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7、重新開始嗎？

教育局長 2117、重新開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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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卷局長之路]

第223節

［現實或許總是讓人心情沉重，孔雙華的處境，其實是這個時代很多商人妻子、部分官員妻子的真實寫照。平民階層，或許體會不深，但凡企業家、部分官員的妻子，恐怕會有更多的感同身受。］

孔雙華想見宋思思？這是孔雙華得寸進尺，還是孔雙華被逼退了很多步之后不得以的反擊？但方圓毫不猶豫，立刻答應：“好的，雙華，等我父母一家安頓下來之后，等春曉公司的事務初步理順之后，我就聯系宋思思跟你見面，好不好？”孔雙華問：“為什么不是現在？”方圓說：“從我在設立醫院住院到現在，我就沒見過宋思思。你看我忙得腳不著地，哪里還有時間和精力去關注她？”孔雙華幽幽地說：“忙確實是真忙，我知道。可是方圓，你忙得都是正事嗎？”

方圓的臉上顯出慚愧之色：“雙華，對不起的話，我縱然說上千遍萬遍，也無法彌補我的過錯。但是，我做了，就得負責。我承認，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更多的是自私自利，而較少考慮到你的感受。但是一方面良心讓我必須在春曉姐出現麻煩的時候我要幫她，另一方面，我也一直擔心如果我不幫她，她會不會把我的丑事公諸于眾。我現在不是一個完美無缺的人，我的身上也有了小辮子。我只是希望，這個小辮子，只有你爸知，只有你知，不要再有其他人知。別人捕風捉影議論些什么，我一點不怕，沒有真憑實據，沒有人能把我怎么樣。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講，我的前途命運，我的小辮子，都已經握在了你的手上。你什么時候覺得討厭我了，隨時在后院點一把火，我將會被燒得粉身碎骨，連骨灰都找不到。我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給你，雙華，這是我對你的最大信任！”

孔雙華默然無語。方圓說的，似乎還真有幾分道理。只要自己鬧騰，只要自己上訪，方圓在政治上必死無疑；可是，自己未來怎么辦？可是，睿睿未來怎么辦？難道真地要魚死網破才是皆大歡喜的結局嗎？孔雙華搖了搖頭：“方圓，我依舊愛你，但我愛你的心房，卻有了傷口。這個傷口在流血，或許未來有一天血流盡了，我們之間將不再有愛，只有恨！我真地不希望，人生短短幾十年，我們之間會有那么一天！”

方圓說：“雙華，經歷過這么多事情，難道我還不長記性嗎？我希望宋思思是最后一個，我期望不再向你的傷口上撒鹽。”孔雙華依然感覺到心痛，自私性、排他性的愛情，突然間被另外的女人分享，孔雙華陡然感覺到自己像是回到了舊社會。在中國幾千年的封建社會里，三妻四妾是常態，但隨著1949年的“雄雞一唱天下白”，在很長的時間里，一夫一妻寫進了法律，也落實進了絕大多數的中國普通家庭。上世紀八十年代，隨著改革開放的持續深入，在引進了西方技術、資金的同時，一些蒼蠅、蚊子也同時進入，而最先富裕起來的一批人，迅速地將“三妻四妾”在實質上死灰復燃，并逐步地從商界擴展到政界，進而連普通家庭也時常要面對這樣的情感問題。在八○后、九○后初戀小學化、失身初中化或高中化的時代，“笑貧不笑娼”擁有了很大的市場，“寧可坐在寶馬車里哭，也不坐在自行車后座里笑”已經被越來越多的年輕女性所接受，什么貞操，什么守節，什么忠誠，被許許多多的年輕男女所拋棄，一夜情、傍大款、當情人、做二奶，都已經成為能夠為普通百姓所清楚了解含義的通用詞匯，而增補進了2005年修訂的《現代漢語詞典》中。雖然法律明確約定，道德也不支持，但情人問題，二奶問題，拜金思潮，已經被普通百姓所麻木或者包容，被越來越多的80后、90后所實踐，對于某些人來講，《婚姻法》形同虛設，道德更沒有任何約束力，只要你有錢有權，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已婚，我都心甘情愿當你情人或二奶，已經被很多年輕女性在潛移默化中接受。這只是客觀存在的現實，其核心在這些人已經失去了可以為之奉獻一生的理想信念或者說有一定積極意義的核心信仰，唯一的信仰就是拜金拜權。在金錢和權力面前，許許多多的人迷失了自我。

