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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戰略性的潛伏

作者:三十五  分類: 科幻 | 星際戰爭 | 三十五 | 雜魚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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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魚 2.戰略性的潛伏

,最后更新:20121518:48:53

被開拓時代的先驅者們命名為長安的恒星,已經在東方升起,外墻爬滿了藤蔓的公寓前,有一位穿著藏青色制服的少年正凝視著天空。這時,那兩顆屬于許昌的衛星還沒有落下。它們一南一北,一高一低,一紫一藍,日耀之下于是雙星生輝,染的此刻的天幕瑰麗的令人窒息,這是星際時代才有的美景,這里就是他—霍成功終又再見的故鄉。那年離家二十二歲,而今年他才十六歲。戰爭爆發的那年,作為一名機師,霍成功別無選擇,也心甘情愿的踏上了征程,去保衛聯邦去捍衛正義,一去就是遙遠的數千光年之外,一去就再沒能回來,故鄉的一切從此只能在全息投影上回味,而直至陣亡的那一刻,他想的念的還是這里。昨夜…廝殺糾纏,滿目的煙花…導彈拽著尾焰擊中了目標,空間被爆炸戰艦燃起的火照亮,致命的光束洞穿機甲,能量罩迸裂之后殘骸四濺,嘈雜的頻道內突兀的傳來慘叫,轉眼一切又無聲息,宇宙恢復了它亙古以來漆黑冰冷和深邃的本質…隨即他就從夢中醒來了,發現自己還活在自己的少年時代里,但霍成功知道,那些并不是夢,不然為何記憶的記憶和現實是這樣的吻合,這孤獨的身世,以及觸目可及的一切種種。站在那里的他又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才終于邁開腳步向著學院方向走去,今天本是他進入國防機師學院的第一日,而他也將第二次進入那所著名的學府,開始又一次的人生。路邊有老人在散步,孩子們在他膝邊嬉戲,清脆的童音在耳畔圍繞,碧草隨風。老人看著他身上的制服,露出了贊賞的眼光,對著他舉起了拇指,霍成功卻對他苦澀的一笑,便繼續向前去。星際時代豐富的資源,使得這些居住星的環境如同仙境,到處都是被蔥郁的植被覆蓋著的,原生態的山山水水,復古的建筑伴著鮮花點綴其間,高福利制度的保障下,人們就在此悠閑的度日,他們過著一種好似田園詩歌里才有的生活。這是從開拓時代起,延續至今已千年的黃金時代。人們堅信能生生世世再無憂慮,唯獨一人明白,它即將結束,霍成功低頭抬腕看去,今日,是3016年3月5日,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距離自己陣亡還有十六年,但距離戰爭爆發卻僅僅還有六年。轉過街角,一條大路的盡頭就是學院。光能的電車還沒有過來,霍成功向著站臺走去,站臺那里有五六個人,看到他走來,無論老少都露出了和善的微笑,有個十歲的孩子揚起頭來問他的母親:“媽媽,他是位機師嗎?”“還不是。”霍成功笑著道:“我只是剛入學。”“您將來一定能成為一位偉大的機師。”孩子的母親有些拘謹的祝福道,霍成功點了點頭:他便把視線投向了電車來的方向,但依舊能感覺到周邊人包含著尊敬和好奇的打量。機師這樣的精英職業因為念力值的要求,所以并不是人人可以勝任的,而有比較,才顯得不凡,于是,它便是榮耀!但更是責任,霍成功對自己說道,隨即他在想自己上一次站在這里時,發生了些什么的?在他回憶時電車已經無聲無息的抵達,車上卻傳來了令人反感的刺耳笑聲,幾乎同時,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穿著軍校制服的霍成功,包括戛然而止的笑聲的主人。一張圓滾滾的臉在車窗后凝固了表情,渡邊一郎啊,霍成功無語的搖搖頭,走了上去,抬腕將個人信息終端掃過了讀點儀,再看向車廂內。那個曾經讓自己驚鴻一瞥而后熱血上頭的女孩子還無依無靠的坐在后排的角落,依舊梳著她的馬尾辮。霍成功看了她一眼,又看到了那求助神色,楚楚動人,真不知道她在未來會綻放出什么樣的美麗,因為從此沒有再遇見過。不過現在看來,她還是顯得青澀了一些,起碼在霍成功看來。倒是那個被自己胖揍了一頓的渡邊,一如前世今生里一樣的賤,但這次,霍成功也不會去打他了,霍成功走了過去,渡邊和他的同伙都露出了戒備的神色,可霍成功走到了他的面前,開口卻對他說道:“看來你很喜歡她?”幾乎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那期待著看一出英雄機師表演的男孩甚至發出了失望的嘆息聲。霍成功的下一句是:“這樣做的話,你是得不到的。”然后他就安靜的坐下了,對他來說事情已經解決,任何人都會有羞恥之心,這樣的人同樣會有,尤其是在一位身材挺拔的同年預備機師的面前,霍成功年歲和神態的違和,以及他的言簡意賅,也更讓人覺得他的話很有說服力。而那個一看就是尾行資深玩家的家伙果然愣在了那里,他的同伙也面面相覷。機師是榮耀,是特權階層,是聯邦力量。若是在車上調戲女孩子也就算了,但若是主動攻擊一位背對著你的機師,哪怕是預備機師,那么下場一定會很慘的,渡邊沒有愚蠢到這樣的地步,在霍成功沉穩似山的氣質面前,他也沒有這樣的沖動,且他畢竟也不過是個少年,再為惡也僅止于此。而車上,零落坐著的十來位乘客都在偷偷看著他,這讓他難堪,忽然香風涌動,那個女孩鼓起勇氣站了起來向著前面走去,走過他的身邊,坐在了那位機師的前面。霍成功不由的回頭看了一下,這個叫渡邊的家伙一眼,記憶里這個家伙被自己收拾了之后,曾經找了自己好多次的麻煩,自己那時候很痛恨這個家伙,其實仇恨總是有個開頭然后就會越演越烈的,而這一次這個家伙會?他剛剛回頭,渡邊居然也向前走來,然后坐在了霍成功側前方的座位,彬彬有禮的對著那位女孩問:“請問,你叫什么名字?”但神態還是那么的猥褻,霍成功忍俊不禁的撲哧一笑,笑聲帶動了車廂里一片笑聲,渡邊面紅耳赤,女孩更是連耳根也紅透了,轉頭去看窗外。窘迫之下,渡邊對了霍成功攤開手,表示看來無能為力,霍成功搖搖頭低聲道:“對此我也無能為力。”這個時候偏著頭看向窗外的那位女孩,她的馬尾辮微微動了一下,似乎是要回頭,但她努力克制住了,可從車窗中,霍成功能看到那張美麗精致的小臉上,一雙眼正悄悄的看著自己。折射的視線撞擊的剎那,她驚慌的連忙閃避,仿佛受驚的小兔。霍成功因此無聲的一笑。但早沒了少年情懷,更不會沾沾自喜的他隨即就把注意力放到了那個家伙身上,雖然知道他的名字,但他還是問道:“你叫什么?”“我叫渡邊一郎。”“很高興認識你,霍成功。”兩人就此展開了交談,看著這個輕佻的家伙,忍不在的在自己面前吹噓著家世,來爭取顏面。霍成功卻沒有什么不耐煩,他一直只是聽著,同時心中默數,就在剛剛的五分鐘內,渡邊共有十二次把目光投向了那個少女。最終他才無可奈何的停止了夸耀,因為車已經靠站,很多人在下車,前去還有一站,然后就是十公里長的封閉路段,渡邊一郎站起了身伸出了手,霍成功百感交集的也伸出了手來。但走到車門口后,他又回頭來,第十三次把目光投向那個女孩,霍成功并沒有笑他,這是他的年歲時不能控制的本能,而這也不是什么罪過。然后渡邊對了霍成功道:“有機會聯絡你,你要加油做一個偉大的機師,到時候可別忘記了我。”聽他的語氣已經如老友,似乎一段友誼能就此開始,面對這樣的改變,霍成功心中也在想,我又怎么可能忘記你呢,他的臉上帶著發自內心的微笑著目送他離開,車門關上。電車便再次開始靜靜的向前行駛,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車上僅僅只有自己和她,還有那對母子了,可能是出于失望,那個小孩憤怒的看了霍成功一眼,就不再回頭了。沿途,繼續的無聲無息,霍成功閉起了眼睛,不多久后,他忽然聽到有人低聲說:“你為什么要和那樣的人交換號碼?”“是和我說話嗎?”霍成功睜開眼,這次車上只有他和她,那個回過頭來的美麗少女瞪著他,這次沒有閃避,杏眼圓睜著道:“當然是和你說話。”霍成功很無奈這種幼稚的問話,他嘆了口氣說道:“他并沒有繼續欺負你,并且重新表示了尊重。”那個女孩依舊氣鼓鼓的瞪著他,霍成功終于忍不住道:“當他為惡時你不敢反抗,當我拯救后你卻怨恨,只因為沒有按著你以為的方式?”“你!”女孩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她抿了抿唇,低聲道:“他的確不可能成功。”霍成功淡淡的一笑,有些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流露,事實上他也的確沒太在意面前的小女孩。前面的女孩突然深深吸了一口氣,狠狠的甩著馬尾辮重重的坐了回去,霍成功才瞬間恍然,是了,她或許在等自己問她的名字甚至電話,那么現在她一定覺得我蠢的像只驢?這個笨蛋!許約微微失落的在心里抱怨道,霍成功看看路邊的風景,忽然想起個問題,就詫異的問她道:“難道你也是機甲學院的學生嗎?”許約賭氣的不吭聲,只有那頭馬尾辮還在微微搖晃,霍成功討了個沒趣,只好沉默下去。而隨著越來越近的學院,他已經能看到那學院大上聯邦的長城標志,那是他為之奮斗直至壯烈的信仰圖騰!這個時候車停下了,許約起身離開,她在前霍成功在后,落地之后她走了好幾步還是忍不住回頭,然后她驚呆了。而門口的崗位,進出的學子們,注意到她的美麗,也沿著她的目光注視到了她注視的霍成功。人人看得到,那只穿著預備役制服的新兵雜魚,正行著軍禮,向著學院前飄揚的聯邦軍旗致敬,他的動作和身姿,是好像已經練習了千百萬次后才會有的標準,其中還蘊含著一股不該屬于他的,說不出的力量。而誰也能看的到,他眼中的淚珠,正映著來自長安星的光芒,仿佛不可抑制的滾滾而落,此情此景令人不由心生莫名的悲壯。一位要上前詢問情況的崗哨被身邊一位微微動容的中年人阻止。他目送著霍成功走入了學院內后,許約走到了他的身邊:“叔叔。”他愛憐的拍了拍侄女的肩,問道:“你好像認識他?”許約幾乎是下意識而違心的連忙搖頭,少女為了撇清其實本就不存在的關系,于是用近乎夸張的口氣嬌憨的說:“也許他是瘋了?”可少年剛剛的神情,明明牢牢印在了她的心底。“閉嘴!”一向疼愛他的叔父嚴厲的道,回身對了軍旗同樣的敬禮,心中卻在想,他是誰,少年們往往不切實際的英雄夢想,是絕無可能迸發出這樣程度的,對職業的熱情的,而他的年歲又能懂什么叫忠誠,偏偏覺得他懂!霍成功并不知道這些,失態之后他只感覺到了太多的注視,就連忙沿著熟悉的路匆匆進入了學院,轉身就走上了林蔭邊道,這是人工河邊蜿蜒曲折的小徑,梧桐相間夾道,枝杈在人頭頂交錯,被切碎的陽光灑在了肩頭。在這里,他側看就能夠看到正門后廣場上,那高高矗立著的,一組十三架持著刀盾等武器,擺出戰斗姿態的機甲編隊。那十三架機甲,是用三架8M高的士兵制式甲,三架9M高的尉官突擊甲,三架10M高的校官格斗甲,三架8M高的將級特制甲,以及一架傳奇戰神甲這樣夸張的組成,表達了聯邦武裝力量中五階機甲裝備,和十二級軍銜的制度,并向開拓時代的十三位聯邦英雄致敬。合金基座上寫著一行字:他們的名字永遠不朽,他們的功績與世長存。在那學院的象征之后,便是主教學區,機師的一般性訓練和理論知識等都是在那里進行的,而其后則是有數百平方公里之寬廣的,包含了各種復雜地貌,安裝了各種設置的機師演武場。在戰爭年代,這里走出了無數的熱血男兒青年才俊,但回來的卻寥寥無幾。沿著這條林蔭路,收回了目光的霍成功向著教學區的方向而去,當他剛剛進了大廳,信息終端就顯示了他前生所在新兵3班位置,霍成功他聽著周圍的學生們,有人在說剛剛門口有個新人傻瓜,如何如何的嚎啕大哭,大概是范進中舉之類的情況發生了…等等等等。他可不想新生的開始就給冠上一個別扭的外號,因此深埋了頭走入人群。更何況他只想低調的努力,因為他明白,再沒什么比提升自己的實力更重要了,還有地位!小人物只能隨波逐流,弄潮兒才能引領時代,若是多了六年的準備時間卻不珍惜,還算什么百戰機校?此時梯前全是人,霍成功看去,還有更多的人向著這里而來,都是一色的,精神振奮的年輕人,穿著和他一樣的制服,那些面容,有些…霍成功把頭低了下去,他在想,能再次看到已經犧牲的你們,真好。再抬起頭來時,霍成功看著那條梯,心里卻發出了一聲哀鳴。光腦全模擬傳感操縱的機甲,除了要求機師要有強大的精神力之外,還要有強壯的體魄。而哪里都有資格論,何況等級森嚴的軍校呢,所以新生班級在頂層,五十二,并且必須走上去。不是沒電梯,星際時代怎么可能沒電梯,但電梯是尉級以上老兵專用,新人則只能用腿,這沒得商量。曾經年年都能看到走路顫抖,面色潮紅的青澀家伙們,喘息著扶著墻進進出出啊,怎么想得到自己還要做兩次孫子?霍成功就這一邊在心里哀嘆著,一邊跟著大隊一起走到了那每級臺階都設計的相對較高的梯--俗稱天堂之路的面前,他忽然又想起來,聯邦三所著名軍校,國防之外是東京軍校和河北軍校,各自有各自的特色,國防機師的特色之一就是,膝擊非常的厲害。軍內號稱國防的膝,東京的刀,河北的槍。而國防機師無堅不摧神出鬼沒的膝,據說就是這樣練就出來的。這真是鬼扯。一路想著這些,霍成功從二十六層起,終于也開始扶著了墻,十六歲的身體三十二歲的靈魂,所以痛苦的滋味更加的清晰,身邊身前身后還有著他同命相連的兄弟們,道邊則擠著老兵,有些居然在下注,有些甚至發出恐嚇,比如有人對了新兵說:“小子,你快點,老子可是在你身上下了二百點的注!”每當賽馬如愿抵達目標臺階,勝利者會歡呼,可要是輸了,再遇到賭品不好的學長,就會換來一陣臭罵甚至幾下拳腳,唯一沒有區別的就是每匹賽馬都在悲嘶喘息。這個時候,霍成功身邊的新兵們已經沒了開始的興奮,其實聯邦平民們仰視的精英總是這樣開始的,不知道怎么的,霍成功想到了那位不知名的電車女孩,他覺得,她如果能看到自己現在的狼狽,一定會笑的很滿足的。突然,他的耳邊響起一聲呻吟。筋疲力盡的霍成功茫然的轉頭,一個人正痛苦的在那里抱著腿抽搐,這是戴安瀾,這個陣亡在薔薇戰役,死后被追贈少將的英雄團長,現在卻這么的水靈,是啊,戰爭年代的年輕人總比較容易出頭,然后出頭的椽子也先掛,如此循環。看著他就要滾下梯了,明明知道他以后會依舊生龍活虎最少十五年,可是霍成功還是忍不住去抓住了他,因為放任他自由發揮的話,他一路下去會砸到,哦,會砸到兩個校,三個尉…才轉過來的是自己的好友武安軍,這家伙后來成為了少將…而戴安瀾還在他身邊痛苦的扭動著,抽筋的痛苦霍成功能懂,因為他也快了,但是他堅決的不放手,而終于,武安軍也爬上來了,氣喘吁吁的從另外一邊扶住了戴安瀾,對了霍成功勉強的一笑。但還沒等霍成功和他說話,邊上卻傳來一聲咆哮:“你這個混蛋,為什么停下?”多么熟悉的咆哮聲,霍成功看去,一位臉色氣的通紅的俊秀中尉,正從道邊的人群內張牙舞爪的擠了出來。看到居然是他霍成功目瞪口呆。這是創下了全殲歐羅巴一個集團軍輝煌戰果,最后壯烈犧牲于凱旋門戰役的張自忠司令長官!幾乎本能的,霍成功瞬間爆發了力量,他站起了身來,一個標準的軍禮,并大聲的道:“報告長官,他抽筋了。”“混蛋!叛徒!你這樣是軍人的恥辱,就是斷了腿也要爬到目的地,何況只是抽筋,好男兒流血也不流淚…”看來長官總是這么的慷慨激昂和熱血澎湃,無論賭錢還是賭命。霍成功癡癡的看著,青年時期的他是如此的英姿勃發,不過據說在結婚之前,他一個月才換一次內褲,這也是現在匍匐在自己腳下的,武安軍這個混蛋私下悄悄說的,可能是捏造。哈,難怪武安軍這么恨他,因為張自忠中尉惡狠狠的把他踹了下去…得了,戴安瀾將軍一起也下去了,沿途雜魚無數,哀聲遍布了通往天堂的路。光榮總是伴隨著艱辛的。小小的在心里感慨了一下的霍成功再不去管他們了,這就趕緊的向上跑去,張自忠在后面喊了起來:“誰再來,這次我押這個小子五百點。”“誰和你賭?你先把帳還了。”聽這聲音又是格外的熟悉,一定也是位人物,但霍成功不再回頭,死了又活的不止一個,這里熟人太多而驚訝總有盡頭,他只是拼命的向上跑,他認為假如今生還不能騎在他們的頭上拉屎撒尿的話,能給長官們留下一個好印象也是不錯的。于是,懷抱這樣的壯志,在這批新生中,他第一個到達,從而成為了3班頭馬!

不過剛剛抵達層,霍成功就看到了,遠處有一位二十多歲的中尉軍官正背著手,對著合金墻面在演習陰森森的表情,似乎在努力裝酷,是新生訓練輔導田伯光。霍成功趕緊縮頭,嘴角卻有藏不住的笑意。這家伙有著一對小眼睛一顆蒜頭鼻,還有兩只招風耳,加上那寬寬的下顎相配的實在滑稽,偏偏嚴肅起來后能有一種詭異的凌厲氣息,但其實他是個搞笑的家伙,他總喜歡吹噓自己有著國防系中尉級機師里最快的奔跑速度,不過令他名聲大振的還是他后來成了少尉。因為他在幾個月后,一次上公開課時,當眾無意播放出了一段錄像,告訴了大家他不僅僅是一位制服愛好者,同時還是一位攝影愛好者…再后來?哦,再后來作為文職的他為了上前線,自愿成了上士。在烽火連天的歲月里,他并不是唯一做出這樣決定的人,但同樣值得人敬佩。而霍成功后面已經有更多的人爬了上來,霍成功這才趕緊出去,找了個墻角坐下,不多久新生們漸漸的,終于全部抵達。田伯光于是開始發作,他站在那里叉著腰,用演習過的陰森表情,口水四濺的咆哮道:“給你們休息十分鐘時間,混蛋,不要躺在地上,你,就算躺下也不要腿分的這么開!”“你似乎還有力氣?要不要再爬一次?”“還有你,也要下去!不要說不要,老子不喜歡男人和我說不要!”然后他走到霍成功面前:“你!不錯!”霍成功一驚,努力站了起來:田伯光背著手看著他,霍成功努力站的筆直的,他的身體確實疲倦之極,但他的精神堅韌,這是血火鍛煉出來的不平凡,人的在內決定了外在,三十二歲百戰之后的靈魂支撐下,霍成功在同年內鶴立雞群。田伯光看人很準,無論男人女人,所以他對霍成功再次夸獎道:“你,不錯!”滿地躺著的未來的將校們都仰慕的看著本班的頭馬,搞不懂這家伙看上去并不強壯的身軀,如何蘊藏了這樣的力量,他居然還能站著?武安軍發現他的腿在抖,立志出人頭地的武安軍自我安慰的在心里說道:“我能超過他的,一定能。”這個時候田伯光還在和霍成功說話,他看著記錄,對著霍成功道:“你的念力值是95,超過普通人快一倍,很不錯的天賦,希望你能繼續努力,要知道機師的榮耀背后,只有枯燥的訓練,訓練,再訓練,訓練你的念力,操縱,訓練你的身體,膽量…有沒有信心繼續保持今天的精神狀態。”“報告長官,有!”“做給我看!”“是。”“好了,十分鐘到,全部給我滾進去!”田伯光回頭對了四周咆哮著,然后沖上去對比如戴安瀾這樣的人拳打腳踢,然后3班的教室里就坐滿了人,田伯光氣喘吁吁的走上講臺,習慣性的左右來回扯了一下武裝腰帶,才打開了實體投影。他身邊的展示區出現了五臺機甲。“我們的軍銜是和機甲的級別配對的,士兵就是雜魚,只能用制式的雜魚甲,尉官,像我這樣脫離了低級序列并向著更高級序列邁進的準精英,則可以用性能超越雜魚甲的突擊甲!突擊,代表了什么,代表了軍隊的中堅力量!”然后他的語氣低沉了一些,他說:“校官則可以用格斗甲,格斗甲,顧名思義,格斗!表示校級的機師非常的能打,突擊大部分還是靠光能武器靠火力廝殺,而我們遇到校級,他們的機甲防御力,他們的靈活程度,他們的…機甲除了遠戰還要近戰,一位尉官讓校官近身,基本上就完了,這么,一位校官在正常情況下,可以單練五個尉官!而我,可以單練三個士官!請牢記,我說的是上士。”“那么將官呢?”“誰在說話?誰?”田伯光惱怒的四處張望,很快沖過了揪住了驚慌失措的武安軍,扯住了他的衣領對他憤怒的喊叫道:“說話之前要起立,要喊報告長官,知不知道這里是軍校,是軍校!”田伯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原諒你一次。”武安軍如釋重負,可下一秒鐘田伯光又丟出了一句:“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你再忘記我就請你走人。”武安軍面如死灰。霍成功在一邊險些笑出聲來,再過兩個月武安軍就會知道,田伯光其實是個很好說話的人,而這個時候田伯光已經把話題歸于了正路,他指著將級機甲對了大家說道:“被剛剛那個混蛋打攪了,下面我繼續,機甲的分類其實很簡單,將級甲是格斗甲的升級版,格斗甲是突擊甲的功能增強版,突擊甲又是雜魚甲的性能增強版,什么樣的機師使用什么樣的機甲,明白了?”“明白了!”“各位還不要混淆了一點,不是所有的將軍都是將級機師的,將級機師能享受將軍的待遇,但沒有指揮才能的話,也只是一名機師高手,并不能成為實權的兵團領袖。”田伯光突然很沮喪的摘下軍帽摔在了講臺上,他道:“因為我們聯邦不僅僅是機甲兵一個兵種,說起來真有些令人郁悶啊,為什么先輩們發明了機甲,還要繼續發明什么武裝艦艇,太空堡壘之類的恐怖玩意呢?”但這個搞笑的家伙抱怨之后就收起了情緒,指著一架制式甲駕駛艙內的頭盔,和四肢的模擬傳感器,開始講解起機甲的駕駛。光腦讀取機師通過模擬傳感做出的動作意圖,傳送給機甲,而后機甲無延時的做出相應的動作,這就是機甲的基本操作。而越高級的光腦處理動作指令的速度越快,這一切是根據機師的念力值大小來衡量的。所以,念力是根本,身體是輔助,沒有高念力值無法駕馭機甲光腦,沒有好的身體素質無法發揮機甲的性能,兩者缺一不可。而實體投影的機甲隨著他的講解,也開始了動作,明顯的能看到,制式甲慢吞吞的動著,而將校機甲則身影如風,根本難以看清。田伯光問:“將師一秒最少23的機動,雜魚下士三秒卻才一個機動,當你還沒有做完一個機動,對方已經做了兩個,那么誰輸了?”他不屑的看著下面:“雜魚?你們生而能有相對較高的念力值,使得你們達到了機師駕駛的入門檻,這是你們的僥幸,可三個月后,預備役轉正式的機師考核,就將是你們之間的分水嶺,成為對你們而言是光榮的雜魚,或者人生被打回原形!而你們想成為哪一種?”三月后,是機師考核,只有跨過了那道坎,才能正式進入聯邦機師序列。而若是過不去,好,鑒于你在念力值方面的天賦,不會把你浪費了的,上面會將你轉入后勤系去,如果說機師是星際時代的騎士,那么后勤師就是騎士們的跟班,只配使用后勤系非戰斗機甲,戰時為機師輜重部隊,運送能量塊彈藥等。在不成文的傳統中,后勤部的機師,哪怕他是中尉級的,在路上遇到了正規軍機師里一只趾高氣昂的小小雜魚,對不起,也請靠邊讓路,并首先敬禮!這樣的下場誰甘愿?雖然說輜重系每年有五個轉進名額,可僧多粥少。田伯光的這句話,終于讓這些還在亢奮狀態的學員們感覺到了一絲壓力,可他們年輕的臉龐上還是充滿了對成功的渴望,對自己的信心,他們期待光榮,于是他們大聲的喊道:“我們要成為雜魚!”唯獨霍成功,他把頭低了下去,他情愿身邊的這些熟悉的人不要成功。更情愿,戰爭沒有爆發。他思緒在翻滾著,卻聽到了田伯光喊他的名字,他抬起頭來,田伯光問道:“我剛剛講了這么多,那么你說說做一名機師需要哪些方面的鍛煉。”眼中有著一絲對他剛剛走神的不滿。霍成功連忙立正,并不假思索的道:“念力,身體,和意志!”田伯光的眼睛一亮:“精彩,坐下。”然后他的雙手舞動:“轟!”他興奮無比,而投影立即展現了兩架機甲廝殺時發出的猛烈撞擊,鏡頭隨即切換到了艙內。艙內的視線劇烈震動,天旋地轉!“駕駛艙內的防震設施并不能完全抵消兩架幾十噸重的龐然大物,撞擊所發出的動蕩!而在你跌倒后世界在瘋狂旋轉時,你就要做出冷靜的判斷,要敗中求勝發出致命的一擊,這就是霍成功說的意志,強大的意志才能讓機師做出這樣的反擊,優秀的機師要超越戰斗的環境,要有冷靜的心!其余資料已在各位的個人終端,現在休息會兒,看看資料,一小時之后帶你們去一個很不錯的地方!”然后他走到了霍成功的面前,開口問道:“你如何知道的?”霍成功忙起立回答道:“報告長官,長官上課之前對我說,訓練訓練再訓練,訓練念力身體和意志。”“我說的?”田伯光詫異睜大了他的小眼睛,看著霍成功,然后努力回憶。霍成功堅持。田伯光于是回憶起來了,他說:“不管怎么說,你記得住就是好的。”然后他看到了一邊的武安軍,,這家伙立即陰森森的道:“看你長得這副熊樣!”儀表堂堂的武安軍在這個變態面前,只能忍氣吞聲的低頭不語。“你一定在心里罵我!”這是老兵要找一個人樹立自己的地位和形象,可是霍成功忍無可忍的喊道:“說。”田伯光轉過頭來,霍成功問道:“請問長官,我們什么時候可以接觸機甲。”“心不要急,你們必須要成為下士才可以接觸真正的機甲,在這之前你們只能在模擬器上操作,你打過天網嗎?”“有。長官。”“期待你的表現。”“是,長官。請問長官,我和武安軍同學可以離開了嗎?”說這樣的廢話原來是為你的同學解脫,有義氣。田伯光笑的臉如菊花一樣,連連揮手:“去去。”霍成功趕緊的拉了同樣如釋重負的武安軍向外走去,一直跑到了外面,武安軍忽然重重甩開了他的手。霍成功詫異的回頭,他看到武安軍正嚴肅的看著他,鄭重其事的道:“剛剛謝謝你,但是我一定會超過你的,你有沒有勇氣和我比一比?”看著少年時期的好友,一副爭強好勝的樣子,霍成功忽然笑了,武安軍因此勃然大怒:“你侮辱我。”怎么就連侮辱都出來了,我怎么就不知道他還有這樣的一面?霍成功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武安軍憤怒至極:“你看不起我,是嗎?我不會放過你的。”然后氣哼哼的轉身,剛剛要走。遠處冷眼旁觀的田伯光已經大步走來:“混蛋!”霍成功心底發出一聲哀嚎,完了,然后他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田伯光在痛斥武安軍的無禮,竟然還上升到忘恩負義,最終命令又武安軍對自己賠禮道歉,再要他滾到下面去爬一次。而轉頭,田伯光卻對了霍成功語重心長的勸慰道:“這樣心胸的家伙不值得你這樣對待,你應該和一些有志之士結交。”“我很看好你,有誰敢欺負你,你告訴我!”田伯光又說道。“是,長官,不過長官,其實武安軍很好的。”“你是個好孩子!”實在不知道再說什么了,霍成功這就打算走,這個時候電梯的門打開了,三名中年人走了過來,都穿的便裝,田伯光猛的一個立正:“校長好!”霍成功趕緊也立正敬禮:“校長好。”國防軍中將,魏虎臣校長他當然認識,但他身邊的兩位是誰,霍成功很奇怪,因為其中一位一直看著自己,還露出了笑意對自己點了點頭,然后校長和另外一人也對他微笑。霍成功不解而茫然的回憶著,三位已經走了過去,田伯光則見鬼了一樣的看著霍成功,半天后田伯光道:“一小時后見。”“一小時后見,長官。”戴安瀾趕緊的走了上來:“兄弟,你牛啊,校長看到你都點頭,以后俺就跟你混了。”隨即一幫同學圍了上來,霍成功狼狽不堪的推開他們,說道:“我,我去幫武安軍。”“霍哥是個實在人!”戴安瀾咬著牙跟了上去,附近的幾個同學于是也跟著下了,到處找武安軍,也不知道他爬到了幾了,突然在十聽到叫罵聲,霍成功趕緊過去,看到張自忠正把武安軍按在階梯上毆打。一邊打一邊罵:“一個人跑什么跑,害的老子白興奮…”霍成功大驚失色,趕緊的沖了過去拉住了張自忠,張自忠本要發火,看到是幫自己贏了錢的他卻眉開眼笑:“你呀,你叫什么的?”“報告長官,我叫霍成功。”“是你兄弟?”“是的長官。”“好,那就給你個面子。”霍成功去扶起武安軍,武安軍低著頭,在擦著鼻血,然后仰起頭來看著張自忠:“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會放過你的!”張自忠哈哈大笑:“老子等著你。”揚長而去,司令長官的霸氣把小小的少將吃的死死的。“他還搶了我的錢!”武安軍憤怒的雙唇顫動,霍成功看的心如刀割,但他又不能告訴武安軍,你省省,你這輩子沒指望報仇的,那錢就當賄賂長官好了,他只能安慰道:“算了算了,誰叫他是中尉呢。”武安軍這個時候才醒悟了,周圍還有好多的同學看著自己這個倒霉樣子呢,他呆呆的看看四周,再看看霍成功:“你帶這么多人來看我笑話的?”戴安瀾實在是忍無可忍的罵道:“你這個混蛋,霍哥是來幫你的,我們也是自愿跟著來幫你的。”“戴安瀾你閉嘴!人情緒失控時總會說錯話,全是一個班的兄弟,不要計較。”不知不覺,霍成功拿出了自己當校官時的威風,戴安瀾俯首帖耳的不吭聲了,其他的同學看著還有四十二,都同情的看著武安軍,武安軍也回到了現實里,看著那長長的梯欲哭無淚,霍成功一咬牙:“走,咱們回去,不爬了。”“你說的輕巧,教官知道了怎么辦?”“我們幾個兄弟幫你作證,就說你爬過了,被戳穿了大不了我們一起再爬一次!”張自忠從那邊的道門里探出頭來,又縮了回去,他在想,那小子夠種。

(愛上文學,代表了天網也將以行星為單位,遍布整個星域?“我們軍方的程序人員,將推動天網的,行星聯網成為可能,星域聯網也將成為可能,人類將再次進入一個飛躍的時代,在這個時代之初,作為預備精英的你們,還會將天網當成一個游戲嗎?”“不。”“很好,我可以預告,真正的星際虛擬時代即將來臨,所有的一切更加逼真,但它還是基于現實,敬告各位不要沉迷,對于機師來說,那只是訓練手段之一,下面我將用一位機師的身份,帶領你們進入局域軍網內,開始帶領你們進行第一次虛擬操作。機師的真正訓練課程,除了下午開始的最基本的念力訓練,還將包括了駕駛,射擊,格斗,偵查,指揮等,你們若能在三個月后,進入真正的雜魚序列,你們則要花五年時間完成以上課程的高級部分,到那個時候,你們才有資格說自己是一位機師,昂首挺胸的走出學院的大門。”“努力向雜魚序列奔跑,全體入位,雙腿,頭盔,雙臂。”一瞬間,全體進入了一片虛擬的草坪之中,一架8M的教學突擊甲在他們的面前,而學生們去看左右,身邊站滿了威武的黑色機甲,如此逼真,黝黑人形無頭制式模板,粗壯的臂膀和腿,凸起的關節,閃耀寒光的肘膝合金刺,胸腔前的弧罩,背后10MM口徑的光束自動步槍。藍天白云,遠處的河水靜靜的流淌,如玉帶纏繞在平原的盡頭。田伯光就在這樣的環境下開始了講敘,推進油門,武器按鈕,切換,防御,能量指使,雷達,半自動防御系統,防護罩。但他說:“機甲是根據實際環境自動平衡的,看著你們的視野內,那逐次亮起的提示,不要去管那些黑暗的字幕,別想著開火想著實戰,現在你們要做的是,駕駛,駕駛機甲奔跑,跨越障礙,組成隊列等基本的操縱,聽我口令。”霍成功抬起了腿,向前邁進,虛擬機甲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頻道很快過濾了這些雜音,世界一片安靜,只有田伯光的命令聲傳來,在平衡系統的幫助下,每個人都非常容易的完成了操縱。這非常簡單,科技使得一切輕松自如,仿佛游戲。但霍成功知道,這絕對不是游戲,不再是什么游戲,戰爭爆發于天網,而后將現實帶動,第三次世界大戰的炮聲中,人類的黃金時代被終結,歐羅巴,新羅馬,亞細亞…耳邊,田伯光的指令不停的傳來,基于是全模擬操縱,且不需要念力驅動的模擬駕駛課程。因此,全體學員在那些駕駛儀上,帶著頭盔做著可笑的各種姿勢,要求了重復訓練反復訓練的田伯光,現在摘下了頭盔,他看到這一幕,沒心沒肺的笑了,這群撮鳥!訓練是枯燥的,在爬了五十二后,現在懸在這里,進行著N次的奔跑,急停,轉向,臥倒,翻越,側步…人人漸漸的汗流浹背,田伯光開始發威,走到他們面前用教鞭抽打對方的身體,怒吼道:“你在干什么?腿要抬高!你見過一直滑步前進的機甲嗎?”“你,身子不要太向前,你的動作會在機甲上展現,雙臂放下些,你是橫行街頭的小流氓嗎?”“…”霍成功則在老老實實的重復自己曾經的經歷,他什么也超過別人,唯獨念力和身體素質,他才十六歲,他離曾經的自己,現在還有三階,整八級的軍銜和實力距離,而離那個恐怖的歐羅巴左手名將,還有四階十二級的遙遠距離!要改變,要挽回,唯獨努力,別無它途,別無它途。若活過來就為了再遭一次蹂躪,沒人會這么的賤的,何況身邊的少年武安軍是如此缺心眼的積極向上,渴望成功,霍成功更是不會放棄。他汗流浹背的操縱著,無論是出于對田伯光的尊重,還是對自己的負責,以及對重生一次的珍惜,和未來給予他的壓力,他的動作無可挑剔的規范。田伯光說他是個好兵,當眾再次夸獎,然后又毆打了戴安瀾,將他的操縱動作投放到平臺上,看著戴安瀾最后筋疲力盡的懸掛在十字架上,雙臂張開垂首不動,田伯光憤怒的問他,難道你以為你是耶穌嗎?全班狂笑起來,笑聲中武安軍擦了擦汗水,謝天謝地,這個變態沒有再找自己的茬。他其實也做的非常的標準,問題是,他根本不奢望田伯光會夸獎自己,這個時候,田伯光卻突然道:“武安軍的表現也可以。”武安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張大了嘴,目瞪口呆的看著田伯光。“噫,你這是什么意思?”田伯光詫異之后冷冷的對他道:“看你個經不起夸的熊樣,下課!”先喜后悲的武安軍郁悶的握緊了拳頭。

