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1、方圓的手腕

教育局長 1591、方圓的手腕

精神的充分享受，讓方圓在整個下午都精神抖擻。閱讀網與滕飛躍完成了包含10項內容的打分表格制作；安東升也打來電話，確定了星期五上午學生全體報道時間，就是第五中學東升獎勵基金簽約儀式，王國棟書記出席；方圓立刻將此信息報告給了翟新文，還有畢全力。同時，方圓給邱正軒打電話，將簽約儀式的時間告訴了他，讓他安排。方圓對邱正軒說：“我星期四要去兩個區縣檢查依法治教示范縣的籌備情況，學校的迎檢工作，你全面負責。你把你自己當作校長，該做哪些準備你都做好。”邱正軒說：“謝謝方校長的信任，有什么安排，我會隨時向你匯報。”

快下班的時候，政策法規科副主任科員賈亮遞來了檢討書。檢討書寫得很深刻，甚至分析了自己當初為什么不尊敬方圓的原因，是覺得方圓沒有真本領，而是靠著關系和背景做到副主任督學崗位。通過接觸，感受到了方局的能力是多么強，水平是多么高，以后一定在方局的領導下，做好本職工作，堅決不出錯，請求方局給他一個機會。

方圓看著檢討，忍不住笑了。這個賈亮，明明他也是靠關系坐在現在的位置上，卻認為我方圓是靠關系坐到了副主任督學的崗位。方圓不知道，賈亮中午找了他的親叔叔賈前副市長訴苦，賈前副市長多年在官場經營，當著賈亮的面給以前的下屬打電話了解方圓的情況，最終，他掌握到的信息是：方圓是現任東州市人大副主任、東州大學常務副校長孔子田的女婿，同時，市委書記王國棟、市長宋云生、市委常委組織部長盛治仁、市委常委宣傳部長竇勝忠、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鄧云聰、市委常委分管教育副市長畢全力都對方圓青睞有加，更聽說方圓有軍界的背景，連市委常委警備區政委萬大全都與方圓稱兄道弟。同時了解到，方圓在全國優質課比賽中拿過一等獎，在東州5中期間，凡是與他對著干的，一律都沒有好的下場，甚至還包括市教育局原政工科科長，最終是以受到處分、調換崗位而暫時告終。賈副市長當場大罵侄子腦子糊涂，看不清形勢。賈副市長告訴侄子，一定要向方圓深刻道歉，以后惹誰也不要惹方圓。賈副市長把方圓的情況跟侄子分析之后，對侄子說：“人家方圓一方面有背景，而且背景遠遠比我這個退下來的副市長要雄厚，更重要的是，方圓有能力，在全國拿過一等獎的課，你有嗎？方圓還有很手腕，你們那個政工科長、東州5中的幾個與他對著干的副校長、中層，哪一個有好下場？你連這樣的形勢都看不清，你簡直就是糊涂透頂！”在這樣的情況下，賈亮似乎也有所醒悟，當然，心中對方圓的恨是更深了，同樣，還多了一些嫉妒。但形勢下面要低頭，形勢比人強。整整一個下午，賈亮都在認真寫這檢討，在快要下班的時候，將檢討交到了方圓的手中。

方圓看完檢討，對賈亮說：“我知道你叔叔是賈副市長。”賈亮不敢應聲，不知道方圓是什么意思。方圓說：“雖然我對賈副市長很敬重，但我需要一個能夠在教育法制工作中真正能夠擔當起來的同志來干這項工作。誰能干這項工作，哪怕他叔叔不是副市長，我也會讓他來做；誰不能干這項工作，即便他叔叔是副市長，我也會將其調離。我選人用人的原則是：想干事，能干事，能干成事，能干好事。”面對強勢的方圓，賈亮低下了曾經想擺擺資歷、擺擺關系的頭顱：“方局，請給我一個機會，給我一個證明我能夠干好這項工作的機會。”方圓看著賈亮，說：“你真地還想證明你自己嗎？我已經準備在下一次局黨委會上，建議把你調離現在的崗位。”賈亮忍氣吞聲：“方局，求求你，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吧。”方圓就這樣目不轉睛地看著賈亮足足有三分鐘，看得賈亮心里發虛，怦怦亂跳，不敢迎著方圓的目光，低下頭，更加卑微的姿態，仿佛在等待方圓的判決。終于，方圓開口：“好吧，看在賈副市長的面子上，給你一個證明自己、改正錯誤的機會。未來一個月，將是申報清江省首批依法治教示范縣和迎接清江省依法治教示范學校驗收的關鍵時期。我要求你，本著公正客觀地態度，每天在視察區縣之后，向我如實地匯報該區縣的優勢和劣勢，最后，五個區縣都視察結束后，你要向我推薦最有可能在清江省首批依法治教示范縣評比中獲得勝利的縣區。要知道，清江省16個地市（前一章提到是11個縣市，大書鳥書友指出，在非常早之前的章節是16個縣市，現糾正過來，并向大書鳥書友表示感謝），首批示范縣只有10個，要淘汰6個推薦縣區，這個淘汰的數量比例相當大。在你向我推薦之后，你要加大對該縣依法治教工作的督導力度，從每一個細節入手，按照省里制定的標準，逐條研究，逐條落實，確保我市推薦的縣能夠成為首批依法治教示范縣。如果你推薦的縣或區最終被淘汰，就證明你不能勝任這項工作，那個時候，我一定會在黨委會上要求更換教育法制工作人員。”

