936:串燒

功夫帝皇 936:串燒

《鴻雁wewillrockyou向天再借五百年wearethechampion》

終于再次登上這種舞臺，只是站在那里，風兒將十數萬人的吶喊聲傳進耳邊。無數的星光在不斷閃爍搖晃著，密密麻麻地連成一片。四面八方涌來的尖叫聲和嘶吼聲，以空氣為媒介，演變成為實質的震撼力量，李東來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舞臺地板上傳來的微微振蕩，通過鞋底和腳掌清晰地傳送到大腦里。

整個天地都充盈著聲響，在這個空間里不斷回蕩，然后激蕩著血液不斷加速，再加速。

不僅是觀眾，在這種場地進行表演對于歌手來說，是一種挑戰，更是一種享受，讓人不由自主地熱血沸騰。

“讓我們歡迎，來自東方的神奇歌壇新天王，李——東——來！”隨著abc電視臺的現場主持人高聲吶喊之后，歡呼再次爆響。

李東來平淡登臺，這淡然自如的表情看在曹克凡等人眼里卻是不得不佩服，“這就是屬于頂級巨星的氣場和舞臺掌控能力，只要一個動作，就能讓現場沸騰。”

李東來今天的穿著打扮也沒讓觀眾失望，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立領長風衣，帶有牧師長袍的風格。這可是造型師費盡心機最后才選用的造型設計，但千萬別跟梵蒂岡或者基督教那種正規牧師聯系上，如果有聯系，那也是邪教的牧師。

“終于等到李東來出場了，他那是牧師造型嗎？真帥。如果所有牧師都像他這么帥，女人恐怕迫不及待想去當修女了。”

最讓粉絲欣喜的，莫過于李東來額前刻意渲染的一縷紅色頭發，看起來邪魅而妖艷，陪在他身上卻偏偏沒有一絲一毫不自然之感。

“咚”

好似千年的鐘聲，橫跨時空在現代撞響。

空靈、樸實、厚重。激蕩整個天地。

前奏旋律才一出來，全場的聲音就再次失去了控制，顯然所有人都意識到下一首歌究竟是什么了。李東來的嗓音通過話筒傳播了出來“巨城孤懸塞外等我征服，風沙無法阻擋出征的腳步。對力量的渴望，對統治的向往，對夢想的堅持，千秋萬載無法平復。他們流淌著高貴的血液。信仰，永垂不朽！”

臺下的觀眾根本不需要指揮，就應和著李東來的嗓音開始歌唱起來“信仰、信仰、信仰……用奮斗，去征服，踏平天地間的憤怒！云再黑、風在吼，不能讓我停下征途風雨無阻。用熱血。用長劍，為我鋪就一條英雄路——”

眼前這一幕十分神奇，李東來的嗓音在音響放大效果之下，悍然響徹整個時代廣場的空間。

他聲音里的磁性、厚重的魅力。

對于旋律、節奏、歌詞的掌控力，也同時被音響放大了數十倍。

歌詞在李東來的嗓子里，似乎已經脫離了原本單詞的范疇，被賦予了更為深刻的涵義。在現場多少人合唱下，爆發出驚人的回響。

而舞臺之下，觀眾的和聲以落后不到四分之一拍的節奏與李東來的聲音契合在了一起，同時，時代廣場眾多高樓大廈的獨特空間也制造出了回音的效果，再落后不到四分之一拍的時間里可以感受到那種純天然的音效，讓歌曲本身變得韻味深長起來。

不知多少人的合唱，沒有情感的起伏。只能夠感受到無限的熱情在源源不絕地釋放。甚至就連旋律的起伏都沒有那么清晰，但是每一個人聲嘶力竭地將內心深處情感釋放出來的爆發感，卻讓和聲的回音音效變得趣味盎然起來。

盡管網絡上有很多模仿“信仰”的版本，有男聲、有童聲，也有女聲模仿。《達人秀》、《x因素》以及一些其他選秀節目中……其中也有模仿唱的非常棒的，卻沒有一種能唱出原唱的味道。

這是經典，尤其是在王者君臨一般的現場。帶動全場一起和聲，吟唱著同一句歌詞，哼唱著同一段旋律，這種感覺很微妙。光是想象一下這個畫面。就讓人渾身皮膚上雞皮疙瘩的沖撞。

“……信仰萬歲。”

仿佛王者落幕，只留最后一聲低嘆，惆悵千古。

一首方落，李東來脫下身上的牧師長袍，只露出里面純白的襯衣，對著話筒大聲喊道：“你們還好嗎？”毫無疑問，問候得到了更廣闊的回應。

噪音太大，已經聽不清楚回應到底是什么了，李東來笑了笑，大聲道：“接下來要演唱的歌曲，我費了好大得勁，希望大家喜歡。”說完像左側那一群身穿西藏、蒙古民族服裝，手中拿著長長的西藏甲林、銅欽，和蒙古馬頭琴等樂器。

“嗡”