但他也只能如此而已,在現在的田伯光面前,他不過是雜魚不如的新生,所以,武安軍只能憋屈的忍著,霍成功同情的看著他,還要小心的掩飾住自己心里的笑意,他對他道:“走,我們去吃飯,過會兒就要上念力訓練課了,那可是關鍵。”武安軍并不想再在他面前丟人,他于是收拾了情緒,說道:他也無法再拒絕霍成功對他表達的善意,他是個積極向上的人,爭強好勝,但并不代表他真的沒心沒肺。而無需霍成功召喚,從十字架上下來的戴安瀾已經走了過來,武安軍看到他冷笑了一聲,戴安瀾對他當然也沒什么好臉色,繼續利用有時限的生理優勢俯視了下這個家伙,然后對了霍成功道:“哈哈,現在要叫你班頭了。”“是亞細亞聯邦國防機動軍種,預備役16級3班士官長,簡稱士官長。”霍成功強調道,作為軍人,他極其反感任何有辱于軍方的滑稽稱呼,什么班頭,這里難道是伙食房嗎?他突然的冷落,讓戴安瀾有些覺得委屈,看著他的表情霍成功醒悟了,這里都是些和平時代的無知少年,就好像過去的自己,怎么能體會戰火中鍛造出的軍旅榮耀感呢。于是他緩和了神色:“不好意思,請不要誤會。”“我知道,我知道,霍哥不是那種人。”看到有大背景,一直很酷的霍成功隨即對自己委婉道歉,戴安瀾立即釋然了,并連忙表示無所謂,開什么玩笑,霍成功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在意區區一個新生班長,然后就甩威風?不過這個家伙嘴是閑不住的,他立即又道:“霍哥,以后要關照兄弟啊。”武安軍實在忍不住了,大步向前走去,戴安瀾看著他的背影,對了霍成功詫異的道:“他是不是腦子有病?”霍成功哭笑不得,拽了他一起走了上去,戴安瀾萬分不解:“霍哥,你干嘛這么在意他,哦,我知道了,他一定有個妹妹或者,嗨,那邊那個女孩…”霍成功轉頭看去,居然是那個電車上遇到的女孩。她現在換了一款貼身鵝黃色絨衣,就坐著前方那座餐廳的靠窗位置,正捧著一杯奶茶,紅唇吮著一根吸管,低頭在看一卷書冊,薩克斯從音箱中清澈的流出,陽光撒在她的身上,襯的她膚白如玉,眉目如畫。整個餐廳內多少的學員都為之吸引,那些后勤系的女生們也仿佛在她的容貌和氣質面前自慚,因此餐廳內越發的安靜。“霍哥認識她?”“去打飯。”霍成功知道戴安瀾家境頗好,于是不客氣的指使道,看到戴安瀾立即屁顛屁顛的去了,霍成功嘴角露出了微笑,這個家伙啊,前生因為自己的孤獨內向,沒有什么交流,可是現在卻不是從前了。然后他走到了那個電車女孩的桌子前,用手敲了敲桌面。周圍響起了一些倒吸涼氣的聲音,遠處的張自忠睜大了眼睛,他身邊的幾個兄弟看向了田伯光,田伯光無所謂的聳聳肩,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不認識她才怪呢。“那小子到底是誰?”“我的學生。”“信不信老子把你蛋扯出來砸扁了再給你塞回去。”“那你就等著上軍事法庭。”田伯光對著張自忠鎮靜的道。而這個時候,許約已經抬起了頭來,被打攪了的她眉頭微微皺著,但很快她的眼睛就笑成了月牙兒:“你好,我的騎士。”看著這一幕,就算知道霍成功在那里也沒有勇氣過來的戴安瀾,第一次主動對了武安軍道:“怎么什么好事全歸他了?”他以為能和武安軍有小小的共鳴,但武安軍不喜歡他,于是武安軍嗡聲嗡氣的說:“不歸他也輪不到你。”然后拿著飯盆走開了,氣的戴安瀾當即發誓,有機會一定要整死這個家伙。可這個時候,霍成功仿佛看小孩一樣的眼神,已經讓敏感的許約有些不高興了,她不由皺起了眉頭,霍成功還不知不覺的在問:“你在這里干什么。”許約又賭氣的不吭聲了。霍成功頭疼的道:“那好,再見。”轉身就走,許約在他身后猛的喊道:“霍成功!”許約的胸口在微微起伏著,她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馬尾辮還在搖晃著,可是她尖叫了一聲后,看著霍成功明亮的雙眼,和平靜的表情她忽然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霍成功看著她,不由的啞然失笑,然后走到了戴安瀾身邊坐下,低頭開始吃飯了,戴安瀾卻一直看著那個女孩,看到她坐下了,氣哼哼的,亂翻書卷,然后重重的砸了下桌子,然后戴安瀾緊張的道:“來了,來了。”霍成功剛剛開口,腦袋上已經被敲了一下,他抱著頭狼狽不堪的回看,許約瞪著他,他茫然的瞪著許約,嘴唇上還有一粒米,霍成功實在是不知道她搞什么,許約卻忍不住捂住了嘴,彎下了腰,指縫內灑出了清脆的笑聲。美麗可愛的少女頑皮的摸樣,和霍成功傻傻的表情,讓周圍的學員們哄笑起來,許約笑的臉都紅了,哎呀哎呀的叫著坐在了一邊,霍成功只能無奈的對了許約抱怨道:“瞎鬧什么呢。”口氣仿佛寵愛妹妹的兄長一樣,他確實很無奈。正是這種可惡的口氣,讓許約的笑聲嘎然停止,她非常不滿的質問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成熟?”“…”霍成功無言以對,善變就是少女的代言詞,然后不知死活的居然嘆了口氣,所以這次,許約理所當然的,重重的把書砸在了他的腦袋上,書本高高的蹦了起來,許約跑出了餐廳時,它才開始下落,可想而知她這下的力量之大。霍成功在這樣的重擊下,捂住了頭哀嚎了一聲,戴安瀾則連忙敏捷的接過了書本,雙手捧著:“喏。”霍成功口中低聲罵道:“莫名其妙的丫頭。”沒好氣揉著頭的接了過來,放在了一邊。看著他這樣的淡定,戴安瀾佩服的五體投地,他好奇的問:“她是誰呀?”“不認識。”霍成功隨口說著,然后去看,那個女孩卻已經無影無蹤了,霍成功低頭亂翻了下書卷,是學院圖書室內的一本機甲維修,難道是后勤系的?突然抬頭看到戴安瀾還在看著他,眼中有不滿的神色。霍成功強調:“我真不認識她。”戴安瀾悲憤至極,沒有這樣騙人的,你當我是什么智商?他不知道,霍成功說的是真的,而周圍豎起耳朵的一群學生,包括今天欠了霍成功人情的武安軍都情不自禁的在心里大罵,你就算把那個女孩名字說出來會死啊有幾個少尉老兵,很不爽的看向了霍成功,戴安瀾感覺到了,他有些緊張,可他對面的霍成功卻當那個幾個家伙挑釁的目光是個屁,繼續吃自己的飯,而武安軍忽然起身,然后一屁股坐著了霍成功的邊上。霍成功無聲的一笑,這就武安軍,從不喜歡欠別人人情的武安軍,然后他繼續吃飯。遠處的張自忠已經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但他嘴里還在抱怨著說,那樣的有趣的家伙給田伯光培養,實在是浪費資源,并且說田伯光如果把霍成功教壞了的話,他就會把田伯光的…田伯光不以為然的看著他:“你扯,你來扯。”“信不信…”“不信。”這個家伙!張自忠郁悶的揮舞了下手臂,堅決的道:“老子不和你說話了。”然后爬起來,走過小半個餐廳,走到了霍成功身邊拍拍他的肩膀:“晚上記得打個電話給我。”“好。”這次霍成功并沒有稱呼他為長官。張自忠眉開眼笑,這小子聰明,轉身一腳就踹在了那幾個少尉的桌子上,嘴里罵道:“這是我兄弟,你們看什么看?滾遠點。”幾個少尉面如土色的起身,敬禮,立即離開。但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個新生怎么會是那這個惡棍的兄弟,而老兵不能欺負新兵那當兵還有什么樂趣?田伯光看著這一幕則在遠處冷笑起來。等到張自忠離開,午餐時間也就此結束,學員們的個人信息終端上已經提示了念力訓練區所在,霍成功手里拿著那本女孩砸了他腦袋上的書,和戴安瀾還有武安軍一起向著那里走去,周邊向著那個方向的都是新生。很明顯,有高年級尉官公然護著的,又有漂亮女孩糾纏的,新生內的第一個士官長霍成功已經成為了焦點,包括那些直接修后勤系的女生們,都在悄悄打量著他,武安軍和戴安瀾就好像哼哈二將一樣,在他左右,但臉上是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冷漠。襯托的中間的霍成功更為引人注目。可霍成功依舊是一臉的云淡風輕,絲毫沒有被人打量的拘束感覺,他一邊走著,一邊在想著,張自忠晚上找自己干什么?前生和張自忠是純粹的上下級,并且是有很大級別差距的他,在校園內并沒有和張自忠有過交流,因為張自忠在幾個月后,就會離開國防機院,前往首都國防總部的指揮學院進修了,那是他踏上更高階層的真正起步,不過目前來看,長官身上并沒有什么所謂的名將氣質,那么究竟是什么樣的經歷讓他轉變的呢?霍成功在想著這些,戴安瀾就在他左手位,享受著別人注視霍成功后掃過自己臉龐的余光,而武安軍則吃驚的發現,霍成功的邁開的距離,永遠是如尺量過的一樣。發現這一點的還有田伯光,他正饒有興趣的看著霍成功的步伐。霍成功不經意之間又流露出了本不該在現在的他身上展現的東西,由于操作系統的原因,機師在模擬駕駛時,有幾種動作標準,千錘百煉后會融于血脈,在離機狀態也依舊保持著,那幾種標準就是,尺步,寸手,短肘,靠肩,遞膝…田伯光在想,這個家伙在天網中會是什么名號?一定是個好手。這時,霍成功已經走到了念力訓練區的大門口,除了3班之外,16級的另外九個正規班,和五個女班的前面,都空無一人,而霍成功則直接走向了士官長的位置,然后背著手,面對了本班學員,一動不動一言不發的站直了身軀。他一動不動,武安軍,戴安瀾,也立即一動不動的站好了軍姿,其余人漸漸的有樣學樣的站好了,陸續抵達的3班學員看著自己軍列的肅穆,而其他班的學員都亂糟糟的,在看著,他們不由的心生自豪,匆匆入列也立即站的筆直。霍成功等到人到齊了,他抬起了手臂,對準,而后下去整列,再回位,整個正規軍才有的動作,行為過程讓角落里的田伯光暗自的吃驚也暗自歡喜。他身邊的同僚們都羨慕之極,這個家伙撿到寶了,一個好的士官長,會幫助輔導員管理好班級,建立好次序,而班級管理好了,才容易出成績,出了成績,輔導員自然臉上有光,做事有功。他們可都是身在正規軍內的中尉軍官,指揮管理是和個人榮譽掛鉤的,這叫田伯光的同僚們怎么能不羨慕他的好命?尤其其余班級現在那副亂象襯托之下,3班,仿佛已經有了真正軍隊的氣息。田伯光因此得意洋洋,然后要過去。他的幾名同僚卻按住了他:“再看看,再看看。”田伯光心中冷笑,你們知道他是什么背景嗎?想看霍成功出丑再看我出丑?卑鄙的人們啊,我無所謂!然后這個家伙偷偷看了下訓練區上方的攝像頭,狡詐的不吭聲了。而若不是之前有張自忠來的那一出,讓他們看不穿霍成功的深淺,其余班內早有人看這個裝模作樣的小子不滿了,現在,大部分人沉默,但還是有些人在低聲的咒罵著,藏在人群里說一些怪話,有些聲音大了點,傳了過來。戴安瀾惱火的要動,卻看到了霍成功的眼神,是平靜。對視的那一刻,戴安瀾忽然無所謂的一笑,算了,他覺得霍哥真有范,和那些菜鳥計較個什么勁嘛,他站的更直了。他們的忍讓,和長官的久久不至,讓周邊的一些人終于越來越放肆,有人陰陽怪氣的在人群喊道:“拿表現嗎,三個月一過去后勤。”那家伙的邊上一群人哄笑起來。武安軍的牙咬緊了,戴安瀾看著霍成功,霍成功依舊一動不動,面無表情。3班因此發出的小小騷動又恢復了平靜,而田伯光身邊的一位中尉咬牙切齒的道:“等會老子弄死那個兔崽子。”不過現在的他心里還是期待的,期待自己手下的幾個更惡劣的挑釁,最好打起來,這樣大家才能扯平。要知道,可是和田伯光那家伙賭了一千點的大額啊。想到這個額度,和田伯光剛剛的果斷,這位中尉忍不住回頭看了看田伯光,問道:“他到底什么人?”田伯光很欠揍的道:“我的學生。”同時準備著,在群毆之前,不要臉的沖破戰友們的封鎖,錢可以不要,面子一定要保住。這時,那邊的學員們哄笑聲更大了,有人在說:“沒種的家伙。”武安軍就快忍不住了。霍成功冷冷的看著他,3班很多人已經知道,霍成功對他有些說不出的照顧,現在霍成功惡狠狠的看著他,3班的注意力反而都集中在了這兩個人身上。但誰也無法忽略一邊的戴安瀾啊。這個家伙正躍躍欲試,一看就知道,若是武安軍放肆,他會沖上去,公報私仇的維護士官長的尊嚴的,戴安瀾也確實在心里吶喊著:“給我個機會,給我個機會武安軍,我要揍你。”他都急壞了。邊上卻又傳來了一聲:“一群傻鳥,真當自己是個玩意了,呸。”世上總有這樣一些無知狂妄而嘴賤的膚淺之輩,不論出于什么目的,他們喜歡用踐踏他人尊嚴的方式來展現自己的存在,并在付出代價之前得寸進尺,且沾沾自喜以為光榮。好,霍成功終于開口了:“3班全體,稍息!”畢竟這里是預備役,在得到預備資格后,所有學員都在各居民點有過簡單的隊列訓練,因此,在他的口令下,已經站立了良久忍耐了良久,在對方的無禮中感覺到了受辱的3班全體學員條件反射的做出了一個稍息,但微微還有些亂。“立正!”這次的立正動作,整齊了,隨后的命令是,向左-轉!3班,轉身,立定的瞬間,他們腳下的軍靴后跟猛烈的碰撞,發出整齊的咔嚓聲。全場屏住了呼吸都以為群毆即將爆發。問題是,現在的3班在軍令下動作如此的整齊劃一。而對方,剛剛那個從頭到尾沒完沒了,并對地上吐了一口的,2班的那個滿臉痘子的的饒舌之徒,身邊現在僅僅幾個站著。其余渾水摸魚的人安靜,那些跟著起哄的人閃避。沒有開打,好像實力的天平已經傾斜的不成樣子了。田伯光這個時候都忘記了突破戰友們的封堵拉扯,他看到霍成功用稍息立正兩個簡單口令整合隊列,再一聲令下他的學員們整齊的轉身,在這個過程中他感覺到了在霍成功每句口令之后,他的學員氣勢就在逐漸的提高,到這個轉身時,已經氣壓全場。而他身邊的同僚們也都吃驚的看著這一幕,他們以為完了,2班的輔導已經要沖過去阻止,他想在事情徹底的變壞之前阻止住已經氣勢如虹的3班,將會排山倒海的爆發,但他們卻看到霍成功只是抬起手來,指著那邊問道:“戴安瀾,你從他眼中看到了什么?”戴安瀾興奮至極,在剛剛一個整齊的轉身后,他看到面前的所有人幾乎都在閃避,沒有躲避的也只是強撐著,身在這個集體真是爽啊,其實還是霍哥牛逼!聽到霍成功問他,他立即大聲的道:“報告長官,我看到了恐懼!”“是的,恐懼,你們看到了嗎?”3班的學員們覺得爽極了,他們不可一世的昂起頭,如雷的響應道:“看到了!長官。”霍成功大笑起來,他用力的一揮手,喝斥道:“沒種的家伙,見不得真章,你再敢挑釁一個字,老子立即把你打成半殘,看你三個月后怎么考試!”那人面色慘白,恐懼的看著面前一雙雙越來越兇狠的眼,他知道,自己再敢說一句,就真的完了。威壓,恐嚇,要挾,完美的解決了事端…田伯光覺得這,這,這簡直太給力了。可霍成功似乎意猶未盡。但他再也沒有看那個家伙一眼,他懶得看他,而是大聲的下令道:“3班全體,稍息,立正,向右轉!”3班的學員們立即一板一眼的按著他的軍令,隨著他的發令節奏,氣勢驚人的整齊轉身,這一次,他們的軍靴再次狠狠的撞擊著,發出的聲音讓整個大仿佛都在顫動。在脫離了對方全體的威壓注視之后,那群人狼狽的回頭躲入了人群,但他們所到之處,人人閃避。而他們都還在看著一個人,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個筆直的站在3班隊列之前的新生士官長,那個整齊隊列的指揮者,強大的新生班的靈魂人物—霍成功。霍成功很滿意,霍成功很激動,此刻的霍成功看著面前的一雙雙眼,想起了那些崢嶸的歲月,和他們有些人可歌可泣的未來,他情不自禁的對著他們大聲的道:“記住,我們從此是一個強大的整體,在這里,從今日起,將至世界的末日直到宇宙的盡頭!”“非常的榮幸,今生將和你們并肩去戰斗,為了聯邦!”霍成功有力揮動手臂的向著自己未來的戰友們敬禮致意,回應他的是五十雙狂熱的眼神,和同樣有力的敬禮:“為了聯邦!”一色的軍服,整齊的隊列,整齊的回應,有力的動作,充滿了自豪的神態,和那句本被人們說爛了的,其實從不放心頭的—為了聯邦,在此刻的他帶動下的他們口中,卻發出了如此的震耳欲聾的聲音,直至每個人的心底。這是軍旅才有的無可挑剔的陽剛美感,讓女生們發出了尖叫。可更多人的則鴉雀無聲的看著3班的這一群如狼似虎。同樣是新兵,他們羨慕他們,他們甚至在想,為什么我沒有在其中,不然此刻也能這么的拉風。其實他們還年輕,他們并不明白。這不是什么拉風,這是集體的力量迸發出的力量才能造就的勝利,和勝利的榮光!“為了聯邦。”田伯光喃喃的道,然后他站直了身子,整理了下自己被拉扯的有些皺褶的軍服。他身邊的幾個中尉紅著眼睛瞪著他,發出了警告:“的如果敢教壞了這幫好小子,老子就槌死你!”其實他們知道,自己在嫉妒這個家伙。田伯光說:“讓開。”然后趾高氣昂的推開他們,大步走去,一直走到了霍成功的面前。“報告長官,16級3班全體學員到齊,請長官指示。”“我為你們感到驕傲!”然后他用力的一指大步向前,跟隨他的腳步聲整齊劃一的響起,他挺胸凹肚的走在最前面,他板著臉他殺氣騰騰,他心里在說:“這種感覺真是太給力了。”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個將軍。而監視器前的魏虎臣中將終于露出了微笑:“這個霍成功,確實不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校長惜字如金,難得夸獎一個人,何況預備役的這些新兵,但站在他身邊的人,都覺得那個新生當得起校長的一句:不錯!噫,校長為什么要說確實這兩個字?辦公廳的幾位參謀不由詫異的互相看了一眼。

但他們怎么敢問?而魏虎臣已經離開了監視,走回了自己的辦公桌繼續忙碌,他們趕緊各自歸位。這個時候田伯光也已經帶著他的學員們進入了念力訓練區,然后這個家伙帶著他們直接走到了最好的一個場域的門前。念力區內,一位默默的觀察剛剛動靜至今的上尉大手揮舞,崗位立即打開了門,田伯光于是昂首挺胸的帶著他的雄雞崽子們魚貫而入,上尉微笑著看著,霍成功和他的眼神對視,回報以真誠的微笑,在心里問候道:“鄧伯方大校您好。”鄧伯方,第五軍,軍區直屬偵查團長官,這位在幾年后將留起絡腮胡子的男人,于3028年2月16日,執行“風語者”任務時為掩護戰友帶回情報,而壯烈犧牲于歐羅巴所屬“尼伯龍”號太空堡壘前。但現在,他才不過三十歲,他剛剛娶了一位漂亮的女孩做他的妻子。霍成功看過他的新婚照片,在那個過去,在這個未來?一具孤零零的合金棺從宇宙的深處行來,漂到了戰艦的前方,投影通過屏幕向著整裝待發的全體官兵轉播了那一幕——鄧伯方穿著雖然已經破損但整潔的軍服,緊閉著雙目躺在其中,他的右手就放在心口,正壓著那張照片,他的嘴角還有一絲微笑。歐羅巴尼伯龍號太空堡壘司令官,那個時代里最耀眼的年輕人,星海銀狐隆美爾將軍的親筆信箋就在鄧伯方的左胸袋內,他說:他是名真正的軍人。“他是我見過最好的新兵,沒有之一。”而鄧伯方對著身邊的屬下們說道,在目送霍成功走過去之后。“田伯光這個。”鄧伯方罵道。這個時候,田伯光走到了本念力區域的總臺,他站在那里,他對著他的士兵再次表示了祝賀,贊美了霍成功成熟而精彩的處理方式,然后他說:“但別指望我對你們任何人留有情面,三個月之后不合格的一樣走人,明白了嗎?”“念力,機師的根本。普通人的念力值只有五十至于六十,而念力是天賦,念力只有六十的人就算再艱苦的努力和訓練也絕無可能提升。只有念力達到了八十的人,比如你們,才有可能通過訓練提升自己的能力。這就是機師為何以80念力值為入門檻的原因,不要問我為什么這樣,你們也不要去思索為什么這樣。我們是機師,不是研究人員。”學員們哄笑起來。但田伯光憤怒了:“有什么好笑的,老子拉鏈開了嗎?”然后他大聲的道:“真正的正規作戰機師的最低標準是下士的100,你們其中有些人的最高值已經達到了,不過達到者也不要沾沾自喜,不經過刻苦的訓練提升,你最多也就只能做一個小兵。”“并且。”他尖叫道:“你們的技能不達標,你們也將走人,機師不是機動玩具師,是機動戰甲師,明白了嗎?”既然明白了就好,田伯光喘了口氣,開始講解念力。光腦測算人腦的念力強度再參照發出指令的清晰度,通過念力公式計算后得出的一個值,就是人的基本念力值。而念力值的提高訓練方式,就是反復驅動小于等于該值負荷10度之內的光腦,發出指令而后組成動作,直到動作達標,達標時你的念力值也就有了相應的提升。正常情況下10度的負荷訓練達標后,能提升機師一度的念力值。而由于這樣的提升,只是后天訓練所得,所以,它提升之后還會衰退,必須要機師刻苦的反復的練習鞏固才行。機師在念力上的訓練是最耗費時間的。更要強調的是,由于這是完全的驅動光腦假想指令,一旦方法不適當,就會對人腦造成損傷,所以田伯光在那里也發出了警告:“不要急于求成,而把自己搞成一個腦殘,智障,最不濟也會成為一個人格分裂者,必須要嚴格的按著一千年以來的延續的傳統,也是唯一的標準規定,逐步進行念力的提高。”看著下面的學生們似乎有人在笑。這群不知所謂的麻木不仁的家伙啊,田伯光氣的喊道:“你們不僅僅要對自己負責,也要對聯邦負責,每培養一名機師,聯邦要花費五千萬點的費用,浪費了一名機師,鑒于我們的福利制度,聯邦則要花費一千萬來負責你的一生,而你們想做寄生蟲一樣的人物,想一輩子渾渾噩噩流著口水嗎?”“不想,長官。”“不要被我發現你們有任何破壞規定,急于冒進的行為,一旦發現,哪怕你再優秀,我也將親手把你送上軍事法庭。”但田伯光感覺到似乎還有人不以為然,年輕人總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總是急于功利的,他們只看到機師的光榮想享受光榮,而不知道光榮背后的艱辛和危險,擔憂之下,田伯光按下了自己個人信息終端的按鈕。他想把自己記錄的,一些冒進而失敗的人悲慘的現狀展現給這些年輕人,用觸目驚心的事實告訴他們妄為的代價。他一激動,他就按了下去。隨即投影閃耀:俯拍的鏡頭上,一間充滿了羅曼蒂克氣氛的,用能刺激的紅色調和粉紅色燈光布置點綴的房間出現了。一張碩大的圓形水床在微微的起伏著,一位金發碧眼的妖艷女子穿著聯邦機師的中尉軍服,敞開衣襟,橫陳其上。她的雙臂被粗大的鐵鎖纏繞著,分開。她分開的衣襟內什么也沒有,而她褪到了膝彎的軍褲束縛下,那雙閃耀著象牙似光潔,且涂抹了一層情動的嫣紅的,修長的腿,還在情不自禁的扭動著,金發散在了枕上,她星眸迷離,她睫毛撲閃,她喘息著胸口在劇烈的起伏,性感的唇撅起…年輕的預備役學員們覺得口干舌燥,這,這和念力訓練有什么關系嗎,最好有必然的聯系!這時一只手從鏡頭內出現,在那只手迅速的準確的狠狠的,撕下那條軍褲瞬間,那個女子猛的繃緊了身軀,嬌聲哀求道:“Baby,Fuck,me…”“我,我的上帝…”戴安瀾口干舌燥的解著風紀扣,武安軍那已經微微凸起的喉結滾動。霍成功則飛快的沖了上去。他不知道怎么會提前發生這種事的,但在這個危急的瞬間深感意外的霍成功動了,霍成功沖上去一把就握住了田伯光的手腕,按下了終止鍵,同時回頭圓睜著眼對著下面那些目瞪口呆的學員們怒吼道:“是誰在偷看A片,不知道念力磁場內信號會亂竄嗎?誰?”“對,是誰?”田伯光如夢初醒,立即臉紅脖子粗的怒視著下面的學員們,惡狠狠的跟著喊道。學員們恍然了,學員們紛紛的互相看著,這是哪個缺心眼干的?田伯光則在繼續惡狠狠的咆哮:“一定要查出來是誰。”學員們被他極度心虛裝腔作勢后爆發的超高音量嚇的渾身一顫。而田伯光已經看向了霍成功,他感激的看著他,但嚴厲的問道:“這件事交給你負責,相信你能處理好的,是嗎?”“你一定要查出來是誰。”田伯光繼續嚴肅的道,霍成功鄭重其事的點頭:“遵命,長官,我將在明日中午前,給您一個準確答復。”“嗯,你是值得信賴的。”田伯光威嚴的,一字一句的道。隨即他偷窺了下念力區監視鏡頭,想起鄧伯方那張刻板的臉,他心中就有些七上八下的,但他自我安慰的想,應該不會有麻煩,好險,克麗絲就要說出自己的名字了。這個時候,一直注視著這個區域畫面的鄧伯方,疑惑的看了看左右,然后他命令回放鏡頭再停下畫面,放大了那只手,手腕上有一塊絕無可能偽造的,機師個人信息終端腕表。鄧伯方更為狐疑,這就看向了那個女人身上的制服,制服上的編號特寫出現了,NO.國1002025.國防機甲學院3010期2班25號,這是軍人一生的編號信息…而鏡頭內的田伯光還在對了學員內,那位根本不存在的制服愛好者大聲的威脅道:“你記著,我不會放過你的,但是不能因為你一個人影響了大家!”因此他轉了口風說道:“下面開始念力訓練。”他身邊的霍成功站的筆直的,面無表情的敬禮,轉身,入位。監視室內的鄧伯方和周圍的一群屬下面面相覷,沉默了可憐的幾秒鐘后不由哄堂大笑,鄧伯方抹著眼淚道:“等他們結束,叫田伯光滾過來。”“這個不要臉的家伙!怎么能讓一個異族披上偉大的聯邦軍服,老子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他一頓。”鄧伯方惡狠狠的道,但眼中有著笑意,于是他的屬下們再次大笑起來,而投影上的田伯光特寫鏡頭中,額頭有細密的汗珠,他平均五秒鐘偷窺一下鏡頭,眼中有著哀求的神色,如此動人。“十足的敗類!”鄧伯方笑著罵道,隨即他就關了鏡頭,懶得再看他一眼。而在念力區域內,016級預備役3班的學員們已經在光腦的程序引領下,開始了他們一生中第一次的念力訓練。坐入訓練位的霍成功,在戴上頭盔之前看著界面里出現的數據值:95他苦笑了起來,自己離士官還差5度,離少尉還差205度,離少校差了905度,離自己前生沒有達到的少將級則差了恐怖的1905度,至于星海銀狐隆美爾,當時他已是整個文明內最年輕的中將級機師,35歲,念力值2500,機動28/秒。努力,新兵---想到這些,霍成功不由的對著新生的自己高喊道。正走到他身邊的田伯光嚇了一跳,而不知什么情況的3班全體學員,聽到了士官長的喊聲,于是他們整齊的回答道:田伯光又被嚇了一跳,他氣急敗壞的喝斥道:“全體,閉合頭盔。”全體戴上了頭盔,進入了獨立的虛擬世界之中,一片方圓只有五十平方米的空間,他們以外觀視覺看到其中矗立著一架制式機甲。系統按著程序分解的步驟,開始逐次提醒,機師則按著提醒要求,專注自己的精神力,在高于本值10度的壓力下進行想象操縱,高于各自能力10度的負荷,體現在虛擬環境操縱上,就是2倍的重力環境。訓練系統要求學員在這樣的環境下,完成走動,跳起,跨越等各項任務。達標者升級。而鑒于他們是新生學員,此刻系統的設置,負荷只增加了5度值,但就算這樣,各學員完成了一系列操縱后,也汗流浹背,因為就算他們只是用念力驅動,但他們的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在束縛內要掙扎著做出相應的動作來。如此,所以疲倦。最痛苦的,莫過于霍成功,他的感受要比這些新生難受許多,因為他享受過更高級的發揮,他的習慣記憶內這些本不是問題,但他的身體他的大腦卻又不能如它以為的輕松自如。這樣的比較之下,霍成功的呼吸格外的沉重,他的手臂青筋都有些凸起,血管內血液快速的流淌,心跳也在加劇,田伯光感覺到了一些異常,他趕緊走來觀察,他看到了霍成功念力訓練器上,警示已經是淡黃色。這是一般的訓練者,到了一個小時才會有的情況,田伯光大惑不解,而這種警示也即時反映在了總控臺,鄧伯方看到3班有情況發生,他趕緊去看,卻發現是那個他覺得很不錯的新兵位置發出的,他吃了一驚。鏡頭在拉大,他看到田伯光在邊上焦躁的觀察著,他趕緊也拉近鏡頭觀察,通過臉部投影測試軟件,讀取霍成功此刻的精神狀態細微值,同時鄧伯方口中抱怨道:“學院不該派上尉以下軍官負責新生訓練,他們的經驗還不足。”而這個時候,霍成功的指示燈警告色已經變成了三級,橙色。剛剛時間一個小時,他的負荷能力似乎只有一般的學員的一半,鄧伯方看到這一幕他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絲遺憾,人同此心,田伯光也沮喪了神色,念力是根本,今日的表現來看霍成功的成就最多只能到一個少尉,那還已經是謝天謝地了。為何老天這么的不公平,他有這樣優秀的組織能力,本該是個好的機甲指揮官,前途將不可限量。可如果這樣的實力的話,有背景的霍成功一定會選擇其他兵種,比如戰艦指揮等系去了…不能再等了,田伯光神色黯然的伸出手指,在警示燈變成紅色之前,他按下了停止鍵,讓霍成功從虛擬中醒來,霍成功茫然不解的摘下了頭盔看著他,田伯光臉上的惋惜和痛心讓他迷茫。莫非這家伙的事發了,該不會的。他看看其他同學還在繼續,于是壓低了嗓子道:“你就說是我放的…”一瞬間,他習慣性的用上了同級才有資格有的口氣,這在田伯光看來是如此親切。尤其是,他看到霍成功的未來前途時,霍成功卻第一個想的是為自己。面對這樣的好學員,田伯光都不忍心開口了。可這個時候,霍成功忽然覺得不對了,現在他是自己的長官啊,然后他低頭看去,橙色的燈還有些殘光未散,界面上顯示出疲憊曲線,一個驚人的走高飚紅,霍成功自己也目瞪口呆,這怎么可能!“霍成功啊霍成功…”田伯光對了霍成功低聲的說,喊著他的名字,眼中悲哀的神色濃烈,同情,惋惜,他搖搖頭,嘆了口氣。而他面前的霍成功呆若木雞,還愣愣的看著那個橙色的燈光,眼中有些思索,緊張,但絕無慌亂。這表示他的心理素質極強。田伯光看的更是痛不欲生,這么好的小子怎么能從自己手上溜走,不開機甲卻去打炮?他咬牙切齒的道:“我想辦法…”霍成功道:“不對。”而念力區外有人大步走了進來,腳步聲沉重。不過這并不影響其他帶著全息頭盔,隔絕了感知的學員們訓練。鄧伯方大步走來,田伯光回頭看著,霍成功也回頭去,而鄧伯方一直走到了田伯光的面前,一腳就踹了過來:“你這個笨蛋!幸虧老子幫你看著,不然你要毀了一個好兵。”田伯光被踹了個跟頭,檐帽都掉了,露出了他的難得見人的地中海發式,可他仰躺在那里卻興奮起來,在喊著:“真的?他還有救?”鄧伯方氣的罵道:“你他娘的才沒救了呢。”但看到他真心真意的為自己的學員高興,鄧伯方的口氣已經緩和了。而當他轉過頭來時,霍成功已經筆直的站在了自己身邊,對他敬禮:鄧伯方看著他的眼,狠狠的看著,霍成功不眨眼的回看著他,并不閃避但不冒犯,半響之后鄧伯方仰頭長嘆:“妖孽啊。”霍成功不由的撲哧一笑,趕緊又板了臉,跨出一步,去扶起了田伯光,田伯光還不解的在問:“長官,到底什么原因?”真是欠揍的家伙。霍成功能感覺到鄧伯方在努力克制暴打他一頓的沖動,趕緊的護住了田伯光,這個舉動讓鄧伯方一愣,然后笑罵起來:“小兔崽子。”也就算了,但他問的人卻是霍成功了,他問道:“你知道怎么回事嗎?”“不知道,長官。”“你知道。”“你知道?那你說。”田伯光喊道,霍成功立即道:鄧伯方險些吐血,田伯光則面上有光,得意洋洋的后退一大步:“你。”霍成功憋著笑道:“我的疲憊曲線如此之高,是因為我將自己的部分念力,不由自主的轉移到了對自己身軀的反應控制上,太過追求念力訓練時的專注度,可我的能力還不夠,所以,我的疲倦反而超過了放任身體自由反應的其他學員們。”說完之后,霍成功更加嚴肅了表情,他自負的道:“但我這樣下去是對的。”他當然自信,這是尉官也未必能做到的,念力訓練時的全控制境界,而他目前才是個新兵蛋子。“那么你是如何知道這樣的要求的?”鄧伯方心中詫異,不由開口問道。霍成功一愣:“真有這樣的要求嗎?”田伯光立即在一邊睜大了眼,這家伙在裝!他敢打賭,霍成功不知道這樣的要求他就跟霍成功姓,毫無疑問,他贏了。問題是霍成功堅決的不承認,而他以為的理由也是錯的,他怎么能想得到面前孤兒身世的新兵士官長,是從自己的前生得知的校級標準呢,他就以為他有背景,大背景,連那身世都是偽造的。但鄧伯方卻是相信了。他沒有見過魏虎臣對霍成功微笑的一幕,他只看到霍成功之前的優秀表現,和剛剛眼中的思索,以及堅定自信,他贊許的點頭,并大聲的道:“你,非常的出色,希望你繼續保持。”“謝謝長官鼓勵,在下一定繼續努力。”霍成功同樣大聲的道。“毀了他,老子就割了你。”這是同一天里,又一次有人對田伯光這樣說了,其他的他可以不屑一顧,這次,田伯光趕緊立正:“是,卑職絕對會盡心盡力培養好他。”鄧伯方冷哼了一聲道:“訓練輔導結束后,到監控室來找我。”然后又指了下霍成功,用三個人都懂,而外人無法理解的眼神,瞪了他一眼。霍成功面無表情的站著。鄧伯方看著他,這次他嚴肅了起來:“你,很聰明,但記得要走正道。”霍成功一驚,自己維護田伯光的舉動,如何讓鄧伯方留下這樣的印象,引起他這樣的擔憂,而他當我是什么人,老子也是條好漢,老子可沒丟了聯邦的臉!于是霍成功血涌上了脖子,又上了頭,他惡狠狠的看著鄧伯方,幾乎破口大罵,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了,趕緊低頭去裝慫包,被他眼神嚇了一跳后,鄧伯方再看他這副摸樣,站了那里好氣又好笑之余,心中也有些詫異這小子在剛剛瞬間流露出來的強悍,但他是個大度的人,倒沒有什么被晚輩冒犯的感覺,最后不過悻悻的罵了一句:“真。”也就這么走了。田伯光卻再次如見鬼一樣的看著霍成功,他可是感覺到了,剛剛鄧伯方如果再廢話的話,指不定這小子敢上去打他一頓。而田伯光也有把柄在他手上,現在就沒什么臉面和他裝威嚴了,于是口氣很不高調的道:“你小子不知道他是誰嗎?”“不知道,長官。”田伯光氣的不行了,你又裝!他于是皮笑肉不笑的介紹道:“鄧伯方上尉,國機院念力部副主任,聯邦最年輕的少尉記錄創造者,目前還有希望創造全文明最年輕的校官記錄,他能夸獎你是妖孽,那是說明…”全文明最年輕的校官記錄創造者,是—埃爾文.隆美爾全文明最年輕的將官記錄創造者,還是—埃爾文.隆美爾全文明最年輕的…是…埃爾文.隆美爾………喋喋不休的田伯光住口了,他問道:“你在想什么?”霍成功無聲的一笑,對著田伯光道:“長官,我將打破他的記錄,我保證。”然后他對著田伯光鄭重其事的敬禮道:“在您的旗下。”這小子,太給力了!田伯光激動的想著,他堅信他能做到,他激動的來回走著,走到霍成功眼也花了,他才去開啟了訓練座,然后又有些顯得八卦的問霍成功準備去干什么,當聽到霍成功說去找張自忠中尉,田伯光情不自禁的冷笑起來,淡淡的道:“那個人啊,其實不行啊,他喜歡搶新生的錢,他賭錢還喜歡賴賬,他借錢不還…”總之他在說,霍成功你要離他遠點。霍成功提醒道:“長官,之前鄧伯方上尉請你過去的。”“啊,對,對,那明天見。”田伯光立即狼狽的停止了搬弄捏造,他匆匆的答應了一聲然后轉身,在解散了學員后,霍成功按下了通訊鍵,呼出了張自忠的軍號。張自忠的聲音響起:“快來B區,這里女生真漂亮,我發你坐標…我兄弟,帥哥,絕對的帥哥。”他就急急忙忙的把通訊切斷了。霍成功聽的一頭冷汗,這難道就是我的長官,我們第五軍區十年后的領袖兼精神領袖嗎,這時腕表卻已經震動,坐標立即發至。而戴安瀾正死死的拽住武安軍,就在他的面前不遠處糾纏著,霍成功詫異的問:“你們在干嗎?”“霍哥,能不能帶我們去見識見識?”武安軍臉色漲紅了,在那里掙扎著:“你這個不要臉的家伙。”“你是怕張自忠中尉。哈,你一定害怕了。”戴安瀾很了解的放開了手,武安軍因此而吼叫:“我怕他?”霍成功趕緊的拉住了他們,他本就想帶他們去的,可他都沒來得及說對方就掛斷了,他于是又按下了通訊鍵,張自忠很詫異的問:“你難道沒收到坐標?”“是這樣的,長官,我想和兩個兄弟一起去。”霍成功覺得還是說一聲為好。“哦,就是你那個跟屁蟲,還有那個腦子少根筋的家伙,沒問題。”聽到張自忠的話,戴安瀾是無所謂的,武安軍則咬緊了牙關,誰腦子少根筋啊,中尉了不起嗎,而霍成功憋著笑道:“走。”兩個家伙于是跟了上來,三人的軍靴在已經空曠了許多的道里回響著,但忽然之間,霍成功想起來了,那本書呢?戴安瀾趕緊的雙手捧上,他早就幫著收的好好的了,既然如此霍成功就要他先拿著,但霍成功在想,她會不會是后勤系的呢?這時電梯門打開,有幾名嚴肅著表情的中尉軍銜的參謀走了出來,但本是嚴肅著臉的他們看到門口站著的是霍成功,都笑了笑然后才走了過去,他們是奉令去找攝影愛好者麻煩的。放下了手的霍成功茫然不解。而這次連武安軍都直了眼,霍成功他到底是什么背景,為什么人人對他這么客氣,戴安瀾倒是很淡定,他撇了一眼邊上那位少根筋的家伙,他在想,有什么大驚小怪的,意料之中嘛。

B區域是后勤系所在地,理所當然的他們出發的地方就是A區了。從A到B,兩區之間有直接的橫向通道,進入電梯的霍成功輸入了張自忠給的坐標,電梯立即向著那個方向而去,在五分鐘后屏幕顯示B區11位抵達。和A區內,除了新兵預備役班級之后,幾乎全是男生的局面完全不同的是,這里大多數是些年輕的女孩子。她們在念力上有著同樣高的天賦,但無論是出于自身生理上的限制還是傳統思想原因,所以聯邦的一線部隊是沒有什么女兵的。但她們可以學習操縱簡單的,沒有什么戰斗力的醫療,維修,補給等機甲,來日為一線部隊的后勤。因此,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就有一股暗香浮動在了三個新兵蛋子的鼻端,更讓人激動的是,門口正站了一群年輕的女兵。11位所在地就是3011級的醫療系,可想而知這里的女孩子都是比他們大了三四歲,現在正在二十左右,一個女孩子開始綻放之初,而穿上制服的星際時代的年輕女兵,絕無丑女,她們沒有最美只有更美。于是,戴安瀾和武安軍目瞪口呆,更要命的是,一定是張自忠搞鬼,他好像在女生中有很強大的號召力,那些女孩子居然是來針對他們的。看到他們的到來,電梯門外的這群女兵就發出了歡笑聲,有一位栗色頭發的女孩子,大聲的問:“你們誰是霍成功呀。”立即,戴安瀾眼中涌現出了不可抑制的哀怨,就是武安軍都恨不得把前面的霍成功從背后打倒。可霍成功眼神卻很平靜,這些二十歲的女孩子對于他來說,成熟性感方面的韻味還是差了一些,他只注視著對方的眼,和對方肩上的中尉軍銜,心中在思索這個有些面熟的女中尉是誰,但他同時在嚴肅的致禮道:“長官好,在下16級3班士官長霍成功。”“小家伙一板一眼的呢。”“好像一只驕傲的小公雞呀。”“瞧你那個模樣,不要流口水拉。”“他真的很帥呀…你剛剛看了那一幕,不是也說他帥?”“對不起,請讓一讓。”三十多歲的男人,實在不堪忍受小女生們的評頭論足,他粗魯的伸出手臂從人群內向前,明顯的不耐煩,又有女生說:“小家伙好酷啊。”霍成功咬著牙,繼續前進,花叢之中顧不得自己兩個兄弟的迷失,他懶得管了。這時張自忠從一邊哈哈大笑著轉了出來,熱情的拍了拍霍成功的肩膀:“這樣的熱烈歡迎場面,讓你感動。”“卑職不勝榮幸。”霍成功頭昏腦脹的道,用著現在不該有的口吻。一個預備役的新兵蛋子在自稱卑職,這讓女生們笑成了一團,她們最低也是上士軍銜了,她們用調侃的口氣在一邊道:“這樣的小家伙真是有趣呢。”可這次張自忠卻沒有笑,他看著霍成功道:“如果不是懷抱了遠大的理想,怎能如此自許。”“長官知道在下的理想?”“在這里就不要一板一眼的了,你的理想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是和我一樣的人。”張自忠說著拉過了霍成功:“來,給你介紹下,柳菲中尉,也是你的嫂子。”女生們再次笑成了一團,之前那個率先開口的中尉紅了自己的俏臉,憤怒的表現自己的不屈,而無力的辯解道:“我還沒有答應你。”張自忠不屑一顧:“你跑的掉嗎?”難怪這么面熟,霍成功恍然了,這就是司令長官夫人。他于是微笑著幫張自忠證明,他畢恭畢敬的道:“可是夫人,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啊。”這句話讓女生們笑的都要瘋掉了,還沒完全搞定對方的張自忠不由狂喜,而柳菲臉色嫣紅了一片:“貧嘴的小家伙。”戴安瀾在一邊心中嘀咕:“原來霍哥拍馬屁的手段也是我拍馬不及的。”霍成功卻已經回頭,為柳菲引薦了他們,這兩個被女生們迷的神魂顛倒的家伙手忙腳亂的問好,和霍成功酷酷的風格相比,他們這種青澀的摸樣更讓女生們覺得自信,因此,她們終于開始注視了他們。張自忠則拉著霍成功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道:“今天贏了點錢,就來請她們吃飯,你看上了哪個?”霍成功一言不發,不回答這樣的問題,張自忠沒等到回應,他側頭看看,啞然失笑的道:“心氣還蠻高的嘛,不和你開玩笑了,知道晚上找你干什么嗎?”“不知道,長官。”“我就要離開這里,去首都星的指揮學院進修了。”“恭喜了,長官。”張自忠回頭叫過了戴安瀾,毫不客氣的命令他去安排晚飯并為此買單,看到戴安瀾和武安軍在女生們的簇擁下走去了,他回頭來對了霍成功笑著道:“今天你的所有表現我已經全部知道。”“包括你救了田伯光的事。”張自忠又道。才短短十分鐘不到,身在B區的張自忠已經知道了此事,無怪乎聯邦的尉官多如繁星,他卻能在戰爭爆發之前就跨越了實權校尉之間的階級,和平時代有才能而默默無聞的人太多了,但,凡出人頭地者,豈能無它因。那么現在的他似乎要和自己分享些什么嗎,看著前世的司令長官,霍成功有些期待和激動,所以他聰明的只是洗耳恭聽。“我們很羨慕田伯光能有你這樣的下屬,而鑒于你的行為,田伯光得到的懲罰會被減半,并秘而不宣。”長官的口氣好大,而“我們”又是什么意思呢,霍成功老老實實的站在那里,還記得謙虛的道:“卑職只是做了該做的事情。”這家伙在某些氣氛下總忘記自己現在不過是個預備役的身份,但張自忠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自許口吻,不過張自忠冷聲道:“但希望你牢記,維護長官是好的,卻要分清事情的性質,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請長官放心,卑職絕無可能和真正的墮落者同流合污。”“如此,甚好,三個月后我將離開這里,前往指揮學院,我希望你在我走之前能達到上士的機師實力,你能做到嗎?”“卑職將盡最大的努力。”“一定要做到,你一定要做到。”張自忠嚴肅的道:“這是軍令。”但霍成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你的格斗訓練將由我親自指導,但你全靠自覺,且不得外泄今日談話,并不得問其中原因。”霍成功驚喜之下,更為疑惑,但他道:見他如此,張自忠滿意的點了下頭,繼續道:“全新的機師訓練器材也已經送至你的福利住所。”說到這里,張自忠有些狐疑的看了看霍成功,他很想問,你真的是孤兒嗎,但不敢。然后他道:“這是我的格斗訓練實冊,回去后將它輸入光腦即可。”而聽到說送了新式機師訓練器材到自己家,霍成功不由傻傻的看著張自忠:“這,這太讓您破費了長官。”究竟什么原因讓張自忠對自己如此,自己就算表現很搶眼,畢竟和他只是初見啊,可聽到他這句話,張自忠先吃驚的看著他,然后沒好氣的道:“不許廢話。”見他的摸樣,霍成功聰明的不再說話了,看來張自忠也是被指使者,那么是誰在看重自己呢,而到了這個時候,該說的其實已經說完,張自忠于是郁悶的踹了下面前的欄桿,合金欄桿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張自忠哀嚎道:“還真是硬啊。”“看起來是這樣的,長官。”“希望你的骨頭也是這么的硬。”張自忠惱火的看著這個膽敢調侃自己的小家伙,霍成功卻開始嬉皮笑臉起來,霍成功道:“長官會看到的。”這時,通訊器響起,戴安瀾的聲音傳來:“長官,一切安排好了。”張自忠和霍成功一起走去,沿途忽然有些心虛的道:“田伯光是不是說我什么的?”霍成功沉默著。于是張自忠憤怒的道:“這個,早知道老子不保他了。”然后他當著霍成功的面,還了戴安瀾付的賬,以此證明自己不是那樣的人,但霍成功并沒有忘記,他就沒有還,他搶自武安軍的錢,不過當晚武安軍甩開了腮幫子胡吃海喝,也不算虧本就是了。吃完了飯,從B區餐廳內走出來之后,霍成功就自覺的帶著兩個人離開了,以給長官創造單獨的機會,那些女生也嘻嘻哈哈的告辭,但在告辭之前又重復了之前的話題,再次詢問霍成功有沒有女朋友之類的,有膽大的則直接說:“姐姐也是單身呢。”霍成功不得不在一片笑聲中狼狽而逃。看著他們離開后柳菲笑著對張自忠道:“你這個小兄弟的確不錯。”“我不會看走眼的。”柳菲無視著他的話中有話,狡黠的低頭一笑,又問道:“聽說今天你們A區來了一位小美女糾纏他的?”張自忠很茫然的表示不知道,然后就回歸了主題,他對柳菲道:“惠特曼說過,當你有伴,遺世無憾。”隨即他拉起了柳菲的手,深情的看著她,可這個時候他的通訊器響了,是被霍成功出門就遺棄的戴安瀾發來的信息,信息上說:長官,人家好無聊啊,我們去市中心K歌。在張自忠無語之時,這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又發來了一條信息,他說:你一個人來更好,你懂的。張自忠氣急敗壞的回撥過去,咆哮道:“我什么都不懂,你這個蠢貨,給老子滾。”切斷了通訊后,他拽住了冷眼看著他表演的柳菲:“我發誓…”滴-對不起,長官。二十分鐘之后,憤怒的張自忠終于找到了四處逃命的戴安瀾,先打的這個家伙鼻青臉腫,再抓著他去了玫瑰夜總會,付賬的時候他對戴安瀾道:“買單去,你懂的。”看著賬單,戴安瀾死的心都有了。而這個時候,霍成功卻已經在自己的小小公寓內,坐在莫名其妙得到的新式訓練系統內,完成了張自忠給的訓練手冊內第一天的加強性基礎訓練,然后放棄了舊號的他打開了天網界面,系統提示:請創建您的角色昵稱。看著提示,沉默了半天的霍成功,低聲的說道:“星海銀狐隆美爾。”系統:歡迎您,星海銀狐隆美爾玩家,您現在的職業是新兵…花費300點現金的霍成功從得到了一臺最低級的虛擬制式甲,這是政府發放的他月生活費的三分之一,雖然花的似乎有些浪費,但他不想再用前生的號,前生的一切,所以寧可棄用。隨即他就在模擬駕駛艙內,微微邁動了一下腳步,做了幾個習慣性的動作。雖然現在的天網還只在全球聯網階段,但它的設計和環境模擬程度已經無可挑剔,比如霍成功駕駛的這架低級制式機甲,和真正的機甲已經沒有任何區別。無論是操作系統,還是它的性能等各方面,比如:10MM口徑突擊步,3000T的能量源(3小時全動使用時限),上限1動/秒的機動速,100的時速(移動10)等。但這畢竟是虛擬的,所以天網用血量取代了本該有的機甲防御強度,它的血量顯示,下士機甲血量為150。(一旦防御崩潰,什么合金也難以抵擋光能武器的攻擊)而在沒有了念力要求限制的游戲中,霍成功反而能比現實時,更能發揮自己的手段,因此他非常滿意。于是在完全逼真的虛擬的世界中,這名穿著新兵服的年輕人就出現在了位于亞細亞聯邦—D2區衛星城的新兵訓練場門口。可就在這時,頻道內閃耀出了一個ID:千里獨行風騷走位男那個ID在瘋狂的喊著:中士地圖,任務需求二名新兵,個人額外任務獎勵100點經驗,比你自己殺魔兵來的快呀…田伯光,六年后16級同學聚會時才得知的他的ID,當時全班哄堂大笑,因為這個ID臭名昭著,霍成功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應征。同時,霍成功在笑著罵道:“這個騙子。”幾乎同時,今天被校方收拾的不輕,才爬回住所的田伯光則咬牙切齒的冷笑起來:“還真有上當,爺今兒正好心情不佳。”虛擬界面閃耀之后,他們站在了出發點,他不知道他,可霍成功知道他,看著對面這個男人,基于現實的投影再美化后,田伯光現在很有明星相,天曉得他怎么好意思的,霍成功忍著笑看著他。基于現實規矩的天網內。玩家通過殺戮魔甲,完成任務獲取經驗升級,裝備可在副本,任務獎勵,對手,游戲店鋪等地方獲取,而當玩家獲得一定技能和名譽后,還可以指揮軍團作戰,攻城拔寨,也可以建立城池開創勢力等。游戲并有PK模式,勝利者得到失敗者損失經驗值,失敗者損失經驗值為自身總經驗值的六分之一,且允許由低級發起躍階挑戰,反之則不可,但高位者有拒絕的權利。魔甲等級劃分則如機師,魔戰士是兵,魔甲士是尉,魔武士是校,魔將…整個游戲的地圖分了十級,每級軍階對應一級,每階軍銜對應三級。中士地圖就是二級地圖。而系統還規定,上階軍官可以帶兩名低階新人進入本階地圖,這本是為老人提攜新人升級的而設置的,可是往往成為千里獨行這樣人品敗壞的家伙為惡的便利條件。比如今日的田伯光,就是想拉兩個雜魚來做炮灰,虐待虐待出口惡氣而已,但天網到今日,一般的人都已經很吸取前人教訓的,不會輕易相信陌生者的“好意。”所以田伯光喊了半天,也僅僅霍成功一人應征,他就喜出望外了。“雜魚。”田伯光說道:“還是只粉嫩的雜魚。”“什么任務。”隆美爾問道。“聽好了,雜魚。”穿著二級制式甲的田伯光趾高氣昂的道:“今天的任務是消滅前面基地內的二十個一級魔戰士和一個二級魔戰士,一個魔戰士經驗10,二級的30,合計230經驗,加上獎勵的100,總共是330經驗值,我就給你100,我大方。”“恩。”霍成功隨口說著,在檢查任務地圖,這是他曾經打過的任務,有兩種打法。而田伯光還在夸耀著:“你看,雜魚,你再做兩次這樣的任務,你就能當下士了。”心中已經有了譜的霍成功忍著笑,于是千里獨行對面的隆美爾老道的道:“這個副本任務,插旗后,會爆出什么裝備你還沒有說呢。”“…一個破魔甲防護盾。”“幾級?”“二級。”“二級的魔甲防護盾值10虛擬點,你要分我5點。”“你!”田伯光氣了,這雜魚口氣真過分,而且虛擬點等于現金點,不就五塊錢嗎,他喊道:“我痛恨斤斤計較的人,你不是男人。”這樣就不是男人啊,霍成功于是說道:“那就再見。”“啊,哎,哎,站住,我會給你的。”田伯光只能先咬牙切齒的答應,任務還沒開始,對方離開的話他的計劃就泡湯了。無人看到,此刻的他在現實的駕駛艙內渾身顫抖,堂堂的國防中尉軍官,因為之前忙于鍛煉而導致天網中級別如此低下,偏偏一只雜魚居然還在喋喋不休,每每又說到要害。但他的臉已經氣的在抽,表現在了投影上,而看他的表情確實已經忍到了極點,霍成功也不想再逗他了,于是道:“那就開始。”“你負責在出發點附近牽制…”霍成功忍著笑道。任務的正式開始,機甲出現在了兩人的身上,霍成功動了動手臂,握住了突擊步槍。這個任務的背景是一片丘陵,出發點右側有一段高坡,他們的前面三里之外,有一處已成廢棄的前人類基地,被魔兵占據,任務要求消滅他們,奪回這個基地。此刻,那些魔兵們已經蜂擁而出,黑壓壓的二十架類似制式甲的一級魔戰士,簇擁著一臺二級魔戰士。當先的那位二級魔戰士揮舞著手里的突擊步槍,發出了怒吼:“該死的人類,居然敢在神的地盤上游蕩…”田伯光說:“你就在這里…”霍成功同時閃身向著一邊的山壁急速跑去,田伯光一愣,隨即氣急敗壞的拼命追來,同時憤怒的道:“你給我回去守住山下的路。”霍成功繼續向制高點奔跑,在快到山頂的時候他突然回身,狠狠的一腳踹在了田伯光的機甲駕駛艙上。正在喋喋不休的怒罵威脅的田伯光,猝不及防之下眼前一黑,就在五十度的山坡上失去了平衡,然后發出驚天動地的哀嚎,一路滾了下去,一直滾到了山腳下,當他爬起來時,魔兵已經接近了他,光束毫不客氣的覆蓋了他的周遭。他的機甲防護罩從淺藍色變得泛白,然后開始泛紅…“你這個該死的騙子!”田伯光破口大罵著急忙飛快的閃躲,瘋狂的圍著山腳逃竄,魔兵就嗷嗷的在后面追著他,田伯光能看到,那臺陷害他的機甲正拉風的站在高處,一槍一槍的認真射擊著追逐他的魔兵們。這本是他的計劃,現在自己卻成了誘餌。而天網設定了,除非決斗狀態否則校級以下地圖不開放己方傷害,那么田伯光現在拿那個家伙能有什么辦法,可他若是爬上去的話,在狹窄的山路上把背后丟給那些魔兵,那和送死又有什么區別?所以他只能先逃竄。看著這個倒霉的家伙,霍成功肚子都要笑疼了,但他依舊在穩定的瞄準射擊。等同制式甲防御的魔兵甲,能抵御這樣的突擊步槍十次的射擊,而長長的山路上足夠他使用最基本的射擊技能,開出十五槍,擊殺任何一個要沖過了的魔兵。這是目前還只能聯網一顆星球的天網。這樣的游戲中,對校級以下機師的念力值也沒有要求,所以霍成功能發揮出他曾經的部分實力,而沒了念力值的約束,那么他的實戰經驗和操縱水平是完全超過目前的田伯光的。所以,現在他在輕松的收割勝利的果實,一個個傷害值在魔兵的頭上浮現,-10,-10,-10-90,爆!他再換一個,10MM口徑突擊步槍有效射程在500M內,雖然從山頂到山腳的距離為一公里,但道路狹窄難以并肩,因此膽敢上山的魔兵接連倒斃。而田伯光也終于累了,他在頻道里低聲下氣的喊道:“大哥,我認栽,你掩護我上山。”“你本就不存好心。”隆美爾冷冷的道:“雜魚,你以為你也配算計我?”但霍成功忍的好辛苦。“那是,那是。”田伯光舍不得掉級,他低聲下氣的繼續道,同時在努力奔跑,試圖靠近山坡,隆美爾提出了要求:“給我100虛擬點,不然我停止火力掩護。”田伯光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貓尖叫起來。他打下這個任務才不過得到300的經驗值,得到一面價值10點的魔兵盾,而按著這個家伙的要求如此的話,他今天豈不是什么得不到,反而是花100點現金買人羞辱來著?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一個人來打,老老實實的站在高處,屁事沒有。“不給?”霍成功微笑著收了槍。正要爬坡的田伯光不死心的又跑了兩步,背后十二個魔兵,尤其那個二級魔戰士的槍準確的向著他的背后射來,能量罩又紅了,田伯光怒吼道:“50點,一口價,不然我寧可死。”“好。”隆美爾道,同時開槍壓制并道:“給錢。”爆了這身二級虛擬制式甲要虧600點,給50還能少損失點,田伯光沒有辦法,只能老老實實的當即轉賬,在瞬間轉賬成功后,霍成功道:“還有50。”他又停止了射擊,田伯光尖叫起來:“的人渣…”“那樣你就要虧650點了。”隆美爾好心的提醒道,這接近一名中尉機師月薪的十分之一,霍成功覺得田伯光舍不得。田伯光果然肉疼了,他說:“我,我給還不行嗎!”聽他這樣說,霍成功這才繼續開槍掩護,魔兵不停的被爆,終于,田伯光氣喘吁吁的跑了上來,一上來他就嚎叫著撲向了霍成功,霍成功卻哈哈一笑回身就跳下了懸崖,田伯光目瞪口呆。當他在山崖上探頭看去時,背后卻又中一槍,田伯光只能趕緊回頭,他憤怒的吶喊道:“該死的魔崽子們,來。”他今天憤怒極了。而霍成功已經穩穩的落地,但駕駛艙劇烈的顫動著,他的機甲防御罩瞬間飚成了鮮紅色。一個-120的傷害值出現在了頭上,若不小心擦上幾槍他就完了,可現在,殘余的五名魔兵都在田伯光的面前,所以他沒什么好擔心的。霍成功飛快的從包袱里取出系統配給的唯一一個30加血,讓血量回到了60,他就向著那處基地跑去,這個任務的成功,需要兩個步驟,第一是消滅魔戰士,第二就是爆裝備的插旗。他完成了大半的殺戮,已經獲得了150的經驗值,如果插旗成功還會再獲得50的經驗值,并由此得到那件裝備,所以他拼命向著那邊跑,而可憐的田伯光站在山頂,依舊在瘋狂的突突著。如此的地形下他沒有感覺到任何壓力,但渾身是汗的他心中仿佛有一股沸騰的巖漿在瘋狂奔涌,他發誓任務結束后他一定會用最惡毒的話挑釁對方,而讓低階者發出挑戰,然后他要殺了他,他要羞辱他!魔兵,完結,插旗成功,玩家隆美爾得到了一面二級魔兵盾。但還沒等田伯光發怒,系統已經提示:尊敬的千里獨行風騷走位玩家,低階新兵星海銀狐隆美爾向您發出了越階挑戰,您的選擇是…什么,我還沒有罵他,他就挑戰我?是!田伯光紅著眼表示了同意,虛擬環境瞬間轉變,一座仿佛古羅馬角斗場的格斗場出現了,系統再次提示:挑戰者隆美爾主動選擇了對您有利的肉搏方式進行決斗,于是他的武器消失了。田伯光因此惡狠狠的獰笑起來:“肉搏?”作為國防中尉,他對自己的肉搏實力充滿了自信。他隨即開始破口大罵…可系統提示:很抱歉,玩家星海銀狐隆美爾已經關閉了通訊“他就是個陰險的渣!”這句系統提示讓田伯光要昏過去了,被玩弄到現在的他一口氣噎在了心口難出,他再次發誓一定要用最殘酷的方式解決對方,力爭用高難度動作引發出對方駕駛艙的強烈震蕩,希望這樣還能給對方帶來上實質性的傷害。于是,虛擬格斗場內,一架機甲把胳膊舞的像風車似的,田伯光在尖叫:“來啊,你這只該死的小雜魚!”但只有他自己能聽到。霍成功則不動如山,僅僅對他勾了勾手指,那姿態充滿了輕蔑,而他已經裝備上了二級魔盾,防御50,雖然移動-2,但如此隆美爾的血量就和千里獨行中士持平了。200對200,系統提示:3.2.1-開始