賈亮的汗流下來了。這可是春暖花開的溫暖季節啊，天氣并不熱。但方圓并沒有說完，方圓說：“東州市還將推薦幾所學校迎檢清江省依法治教示范學校的驗收，我的要求是：各區縣各報上一所，市直初中學校報一所，市直高中學校報一所，所有的這些學校，哪些被推薦，一律以誰最有可能在驗收中通過為推薦標準，不看關系，不看誰和你關系好。推薦的每一所學校，必須能評上；絕對不能出現，推薦的學校，在省驗收中被淘汰的情況。如果有一所學校被淘汰，你也同時被淘汰。賈老師，你現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賈亮抹了一把汗，膽戰心驚：“明白。”方圓說：“這是你最后的機會。”賈亮說：“方局，我一定會珍惜這最后的機會。”方圓說：“為了能夠得到第一手的資料，為了你能夠客觀公正地向我陳述每一個縣區的情況，從明天起，凡是我到下面區縣檢查或調研與依法治教有關的活動，你都陪著參加吧。”賈亮心里一喜，連忙說：“謝謝方局給我機會。”方圓說：“是機會，也是挑戰。我會隨時詢問你有關該區縣的情況，你必須提前做足功課，要數據，你能脫口而出；要情況，你能一清二楚；要特點，你能歸納個一二三。做得好，可以改善你在我心中的印象；做得不好，結果你也知道了。”

什么叫伴君如伴虎？賈亮徹底被方圓折服，怪不得連叔叔都說方圓手腕毒辣，原來還真不是一般地毒辣啊！完了，本來還以為明天可以陪著下去檢查，還能夠維持一下自己在基層縣、區教體局的尊嚴，但現在看來，這絕對是苦差事。今天晚上是別想早回家了，在單位加班吧，把明天視察的兩個區鷗江區和鹿堡區的功課都做足了，別讓方圓到時候給問住了。另外，明天還真地好好地檢查兩個區的依法治教準備情況，等檢查結束，向方圓匯報的時候，能說出個一二三來才行。

星期四一大早，方圓就來到了市教育局。到的時候，方圓看了看表，剛剛過8點。方圓是很習慣這么早的，因為平常開學后，方圓一般7點就到了學校；但機關不同，機關9點上班，8點鐘，往往是許多機關工作人員剛剛從家里走出門的時候。但今天，滕飛躍、賈亮、路正紅都等在教育局門口，恭候著方圓的到來。方圓下車，幾個人恭敬地喊著：“方局早上好。”方圓今天的態度異常和藹親切：“大家辛苦啊！跟著我這么早就得來。”路正紅說：“早睡早起，生活習慣好。”方圓笑了，三個人也都跟著笑。方圓的和藹，并不能讓三個人真正地放松，見識過方圓的手腕，幾個人都小心翼翼。

方圓說：“今天上午先去哪個區？”滕飛躍說：“去鷗江區。”方圓說：“通知對方了嗎？”滕飛躍說：“昨天傍晚通知的。”方圓說：“我們直接看學校，還是怎么著？”滕飛躍說：“先到鷗江區教體局，由教體局局長匯報該區依法治教示范縣籌備情況，然后到幾所學校去檢查一下。”方圓說：“好，要去的學校，不由他們來定，而是由我來確定。賈老師，他們有哪些學校依法治教情況比較好？”賈亮連忙把鷗江區依法治教情況最好的幾所學校，向方圓作了介紹。這可是昨天晚上加班到深夜，惡補“功課”的結果。方圓點點頭：“不錯，這幾所學校里，我們可以挑一所看看，另外，還要挑一些薄弱的學校看一看。如果依法治教薄弱的學校的依法治教工作都做得不錯，那說明這么區的依法治教工作很扎實、很全面，效果好。”滕飛躍說：“是的，方局。”方圓說：“要車了沒有？”滕飛躍說：“機關9點上班。”方圓說：“好吧。都坐我的車。”滕飛躍說：“方局，不用了。小路開著車，我們坐她的車吧。”路正紅說：“是啊，坐我的車吧，反正我也要開。”方圓看了看，如果五個人坐奧迪車，確實有些擠了。方圓說：“好吧。那就麻煩路老師了。你下一次給車加油的時候，要一張發票，交給張國亮老師。”路正紅說：“不用了，方局，這點油，還燒得起。”方圓說：“公是公，私是私。你的車用來做公事，公家當然要負責油錢。國亮，記得下一次跟路老師要加油發票。”張國亮說：“好的，校長。”方圓說：“滕科長坐我的車吧。出發。”