一聲長長聲音自甲林喇叭中響起，好似輪船鳴響汽笛，卻自帶一股神圣莊嚴好似遠古祭祀的聲音。

這是甲林和銅欽的聲音，這兩者都是西藏佛教(或藏傳佛教)寺院樂器中最具代表性的兩個主要的樂器，也是西藏佛教樂器中最具個性、最器樂化的兩個旋律性樂器，是西藏佛教誦經、儀式儀軌音樂中不可缺少的重要的組成部分，在幾乎所有的西藏佛教寺院中普遍都有甲林、銅欽的演奏。甲林吹奏高音，樂聲悠長。

場下狂熱的氣氛頓時為之一變，不明所以的觀眾只是覺得這聲音好奇怪。偶爾有電影迷，可以從一些藏地電影譬如《防彈武僧》中聽出是西藏樂器。但對于遠道而來的東方電視臺記者曹克凡一行人而言，就太驚訝了。雖然從曲目上知道李東來要唱中文歌曲，誰知他會將中國民族樂器也帶到了紐約時代廣場上呢，真是太意外了。

隨即，他也沒太多時間發表感嘆。

從李東來嘴中緩緩傳出一聲悠長的腔調，沒有一句臺詞。卻仿佛透露出無限意境在其中——正是蒙古長調。

蒙古族長調在蒙古語中稱“烏日圖道”，意即長歌，它的特點就是字少腔長、高亢悠遠、舒緩自由，宜于敘事，又長于抒情。

歌詞絕少。而李東來嘴里就根本沒有歌詞，全憑借爐火純青的唱功，在嘴里發出各種悠揚、深遠的腔調。細細聽來，好似將人帶到遙遠的草原上。

眼前已經是一片綠草茵茵，草原、駿馬、駱駝、牛羊、藍天、白云、江河、湖泊等等。游牧民族用長調這種獨特的演唱形式來講述著他們的歷史文化、人文習俗、道德、哲學和藝術的感悟，所以也被稱為“草原音樂活化石”。

“ohmgod”剛剛下臺的賈斯汀比伯發出一聲怪叫，“李要唱rab嗎。好奇怪的聲音。”

在酒店房間里等待，還未出來的阿黛爾也打開窗戶，認真聽著歌曲腔調。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這曲折、婉轉的長歌已經將人懸在半空中了，可李東來一開口，又讓觀眾們嚇一跳，而對于遠道而來特地趕來的華人觀眾而言。則更是喜出望外。

“鴻雁天空上，對對排成行。江水長，秋草黃，草原上琴聲憂傷。”

正是在國內享受盛譽的歌曲《鴻雁》，作為一首淵遠流傳的內蒙古烏拉特民歌，也曾作為熱播劇《東歸英雄傳》的主題曲。

或許有很多人沒聽過，通過李東來的變奏演唱之后。卻足以讓它成為經典。哪怕聽不懂中文的美國觀眾，也能從那曲調中，從李東來清澈的嗓音演繹下的《鴻雁》中，產生共鳴。

他的歌聲里有你的鄉愁，有你的成長，于是家鄉就成了每個人心底最柔軟最美好的繾綣。同時，這也是一個寄情于家鄉的男人自語。

一個人，一杯酒。獨對蒼天，想一想曾經的過往，用力的遙望未來，那里是不是真的有彩虹掛在天堂。悠遠蜿蜒，直抵內心。

這是一首屬于游牧民族的經典創作，《鴻雁》。

音樂是沒有國界的，它會讓世界聽見中國民族的音樂之美。

“……鴻雁向蒼天。天空有多遙遠。酒喝干，再斟滿，今夜不醉不還！”

聲音陡然高亢雄渾厚重，李東來已經使出了渾身解數。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異地他鄉，演唱這樣一首歌，完全超出了他本來的期望。他希望更多人感受自己的感受，聽到自己的歌手。

不知不覺間，精神力一陣狂放涌動，周身狂風大作。風兒感受到主人的心意，更是將聲音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手段，傳遍各條街區。

仿佛靈魂都得到共鳴，讓人身臨其境。

“酒喝干，再斟滿。今夜不醉不還……”

完全在機緣巧合下，李東來演唱出了一首震撼靈魂的歌曲。

一遍演唱完，音樂卻并未停下。由古老東方國度的民族歌曲節奏陡然一變，毫無瑕疵的嫁接到了搖滾的節奏上了。場上另一個伴奏團隊中架子鼓“咚咚咚咚咚咚”厚重的鼓點密集敲響之后，場上氣氛再度一變。

聽著耳邊熟悉又帶著陌生的音樂，剛剛還有些遺憾聽不懂中文歌曲的美國觀眾有人頓時一呆。

“這是什么前奏，好熟悉，這是什么歌曲？”

“天啊，是約翰列儂！”有反應快的觀眾瞬間叫破了嗓子。

“伙計，你是個只會大聲嚷嚷的孩子。在街頭鬼混，希望有一天能成為大人物。你搞得灰頭土臉，狼狽至極。把鐵罐到處踢來踢去，唱吧........”