幾乎就在開始的一瞬間,今晚諸事不順的田伯光已經驅動了機甲氣勢洶洶的沖了過去。系統顯示出,他只花了一秒的時間,就從零速提升到了80公里/時,不愧他一向自許的,中尉級別好手內最快的奔跑速度,若不是制式機甲的性能約束,他應該能更快。兩架機甲之間相距僅一公里。因此,他仿佛是剎那之間就卷著風的呼嘯,沖到了霍成功的面前,這個時候霍成功的手臂還沒有放下,田伯光的拳已經狠狠的,惡毒的向著他機甲駕駛艙上沿位置砸來,并且他的身子有一個微微的側動。這是為起腿連續打擊對方,而做出的必須調整。中尉級機師的5動/秒的能力,讓田伯光就算驅使中級制式甲,他的兩個動作之間銜接的也渾然天成,而田伯光的獰笑還沒有綻放,但飛快的思緒已經為他延展了想象后的一幕,他仿佛已經能看到對面這只該死的雜魚,被擊中駕駛艙而后仰,被低鞭掃中右側下肢而左傾。向后和向左的突兀拉扯力,能使機甲的平衡系統失衡。那么隨即,他會沉身向前,準確的用自己有力的雙臂握住對方的一條腿,然后狠狠的甩動,如此的話對方的駕駛艙就會根據虛擬環境變化,而突兀的橫向,然后他砸,砸,砸!對方就會震動,震動,一直在震動,一個個-5的傷害值會如蝴蝶在雜魚的頭上飄起,150的低級制式血量50防護,足夠他能玩好久好久,想必戰斗結束后,這只雜魚一定癱瘓在了駕駛艙內,如果這家伙的駕駛艙的減震系統很低級的話,那就更美妙了…但,什么?一直沒有動的隆美爾的身子在前傾,田伯光看到自己的鐵拳貼著對方機甲駕駛艙上方落空,如此接近之下,雙方機甲的少許接觸面摩擦出了恐怖的火花,但連個傷害值也沒有飄起。一拳落空,系統做出自動調整的同時,導致了田伯光第二隱蔽攻擊動作的變形和無力,難收回動作的田伯光不由心中一緊。而駕駛艙內,已經前傾躲避一擊的霍成功無視著他的低鞭攻擊,微曲的手臂微微收縮,就猛的向前,于是隆美爾那做出挑釁手勢后,沒有收回的左臂,瞬間爆發出強大的力量!肘擊,重重砸在了撲來的田伯光的駕駛艙上方。“啊。”機甲學院尉官宿舍1025號的房間內,田伯光發出了一聲慘叫,他視野內虛擬的駕駛艙面已經出現了龜裂,他現實內的駕駛艙隨著模擬環境,劇烈的抖動…然后霍成功微微收臂再次向前。所以,田伯光再次被震動,他的頭上-50-30看到-30這樣的傷害值,田伯光那雙充血的眼都綠了,原地發力一擊就有-30傷害值,最少也要是中尉實力才可以做出的標準,這分明是只老鳥在裝雜魚,我和你無冤無仇,你搶我一百塊還要打我一頓,這是為什么!“你是誰。”于是田伯光悲憤的嚎叫道,他忘記了通訊系統已經被對方主動關閉,嚎叫著的他同時也在做著努力,他努力的側步,然后移動身軀閃避,手肘也在試圖做出格擋動作,只需要讓開一個小小的間隙,他就能暫時脫身。問題是,他才動霍成功也如影隨形,仿佛貼身一樣,不僅僅牢牢的將田伯光的機甲雙臂格在外圍,腿還一直插在田伯光的兩腿之間,妨礙著田伯光的后側動作。田伯光退,他進,駕駛艙內的霍成功左腿在側前,右腿在后,雙腳不停的使用著跳步跟進,同時肘部還在狠狠的短促發力,又一肘,-20,-10…田伯光不管了,就短短幾秒他200的總血量現在只有60了,所以他干脆的向后倒去。他努力的在駕駛艙里做出后仰然后蜷縮翻滾的動作。于是格斗場內,千里獨行中士驚險的躲避開了霍成功的又一肘,并用這樣可恥的方式解放了自己的雙腿,但他的翻滾動作才完成一半的時候,落空一肘的霍成功已經急速的側跨一大步。隨即他左腿為支點,微微送胯帶動右腿貼地狠狠的撩起,腳面繃緊,粗大的機甲合金腿如同棍子一樣,重重的抽向了田伯光,轟!這一腿正打在剛剛翻滾成下蹲姿勢的對方機甲中上部,田伯光交錯護衛駕駛艙的雙臂上。-20傷害,田伯光四腳朝天,霍成功則氣勢洶洶的一腳踐踏而去,踩在了田伯光的小腹部,直接踏碎了對方機甲下肢驅動樞紐部位,又是-20的傷害值,于是虛擬世界內渾身泛紅的千里獨行兩腿分開的躺在那里,他上半身曲起,雙臂瘋狂的來回亂舞著。但他僅僅只有20的血量,一擊斃命的下場。而這樣的距離,他再怎么努力,肉搏狀態時臂展的限制讓他根本打不到對方,田伯光最后氣的在駕駛艙里嚎叫道:“你殺了我,殺了我,你這個畜生!”他都快給氣哭了,這么老道的時機把握,這樣精巧的隨身走位,這樣程度的單擊實力,和這樣準確的傷害控制這樣莫名其妙的玩弄,的到底是誰?斷絕的頻道內什么聲音也沒有。而那臺機甲還居高臨下的站在他癱瘓的兩腿之間,田伯光已經把包括張自忠,鄧伯方之內所有的,他懷疑有仇的人全侮辱了一百遍,那家伙居然還很酷的站在那里。最終,田伯光放棄了掙扎,他氣喘吁吁的身子向后一靠,他房間內的駕駛艙也可笑的正面向上,如同一只豎起來的雞蛋,格斗場內的千里獨行則是雙手一攤,真正四腳朝天的躺在了那里,田伯光沙啞著嗓子在說:“大哥,你看著辦,我認栽了。”就在此刻,頻道卻連接上了,隆美爾的合成電子音響起:“你不罵了。”“不罵了。”田伯光有氣無力的道。霍成功辛苦的咬著牙,他又忍了忍才道:“好,帶我升級。”“…大哥,你帶我升級還差不多啊。”“我現在進不了二級地圖,殺經驗值只有5的入門雜魚兵太慢。”“…好。”先脫身再說。“不要耍花招,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我知道你是誰。”隆美爾冷酷的道,而一聽到這句話田伯光就忍不住激動的叫了起來:“的到底是誰!”隆美爾當即一拳砸了下來,-10傷害,現在田伯光還有10血量。“要尊稱我為長官,雜魚中尉。”“…”田伯光呆呆的看著隆美爾,不會是張自忠,不太可能是鄧伯方,可他到底是哪位大人物?居然能知道我在現實里的軍階還不屑一顧,這徹底的打擊了田伯光,被摧殘的不輕的他露出了膽怯,低聲下氣的問道:“長官,請問您是?”霍成功后退,在他面前操縱著機甲,慢吞吞的做出了記憶里,真正的星海銀狐隆美爾的動作,他把突擊步槍當成了合金刀,左手倒握著槍桿,腳下來回9次的交錯,于是整機展現了9次變位,于此同時每次身動刀也動,而刀走的路線是歐羅巴戰神巴斯滕創造的,包含10次攻擊數的鐵十字攻擊路線。最后又用一個正十和斜十組成的米字疊加攻擊動作為結束。單第一次的合計機動動作就共28次,意味著他是機動28/秒,中將級機師實力。田伯光能明白這些動作的含義,有些動作對現在的他來說還是傳說中的存在,因此他目瞪口呆。而站在那里的霍成功,卻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記憶內的那個人。他能幻出9架機甲,占據了一百八十度的全視野,每道身影前閃耀寒光的鐵十字交錯,瞬間合一對方則已經人亡機毀,他絢麗的變位攻擊就成你在視網膜上最后的殘跡。至于那似乎多余的米字疊加術,是他為了沖擊32動/秒的上將境界,而做出的附加努力。那是個值得任何人敬佩的勤奮的天才機師。他是個優秀的人,他不僅僅有著俊美的外表,還有著與之相配的內在。少年時接受的良好教育,培養了他對信念和理想的執著,使得他始終忠誠于他發誓效忠的長官,無論遭遇什么樣的不公,絕無怨言。而在生活中的他也始終忠誠于自己唯一的愛人,無論面對什么樣的誘惑,絕無緋聞。他有著真正的騎士精神。為人溫文爾雅自信而不狂妄,視俗世的贊美追捧為云煙,從不鋪張浪費自律自強并深居簡出,他創造了無數的輝煌戰績,但他說他唯一為之自豪的是,他的家庭。霍成功其實是在自言自語:“你知道我最崇拜誰嗎?”田伯光茫然的搖搖頭,他聽到隆美爾說:“我最崇拜隆美爾。”田伯光想,這真是個自戀的變態的家伙啊,但他立即道:“我也是,長官。”可他隨即聽到隆美爾說:“但,我一定要超過他。”什么?靠,這就是個瘋子!田伯光心中在罵道:“你這個人格分裂者,念力訓練失敗的產物!”這時,霍成功忽然回過頭來,陰森森的看著他:“你一定在心里罵我。”“沒有,絕對沒有!”“最好沒有,D區新兵訓練中心門口見,雜魚。”霍成功腳下用力之后,千里獨行化為了一團火花,田伯光站在出發點嚎叫起來,因為失敗,他損失了目前中士總經驗值的六分之一,500經驗。而更可氣的是,因為低階者滴血不損,有些人性化的系統立即發出了這樣的信息,系統這樣說道:可憐的千里獨行中士在越階格斗中完敗,他成為了新人星海銀狐的第一塊墊腳石,大家快來看啊。這條信息在這個區午夜寂靜的公共頻道里閃動,久久不去,如此醒目。一位管理看到了,無聊的他就利用權限,好奇的點開了播放視頻,當他看到存心不良的千里獨行卻在副本任務里被雜魚算計,而一路滾下山去的丑態時,爆發出了幸災樂禍的大笑,當看到千里獨行被牽著鼻子步步設套敲詐時,他笑出了眼淚,當看到隆美爾發出挑戰,千里獨行破口大罵但頻道被關閉時,他已經抱住了肚子。可是,當看到那9位幻影走位,和鐵十字疊加米字攻擊時,他驚呆了,什么,這就是傳說中的鐵十字攻擊技能嗎?等等,他如果是這樣的話,豈不是在沖擊32動/秒,如此的話,那他為何還是個新兵。當即,D區管理向著自己的同事發送了這段視頻,很快的管理群里沸騰了,一位暗中是軍方身份的管理,看著這些同時也聽到了田伯光破口大罵張自忠,鄧伯方等人的話,他面色古怪的提議道:“這些還是刪除了,免得透露了玩家的真實身份。”管理們恍然,立即同意了這個要求。雖然天網對玩家有絕對保護,但他們已經能猜到,這位一定是國防的中尉,而那位很有可能是他的上級長官,十有這個千里獨行平時太混賬了,才惹出了這位大人物用馬甲出手教育他的。因此,管理們明智的決定,此錄像不可外傳,也虧的如此,若是流傳出去田伯光必死無疑。但可憐的千里獨行并不知道這些,他現在灰溜溜的站在新兵訓練場的門口,心驚膽戰的看著對面的玩家隆美爾,隆美爾正對他嚴肅的說道:“你真的不跑嗎?”好漢不吃眼前虧的田伯光低調的不吱聲,于是霍成功繼續道:“現在我命令你立即前往二級地圖呼嘯山莊去。”這是一百個一級魔戰士,十個二級魔戰士,一個高級魔戰士的中士沖級地圖,而就我們兩個人去?田伯光看著他,悲憤的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似的,很有原則的道:“我不干。”然后他趕緊很委婉的道:“主要是因為那難度太大了。”“聽我的指揮,過關是輕而易舉的事,打出來的三級步狙歸你。”…居然出三級步狙那價值300虛擬點的好東西,田伯光心動了:“我憑什么相信你。”隆美爾淡淡的道:“不相信,你就會失去300點現金。”這能彌補損失,田伯光反問道:“那你能得到什么。”“天網最快的新人升士官記錄,和記錄獎勵點,剛夠我能直接升到中士,于是再創一項紀錄。”“那你可不要騙我。”田伯光還是有點不放心。“不干就滾蛋。”“我干,我干還不行嗎,說的好好的,和人家發什么火嘛。”田伯光委屈的像個小姑娘,霍成功立即關閉了通訊耳麥,然后在駕駛艙里大笑起來,于是田伯光看到隆美爾忽然扭動著身軀,詭異的前后搖晃。看著這些無謂的動作,他詫異的在想,這個人格分裂者到底在干什么?

可隆美爾已經向著新兵訓練中心走去,他趕緊的也跟了上去,此時沒有裝備機甲的兩人中,高軍銜者跟從于低級新人,這種詭異讓訓練場內一些在準備進行基礎訓練課程的新人們為之詫異。田伯光眼中兇焰四射,看什么看?霍成功卻根本不理會那些注視,他走到了訓練課程之前,溫習了下規則,隨即他招呼出了機甲覆蓋了全身,向著訓練科目區走去,田伯光在后面喊道:“候著。”田伯光咬牙切齒,候著就候著,于是他繼續對四周那些好奇的新人們展現自己的軍銜,我可是中士,你們這些粉嫩的雜魚看什么看?但是在霍成功的蹂躪下他忘記了霍成功也是一名新人。因此,這些午夜還在游蕩的新人們發出了笑聲,這家伙有病嗎。就在此刻,他們忽然看到場地內那架剛剛進去的機甲,正風一樣的越過一道道障礙,身形輕靈飄忽…系統提升:新人隆美爾完美的一次性通過了制式駕駛課程的二級考核,并打破了該項的十秒紀錄。什么?就連田伯光也愣住了,系統用完美這個詞來形容他的成績嗎?此時系統顯示隆美爾的駕駛分值5分,而這時離霍成功進去才不過九秒鐘時間,田伯光意外之后倒釋然了,那家伙是老鳥,一只裝嫩的老鳥!那些新人們卻都集體目瞪口呆,他們想起來了,剛剛這位中士叫那位新人是長官,難道說那位機師是一位真正的機師嗎?他們不由走來,想詢問這位和隆美爾一起來的千里獨行玩家,但田伯光不屑一顧傲然的昂著頭。前面的射擊科目訓練場內已經響起了密集突突聲…九秒完成十次準確擊毀射擊,和記錄持平。霍成功苦笑著看看自己手里的突擊步,他覺得若不是今天太疲倦的話,應該能夠超過這個水平的。而這個時候,那些新人們已經發出了驚呼,這十次射擊其中可是包括了五次移動靶射擊的,這是制式的二級基礎射擊任務!他們看向了站在那里的千里獨行,然后齊齊的把臉轉了回去,誰也不想再看這個可惡的家伙一眼,一個跟班有什么好臭屁的!這時隆美爾已經走來,他已經完成了新人必須進行的兩項學習,基本駕駛和基本射擊,只要經驗值足夠他就能立即升為士官,于是他對著田伯光道:“快點去,我還要睡覺呢。”新人們都在一邊看著。田伯光一邊畢恭畢敬的答應著,一邊在轉著眼珠,然后他問道:“只是,長官你還沒有告訴我,要怎么打。”“別廢話,進入出發點。”田伯光沒轍了,只好和他組隊然后選擇了呼嘯山莊地圖,而那些新人們看著他們就此閃耀了一道白光離開,都面面相覷起來,他們這是去哪里?而出發點內。呼嘯山莊的地圖已經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呼嘯山莊只兩個人去打,和找死沒有什么區別,何況其中一位還是預備役新人,哪怕霍成功的實力也許很強,但他配置的火力是如此可憐。而系統設置下,對方卻有著如一個加強連,一百名一級魔戰士,十名二級魔戰士,和一位高級魔戰士,兩把10MM突擊步VS一百一十一把10MM突擊步…田伯光緊張的看著地圖,心中在想,如果輸了可就虧大了,但霍成功之前毆打他時,流露出的對他現實信息的掌握,讓這個疑神疑鬼的家伙不敢離開。所以被逼著來的他臉色很詭異。他面前微縮地圖上顯示,山莊位于一處平原上,四面有人工河水環繞著,這里沒有山沒有遮擋,沒有任何掩體一覽無余,他實在不知道如何攻打。霍成功說:“這里。”霍成功指著河水幾字型的彎曲處,這是長方形山莊的四個拐角之一,兩邊的院墻夾成的直角和河水包圍形成的一小片立足點,田伯光茫然的看著,霍成功道:“一進入副本,你立即沖過去站在這里,我站住你肩膀上…”“就這么簡單?”“我們進入魔兵防御內圍開火后,魔兵將放棄外圍防御,因此他們只會愚蠢的在莊園內向著我們射擊,可是己方傷害值0。”“只要我們不打,院墻經受他們的炮火也不會受損,反而成為我們的掩體。”田伯光興奮的叫道。隆美爾不放心的看看他,飽含威嚴的再次叮囑道:“但是你這樣的蠢貨要牢記,在沖到那里之前,絕不能開一槍,不能和我通訊哪怕一秒。”田伯光低聲下氣的道:“我知道了長官。”“射擊和插旗都是我來,爆出的裝備我會給你,至于經驗值系統會自動分配給你一部分。”“好。”“不顧一切的狂奔,雜魚。”隆美爾忍著笑把機械手用力一揮,田伯光按下了確認鍵,兩架機甲瞬間進入了地圖實景,天空平原上那座被魔兵占據的前人類莊園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離此3公里。在遙遠的過去,這里屬于一位叫張勛的偉大機師,退役后的他和妻子在這里安靜的生活著,可是一天夜里卑鄙的魔族包圍了山莊…這不過是整個人類文明遭遇的苦難的小小一部分,但這卻是他們的全部幸福,為了人類,為了犧牲的前輩,復仇,向著該死的暗魔族們射出你們憤怒的光焰!激昂的背景音樂中系統的擬人音在悲憤的鼓舞著,田伯光則一聲不吭,發動全力狂奔向前,霍成功就在他后面緊緊的跟著,兩架機甲一前一后,迅猛的撲向了前人類的莊園。古老的莊園靜悄悄的,河水在無聲的流淌,光影飛逝,終于魔族發現了,他們發出了警報,莊園那殘破的大門里有金屬的光澤閃動,是魔族準備出動了,該死的田伯光就像頭豬一樣的緩慢,霍成功惡狠狠的一腳踹去。作為軍人,服從命令已經融入血脈之中。所以,田伯光咬著唇死死的忍著,噗通一聲被踢進了河里,然后飛快的爬起來很萎縮的向著花崗巖的墻角撲去,用中尉機師對機甲的靈巧掌控,非常到位的擁抱住了自己的既定目標,這時他頭上一黑,駕駛艙內的減震微微的一沉。隆美爾已經站在了他的駕駛艙上方位置,兩架8M的機甲疊加后,剛剛高出了墻壁2M的距離,正夠他將突擊步架在那里,槍口吐出了積熱的白光,瞬間擊中了一架魔甲的側面,魔甲嚎叫著四處尋找。那已經沖出了莊園,跨過了河水的一片魔甲也開始回頭,他們在莊園那相對狹小的門洞處發出了怒吼,糾纏成一團,他們在喊著:“該死的人類進入莊園了,把他找出來。”之類的話。“居然能這么打?”田伯光仰慕的看著駕駛艙上方,他當然不會知道,這不過是后世人皆知曉的士官快速升級攻略步驟,而此刻霍成功卻在開創先河。田伯光的視線從兩條粗大的合金腿之間看去,看到那架凌駕于自己之上的制式機甲還在穩定的扣動著扳機,突突突,于是一片片白光閃耀,反正沒他的事情,最終這家伙四處打量之后,又去翻看雷達顯示,系統在不停的提示:擊殺,擊殺,擊殺…他在那里無聊的有些蛋疼了,于是不太老實的扭了下身子,霍成功立即很不厚道的踐踏了下他的左肩,喝斥道:“別動,把槍匣給我。”田伯光老實的送上通用的能量槍匣。然后他驚喜的喊道:“長官,你居然中槍了。”偶爾一個小小的-10算什么?霍成功不屑一顧但又踩了他一腳,如霍成功所知這些愚蠢的魔族無法用火力傷害自己的防御體系,而系統還沒有設置出讓他們面臨這種情況,主動摧毀面前障礙的程序。所以在他視野內,反直角的這片區域,這群可笑的魔族們在逐次的向前,而他們身邊哪怕有一根殘留的木樁之類的玩意,他們都要繞行,直到前推后擠無意將其用蠻力摧毀。這樣的屠殺,毫無意思,對自己的真正實力也絕無可能提高,可是霍成功知道,這樣看似無意義的舉動,只是為了盡快的升級,在真正的天網時代到來之前能打下一個堅實的基礎。而那時,游戲才并非游戲!轟!血量有300等同人類上士的高級魔族士爆成了一團火焰,系統醒目的提示:任務完成,此次任務中玩家隆美爾不可思議的完成了全部的殺戮任務,而玩家千里獨行只是負責在一邊打醬油…田伯光抱怨道:“這能怪我嗎?”霍成功忍著笑,雙手搭在墻體,用力一翻,把這個家伙踹下去的同時,霍成功已經翻進了莊園內,在田伯光的哀嚎聲中,他向著莊園的高處跑去。他在算著,殺戮使他獲得了1400經驗值,插旗則會獲得100經驗值,而這樣級別的任務完成后,額外獎勵還會有500經驗值,合計2000的經驗值,但系統還會自動分配給什么也沒干的田伯光200。如此,1800加上之前所得700,但離中士經驗還差500。先拿狙!霍成功沖上了制高點,一個如上次所見的圓形光標在那里,他從背包中取出每次任務之前,系統自動分配的聯邦旗幟,用力插了下去,就如同曾經的現實記憶中有過的舉動一樣。炫目的光芒伴隨著二級任務的完成,光芒之中的霍成功回頭對著田伯光提出了準備好的要求:“決斗,決斗了我就把狙給你。”“…你這個大騙子!”田伯光徹底的爆發了。“我說的是真的。”田伯光在歇斯底里的圈圈叉叉……隆美爾勃然大怒:“田伯光!你再敢說一個字,明天就不要混了!”田伯光萎縮了下去,他真的知道我!剛剛憤怒之中的他本已經躍了墻上,現在滑落,他慌忙用雙臂扣住墻面,于是無頭的制式甲就如一只剛從水里爬上來的螃蟹,姿勢如此無助。看著他這副摸樣,霍成功苦苦的忍著笑,用冷酷的語調說道:“將一百點現金給你,二級魔兵盾給你,加上這把狙,換你五百經驗值升級。”田伯光相信他就怪了,但不敢說,只是不吭聲的躲在墻后面。隆美爾直接轉賬,提出交易。這次來真的?田伯光疑惑極了,被騙怕了他的看著交易界面,想了想他在頻道內提出了不可能實現的要求,他說:“你還要告訴我你是誰,不然我不甘心。”“只兩個選擇,一,你同意,二,我以后看到你一次打你一次,并將每次視頻發至天網上供人瞻仰,或在現實里傳播。”“…卑鄙。”“我忘記說了,還有閣下和克麗絲小姐在歐羅巴法蘭西星帝豪夜總會C區203室的激情演出。”田伯光傻眼了,他怎么連這些也知道?要知道那可是在遙遠的歐羅巴,便是軍情局也未必能這么快就查到!其實在霍成功曾經的記憶里,此事也是人所皆知的。這句話徹底的擊中了他的要害,田伯光再不猶豫,而是立即飛快的按下了接受,完成了交易免得再虧太多,然后他一臉悲壯的等待,系統提示:隆美爾玩家對您發出了決斗的邀請。同意。田伯光勇敢的站在了角斗場內,看著對面的隆美爾還擺出格斗姿勢,他沒好氣的道:“快點來,完事了我還要睡覺呢。”然后躺在了地上…霍成功邁動了腳步向前而去,狠狠的踏在了他的駕駛艙部位,轟!隨即系統發布公告:可憐的千里獨行玩家在二小時之內再次成為了新人星海銀狐隆美爾的踏腳石,大家快來看呀。那些還在訓練場的新人們看到了,他們很奇怪,之前他們不是一伙的嗎?這時系統再次發布公告:不可思議的歷程,從建號到成為中士,偉大的玩家星海銀狐隆美爾閣下,完成了連續兩次前無古人的超越,恭喜這位尊敬的中士。那些新人們集體傻眼了,那家伙現在已經是中士了,但他怎么得到3000經驗值的呢?而霍成功的個人界面上顯示出:鑒于您的優異表現,系統將獎勵您一架價值900虛擬點的高級制式甲,并回收您的低級制式甲…霍成功掃了一眼之后立即下了線。對他來說,這些只是準備工作而已,目前更重要的是自己真實的操縱和念力水平訓練,時鐘已經指向了凌晨2:00,霍成功笑了笑便把這些放在腦后,起身離開了駕駛艙,躺在了床上合起了眼。而此刻的田伯光,卻沒有任何的睡意,他還在豎起的駕駛艙內,躺在那里在想:“他到底是誰?”一直到天亮,他氣的睡不著覺。