在車上，方圓請滕飛躍簡單地介紹了鷗江區教體局領導的情況，以及鷗江區教育基本情況。這還真算是問對了人，滕飛躍作為教育局寫材料科室的科長，雖然沒有申軍那般專業，但對東州教育的大事小情，掌握得更宏觀、更具有全面性。滕飛躍向方圓介紹了鷗江區教體局領導的基本組成，介紹了鷗江區教育的一些優勢與特點，介紹了甌江區依法治教的有關情況。方圓很滿意滕飛躍的表現，點點頭，稱贊道：“滕科長，你說的這些情況對我來說，很重要。你能把這些事情都裝在腦子里，不錯。”滕飛躍得到方圓的表揚，雖然很高興，但也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年輕的還不到30歲的青年人，老氣橫秋般地表揚馬上就要40歲的中年人，唉！不過，讓滕飛躍聊以自慰的是，1992年，當42歲的胡jintao同志成為正國級的政治局常委的時候，每到一個省去檢查，迎接他的省委書記、省長們，同樣都是五、六十歲的老頭子。想到這一點，滕飛躍心里也平衡了一些。

很快，方圓一行抵達了鷗江區教體局。當方圓的車子停下后，早有鷗江區教體局局長王平順、副局長何雪琰率教體局的一些相關科室同志辦公室主任、政策法規科（相當于股）科長等迎上前來。王平順拉著奧迪車門，恭敬地說：“方局，歡迎來鷗江區視察指導工作。”方圓下車，與王平順握手：“王局長，你好。我這是才摸摸情況。沒有什么工作經驗，還請王書記多支持我的工作。”王平順說：“方局名聲遠揚，工作能力之強，我們這些基層的同志都很敬佩。”看到王平順恭敬客氣的態度，方圓心中感嘆：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啊！這幾次在教育局會議上的事情，估計各區縣教體局都知道了；這馬上要簽約東升獎勵基金的事情，估計也被傳得沸沸揚揚。方圓看了一眼賈亮，是不是自己這幾天“修理”賈亮的事情，下面教體局也都知道了呀！

方圓說：“王局長是教育的前輩，應該是我向王局長學習才對。”王平順說：“不敢。方局，我來介紹一下，這一位是我區分管教育工作的燕區長。”方圓主動走上前一步，與這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緊緊握手：“燕區長，你好。”鷗江區副區長燕昭東握了握方圓的手，說：“歡迎市局方局長來鷗江區檢查依法治教工作。”方圓說：“我是來學習鷗江區的好經驗、好做法。”燕昭東說：“還請方局多關心我們鷗江區啊！”方圓說：“能夠為甌江教育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很樂意。”燕昭東說：“謝謝。”

站在燕昭東旁邊的40歲左右的女子開口：“方局長，你好。”有了剛才滕飛躍的介紹，方圓估計這就是分管教育法制工作的副局長何雪琰了。方圓說：“何局長，很高興見到你。”何雪琰很高興：“原來方局認識我呀！”方圓說：“何局長曾經是甌江中學這所清江省的一級重點中學管教學的副校長，業務能力非常強，是甌江區委區政府破格提拔、重點培養的教體局女局長。這樣的名氣，我又怎么會不知道呢？”何雪琰非常高興，原來自己的名氣，連這位在印象中、在傳言里目空一切、恃才傲物的方圓督學都知道啊！何雪琰客氣道：“我的那點經歷，跟方局比起來，那根本算不得什么。方局可是東州市第一名校東州5中的校長。甌江中學再怎么努力，也只是有一年考了個東州市的第二名，也沒有超過東州5中啊！”方圓說：“我剛剛接手東州5中的校長連兩個月都不到，這個功勞可歸不到我的頭上。倒是何局長在分管甌江中學教學工作的過程中，做出了顯著的貢獻。”何雪琰笑得很甜美：“謝謝方局還能想著我的這點事。”心里對方圓的印象在瞬間改觀：為什么市面上流傳的方圓，與自己見到的方圓不一樣呢？（注：燕昭東、何雪琰，都是局長書友，要求在《局長成長史》中扮演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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