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8、你能看得懂誰的心?

教育局長 2648、你能看得懂誰的心?

方圓聽了孔子田的話，大為震驚：難道今天岳父在大成公司沒有達成他的目的嗎？要知道，岳父為了震懾“宵小”，特意安排去大成公司參觀考察的行程，目的不言而喻，讓宋思思一家老實點，不要有太多的想法，否則絕不客氣方圓對于岳父的做法無可厚非，也沒辦法干預。這不是方圓能干預的，方圓可沒有安徽省前宣城市市委副書記楊楓的水平，可以用MBA來管理7個情婦。正妻與情婦之間的幕后較量，方圓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尤其是岳父孔子田要參與的，方圓更是只能置身事外。當然，如果孔子田的震懾能夠起到好的效果，讓宋思思一家都能消停消停，不再想著要結婚、要嫁人、要舉行婚禮儀式等讓方圓頭疼的問題，對方圓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間接受益的好事。孔子田說：“從整體上講，參觀考察大成公司，對黨校的學員們這些縣委書記來說，還是很有收獲的。大成公司安排的幾個參觀項目，舉行的座談，甚至那個宋思思還作了有關情況的匯報，都非常讓縣委書記們感到滿意。不過，我個人判斷，這不像是宋大成一家人所能擁有的水平。小方，你是不是也參與了？”方圓說：“爸，我絕對沒有參與，我昨天一天，都在納斯集團，這個您是知道的。不過，過去兩天，教育局有三個工會的同志，經馬良禾副市長批準，在大成公司協助民營企業工會試點的現場會策劃。馬市長的事情完成了，恐怕大成公司又邀請他們繼續幫助把您和縣委書記們的調研考察也幫著策劃策劃。我想，應該是教育工會的同志在參與。”孔子田說：“縣委書記們，對大成公司起死回生的事跡很感興趣，在座談會上問的非常多，了解得也很細致。大家都對大成公司發出了投資的邀請。這是我沒有想到的。”原來是這個方面出了意外！方圓點點頭。大成公司的規模還是比較小的，暫時還不具備合縱連橫的水平，走出東州，擴大生產，在當前全球經濟危機深化的情勢之下，顯然并不合適。方圓準備找個合適的時間，把自己的想法滲透滲透。孔子田說：“不過，朱蕊和宋思思雖然已經知道我是誰，但還是給了我足夠的禮遇，給了很大的面子。我想，她們也從這么多縣委書記對我的尊敬中，應該有所感悟。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該收斂的，應該會在短時間內收斂。”話點到為止。方圓說：“其實我也希望她們能夠安守本分，不要有太多的奢望。但我確實有顧慮，害怕她們真地鬧起來，搞個魚死網破，到時候我的一切都沒有了，雙華和睿睿的幸福也就沒了保障。”孔子田說：“現在，就算是給她們一個膽量，她們也不敢做不該做的事情。只要她們認識到這樣做的巨大壞處和無法承受的后果，她們就會守住她們的本分。”方圓說：“謝謝爸。其實爸今天去，也間接地幫了我的忙。”孔子田說：“算是吧。不過，我的出發點是為了我的女兒。小方啊，目前東州還不會有人拿宋思思肚子里的孩子說事兒，他們沒有這樣的實力，也沒有這樣的能力，雖然他們中很多人也很想搞臭你，搞倒你，但承擔不起這樣做的嚴重后果。但隨著你的個人進步，級別越高，競爭越激烈，未來某一天，你很有可能就成為一個被別人攻擊的靶子。有些事情，比如宋思思孩子的事情，你該早想辦法，就早想辦法。”這能有什么辦法？方圓也在犯愁。現在，如果提議讓宋思思把孩子打掉，方圓于心不忍，而宋家人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宋大成不會同意，朱蕊不會同意，宋思思更不會同意。現在的宋思思，已經母愛泛濫，她本來就是一個善良的女子，有了寶寶，一定會比現在更善良更慈愛。將來啊，十有八九是個溺愛孩子的媽媽。而宋大成和朱蕊，則更多地是考慮大成公司后繼有人，考慮這樣能夠牽住方圓，讓方圓為大成公司出謀劃策，并提供政治上的保護。這些，方圓都看得很清楚。孔子田說：“睡吧，時間不早了。我再強調兩點，第一，明天，你一定要跟王國棟見面；第二，如果有可能，中午過來跟我的學生們見個面。要知道，這些縣委書記，未來的多數都是市委常委、副市長的候任人選，其中的一些將會成為市長、市委書記甚至走上更高領導崗位。