然后,他洗漱了一番,黑著眼圈離開了住所,一路所遇的任何高階軍官都成為了他的目標,他疑神疑鬼,所以神態如此的猥褻,這讓很多的軍官大為不滿,這混蛋昨日已經逃過了一劫,難道還有什么臉面覺得不爽嗎?而霍成功已經筆直的站在了自己的班級隊列前沿,根據士官長權限,他正按著聯邦低級班制十人一列進行分配,新班五十人被他分為了五組,自己帶一組之外他選拔了全班昨日表現前四名,為其余小隊隊長,直接對他負責。昨日被田伯光幾次找茬而顏面盡失的武安軍和戴安瀾都不在其中,他們直接成為了霍成功的直屬隊員,對此他們沒有任何異議。整個過程也只花費了霍成功三分鐘時間,他是直接指派的,而他的準確指派讓人人心服。在田伯光抵達之前,這半個小時的時間內,霍成功完成了以上安排后,對著本班所屬道:“各位學員,昨日輔導已經將機師的基本訓練項目向我們展示了,今日開始就會進入正式訓練日程,我們離真正的機師僅僅一步之遙,望諸君努力。”其他班也已經選拔了各自的士官長,可便是他們自己也發現,自己和三班的差距是如此之大,根本原因不言而喻,那不是三班的頭馬,那是新生的頭馬,那個家伙今日又是第一批抵達52的。之所以不是第一個抵達,那是因為他回去了三次,幫助了自己的所屬。得到優待的女生班在透明電梯內看到了這一幕,她們都在異口同聲的稱贊霍成功的領袖能力,她們的目光只停留在三班和那個人身上,這讓其余九個班的男生們垂頭喪氣,精神面貌更為不振。但對此,霍成功對著他的部下們說:“不要理會外在的一切,我們是在為自己努力,而不是為了小女生們的驚叫。”三班的雄雞崽子們驕傲的道,于是再不因為太多的注視而拘束,他們隊列整齊氣勢如虹,終于腳步聲響起,這是輔導長官們抵達了,霍成功壓低了聲音:“長官今日心情不太好,各位小心。”各學員一驚,戴安瀾了然的微笑,霍哥什么也知道。田伯光大步走來,果然沒好氣的在四處掃視,巡查隊列的狀態,霍成功上前匯報了自己的分列安排,田伯光無所謂的擺擺手:“你說了算,這種小事無需和我匯報。”“謝謝長官信任,但根據預備役新生條款第八條第十二…”“閉嘴!”田伯光吼道,他威風凜凜的對著霍成功道:“昨日熟悉之后,從此開始為期三個月的正式機師訓練計劃,計劃安排為上午技能和體力結合,下午念力。具體的考核打分由你負責向我匯報,現在,帶著你的屬下們向念力區進發。”霍成功看著這家伙的嘴臉,臉色平靜,但眼中有著一些不由自主流露的不滿,這讓疑神疑鬼著的田伯光一驚,他忽然想起來了,這小子是有背景的,不可得罪。這種想法,讓他清醒了一些,于是他頹廢的跟著自己的隊伍,開向了那邊的模擬駕駛區,走的如此的垂頭喪氣,這讓其余班級的輔導中尉看的不屑之極,那班的好兵種子居然讓這個家伙培養?他們并不知道田伯光在昨夜遭遇了怎么樣的悲慘打擊,其實這是情有可原的。監視器前的校方辦公廳副主任陳到大為不滿的皺起眉,按下了通訊,命令張自忠中尉跑步前來報到。這時3班已經進入了模擬駕駛區,和昨日的初接觸不同的是,今日的模擬訓練器增加了負荷要求,通過光腦程序調節了四肢傳感的靈敏度,每增加10公斤負荷靈敏度-10。這也就意味著,學員們做出動作時,困難增大了,而這還是逐漸提升的,直到他們完成士官能做到的,靈敏-50的情況下,長達一個小時的動作全達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尤其是在每日爬52之后。一上手,學員們就發現了其中的難度,但人人苦忍著,因為人人都明白這是必須的過程,除非你從開始就放棄了對榮耀的追求。只有霍成功,被田伯光假模假樣的拉了一邊,戴安瀾等一直在想昨日在念力區搞鬼的到底是誰,其實昨日解散后很多學員們都在私下猜測,那位瘋狂的A片愛好者到底是誰,他又會得到怎么樣的懲罰呢?他們每個人看著自己那些絕不承認,但拼命刪除一切影片存檔的同學們的眼神,都充滿了狐疑。但他們更期待士官長會有什么樣的表現。因此,人人的動作此刻緩慢了下來,田伯光不察,他看著霍成功裝腔作勢的看著他,霍成功搖頭:“對不起長官,請恕在下無能。”田伯光的小眼睛瞬間睜大了,精彩,這只有大背景的小雜魚處理事情如此老道,既解決了問題,又在學員內樹立了自己維護下級的形象,等等,你無能我該懲罰你的,可我怎么好意思?田伯光因此躊躇起來,而三班學員們果然發自內心的贊同士官長好樣的!也在幾乎同時,張自忠中尉筆直的站在了辦公廳副主任陳到大校面前,他說:“對不起,長官,我拒絕這樣的任命。”他拒絕了陳到任命他為新三班輔導的任命。陳到一言不發的鐵青著臉看著面前這個家伙,這個惡行罄竹難書的家伙會放棄蹂躪新生的機會?不可能,定有深層次原因,因此陳到說:“理由。”“沒有理由,長官。”桀驁不馴的混蛋啊,陳到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放肆,講。”張自忠嬉皮笑臉的道:“卑職和三班新生士官長霍成功是很好的朋友,因此覺得由卑職去執教的話,難以做到真正的公平。”“別廢話,他的事情輪不到你操心。”張自忠一驚,果然如此,霍成功那兔崽子是誰家的,但他神色不動繼續站的筆直的,而陳到也曉得自己似乎說的漏嘴了,他悻悻的看了一眼他知根知底的這只混蛋,他咬著牙道:“是為了照顧你同僚的情面,而拒絕上司的任命,很有義氣啊,但根據檔案你在三年內毆打了田伯光六次,其中二次導致他住院休養…”“報告長官,戰友的感情都是打出來的。”“你給老子滾出去。”張自忠敬禮,拔腳就走,陳到給他氣的眼前發黑,又吼道:“回來。”然后他沉吟了一會兒,對了張自忠道:“這樣,田伯光為三班念力訓練輔導,加派你為格斗訓練輔導,現在前去報到,若再拒絕你就不要去指揮學院深造了。”“如此,卑職將不勝榮幸。”張自忠立即敬禮,然后轉身,正步走出了廳辦公室,陳到只恨不得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砸過去,卻聽到這個家伙在外邊高喊道:“校長好。”魏虎臣的聲音響起了,魏虎臣沉聲問道:“你又犯了什么事情。”本怒氣沖沖的陳到不由失笑,在校長的印象里這個家伙都是這樣的嗎,而張自忠用對他絕無的老實口氣回答道:“報告校長,陳到副主任命令我前往16級3班擔任該班格斗課程輔導。”“哦?”魏虎臣不再說話了,隨即腳步聲響起,應該是他揮手把那個家伙趕走了,陳到看到了魏虎臣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辦公室門口,陳到和辦公室內的其他人連忙立正,魏虎臣擺擺手:“陳到,應該給年輕人一個機會,不要一棍子打死了,你這樣的處理就很對,相信田伯光中尉會引以為戒的。”“謝謝校長,卑職只是做了應該做的。”辦公室內的另外一個副主任戴振鐸心中冷笑起來,這個馬屁精,他看向了魏虎臣露出了笑容:“校長好。”看著魏虎臣的眼睛,他明白校長其實什么也知道,魏虎臣點了點頭,背著手走了出去。至于張自忠,已經趾高氣昂的跨入了模擬訓練區,田伯光看到他就有些緊張,警惕的看著他:“什么事情,張自忠中尉。”張自忠冷冷的看著他:“根據上級指示,本中尉將擔任該班學員的格斗訓練輔導職,請驗證。”田伯光低頭看去,然后他氣憤的從個人終端上移回了目光,看向了張自忠,張自忠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用口型無聲的說-陳到,田伯光恍然了,那個老不死的,總是看不起老子!但根本原因還是面前這個暴徒啊,因此田伯光繼續怒視著他,說,哼!張自忠懶得看他,闊步走到臺上,開始檢查今日訓練和數據表,看到霍成功的數據時間才五分鐘他奇怪極了:“霍成功之前干什么的。”田伯光趕緊的道:“我找他說些事情的。”神色有些慌張,仿佛在遮掩什么,張自忠大疑:“說什么?”田伯光急了:“這關你什么事情。”就再沒有了什么底氣,哀求的看了一眼霍成功的位置,也不曉得霍成功現在能不能感受的到他的表達,他匆匆的離開了。張自忠站在那里啞然失笑,他想,這家伙有病。學員們并不知道這些,他們還在虛擬的世界內,按著系統提示的要求,在-10靈敏度的負荷下,努力的完成著指標,由低到高,反復的枯燥的練習著。模擬操縱系統不僅僅能訓練機師的操縱,還可以負重鍛煉機師的體魄,科技的讓人類對自身已經有了相當的了解,所以設計的系統程序針對了身體各個部分的鍛煉都是恰當而有實效的。因此在藥劑的輔助下,所有的機師都有著健壯而不夸張的精干體魄。這也是機師受到女士們歡迎的另外一個原因所在。局域網中央處理器在讀取著各臺模擬器上的操縱指標,根據他們的動作疲倦值等進行分析和調整著,作為輔導張自忠并沒有太多的事情,所以他把精力注意到了霍成功的身上。霍成功的動作至今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形,而虛擬投影中機甲的動作因此到位,張自忠饒有興趣的微微加大了一些負荷,并將其虛擬操縱界面投放到了總屏上,然后觀察起來。他想從中發現一些什么蛛絲馬跡,以推測出自己對霍成功的一些猜想。如今,霍成功的操縱負荷為-12度,在筋疲力盡的情況下,增加-2度所導致的動作完成難度系數是5,現在霍成功的動作要求總難度系數已經達到了15,這其實是對下士的要求。但,霍成功現在還是一名預備役的十六歲少年,正常的同年完成10難度系數的動作,已經非常的不易,而大部分人在堅持了十五分鐘后,動作都會有著無法避免的變形,導致系統為保護學員而不斷微調難度。最終,當難度系數降低到5時,或者該學員疲憊值達到紅線時,系統自動停止。可是,張自忠發現霍成功至今,他的疲憊值在不斷升高,但他的難度系數不曾減弱一分,就算他讓難度系數增加到15后,對方依舊如此堅持著,疲憊值線升高速度加快,可難度系數上去了就沒有減弱。一開始張自忠并沒有差距,但五分鐘后,他又發現了,霍成功的疲憊值升高速度也漸漸緩慢了,他吃驚極了,堅毅的精神堅韌的體魄完美結合嗎,這怎么可能,莫非世間真有天才一說嗎,就算是什么將門子弟出身,也不可能如此違背人體的本能,這要何等的精神和對身體的了解掌握,以及對機動深刻的領悟才能保持這樣的操縱水平。聯想到昨日得知的,霍成功在念力操縱時對身體的控制反應,和他與鄧伯方的對話,張自忠在想,如此天賦,就算沒有什么背景沒有得到什么特殊關照,也該讓他成為重點培養的對象啊,怪不得…滴!系統在鳴叫,拉回了走神的張自忠的思緒,他看到了有好幾名學員已經達到了自己的負荷,現在頭盔自動升起,系統操縱著駕駛儀將他們緩緩放下,補充藥劑開始注入他們的體內,為他們緩解疲倦。學員們都吃驚的在看著張自忠,他們不知道為何他站在這里而田伯光長官呢?張自忠一言不發負手而立,在等待著,他現在又把思緒放在了霍成功的身上,他想看看,這個小家伙到底有多大的潛力,雖然說毅力和念力沒有必然的聯系,但堅毅的品質對于一個軍人的意義又何等的重大?系統不斷的提醒,一個個學員漸漸的退出了操縱訓練,他們大口的喘氣,仿佛在拉風箱一樣,然后又在藥劑以及儀器的幫助下,漸漸的緩和下來,一雙雙眼不由自主的都看著了那架正在前臺投影上進行訓練的機甲。編號國預301603001號,士官長霍成功。疲倦值-65,離警戒線還有15;難度系數15。什么,難度系數15?大家都以為眼睛花了,他們仔細的看,難度系數確實是15,多少人看著之前退出了那么多學員而沾沾自喜,可此刻他們卻為之沮喪,那是他們從入學開始就注定超越不了的高峰嗎。而且,現在霍成功在展示的這些,可不是長官的照顧,和什么人脈背景所能造就的,這是他本身的能力體現!武安軍是倒數第二個退出的,他第一眼就看到了一邊的戴安瀾吐著舌頭在喘息,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身體反應,正要得意卻看到了這一幕,武安軍悲憤的想,算了,這就是命,我為什么非要和他比呢,那和找虐又有什么區別?于是他決定了,從此只和戴安瀾比。疲憊值-75,還有5格了,難度系數還是15。恢復過來的戴安瀾高喊道:“加油啊長官。”武安軍也振臂喊道:“長官,加油!堅持下去。”漸漸的全班都在喊“加油,加油,加油!”張自忠負手而立,專注的看著,他今日自作主張但他覺得自己做對了,因此他的嘴角露出了微笑,他主動向著監視總臺進行了溝通提醒,然后他就繼續站著了那里,耳邊充斥了這個入校后就奪目的新生班全體,正在為他們的領袖發出的山呼海嘯一樣的助威聲。同時他在想,霍成功這個小子真拉風,這樣下去,將來老子要給他敬禮嗎?不行,我要努力!這里的動靜自然為外面所知。三班總體水平,因為霍成功至今的堅持,和他拔高的難度系數,還有武安軍戴安瀾以及四位新生小隊官等人的努力,所以得以成為了十個班的頭名,并且還沒有結束,而其余班級最強者也已經疲憊不堪的退出了。因此,全操縱區內,所有摘下頭盔的學員和教員們都聽到了這瘋狂的吶喊,他們不由好奇的在議論,他們在干什么?模擬訓練區負責人,上尉機師杜威明按下了全接通鍵,接管所有區域內平臺投影進行直播。國預301603001號,三班士官長霍成功,疲憊值77,難度系數15,操縱總時間1小時,并在繼續…所有人看到那架制式甲還在一絲不茍的翻著障礙,跨過溝壑,他奔跑如風,而投影上顯示出了霍成功的真實駕駛狀態,此刻他渾身都是汗水,在懸空的十字架傳感儀上,他的動作一如大家喜歡形容的那樣,仿佛在絞架上舞蹈般的滑稽。但無人取笑。三班在整齊的歡呼著,鼓舞著自己的長官,他們發出的吼聲響徹了整個念力區并傳到了該區外圍,鄧伯方緊張的趴在了投影前看著,作為國防機師預備役的駕駛記錄保持者,十三年來他一直等著這一刻,快了,就快了!張自忠發出了大吼:“兄弟,還有五秒鐘。”五,四,三,到最后兩聲的時候,全體新生在他們的長官帶領下,高喊道:“2,1!”系統提升:國預301603001號學員,16級三班士官長霍成功打破了本校,保持十三年之久的新生模擬操縱訓練的記錄,前者記錄保持者,鄧伯方上尉…鏡頭轉向鄧伯方,鄧伯方微笑著敬禮:“恭喜你,霍成功!”“你恭喜個屁,他還沒有結束。”張自忠張牙舞爪的咆哮道。早被驚動了的魏虎臣大笑起來:“這個混小子。”中將大手一揮:“向全校直播!”……嘀,在疲憊值到80時,系統終于自動停止了運行,幾乎全校師生都發出了一種莫名遺憾的嘆息,才80啊,那小子能堅持到90的,該死的系統保護,我們機師又不是溫室的花朵,搞什么嘛!而霍成功,茫然的疲倦的面孔隨即就出現在了屏幕上,這一刻掌聲沸騰了,如雷一樣的掌聲淹沒了他,霍成功驚慌失措的回顧左右,他詫異極了,老子干什么的?于是這副十六歲男孩無助的摸樣為全校所知,多少的老鳥發出了大笑聲,當然,他們的掌聲沒有停止過哪怕一秒,此刻國防因他而沸騰!“長官,你創造紀錄了。”戴安瀾喊道,因此他的臉也出現在了屏幕上,很多的女生氣的跳腳噓了起來,她們尖叫道:“那個家伙滾開。”而學院的一個偏僻區域內。“這個小子真的不錯啊。”許約露出掩飾的茫然神色:“他是誰呀?”她的叔叔露出了古怪的笑容,許約的臉紅了:“我真的不認識他。”“不認識拿書砸人家的頭?”許約羞急了,眼淚都出來了:“就不認識,就不認識!”小女孩這就急的莫名其妙的哭了起來,少女情懷其實是何等的復雜。可這卻讓那位能和魏虎臣并肩的威嚴的中年男人驚慌失措了,他趕緊的去哄她:“是是,不認識,那混小子算個屁,我家小約怎么會認識他。”許約咬著牙賭氣不看她的叔叔,但看到那畫面上那些瘋狂尖叫的女生,她很不開心,這些人真不淑女,不怕丑!此刻,霍成功則正從駕駛儀內緩緩的起身,完成了簡單恢復的他必須要進行自我的行為調整,畢竟科技不是萬能的,而這一點卻不是其他學員能知道的,并且由于他的表現,那些輔導中尉們都忘記了。頓時輔導中尉們亂了一團,開始喝斥,只有沒有教官覺悟的張自忠懶得搭理一切雜魚,他走到了霍成功面前欣賞的拍拍他,然后惡狠狠的道:“小子,別以為你能超過我。”但他的胳膊親昵的摟著霍成功,霍成功微笑著看著他:“長官,我會努力追趕你的腳步的。”很多人覺得他們就好像天生的兄弟一樣,田伯光則在角落里抓狂的踢打面前的合金欄桿,叮叮當當叮叮當當,這本是他的榮耀,同時他在心里,把陳到和張自忠干了個稀爛,他罵道:“你們就是隆美爾!”路人側目,忽然有人說:“噫,田伯光,怎么張自忠教他們了。”“關你個屁事。”正要去看看那小子的上尉鄧伯方鐵青了臉大步走去,田伯光倉惶亂竄拼命的解釋:“長官,卑職口誤,口誤…”

而他不愧是國防系中尉里最快速度的人物,便是倒退著,鄧伯方也一時沒有能抓住他,最終鄧伯方冷哼了一聲,整理了下自己的軍服掉頭向著訓練區走去,逃過一劫的田伯光就畏首畏尾的跟在后面。鄧伯方一直走到了訓練區的大門口,他就看到了預備役的十五個班正在集合,三班依舊是那么的醒目,哪怕換了一個操縱訓練輔導之后。當看到他到來,剛剛從轉播中得知他是前任記錄創造者的學員們都笑了起來,張自忠回頭,趕緊的敬禮,但他臉上的表情一如那些不知所謂的雜魚學員們那樣的可惡,鄧伯方皮笑肉不笑的走了過來,伸出粗壯的胳膊將張自忠推開,他說:“讓開,中尉。”然后走到了霍成功的面前:“根據國防傳統,這枚曾經由我保管的藍色橡葉勛章將從此屬于你。”他一邊說一邊給保持著敬禮狀態的霍成功佩戴著,然后他繼續道:“它將再由你傳遞給,打破你記錄的晚輩,并永遠的代代相傳下去。”說完他后退一步,舉起手來,鄭重其事的道:“新生士官長霍成功閣下,不要讓光榮蒙塵。”“遵命前輩,在下也會如您一樣,絕不讓光榮蒙塵!”本在嬉笑著,或者抱著一種看熱鬧心態的學員們,從傳承榮耀的老少兩代軍人的肅穆言行中,終于感覺到了一種凝結了國防千年歷史和無數先輩光榮的莊重味道。我這是在見證一個時代的開始嗎,一邊的張自忠隨即被自己忽然冒出的這句想法嚇了一跳,開什么玩笑,我才會是下個時代的弄潮兒!禮畢的手臂回落聲響起。鄧伯方對著霍成功點了點頭:“很好。”再次伸出手來,將霍成功胸口的勛章摘下,重新給他佩戴好,并道:“這也是傳統。”胸口被扎的不輕的霍成功釋然了,前生沒有經歷過這一幕的他在想,原來是傳統啊。但既然儀式結束了,他就忍不住的去揉胸:“這樣的傳統是寓意著軍人注定流血和犧牲嗎。”看著這個小家伙,鄧伯方終于憋不住笑了起來:“哪里有這樣的傳統,是我不小心幫你扎深了,很抱歉。”學員們從他們的對話中已經明白了,因此哄堂大笑。霍成功面紅耳赤,鄧伯方拍拍他的肩膀:“下午念力訓練區見。”“好的,長官,再見,長官。”鄧伯方轉身離開后,田伯光走了過來,站在了張自忠的右首位下令道:“解散,霍成功留下。”張自忠詫異之極:“是我說解散才對。”田伯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對了霍成功道:“期待下午的念力訓練,你也能打破記錄。”霍成功頓時不行了,他無助的看著張自忠,又看向滿眼期待的田伯光,他為難的道:“長官,這不是我想,然后就可以的。”田伯光堅持道:“你行的。”張自忠終于明白了,啞然失笑道:“你這家伙,為什么這么計較呢,很快我就要離開這里了,霍成功還是你的學生。”然后他伸出手摟住了田伯光:“走,今天我心情好,請你去吃飯。”田伯光強調道:“你買單。”看到張自忠認真的點頭,他如釋重負:“被你騙怕了。”霍成功繼續在揉胸,田伯光看的心疼的抱怨道:“那個人真是粗手粗腳,我懷疑他是故意的。”然后他道:“霍成功也和我們一起去。”于是兩名中尉和一位新兵一起向著餐廳走去,路上田伯光仿佛不經意的問起張自忠:“對了,張自忠,你知道誰的天網ID叫星海銀狐隆美爾嗎?”然后他悄悄的打量茫然的張自忠,卻忽視了霍成功眼中的狡黠。而當三人走入餐廳時,戴安瀾就叫了起來:“長官,這邊,這邊。”餐廳A-2區整個三班學員都站起來了,張自忠哈哈一笑,拽住了不自覺的田伯光,對著霍成功道:“這是你的屬下們在為你慶功呢。”霍成功有些不好意思,田伯光也笑了,手一伸:“霍成功閣下,請。”餐廳內看到這一幕的學員們都哄笑起來,霍成功只能硬著頭皮在他們兩位之前,步入自己的班級聚餐區,戴安瀾在匯報:“我們兄弟們一起湊的份子。”他強調:“但我出了一半呢。”霍成功對他道,并對著所屬微笑:曾經的記憶里,疲憊的自己在看不到結束之日的漫長征程中,偶爾停駐在一個港灣,在街頭的酒忽然遇到了誰,當擦肩而過后很久很久才記起他到底是誰。又或者,在整裝待發時,前批次的先頭部隊里有一個人對著自己一笑,然后就化為了漫天的煙花,自己努力的回憶但難以想起,只覺得揪心的疼痛。又或者,一場戰役后,傷痕累累的自己無力的躺在療養艙內,有一個低沉悲痛的聲音在念著,那一個個名字就逐次熄滅,其中有些似曾相識…回憶里的他們,原來都在自己的眼前啊!自己再不能忘記他們是誰!而最起碼,今生的自己也不會再錯過和他們喝上一杯送別酒的機會了!“長官,你怎么了?”霍成功回過神來,他走到了桌前,伸出了雙手按著桌沿看著他的兄弟們,張自忠和田伯光則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昨天,我說過我們是一個整體,因此我的榮耀也是諸位的榮耀。”“我也曾說過,從此至世界的末日到宇宙的盡頭,都不愿意和各位分開。”“因此。”霍成功提高了音量,他道:“讓我們開創國防一個新的記錄,那就是,預備班級全體學員都成為偉大的機師,你們能不能做到?”“能,長官!”霍成功回過頭來,對著張自忠和田伯光道:“所以,拜托了,長官,而我們也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的。”“一定!”田伯光覺得自己在說這句承諾時,雙唇都有些顫抖,不,媽的,老子怎么眼睛都紅了呢,明明要干苦力活還這么興奮,這只能煽動人心的小雜魚啊!而張自忠說道:“好,既然你們如此要求,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戴安瀾控制不住的大叫起來:“來,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莊嚴的氣氛就此蕩然無存,霍成功笑出了眼淚:“這個混蛋啊。”可是很多人覺得,他的笑容其實是掩飾,淚水才是真正的情緒流露,沒有人知道他為什么這樣,只有他自己知道,“當年”的戴安瀾就是喊著這樣的口號,化作了星辰。而此刻,這個家伙卻正擠在張自忠的身邊,獻媚的給他倒茶夾菜,他在說:“這只魚長得好性感,你懂的,長官。”張自忠懂的,把他趕到了桌子的另外一邊。可就在此時,本安靜著的餐廳外圍有了些微微的騷動,戴安瀾連忙的咳嗽了一聲,對著霍成功擠擠眼,霍成功茫然的回頭,那個女孩和一個中年人一起,正走了進來,他們的視線投來。

是那位和校長并肩的中年人,霍成功記得他對自己微笑過,他于是露出了笑,但笑容才綻放就看到那個中年人居然向著這里走來,在餐廳內就餐的一些軍官都屏住了呼吸,張自忠和田伯光已經立正。霍成功等連忙也站好了,他看到了那個微微有些腳步遲疑的女孩,現在眼中有了點藏不住的笑意,而中年人已經走近了,他看了看霍成功又一笑:“橡葉騎士,今天的午餐很豐盛嘛。”霍成功不知道說什么好,他看向了那個女孩。許約把頭轉了過去,丟給他一個優美而驕傲的側面,但一只小手在悄悄在拽叔父的衣服,霍成功茫然不解只有繼續沉默。而那個中年人忽然問道:“新式的訓練器好用嗎?”許約一驚,她吃驚的看向了叔父又看向霍成功,張自忠在一邊低聲道:“還不說謝謝長官。”霍成功也吃了一驚,是他送的?長官?他連忙道:“啊,哦,好用,不,謝謝長官!”中年人微笑著擺擺手:“好用就好啊。”說完轉身就走了,許約跟著他后面,低著頭走著,然后悄悄回過頭來,看到霍成功正看著自己,而他身邊那么多人都看著自己,小女孩心中一慌,一下子撞在了自己叔父的背上。中年人回頭去,只看自己侄女臉紅的已經要滴血一樣,而那群小兔崽子個個面無表情,依舊保持著站立的軍姿,他不由疑惑。腳步聲匆匆,許約越過了他,并發出了為了解窘的抱怨:“你走的這么慢。”這丫頭!中年人搖搖頭,眼角余光忽然看到那個叫霍成功的小子也在搖頭,他看去,霍成功趕緊立正,他繼續看,霍成功突然做了個慫肩的動作,還對了自己侄女的方向流露出一種無奈的表情。他不由笑了起來,但,許約也看到了,許約氣極了:“霍成功!”她顧不得叔叔在一邊,那么多人在一邊了,她氣憤的喊道:“你把書還給我。”戴安瀾雙手奉上,天曉得他藏了那里的,眾目睽睽之下霍成功只能硬著頭皮接過了書,張自忠憋著笑道:“送過去。”霍成功卻舉起了書:“這里。”“你給我。”“自己來拿。”霍成功受夠了,他不滿的喊道:“是你砸我頭的好!”他覺得當著這么多人,被一個小女孩這樣的胡攪蠻纏,真是丟份!而全場但凡知道那位中年人身份的軍官們都目瞪口呆。連一向沒法沒天的張自忠都睜大了眼,但田伯光表現的卻自然極了,背景,這就背景!許約很生氣:“給我。”霍成功啪的一下把書拍了桌子上,坐下吃飯了,同時下令道:“全體,坐!”轟隆一聲,三班全體坐下了,好像條件反射,連張自忠和田伯光也坐下了,但坐下后悔也晚了,張自忠欲哭無淚的看著這只亂發令的雜魚,急促的道;“你瘋了,那是軍部的許崇志中將。”“沒聽過。”霍成功沒好氣的道,然后他渾身冷汗,什么,這就是后來悄無聲息,仿佛人間蒸發再不被人提及的許崇志中將?難怪自己不認識這位傳說中的人物,而田伯光卻坐的更踏實了,什么叫背景,他在心中咆哮,連中將也不放眼里的背景才叫背景!和他一樣激動的是戴安瀾,但張自忠死的心也有了,什么叫沒聽過!給他緩解壓力的,是霍成功。霍成功站起來了,拿著書走去,因為許約氣的哭了,然后向外跑去,那個中年人就無奈的看著這一幕,現在,霍成功知道了,他是許崇志將軍,霍成功硬著頭皮走到他面前,許崇志也不等他敬禮了,對他道:“還不快去?”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同時罵道:“你這個混小子。”霍成功拔腳就跑:“站住!”許約就不站住,一直到霍成功追上了她,她還要跑,霍成功張開雙臂攔著了她,許約拳打腳踢,她從沒有被誰在這么多人面前這樣喝斥過,何況這是霍成功,她傷心極了,她口不擇言:“你看我以后還理你!”全場都聽的清清楚楚,許崇志笑著搖頭。然后大家看到紅了臉的女孩劈手奪過了書,對著霍成功敲敲打打,一直打的那位這兩天出盡風頭的新生領袖抱頭鼠竄。讓你不要我的號碼,讓你不問我的名字,讓你在我面前裝成熟,讓你覺得我是小女孩,讓你今天和我兇巴巴的…最終許約破涕為笑:“不許跑!”她還要打,她打的很過癮,可霍成功只想找條地縫鉆進去。最終是許崇志中將解救了他,但許崇志樂級了,很久沒有看到自己的侄女這么開心了,他對霍成功道:“快去吃飯。”霍成功走了兩步,又回了頭來:“長官您吃了嗎?”許崇志一拍腦袋啞然失笑,霍成功也笑了:“如此,在下謹代表16級三班全體學員懇請長官賞光。”他只是禮節性的邀請,更多的原因是緣于對這位將軍的好奇,許約卻為他的勇敢而悄悄的笑了,回避著叔父詢問的目光,她只是沒有移動腳步而已嘛,許崇志于是嘆了口氣:“好。”可就算許崇志將軍一貫以好說話聞名,但誰能想到將軍會參加一群預備役的,雜魚也算不上的家伙的午餐?三班餐區因此一陣大亂,張自忠和田伯光手忙腳亂的安排。餐廳內其他班級,其他軍官都暈了。就看到三班在忙碌著,在將軍抵達之前,將桌椅安放妥當,然后張自忠和田伯光率領全體學員道:“歡迎長官入席。”女孩刻意的想坐在霍成功的另外一邊,但霍成功被安排坐在了她身邊,而這個時候,霍成功忽然如夢初醒一樣的喊道:“許約!”人人詫異的看來,霍成功面紅耳赤:“不是,不是。”男人們露出了然的微笑,許崇志輕輕咳嗽了一聲,許約心中竊喜但羞澀不堪,而霍成功則欲辯無言,因為他想說的是,許約啊,原來你就是那個心比天高但命比紙薄的許約…他的視線和偷窺他的許約對視的瞬間,許約感覺到了他眼中有一種對自己,說不出的憐惜,許約低下了頭去,一小縷青絲從她的耳畔垂下,如此動人。想到那些,霍成功不想這樣的女孩遭遇那樣的命運,但那些畢竟只是聽說,而改變的話先要從了解開始才行啊,因此他有些忘乎所以的伸出了手來:“喂,你的號碼。”看著這一出,田伯光都哆嗦了,這小子太給力!然后他看向了許崇志壯起膽子道:“長官,請允許卑職敬您一杯。”張自忠頭疼至極,一個失態不夠,你這家伙還陪他發瘋打掩護嗎?但這就是張自忠,他起立:“來,我們全體一起敬長官一杯。”于是,三班整齊的起立,但他們的舉動并不能讓許崇志的注意力移走,因為起立的人群中就在他面前的兩個年輕人更為醒目,他看到了許約羞澀的臉上有著說不出的動人神采,然后她掩耳盜鈴一樣的微微側頭,不敢看自己,可舉杯的同時正勇敢的,悄悄伸出了手臂。許崇志郁悶的仰頭喝了一杯,重重的把杯子放下,因為他知道,這樣程度的舉止,對她來說是多么的不容易啊!ps:在等待推薦的日子里,一只叫叁拾伍的雜魚,寂寞的看著寂靜的書評區

然而對這些,霍成功卻不知覺,他只在想著一些什么,一直到短暫的午餐時間結束,他就和許約兩個人就一直如魂不守舍一樣的坐在那里,如果許約的拘謹是緣于女孩的羞澀本能的話,他的摸樣只能被其他人理解為神魂顛倒。但這是可以原諒的失態啊。無論是過來人,還是對美好愛情充滿了渴望的懵懂少年們,都覺得這樣出色的新生領袖和這樣美麗的名門少女,是如此登對。唯獨田伯光漸漸的擔憂起來,他很擔心霍成功下午不能打破念力訓練的記錄。而他的擔心,成真了。霍成功的疲憊值再次飚紅,他過于專注的追求全控制導致了他的訓練時間,比常人還要略短暫一些,看著這一幕,失望之后的田伯光又自我安慰的想,總有一天他能夠打破記錄的,就在我的旗下。渾身是汗的霍成功還在那里喘息著,因為這樣的全控制追求,他覺得極度的疲倦,而感知內自己的念力并無什么明顯的提升,可念力是根本,所以他對自己也微微有些失望。那是他按著校官的要求在衡量作為新生的自己。這種不為人知的內幕之外的表象,就是他對自己是如此的苛刻,苛刻到了幾乎殘酷的地步一樣。非常欣賞他的田伯光又心疼了,他覺得也許是自己的無理要求才讓這個優秀的年輕人有了額外的壓力的,他走了過來勸慰道:“霍成功,不要著急,我相信你會越來越強大的。”“可是,時間啊。”“還早呢,你才十六歲。”田伯光笑瞇瞇的道,他甚至不惜自貶的說:“我在成為新生的時候,遠遠不如你。”他當然也不會忘記了競爭對手,他接著道:“就是張自忠那個暴徒,在爬的時候也滾下去過好幾次,這就是他越來越變態的原因,也許他還有什么童年陰影…”霍成功為之無語,可田伯光開了頭他就收不住了。他繼續喋喋不休,他興奮的口水四濺,他說:“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告訴別人。”明明他的聲音整個念力訓練區都能聽到,但他仿佛不知道,他就在那里惡心的笑著道:“張自忠這個家伙啊,在追柳菲之前他還追過一個國防指揮系的系花,那個女孩子確實很漂亮,可是人家不理他,哈哈。”似乎不過癮,他又笑了一聲:才道:“后來他遇到了柳菲…”霍成功忽然問道:“張自忠長官怎么會去追國防指揮系的,那可是在首都星呀。”“那是他代表學院去參加國防系機師選拔賽的時候認識的,去年上半年的事,這個混蛋簡直就是在褻瀆愛情,他曾經那么的一往情深過,轉頭卻愛上了別人。”田伯光不屑的道,可他的用詞卻讓他如一個怨婦,似乎張自忠本來愛的是他。這讓霍成功渾身不自在,但他也很想聽聽長官的過去,所以他忍著,并且問道:“那個女孩子是國防指揮系的?”同時他在想,聯邦的海軍和空軍指揮部隊內,漂亮的女性艦長…正在這時,田伯光道:“是啊,那個女孩子叫吳媚…”果然是她,又還能是誰?霍成功心中一嘆,而田伯光一愣:“你認識她?”“不認識。”還裝,可我對你這么好!田伯光不滿了,他突然就失去了八卦的興趣,因此他道:“好了,不要討論別人的私生活了。”然后這個人格分裂的家伙這就大義凜然的站了起來,但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他問道:“你在天網叫什么?”“就叫霍成功。”這個回答很自負,也很像霍成功一貫的表現,于是田伯光道:“回去就加我,我帶你打升級。”但霍成功拒絕了,霍成功為難的道:“長官,我自己制定了訓練計劃,想…”“恩,那三個月后,天網正式啟動的時候我帶你就是。你的選擇是對的,記得多多訓練念力。”田伯光說著還是不由自主的得意起來,他賣弄道:“哎,我還知道了一個加速升級的好辦法。”…霍成功吃驚的看著他,田伯光已經說了,他說道:“你知道中士升級地圖呼嘯山莊嗎?”可憐的霍成功發誓,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田伯光此刻的摸樣,他甚至忘記了去繼續回憶剛剛田伯光提及的她和她的事跡,偏偏田伯光還在神秘的道:“我認識一個真正的高手,教了我好多東西,我們處的就像兄弟一樣。”“你知道鐵十字攻擊技能的步伐走位嗎?”田伯光驕傲的問。“你知道米字疊加術可以怎么運用嗎?”田伯光的小眼睛在閃光。“你知道機動32是什么概念嗎?”田伯光渾身顫抖了。最終他語重心長的道:“放心,我會盡我所能的把知道的全告訴你,一定要讓你成為超越任何記錄的新人領袖,但你要努力!”然后他拍了拍呆若木雞的霍成功,這個欠揍的而搞笑的家伙隨即又走到了武安軍的面前,武安軍都準備接受他口水的洗禮了,但田伯光說:“努力。”全班隨即集合,解散。霍成功毫不猶豫的立即閃人,他覺得再和田伯光交流下去他就會瘋掉的,而戴安瀾在后面緊追不舍:氣喘吁吁的追上后,戴安瀾又回頭喊:“武安軍!”但突然他一愣,然后他就走到了武安軍的面前。武安軍惱火的問他干什么,戴安瀾卻只是在上下打量著他,然后語氣詫異的道:“才兩天時間你就好像長高了一些了,你吃什么的?”武安軍驚喜的仰視著他問道。霍成功決定了,今天不是和他們啰嗦的日子,他大步走開,并且下令:“不要跟著我,我還有事情要處理。”那兩個家伙因此恍然,露出了神秘的笑容,長官下手好快啊,之前裝的那么酷,真是只經驗豐富的老鳥。他們有心追上去看,但還是收住了腳步,目送著霍成功直接走進了電梯,就這樣不知所蹤了,而霍成功在脫離了他們視線后,靠著電梯內喘了口氣,憋到現在真的好辛苦,可到現在也就沒什么笑的了。而田伯光剛剛說的吳媚那個名字,終于再次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長官壯烈之前的一周,整個第五軍區都能聽到長官的咆哮聲。

因為那個一直和長官對著干的,毫無禮貌和下級覺悟,一向獨立獨行的威海號特裝航母指揮官吳媚少將,迷失在了銀河系核心區域的“鹽海”之中,就此斷絕了音訊。那是個令全軍區反感的冷傲到骨子里的女人,一個明明很漂亮卻讓人覺得面目可憎的老處女!一周后,長官隕落于凱旋門戰役,第五軍的兄弟們瘋了一樣的對敵人展開了玉石同焚的報復攻勢,傷亡慘重,但步步緊逼。而威海編隊終于抵達戰場。在得知長官陣亡的消息后,所有人第一次看到了堅強但可憎的外殼下,那個女人的真面目。她不顧一切的沖在了最前面,她不顧手下的勸阻迎著槍林彈雨昂著頭,并且,她無視著軍總委派的新任司令長官下令撤退的命令。她通過頻道對著全軍以及增援的友軍,甚至敵軍大聲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聲,她說:“那個偉大的男人曾經辜負了我,我孤獨至今懷恨不已,可到了此刻我才明白,我唯一的恨來自唯一的愛,你們可以掉頭離開,但作為他的女人,我有義務為我的愛人復仇,哪怕失去生命在所不惜!”是霍成功第一個響應的,霍成功記得自己帶領自己的所屬軍團登上了已經千瘡百孔的威海號,他看到那個女人的第一眼,就被深深震撼了。失去愛侶的受傷母獸才有的決然,以及最終恍然可斯人已逝后柔弱女子的悲痛,使得映著舷窗外炮火的吳媚少將如遺世獨立的一朵曇花,風雨之中盡情的怒放她最后的美麗,無雙。而后,更多的人響應,官僚的命令就此被無視,他的權力被徹底架空,令不出五步。戰爭是政治的延續,但政客永遠不懂軍人的情懷。斯役,聯邦大勝。重傷的吳媚少將,在戰爭結束之后,堅持著親手用指揮刀斬下了敵人的頭顱,隨即自刎于當場,鮮血流淌在戰艦的甲板上,卻和敵人的血液涇渭分明,一如她生前那樣的孤僻冷傲。所有的官軍低頭,多少男兒泣不成聲。聯邦的上層為了掩飾自己決策的失誤還試圖隱瞞真相,可官兵們的情緒已經如同火山下的巖漿,最終此事引發了高層的地震,長官和她一生的愛恨糾纏也因此廣為人知。給他們送行的是長官夫人,還有整個聯邦的軍人們,無論身在何處。即時通訊系統向著全文明傳遞了這似乎驚世駭俗的一幕。那時已是中年的長官夫人憔悴不堪,鬢角一夜之間花白,可她的衣著整潔神態鎮定,她是如此的偉大,她對著前來吊唁的敵軍信使表示了感謝,從頭到尾沒有一絲一毫失禮的地方,然后,她說:“我們流的血已經夠多了。”…一切就如在眼前。電梯的門打開了,眼前卻是十六年前的世界,霍成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大步向外走去,這時他的通訊器卻響了,他低頭看去。許約:你。什么叫你?霍成功摸不著頭腦。滴,又是許約:發錯了霍成功啞然失笑,好,他看看時間,回撥了過去,直截了當的道:“你在干什么?”女孩子細細柔柔的呼吸聲傳來,在沉默著,霍成功無聲的一笑,許約仿佛感覺到了,惱怒的把通訊重重的掐斷了,霍成功不由的頭疼起來,他只好再撥了過去,這次輪到許約氣哼哼的問:“你有什么事情嗎?”如果年輕十歲,我會覺得好沒面子,于是爭吵就會開始,可現在我卻覺得是這么的有趣啊,等等,我這是在干什么?霍成功心中一驚,而這個時候許約已經緩和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問:“你怎么不說話了?”“你在哪里,我去找你。”“不要。”許約急促的立即接下去說道:“你,你在哪里,我去找你。”“那,好,學院的雕像下,就是進門的那個…喂,喂,什么嘛。”霍成功不滿的把手放下,然后向著前面的那一組雕像走去,站在那里好久好久,好久,霍成功嘆了口氣:“真要命呢。”他向著一邊的林蔭道走去,忽然看到衣角閃動,身影如此眼熟,他飛快的沖了過去,許約正驚慌失措的轉過身來,看著他結結巴巴的解釋道:“我,我剛剛到的。”其實是不打自招。這樣的小女孩,她的心思霍成功自然明白,他啞然失笑,許約因此眼中有了神采,但她堅持裝的冷漠一些,她問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就是想看看你。”許約傻了,哪里有人可以這么說話的,她愣住了然后面色緋紅,此刻無人的林蔭道,梧桐一如從前交錯在頭頂,切碎的陽光灑出滿地的金葉,亭亭玉立的少女就這樣站在那里手足無措,霍成功走了過去,許約驚的后退:“你干什么?”“你的小腦袋瓜子在想什么呢?”霍成功沒好氣的道,就這樣的環境我能干什么,何況你我還這么的…真,不想不覺得,現在老子毛還沒長全呢!他伸手把廊椅上的灰掃去,然后道:“坐啊。”許約捏著衣角側坐,霍成功冷笑起來:“看你這樣真想不出你也能很兇悍啊。”“怎,怎么!”“呵呵,我還以為你不會出來呢。”霍成功說完就知道壞了,果然許約的背忽然繃緊了,她轉過頭來悲憤的看著霍成功:“你覺得你自己很了不起嗎?”患得患失才讓她這樣的反應過度,其實我該自豪,這樣漂亮的女孩子雖然青澀了些,想著這些霍成功居然欠揍的還笑了起來。而既然不可能走,那么許約自然會氣急的對他拳打腳踢。不知死活的霍成功卻開心的繼續笑著,他爽朗的沒心沒肺的笑聲化解了女孩子的尷尬,許約氣惱的道:“像個傻子一樣。”但她自己也不由的笑了,然后她用手抱住了自己肩。習慣性的,霍成功解了外套,披在了她身上,許約說:“臭死了。”“那你就還我。”“就不。”“很高興認識你,我叫霍成功。”霍成功站在了她的面前,認真的伸出了手,許約咬著唇忍著笑看著他,想了想,才伸出了手:“你好,我叫許約。”霍成功笑瞇瞇的點點頭,坐在了她身邊,然后身子后仰著雙手枕著頭,他滿足的看著這里的美景享受著風里傳來的清香,他道:“其實這樣開始也不錯呀。”許約氣的不行:“你胡說什么呢。”“朋友的開始啊,你想什么呢。”霍成功不屑的看著她,仿佛她自作多情。許約不曾經歷過這樣的戲弄,她恨的轉過頭去。“你和叔叔怎么來這里的。”“我還沒問你呢,我叔叔怎么會送你新的訓練器材的?”“你撒謊。”“我真不知道。”霍成功無奈的攤開了手,他強調道:“我真的不知道,昨天張自忠中尉和我說的,然后我今天中午才得知的。”于是許約回憶起來當時霍成功也很意外的眼神,她就狐疑的問道:“那么是因為什么呢?”身邊傳來的不懷好意的輕笑聲,其中意思不言而喻,許約大惱:“你不許胡思亂想!”“什么呀。”“…我要走了,再見。”許約起身丟下了衣服匆匆的向著另外一邊走去,霍成功舉起手來:“那明天見。”許約一聲不吭的繼續走著,霍成功喊道:“就在這里,明天這個時候,好不好?”許約停下了腳步:“你送我回去!”“我訓練的好累的。”“霍成功!”“好好。”十分鐘后,戴安瀾和武安軍一路對罵著走出餐廳,忽然看到許約和霍成功并肩走來,戴安瀾毫不猶豫的拽住了武安軍:“走,我請你再吃一頓。”“吃,吃不下了。”武安軍為難的道。“吃的多就長的快,你想長的高點嗎?”戴安瀾懶得和明明已經動心的缺心眼廢話,一把揪住了他就縮了回去坐了下去。可武安軍沒等到吃的,他很奇怪,這時他才看到了兩個人走來,武安軍恍然了,他連忙招手,一邊用腳踹戴安瀾:“快去點菜!”戴安瀾氣的罵道:“的就是頭豬,躲在邊上看不好嗎?”而霍成功看到他們也在,只好走了過來,戴安瀾已經換上了笑臉:“許約小姐,請問您喜歡吃什么?”但他和武安軍一起去買東西的時候,他卻對武安軍道:“其實她最喜歡吃長官。”武安軍笑的幾乎站不住了。霍成功詫異的看著他們,這時許約卻問道:“霍成功,你有興趣學習機甲設計嗎?”霍成功當即點頭:“有。”毫不猶豫。許約因此而欣喜,她知道他是為了她才這么說的,事實也感謝大家的鼓勵,新書榜后一定爆發。