方圓又說：“關于春曉公司，春曉姐已經指名由我來繼承，而我作為一名公職人員，是不能經商的。從法律和規定上，是這樣約定的，但很顯然，這對我們家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通過法律的手段，合法取得的財產，受國家法律的保護。我有這樣一個想法：春曉公司，我一定要繼承，這不僅僅是為睿睿帶來一筆巨大的可繼承財產，更重要的是：我在仕途之上，將因為有雄厚的財力支持，而不必貪污受賄。我記得，1998年的廈門風波中，賴昌星想行賄的領導干部有很多，但有一位曾在我清江省工作過的領導同志，從來就沒有收賴昌星一分錢的東西。為什么？當家庭里的兄弟姐妹都是億萬富翁，還用得著在乎賴昌星那幾百萬嗎？那個這個春曉公司的股份怎樣安排呢？我初步這樣設想，你看好不好？我父親持有40％的股份，掛名董事長和非執行董事；你持有40％的股份，掛名副董事長和執行董事，剩下的20％股份，持有者還是咱家人，但享受每年的紅利，準備分配給一些為春曉公司發展做出貢獻的老員工或值得信任的員工，這樣的話，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提高企業的忠誠度和向心力，畢竟他們努力工作，把春曉公司發展好，他們可以享受的紅利也會更多。”

孔雙華仔細地想了想，覺得自己擁有了40％的春曉公司的股份，還真是讓心踏實了不少。孔雙華說：“那么執行董事和非執行董事有什么區別？”方圓說：“執行董事可以負責公司的日常管理；非執行董事，只在董事會投票的時候，具有投票權，但不負責公司的日常管理。”孔雙華說：“說起來我真地什么都不懂，我怎么來管春曉公司呢？”方圓說：“大方向我來定，具體執行由春曉公司原來的副職和中層干部。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參加公司的會議；如果你越來越感興趣，那么，我就不參與具體管理，但我們夫妻商量好的思路、辦法、措施等，由你主持，在干部會議上傳達和貫徹。在沒有選定合適的總經理人選之前，你可以多關注關注。以后這春曉公司就是咱家的了，你管得好，那咱干脆連總經理都不聘了，你直接干，怎么樣？”孔雙華說：“我能行嗎？”方圓說：“沒有誰天生行！企業的具體管理，比紙上談兵，肯定是難了不少，但也沒有多可怕！如果真地辦企業難得讓絕大多數人都望而卻步，全國就不會有那么多的企業家了！更不會有數在千萬計的小微企業了。雙華，其實你很有基礎的，咱爸是管理學的專家，我也從事著事業單位的管理工作，你在讀研之余，在讀研畢業留校擔任大學老師后，都可以試著來管理管理咱的企業。在初期，重要的是多看多聽，不輕易決策；在摸熟了門路，找到了關鍵，就可以試著做一些決策。當然，集體決策可以避免很多的失誤，但集體決策有的時候也會因為左右意見沖突而坐失良機，這個怎么把握，需要慢慢在實踐中體會。”

孔雙華似乎忘記了剛才的痛苦悲傷，很顯然對企業管理也一下子產生了較為濃厚的興趣。孔雙華態度上有些躍躍欲試：“那么我試著學習學習？”方圓終于心里踏實了：“好，那我現在就召集會議，讓大家都來認識認識你這位春曉公司的副董事長！”

孔雙華說：“稍等，都哭花了臉，我去洗洗臉，補補妝。”丁春曉的辦公室里，有一個單獨的洗手間，孔雙華進到里面，很精心地洗漱，很精致地化妝，努力將自己最光彩奪目的一面呈現給大家。

方圓打開了門，看到袁惠文站在不遠處，便招招手：“袁經理，過來。”袁惠文跑過來，心里還有些小膽怯：“方大，有什么指示？”方圓說：“召集一下現在在的部門長和職員，都到會議室開會。”袁惠文說：“現在嗎？”方圓點點頭。

孔雙華補妝出來，讓方圓眼前一亮。如果說，以前方圓總是因為孔雙華的相貌普通而沒有仔細端詳過妻子的話，今天方圓看到的孔雙華，卻是相當精致可人。她面容甜美，相貌端莊，舉手投足，落落大方，或許從美麗方面，孔雙華真地很不出眾，但是孔雙華卻是以一種雍容華貴的氣質，瞬間征服了方圓。