我以我的女婿這個身份來介紹你跟大家認識，初步建立起東州市外的人脈，這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這也算是你走出東州的第一步了。”岳父對自己真地沒得說。方圓除了感激，還有慚愧。時間真地很晚了。方圓與孔雙華在書記同床共枕。孔雙華說：“明天，春曉公司的董事會，大家都等著你作重要講話呢！”方圓說：“好，我到時候給大家講講。自己家的公司，一定會更盡心的。”孔雙華說：“還有好多事，要跟你商量。”方圓說：“太晚了，明天再說吧。”今夜，與孔雙華之間無性卻有愛。方圓摟著孔雙華，安然入睡。睿睿則被孔淑芳與小清同床摟著。這一夜，孤家寡人是孔子田。第二天一大早，方圓就被孔子田叫醒，簡單吃了一點，就開著孔雙華現在開的原丁春曉開的本田雅閣，直奔市委市政府。在王國棟辦公室，方圓如實地向王國棟匯報了昨天在納斯集團認干爹和參加董事會的前前后后，并把自己的分析判斷，也向王國棟作了說明。聽完了方圓的匯報，王國棟點了點頭。今天一早，秘書就把一張光盤給了王國棟，說是早晨在市委書記辦公室門口看到的，里面記錄了有關市教育局副局長方圓的內容。誰放的，其實也不難查出來，但這個誰也不會去查。不是東樓就是西樓的人，大家的想法各不相同，陣營各不相同。至于抱著怎樣的目的，不用想都清楚。王國棟在辦公室里，擠出了寶貴的時間，安靜地看了看方圓在納斯集團的演講。這光盤，傳播的速度真是挺快，一天的功夫，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收到這張光盤。這光盤又暗藏了多少殺機，多少陰謀，又有誰能一時盤算得清？聽了方圓對納斯集團高管所作的長篇報告，王國棟感慨萬千：或許劉彬副省長說得對，把方圓放到教育上，固然能發揮他的特長；但僅僅放在教育上，也太可惜了。方圓還真是一個抓經濟的人才啊！現在，已經有三個人過來找過自己了，一個是岑百強，他甚至希望市委能夠騰出一個延平縣常務副縣長的職務，歡迎方圓前去任職。屆時，岑百強給方圓的分工就是抓發改、財政、招商、經濟運行等部門，再捎帶著教育。岑百強的鼻子還是很靈敏的，方圓是東州市少有的與丁曉華、安東升關系都好的處級干部，在外貿方面，與周鵬有的關系莫逆，能夠爭取外經貿方面的大量資源。岑百強的想法很有現實意義，也存著交好方圓，為將來奠基的意圖。作為市委書記，王國棟對此看得很清楚。同樣來找王國棟的，是甌江區現任代區長的群峰。過了年，縣、區兩級就要召開人代會了，屆時群峰的“代”字就會去掉。按說，群峰是二把手，不應該來找王國棟，但是很顯然，群峰已經瞄準了區委書記的寶座，據說得到了省委組織部的支持。群峰在幫助梁兆朋晉升副市的事情，也出了不少力，現在，人家求一點點回報，也在情理之中。第三位來求王國棟的，是市委常委、龍灣區委書記畢全力。這一次龍灣區實驗小學安全事故，把畢全力搞得灰頭土臉。掛著市委常委的頭銜，卻不能及時、穩妥地化解矛盾，該沖在一線的時候，卻躲到了后面，在政治上大大地失分。他過來要方圓，意圖也不言而喻：讓方圓為他畢全力創造政績，使他畢全力扭轉當前不利的局面，獲得政治上的好分數，為他畢全力將來的提拔和晉升奠定基礎。如果王國棟能夠自己來決斷，絕不會把方圓調龍灣區。龍灣區現在有一點水深火熱，很顯然不適合方圓過去。如果方圓最終能夠擺平龍灣區的種種復雜問題，那些政績是畢全力的，方圓是為畢全力作嫁衣裳；如果方圓最終擺不平龍灣區的種種復雜問題，那么無疑方圓就是罪人。這顯然是孔子田不愿意看到的，當然也是省委多位領導不愿意看到的。作為當初派方圓到龍灣區的決策者，王國棟要承擔很大的政治責任。把方圓妥善安排好，也成為王國棟當前干部工作的一項重要內容。教育也需要方圓，多個縣、區也需要方圓，這方圓，竟然成了香餑餑了。現在東州誰還敢得罪方圓？王國棟感嘆：恐怕連自己都要三思而后行。在政治上，方圓有孔子田這樣的直系長輩，更有多位省委常委為其說話；在經濟上，納稅一、二名的兩大企業老板，都與方圓私交極好，誰冒犯方圓，就是跟財政稅收過不去。對于方圓這樣的人物，自己也只能多拉攏，而不能把方圓推到宋云生的陣營啊！沒有永恒的敵人和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雖然方圓曾經得罪過宋云生，但如果現在方圓過去與宋云生示好，恐怕宋云生也會正中下懷！