于是她高興的道:“其實一名機師能更深入的了解機甲的話,這對他自己掌握…”“我聽說,著名的將級機師們的格斗甲往往都是自己親自設計的。”許約的眼睛閃著光芒,她激動的甚至握緊了拳頭,原來他和自己還有這一方面的共鳴!她興奮的打斷了霍成功的話,迫不及待的道:“正是你說的這樣,那么你知道世界上最好的機甲,是什么機甲嗎?”霍成功直截了當的道:“藍光。”藍光機甲,世間一切機甲的始祖,對于很多機師來說的話,它不過是一個早被丟在了歷史故紙堆里的名詞而已。在機師眼中,藍光這樣的古董怎么能稱為最好的機甲?可是在機甲設計師眼中,藍光就是他們頂禮膜拜的圖騰。因為它是結構布局是最完美的,它就是一切機甲的基礎,后期的所有機甲都是在其基礎之上,發揚什么犧牲什么,取舍之后得到什么,然后定性成型,比如火力突出的制式,比如近戰能力增強的格斗,等等。而幾乎每位機甲設計師都會以一臺完美的藍光作為自己的畢業禮,這是不成文的傳統,而這樣的傳統或者可稱為傳承更莊重一些。他們有這樣一句話,能做出藍光的設計師,才是真正的設計師。許約聽的驚喜極了,他居然這么了解我喜歡的行業?但外行聽了的話,一定會發笑的,比如戴安瀾和缺心眼,正湊過來的兩位現在詫異極了,長官為了討人歡心胡言亂語至此,卻能讓那個女孩子如此的雀躍…多么天真的小女孩,傻傻的姑娘這么容易被人騙,小心啊,我們的長官是只老鳥中的老鳥,轉頭就會把你吃的骨頭都不剩的…不行,我們要拯救你。所以一直到晚餐結束,兩個家伙都沒有離開過一步。而后兩個家伙還很不識趣的跟著霍成功一起將許約送到了總的樞紐電梯前,他們用夸張的動作對著許約表示了依依不舍,一直到電梯關上之前許約都合不攏嘴,她發現今天是她兩年以來最快樂的時光,她希望能一直這樣下去。霍成功卻有些覺得不爽了,也許是男人的天性使然,他不喜歡戴安瀾拼命的逗弄許約,許約居然對他笑,這個可惡的家伙!因此在電梯門關上的第一秒鐘,霍成功就情不自禁的用手肘鎖住了戴安瀾的咽喉,惡狠狠的道:“很開心嗎?”電梯的門這個時候卻又打開了,許約吃驚的看著這一幕,霍成功窘迫的連忙松開了手,他郁悶的解釋道:“我們在開玩笑的。”但就連缺心眼的武安軍都認為他吃醋了,何況許約呢,許約站在那里看著霍成功撲哧一笑,原來他并不是不在意自己,她笑著看著他,一直以來隱隱覺得霍成功那種其實只把她當小孩一樣的不安,就此一去不回了。唯獨霍成功狼狽不堪,他勉強的,很生硬的問道:“長官,是你掐著我脖子的時候,按著開關的好。”戴安瀾悻悻的在一邊委屈著,然后他辯解道:“我怎么敢對許約小姐有任何不敬的想法,真是多心啊。”這個蠢貨居然把話說的這樣透徹。許約剎那間紅了臉,低頭不語,霍成功也不知道說什么好,電梯就在他們之間緩緩的關上了,發出了叮的一聲,這次電梯真的走了,而當霍成功回頭時,戴安瀾正在那邊努力奔跑著,武安軍就在后面追著他幸災樂禍的喊道:“你完了小子,你死定了。”真。霍成功苦笑了一聲,他也向著校外走去,踏上了那輛來回的電車返回了自己的家中,至于那兩個家伙,天曉得跑哪里去了。回了家內的霍成功將自己的信息腕表摘下,關閉了外界聯系,他坐進了駕駛艙內,但一時間思緒總是停不下來,前生的自己偶遇她之后便無了聯系,再聽到她的名字也是在遙遠的十三年后,可今生卻有這樣的延續,命運之奇實在無法形容。比如現在的戴安瀾,武安軍,張自忠,以及許約…還有面前的這臺訓練儀,居然是許崇志將軍贈予的,那他為什么這樣?絕無可能是因為許約,也不太可能因為自己最近小小的風光,但到底是為了什么呢?他毫無頭緒,命運對著他翻開了新的一頁,一切似是而非,并在其中加入了不曾為他所知的人和事,這叫他為之茫然,最終他也只能順其自然,無論如何,人生既然有意外所得,那么就要有相配的本錢才行,不然一切遲早還是一場空。實力才是根本!因此他打開了駕駛儀,開始按著張自忠給他的士官強化訓練指導,一板一眼的進行了機師基本的訓練操縱。而他面前的這臺高級的輔導訓練儀,還配備了相應的療養藥。根據說明,后續服務都是已經安排好了的,所以霍成功除了苦練之外,根本不需要擔心其他的東西。而霍成功也堅信,有這些額外的幫助,自己在成長之初,定能打下超過前生的更好基礎。翻越,奔跑,疾停,轉向,匍匐,拳,腿,射擊…和一系列動作的組合。一套動作做下來,霍成功已經再次汗流浹背,時間也指向了晚上八點三十分,他對今天自己的表現很滿意,在白天難度系數15的壓力下,自己晚上還能完成這樣的訓練課程,他都有些佩服自己了。他情不自禁的想,自己若是能完成同年人一倍的訓練量,那么贏在了起跑線上的自己會有什么樣的未來呢?從沒有過的渴望和期待在他心中誕生,從重生至今時刻難忘的壓力,和他人的意外幫助,終于讓他明確了自己如何去走今生的路。而絕非之前的,僅僅是下意識的努力向上。霍成功打開了自己的記錄模板,開始輸入:3016年3.5日,入學,獲新生士官長頭銜。3016年3.6日,完成難度系數15的操縱訓練,打破新生記錄獲藍色橡葉勛章認識許崇志將軍晚8:30完成士官強化訓練課程一(下)今天真正的認識了許約,很好的女孩子,希望她永遠快樂。然后他打下了以下的字:明天,我要比今天更強隨即他關閉了日志,登陸了天網界面,中士隆美爾就出現在了街頭,而已經進入模擬世界,向著該區酒館走去的霍成功發現,從自己登陸進入后,有很多來往的路人們都注視著自己。但這個時候的他,還不知道,國防大學某區,一臺顯示屏上,他剛剛的訓練過程已經展現在了那里。屏幕前坐著許崇志將軍,身后筆直的站著鄧伯方,張自忠兩位。正在說這個小家伙很刻苦的許崇志將軍不道德的點開了他的個人記錄,當他看到那句PS時,他不由回頭看去,張自忠面無表情的站在,鄧伯方眼中有著笑意,可是他覺得此刻還是張自忠更可惡幾分。他隨即惱火的關上了屏幕,回過頭去,然后他道:“你覺得他三個月內能完成任務嗎?”張自忠大聲的道:“長官,我認為他不需要這么久就能夠完成。”得到了回答將軍就不再說話了,揮了下手,鄧伯方和張自忠默默的退出。退出后,鄧伯方看著張自忠道:“霍成功是個好苗子,不要拔苗助長了。”而離開了將軍的張自忠已經恢復了懶洋洋的摸樣,他對著杞人憂天一樣的鄧伯方道:“老鄧,你也不看看那小子是誰,他自己都有數的。”“說的也是,對了,那小子現在進入天網了,他的天網ID多少。”“沒問過,你查不到嗎?”“你開什么玩笑,你覺得我是個無視憲法的人嗎?”張自忠懶得看他刻板的臉,不給面子的諷刺道:“你便想,你也沒這個權限。”然后他問:“誰有?”“天網。”“對了,今天田伯光問我,知不知道一個叫星海銀狐隆美爾的玩家,很奇怪啊,這家伙好好的問這個干什么,而且還做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看就有鬼。”“會不會是吃什么苦頭了,田伯光在里面叫什么?”張自忠歪著頭琢磨了一下,他想不起來,他按下了通訊,田伯光的聲音響起:“你想干什么?”語氣似乎有一種他在抱著什么寶貝,怕被人所知一樣的警惕,張自忠氣的罵道:“這家伙大概有病。”他是對鄧伯方說的,鄧伯方露出贊同的笑容,而田伯光聽到了,田伯光怒了:“你和誰說話,你罵誰呢?”“我和霍成功說話呢,不服氣啊。”“…”果然,田伯光現在最在意的就是張自忠總和霍成功一起,他立即痛不欲生的喊道:“你這個人真是無聊,你不要整天拉著霍成功那樣的好苗子鬼混…”張自忠狂笑起來,鄧伯方咬牙忍著。而田伯光氣的切斷了通訊,他對著面前的隆美爾道:“你等一等。”“雜魚,你的事情真多。”“對不起長官,對不起長官。”千里獨行小心翼翼的陪笑著,然后田伯光摘下頭盔開始撥打霍成功的通訊,卻無法接通,他氣的罵道:“張自忠這個混蛋,為什么不讓他接我的電話!”這時張自忠的電話打來了,張自忠問:“你在天網里叫什么的?”“…不告訴你。”“的說不說,信不信老子把你的…”“不信。”有軍法保護的田伯光不屑一顧,他氣哼哼的切斷了通訊,而后把頭盔戴上了,再次進入天網就對了已經不耐煩的隆美爾媚笑著道:“長官,今天我們有什么活動呀。”從上線開始,就被這個家伙貼上來夾雜不清的霍成功沒好氣的道:“沒什么活動。”“長官,再教我幾個升級的好攻略。”“走開。”“長官,求您了,要不您開價。”隆美爾轉身就走,而千里獨行就在后面死纏爛打的跟著,酒內來回的人們注視著,很多人上線后都已經得知,這位昨日還是新人的隆美爾輕易就獲得了三千經驗,打破記錄成為了中士。那位千里獨行似乎是他的跟班。秘密相傳,這兩位還是機師學院的,那位千里獨行似乎是名真正的中尉呢,那么,隆美爾是什么軍銜?因此他們好奇但不敢太過于放肆,至于真正出沒其中的機師,則對打聽同僚的沒什么興趣,他們更享受虛擬網絡中自己泯然眾人的時刻。千里獨行還跟著隆美爾,團團轉。隆美爾繼續無視著他,直接走了出去,走向了十字街頭的一處出發點,田伯光就拼命跟著他,口中還在喊著:“您開價,您開價。”霍成功終于受不了了,他忍著笑回頭問道:“你為什么要取巧。”這個人格分裂的家伙,你不是也取巧的嗎?田伯光恨不得打他兩拳,但他舍不得,他低聲下氣的道:“卑職天性就喜歡取巧。”他本想說巧取豪奪的,但怕觸碰了對方的神經。作為受害者要顧忌施暴者的情緒,是件多么可悲的事情啊。田伯光一邊說一邊郁悶的想著,霍成功已經笑出了聲來,他選擇的電子合成音讓笑聲干涉至極,簡單的笑聲還分成,哈,哈,哈,三段。令人作嘔的家伙,田伯光繼續在心里罵著,卻擠出了笑容:“長官您笑了呢。”霍成功跨入了出發點,作為中士軍階他已經無需借助田伯光了,因此田伯光趕緊也追了過去,擠在他身邊:“長官,組隊,組隊。”畫面瞬間變化,白光閃耀,他們出現在了出發點B位,也就是進入正式地圖之前的位置,外面已經傳來了魔族機甲的咆哮聲,轟隆隆的腳步聲交錯著,而白光之中的他們也已經穿上了機甲。看著那架飽含了自己血淚的高級制式甲,田伯光忍氣吞聲的驚嘆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極品制式甲?”他屁顛屁顛的道:“真是工藝精湛,線條流暢,如此威猛正配得上長官…”“五百點,教你打直接可積累至尉級經驗的羅剎海戰役。”這里是有五百機甲的,一個營編隊的羅剎海地圖?就我們兩個人!田伯光仰慕的手捧著心窩看著霍成功:“長官,您真是太偉大了。”“不要干這么惡心的舉動,給錢!”隆美爾又道:“還有,不包過。”“不包過還要五百點?”田伯光肉疼了,虛偽的崇拜之情轉眼無蹤,他很職業的提出反對意見:“那降一百點。”隆美爾冷笑一聲:“哈。”然后死板板的對他道:“你不說我還忘記了,你這樣的蠢貨如果連累了我,我的損失怎么辦,你必須還要給一千點作為押金,過了就退給你。”田伯光死的心都有了,不就打個游戲嗎,你燒什么錢嘛。隆美爾準備退出,田伯光焦急萬分,他一把拉住了隆美爾粗壯的合金胳膊,他說:“我給,我給。”但他又淚汪汪的道:“長官,我只有一千五百點,可是我給了你,萬一輸了我這個月就沒錢吃飯了。”“你們還有兩天就發工資了,哭什么窮,以后發錢了少跑一些夜場。”你們?田伯光注意到了,他用的是你們,一種有些局外人的口氣但他的身份絕對比自己要高的多,他甚至能查出自己是誰,這么說他是外來的,難道是許崇志將軍?!最近來的只有許崇志將軍!可是哪個王八蛋告訴他,我常常去夜場的?鄧伯方,不是張自忠,一定是鄧伯方,或者陳到,是陳到!老不死的陳到!隆美爾動了動,田伯光醒悟了,趕緊的付賬,先給五百學費,然后在按下一千的時候,他說:“長官,這只是押金?”就算你是許崇志將軍,你也不能老騙我!田伯光認真的看著對面的機甲。那死板的隆美爾干脆的道:“輸了你就給我,反正捏死你如捏死一只雜魚。”這么小氣,你一個月那么多工資,明天我就慫恿霍成功上了你侄女!田伯光心中大罵,口中奉承:“那是,那是,將軍是什么人物…”他慌張的掩口,因此千里獨行可笑的一只合金臂舉在了自己駕駛艙前。隆美爾沉默著,田伯光慌張急了:“我,我口不擇言,對不起長官,對不起。”“你以為我是誰?”霍成功強忍的著笑,冷酷的一拳打去:“管好你的心思,再管好你的嘴巴,不然明天你直接滾到后勤系去。”“是,是。”這家伙居然以為我是許崇志?霍成功暗中捧腹,他開始和田伯光閱讀任務:愚蠢的魔族們正跨越凍結的鹽湖面,向著湖心島上的人類燈塔進攻,NPC部隊已經陷入了不支,而如果失去這里,那么三十分鐘后抵達的巡航戰艦編隊就找不到落腳點…五千人的生命等著你們拯救。一級任務目標:1.拯救NPC少尉趙峰,2.堅持三十分鐘二級任務目標:3.配合空軍部隊殲滅全部敵軍。三級任務目標:完成支線任務(未知)而五百敵軍機甲營,有一名少尉級的低級魔甲士,五名高級魔戰士,五十名二級魔戰士,和444名低級魔戰士之眾,火力配置除了常規突擊步之外,加配了五挺聚能光速全自動機槍,并新增二座移動導彈發射甲剛剛抵達。合計經驗點:1000低級魔甲士500高級魔戰士1500二級魔戰士4440低級魔戰士5000導彈發射甲12444過關獎勵5000正夠了兩名中士機師過10000點大關,達到少尉機師升級線,何況還有隨機的支線任務獎勵未知,根據霍成功的記憶,不是最少2000的經驗贈給就是一件尉級配置高能武器。他們看完了。田伯光明顯的有反悔的意思,因為他不停的在說,比如:“瘋了,兩架導彈發射甲,我這樣的雜魚怎么打。”又或者:“長官,你是不是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啊。”之類沒有任何底氣的話,隆美爾沒好氣的對他道:“這里的地貌是凍結鹽湖,你不知道鹽水的凝固點很低嗎。”“什么意思?”霍成功不想和他廢話了,他指著縮略圖:“這里,這里,我們一出發進入燈塔后,NPC會先命令增援者接替負傷的聚能機槍手射擊,聚能機槍的威力你知道,一起對著這兩個地方射擊,就能把敵軍的低級導彈發射甲沉入水中去。”“就這么簡單?”“然后射擊這里,這里,和這里,這一帶是五十里方圓內,最大的一處冰層薄弱區,如此敵軍機甲群會被隔絕,那樣我們要做的就是再把區域內的敵軍消滅,然后慢慢等待對方搭建橋梁,等他們建筑好了,空軍也到了,而失去了導彈發射甲,魔族拿什么和恐怖的巡洋編隊抗衡?”“真的就這么的簡單?”田伯光昨天被騙怕了,所以他刨根問底的道:“還有呢,我覺得肯定還有什么。”但也就是這時,田伯光忽然心生一種自豪,我居然和許崇志將軍這么說話,還有了利益上的往來,這表明我已經和將軍有了不一樣關系。而我一定要保持這種不卑不亢,這樣將軍就會對我另眼相看了,張自忠那雜魚不就是常常用這樣另類的方式吸引長官們的注視的嗎,不然哪里輪到他那樣的粗魯匹夫去指揮學院進修?因此他還刻意大聲的喊了起來:“你倒是說話呀!”仿佛在質問。“雜魚你喊什么喊。”正在繼續盤算的霍成功被他突然的高調搞的摸不著頭腦。就喊!但田伯光見好就收,他又不吱聲了。不分了,一卷十二節,新書榜期間更一節,在等待推薦的日子里,一只叫叁拾伍的雜魚繼續寂寞的看著冷清的書評區

可是已經晚了,隆美爾又一拳打來,雖然沒有傷害值可是機甲還是晃動了。田伯光在駕駛艙里左右抖動了下,但他還不吱聲,而隆美爾冷冷的警告道:“雜魚,注意你的口氣。”田伯光二話不說,將自己的聲音也調成了電子音,他刻板的說:這個憊懶的家伙讓霍成功哭笑不得,他只能把話題回歸于地圖,他道:“這種打法唯一的難度在于你我,援軍只有我們兩個人,雖然有燈塔防御陣地的保護,還有系統配置的一系列加血包,但我們在戰斗開始時,是在固定位,沒有替補,輸即是死。”戰場上,重火力攻擊位往往也承受著敵人炮灰的重點照顧,田伯光自然懂。而隆美爾又繼續說道:“我們必須在那個位置撐過前五分鐘,不惜一切的加血,射擊,加血,不可有什么停歇,要無視NPC的命令,如此他不得不轉向支援我們。”精彩!用孤注一擲的行動帶動長官的的指令更改,這是有叛逆性格的勇將才可以做的事情,一定很過癮。田伯光激動的用電子合成音刻板的道:“好,的。”“機動必須要達到一秒五動,并且保持五分鐘之久不出差錯,才能完成這樣的任務,真正中尉機師的水平體現。”其實只需要一名機師有這樣的水平就而已,而田伯光驕傲的道:“我能。”“無所謂,失敗了就是你的問題,給錢就行。”隆美爾直接進入了地圖。瞬間沖出出發點的兩架機甲身側充斥了戰場特有的噪雜。那是軍令,雙方炮灰,機甲移位,重型火力傾瀉,以及防御罩被不停撕扯而混合出的聲音,逼真的虛擬世界讓一切變得如此真實。就如曾經的戰場一樣。除了血腥和硝煙的味道無法模擬之外,也正是這一點細微的區別,讓真正的戰地老兵霍成功覺得還不夠味,菜鳥田伯光卻已經控制不住的尖叫起來,這個蠢貨在喊著:“陣地在那里,陣地在那里。”可能他自己也覺得合成電子語音不過癮,他又把聲音調回了擬人音,然后他尖叫起來:“你又騙我!你為什么不告訴我,陣地離我們這么遠。”出發點在整個戰場的側翼,和敵軍本軍指揮中樞形成一個不等邊三角。系統保佑,隨機出發點靠著燈塔防御陣地更近一些。饒是如此,戰場南方的魔甲戰群也不過距離他們二十公里不到,肉眼可見那些家伙已經抬起了機甲槍,有穿著高級制式機甲的魔族在喊:“人類的援軍!人類的援軍…”而戰場北方,高高的,籠罩在一層防御白光中的人類士兵發出了歡呼,聯邦的旗幟就在上方飄揚,天是藍色的陽光明媚,人間卻是地獄一樣,受傷的巡洋編隊急需停靠,他們需要這顆陌生星球上,前驅燈塔的指引…戰斗!霍成功向著燈塔拼命的奔跑,田伯光咬著牙跟著,他在駕駛艙內擺動雙臂雙腿,在傳感懸架上可笑的吶喊著:“啊,啊,啊。”撲來的敵軍槍口射出一道道光速從他們身邊穿插而過。他一會兒冷汗一會兒熱汗,太刺激了,太刺激了。他爽的不行了,他吼道:“長官,我們能做點什么嗎,我可是名真正的中尉。”隆美爾繼續向前,還有五公里距離,就將進入我軍近程火力保護區,但這里的冰層也開始變得更薄了,他回答道:“蠢貨,看著我的腳下,要踩上淺藍色的冰表。”“我喜歡深藍。”田伯光饒舌著,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隆美爾,兩架機甲一前一后,在眾多游戲機甲之間奔跑,目前來說這樣的亡命其實毫無意義,霍成功覺得真是種煎熬,偏偏耳邊那個蠢貨還在不停的賣弄風騷,田伯光又在喊了,他喊道:“我控制不住了。”這家伙一邊跑一邊摘下了自己的突擊步,對著身后亂掃,冰層發出恐怖的嘎吱嘎吱的聲音,霍成功氣的眼前發黑:“的住手,這樣魔族會提早發現危險的。”沒有顯擺成功,還險些壞了事的田伯光小臉煞白,這對他來說可是一千點之巨的冒險啊。他趕緊的收槍,卻因為動作的耽擱而被兩枚光彈擊中,頭上飄出了兩個-10的傷害,田伯光憤怒的咆哮:“我中彈了。”轟隆一聲,隆美爾已經越過了障礙,高級制式甲靈敏的在己方士兵的歡呼聲中,重重的跳入了防御陣內圈,戰友們拼命的喝彩,同時繼續為他們提供掩護,田伯光也跳了進來,喝彩聲剛剛停止。腦門上又飄了兩個-10的田伯光氣極了:“NPC也看人下藥嗎?”而這個時候,隆美爾撿起了一個加血遞給NPC,NPC長官恢復了精神隨即就下令,如霍成功說的,指派他們立即接管燈塔高處的兩臺聚能機槍,隆美爾喊道:旋風一樣的沖入燈塔內,沿著巨大的石階向著上面跑去,田伯光在后面跟著。十五層啊,也就國防系的機師才能習慣,我們哪個不是從爬52開始的?一分鐘后,田伯光氣喘吁吁的趴在了駕駛艙內,蛋形駕駛艙可笑的前傾,他的模擬姿勢是俯臥著駕著一臺射程達25公里的重型聚能機槍,隆美爾就在他身邊不遠處,掌握著另外一臺。趴下的瞬間,隆美爾就扣動了扳機,對著遙遠的一個區域,他喊道:“坐標26.15發射。”管他呢,田伯光可不想和錢過不去,他也不管視線內隨著他們的抵達,而發動了最強攻勢的敵軍機甲在靠近,輸入了坐標后他就狠狠的扣動了扳機,十字準星內全息鏡像顯示出了那個區域的畫面。一臺巨大的黝黑色的,仿佛鐵塔一樣的履帶式魔族機甲正從黑暗中冒了出來。面目猙獰的敵軍機甲胸口,有一個屬于暗魔族的黑色鐮刀標志,鑲嵌在血紅色的正圓形底色紋章之中,機甲無臂,而身側有著兩廂密密麻麻洞口的導彈彈倉。這是一臺等同于機動步兵團所屬的,雷霆號火箭發射甲,發射出的低聚能光耀彈可以秒殺任何中級突擊甲以下的機甲,就算在真實的戰爭中它也是所有步兵團的噩夢。看到這樣的大家伙,被隆美爾如先知一樣的,一槍一槍準確的擊中彈倉,它甚至連相配的重型防御罩都沒來得及打開,田伯光興奮的亂叫,手里狂扣,而就在此時他眼前一片血色。耳邊傳來隆美爾的怒吼:“蠢貨,加血。”還剩三十的血量了?田伯光如夢初醒,飛快的撿起一邊的血包,懵頭懵腦的問:“什么打中了我?”“另外一臺。”隆美爾沒好氣的道,同時自己撿了個血包,手中卻不停的繼續射擊,謝天謝地田伯光雖然像個話癆,但他確實算得上中尉水平,他的射擊一直穩定而持續,那臺敵軍機甲終于開始冒出了火星。又連續的一個彈夾的攻擊后,它轟的一聲,化為了巨大的火團,而它周圍的鹽湖冰面瞬間變成了一片鹽水湖泊,巨大的裂縫還在向著四周蔓延,肉眼能見一架架在縫隙邊緣的敵軍機甲慌張的沉了下去…“坐標25.35.”霍成功喊道。機槍調整了方向,移動的同時,霍成功毫不客氣的將槍口放低,沿途掃過低射面內,清理出了一大片的空地,所過之處敵軍機甲連接的飚紅,甚至爆炸,這個時候NPC的長官還在急怒的喊著:“防御,防御。”“這個蠢貨不知道敵軍還有一臺?”田伯光惱怒的道。霍成功不知道能和NPC置氣的人是什么樣的智商,他懶得和他廢話,只是繼續扣動扳機,但田伯光又喊了:“長官你的坐標太靠前了。”然后他隨即住口了,想必他也明白了,對方的這臺機甲開出出發點后,已經開啟了防御,而隆美爾之前說過,鹽水融點很低。“還能再快點嗎,雜魚。”霍成功現在的身體素質不是過去,所以就算有高級駕駛艙幫助,他的手動也不過才達到最高一秒2機動的少尉水平,為了掩飾他對著田伯光喊叫。可田伯光并沒去算他的水平。聽到將軍命令的千里獨行只覺得自己該表現表現了,畢竟只靠不卑不亢是不能長久保持長官對自己的興趣的,要有真本事才行嘛。因此他把吃奶的力氣都拿了出來,咬著腮幫子,一只手飛快的給自己加血或切換彈夾,一只手則不停的扣動扳機。終于,轟的一聲,這次沒有火光,但視野內那臺恐怖的敵軍機甲一個前傾,栽進了霍成功他們射的消融變薄的一片冰層內,然后它無可挽回的開始下沉了,時間,剛剛是五分鐘。霍成功和田伯光都一身的汗。從出發點進入地圖后,連續奔跑了那么遠再進行了這樣激烈的廝殺,終于消滅了敵軍最強的火力威脅,田伯光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道:“長官,好爽啊。”他得到的回答是:“25.21.”對了,還要把整個冰層徹底打斷,田伯光一個激靈,趕緊的輸入坐標繼續開槍,而失去了兩架重型火力的敵軍明顯士氣跌落,與此同時,NPC長官趙峰跑了上來,這次他改口稱贊道:“你們是最優秀的機師。”“。”田伯光哼哼了兩聲。“不必客氣,這是你們應得的贊譽。”NPC誠懇的對他道,并且道:“戰后,我們將為你們向上級請功,現在請繼續堅持,還有二十五分鐘,我們強大的空軍就會抵達了。”轟,轟,轟…和田伯光分別射擊兩個坐標點的霍成功滿意的笑了,因為整個冰面中間地帶,因為他們的四次攻擊,包括對方一架重型機甲的爆炸破壞,而開始斷裂,大片的浮冰在開始奔涌的鹽水里翻滾,一架架敵軍機甲沉入其中。現在只有坐標22.25這一處連接南北了。無需霍成功給予坐標,田伯光已經向著那里瘋狂射擊去了,然后他的手摸了個空,沒血了…一枚光彈射來,千里獨行立即放棄了機槍位,抱頭滾到一邊,看到這一幕,NPC長官憤怒的罵道:“你這個懦夫,回到你的崗位上去。”田伯光不干,NPC咆哮,威脅,毆打,他還是不干,NPC拔出了手槍要對他行軍法了,田伯光急了,怎么會這樣?他對著隆美爾喊道:霍成功一槍將最后的凍結斷,士兵們發出了歡呼聲,NPC立即舉起手槍轉了方向,對著所屬的部下們開始鼓舞:“卑鄙的魔族被斷絕在了湖面的兩端,我們面前只有不到五十架敵軍機甲,為了聯邦,消滅他們。”隆美爾一躍而起,順手砸了一個加血包給田伯光,然后他從道向著下面跑去,田伯光傻乎乎的看著,轉眼看到歡呼聲中隆美爾一人當先沖入了敵軍機甲群內,慌亂的敵軍不成伍,隆美爾就如虎入羊群一樣。己方的火力在覆蓋支援著他,而沒有己方傷害值的情況下,隆美爾就如在光幕內舞蹈,他每個動作都以一架敵軍機甲的爆炸為終結,他拳打腳踢,肘膝槍射,甚至用槍去砸…“這位是真正的勇士,我們聯邦的英雄!”田伯光含淚吞下一個加血,回到了崗位上,可是NPC對他吼叫:“懦夫,不要在自己戰友深陷敵群時使用重型武器!”“這垃圾系統不升級就沒天理了!”田伯光憤怒的站了起來,向外走去,他也沖入了敵軍之中,跟隨著隆美爾對著敵軍拳打腳踢,隔了寬大的冰層斷裂面,敵軍的第三批機甲編隊彷徨的在岸邊來回走動著,甚至連射擊也沒有。這種最少五十人組隊才可打下的地圖,居然兩個人就能完成一期任務?離開了呱燥的NPC后,發泄了一把的田伯光覺得心情好多了,漸漸的他拿出了自己的真水平來,放棄了熱能武器的他在機甲群中施展出一個又一個精妙的國防系格斗動作。寸步移動,短肘急打,沉肩貼靠,還有國防著名的神出鬼沒的膝撞…最后的十五分鐘,田伯光站在冰層的背面,無聊的看著對面的敵軍,他問隆美爾:“長官,今天戰役結束后你又要開創一個記錄了?”“你也會的。”“全賴長官栽培,卑職以后就跟定長官了。”“如果只靠這些旁門左道,你永遠走入不了機師真正的殿堂。”人格分裂的家伙,真不知道你怎么當上將軍的,田伯光郁悶的在心里罵道,但他說:“多謝長官教誨,卑職一定銘記于心。”“你嫉妒張自忠嗎?”什么?田伯光一愣,趕緊搖頭:“卑職怎么會嫉妒張自忠中尉呢,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早點死掉的朋友,田伯光在心里說。“口不對心的家伙。”隆美爾不再說話了。田伯光卻醒悟了,他認為將軍知道一些事情,因此他垂頭喪氣的道:“其實,卑職常常被他欺負,卑職一直把他當朋友,可是他總看不起卑職,就連學院內一些人也是這樣的…長官,其實卑職懷抱著遠大的理想,可是沒有人能懂。”這個…霍成功無語。“卑職一直勤勤懇懇的工作,踏踏實實做人,努力的提升自己的同時,認真負責的教導學生們,可是卑職真不知道為什么會給別人留下這樣的印象。”但渾然不覺的田伯光還在動情的說著心聲,他的眼淚都快下來了。“繼續努力。”霍成功決定停止這樣的交流為好。而田伯光顯然是一個知道分寸的人,他立即住口了,然后他大呼小叫起來:“哇,長官,好大的飛機啊。”霍成功回頭看去,天空中突兀而來的一片暗紅色云層在劇烈的翻滾,那是戰艦的外殼和大氣摩擦后變得滾燙而導致的變化,短暫的幾分鐘后,編隊拽著尾焰從中而出,一片片銀色的合金反射著陽光耀眼無比,但隨著它們高度的漸漸降低,艦艇底殼部位的顏色逐漸的變得深沉。最終,如黑云壓頂一樣,來到了燈塔的上空,魔族瘋狂的調轉方向欲逃,但由于敵我分明,所以戰艦的主炮直接吐出了積熱的白色光柱,一次齊射瞬間掃過了敵軍區域,冰面消融敵軍就此片甲不留…二級任務目標就在轉眼之間達成了,這太酷了,田伯光期待的問道:“支線任務是什么?”“跟我來。”隆美爾帶著田伯光向著NPC走去。支線任務是:鑒于NPC負傷,將由玩家領導十人的燈塔防御部隊護衛一臺剛剛空投至的醫療機甲,前往五十公里外的波多爾山,進行傷兵的救援工作。這個時候田伯光仿佛聽到霍成功在說什么,他問:“你說什么,長官。”“在真正的戰爭中,巡洋編隊飛的這么低,和找死是沒什么區別的。”“將軍真是無所不知啊,卑職敬仰至極。”更新時間每日上午八點整,另外聲明下,本書不是網游類,雜魚不靠游戲吃飯

而這次,對將軍這樣的稱呼,霍成功并沒有表示反對,他只當沒聽到一樣的在前面奔跑,那十架下士軍銜的NPC機甲護衛著一臺醫療機甲跟隨著他,田伯光一愣之后慌忙跟了上去,他激動的在想,馬腳總在不經意間流露,果然是將軍!比起難度極大的主線任務,支線任務的完成過程可以用小菜一碟來形容,有急于表現自己的田伯光中尉全力的出手,霍成功從頭到尾甚至沒開一槍,沿途的騷擾性魔族雜魚就灰飛煙滅了。奔跑的途中,霍成功還在想,和正常單線副本用插旗或護旗成功表示完結不一樣,這次支線任務的結束大概會是以NPC少尉張澤群的獲救而為完結的。不多久,他們來到了虛擬環境內寂靜下來的戰場邊緣,深山之中樹林遮去了天空,灰白色的鏡頭內,隨著他們的抵達,那臺醫療甲伸出探測臂接通了那架低級突擊甲的駕駛艙,打開了無菌防護后,渾身是血的張澤群少尉出現在了玩家視野內。霍成功默默的看著,灰白畫面上的一抹鮮紅,觸目驚心,張澤群緊閉著雙目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士兵們發出嘆息,虛擬戰友們目光里的悲傷神色濃烈,醫療甲的電子音在報告著少尉的各項生命值數據…選擇出現,截肢或是強心劑田伯光看向了霍成功,因為系統提示條件,如果進行強心劑治療,會完全恢復張澤群的戰斗,但他的生命就此進入倒數,五個小時之后他無可挽回。而如果選擇截肢,張澤群將得以保存生命,回到后方還可以獲得重塑肢體的機會。但是,此刻前方出現了一個百人建制的魔族機甲連,他們有一架地對空巡航導彈甲,這意味著巡洋艦艇還處在危險之中,在找出他們確切位置之前不會對地面部隊進行任何的支援。問題的關鍵則在于,拯救少尉的生命,玩家就必須加入下一階段的戰斗。所以,選擇。田伯光覺得夠了,真的夠了,不就是個NPC嘛,情節再煽情也是假的,不信明天找個人再來,這位少尉肯定還是這副鳥樣!他喊道:“記住,以后在戰場上除非萬不得已,不可以放棄給予任何一個,你遇到的生命垂危的戰友,獲得拯救的機會,哪怕付出你的生命也在所不惜。”隆美爾低聲道:“因為他們也會這么對待你的。”完了,到手的經驗也沒了,田伯光心中哀號一聲,他強調道:“長官,這只是游戲。”“但這是真實的人性。”你是在說我沒人性嗎,田伯光憤怒了,但他不敢表露出來,他低頭耷腦的不吱聲,而隆美爾忽然輕輕的一笑:“我忘記了,你怎么能懂呢。”這句話終于讓田伯光控制不住了,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不能這樣說出來!他喊道:“那你想怎么著嘛。”“老兵的價值超過一百個新兵,為了聯邦。”算了,老子陪你瘋,但那做押金的一千點,打輸了還要我給嗎?田伯光話到嘴邊又咽下了,心中卻在大罵:“瘋子,人格分裂的妄想狂,詛咒你愛上貌美如花的雌性NPC!”“輸了我就給你五百點。”啊,將軍真是一位厚道的人,田伯光眼睛紅紅的看著對面的隆美爾連連搖頭:“不,不,讓卑職陪您同生共死,這個時候談錢太俗氣了。”霍成功無聲的一笑,伸出了手指,按下了Y。幾乎是瞬間,一枚導彈從兩座山頭之外升空,向著后方的巡洋編隊射去,怎么會這樣?但霍成功對著頻道立即大吼起來:“火力覆蓋坐標157.31.212區域!”鋪天蓋地的白光整齊的射去,削平了山巔…視野左上角不停的刷出敵軍傷亡,傷亡,傷亡殆盡。“謝謝你,中士。”NPC少尉睜開了眼。畫面在瞬間變成了彩色的,世間是如此的美麗,陽光也穿透了樹杈進入了森林內,歡快的樂聲中遠方傳來了人類士兵們的歡呼聲,而張澤群消失在醫療機甲的腹部后,機甲隊就向著遠方而去。“長官,你知道這樣的選擇結果,你是在考驗我的,是嗎?”霍成功怎么可能知道這樣的結果,他只是在后來偶爾聽說過一些攻略步驟,而那時他已經成為了天網的少校,現實里的上尉機師。但田伯光認為,長官就是在考驗我的,幸虧我的回答閃耀了人性的光芒,他還在激動的想著,而隆美爾已經向著山巔走去,陽光覆蓋了高級制式甲全身的時候,系統發出了提示:恭喜你們,兩位偉大的機師,你們完美的完成了任務,因此將獲得…系統跟進提示:由于你們的選擇,張澤群中尉獲得了新生,而鑒于你們這種甘愿犧牲自己而拯救戰友生命的高尚戰地行為,你們將獲得由聯邦頒發的一級拯救者勛章。勛章屬性:獲得NPC好感度10“這是什么玩意?”田伯光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機甲左臂上的這枚圓形的,鐵黑底色銀色閃電式一級拯救者勛章,他尖叫起來:“系統出BUG了嗎?沒聽過啊,將軍,不,長官,長官。”其實他是興奮的口不擇言了。隆美爾干脆的一拳把跟在屁股后面亂擺亂跳的他砸下了山去,這腦殘的家伙,發你勛章就是系統出了BUG?千里獨行因此哀嚎著一路滾了下去,再全面的平衡系統也保護不了接近80度斜坡上的翻滾機甲的平衡,所以田伯光的駕駛艙開始瘋狂旋轉起來,他都興奮的要吐了,白光忽然一閃,駕駛艙猛的停止。他和隆美爾出現在了出發A點內,他趴在隆美爾腳下有氣無力的道:“長官,我們又要升級了。”“升級少尉時,必須前往本基地指揮長官那里報道,我們將步入正規的聯邦機動軍隊的低級軍官序列,你這只雜魚以為堂堂的少尉軍銜是隨便哪個街邊攤上都能買到的一碗魚腩面嗎?”隆美爾狠狠的跺了跺腳下的千里獨行,趴在駕駛艙內的田伯光在又劇烈的跳了跳,終于和隆美爾出現在了街頭,一踏足街頭田伯光就發現了,所有的玩家們都在向著自己行注目禮。他忽略了身邊的隆美爾,他立即挺胸凹肚的向前邁動了腳步,不可一世的甩動雙臂,現在勛章出現在了他的制服左胸口上,如此醒目。幾個低級玩家控制不住的喊道:“長官,你們在哪里打到的”他不屑一顧,這些雜魚,哼!霍成功在他后面走著,也發出了一聲冷哼,田伯光猛然醒悟,他立即側身:“長官請!”隆美爾背著手從他面前走過,淡淡的道:“正是你如此的頻繁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表達,才讓同僚們認為你是個輕浮的人。”田伯光因此汗流浹背,將軍對我不滿了,他惶恐的連忙跟了上去:“卑職實在是太興奮了,請長官原諒。”“這只是虛擬世界,但虛擬世界能反映真實的人性。學會控制你的和情緒,不然你永遠不能成為一位優秀的軍人。”“卑職一定銘記長官的教誨…”“如此甚好。”基地指揮所前的主干道上,兩列NPC下士對著他們舉起了手臂,放任他們進入了基地內,NPC指揮官中尉杜明翰大步走了出來,很多的玩家在指揮所前圍觀著他們的晉升儀式。敬禮,換銜,再敬禮!如此簡單,但這是前所未有的奇跡速度。公告內,系統也同時提示:聯邦一級拯救者勛章獲得者中士隆美爾和中士田伯光閣下,打破了天網士官升級記錄后,再次打破天網尉官升級記錄,他們從此跨入了聯邦低級軍官序列,并將向著更高的目標邁進,恭喜你們,少尉閣下!如此,路人皆知了這兩個名字。系統管理員不經意間看到熟悉的兩個名字,當看到軍銜后不由的目瞪口呆,少尉升級標準需要達到一萬點經驗值,他們是如何做到的?在區區幾個小時之間!要知道他們面對的敵手,最高也只可能是一千經驗值的低級魔甲士。而這樣的敵軍也要殺近二十個才夠他們一起升級,何況一個魔甲士會有五百甲的部下…他們目前穿的可是僅一把突擊步的制式甲啊。他連忙打開了升級記錄閱讀,當他看到隆美爾報出一個個坐標時,他真的愣住了,連他都沒聽說過這樣的打法,和這些坐標,如果流傳出去的話,人人可以這樣打,那么天網將損失多少的收入?管理不敢懈怠,趕緊上報高層,也就在發送的同時,他聽到了千里獨行在說:“將軍真是無所不知啊,卑職敬仰之至。”他立即接通了語音通訊,急促的道:“總管,星海銀狐隆美爾可能是一位將軍。”“恩?”…十分鐘后,天網區域總管戴振鐸詫異之極的再次回放,他聽到了張自忠的名字,他在想,千里獨行是誰?莫非是田伯光那個家伙嗎,他開始閱讀昨日的記錄,當看到千里獨行被反設計后他狂笑起來,是田伯光這個蠢貨。但隆美爾會是誰?當他看到一段被洗去的語音時,他詢問之后,得到了原版,田伯光在瘋狂的問候張自忠和鄧伯方等甚至包括了陳到,戴振鐸樂不可支的利用自己的高級權限徹底刪除了這一段語音記錄,就算沖著田伯光罵了陳到一頓他也要保護他。而后他沉思了起來,莫非真是許崇志將軍?不算高明的機甲操縱水平,但對機甲有著和水平不符合的把握能力,還有對全局的…這時他聽到了田伯光自稱卑職的含淚心聲,隱隱有了些同情,是啊,陳到這匹夫昨日做的實在太過分了,安排張自忠去插手這讓他在同僚內如何做人?他想了想,接通了語音,對著下層管理道:“我會處理的。”并不知道上層真實身份的管理按著規定,移交了全部記錄,然后他坐在那里想,一定是位真正的將軍,不然高管怎么會這樣遮掩呢,他決定閉嘴,但私下他和好友透露了一些內幕…戴振鐸則隨即將所有記錄全部封存,而當他再查閱,發現田伯光已經下線了,他看了看時間,想了想,他撥出了電話。“喂。”田伯光鬼頭鬼腦的聲音響起。“我是戴振鐸。”“恩,啊,長官好。”田伯光嚇了一跳,連忙的立正,夜深人靜,戴振鐸能聽到他打翻了什么,而后啪的一聲立正的聲音,戴振鐸露出了微笑,他緩和著音調道:“有時候受了些委屈,不要放在心上。”戴振鐸想起魏虎臣對霍成功的那句贊美,他低聲道:“好好的教導霍成功,長官們會看到的。”田伯光心頭狂跳,進入國防五年了,這還是戴振鐸長官第一次和顏悅色的和我說話,并且是在半夜三更時,并透露了這樣重要的信息,這表示自己時來運轉了嗎?他不由激動的道:“謝謝長官提攜,卑職沒齒不忘。”“還要靠你自己努力。”戴振鐸切斷了通訊,他想起剛剛田伯光都有些顫抖的聲音,他在想,田伯光這倒霉孩子也真值得人同情啊。而田伯光還傻傻的看著自己的通訊欄,戴振鐸的號碼不是他有資格知道的,但他確認那就是戴振鐸長官,他在天人交戰,我存不存呢?他忽然跳了起來,一定是許崇志將軍為我說話的,天啊!這家伙就在房間內團團轉,轉了半天他再次進入了天網,然后向著隆美爾鄭重其事的發出了信息,他說:長官,卑職萬分感謝您的幫助,卑職永遠都是您的人,打到這里他趕緊刪除了,怕惡心了長官的他重新來過,他道:長官,卑職永遠銘記您的幫助,永遠!“軍人表達什么意圖必須要言簡意賅,短促才會有力,也才會讓人覺得可信,再說我家長官本來就是一個不太多話的人啊。”田伯光審視了再三后,他發出了。這個時候,正隱身的霍成功此刻卻在忙著翻閱后期的一些地圖資料,準備看看是不是能更進一步提速。因為如果在天網有了高名望的話,對自己后期的計劃是有很大幫助的,因此他在忙碌,可這個時候信息響起了,他接開了一看,頓時摸不著頭腦了,田伯光發什么瘋,不就幫你升了少尉嗎?但隨即他就明白了,這家伙其實是沖著他以為的那位大人物而如此的,霍成功忍著笑,想了想,回道:把你的心思放到正途上,雜魚!遵命,長官。被喝斥的田伯光幸福極了,他這就老老實實的洗洗去睡,他知道,長官這是在提醒他不要四處吹噓這些,更要靠自己的努力才行,而長官幫了自己還不想讓自己知道,長官這樣的人格太偉大了,躺在了床上的田伯光因此情不自禁的握緊了拳頭,發出了一聲大吼:“長官,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然后他一蹬腿,就閉起了眼睛,開始數羊,因為不數他怕睡不著。而立志開始努力,以配的上長官提攜和照顧的田伯光,他怎能不以飽滿的精神狀態投入自己即將開始的新生呢