方圓說：“雙華，你可真是讓我驚喜啊！”孔雙華展顏一笑：“你驚喜什么？”方圓說：“我一直有一個夢想，期望自己的妻子能夠具有那種我很難說得上來的氣質或氣場，今天，我一下子就感覺到了，你的身上就洋溢著我夢想中期望的那種氣質或氣場。你既像一個局長夫人，也像一位穩重的副董事長了。”孔雙華說：“你好久沒有這樣夸我了。好女人也是夸出來的，方圓，這一點你清楚嗎？”方圓說：“這不是夸你，這是實事求是。走吧，我們一起去會議室。”

讓孔雙華跟在方圓的身后步入會議室的時候，全場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方圓走到主位，沖大家虛按：“大家都坐下吧。”看到眾人落座，方圓說：“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妻子孔雙華女士。從今天起，她將擔任春曉公司的執行董事、副董事長。大家歡迎一下吧！”

所有的員工都熱烈鼓掌。沒有人能拒絕孔雙華，既然公司變成方圓的了，那么孔雙華作為方圓的妻子，擔任副董事長，也合乎情理，誰能拒絕。許多人都用艷羨的目光看著這位才26歲的年輕女子，卻突然發現，這位廣大的原配夫人，竟然展現出了以前丁春曉永遠都展現不出來的高雅、端莊氣質。有的時候，人的氣質，比人的容貌更能讓人產生吸引力。

方圓說：“現在，請孔董為大家講幾句話。”

大家都熱烈地為孔雙華鼓掌。孔雙華有些激動，從小到大，只有在當老師的幾年里，有家長和學生為她鼓過掌。聽到這熱烈的掌聲，孔雙華忽然覺得，自己忍辱負重，不跟方圓鬧掰，或許真地是一個談不上正確，但卻是很合適的決定！人在世上，怎么不是活一輩子？能有機會，管一家企業，管好了，最好；管不好，還有丈夫在前面頂著，這也不是每一個女人都能遇到的際遇。

孔雙華說：“各位，站在這里，我深刻緬懷春曉姐。現在，春曉姐的事業交給了方圓和我，也交給了我們在座的每一位，我衷心地希望，我們每一位都能夠團結合作，凝聚力量，努力把春曉公司做大做強，這樣才是對春曉姐的在天之靈最好的安慰！”

只幾句話，就打動了那些在春曉公司跟著丁春曉干了十幾年的員工，許怡璇坐在張巧的下首，已經是眼睛噙滿淚水。

孔雙華說：“我以前有過管理，我當過中學老師，當過班主任，曾經管理過班級。但企業管理從來沒有參與過，也不知道里面的彎彎繞繞。所以，我誠懇地請求，各位部門長，各部門的同事，以后你們多幫幫我。我會虛心地向你們學習，還一定多教我相關的知識和實踐經驗，好不好？”

回應孔雙華的，又是一片熱烈的掌聲。孔雙華說：“以后，只要有空，我就會來咱的公司，走一走，看一看，學一學，干一干。有做得不夠好的地方，一定直言不諱地給指出來。這樣，我不但不會反感，而會感激你！”

又是一片熱烈的掌聲。

方圓有些驚訝又有些欣喜地看著妻子孔雙華。孔雙華很具有當好企業家的潛質啊！

當下午四點，方圓與孔雙華和好如初地返回了鐵路宿舍原來邵可卿的家里時，方萍和趙純驚訝地發現：弟妹已經臉上有笑容，再也看不出半點悲傷。今天中午孔雙華哭喊著跑出去的時候，可真把方萍和趙純嚇壞了。現在，方萍和趙純也搞不清楚：弟弟和弟妹是真和好了，還是假和好了。反正從表面上看，兩個人恩恩愛愛，和和美美。孔方睿已經睡在了床上，小清守在那里。孔雙華過去看了看兒子，睡得正香，孔雙華說：“小清，今天睿睿睡得時間太久了，晚上他會睡很晚的。”小清說：“姐，你不知道，睿睿看你哭著出去了，又看見方大哥出去了，他也哭了。哭了好久，我們才哄好。這也是剛剛才睡！睿睿離不開媽媽，也離不開爸爸的。”

一句很平常的話，卻讓孔雙華再一次落下淚來。孔雙華看看方圓，心中感慨：什么時候也不能讓睿睿沒有爸爸。

這個時候，方萍把方圓叫到一邊，低聲詢問：“圓圓，大姐問你個事啊！”方圓說：“有什么事，說吧，大姐。”方萍說：“我怎么聽小清叫睿睿什么孔方睿。圓圓，你問姐說，睿睿為什么姓孔不姓方？”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