果不其然，熟悉的歌曲從不同的人口中唱出來，卻是一樣的感受。

“天啊，太不可思議了。李東來居然唱了約翰列儂的wewillrockyou。天啊，這是我最喜歡的歌曲之一，還是在今晚聽到，上帝啊，我幸福的快要暈倒了。”一個黑人女孩幾乎要雙眼流淚，激動的看著遠處高臺上演奏的身影。

李東來忽然抓起麥克風，沖到舞臺前列，大聲高喊道：“會唱的大家一起來。”

約翰列儂的時代，距今已經數十年過去，當年的第一批最小粉絲，此刻恐怕也早已經白發蒼蒼。可經典就是經典，是經得起時間考驗的。即使過去半個多世紀，依然帶動全場共鳴。

全場再次掀起十萬人共同演唱的”高潮”。

可演唱并不會就此結束，李東來今夜似乎要將串燒玩個夠，玩到癲。

激昂的音樂再次一轉，宏大、華麗的伴奏轟然大作，好似古代帝王駕臨，震地人七上八下。

“……看鐵蹄錚錚踏遍萬里河山。我站在風口浪尖緊握住，日月旋轉！愿煙火人間，安得太平美滿，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向天再借五百年》，原演唱者韓磊聲音厚重、大氣，將這首千古帝王一曲的經典。演唱到了完美境地。可是這首歌曲被李東來唱來，卻又別有一番感受。或許李東來沒有韓磊粗獷草原男兒的嗓門，但他是歌劇出身的，天生對各種高音駕輕就熟。

這首帝王金曲在他的演唱下，在異國他鄉數萬里之遙的美國紐約，帶著一股駭人心魄的霸氣，在他不自主散發的神魂力量影響下。更是無休止擴散出去，讓無數觀眾身心都處于震撼之中。

可是這樣就結束了嗎？

沒有！

華麗的確讓人難忘，可背后的辛酸奮斗又有多少人會在意呢。

一如他演唱的《信仰》。

帝王霸業轉頭空，回首望已是百年白頭。

音樂在高調到極點之后，卻詭異的沉浸，漸漸低鳴、婉轉起來，卻依然是熟悉的節奏，讓人沉醉。

“啊。是wearethechampion，皇后樂隊。”一個角落里安靜聽著歌曲的iu興奮喊了起來。都是經過李東來改編過的，卻將中英兩地的經典歌曲，無縫嫁接在一起，毫無瑕疵。

所有激昂、華麗都統統消散，回歸的只余下初心。前后呼應，這首“我們是冠軍”唱在結尾的時候。正好承前啟后，呼應第一首思鄉游子心態的《鴻雁》，在合適不過了。

李東來的聲音，也一去浮華。返璞歸真般重歸清澈：“我已經謝幕，帷幕將要落下。你們為我帶來名譽和財富，以及一切隨之而來的東西。我感謝你們。”

歌詞的意境，一如他的處境，讓人身處其中，不自覺將李東來和粉絲們代入其中。仿佛是偶像在跟粉絲在對話一般。

“但是這里并不是天堂，也并不是一次愉快的旅程。我把這當作是一個挑戰，而我絕不會失敗。”

李東來沿著舞臺四周跑動起來，跟每一個舞臺邊緣的粉絲們擊手，然后重新回到鏡頭前高高揮動另外一只手，帶動全場一起節奏的揮動手臂。

“wonandwonandwon百戰百勝，wearethechampionsmyfriends我們是斗士，我的朋友。我們要戰斗到底。”

難以想象的震撼，連abc電視臺的攝影師、主持人都為之癲狂。可以清晰感受到，李東來此刻的狀態有點瘋魔，他根本就不是抱著演出任務在進行，而是在玩音樂，他沉浸在自己的演唱中了。

這樣才是靈魂的音樂，只有自己先感動，才能感動別人。

十數萬人，占據數條主街道，一起抬頭或看向舞臺，或看向巨大的電子銀幕，一起搖晃著手臂輕聲合唱。

“wearethechampions我們是斗士，wearethechampions我們是斗士，notimeforlosers這世界不屬于失敗者，wearethechampionsoftheworld因為我們是世界之王！”

音樂已經落幕，李東來鞠躬之后，就與自己的伴奏樂壇、和聲團隊紛紛擊掌，一起走下舞臺。可臺下依舊一片揮手聲，良久才傳來興奮的嚎叫。然后冷風一吹，渾身打了個激靈。感覺爽透了，仿佛剛剛射了一發般爽快。

這結果便是對之后的演唱完全提不起勁來，直過了十多分鐘才漸漸回轉。

他們自然不知道，這是真正靈魂音樂的洗禮。

可以確定，這首串燒歌曲，必將再次風靡全球。而作為始作俑者的李東來，在毫無準備的前提下，無意間發散了神魂力量，對自己也不是毫無影響的。

回到酒店之后，他便感覺渾身沒勁，好似抽空了身子一般難受。

這種感覺，就像是跟一堆女人不停的做，然后再也做不動之后的感覺。無力，但很爽。

……他沉沉睡去。

歌蒂來到房門外，本是叫他該啟程離開的。看到李東來已經縮在沙發上睡著了，嘴角不由浮現無奈的笑容，將毛毯搭在他身上、手機拿開，讓他安穩休息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