和忙著數羊的田伯光不同的是,霍成功并不知道今夜發生的這些事情,他在回了那條短信后,便再次進入了天網的該區街頭。得到了可以增加NPC好感度的一級拯救者勛章之后,霍成功走在街頭,剛開始他還以為那些衛兵,巡邏者的敬禮是因為自己的少尉軍銜,可當一名NPC少尉軍官主動給他敬禮時,他才覺得不對。他趕緊打開了勛章屬性備注,備注里注明著,勛章獲得者的幾項優惠,除了基本的好感度提高之外,備注提示,勛章獲得者還可在本區享受購物消費95折,同階者行為優先權這幾條。就是霍成功也根本想不到這些,這個時候他看到,備注最后還有一行字:離下級積分-10000。這一萬積分難道是經驗值嗎,那么到了二級又會有什么樣的待遇呢?對此一無所知的霍成功詫異之極。因為過去的他并不是了天賦出眾的人,在龐大的聯邦軍人中,他雖然最終升至校級,卻付出了漫長的時間和汗水,所以他平時哪有多少的時間去玩這樣和念力訓練無關的單純游戲呢?而當他靠著勤奮和堅毅漸漸出人頭地時,戰火卻已經卷入了人間每個角落,沒有一寸凈土,至死之前也不曾終結。他的些所知攻略,不過是在廝殺的間歇里和天南地北相聚的戰友們閑聊所得。那些家伙中有很多是曾經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態,所以能大肆的揮霍時間,在天網中有著一個個響當當名號的“精英”。霍成功還記得,他們的口頭禪甚至遺言總是“如果這是在天網…”之類的話,戰爭卻從來沒有如果,而戰火和現實也漸漸的讓他們從夢中醒來,漸漸學會了堅強面對。可今生再來過,自己卻要走一條看上去和他們差不多的路啊。霍成功一邊想著這些,一邊告訴自己,他對自己說:“但我和當時的他們,是有本質的區別。”說著,他將屬性表關上了,既然暫時不明白,那就去做一做,再來看看不就明白了?想到這里霍成功忽然覺得有些好笑,自己從新人至少尉,居然沒有真正的進行過一次劇情任務,看看背包內的高級制式甲,霍成功向著武備庫走去,穿著少尉制服,佩戴著拯救者勛章的他享受著一路相遇的NPC巡查們的致禮,當然還有玩家們的目光。武備庫門外的守衛直接放行,霍成功大步走入店鋪,第一次獲得機甲是進入界面后直接配給的,身上的這架機甲是系統獎勵的,說起來,自己又是第一次進入天網的武備倉庫,自己走的不是人走的路啊。霍成功小小的在心里得意了一把,走到了臺前,面對NPC程序式的詢問和介紹,霍成功直接無視了,他看向了那里陳列的機甲,光柱之中,縮小的機甲投影模型在旋轉著,玩家的手觸摸,就可得顯示它的參數。這里的機甲只有六種,三級制式和三級突擊,鑒于基地最高長官的級別,這樣的小基地最高也只有尉官使用的機甲,而機師能力和機甲也是相配的,就算有駕駛艙的幫助,一個新人使用格斗甲,除了常常被爆裝備之外,沒有任何好處,所以在這樣尉官以上玩家已經不屑來的小地方,這樣的機甲配給也足夠了。不過由于是游戲,玩家可以在機甲做些范圍內的個性化的修飾,比如顏色比如四肢外形,你非常想的話也可以在背后裝上翅膀做個鳥人…但安裝是有代價的,包括使用時,也會因為修改而造成機甲性能的某些失衡,從這一點來說,天網還是基本遵循原則的。看幾個玩家在10:1的配置臺上搭配著機甲的造型,力求標新立異,也能看到幾個玩家在那里沉吟著認真檢查機甲的參數。霍成功不由無聲的一笑,人不可貌相,尤其虛擬世界之中,那些追求怪異的也許是一生無望機師夢想的老狂徒,而那些看似沉吟著甚至胡須滿面的大叔,在現實中說不定會是位滿懷著對明天憧憬的熱血少年。誰能知道誰?就好像田伯光不知道我是誰一樣。想到田伯光那個家伙,霍成功不由又撲哧一笑,安靜的機甲售出大廳內人人側目,這個升級狂莫非又有什么新花招了嗎?可一直暗暗在偷窺他的玩家們卻發現,星海銀狐隆美爾開始選購機甲了。他會選擇什么樣的?人人覺得真是索然無味啊,他不過是選擇了一臺中級突擊甲—樸素的暗黑色,20MM口炮,雙鐳射掃描,配給15MM的光束槍,增強性防御臂盾,合金貫穿刺,5枚聚變榴彈…如此普通。等等,他在干嘛?霍成功在將機甲選定后,調至了配置安裝臺的中央,點開了工具欄,他取出了一套外殼拆除工具,正在進行外殼拆除,荒唐的是他又取出了一架切割槍,將機甲合金外殼居然沿著中間切成了兩半。只保留了機甲外殼的右邊,然后他…機甲左臂,左下肢拆除中。動作如此熟練,有些有眼光的玩家不由詫異,這位難道還是一位機修師嗎?他居然連左臂關節驅動也拆除了!這就算在虛擬世界也是專業的水平,不過動作真是大大咧咧的,好歹這也是價值3000點真金白銀的裝備啊。好多人都不由自主的圍了過來,他們甚至在頻道里呼喚自己的好友們前來。午夜的虛擬街區內,不停有人從出發點出現然后向著這里而來,這個時候NPC售貨員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衛兵們依舊肅穆,巡行街警按著程序在來回走動著,基地外圍的哨兵沉默,只有這里,漸漸的擠滿了人。他們都在看著,配置臺前的那個最近嶄露頭角的新人升級王,他在忙碌著什么。“這是什么手藝?”一名職業是維修師的玩家低聲的驚嘆道,邊上的人才看清楚,這位居然是上尉軍銜的玩家,居然有上尉軍銜的玩家趕到了這個偏僻的小基地?沒等周圍玩家反應過來,他們看到這位上尉身邊的一名少校低聲道:“會不會是格斗甲的復合防御工藝?”…少校?有玩家看到,這名少校胸口上有一枚鐵鷹標志,這是著名的鐵鷹工會!他們為其所屬工會的名聲震懾,卻忽略了剛剛這位少校所說的,如果流傳出去會讓行家失色,因為格斗甲的復合防御工藝,是用來制造將級機甲的防御面的!霍成功做的確實是這樣的。最起碼看似。他正在將購買的合金用切割器和液壓磨,按著機甲臂構件的外圍尺寸塑成了單個零件的護甲,如此逐步而行,最終滿臺都是閃耀的銀光。制式甲無頭,而突擊甲則有一個盔式的頭顱,完全的擬人。此刻,突擊甲的面罩也被摘下了,露出了猙獰的內在,現在臺上的隆美爾正在拆除突擊甲頭部的零件,兩架如人眼的鐳射掃描,口中的20MM機甲主炮,完全暴露在了人們眼前。10:1的虛擬機甲一切零件的外在都是擬真的,一名玩家能做到這樣輕松自如的拆卸,而在零件包合金護甲后組合起來還要不能影響傳動使用,這又需要對機甲何等的了解?鐵鷹工會的這位少校看著這一幕終于動容了,他肯定這確實是復合防御工藝的流程。毫不猶豫的,他向著前臺走來,霍成功在忙碌,他沒有打攪,但他立即向著自己的上級發送了現場視頻,就默默的繼續觀看起來。他在想,如果這位操作者對真實機甲的傳感能源線路布局也了解的話…他忽然啞然失笑,豈有做到這樣地步卻不懂線路布局的高級維修師?可他不明白,霍成功只是在回憶自己看到過的傳奇。在過去的戰場上,霍成功在炮火的間隙,甚至覆蓋下,也不得不進行自我維修,或幫助戰友維護機甲。突擊是聯邦的中間力量,他也不知道接觸了多少。那么在游戲中,這種不涉及核心技術的線路排放的,僅僅簡單的機甲驅動零件構造他又怎么能不手到擒來呢?霍成功全神貫注的,沉入自己的世界中,將合金按著臉部護甲的外形慢慢的塑造,而后成型,拼接之后他去忙碌零件的配給。這時,臺下傳來了一片驚嘆,讓人們驚呼的是,此刻的護面一半是原先的暗黑色,現在另外一邊卻是沿著零件外沿凹凸成型的銀色,而這兩種星際時代的主色調拼接成面之后,嵌于突擊制式甲的頭部,展現于臺上的剎那,人人仰視其所在,都為之震撼。因為此刻的機甲護面一改之前的死板,現在卻仿佛活了一樣,其中蘊含了一種神秘,詭異,如神魔混合一體,裝飾為雙眼的鐳射散發著幽幽的藍光,冷漠孤傲的注視著面前又無視著眾生。便是那位少校看到這一幕,也為之失神,忽略了個人呼叫欄里不停閃爍的頭像。這還只是護面給予人的視覺沖擊,那么整體呢?舍不得挪開視線的人們看到了,左臂已經組成,銀色合金部件完美的包裹了的肩頭,上臂,關節,下臂,以及臂膀關節之間的曲展傳動桿。然后霍成功給它在外圍安裝了銀色外殼,又在肩頭安裝了星芒撞刺,看到這里那名少校目瞪口呆,這家伙是在突擊甲的基礎上直接增強了該甲近戰格斗和防御能力。作為主防御面的右側部,現在有了兩層合金保護,防御最少30,加上那面配備的臂盾,哦,這家伙也換成了銀色,他感慨霍成功卻還在繼續安裝胸甲,下肢如上肢安裝,終于完工。然后霍成功后退了一大步,將這架機甲的比例放大為1比1,放置于展示臺上,然后點開了總參數:總防御500,移動-3,其余性能如舊。對此霍成功微微的嘆了口氣,若是到了校級機甲的引擎驅動,就不會損移動了。但他轉念去想,移動-3對于自己也沒有太大的妨礙,畢竟自己目前要面對的不可能是校級的機師。而尉以下,以自己的防御度,和自己的廝殺經驗,加上那些亂七八糟得知的攻略,應該能平穩度過的。于是霍成功笑了,他回頭看到了后面那么多人,正在拼命的拍攝著自己親自操刀完成的一件改造成品,他又是一笑,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雖然剛剛他全神貫注于改造,但在思慮的瞬間還是能察覺到大廳的異常,而這也是他想要的。成名需趁早。只有在天網真正之初,得到了偌大的名頭,才能為人所重,才可以有資格組建自己的軍團,成立自己的勢力,最終虛擬和現實結合,自己成為超越過去,甚至超越那個人的存在,而能改變什么。他看向了自己根據回憶后做出的-星海銀狐隆美爾的格斗甲,隆美爾從尉官起就偏執的追求著這樣的造型,這也反映了他的真實性格,在戰時如魔在平時是神。其實每個真正優秀的軍人都是這樣的,但今生我已經走在了你的前面!霍成功遙控著機甲做了幾個格斗動作,右手盾左手刺的機甲舞動寒光,身形忽閃,看到這一幕的少校眼中又是一緊,這是新羅馬的格斗起手式。歐羅巴式的名字,新羅馬的格斗起手式,亞細亞所屬,狂飆的升級,不可思議的機修術,他到底是誰?這個時候他才看到呼叫,趕緊接通了,一個聲音傳來:“趕緊聯系他,加入我們。”“遵命,長官,條件?”“只怕他不要!”少校不再猶豫,大步走了上來:“您好,隆美爾閣下。”他心中在祈禱,希望你是我們亞細亞人而不是旅亞的外籍,隆美爾回了頭來:“你好,少校閣下。”合成的電子音在隱藏著什么,是他的年歲?少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還是問道:“請問您是亞細亞人嗎”“請問您聽說過鐵鷹工會嗎?”“強大的工會,如雷貫耳。”隆美爾平靜的道,注視了一下少校的胸口那枚鐵鷹。他當然聽說過,許昌區的第二大工會,但在不久的將來莫名其妙的沒落,很多的高手無聲無息,直至戰爭開始都再沒有露面,傳說他們在現實中也已經消失,仿佛人間蒸發。更有說法他們本是激進的軍官組織,在天網中尋找志同道合的伙伴。在歐羅巴事變后,人們認為幸虧他們覆滅了,不然亞細亞將成為歐羅巴第二,激進的暴力機構無論出發點多么的美好,最終往往成為獨裁者的幫兇,這是一面倒的輿論,并有著歐羅巴和歷史上無數明顯的例子為證,于是,人們對其蓋棺定論。而無誰為之反駁。但作為經歷過戰爭年代的軍人,霍成功對那些玩忽職守的官僚,對動輒喊出犧牲是必須的,卻縮于大后方的政客們抱著很大的反感,而對熱血激情渴望功業的單純軍人卻有深深的好感。可這不代表著,有著詳細計劃的他,愿意盲目的進入一灘不知深淺的渾水中,因此他表示了尊重,但口氣拒人千里之外,少校能感覺的到,他眼中有一絲的不解,似乎他很了解我們?他還是堅持的發出了邀請,雖然在開口時,就知道結果。果然,隆美爾禮貌的表示了拒絕,他說:“謝謝你們的看重,但是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在天網消磨,所以我寧可一個人游戲。”隆美爾停頓了一下,然后又道:“這只是我消遣的一個渠道而已,不必太認真了,閣下。”少校張口結舌,隆美爾已經收了機甲,對他說了再見,轉身走過了人群走出了大廳,他還留在臺上,而臺下那些低級玩家們看到了對他們來說,是傳說中的鐵鷹工會都未曾能招攬了隆美爾,不由發出了喧嘩聲。并無對鐵鷹的不敬,只是惋惜。因為人人覺得,這樣的工會和這樣的玩家才相配啊,為何走不到一起呢?便是少校也不能理解,他苦澀的一笑,出奇的沒有憤怒,他對了自己的上級道:“長官,可能是他太出色了,所以不屑于游戲。”“留意,你不再糾纏是對的。”許崇志放下了通訊,退出了天網,他揉了揉有些泛紅的眼睛,想了想又調出了那段改造記錄,作為傳統機甲制造家族出身的他,對機修有著超過常人的了解。看著那些動作,和自己了解的一些似是而非,許崇志在想,隆美爾是在掩飾什么,那他為何要在臺上展現,若是圖名為何又拒絕鐵鷹的招攬,難道是等著更高的待遇嗎?他在思索,此刻霍成功卻穿著一身神魔甲,正在黃沙漫天的風暴中等待著第二名魔軍信使。少尉級任務:勇敢的游騎兵。任務目標:在方圓五百里,有著三個魔軍機甲特裝連的范圍內,斷絕無線通訊的情況下,尋找到二名魔族信使,將其格殺。任務難度:8多么簡單的任務,雖然有五名低級魔甲士坐鎮,但只要在坐標15.12,和坐標62.322,你等,魔族的信使就會出現,就這么簡單,做完就可進入支線任務,呼叫海軍航母編隊炮襲敵軍營地,然后最少1000的經驗值就可到手。“作弊的廝殺幾乎沒有快感,做完睡覺。”想用新式突擊甲過過癮的霍成功無聊的用粗大的合金手指撥弄著黃沙,提示響起的瞬間他撲了出去,魔族信使正轉過這片高聳的大型沙丘,看到敵軍出現,魔族頂著狂風嘶吼著撲了上來。面對這樣少尉級的魔族,霍成功淡定的在撲出的瞬間扣動了扳機,光束槍準確的擊中了他埋在那里的兩顆聚變榴彈,巨響聲中那架魔族才開啟的機甲防御罩撕裂,霍成功隨即撲近身前,沉身撞去。硝煙還沒有散盡,黃沙揚起還沒有落下,星芒撞刺已經狠狠撞在了敵軍的懷抱中,兩架機甲的相撞讓霍成功身在的駕駛艙劇烈的震動,他死死的壓住身子,后腿撐出的同時,左臂的護盾抬起格開對方的臂膀,右手閃電一樣的吞吐了一下。粗大的如短矛一樣的雙尖合金刺瞬間扎進了魔甲的駕駛艙位置,魔甲頭上再次爆出一個-50,。當啷,駕駛艙面隨著退出的合金刺落下,砸中了霍成功前曲的左腿,然后撲的一聲落入黃沙之中,風將沙塵吹來,就算有他的身形遮擋著還是充斥了對方的駕駛艙,讓那逼真的魔族軍人的軀體流出的綠色血液變成了黃黑色…碩大的頭顱,小小的眼睛,精肉凸起的四肢,腋下帶膜的特征,這或者是為了減少殺戮帶來的負罪感,魔族看上去就該死。霍成功搖搖頭,但就在此刻他眼中看到了魔甲的駕駛艙內有一點光,這是個什么情況?霍成功伸出臂膀將可憐的魔族軀體扯了出來,他終于看到了,剛剛從被洞穿的魔族軀體后透來的,是魔甲光腦的光芒。“還真是逼真呢。”霍成功笑著伸出了機甲的合金手指,輕輕點了點,就在這個瞬間,霍成功臉色不由的一變,那光消失在了原處,而沿著他的機甲臂急速的向著駕駛艙位置而來…腦部忽然的一陣清涼的感覺一閃而沒。霍成功愣住了,這究竟是真實的身體反應,還僅僅只是虛幻的刺激?

這時系統卻已經提示,他完成了對兩個任務目標的格殺,并催促他呼叫航母編隊,給出風沙掩蓋下三個敵部的具體坐標…霍成功發出了呼叫,站在漫天黃沙之中的他,立于高高的丘頂。從他看不到的上空,幾道白光突兀的出現撕裂了渾濁,而后劇烈的爆炸聲傳來,視野在晃動,霍成功努力的保持著平衡,在三朵黑色的蘑菇云升起時他也聽到了魔族的慘叫,隨即那黑色云團中電閃雷鳴,紅焰亂舞。霍成功退出了游戲,他甚至無心去觀看自己所得的經驗值,當退出了游戲摘下頭盔的瞬間,霍成功終于確定剛剛那絲清涼,是真實的身體反應,霍成功大惑不解,這種感覺就好像疲倦至極后,一夜無夢再醒來才有的美妙。從來虛擬的感覺基于現實的付出,如今難道虛擬可以反哺現實嗎?霍成功為自己腦海中一閃而過的荒唐念頭發笑,也許這是自己這兩日的刻苦鍛煉造成的,他這樣認為之后按下了舒緩鍵。駕駛艙門再次閉合,混合了藥劑的液體充斥了駕駛艙內,在內部磁場引導下沖刷過他的身軀每個地方,再將污濁帶走,緩緩退下,幾秒鐘后身體被洗刷干凈的霍成功離開了駕駛艙,他走進了臥室閉起了眼睛。其實現在的時針已經指向了凌晨三點半,還有五個小時,他就要開始新一天的訓練了,藥劑的幫助也只是輔助,人體自身的調節放松才是根本,霍成功閉起眼睛開始就屏棄了一切雜思,就如曾經戰斗的間歇,哪怕十公里外地動山搖,他也要進入深度睡眠,以真正緩解疲倦一樣,他漸漸入睡。一夜無夢,而當許昌星的光芒又一次照耀了人間的時候,霍成功站在了路邊,電車遠遠的行來,有人喊著他的名字,是渡邊一郎從車內伸出了頭來,大呼小叫的喊道:“霍成功,霍成功!”霍成功抬頭看去,不由一笑,他上了車走到了后排的位置坐下,渡邊一郎還站在那里興奮的手舞足蹈:“霍成功。”“…”“他就是霍成功。”渡邊對著身邊的人介紹著,他身邊的幾個小子露出了討好的笑,一個滿臉雀斑的小子恭敬的道:“沒想到渡邊真的認識您。”“我昨天打你電話,可是接不通。”渡邊悻悻的道,語氣雖然如此但更似炫耀,那個小子在繼續道:“我的哥哥鄭野,和您是同級5班的預備學員,他回家后就說了您的事跡,渡邊說他認識您,所以…”原來是這樣啊,霍成功抱歉的對著渡邊解釋道:“我昨天晚上忙著鍛煉,就關閉了通訊。”“沒事,沒事,就是他哥哥提到了你,霍成功你真是太厲害了,一進學院就打破了訓練記錄啊,聽說你得到了一位上尉的親自授予…”“是傳承。”霍成功道。“對,對,你說傳承的樣子真酷!”霍成功啼笑皆非,恪守軍人的言行規則,心中充滿了榮譽而做出的正式回答卻被這個家伙形容為酷?他看向渡邊的眼神有一種無奈,但這也意味著一種相對的親近,渡邊因此得意洋洋,無視著車內很多人的注視,他在那里口水飛濺:“我早就說過,你一定會成為一位偉大的機師的,你看,你成功了。”他的伙伴們羨慕的看著霍成功那身機師制服,昨日他們一向崇拜的鄭野兄長提及這個人時,眼中流露出的崇敬令他們吃驚,渡邊的吹噓則讓他們有些摸不著頭腦,渡邊這家伙會認識那樣前程遠大背景深厚的人物?但今天他們看到了,看來昨天最后急的拍下二千點和他們打賭的渡邊沒有撒謊,而他們面前的霍成功,確實有一種令他們覺得不凡的氣質,一舉手一投足都有著迥異于他們的沉穩。對此,他們只能表示羨慕和不解,而渡邊還在叫嚷著,他突然換上了一種詭異的表情,他問道:“霍成功,那個女孩是不是喜歡上你了?”然后他用霍成功懂的眼神看著霍成功,肩膀還頂了頂他。是啊,是你犧牲了自己的臉面,從而成全了我的愛情。霍成功再次無奈的看著這個家伙,渡邊嬉皮笑臉著:“你真是厲害,你什么都厲害。”邊上的小家伙們說,是啊,是啊,他們該從鄭野的口中得知了許約的身份?看著他們,霍成功搖搖頭,回到了少年時代的他,隨著接觸對許約這樣的女孩有了本能的好感。而這份朦朧的感情,更不如說是一種美好的感覺,有著遠非成年后充斥了肉欲,和雜念的所謂愛情可比的純凈,值得任何人一生銘記。但,少年們卻總是要急于向成人世界靠近,直到將來才明白,這般純真的可貴和難再得,比如過去的自己,比如現在的他們。果然,渡邊急切的問了,他問:“你吻了她沒有?”霍成功當然不會反感如過去的自己一樣,眼中閃耀著莫名光芒的渡邊此刻的神情和語氣,他自己能明白珍惜就足夠了,因此他笑著道:“你呀。”語氣仿佛看一個無知的孩子,這讓渡邊不由深感挫敗,覺得再八卦的話太丟人了。車也到站,渡邊道:“明天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好。”霍成功沒有拒絕,這又讓渡邊恢復了點神氣,他大大咧咧的道:“你有什么好朋友啊,什么女朋友啊,什么女朋友的女朋友啊,都可以帶來的。”霍成功終于憋不住了,笑著推了他一把:“你走你,話真多。”這種不給面子的驅逐卻讓渡邊覺得格外的有面子,他得意洋洋的帶著他的兄弟們走了,車上終于安靜了,當霍成功看到渡邊他們登上了回頭的一輛電車時,他啞然失笑,這個家伙是為了證明和自己的交情而專門來的?隨即他閉起了眼睛,安靜的養神,車無聲無息的前行,直到提示音響起,霍成功起身整理了下有些皺褶的軍服,而后大步走進了國防學院的大門,向著主內那條天堂之路而去。列隊,上,再將氣喘吁吁疲憊不堪的兔崽子們集合完畢,一如過去一樣。可就在張自忠剛剛將他們帶入訓練室時,田伯光大步走來了,面容嚴肅認真,張自忠詫異的看著他,不明白這個家伙來干什么,田伯光則鄭重的聲明,他是自愿來的,因為他答應了學員們,一定要一個不拉的讓他們成為機師!“我將不惜一切,犧牲一切業余時間,哪怕單個的輔導你們,也要完成承諾!而你們呢,你們能完成你們立下的誓言嗎?”“我們能,長官!”張自忠驚駭的看著精氣神迥異過去的田伯光,不知道這個家伙吃了什么,但他認為這樣做是對的,因此張自忠對著田伯光道:“那就讓我們一起努力,國防預備班全體轉正,哈,我們能做到。”這大概是田伯光難得看到的,張自忠對自己眼中的認真,他夸大的理解為尊重,于是田伯光傲然的點點頭:“副導,你說的很對,努力。”他強調主次關系先。“你…”張自忠不想和這樣的家伙多啰嗦哪怕半句,他回頭對了學員們吼道:“開始訓練!誰能在一周內打破霍成功的記錄,本中尉個人掏腰包獎勵他五千點!”“誰打破霍成功的記錄,本中尉獎勵他萬點!”田伯光咆哮道,殺氣騰騰的看著下面的新生們,新生們大嘩,兩位長官如此燒錢,我輩豈能辜負!人人因此奮力開始了訓練,從這一刻起,一概訓練難度為15.幾乎是瞬間,訓練總控臺上,三班的指數將其余各班拉了半截,凸起的深藍色飚高讓上尉機師杜威明嚇了一跳,他立即觀察后才得知其中原因,面對這樣兩位燒錢包激勵學員的中尉,他連喝斥的心情都沒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三班,揮汗如雨的訓練著,田伯光和張自忠一臉嚴肅的在其中來回,時不時的停下腳步,手把手的教導學員們動作行為,偶爾在隊列中相遇,兩人只當對方如陣云煙一樣,視而不見的繼續去努力。杜威明看的無語,長官將這兩個家伙放一個班,加上那名叫霍成功的妖孽新生,這期的國防預備3班可是前所未有的讓人期待啊,他們真能做到嗎?關于3班立誓要一個也不落下的全體成為機師,這樣的豪言壯語已經為全校所知,若真能如此,這也是國防的榮譽,因此除了杜威明外,鄧伯方也在關注著這里,而戴振鐸也在關注著這里,許崇志關注著這里,甚至魏虎臣也對此有了點留心,辦公廳文秘們發現,校長的事務版上,十年來第一次將預備役觀察,放在了一頁。毫無疑問的是,每個人都認為,引起校長關注的其實不是預備役,不是預備役三班,而是預備役三班的士官長,那個背景云山霧罩,而生來具有軍人氣質,領導才能,并素質突出的新銳。因此他們也開始關注。不久之后。田伯光和張自忠幾乎同時下令休息,因為現在新生們的疲倦值比昨日訓練時,提升速度快了三分之一時間,他們爭取出成績,但不是以無人性的摧毀學員們的身體為代價的,那樣他們也將被送上軍事法庭!所以,現在三班唯獨還有一人,在用標準的訓練動作,在難度十五的條件下做著科目,所有學員都在看著他們的士官長,他們連鄧伯方的記錄也不能打破,而那個人正再次超越了鄧伯方的記錄,現在向著自己的記錄沖刺。“這個小子,確實出類拔萃!”“那當然。”兩位長官明明在交流,卻好像各自對著空氣說話一樣,學員們看到這一幕都笑了起來,張自忠忽然心中涌起一股悲哀,自己和田伯光這家伙如此折騰,實在有損威信啊!他立即跨出了三步,離那個家伙遠了一些,走到隊列中去逐個的檢查他們的身體狀況。雖然有系統調節,但一心要拿出真本事的張自忠已經豁出去了,就算暫時不和女孩子約會,也要逐個的安排好,每個學員的格斗訓練計劃,至于手下敗將田伯光,在這件事上是沒什么發言權的,惹急了老子當學生面揍他一頓,這比什么也有說服力!抱著這樣的想法,張自忠掏出了個人記錄檔,開始認真觀察,逐個記錄。田伯光有樣學樣,從那邊開始,讀取固定時間身體數值是簡單的,兩人就這么走著,終于又在中點位置相遇,但田伯光伸出了手來:“給你,這是你的長項。”這讓張自忠愣住了,田伯光高調的看著他,心中則在想,我也有靠山了,不和你一般見識,我越是大度,長官會越欣賞我的。所以他喊道:“愣什么,一切為了學員們。”這副正義凜然的嘴臉襯托的張自忠似乎是個小心眼一樣,被這家伙堵的胸口發悶的張自忠還回不出什么來,只能灰溜溜的接受了他幫忙采取的讀數。此刻,霍成功也已經結束了訓練,在刻意突破的情況下,他比昨日又多堅持了2秒,這讓學員們都哀嚎起來,戴安瀾甚至在喊:“長官,你放點水。”這句話讓學員們,包括張自忠和田伯光都不由露出了一絲微笑。但霍成功摘下了頭盔,對他道:“若是戰爭來臨,你將明白今天的努力意味著什么。”“說的好!”一向激進的張自忠道。田伯光則是另外一種風格,他看著戴安瀾陰森森的說道:“努力追趕上你的兄弟,堂堂正正的打敗他,才是你的榮耀。不要再說出這種有辱機師身份和職業道德的話,不然我就把你的蛋扯出來捏爆了再給你塞回去。”被他搶了臺詞的張自忠當即惱火了,他吼道:“現在休息,午餐后前往念力區集中,解散!”然后他看著田伯光,田伯光卻板著臉走過了他的身邊,走到霍成功面前:“你昨天晚上為什么不接我電話。”“我。”霍成功一驚,這個時候張自忠趕緊道:“你為難他干什么,他和我一起的。”“你為什么不讓他接我電話?”田伯光質問張自忠。霍成功先茫然后恍然,他憋著笑嚴肅著表情看著面前的兩位輔導,為了自己爭鋒相對互不相讓,其中的一位還會是第五軍區的司令長官,他看著,而那兩個人已經結束了短暫的口水,田伯光正在用一種蔑視的口氣對著張自忠道:“我為什么要告訴你這些?”“肯定是吃了人家的苦頭了。”張自忠奚落他道,他們已經在談論隆美爾。底氣十足的田伯光笑了,云淡風輕的擺擺手:“你什么也不會知道的。”轉身就走,干脆利落極了,留下張自忠站在那里,最終他詫異的對著霍成功道:“這家伙今天這副嘴臉,他哪里來的底氣?”“長官,其實田中尉為人還是不錯的。”霍成功勸解道。“我就是看不慣他小人得志的樣子!”張自忠抱怨道,霍成功忍著笑點點頭:“長官,個人有個人的脾性,也許他表現的如此,其實本質并非你以為的呢?”“反正遲早再揍他一頓。”霍成功不知道再說什么了,而這個時候,走向餐廳的田伯光卻收斂了自己在張自忠面前忍不住流露的得意,因為他想起來了,昨天在天網內,將軍告誡自己的,要學會控制自己的和情緒。主要還是那個家伙太可惡啊,但假如我能在他面前也保持淡定的話,那么我就能做到將軍的要求了,好,田伯光想到了這一點立即轉身回頭,正看到霍成功和張自忠走來,他趕緊的招手:“走,一起去吃飯。”“…這家伙今天什么毛病?”看到他這樣善變,張自忠覺得自己都要瘋掉了。

面對這兩位,霍成功則是抱著一種看熱鬧的心情陪伴在左右的。他的心態和真正的新生有著本質的區別,流于外表為一種不卑不亢的姿態,作為全校知名的新生,隱隱流傳有深遠背景的他,現在身在兩位中尉之間,又有如此姿態,自然無人去編排多口,以為他是何等鉆營之輩。相反,有些軍官反而會認為,田伯光和張自忠兩個家伙正在拉攏著他。至于新生人等,自從霍成功打破國防十三年來的訓練記錄之后,加上三班整體對他的服從推崇,干脆都已經將其視為新生內當之無愧的頭馬,不然校外的渡邊怎會得知霍成功的一切,并越發恭敬了呢,根本原因就在于此。而也就是從上次和許崇志將軍聚餐之后,三班全體幾乎是自發的,在午餐時間都聚集在一起休息,同時,相互交流一些訓練心得,探討一些操作技巧。這種領先于其余班級的集體氣氛的形成過程是復雜的,卻又如此短暫。新生開學才幾天他們就已經能如此!當三人大步走入餐廳時,早已經在餐廳內的三班,在固定的區域整齊的起立,迎接他們的長官,如此行為張自忠等大為自豪,坐下后的他也看到餐廳內,其余班級有樣學樣的如三班這樣,他卻不屑的一笑。有些東西是學不來的,有些東西是你們沒有的,比如三班新生士官長霍成功,比如三班新生輔導我,至于田伯光,他直接把這個家伙忽略了。抱著同樣想法而自豪的田伯光,當然也將張自忠忽略了,他認為這是他和霍成功的功勞,排名可以不分先后。隨即,在午餐時間,兩人就自己掌握的學員們的資料,在進餐的同時和他們逐個的提及了一下需要注意的地方,并回答了學員們的一些問題,雖然有些問題對他們來說很幼稚,可是他們還是抱有了極大的耐心和和藹的態度。看著這一幕的霍成功微微的笑著,同樣微笑著的,是關注著這里的許崇志將軍,他認為自己此次前來許昌辦理事宜,發現了好幾個好苗子,將領的氣質往往能決定所屬部隊的整體氣質,那么憊懶的田伯光和激情的張自忠搭配,會帶出什么樣的部隊呢?同時也不能忽略那個坐在兩人身側的霍成功啊,那是一個將來很有可能比張自忠還出色的年輕人,他有著超乎同年的堅韌意志,還有著對軍隊無法掩藏的熱愛,他就是天生的軍人。許崇志還記得自己初抵國防,在校門口時見到的那一幕,他不由在想,是該將這個年輕人早點放到更大的舞臺上,還是再磨練磨練他呢?他的手指微曲著,在光潔的青石桌面上輕輕的敲打了幾下,投影內三班的學員們卻已經集體離開了餐廳,向著念力區而去。見到這一幕,他忽然笑了,自己這是怎么了,那個小子還才是預備役,他轉過頭去,看到許約正安靜的坐在角落的沙發上,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支筆,在筆記本上涂抹著什么,許崇志起身走去,看到她在畫一幅機甲圖。面前的小投影上正在放著天網玩家隆美爾的機甲改造過程,女孩此刻全神貫注而渾然不覺他的到來,許崇志看著已經出落的如此動人的侄女,心里一嘆,兄嫂的航班迷失在了茫茫星海里已經快三年了,如果沒有自己的守護,作為龐大軍火家族第一繼承人的她,恐怕早被那些虎視眈眈的人撕成碎片了。許約抬起了頭來,許崇志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一頭秀發:“小約,休息一會兒,你已經在這里忙了幾個小時了。”“叔叔,你能幫我找到他嗎?”“你發現了什么嗎?”“他的一些處理帶著明顯的歐羅巴風格,可是作為一個亞細亞人他怎么能掌握這類的技術呢?若是能接觸到他,了解一些真正的細節,那么對家族公司…”“交給叔叔,叔叔一定努力找到他。”“謝謝,叔叔,這些年若不是你。”“傻孩子,我是你的親叔叔啊。”許約甜甜的一笑:“就是。”她站了起來,頑皮的伸出雙臂,從背后纏住了許崇志的脖子撒嬌道:“我要騎馬。”“都是大孩子了。”穿著軍裝的許崇志尷尬的掙扎著,狼狽的檐帽都掉了,許約看到叔叔的窘迫神情發出了銀鈴一樣的笑聲,她拖長了語調說道:“哦,偉大的中將要保持他的威嚴呢。”許崇志無可奈何的苦笑起來,他試圖轉移話題,因此他指著投影上的隆美爾忽然喊道:“咿,你發現沒有,他好像一個人。”幾乎剎那間許約的俏臉微微的紅了一下,她問:“誰呀。”許崇志不由看去,這個時候他真的疑惑了,他說:“還真有點像呢。”“哪里像他。”許約嬌嗔道,然后匆匆的關閉了投影,向外走去,許崇志愣在了那里,喊道:“你去哪里?他還沒下課呢。”“什么呀!”看著侄女就這樣匆匆的跑掉了,許崇志心中涌出了一種失落,他頹廢的道:“小約真的長大了。”把檐帽丟在了控制臺上,抱著一種失落的心情,莫名其妙的驅使之下許崇志又去點開了三班的監視轉播。這一刻,許崇志猛的坐直了身軀,因為,三班的區域內,鄧伯方等一眾軍官都站在了那里,田伯光正在那里面紅耳赤的爭辯著什么,不,他居然打了鄧伯方身邊那個少尉一拳?“的污蔑!”田伯光憤怒的一拳砸在了那個家伙的臉上,張自忠死死的抱住了他,而鄧伯方喝斥道:“注意你的言行。”“老子就是上軍事法庭也要弄死他!”田伯光血紅著眼睛怒吼道,張自忠則狠狠的摔倒了他,但張自忠卻自己沖了過去,重重的一腳踹在了那個多嘴的少尉肚子上,接著又是一腳,鄧伯方拉他,但張自忠掙扎開又是一拳打去。一直打的那名少尉口鼻流血,摔倒在了地上,這個時候田伯光已經爬了起來,田伯光咆哮著團團轉,最終解下了自己的武裝帶又撲了過來:“老張你走開,這是我的事。”“這是我們三班的事。”“夠了,你們兩個家伙!”鄧伯方指著那邊:“先看好霍成功!”這句話終于讓他們冷靜了點,但張自忠還是丟出了一句:“老子要弄他,老鄧你是兄弟的話就別管。”然后這家伙才看向了投影,投影上霍成功操縱的那架機甲正在進行著常規訓練,動作并無不妥。但讓眾人以為出問題的是,他的念力疲憊指標居然只有常人的一半。而就在昨天,他的疲憊極限還不如其他學員,一夜之間就發生這樣的變化,是系統出問題,還是活見鬼了?之前那名少尉發現了不對,走過來就極度無禮的對田伯光喝斥,認為他在弄虛作假爭取名譽。這句話實在侮辱了清白的田伯光,侮辱了在“許崇志將軍”關懷下立志做一個真正軍人的田伯光,觸動了他的神經,因此田伯光大發雷霆,并無視鄧伯方在此這就爆發了。這群念力區的撮鳥確實也迥異于老鄧的厚道實在,對上恭順對下倨傲,哪怕對同階軍官也一向自視高人一等,仗著他們直屬副校的特殊性而跋扈,田伯光又總有些為人所輕,所以今天那家伙才敢和田伯光這般口氣說話。至于張自忠的爆發,那是他的思維方式決定的。他一向是認為既然田伯光和我一起,就是我的人,而我的人老子打的,外人不僅僅打不得,連罵也罵不得,所以他開始拉著田伯光,不是為勸,是為爭先呢。可憐那少尉先被田伯光一拳,又被張自忠一頓毆打,便是鄧伯方這個時候也回頭來對他呵斥,認為他言行混賬至極,豈有不問事就妄下推論之舉,行同污蔑!他才明白,剛剛鄧伯方那句注意言行罵的是自己。他蜷縮了一邊,現在沒有人關注他,現在所有人全在看著霍成功的疲憊值。這段糾紛并不為隔絕了外感的學員們所知,學員們還在系統的保護下努力練習者,所有人的負荷指標都是規則規定的新生負荷度,并無冒進,霍成功的同樣如此,這個時候鄧伯方的副手已經將檢測傳來。霍成功的座機一切正常。不正常的,是霍成功的念力值似乎突飛猛進,現在測算出他的念力值從95達到了100,而機師念力度的增幅,尤其是才接觸國防訓練課程的預備新生們,他們在訓練期間的增幅怎么可能有如此之速?便是念力訓練已經上了軌道的正編士官機師,要增幅五度值,也需要最少二個多月的訓練。而細節附表上還顯示了,現在霍成功現在對身體的控制,已經有了明顯提升。前天,他真正消耗在操作上的念力值為70,全控制身體無反應消耗值25昨天,他的操縱消耗為80,無反應消耗值15。而今天,現在,他的操縱念力值為95,,無反應消耗值僅僅為5。這多出來的5,還漸漸在減弱,現在無反應消耗值已經只有3了,他的身軀各項肌肉運動熱量讀已經接近了完美的沉睡值,如此,他的念力操縱疲倦值自然提升緩慢,可這還是人嗎?看到這幅表,田伯光大為振奮,他斷定:“他將再次打破念力訓練的新生記錄!”看看張自忠,他說:“在我們的旗下。”“這個兔崽子是什么東西做的?”張自忠喃喃的道,而誰能不為之詫異呢,這小子到底有完沒完,那么他今天真的能打破念力訓練記錄嗎?魏虎臣,為許崇志驚動,他澎的一聲放下了茶杯,對著戴振鐸說:“立即將16級3班所在畫面轉來。”暫停會議讓幾位文秘互相交換了個神秘的眼神,陳到看到了,這校長辦公室的幾個什么意思…校長的心腹似乎曉得點什么,看來那霍成功還不僅僅是許崇志的關系…戴振鐸卻在想,看來昨天打個電話給田伯光是對的,陳到這老匹夫指不定就要參合,他決定了,這要陳到這次對田伯光要做些什么手腳,讓他的人得利的話,這次說什么也要出手了。魏虎臣卻不知道下面這些人的勾心斗角,他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數據,然后看向了霍成功的訓練,作為一名國防軍校的老校長,臨近退役的他能看到自己旗下又將出現一名后起之秀,他當然會關注,這是教育者的天性使然。“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啊。”魏虎臣別無他意的道,因為他滿意極了,和其他人不一樣,他比較的不是校內的數據,他在翻閱東京和河北兩校這期新生的數據,霍成功目前冠軍新生!“還是校長的慧眼。”陳到恭維的道。魏虎臣似笑非笑的,擺擺手而已,繼續的看投影,陳到也就不說了,至于校長的反應他無所謂,重要的是,自己說了而其他人沒有說話,講什么風骨?一幫蠢貨,對上級尊敬才是真正的風骨!陳到一向是這么給自己的行為下定義的。可相比較勾心斗角的這邊,那片三班所在的念力區內已經再次沸騰。就如當時霍成功打破訓練記錄之時的場景一樣,三班已經逐次退出了訓練,疲憊的他們從退出后睜開眼的第一秒鐘就看到了周圍站在很多的長官,而他們都在看著什么呢,沿著他們的視線,那是士官長的位置。投影正在變幻著,從各個角度展現著那架黑色制式甲的運行。而數據值…武安軍對著身邊的戴安瀾道:“真,這次長官們會拍出多少點激勵我們超過他的新記錄呢。”“我從你的話中嗅到了一股酸味。”“不是嫉妒啊。”“那你這樣的口氣是什么。”“是…”武安軍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霍成功的數據值正在緩慢增加,可還不曾達到那紅線區域,他的疲憊指示燈也才到三級的淺橙色,武安軍在心里問自己,這種心情到底是什么呢?他去偷窺戴安瀾的記錄,終于找到了一些安慰,緩緩的吐了口氣。這讓戴安瀾不爽了,他喊道:“你什么意思?”田伯光猛回頭來,瞪了他們一眼,然后他半張著嘴看著念力區門口,張自忠回頭,瞬間立正:“校長好。”居然是魏虎臣中將親至預備役16級3班念力區!

鄧伯方等,以及所屬軍官,所有學員都趕緊立正,唯獨渾然不覺的霍成功還在念力的虛擬世界內歡快的奔跑著,他已經控制不住喜悅的,幾乎要喊叫出來了,還能有什么原因?自己念力度提升的根本原因居然就是在天網中,吞噬了魔甲光腦后造成的。為什么會這樣霍成功不明白,但他能肯定的是,一切源于那瞬間的好奇,魔族的身軀跌落黃沙之中,粗大的合金手指觸碰到光腦之后,一切改變了。如果這不是巧合,自己推測的是真的,那么是不是說,自己可以通過虛擬來反哺現實呢?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自己最最擔憂的念力問題也將徹底的解決,他恨不得現在就回到家中,可是面前還有這任務,霍成功看著時間和自己的數據值,他想,我該抓住機會!因此他操縱機甲在平原,山丘繼續的奔跑,翻越障礙跨過河流,被前輩機師們戲稱為幼稚原的初級演武場上,這架制式甲的身形敏捷動作流暢,它時而提速時而急停時而突兀轉向時而風一樣的后退…魏虎臣的眼神異常的專注。張自忠看著霍成功好像忘乎所以的打出了一套尉官級的格斗訓練套路,他面無表情,鄧伯方悄悄看了他一眼也恢復了常態,但他又很快偷偷的看向了校長,他從魏虎臣平靜的臉上沒有看出什么來,倒是收回目光時,他看到戴振鐸卻正看著田伯光。而陳到,似乎也看了田伯光一眼。鄧伯方不解之際,魏虎臣開了口,他問道:“還有多久會打破新生訓練記錄?”鄧伯方趕緊的垂手答道:“回校長,還有五分鐘。”“五分鐘。”魏虎臣緩緩的點點頭,二十五年已經過去了,這次自己會失望嗎?很多高層比如陳到和戴振鐸他們也都知道,二十五年來校長一直在等著,但同時他回避去想一些事情,直到今天,看來是到時候了,他們看向了霍成功操縱的那架機甲。“鄧伯方。”“他能做到嗎?”“卑職認為,他能。”“我也相信他能,兒需成名酒需醉。”魏虎臣忽然用力一揮手:“給我向全校轉播!”“是。”各處的投影隨即跳動,剛剛走進念力區附近餐廳的許約停下了腳步,她向著投影畫面看去,在看到之前,她的心里已經有一種奇妙的感覺浮現,讓她的心怦怦的跳著,然后她看到了一臺念力訓練駕駛艙,畫面上制式甲在奔跑,畫面又在晃動…“是校長!”身邊的人喊了起來。魏虎臣正站在駕駛艙后專注的看著,他的身后國防機校辦公廳副主任陳到,戴振鐸,念力區副主任鄧伯方,念力各區主管,模擬操縱區副主任杜威明以及各區主管,各新生部中尉輔導,張自忠,田伯光…新生頭馬的左右手武安軍戴安瀾…“難道又是霍成功嗎?”有人在詫異,用不敢置信的口吻。“當然是他。”許約驕傲的大聲道,她抬著頭看著屏幕,一定是霍成功又將創造一項紀錄了,除了他再無別人能夠!美麗的少女引人注目,她回答時眼中的異彩卻讓一切男人心若死灰,她的眼中只有那架機甲,霍成功的疲憊值已到四級檔,橙燈,但細值的十格還有八格沒有點亮,而破紀錄倒計時的燈光在投影上方亮起:02:0101:59…00:55,00:33…00:25…畫面上,一名中尉參謀上前一步,雙手捧上一只打開的盒子,特寫鏡頭放大了,盒子內是一枚銀色鈍五芒星勛章,顏色已經有些斑駁近灰,燈光下顯得古樸沉厚,時光仿佛停駐,可有人只看到了握住它的手的主人,于是議論道:“這小子是什么背景?”許約不由憤怒,對著那位用無聊之極的語言打攪了氣氛的少尉,她毫不客氣的對他道:“假如你在新生時能如他這般出類拔萃,閣下便是沒有任何背景,軍銜也一定不止于此!”“你!”“滾開,雜魚!”柳菲中尉帶著她的部下從人群中走出,站在了許約的身邊對著那個無禮的家伙厲聲喝斥道,然后她看著許約微微一笑,俏臉微紅的自我介紹道:“我,張自忠的女朋友。”“啊,我,我是。”許約窘極了,可難道我說我是霍成功的女朋友嗎,剛剛還張牙舞爪的像只小母獅子的女孩,因此慌張失措,柳菲笑著道:“你好,許約小姐。”她真是太善解人意了,許約感動的看著柳菲:“你好,柳菲中尉。”“啊,你,你也知道我?”“是,是啊。”許約又不自在了,這次柳菲也是,但兩人心中都竊喜不已,而此刻屏幕上魏虎臣居然舉起了右手來,曲指倒數所以全校跟著他的動作喊了起來:5,4,3,2,1!滴…駕駛艙緩緩的打開了,霍成功走了出來,魏虎臣面對他的致禮,卻在用一種仿佛自言自語的口氣,在低聲的道:“二十五年前,這位勛章的主人踏上了征程,他一去就沒有再回頭,臨別之前他留下了這段記錄。”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然后前面的記錄閃現。一位三十余歲,英武的少校軍官出現在了畫面上,他微笑著看著鏡頭:“你好,我的后輩,恭喜你打破了我的記錄,哈,要趕上我可是不容易的,一定過了很久,我想如果我活著的話,說不定都有五十多歲了呢,我一定成為了將軍。”然后他從胸口摘下了這枚勛章,放在了一個盒子里,口中在嘀咕著:“真希望能當面交給你啊,也許能夠。”他將盒子關上了,交給了鏡頭外的人,后退了一大步,并對著鏡頭道:“就算我看不到你,就算你不是個帥哥。”他嚴厲起來:“不要讓光榮蒙塵!”看著那張酷似魏虎臣的臉,霍成功恍然了,他對著應是早不在人間的那位少校道:“遵命前輩,在下絕不會讓光榮蒙塵!”站在霍成功身邊的魏虎臣,眼中的熱淚終于滾滾而落。鏡頭上的少校,魏延,他的親弟,2991年執行S級絕密任務時,失蹤于“鹽海”,那年他剛剛三十歲,失蹤后被追贈為聯邦特級英雄,而這個時候鏡頭上魏延少校放下了手,正在嬉皮笑臉的道:“感謝聯邦總長,感謝聯邦軍總,感謝上議院下議院的各位,感謝聯邦TV,感謝聯邦AV…”“臭小子不許胡說八道。”“你可不要刪除啊,刪除別人的遺言是不厚道的,不行不行,我要把程序鎖好。”“媽的!”正在壯年的魏虎臣中校氣急敗壞的沖了出來揪住了他憤怒的喊道,魏延被他頂在了墻上,但少校卻更憤怒的喊了起來:“你這個不孝子竟然敢罵我們的母親?媽媽,媽媽!”他大喊著撥出了電話……鏡頭劇烈的晃動著,不知道是誰在那個時空狂笑起來而這一幕就此成為永恒。偏偏全校無聲,軍官們集體摘帽,多少的女生泣不成聲,白發蒼蒼的魏虎臣顫抖著手將那枚五芒星勛章別在了霍成功的胸口,他說:“孩子,謝謝你。”這是他二十五年來終于再看到當時的一切。“長官,請節哀,他并不愿意看到你為他傷心,我能感覺到。”“是嗎。”“是的,長官,也請您放心。”霍成功堅定的看著魏虎臣,指著循環重播中正在摘下勛章的魏延少校,一字一句的道:“他,如今后繼有人,并將世世代代如此傳承下去。”魏虎臣舉起了手來,重重的拍在了霍成功的肩膀上,霍成功紋絲不動站如青松,就好像少年時期的魏延一樣,魏虎臣笑了:“好。”然后他轉身向著門口走去,但在走到門口時,魏虎臣又停下了,他回頭對著霍成功道:“霍成功。”“到。”“你知道嗎,此刻你已經成為了全聯邦新生之冠。”是嗎?霍成功一驚又喜,實在無法掩飾興奮之情,而魏虎臣笑了起來:“但我覺得,你的路還長呢。”“是的長官,在下對此也深信不疑。”“很期待。”魏虎臣這次是真的走了,隨著他離開的各位長官對著霍成功微笑點頭,陳到走到了張自忠和田伯光面前語重心長的道:“好好的教導他們。”他還伸出手,似乎要幫田伯光整理一下檐帽。可田伯光后退了一步,讓他的手落空了,田伯光自己整理好了有些歪的檐帽,然后面無表情的道: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讓陳到眼中閃出了一絲怒色,但田伯光平靜的看著他,眼中有他陌生的桀驁。陳到轉身就走,張自忠埋怨了看了一眼田伯光低聲道:“別做的太明顯啊。”語氣里的關心是前所未有的,而田伯光卻道:“老張,我要干那個你上不上?”張自忠看向了那位無禮的念力區執勤少尉,這就大步走去。還在關注著鏡頭的全校師生于是看到了,張自忠先一拳砸去,田伯光一腳踢去,鄧伯方居然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然后新生頭馬霍成功站在了田伯光身邊,他的手揮動,三班學員就毫不猶豫的呈扇形包圍了上去…這群貨讓全校目瞪口呆。然后鄧伯方說:“差不多了。”鄧伯方又說:“你明天去后勤。”那名少尉面如死灰的離去,而三班隨即當什么事情也沒發生一樣的集合,列隊,張自忠在說:“老鄧,一起去吃個飯。”于是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向著餐廳開去,沿途不論軍階在這氣勢洶洶的一群面前都成雜魚,紛紛閃避。直到,一群女兵簇擁著柳菲和許約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內。這群野獸才收斂了兇悍的氣息,可是他們走來時展現的血氣方剛已經讓女孩子們為之心醉,柳菲看著張自忠微笑著埋怨道:“真是個暴徒。”田伯光深有同感的點頭,惹的鄧伯方大笑起來:“真是一對啊。”也不知道他說的是柳菲和張自忠,還是指的張自忠和田伯光。就在此刻,霍成功卻停下了腳步:“三班,全體。”“在。”“向夫人問好。”霍成功道,他對著命中注定的司令長官夫人致敬,因此三班學員們跟隨,齊刷刷的致禮,這讓成為焦點的柳菲大羞,可她的臉上閃著幸福和驕傲的光,而張自忠放聲大笑著走去,伸出臂膀摟住了她。其實,此刻,他們才真的定情。戴安瀾則立即捅了下霍成功,霍成功大驚失色,趕緊按住了他要舉起來的手,武安軍卻在邊上喊了起來:“三班,全體。”“在。”“都給老子閉嘴。”霍成功大吼道,因為他知道,許約這樣年歲的少女,不過是情竇初開,她不是已經心智成熟的柳菲,既然深陷就絕不在意他人的目光,若是胡鬧的過頭了只會適得其反,所以他急的汗都出來了。“多么體貼的小公雞呀。”“是呀,他臉都紅了呢。”許約羞澀的站在那里,身邊是年長的女生們的瘋笑,三班的一群家伙也哄堂大笑,掙脫了霍成功魔掌的戴安瀾氣喘吁吁的跑到了武安軍面前,揪住武安軍就嚷嚷:“你剛剛想喊什么的,你有種就說出來。”武安軍嘿嘿的笑著,霍成功沒好氣的看著他們,然后在口哨聲中走到了許約的面前:“怎么和柳菲中尉一起的?”“只是碰巧遇到。”許約低聲道,她看著自己的腳尖。柳菲卻走了過來,摟住了她:“一起喝茶,跟我走,不要理這些壞人。”說完她對著霍成功握緊了拳頭,示威的揮舞了幾下:“看什么看,我們喝茶你們買單。”“遵命,夫人。”霍成功畢恭畢敬的道,因此柳菲敗給了他,拉住小臉通紅的許約落荒而逃,一群人就這樣,女生在前男生在后走進了餐廳,三班固定的區域內,還在張自忠的哀求下,雙方男女間隔著坐滿了區域。而既然是集體行為,當然也不會再讓戴安瀾一個人買單,不過由于他的豪氣,于是現在他成了三班的公費總管,誰都相信戴安瀾只會向內貼錢,絕無可能坑了大家的錢。可女生們不知道他用的是公款,所以這個家伙就在那里大大咧咧的顯示自己錢多人傻兄弟威,呼喝著安排他的跟班們去如何如何,同時還在拼命的偷窺比較哪位學姐最漂亮,所以格外惹人注目。看著這些年輕人,鄧伯方取笑著道:“你們這群家伙啊。”他說:“進校之后三天內,士官長破了兩項記錄,而班級特配了兩位輔導,隨即作為新生還敢把我圍起來,現在又拐了整個班的學姐…”聽到這句話,張自忠有些不好意思的搓著手:“老鄧,你要怪就怪我。”“不,鄧上尉,這是我的責任,非常抱歉。”田伯光道,鄧伯方擺擺手:“那個家伙確實混賬,我也知道一些事情,今天就借此機會也提醒一下念力部的各位同僚。”念力部跟來的幾位少尉中尉都連忙立正,鄧伯方道:“嚴格執法,但寬厚待人。”張自忠連忙勸道:“好了好了,那就沒事情了,現在搞的這么嚴肅干什么。”然后他對著田伯光道:“老田你也別氣了,你看今天兄弟我多仗義,我們三班也對得起你。”“是我的三班。”“算了,喝茶。”張自忠做出了讓步,不和這個家伙計較。而這個時候霍成功已經和許約在竊竊私語,忽然田伯光聽到了許約在說,似乎說星海銀狐隆美爾這個名字,他豎起了耳朵,但隨后柳菲的調笑讓許約不好意思的閉嘴了,可田伯光已經明白了,當真是許崇志將軍,不然許約怎么會說到他呢?因此他看向許約的眼神更為柔和,隨即他就殺氣騰騰的對著霍成功道:“你小子敢對不起她試試。”霍成功哭笑不得的看著他:“什么呀。”“什么什么呀。”田伯光惡狠狠的道,然后他還拖長了音調說:“嗯?”霍成功看他心中想,好,我們天網見!感謝打賞的滿腹Jing露n和老大夫以及各位自本書上傳以來,一直投票叁伍的新老讀者們,謝謝大家。另,要解釋一下,由于新書榜限制,才不敢沖的太快,但叁伍保證,一旦過了新書榜期限,就會用大量爆發,來回報大家的厚愛,說到做到。