想透了很多的事情，王國棟說：“小方你能來親自跟我解釋一些情況，我很欣慰。其實就算你不來，我依舊信任你。你是真正用心干事的同志，這樣的人才，市委和我，都是高度重視的。”王國棟的態度讓方圓有些吃驚。這王書記，對自己也實在是太好了吧？王國棟說：“昨天，你在納斯集團的演講，我已經看過了。講得很不錯，對很多企業的經營和發展，我相信都有益處。我今天還在琢磨，能不能以一個適當的方式，讓全市的每一個企業家都抽空看一看你的演講。我很希望，東州市的企業能夠在全球經濟危機持續擴大和深化的新背景下，能夠迎難而上、克難攻堅，實現健康可持續發展。”方圓說：“王書記，我那是紙上談兵，算不得數的。真正的企業管理，與我想像中胡說八說的企業管理，是不一樣的。”王國棟笑了：“道理都是相通的。你能想到這些，還是很有現實意義。或許不用我想辦法傳播，用不了幾天，東州各家企業的老板，電腦上都會有你的這番演講了。”方圓想了一想，點點頭。是啊，丁曉華要求納斯集團班組長以上，人人要學習；關注納斯集團的人很多；一些嫉妒方圓的人也很多，正好借機宣傳方圓官商勾結給方圓造名聲。不管是好心還是惡意，恐怕自己的這一張光盤，肯定會在東州的范圍內流傳很廣。方圓還真想對了。自己就是在納斯集團隨便講了幾個小時，這張光盤，竟然出現在多位省委常委的案頭。這是方圓所預料不到的，也是完全想像不到的。一個小小的副處，能引起省委常委們的關注嗎？要知道，廳級干部在全省，一把一大把，光現任的在職的廳級干部就得上千人；而處級干部，那更是遍地牛羊，更何況方圓還只是副處，不是正處。王國棟說：“我看了你在納斯集團的演講，我也動了心思。我原來是絕對不贊成你離開教育，現在我也動搖了。你要做好思想準備，到縣區去當個副職，在經濟發展的舞臺上展現你的能力。”方圓點點頭：“我一切服從市委和王書記的安排，我就是那一塊磚，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從市委大樓出來，陽光燦爛。在這個寒冷的冬天，能有這樣的好天氣，還真是難得。方圓抬頭看晴空萬里，壓抑了一天的心也開朗起來。鉆進了轎車，不知道為什么，方圓打電話給丁楚珂：“小珂，起床了嗎？”稱謂的變化，體現心情的變化，體現關系的不同。丁楚珂此刻正在與丁曉華交談，向爸爸匯報昨天晚上的后續演變。方圓的電話來得真及時，丁楚珂朝著丁曉華做了一個鬼臉，聲音變得有些慵懶：“哥，我還在床上躺著不愛動呢！”方圓說：“對不起。”丁楚珂說：“哥，別跟我說對不起。我們是一家人，永遠都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還有什么對不起的？更何況，我昨天是心甘情愿的，雖然現在全身上下還有一點疼，但我也很開心。我終于成為哥的女人，我還體會到了當女人的快樂！”方圓的心被感動包圍著。方圓說：“小珂，今天我一整天都排滿了，沒有時間過去。”丁楚珂說：“嗯，那我就多睡一會兒。等我睡足了，我今天也要重要的任務，那就是把你昨天給董事、副總裁們作的那么好的報告，要讓公司的大大小小的頭目都要認真學習。爸說了，現在特別需要迅速樹立你的威信，這樣就能有效震懾那些想法不純的壞蛋。”方圓說：“爸老謀深算，我要向爸學習的地方很多啊！”丁楚珂說：“是啊，我要向爸，向哥學習的地方很多啊！你們好好地幫我，我好好地向你們學，將來才有可能擔起更重要的責任。爸說我現在實在太嫩了，根本玩不過那些老狐貍。”方圓說：“我會幫你的。你好好休息吧。”丁楚珂甜甜地說：“好的，哥。我會再去做個夢的，在夢里見到哥。哥，你白天工作忙，也要學會調節身心，適當休息，合理安排工作，別把自己累壞了。”點滴關心，如春風化雨，似春雨潤心，讓方圓的心都陶醉了。找丁楚珂這樣一個模樣丑一點但體貼人、關心人的女人，也不是一件壞事啊。方圓不知道，在納斯大酒店的客房，丁曉華壞壞地沖著女兒笑道：“小珂，你可真是我的寶貴女兒啊！”丁楚珂笑著說：“爸，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女，這只能證明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嘛！”丁曉華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