飯后眾人自覺的散去,張自忠和柳菲,霍成功和許約走在了那條林蔭道上,喝的臉色有些透紅的張自忠興奮的在夸贊著霍成功,說霍成功是他沒有見過的最強新生,對此柳菲也是滿口的贊許。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打破記錄的,不然一個十三年一個三十八年,國防這么多期的前輩俊杰,有很多早已是聯邦重將,難道他們不想要榮譽嗎,是力不能及。但張自忠強調道:“成功,你現在的出類拔萃更多還是因為你的天賦,和你的堅持,千萬不能松懈,一定要在起跑線上把那群雜魚甩的吃塵!”我如今的一切根本不是天賦啊,霍成功自知,因此他鄭重的點了點頭,并無得色,這讓柳菲看的更是欣賞,摟著許約的她在許約耳邊輕輕的道:“可要看緊了哦,一定要把他拿下。”許約羞澀,但不再否認,她悄悄的去看霍成功,霍成功正和張自忠在那里說著話,兩位在國防新生代中,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就好像天生的兄弟一樣,不過相比較而言,反而是年輕一點的霍成功更穩重一些。內斂性格的許約喜歡這樣的人,這個年歲的女孩患得患失的心,讓她更需要他人的鼓勵和肯定,才能確認幸福,所以她對柳菲也有了很大的好感,她甜甜的笑著看著柳菲:“他說起過你。”“他說過我什么?”柳菲很關心,霍成功怎么形容自己那就證明了暴徒到底對自己是什么樣的心,許約的回答讓她意外了,許約對她道:“他很尊敬張自忠長官,還有你,我看的出來。”“是這樣的,長官。”已經走到了前面的霍成功道。張自忠重重的打了他一拳:“好小子,居然連尉官的格斗課程都學上了,本來我很擔心你的念力,如今看來這也不成問題了,這樣我就能放心了。”“嗯?”知道自己失言了的張自忠打著哈哈,然后轉移了話題,他對著天空道:“今天的雙星升起的真早啊…”然后他捅了一下霍成功,壓低了嗓子道:“今天放你一個晚上的假。”說著抓起了霍成功的手,拼命的轉賬,并且激動的道:“夠嗎?夠嗎?”霍成功窘迫的掙扎:“不要,不要。”張自忠眼睛一瞪:“花前月下的氣氛都是錢燒出來的,你知道我為了搞定柳菲打劫了多少人嗎?”“那卑職更不能要長官的血汗錢。”“別客氣,就當老子提前給未來的長官行賄好了,你將來的軍職肯定比我高,不要忘記了老子,知道嗎。”張自忠半開玩笑的道,而霍成功聽到他對自己這么說,眼淚都要下來了,開什么玩笑呢長官?他道:“不,您永遠是我的長官。”“好了好了,不就五千點嘛。”張自忠大大咧咧的道,其實他很享受霍成功真誠的回答,而柳菲聽到了,她詫異的問:“你哪里來這么多的錢?”張自忠隨口道:“偷得鄧伯方的。”“…什么?你這個竊賊。”“本中尉還偷會偷心呢,后勤的要低調。”張自忠不知死活的喊道,然后在柳菲的追打下,兩個人跑遠了,遠遠的還能聽到張自忠突然高呼了一句:“錢不夠就M我。”霍成功撲哧一笑,許約俏臉紅彤彤的站在那里,他回頭來:“累嗎?”“嗯。”這次她還坐在了長椅的那一頭,微微的側著身子,但霍成功走到了她的面前,看到他單膝跪下的柳菲睜大了眼,張自忠也詫異極了:“這么快就求婚?”這就拿出了中尉的身手,拖家帶口卻無聲無息的繞到了霍成功所在區域的不遠處,潛伏的鳥獸不驚。當然,他趁機就把柳菲摟在了懷里。“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我一定努力。”霍成功疲倦的坐在椅前,斜著身子靠著許約的腿,他的手拉住了掙扎不回也就認命了的她的手,霍成功看著斑斕絢麗的傍晚天幕對著許約道:“你喜歡這樣安靜的躺著嗎?”陷阱,如果她說喜歡,那這小子就會把她按倒了!男人真沒有一個好東西,這么小就會裝悲傷沖擊我們女孩子柔軟的心防…柳菲正在想著,她耳邊傳來的張自忠的聲音,很低沉很戀戀不舍,他說:“柳菲,再過不久我們就要分開一段時間了…”明明知道他是個騙子啊,柳菲還是任由他吻住了自己的耳垂,然后繞向了自己的唇,她閉起了眼睛,突然張自忠的電話響了起來,霍成功在二十米遠的長椅前一躍而起,許約也驚叫了一聲然后羞的說:“你們!”她對霍成功匆匆的說了一句再見就跑了。從樹后站起來的柳菲也沒臉去面對霍成功,她從另外一個方向跑了,只留下霍成功和張自忠面對面,張自忠在干笑,他不顧電話的響聲,在那里比劃:“走著走著,然后就走…”編不下去了,張自忠眼睛瞪了起來:“你不服啊。”“接電話。”“沒事。”張自忠說著還是接了電話:“啊,老鄧啊,怎么可能,什么,有記錄?好,你身家那么多…”霍成功真聽不下去了,個人信息終端轉賬當然會有記錄,除非你能破解軍網,他這不是耍賴他是在欺負鄧伯方厚道呢,但霍成功實在不明白,他有什么手法讓鄧伯方現在才發現的。“霍成功和我開口借錢泡妞,我能不幫嗎?的怎么做人大哥的。”霍成功拔腳就走,后面張自忠在那里說:“人家孩子臉嫩,都被你氣走了,什么玩意嘛,等打仗了,老子場場派你去送死!”霍成功加快了腳步,這就離開了校園,踏上了回家的電車,在車上他發了條信息給許約:我回去了,明天見。許約說:嗯。在到第二站的時候,許約問:你怎么不說話。難道這傻丫頭等了半天?霍成功忍俊不禁的回復道:在想你。許崇志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許約驚叫了一聲,然后啐了一口跑進了房間,他有心調一調監控但他忍住了,但他還是忍不住的搖了搖頭,還能是哪個混蛋呢?都不要想的,那只雜魚的頭馬。而現在霍成功還在發著信息:你一定也在想我。許約氣憤的道:不,發出后卻忐忑了好久,忽然滴的一聲,霍成功說:我才不信。“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許約含笑看著,終于放下了心來,趴在被子上吃吃的偷笑起來,但霍成功隨即又道:我回家要訓練了,安。“就不回你。”許約得意的笑著,然后把終端摘下放在了一邊,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忍著,不能讓那個家伙太得意,可是一個晚上她雖然沒有看終端信息,卻做什么也心不在焉的,許崇志氣憤的道:“小約。”因為許約又將咖啡溢出了杯口,不過比起她,心智成熟的霍成功卻已經沉入了念力的世界之中。一回到家他就先迫不及待的開始檢測自己的念力,念力值90.但曲度顯示出了他之前的高峰100,不過顏色越高越淡,90以下還是藍色,90-95是紅色,在95的數值以上只是淺紅,看到這一幕,霍成功明白這就好像機師在沖擊自己上階實力時一樣,展現了前景但需要將其鞏固。而現在降低至90,那是因為下午的念力消耗,負荷10的情況下操縱消耗了本身的5度,合計10度的念力,這是等于他進行了一次中士級別的機師操縱消耗,但他現在才不過是預備役。且,靠著絕對超于同年的專注度,使得他幾乎能全部的發揮了自己的實力,其他學員若能在這個年歲也有這樣的意識和經驗,他們也能夠,可往往大部分人,比如一些念力150的中士在作業時,由于專注度的低下,真正用上的念力也不過才120左右。所以,打破紀錄的是他。不過他清楚的記得,自己“當年”是一直到了二個半月后才夠到了士官的念力門檻的,今生如此絕對是一次改變,原因一定就是昨日那次無意的碰觸,其中的內由他不明白,是否會有什么后患他也暫時沒發現。可愛走捷徑是人的天性,何況時間如此緊迫,便是一口毒藥,他也欲罷不能。因此他測試完成后,就跨入了模擬訓練區內,從單個的機甲搏斗開始,槍擊,格斗,在爆了兩架訓練敵架后,霍成功頹然的發現,里面什么也沒有,他困惑的在那里轉悠著,無意識的做著一些基本的操縱。這個時候,觀察著他的許崇志將軍大惑不解,他不知道這小子每次勝利后,為何總要站在倒下的訓練甲面前,低頭看上半天…那神態仿佛在對著英勇的敵人致敬一樣,許崇志想想,不由失笑,私下也這么一板一眼的,這個小子還真是表里如一的獨特。但這個時候,霍成功卻已經退出了,今天他退出的如此早,許崇志沒有什么不滿,下午剛剛經過了一次突破,再次得到了一份榮耀,年輕人也疲倦了,何況人家還沐浴在什么該死的愛河中!他關了顯示,回頭坐到了侄女的面前:“我們談談,孩子。”“…談什么。”許崇志在想,是啊,談什么呢,他干巴巴的道:“你今天怎么了。”許約卻認為這是叔父的調侃,她起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間,頭都不回,許崇志受夠了,他撥出了電話:“張自忠,命令他二個月之內必須完成突破。”“你在干什么?”“報告長官,我在看指揮系的教材。”張自忠手輕輕在桌面上敲了一下,丟出了自己的底牌,形成了一副同花順,通吃。許崇志滿意的道:“嗯,注意休息。”他放下了電話,張自忠抬起了頭來看著念力區的幾只撮鳥:“這錢我不要了,明天上班交給你們長官。”然后他起身,拍拍屁股真回宿舍去努力了,一邊走張自忠一邊舒展著雙臂滿足的道:“真是無債一身輕啊。”走著走著,他忽然有點想田伯光了,他撥出了電話,但田伯光不接。張自忠繼續,繼續,繼續,張自忠摔上了宿舍的門打開了教程,田伯光的電話回了過來:“的在干什么,今天老子被念力區的一群打了埋伏。”“什么?你要不要緊。”“開個玩笑,看你很緊張我,我很高興啊,小田閣下。”田伯光咬牙切齒的道:“沒有正事,我就忙去了。”“忙什么呢你?”“很忙。”田伯光放下了電話,罵道:“這個神經病。”但想起來今天張自忠為自己那副樣子,他嘴角是含著笑的,不過他趕緊的關了,只留下緊急呼叫就在此進入了天網之中,惶恐的站在了隆美爾面前,千里獨行問道:“長官,你剛剛干什么的,看上去長官心情很好啊。”隆美爾并理他,只是坐在那里發出令人作嘔的笑聲:哈,哈,哈。霍成功都要快樂的瘋了,剛剛他終于明白了,原來訓練和普通的歷程都不可能得到那種感覺,但任務的目標魔甲的驅動光腦,卻能讓他得到那樣的感覺,在完成了一個簡單的低級任務后,霍成功找到了這種感覺。他看到了那架機甲內的光芒。然后他退出了游戲,他在念力測試中看到了,自己的念力值恢復到了92位,越是如此越不敢完全肯定的他,再次進入游戲,隨即他發現了自己的念力值到了95,這次任務他一個人格殺了三名高級魔戰士,他終于肯定,兩點。一,唯獨目標人物才可以如此,因為他看到了那架目標機甲內才會有光腦存在。二,高級魔戰士能給予自己一點念力值的補充。至于,更高級的目標人物,比如昨日的一名少尉級魔族,應該就是給自己帶來六點突破的原因了,他發現自己的最高值其實到了101,不過一夜之后似乎消退了一點,不然今天自己的能力會更強。有這樣關系到機師根本的,念力訓練方面的捷徑出現,這對于一名機師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霍成功怎么能不高興的要瘋掉呢?什么都可以刻苦,可以努力,但天才和凡人的距離不是只靠這些就可以跨越的,天才永遠是天才,凡人只能仰望。不過看來今生真的不一樣了,到了校官級后再無寸進的念力,看來找到了改進的辦法了!霍成功激動的想著,若是能通過這樣的方式得到提高,自己再用刻苦努力來輔助,那么自己一定能走在任何人的前面,改變很多,改變命運,所有人的命運!如此心情,流于外表,所以就算虛擬的世界內,使用著刻板的電子音,但隆美爾的喜悅還是隱藏不住的,千里獨行就在邊上屁顛顛的轉著,長官上上下下的,然后這么開心,他搞什么嘛。而什么事情會讓一位將軍都這么喜悅呢,難道他要升為上將了,還是有什么美女校尉兵之類的熱情的為了國防大業來獻身了?田伯光心頭火熱一片的想著,他繼續在那里轉悠,仿佛忠誠的鷹犬守衛在隆美爾的身邊。大部分玩家已經見怪不怪了,最起碼在這個基地,來歷很不凡的這兩位,沒人敢惹,除非過客,比如終于有玩家說:轉什么呢。“”瞬間他身邊閃開了好幾個位置,這一幕讓兩位過客嚇一跳,可仔細看去隆美爾和千里獨行不過是少尉軍銜而已,他們可是中尉了,其中一名ID為勇敢的強的家伙對了身邊的“數碼愛好者”道:“什么狀況?”“不知道。”千里獨行卻不屑搭理他們,就當沒聽到一樣,繼續淡定的在那里轉圈,于是勇敢的強道:“真是個啊。”他沒心沒肺的笑了,看看周圍,他大聲喊道:“哎,,你是這個區軍銜最高的嗎?”“逗他再揍他。”隆美爾終于開了口,霍成功老道的說道,既然對方這么的無聊他也不介意陪他們玩玩,同時他暗示了拯救者勛章的屬性。田伯光多賊啊,千里獨行這就立即大步走去,一直走到了對方面前,完全不按套路的對著勇敢的強直接走,直接走,直接走…頂著對方直接走,勇敢的強只能退退退,邊上的數碼愛好者吼了起來:“的干什么。”千里獨行不理他,繼續直接走,直接走,一直頂著勇敢的強,直到將其頂在了墻角,并且讓自己虛擬的身體在對方虛擬的身體內進進出出,隆美爾看的發出了笑聲:哈,哈,哈,周圍的玩家們也笑了起來,勇敢的強憤怒了,一拳打來。這樣的攻擊其實是無效的,但這種無禮的行為引起了系統的注意,衛兵走來:尊敬的拯救者千里獨行閣下,發生了什么事情。千里獨行說:他,攻擊我。基地少尉的命令發出:在本基地主動攻擊拯救勛章獲得者,將被罰關入拘留所一日…但就在少尉的命令被執行之前,千里獨行發出了單挑的要求,隆美爾站在他身邊,雙人決斗!本區的玩家們不由大笑起來,首先大家認為這兩個家伙必定輸,而輸了之后其中一位還要被關一日,天網里的玩家有很多是現金玩家,有些甚至是靠此為生的。那么關一日,不得行動,對于他們來說損失的就是實在的金錢,輸了還有經驗值,若是…隆美爾玩家提議:高級冷兵模式。所謂高級模式,除了經驗值之外,還附加了雙方的部分裝備,很多的老鳥總喜歡裝粉嫩的新人去挑戰其實能力不如自己的玩家,然后他上網打打,下線就可以拿外快去泡妞了,黃金時代不思進取的人們總能找到各種合法的不道德方式,讓自己不至于太無聊。目前看來,隆美爾和千里獨行就是這樣的人,其實那兩名玩家才是,不然他們怎么會在陌生區域挑釁,因此他們發出了冷笑,再裝粉嫩新人你們的實力也不可能超過我們,勇敢的強裝出的怒火中燒的模樣道:全部!押上全部裝備…千里獨行都無需看隆美爾的意見,開什么玩笑,我家將軍機動最少21!他直接就發出了紅臺申請,在系統格斗區格斗,在系統監督下進行搏殺并合法的賭上全部身家,系統將抽取總額的百分之十,這也是天網除了收入玩家購買之外,又一大收入來源。而提出紅臺的入門條件,是中尉線!所以,這可是D2的第一場紅臺要求,系統推波助瀾,全區頓時開始風傳了起來,不知道多少的玩家跑來觀看,這個時候,人們看到千里獨行拿出的三千點之外,隆美爾居然砸出了五千點,如此對方必須拿出八千點,或者更多。一萬五!勇敢的強對著隆美爾道:算你們的裝備。他認為自己估算的差不多,可是系統卻提示:很抱歉,客方玩家的資金數額和要求不符。勇敢的強詫異了,這家伙用的什么機甲?難道他們兩個中尉中有一個都用上了六千點的高級甲?他冷笑的立即按照差額補充了。如此,雙方賭金達到了三萬二,這可是真金白銀,而一名校官機師的月薪也不過才三萬點,如此小區發生了這樣的豪賭,怎能不轟動呢?系統還黑心的在向著玩家發送公共信息,很低調的說,現在開始停止追注倒計時…總賭金因此不斷上升,十秒鐘時間內,總金額居然達到了5萬現金點,但幾乎是一面倒的押在了隆美爾一方,千里獨行因此哈哈大笑:“雜魚,你們死定了!”這個時候,勇敢的強和數碼愛好者也覺得有些不對了,他們開始嚴肅起來,在那里商議著什么,同樣的,隆美爾和千里獨行開始商議自己的策略。謝謝老書友亡靈尊者,和新書友rbb的鼓勵,謝謝你們。

在紅臺的獨立A區內,穿上了低級突擊甲的田伯光驚訝的看著面前的隆美爾,隆美爾身上所穿的這架機甲是如此的妖孽,一半是傳統的暗黑色一半是雪亮的銀色,左邊除了臂盾之外還配了一部猙獰的撞刺。看著那部閃耀銀光的撞刺,田伯光能想象的到,一旦被這樣的機甲撞入懷中,駕駛艙會受到什么樣的蹂躪,而隆美爾的右手還倒提著一把合金軍刺,說是軍刺其實就是一把體格纖細的銳利窄劍。田伯光羨慕極了,他問:“長官這是在哪里買的。”“武備庫。”在店鋪里買的?這么說NPC又看人下藥,田伯光氣的眼前發黑:“那我怎么買不到。”隆美爾不耐煩的喝斥:“不過是一架中級突擊甲改造的,有什么大驚小怪的。”“長官還懂…”田伯光覺得自己說的是廢話,機甲大家的許崇志會不懂改造機甲才怪,就連他家的許約都已經是聯邦一星機修師了呢,所以他換了嘴臉,獻媚的道:“長官的作品真是鬼斧神工啊。”“令人驚嘆啊。”田伯光在圍著他轉:“讓人耳暈目眩啊。”“閉嘴,蠢貨。”霍成功不得不再次喝斥他一句,然后對著他道:“對方很有可能是上尉水平的機師,當然,是不是真正的機師就難說了。”“長官英明,這些雜魚在長官的面前不堪一擊。”“閉嘴,蠢貨。”霍成功忍無可忍的打了他一拳,嚴肅的道:“這可是三萬點的大賭注。”田伯光理解的點點頭,從你坑我一百點開始,我就知道長官是個很在意金錢的人,所以他道:“卑職一定會赴湯蹈火的。”“好。”隆美爾安排如下。根據判斷,勇敢的強會是兩者之中略強的人物,所以田伯光去纏住他,不顧一切的制造機會,而隆美爾去擊殺另外一位,然后雙方合力將勇敢的強干掉。同時為了麻痹對方,田伯光正式進入紅臺后,將用主攻的雙戰斧,霍成功則選一面步兵盾…田伯光慷慨的道:他認為隆美爾秒殺一位上尉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因此他什么心理負擔也沒有。然后,他提著兩把巨大的合金戰斧,進入了紅臺,霍成功提起了一面能遮擋三分之二身軀的步兵盾出現在了他身邊,D2區的玩家看到這一幕都笑了,一定有鬼,隆美爾才是主攻。但他們怎么會向著敵人透露消息呢。看到這一幕,持著一把雙手戰斧的勇敢的強冷笑起來,他身邊的數碼愛好者提著和隆美爾一樣的巨大盾牌,從雙方進入開始,紅臺上的系統已經開始提示,半分鐘倒數。紅臺,顧名思義,一座凸起的紅色合金格斗臺,高有二十米,四周并無限制,若是掉下紅臺,就是失敗,相信失敗的選手寧可死在臺上,要知道中尉級別才能開啟的紅臺,將會把虛擬的一切反映到駕駛艙上。二十米的落差,便是再好的減震系統,也夠玩家受的。田伯光就站在紅臺的左側,隆美爾半曲著身子在他的右側護衛著,并將盾橫舉遮擋住了千里獨行的機甲腹部,這個時候玩家們已經在議論關于隆美爾昨日的機甲改造,他們的聲音傳不到場內,可是之前下注追加的對方也不是瞎子。這架色調鮮明風格獨特的機甲無法不引起他的注意,偏偏系統展示了對方不過是中級突擊甲,附加防御數值等,勇敢的強默默的看著,而后他對著身邊的戰友道:“看來他是機修師出身,能將中級突擊甲改造成這樣,看來他的來歷不簡單啊。”“天網中誰知道誰呢。”數碼愛好者不屑的道。勇敢的強也笑了:“管他是誰,這家伙的本領應該就在防御上,交給你了,用盡一切力氣頂開他,切入內圈,配合我將那只雜魚滅了,然后我們好好體驗一下,那架改造甲的承受底限。”數碼愛好者發出了快樂的笑聲,與此同時,系統的讀秒結束了。瞬間,雙方向著中心而去,冷兵格斗的要旨之一就是提速,龐大的機甲奔跑起來后產生的巨大動能,不是你站在那里就可以輕松抵消的,誰的速度更快,那么誰就擁有更大的沖擊力,對方平衡失控便是失敗之時。因此,雙方急速的接近了。歡呼聲中,很多的玩家都看到,數碼愛好者正微微的移動身軀,旁觀者更能看清楚數據的變化,他和自己的主攻正從平行狀態改為了交錯,但交叉點正是千里獨行!“他們沖我來了,他們沖我來了。”田伯光激動的喊道,他能看到數碼愛好者的盾也開始傾斜,巨大的盾在機臂的握動下橫轉閃耀出了銀光,正對著他的駕駛艙位置,田伯光悄悄的將左手移后蓄力。“我數三,你就和我同時橫跨一步。”根據情況作出判斷的隆美爾急促的道。正要丟出戰斧的田伯光一個機靈,條件反射之下他放棄了自己的打算,而霍成功已經開始倒數,3.2…這個時候,雙方就要相撞了,勇敢的強正微微側身,手中長長的雙手戰斧的尖銳處已經對準了千里獨行。而數碼愛好者嘶吼著,用力的將盾牌向側右前方,狠狠的擲去…1!觀眾們驚呼起來,有眼光的人喊道:“杜氏旋步!”轟的一聲巨響,一名資深玩家驚叫起來:“天啊,是阿格琉思之刺!”紅臺上,數碼愛好者所駕駛的機甲從頸部刺入了一柄合金刺,深至柄,而千里獨行的腿被急速變刺為砍的對手擊中,頂著兩面大盾的他正在跪下來,可這個時候隆美爾已經旋風一樣向著急忙放棄戰斧欲退的對手沖去。勇敢的強無法想象對方居然有這樣的實力,他心中冰涼的,失敗的恐懼讓他腎上激素急速分泌,他的手已經顫抖了,放棄了戰斧的他左腳向后,左臂曲出橫掃,右手也已經提起,再給他半秒鐘,他就可以完全防御了。轟!霍成功忍受著剛剛做了兩個校級負荷動作的不適,左手快如閃電的虛搭在前,在對方肘部橫掃接觸到的瞬間,實戰經驗豐富的他在對方力量透出之前幾乎一剎那,就將虛張的手臂變成了實在的力道。但他的用力方向是斜下的,拉拽!正平向用力的對手,被突如其來的橫截拉力扯動,雖然對方的力道相比自己太微弱了,可是這足夠使得自己的方向失衡,在駕駛艙內的他感覺到自己身子向著側前方一個傾斜,心中暗叫不好的他再沒來得及反應,因為駕駛艙已經劇烈的震動起來。是國防的膝!紅臺上的隆美爾就如一匹奔跑起來的野馬一樣,左臂剛剛下落,他的左膝已經急速提起,整架機甲兇猛的向前,以膝為刺,重重的對著對方的駕駛艙下沿而去,命中!勇敢的強整架機甲跳動著,向后退了半步,隆美爾怒吼著,這次又是左臂,從后向前,如鷹的翅膀撲打一樣快速翻出,成肘,從側后置正前,重重的打在了勇敢的強的突擊甲頭部。火光四濺,勇敢的強所在的駕駛艙才跳后,現在又猛的下沉,他嘶吼著,頭昏眼花,可紅臺上的虐殺并沒有結束,拉開了距離的隆美爾右擺已經再次命中了他的頭部,兩次重擊加上這次變向的橫打,對方機甲澎的一聲倒在了紅臺上。同時,他身后的另外一個對手,這才緩緩的滑落,千里獨行扶著戰斧站了起來,他呆呆的看著威猛的長官,腦海里回憶著自己看到的一幕,從隆美爾下令開始,他跟隨著左轉,然后他在和數碼愛好者的撞擊剎那,他看到了隆美爾騰空。騰空轉身,一個半空里詭異的弧度繞過了對手,瞬間讓自己和他對數碼愛好者形成了夾擊,隨即,寒光閃耀,有玩家在喊阿格琉思之刺,是的,長官在半空將合金刺從對方的機甲頸部向下,直接貫入了對方的駕駛艙,秒殺!然后他落地,仿佛有些踉蹌一樣,但轉眼就如野馬狂奔,用簡單的開合手撥開對方徒勞的攻擊,重膝和鷹肘加上右擺,又只在呼吸之間就將對方擊倒…長官在干嗎?田伯光茫然的看著,他看到了隆美爾上前,一腳踏在了對方的關節部位,合金腿斷裂發出刺耳的聲音。長官提起了對方,摔了出去,長官追上去了,可憐那個家伙的駕駛艙都落下了,長官還不放過他,粗大的合金手直接深入其中,然后把他提了起來,一聲怒吼,直接把那個家伙從高臺上丟了下去,系統提示:KO田伯光都看的渾身冷汗,何況其他玩家,勇敢的強在駕駛艙內呆呆的看著,從他的駕駛艙落下之后,他已經失去了和虛擬機甲的聯系,所以戰甲落下高臺他沒有得到什么傳感反噬,但這樣的場面他怎能不恐懼,那簡直就是魔鬼!畫面開始重放,著名的聯邦格斗技巧之杜氏旋步歐羅巴格斗絕技阿格琉思之刺,以及膝肘擺拳的組合…當戰術動作命中的瞬間,系統將其進行短暫的定格和緩放,于是那投影現出隆美爾精妙的格斗動作,相配著低沉短促的呼嘯,敵甲破碎裂開,身形頹敗不支。完美的殺戮表演震撼人心,完美至極。畫面第二次播放時,D2區的玩家們終于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少數抱著投機心理,反押外來中尉的玩家,成為了身邊人取笑的對象。“看看,能有什么懸念?這樣的攻擊技術不是隨便什么人也能做出的,就是看他的機甲也知道,他絕對是強人,別忘記了他升級的速度,我敢打賭這絕對是老鳥。”“是的,剛剛那一招,半旋轉凌空下刺,太帥了,打破特洛伊的戰神才有的風采啊!”唯獨霍成功有些郁悶,原來格斗模式下,對方機甲雖然有光腦顯示,但不能給予自己補充,對此他微微的失望,但很快的系統沖入的他賬戶的資金讓他滿足了。因為勝利,他本該獲得3.2萬中的一萬五,另外因為兩次主攻他額外得到了一千獎勵,所以現在他有了一萬六,而外圍玩家投注的5萬點,他從中又得到了二千提成。于是霍成功現在賬戶上有了一萬八千點,田伯光則得到了一萬七千。田伯光老老實實的道:“長官,我只投了三分之一的錢。”他要給霍成功轉一部分過去,他想:“我保個本就行了。”隆美爾擺了擺手:“你留著,有空請同僚們吃吃飯,這樣對你改變關系有好處。”田伯光捧著心窩淚汪汪的看著他,當時你搶我一百,可現在你卻給我多了最少五千,還幫我和戴振鐸長官招呼,你對我怎么這么好。霍成功聽著他“柔媚”的聲音,不寒而栗,趕緊的退出了紅臺,回到了之前所在的區域出發點位置,田伯光跟著他:“長官,明天您有時間嗎,卑職想請你吃飯。”“你,知道我是誰?”隆美爾陰森森的看著他,田伯光張口結舌,隨即領悟了他,他把腦袋狂搖:“卑職不知道。”“嗯,把心思放到正途上去,好好努力。”隆美爾直接下線了。留下了田伯光在那里,愣了半天之后,他興奮的空翻起來,一個,兩個,三四個,他走在街頭得意洋洋的四處張望,炫耀著自己的胸口勛章然后進入了酒,享受起了多少玩家的喝彩,不過人們紛紛問的是:“隆美爾呢。”“我家長官有事去了。”田伯光道。“請問,您是一位真正的機師嗎?”“長官,請問隆美爾…”田伯光瘋了才會說出隆美爾的身份,他不滿的喝斥道:“這些是你能問的嘛?”對雜魚不屑一顧的尉官走到了臺前,一位依靠在那里的女士,他禮貌的問道:“我可以坐在這里嗎?”“當然可以。”虛擬投影造就的美麗女孩欣喜的道,這可是在本區的風云人物啊,她柔聲問道:“哥哥,你帶我升級好嗎?”田伯光欣然答應了,但他強調道:“我可不喜歡和人妖啰嗦。”“就是,我也很討厭那樣的變態。”渡邊認真的對自己的行為下了定義,系統將他的聲音自動轉成了女聲,嬌媚至極,渡邊享受的聽著,他看著虛擬臺后的鏡子,顧影自憐,田伯光因此魂不附體:“你真是女的?”“哥哥希望我怎么證明呢?”渡邊一邊說一邊笑,他邪惡的看著對方,而系統將他的眼神演示為羞怯…田伯光不行了,這姑娘太給力了,他帶著渡邊進入了呼嘯山莊地圖,他說:“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告訴別人。”而聽說這個叫約定的女孩還沒有機甲,他就幫渡邊買了一架機甲,渡邊決定回頭賣掉正好明天請霍成功吃飯。于是兩人這就開始了征程,玩家約定騎在千里獨行的頭上,對著山莊內的魔族拼命射擊,而千里獨行則在想,今天和她要號碼是不是太快了點?田伯光有些急不可耐。霍成功卻已經安然入睡,臨睡前,他發了個信息給張自忠:“沒問題。”因為張自忠要求他,二個月內達到士官水平,張自忠看著信息笑了,然后他繼續低頭去看指揮系的教程,在學習和工作的時候,燈光下的他如此專注和勤懇,直到夜深。許昌的雙月默默的看著人間,照在他的身上,照在了霍成功的床前……他們都在成長,在戰爭來臨之前。感謝書友狠無奈的鼓勵,呵呵,這名字很狠吶。

第二天醒來,才做完了一組熱身,穿上了制服的霍成功卻聽到了門鈴聲。納悶的他打開了監視鏡頭,門衛系統投放出了一張臉,霍成功看到是田伯光不由大感意外,他連忙下去,田伯光站在了那里看著他:“意外嗎?小雜魚。”說真的,霍成功真不習慣這個家伙晚上對自己低聲下氣,白天對自己趾高氣昂,可是其中滋味他無人能說,霍成功無語的看著他,而既然是私下場合,田伯光也不會對他擺什么架子,田伯光已經在繼續了。他說:“為了讓你早日成長,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來叫你起床。”“…長官。”“我們從這里跑到學院去,然后我們一起爬五十二!”沒等霍成功說話呢,田伯光不容置疑的擺手了:“雜魚,不要感激我,若你不是可造之材我絕不會如此對你的!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十六歲正是成長的時候,現在打下堅實的基礎,將來你的成就可能會更高,我相信你。”然后他轉身就開始慢跑,跑了幾步看到霍成功還站在那里,田伯光大吼道:“霍成功,勇敢一點,不就十公里嗎?”這個瘋子!霍成功欲哭無淚的跟了上去,中尉的肩章在閃耀,霍成功在他后面垂頭喪氣的跟著,十公里之后五十二,然后難度15的操作訓練,午餐后下午再進行念力訓練,然后晚上,晚上天網見!霍成功決定了,今天晚上一定要把這個混蛋折磨至死才罷休。街邊的行人們幸福的登上了電車,然后好奇的看著兩位機師一前一后的向著那里奔跑,很多人已經口口相傳知道了霍成功的出色,他們贊嘆說那個孩子真是有出息,住在國防附近多少年了,也從沒見過預備役就有中尉軍官來陪練的啊。三公里過去了,田伯光忽然氣喘吁吁的道:“我們一定要努力,什么時候我們配上負重沙包還能輕松的完成十公里長跑,還有五十二跨越,難度50的…”如被雷劈了的霍成功急了:“長官,我還小啊。”田伯光更急,他這就停了下來指著霍成功的鼻子喝斥道:“小?總有一天你會感謝我的…”他還要喋喋不休,霍成功看得出來,其實他在借機喘口氣而已,霍成功不給面子的繞過了他向前跑去,田伯光大喊:“等等我。”五公里了,田伯光徹底的落在了霍成功的后面…八公里后,霍成功在前面慢慢的挪動腳步,田伯光在他身后三米遠的地方堅持跟隨著,兩人汗流浹背的,霍成功翻著白眼拖著如灌了鉛的兩腿抱怨道:“你不知道循序漸進嗎?你這是摧殘。”“我怎么知道你耐力這么差,想當年。”“長官,還有五十二呢。”“我會監督著你的。”“我記得你說過…”“雜魚,你敢質疑長官?”霍成功終于忍無可忍,他咬牙切齒的道:“你狠。”他也只能這么發泄一句,而衛兵們遠遠的看到兩人這樣過來,都詫異極了,田伯光現在連念力區的人也敢打,他才不在乎衛兵們的眼神呢…這個上午,霍成功的成績前所未有的差,但隨后先進的醫療科技緩解了他的疲倦,當他跨出駕駛艙時,田伯光正和張自忠在那里辯解,他強調說這是霍成功自己要求的,學員們聽說了自己的士官長已經開始額外進行十公里的長途跋涉,武安軍和戴安瀾叫道:“長官,我們明天也和你一起。”可是三班已經是一個整體,他們說:“我們也要這樣。”“那就調整計劃。”張自忠沒好氣的道,他在程序里改動了,添加了一次恢復性療養治療于模擬操作教程之前,不過國防的軍費開支是固定的,這項改動每日將多消耗五千點的費用,張自忠改動完畢后對著田伯光道:“簽字。”“聯名。”田伯光堅持著,他嬉皮笑臉的看著張自忠:“你面子更大一些。”“其他班級看到了,會有想法的。”“他們有霍成功嗎?”張自忠想想也是,他簽名上報了操作區副主任上尉杜威明,杜威明看到了傳來的這份計劃,月額將超了十五萬點,這可不是他能決定的,杜威明撥通了張自忠的電話:“老張,你瘋了嗎?”“霍成功要求的。”張自忠說。三班的學員們都悄悄的笑了,長官們都要抗出我們士官長的牌子啊,霍成功則是很無語,自己真的這么有面子嗎?真的有,因為杜威明這就換了口氣,只是沒好氣的抱怨起來:“他不能自己和上面說啊,這小子真是的,總這么滴水不漏,其他人來糾纏我怎么辦。”“晚上請你吃飯,回扣要不要?要不我和老田聯手造個假人,給你吃份空餉?”杜威明氣的破口大罵:“的!”但他上報了自己的上級,并簽字附議,他的意見是:根據該班學員的素質,和一貫的刻苦努力,卑職認為這樣的新生代值得學院如此特殊對待。文件傳至校辦公廳,16級三班模擬訓練計劃變動申請,申請人田伯光張自忠,上報人杜威明并附議。也就是說對事實最有發言權的,一線軍官杜威明已經表示了立場,文秘看到是16級三班的,不敢怠慢立即提出面呈了辦公廳副主任戴振鐸,戴振鐸看了一眼搖搖頭:“多此一舉。”他提筆附議,對了自己的秘書道:“轉陳到主任。”陳到,附議,呈副校程普少將,程普問道:“是那個冠軍新生?”“是的,長官,今天上午他就是奔跑了十公里,并爬了52才進行難度十五的訓練的。”“成績如何。”“成績不好,但卑職以為,在經歷了這樣的消耗后,他的動作還一絲不茍,確實是可造之材。”陳到除非是腦殘了,才會打壓現在已入魏虎臣法眼的人,區區十五萬點算什么,何況還有許崇志,甚至更深的背景…程普還是翻閱了下霍成功的訓練數據,他點頭道:“你也很不錯啊,張自忠確實是中尉里上數的格斗好手。”程普笑著道:“這個混小子是不是談戀愛了,好久沒聽到他打架的消息了。”陳到也笑了起來,他道:“可能,再野的馬駒總會有被套上韁的一天的。”“嗯,這樣,我再去請示下校長。”程普站了起來,不多久他轉回,命令下放,本區控臺上顯示出一連串國防顯赫的名字,魏虎臣,程普,陳到,戴振鐸…一路綠燈,魏虎臣并批示:特事特辦,準。

校長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如此醒目,三班為之歡騰,張自忠和田伯光哈哈大笑起來,這樣的來往速度簡直讓他們意外,卻又不意外,還能因為誰?他們和全體學員看向了霍成功,霍成功無力辯解,他只能干巴巴的道:“這,這是長官們的厚愛。”“是這樣的,是這樣的,小子們,所以你們要努力,努力!”田伯光激動的道。“遵命,長官!”“那明日開始,七點準時于你們士官長門口集合。”田伯光開始發布線路圖,至于學員們怎么過去,那和他無關,隨即他對張自忠道:“老張,我們齊心協力,我們能創造奇跡的。”“這樣的優待,再不把這群兔崽子培養成材,我們死掉算了。”張自忠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激動,長官們的優待是因為霍成功,但這也代表了長官們對自己和老田的認可,這是機會,在離開國防之前!然后他問:“霍成功,你似乎要說什么?”因為他看到霍成功表情好像欲言又止一樣,田伯光則熱情的道:“你說幾句?”霍成功恨不得一刀捅死他,霍成功看著周圍,看著他們,只能硬著頭皮道:“卑職以為,此事在我們三班范圍內進行就可以了。”“說的對,那幫家伙眼紅也沒轍,但我們無需炫耀,拿出配的上這份待遇的成績,他們自然無話可說。”張自忠附議道:滴,霍成功低頭看去,渡邊發來了信息,極其不自信的口氣詢問:你晚上真的有空嗎?這個家伙啊,霍成功看看周圍,他忽然惡作劇的道:我五十個兄弟一起去。渡邊半天沒回,而后他問:真的?全是機師嗎,就是傳說中的163全體?還有兩位長官啊,還有上尉杜威明甚至更高級的軍官參加,放心,晚上以你的名義招待,我付賬。霍成功發出了這條信息,他嘴角含著笑,說起來渡邊這個家伙可是他新生之后見到得第一個熟人呢,哈哈,而渡邊很快回了信息:你看不起我嗎?晚上我請,二十分鐘后給你地址。“長官在干什么?”戴安瀾問道,武安軍側頭鄙視了他一眼,驚喜的發現自己和他的身高越來越近了,但他忍著這種快感而是用淡然的口氣道:“還能是誰?”張自忠也是這么認為的,他在想,這個混小子居然把我們也晾在一邊談情說愛!“長官,還有三班全體,我一個好友晚上想一起去吃飯,我替大家答應了,希望大家賞光。”“…我們?”田伯光比劃了下,霍成功點點頭,張自忠詫異極了,手微微指了下上面,他意思是:“許?”霍成功連忙搖頭:“一個哥們,不是機師,只是很仰慕大家,他們稱呼我們為傳說中的國防163呢。”田伯光樂翻了:“去,老張你去不去。”“去啦。”張自忠也笑了起來:“也不多一個,我再叫一下杜威明,今兒我們都欠他一份人情。”滴,渡邊說:一百人位,雙月大廳,你們可以帶女友,女友的女友…你不要騙我啊老大,不然我沒臉在江湖行走了。“一定。”霍成功當即轉了一萬點過去:“我們是朋友。”正忙著湊錢的渡邊眼淚都下來了,他對著他的父親咆哮起來:“看到沒有!你總以為我沒出息,今天將來二名上尉二名中尉和五十個國防機師,還會有許崇志將軍的侄女許約小姐!”“我玩的不是狐群狗黨,他們是聯邦的精英,你知道那位霍成功嗎?他三天就打破了國防機院的操作和念力訓練雙記錄!這是他轉給我的錢,因為擔心人來的太多我不夠。”“對不起,孩子。”渡邊的父親傻掉了,渡邊激動的吼道:“我在為家族開創未來!”渡邊的父親看著激動的口角都有些白沫的兒子,但他還是有些懷疑,他問道:“真的會來?”“不來我就是你孫子!”渡邊擲地有聲的丟下一句,轉身就走了。留下渡邊的母親從屏風后轉了出來,先無奈的道:“這孩子亂說什么呢。”然后又對著他的父親埋怨道:“為什么不能信任他呢,就算花錢買一個教訓也是好的,何況我相信我的兒子一定會有出息的。”渡邊的父親站了起來,他低聲說:然后他走到了妻子的面前,微笑著道:“晚上穿上你最好的衣服,我們應該相信我們的兒子。”當晚,雙月前,穿著黑色西服的渡邊雄和穿著盛裝的夫人一起,站在了那里,時針已經指向了六點,渡邊有些焦急的在那里轉著,他們一家三口的身后站滿了酒店的服務人員,都好奇的觀望著神色如此鄭重的一家。渡邊的幾個朋友站在一邊,有人看著時間,輕聲質疑:“會不會是渡邊又在吹牛了?”如此安靜而為人所聞,渡邊猛的回了頭來,大步向他走去,他的母親要喊住自己的兒子,但渡邊雄制止了她,輕聲道:“這是他的事。”“我們的友誼就此為止,請離開這里!”“你…”遠處,五輛大型機車轉過了山彎,在雙月照耀下向著這里駛來,然后緩緩的停在了雙月前的停車坪上,車門打開了,一位位穿著聯邦機師制服的軍人走了出來,很快站滿了人們的眼前。鄧伯方,杜威明,張自忠,柳菲,田伯光,霍成功,許約,163全體,柳菲班級全體…霍成功笑瞇瞇的喊道:“渡邊!”他走到了渡邊的面前:“發什么愣呢?”然后他從渡邊的神態中發現了不對。“是這樣啊。”霍成功看向了那個饒舌的家伙,他對著渡邊道:“需要我為你揍他一頓嗎?”渡邊看著霍成功,忽然笑了,他說:“我的父母在那里。”“您好,渡邊先生,在下國防軍上尉鄧伯方。”“您好,渡邊先生,謝謝您的熱情招待,在下國防軍上尉杜威明。”“您好。”……“您好伯父,我叫許約。”許約對著已經看愣住了的渡邊父母甜甜的一笑,渡邊雄聽兒子說過,她是許崇志將軍的侄女,那個他家族公司為之依附的龐大的軍火帝國第一繼承人,渡邊雄激動的道:“能見到您真的太好了。”“伯父伯母真的太客氣了。”許約落落大方的回禮道。“還不請各位長官入座?”渡邊的母親埋怨著提醒自己走神的丈夫,渡邊雄恍然,連忙汗顏的道:“請,請。”宴會的中途,渡邊跟著霍成功走到了洗手間內,他畢恭畢敬的一躬到底:“霍成功,將來你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要一言相傳,在下一定不惜一切。”“我們是朋友啊。”霍成功道。“不,目前的我還不配做你的朋友,但總有一天你會為有我這樣的朋友而高興的,我一定努力。”“我已經很高興了,好好努力,渡邊。”“嗯。”少年的渡邊重重的點頭,張自忠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他聳聳肩:“哎,你們在干什么呢。”然后他說:“渡邊不錯。”渡邊激動極了,從席上他聽說張自忠可是要前往指揮學院進修的高級軍官預備人選啊,這意味著張自忠未來很有可能跨入實權軍團長的階層甚至更高。而霍成功卻在和張自忠問:“長官,鄧上尉那五千點。”“哈哈,昨天晚上我找了念力區的幾只傻鳥,輕輕松松就贏了他們五千點,要他們上午還給鄧伯方了。”“…長官,我想問的是,你怎么從鄧上尉手中拿到他當時還不知道。”“他洗澡的時候居然把腕表摘了,至于密碼嘛,這位情種選的密碼肯定是他老婆的生日,他的老婆和柳菲又是很好的朋友,哈哈…”鄧伯方走了進來,嚴厲的警告張自忠不許再和他的部下打牌,鄧伯方痛心疾首的道:“你是什么技術?這和搶錢有什么區別嗎。”張自忠冷笑著的反駁道:“管好你的部下,他們不愿意我難道還能逼他們?”“注意你的口氣,中尉。”“雀雀相對的時候還談軍銜算什么嘛。”霍成功趕緊拽走了目瞪口呆的渡邊,衛生間里則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巨響,很快又沒了聲息,不多久張自忠一臉風輕云淡的先走了出來,他回到了座位上對著杜威明道:“念力系的肉搏能力還是有待提高啊,他以為他用眼神就可以殺死我嗎?”杜威明看著這個他都不敢惹的惡棍,再看看走過來坐下的鄧伯方,他無力的罵道:“你這個暴徒。”他舉起杯子,鄧伯方揉著小腹飲下了一杯,他對張自忠說:“你這個…”鄧伯方苦笑著搖搖頭,田伯光卻憤怒了,他看著張自忠:“你不要總以為鄧上尉厚道可欺。”張自忠看向他,田伯光眼睛不眨的瞪著他:“再無禮我就揍你。”張自忠欲哭無淚:“你揍我?”“對。”“…對不起老鄧。”張自忠實在沒轍了,乖乖的舉起杯子對鄧伯方賠禮道歉,這才讓田伯光消停了,而杜威明等因此詫異極了,什么時候田伯光能這樣對張自忠說話的,這家伙難道脫胎換骨,現在變得一不怕死二不怕疼了?“到底什么原因?”杜威明還是忍不住悄悄的問道,霍成功憋著笑打了個比方,他說:“就好像鄧上尉讓著張中尉一樣。”杜威明因此失笑起來:“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看來長官們讓他們兩個教導你們是對的。”田伯光聽到了,但他就當沒聽見一樣,端坐在那里,渡邊雄看著這位威嚴的中尉,不由的有些敬畏之情生出,何況他剛剛聽說了這位還是霍成功所在班的正職輔導,他不明白內因,他只能根據表象判定,認為這位中尉是一位很有手段的人物,他和他交換了號碼,決定和他以后多多結交。當晚散去后,許約和柳菲她們一起向著學院而去,一群女孩子嬉笑著霍成功不好意思跟著,只能告別離開,但霍成功的心中是充滿了溫馨的,少女在人前刻意想回避,卻總掩藏不住發自內心的感覺,其實也就是偶爾一個眼神,或是欲說又止的羞澀轉身,但這對經歷了亂世烽煙的霍成功來說,就足夠了。他是如此,許約卻有些微微的失落,她覺得他明明可以勇敢一些的,可這個家伙卻毅然的轉身就走,他是害羞還是不把我放在心頭?在回去的路上少女的情緒有些低落,不過霍成功的短信來了。這個家伙厚顏無恥的說:你今天真的很出色,不愧是我喜歡的女孩啊。女孩轉怨為喜,柳菲搶著看到了然后尖叫起來:“那個壞小子真是臭屁呢。”她和女生們氣憤的要求許約不要回他哪怕一個字,然后開始群起而攻混上她們車的張自忠,說你們男人如何如何…霍成功的短信又來了:長官現在一定過的很辛苦,他還真是不知死活啊。女生們因此哄堂大笑,窘迫至極的張自忠心中發誓,一定要把霍成功收拾的找不著北,擠在了柳菲身邊的他死死抓住了柳菲的手,然后他借著酒意賴在了柳菲的肩頭就閉起了眼睛。這個出色的男人在人前毫不掩飾對自己的愛意,方式又是這樣的無賴,柳菲在女伴們的笑聲中,雖然很不好意思,卻不掙扎。車內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只有女孩子們輕柔的呼吸聲,這個時候霍成功的短信又來了,他說:長官可能會裝醉。許約吃吃的笑著把手舉起到柳菲的眼前,柳菲終于也不好意思了,狠狠的把張自忠推開,猝不及防之下張自忠險些摔了地上,他扶著車廂很受傷的看著柳菲,但這次他的伎倆無用了,最終他只能訕訕的自己坐好,低聲下氣的問道:許約覺得快樂極了,少女頑皮的將霍成功的短信轉發給了車廂內每個人,無意中發給了許崇志,正在等她回家而坐立不安的許崇志低頭看去,許約說:長官可能會裝醉。許崇志看了看,體味了下其中的語境,他氣的團團轉,都談到這么曖昧的話題了?現在的年輕人真不得了!而發錯了信息的許約緊張極了,她看著柳菲可憐兮兮的問:“怎么辦啊。”張自忠才得知了怎么回事,他想這下完了,許崇志十有要找自己麻煩…惹起一番風波的霍成功卻不知道這些,他現在正在天網之中,對著田伯光大聲的呼喚:“雜魚,你晚上死到哪里去的?”還在路上的田伯光,從登車開始就用終端接通了天網信箱,隆美爾的頭像跳動:雜魚,你晚上死到哪里去的?田伯光激動的渾身發抖,長官主動找我了,他連忙小心翼翼的回復道:卑職晚上和霍成功他們參加一個晚宴的,現在已經散了,卑職馬上就上。隆美爾問:霍成功是誰?千里獨行連忙道:卑職的學生。隆美爾不屑的道:你這只喝兵血的雜魚!然后下線了,田伯光急壞了,拼命的跺腳,坐在他身邊的杜威明詫異的問:“你干什么?”心中只有將軍的呼喚的田伯光懶得理他,說:“沒你的事。”杜威明被他一句話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可是田伯光卻沒有任何負擔,還繼續在那里跺腳,并破口大罵道:“這鳥車這么慢,耽誤了老子的大事!”咚咚咚!車,終于停下了,田伯光嗖的一聲就竄了出去,杜威明看著他的背景是去自己住所的,他說:“這不會是網戀了?”鄧伯方大笑起來:“這家伙最近脾氣見漲,但這樣反而看他順眼多了。”杜威明也笑了,搖搖頭道:“算了,不管他,老鄧,晚上去我那邊坐坐?”“還是去我家。”鄧伯方看看時間,為了掩飾他說:“今天你嫂子買了點好酒我們繼續。”杜威明則不客氣的揭穿了他:“不敢晚回家就明說。”不過在回去的路上,杜威明有些擔憂的對鄧伯方道:“老鄧,你覺得霍成功他們班這樣,會不會冒進了一些?”“對此我也有這樣的擔憂,模擬操作體能訓練方面有些過也罷了,但念力這一塊就算他們再努力,我也不會松口的。”“嗯,那就行。”杜威明點點頭,他沉默了一會兒又道:“老鄧,你有沒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霍成功似乎認識我們好久了一樣。”鄧伯方也愣住了:“你也有這樣的感覺?張自忠也和我說過。”然后他道:“我也有這樣的感覺,那天在念力區,他們第一次集合的時候,他看著我一笑,那笑容和眼神完全不像個年輕人,就好像老友一樣,當時我心中甚至有了點不詳的感覺,仿佛這個家伙在看我的遺像一樣的悲壯和尊重,媽的。”“你胡扯什么呢你。”杜威明罵道。鄧伯方搖搖頭,把那種奇怪的感覺甩了腦后,他道:“也許是緣分,說起來這小子還蠻合我胃口的,呵呵。”他忽然自嘲的一笑:“我們能到今天這樣的位置已經不容易了,但那個小子將來…”“那是必然的。”杜威明道,這個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鄧伯方的家門口,門打開了,鄧伯方的妻子微笑著看著丈夫,鄧伯方趕緊舉手:“沒,沒喝酒,真的,不信你問老杜,你問老杜。”“你就是這樣把嫂子騙到手的嗎?”杜威明不滿的看著他:“你怎么能撒謊呢。”“你怎么能這樣。”鄧伯方真想不到他居然這樣,他的妻子發出了銀鈴一樣的笑聲,嬌嗔著打了鄧伯方一下:“哼,看我怎么收拾你!”新婚的女子對丈夫的親昵讓單身漢眼紅,杜威明很干脆的轉身就走,口中道:“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一直走出好遠,他又大喊一聲:“沒天理啊,鄧伯方那個撒謊都結巴的大老粗!”鄧伯方得意的吼道:“你小子不服氣啊?”但摟著妻子一關上了門他就低聲下氣的解釋道:“我真的只喝了一點點,一點點。”他的妻子看著厚道老實的丈夫,伸出了雙臂纏住了他:“一點點什么?”“酒。”“酒。”鄧伯方老老實實的道,但他的手開始不老實了,然后他驚嘆道:“你居然…”“我要懲罰你!”感謝書友飽食的靈魂空虛者的鼓勵,謝謝

但沉浸在新婚幸福中的鄧伯方此刻并不知道,就在機甲學院十公里外那處福利公寓里的霍成功還在想著他。超越了前世的層次,已經成為新生領袖并且明確地位的霍成功,就在駕駛艙內回想著最近的一切,同時,在等待著雜魚田伯光的到來。現在的他,幾乎和教官們平起平坐,甚至在某些方面還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他能夠接觸到自己過去并不知曉的,長官們的另外一面。殺伐果斷性烈如火,為人和領軍作戰風格都一往無前的張自忠;性格沉穩寡言少語,但極有擔當的鄧伯方;平日凡事不爭,在戰時卻坐鎮后防整合國防系資源,撐起聯邦半壁江山的戴振鐸等。這一個個為全軍敬仰的人物啊,在這個年頭,卻是這樣的,但這并不會讓霍成功對他們生出絲毫的不敬,只有無知之徒才會把別人對自己的禮遇當成自己得意的資本。相反,霍成功很清楚,自己曾經遠遠不如他們,如今的一切只是機緣巧合,因此霍成功也更堅定的相信了,性格決定命運這句話,若自己還是過去那個無知的少年,又怎么會有現在的一切呢。他的手指在無意識的屈伸著,作為機師,職業習慣已經溶于了他的血脈內,他此刻的左手在靈巧的按著切換鍵,右手則本能的做出防御動作,如此來回反復。他坐在臺階上神態茫然,本區的路人們看著這位傳奇玩家都有些覺得莫名其妙,可奉命再次來尋找他的那位鐵鷹公會的少校,ID為雷影的玩家看到了,卻心驚,因為他能看明白,玩家隆美爾分明是在施展校級機師的輔助操作動作。所謂輔助操作,是指的在機師的模擬傳感失效或者特殊環境下,機師就必須通過機甲的另外一套操作系統,用兩個分散了二十六字母的半球形鍵盤,來完成作戰指令發布。F鍵為切換武器彈夾,WASD為方向鍵,X為奔跑,C下蹲,J為高躍,QE左右側身,T為標準刺殺,P基本防御…數字鍵為固定指令以及武器標配。少校雷影愣愣的看著,他不由自主的在模擬并加以想象,然后為之頭昏腦脹,雙手鍵盤的真正指令鍵也就這么幾個,作為少校機師他從跨入校級開始就不斷的練習,因為真正的高手并不是非要等到模擬系統失控才會使用輔助操作。真正的好手會用鍵盤指令幫助自己完成額外的戰術動作,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同時,這也是校師們努力跨階的必要準備工作,所以這位雷影玩家能依稀揣摩出隆美爾的大概意圖,問題是,這樣的指令組合讓他簡直想死。他開始按的是F,輔助了一個固定指令,然后按下了P,然后根據他身子不由自主的動作,他似乎按下了一個出擊的T,有這樣先切換再防御的嗎,后面是什么這位雷影更摸不著頭腦了,因此他走了過去。“閣下,請問您是在進行輔助操作嗎?”雷影走到了隆美爾的面前,比劃了一下。霍成功被他從回憶里驚醒,他抬起頭來看著他,看到是他避之不及的鐵鷹公會的人,他不由苦笑起來,他說:“什么?哦,我是在聊天啊。”聽到這樣的回答,雷影恨不得一腳踢過去,他看著這位拒人千里之外的神秘高手,最起碼從長官的命令和這位機師上次華麗的機甲改造后,他是這么認為的。所以他目前還只能忍著,他只能道:“聊天?”他又比劃了下,干脆自言自語道:“如果先是切換后是防御的話,還真是不知所謂的指令組合。”然后他偷窺著隆美爾的神色,隆美爾卻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說什么?”激將法也沒有用嗎?雷影其實是個很理智的人,但這樣的人一旦掉進了什么陷阱或者走進了什么角落,往往會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偏執,長官的命令壓力下少校雷影郁悶的看著他,終于再次提到了招攬的問題。他先低聲下氣的道;“我很抱歉,不該和你開那樣的玩笑。”然后他道:“隆美爾閣下,在下很,怎么說呢,在下非常的欣賞閣下在機甲改造上展露的才華。”“記得上次,我已經拒絕了。”隆美爾打斷了他的話,站了起來,他說:“閣下,不要輕易去評價自己不了解的事物,無論是我的機甲改造,還是。”隆美爾手指輕巧的撥弄了幾下,和剛剛的動作一模一樣。而這次看的清清楚楚的雷影終于確定了,他按下的確實可能是F,P,Q,T,然后JC雷影咬著牙伸手去拽他:“這是什么嘛!”隆美爾那片虛擬的衣袖從他手指縫里流過,雷影急的繞到了他的面前,伸出雙臂攔在了他面前,隆美爾無視著他繼續前進,雷影急了,他知道今天錯過了這位人物以后就別想再有什么聯系,也許隆美爾還會離開這個區,雷影急的喊道:“你站住!”“雜魚,滾開!”田伯光氣喘吁吁的怒喝道。霍成功轉過頭去,千里獨行媚笑著對著他道:“長官,卑職來了。”然后他瞬間變了臉,冷冷的看著那位雷影,再次強調道:“雜魚,你想死嗎?”周圍早就注視到這一幕的玩家紛紛停下了腳步,得了,今兒D區又有熱鬧看了,這位千里獨行居然連鐵鷹公會的人也喝斥,人家可是少校啊,可千里獨行還在咆哮:“你竟然敢對我的長官不敬?道歉!”“你才是雜魚,給我滾開。”下一秒鐘,雷影對著隆美爾冷笑道:“請管教好你的屬下,閣下。”“你說什么?”“閉嘴!”千里獨行閉嘴了,畢恭畢敬的站住一邊,但那張英俊的臉上一雙鷹眼依舊惡狠狠的看著對方,隆美爾喝斥完了他之后,對著雷影用很不耐煩的口氣道:“閣下如果沒有什么事情,就請自便。”“你!”隆美爾轉身就走,千里獨行亦步亦趨的跟上,卻悄悄的回頭豎起了一根中指,這個動作讓本氣結的雷影尖叫起來:“千里獨行,你這只雜魚竟然敢對我不敬。”“…”千里獨行一臉茫然的看著轉過頭來的隆美爾,然后聳聳肩:“他瘋了。”又低聲說:“好像個女人一樣。”玩家們哄堂大笑,他們吹起了口哨,雷影渾身發抖的指著田伯光,這個時候一個美麗的少女從人群里走了出來,對著田伯光嬌聲呼喚:“哥哥,他是人妖嗎?”田伯光連忙搖頭:今天心情大好,酒意上頭而唯恐天下不亂的渡邊走到了這位雷影的面前,轉了一圈后他斷定,這是個女人,話說只有異裝癖才能看穿同行啊,渡邊對著田伯光道:“哥哥,她真是個女孩子,你們不要太過分了。”“女人?”田伯光大驚失色:“怎么看?怎么看?”至于隆美爾拔腳就走,他都受夠了,因為他知道那位名叫約定的女性玩家分明是渡邊!掉進愛河的田伯光卻不知道,他仿佛開始深陷,所以他連隆美爾向前走了也不知道,他正享受著渡邊的嬌嗔,然后對著雷影賠禮道歉呢。被看穿的雷影卻抓狂了,她死不承認,但此刻激動情緒下流露的神態肢體和口氣,分明就是個女人,因為他對著田伯光歇斯底里的喊著:“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你才是女人,你全家是女人。”但不敢看戳穿她本質的約定一眼。“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約定低聲的自責著:“我真不該這樣當眾說呀。”看著她田伯光心都碎了,這是多么善良的姑娘,他連忙安慰道:“不怪你,不怪你。”雷影卻還在發怒,一腳踹來:“決斗!”“我不。”田伯光淡定的搓揉小腹,然后攜帶著他的約定轉身離開,去追逐自己的長官。他喊道:“等等我,長官。”隆美爾苦忍著看著渡邊依偎著他站在自己面前,杏眼撲閃,而田伯光還在驕傲的對自己介紹:“長官,這位約定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卑職帶她一起打任務可以嗎?”開什么玩笑,看著那位搔首弄姿的家伙隆美爾斷然拒絕,而雷影再次沖了過來,他對著隆美爾道:“閣下,能和我的長官聊聊嗎?”然后她道:“我的長官也是一位機師高手,他對您剛剛做出的動作很有興趣。”“沒興趣。”霍成功真的煩了,他看著對面的雷影徹底的,不客氣的,用驅逐的口氣道:“不要打攪我平靜的生活,閣下,以及閣下的長官!我已經表達了對鐵鷹足夠的敬意。”雷影卻不依不饒,她固執的看著隆美爾,無視他的口氣說道:“閣下如果是一位機師的話,還是懇請閣下和我的長官接觸一次。”“如果我說不呢?而這和我是不是一位機師有什么關系。”“將來你就會明白。”“不。”“你,你是不是男人!”隆美爾走到了這位雷影的面前,伸出手揪住了她的衣領:“小姐,離開這里,明白了嗎?”“你,你根本沒有高手的風度,你算什么騎士。”田伯光在一邊崇拜的眼睛直冒星星,長官太威猛了,當眾襲胸呢,他咳嗽了一聲,這個時候隆美爾已經將那位雷影推了出去,而因為剛剛隆美爾拒絕了帶自己升級,所以渡邊在不滿的道:“太次了。”他對著田伯光用撒嬌的口氣道:“你可不許這么對我。”“的給我閉嘴。”隆美爾惡狠狠的回頭指著他,幾乎就要把渡邊這個名字說出來了,但他還是忍住了,隆美爾再次指著那位雷影,然后道:“真正的騎士精神,并不意味著對任何女士沒有任何底線的退讓,小姐,你被寵壞了,你的上級命令你來招攬我,我感謝他的好意,但他用錯了人。”“而你。”隆美爾指著約定,喝斥道:“好好的男人,裝什么女人?”他又指著目瞪口呆的千里獨行,他道:“你這個蠢貨!男女都不分嗎?”“人家是女人。”渡邊惱羞成怒的叫道,隆美爾不屑的一笑,小樣!而千里獨行頓時急了,他可是被玩弄的,而他也絕不會懷疑將軍的話,所以他一把掐著了約定的脖子,就大吼道:“你這個騙財騙色的人妖,的把機甲還我。”玩家們吃驚的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當聽到千里獨行傷心欲絕的討要清白和錢財時,他們就算再敬畏傳奇的隆美爾,也對這位搞笑的跟班發出了笑聲,想不到這樣的好手居然是天網的初哥,還搞什么網戀。想想,身為一個男人卻被另外一個男人騙財騙色,可悲的千里獨行。人群中再次傳來壓抑不住的笑聲,田伯光惱羞成怒的四處張望:“是誰?”終于人群鴉雀無聲,唯獨渡邊還在堅持自己是個女人,反正天網恢恢,而一切無憑無據,但田伯光還是感覺到了,仿佛吃了蒼蠅一樣覺得惡心的他,只能惡毒的罵道:“賤人,你給我記著。”“給我記著!”他又大叫了一聲,再次向著隆美爾追去。但隆美爾今天卻徹底失去了戲弄他的興趣,隆美爾立即下線了,留下田伯光在天網的世界里,無處撒氣,于是回頭就去滿大街的找那位約定“小姐。”忽然他看到隆美爾的頭像微微閃動了一下,又變成了灰色。田伯光現在真是傷心極了,將軍這是厭惡我,所以不想理了?其實他想錯,此刻霍成功隱身卻是為了查閱鐵鷹公會的資料,但作為一名尉級,且不隸屬于該公會的玩家,霍成功現在得到的消息也不過是大眾流的。鐵鷹公會,核心成員360人,總長李嗣業,頭銜少將,副長官劉承和林飆都是上校,領導兩部正規軍團,再分別由核心會員擔當各級指揮官,以及一支軍需營和一支直屬總長的特裝營。這是公會的粗略介紹,但霍成功也僅僅只能了解這些,他看著這份資料,心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要知道,在天網之初,不過一個星球的第二大行會,卻在后來漫長戰爭中,仿佛各個角落都能感覺到他們存在過的痕跡,霍成功回想著自己那些信息的來源,一個個人的過往也隨之閃現,他們來自天南地北,他們來自各個軍種。其中有些同僚可能是賣弄,或者人云亦云;也有可能是對聯邦上層不滿,而渴望變革的激進者的念想,這些只字片語只在私下流傳,但霍成功和那些討論者們,甚至軍區上層在內,對此其實有深深的共鳴。軍人,都希望自己犧牲的有價值,誰也不愿意讓自己的英勇卻淪為政客們的道具,可是兄弟們人微言輕,尤其歐羅巴變故導致的全人類的一場浩劫還在上演之中,誰又想被軍法官帶走,連蓋國旗的資格也失去呢。而現在還有十六年,不,是六年。霍成功看著這些資料,嘆了口氣,他之所以如此,還因為那位急不可耐的雷影,今天說出的一句話,她說:你將來就會明白。并且從頭到尾表現出一種,可以對自己現實生活作出改變的誘惑姿態。逆退過往的霍成功因此得出結論,首先,這位雷影說的是真的,第二,鑒于自己的奪目表現,在不知深淺的情況下她還能如此,不是欺騙和大言,而是極度的自信,她還有著一種對自己所屬公會的榮耀,以及對她所在公會總長的尊敬。鐵鷹的總長是個大人物,少將,沉淪,第五軍區…等等霍成功為自己靈光一閃的推論驚呆了,這難道和許崇志將軍有什么關系嗎?又一段回憶涌入他的腦海,他看到過一個報道,稱:地獄火集團在前任掌門人失蹤三年后,再次面臨窘境,他們在聯邦新一輪的軍火購案中不幸再次敗北,年輕的…那年許約多大?許崇志將軍好像就此開始銷聲匿跡,鐵鷹公會也仿佛風流云散去,而霍成功還記得,自己下屬的一個年輕士兵許褚,他對自己說過,他說:“長官,我不怕死,我的家族沒有膽小鬼。”在戰爭的間歇,自己和這位自稱將門之后的年輕人聊過一些禁忌的話題,在私下里。想到這些,霍成功毫不猶豫的再次進入了天網,可是迎接他的是田伯光,而那位雷影已經渺無人跡,霍成功問道:“她人呢?”“誰?哦,那個賤人啊,那個賤人被我打跑了。”千里獨行憤怒的啐了一口,他還記得感謝長官,他對隆美爾道:“謝謝您,長官,不然我要出大丑了,騙財也就算了,要是被騙了色的話,卑職以后還有什么臉面在天網行走。”“雜魚,我對你的性取向不感興趣,我問的是那位雷影。”田伯光趕緊道:“是,是,那位雷影已經走了,她真是麻煩,追著我問了好多關于你的事情,可我什么也沒說。”“雜魚,你這句話很矛盾。”霍成功喝斥道。“沒有沒有。”田伯光嚇得面如土色的連忙擺手:“長官,卑職絕對沒有提及您,她問你多大了,哪里人,是不是國防之類的,我都只搖頭而已,給卑職十個膽子也不敢泄露長官您的身份啊。”“好,交代你一件事情。”田伯光立即站的筆直的:“愿為長官效死。”隆美爾看著他,本想要他查查學院內哪些人是鐵鷹公會的,但是看著忠心耿耿的田伯光,霍成功想這可能會給他帶來麻煩,也一定在他能力范圍之外,因此霍成功嘆了口氣:“算了。”“長官難道不信任卑職嗎?”田伯光怒發沖冠。隆美爾無語的看著他,田伯光隨即就聲淚俱下了,他道:“我明白了,長官這是在玩弄卑職。”霍成功實在不知道和這個家伙說什么好,他只能胡亂的道:“是這樣的,天網就要進入全聯邦無時差運行狀態了,我在想,是不是能夠在先期做些什么。”“長官準備怎么做呢?”“你準備十萬點,一個月內。”“這個…遵命長官。”田伯光連忙答應道,然后小心翼翼的問:“長官,能不能問問,您要卑職準備這么點小錢干什么?”“你希望自己富有嗎?”隆美爾淡淡的說了一句,而后下線了,這次霍成功是真的下了。天網即將啟動,運行模式也會更新,而作為和現實相通的天網,要在其中呼風喚雨是何其難,實力名望和資金缺一不可,前者自己努力,后者,不過霍成功現在不擔心了,最起碼啟動資金是有了,至于田伯光怎么去想辦法,那是他的事情。這時的霍成功以為,就是這樣的而他下線后,田伯光也就下線了,可田伯光都快愁死了,十萬點啊,他淚汪汪的想自己的存款才一萬點,這還是隆美爾賞的,但他絲毫沒有懷疑,他覺得這是長官在考驗自己,一定是的,但這筆錢上哪里去想辦法呢?去找誰呢?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還,看來只有找雜魚下手了,田伯光想,明兒抽空和霍成功談一談,這小子這么會裝,肯定有錢,而且他和那個渡邊,還有什么什么的,找個借口。

田伯光在算計,霍成功卻一夜無夢的睡去,第二日提早了二十分鐘醒來后,霍成功洗漱完畢穿好了軍服走到下。八點三十分時,三班的學員們已經全部集結完畢。只不過陸續到達的學員們,在來到這里時,他們人人看著霍成功的住所眼內都有著一些驚訝,比起霍成功在校內的地位,和他隱隱透露出的背景,誰能想到他居然住在政府發放的福利公寓內?如此落差讓他們覺得不可思議。戴安瀾最終認為,長官這是入戲太深了,只有真正的豪族子弟才會這樣有個性,就好比見慣了榮華富貴吃膩了山珍海味的人,最終歸于平淡一樣。他發表了意見,在學員們之間流傳,也算幫大家解惑了,于是全體學員們認為是這樣的,長官就好這一口。可憐霍成功哪里知道這些烏七八糟的事,他現在正郁悶的看著田伯光。學員們在下集結等待,而他則被田伯光抓到了上,現在田伯光正在對他說:“你想富貴嗎?”還好田伯光沒有厚顏無恥到讓他全部解決,只是要他負擔了一半的點數,可是五萬點對于現在的霍成功來說,也是個天文數字,怎么想得到最終事情還輪了自己頭上?霍成功欲哭無淚,然后他討價還價一樣小心翼翼的道:“長官,我最多只能湊2萬點。”“五萬是起步啊。”田伯光煞有其事的看著他,有些失望的搖搖頭:“如果你不感興趣就算了。”霍成功頓時覺得不行了。田伯光則在心中冷笑,隨后他看著霍成功語重心長的道:“你現在和許約小姐一起,難道不需要花錢嗎?你現在成為了士官長,為了帶領兄弟,難道你不需要一些額外支出收攏人心嗎?你…”“好。”“你搞清楚,一般人我還不帶他玩。”田伯光咬牙切齒的低聲道:“你可不要說出去,不然我很難做的。”如此,霍成功還不得不說:“謝謝,長官。”但他恨不得一腳把面前這只雜魚踢下去,田伯光卻渾然不覺霍成功心里奔涌的巖漿,達成了計劃的他現在心滿意足,于是趾高氣昂的一揮手:“好,下去。”而張自忠在下已經開罵了:“你們搞什么東西?”他就要上來,田伯光連忙拽著霍成功向下走去,關門的時候他又羨慕的看了下那臺全新的高級駕駛艙,他用嫉妒的口氣道:“雜魚,這樣的駕駛艙給你實在有些浪費啊。”“我一定會努力的。”霍成功有氣無力的回答道,走到下看到了張自忠正叉著腰站在那里,霍成功連忙入列。田伯光心虛的回避了張自忠的詢問,隨口道:“勉勵他幾句而已。”“肯定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看你鬼頭鬼腦的賊樣。”“副導,注意你的口氣。”霍成功趕緊的請示,張自忠這才放過了田伯光,下令開始,當即五十人一起轉身,走到了正路上后,霍成功一聲令下,全班開始奔跑。而這五十名聯邦未來的機師,一群朝氣蓬勃的英武少年,穿著一色的軍服,排著整齊的隊列,按著節奏擺動臂腿,他們氣勢驚人。從他們集結開始,就在附近觀看的人們為之鼓掌喝彩,而電車來回,車上的人們也探出了頭來好奇的看著這群新銳,田伯光和張自忠在隊伍兩側,他們卻是兩種風格。自己知道自己事的田伯光,從奔跑開始就控制著呼吸,心無旁騖,努力告訴自己不能丟人。而精力充沛的張自忠則時常前后亂竄,他渾身都是用不完的力氣一樣,還揮動手臂給自己的學員們打氣:“加油,雜魚們,為了明天。”“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二三四!”…“要以整齊的隊列前進,照顧你們前后左右的戰友,想象是在紛飛的炮火中駕駛著機甲無畏的前進,我們不可一世,我們無以倫比。”只有田伯光一言不發,他拖著灌鉛一樣的兩條腿,堅持在隊列的左側,隔了隊伍的張自忠不滿了,他喊道:“老田,你怎么不說話。”田伯光翻了個白眼,一言不發,張自忠竄了過來,氣喘吁吁的哈哈大笑:“原來你不行了,你不行了是?”“滾開。”田伯光用力的嘶吼道,張自忠繼續哈哈大笑,擺動手臂對著自己的學員們:“加油,兄弟們,把田伯光甩到后面去。”然后他加快了步伐,隊伍頓時亂了,向前的向前,有心無力的只能看著,唯獨霍成功還咬著牙在第一個,戴安瀾和武安軍,以及另外四名隊長為第二序列,張自忠看著這一幕心中想,他們未來的前途,現在就能看出來了,永遠爭第一,那小子還真是倔強啊。終于,他們全體抵達了學院,整隊之后向著梯走去,但凡看到他們的學員們都為之無語,這個瘋狂的班級新的任務計劃已經為全校所知,校長的特批使一切異議全無,不過其余班級的長官們對張自忠和田伯光不可能沒有嫉妒。因此,其中有人壞壞的提醒道:“兩位輔導是不是也爬啊。”田伯光臉紅脖子粗的回應了一句,代價是張自忠罵他罵了足足五十二,一直到進了療養艙才閉嘴。藥劑讓他們很快解除了一部分疲倦,三班就此進入了正式的訓練之中,到這個時候,田伯光才算緩過神來,他看看四周無人,走到了張自忠身邊他低聲道:“老張,和你說個事情。”“干什么?”隨即張自忠楞住了:“你要二萬點?”田伯光點點頭:“我有急事,能更多更好。”“好,我想想辦法。”張自忠然后看著田伯光,狐疑的問道:“你今天和霍成功聊的就是這個?”田伯光惱怒極了:“我怎么可能和學員借錢。”張自忠這才釋疑了,他點點頭:“好了,我知道了,過幾天拿給你。”然后他才想起來了,他問道:“的什么時候還?”這下田伯光傻眼了,他為難的道:“我只能分期。”“……算了算了,你有錢再還。”張自忠沒好氣的道,他相信田伯光是真遇到麻煩了,但張自忠不想問這些,他認為田伯光既然和自己開口了,同僚一場不容易,實在不行就算補償之前揍他的醫藥費好了,反正自己有的是辦法。隨即他就放下了心思,開始認真觀察起來,這個時候霍成功正駕駛著機甲,依舊在進行著難度15的基本訓練,國防預備役學習,第一周都是基本操作,第二周開始才會涉及到其余操作,霍成功依舊一絲不茍。人確實容易受到環境的影響,榜樣的力量也是無窮的,曾經的三班并沒有這樣的出類拔萃,不是他們的基礎不行,而是當時的三班,和其余班級一樣,都沒有發揮出自己全部的潛力,更沒有得到過如今的優待。但現在,一切不一樣了。杜威明關注著,今天是他們增強計劃的第一期,今天的三班數據整體水平低于其他班級一個層次,只是最下等,不過杜威明很欣慰,這樣堅持下去,當三班在增強計劃下還能成為中流的話,他們就將成為聯邦的頭等班。而當他們在這樣的難度下依舊成為上等的話,那么拉出去,河北和東京兩系的同級生們,在他們面前還算個俅?三班,也明白此刻一定有很多的人關注著他們,每個學員都在心中想著,不能丟人,我們要出人頭地,如士官長那樣的,以他為目標!還有張自忠和田伯光,在訓練的間歇不停的鼓舞,張自忠說:“干掉他。”他指著的是霍成功,學員們大笑,然后就繼續的努力,彼此之間你追我趕,競爭卻又如此的友愛,這樣的集體讓身在其中的每個人都覺得榮耀,每個學員都享受著這樣的氣氛。對此,張自忠和田伯光,甚至其他的長官們都不免有些覺得…是嫉妒,是的,田伯光和張自忠說:“老張,我們當年怎么沒這樣。”“不然我們的出息更大,而這幫小子將來個個不得了啊。”田伯光笑了,他道:“再出息也是我們帶出來的。”仿佛被氣氛感染了,張自忠這就主動的問田伯光:“二萬點夠嗎?不夠我和老鄧去說下,老鄧他有錢。”田伯光感動極了,他幾乎控制不住,就想把自己的路和張自忠分享了,但出于對許崇志將軍的敬畏,他還是忍住了,所以他只能深情的看著張自忠:“老張,你對我太好了。”“的。”張自忠罵道,他被這眼神整的惡寒不已。一直到中午聚餐時,一向自詡為男人中的男人的張自忠,就離這家伙離的遠遠的,忙著和霍成功嘀嘀咕咕的說著技巧,經驗豐富的張自忠,和經驗其實很豐富的霍成功,聊起這些來,一般的情況下,學員們都是安靜的聽著的。張自忠最喜歡這樣的交流,要知道一個人在賣弄時總要有個互動才行,好比拋媚眼不能丟給瞎子看一樣,而嚴格來說霍成功所知的甚至超過了張自忠,所以每當張自忠提及什么關鍵,霍成功總能接下去,并把他含糊的意思闡述的清晰。讓周圍學員們恍然,讓張自忠心花怒放,田伯光因為要和這兩個人借錢,心中有鬼,所以今天他叫起好來是不遺余力的。因此,今天三班的聚餐氣氛如此的熱鬧,這種仿佛無時無刻的互動,和學習氛圍,讓其余班級的學員們覺得自己所做的,簡直如嚼蠟一樣無味,恨不得在三班啊,這是他們所有人的念頭。多少的目光注視著,那個令人向往的集體。三班,起身,離開,他們開始了今天下午的念力訓練,在霍成功的感染和長官們的鞭策下,他們痛恨浪費時間,人要珍惜少年時,機師的初生就在這三個月,他們立志超越前輩,開創歷史。但一群雄赳赳的兔崽子剛剛走出餐廳,就停下了腳步,他們整齊的向著迎面而來的許崇志將軍看去,許崇志今天神態似乎有些心事一樣,他面無表情的走著,走在他身邊的許約也沒什么笑容,仿佛心不在焉。“敬禮。”張自忠道。霍成功看著張自忠看向許崇志將軍的眼神,忽然一驚,他從張自忠的眼中居然感覺到了一絲隱隱的狂熱,這種感覺不可言傳,這種感覺他之前從沒有發現過。許崇志站住了,露出了一絲微笑看著他們,看到霍成功的時候,霍成功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種陌生的,一絲絲的什么,霍成功有些不解的回報以笑容,然后注視了站住那里的許約。也就在此刻他恍然了,他再看向許崇志,將軍居然有些不自然的回避了下他的目光,再狠狠看來,霍成功心中失笑,這是每個父輩對任何膽敢靠近他們女兒身邊的年輕人,生而具有的戒備天性。但這個家伙表面上不動聲色,只平靜的站住那里,而一直熱情的看著將軍的田伯光心中卻在想:“長官真是滴水不漏啊,看都不看我一眼,誰能想到他晚上只找我呢?哈哈哈。”“哈哈哈。”他忍不住又在心里大笑三聲,不然不足以發泄這種不可告人的快感。“張自忠你留下。”許崇志想了想,看了看霍成功他道:“你也留下。”許約看著霍成功露出了一點羞澀,微微轉過了頭去,田伯光不以為然將軍對自己這種虛偽的冷漠,他氣勢洶洶得意洋洋的帶著他的學員們離開了先,這讓了解他的張自忠不解,他看著田伯光的背影,覺得這小心眼怎么好好的就突然升級成缺心眼了呢?然后他去搶著打飯去了,霍成功都爭不過他,只能尷尬的站在飯桌邊,因為許崇志居然沒有讓他坐,霍成功心中腹誹,大叔你太不厚道了?許崇志卻依舊神游天外一樣,連許約也有些。霍成功忍不住了,他問道:“長官,您怎么了,好像有心事。”“被你看出來了?”霍成功苦笑道:“是啊,但白癡都能看出來呀。”這個混小子真是膽大,簡直就是另外一個張自忠,許崇志怒氣沖沖的瞪著他:“坐。”許約撲哧一笑,許崇志也就順勢收起了自己假裝的怒火,他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就和這個年輕人說了,他說:“最近煩心事情很多。”然后他仿佛自言自語一樣低聲道:“歷史在不斷重演。”霍成功沒有冒昧的說話,他就這么看著皺起眉頭的許崇志將軍,連許約都顧不上了,他在想自己昨夜在天網里的揣測,說真的,他真的好想問問,假如能證實自己的想法是錯誤的,該多好?張自忠走來了,他帶著兩只雜魚幫他送來了飯菜,然后揮手趕走了兩位,他坐下后問道:“長官,你怎么了?”許崇志欲言又止,而后道:“吃完了去我那里。”并且他對著霍成功道;“你也去。”張自忠一驚,他看向了霍成功,這個急性子當即就問:“長官,現在就可以讓他加入了嗎?”然后趕緊閉嘴,許約若有所思,而許崇志苦笑,霍成功茫然之后皺起了眉頭,可無論即將發生什么,他都別無選擇。謝謝票.召喚,飽食的靈魂空虛者,和不往不去,醉碎雨等書友的,謝謝。

餐后,一行人向著樞紐電梯走去,許崇志和許約走在前面,張自忠則和霍成功走在了后面,一路上不停的有走來的學員們對著長官致禮,或是前面的人讓路到了一邊。軍校的等級就是這樣的森嚴,且因為特別的原因,人人都已經知道這位就是許崇志將軍。一直到進入了電梯后,門隔絕了那些視線,霍成功才如釋重負,他看到許崇志將軍把個人信息終端貼在了控臺上,電梯就開始按著輸入的坐標開動了,單向的玻璃幕墻漸漸變泛出了合金的顏色,霍成功感覺的出來,電梯這是在向著下而行。他悄悄看了看身邊的許約,許約的臉又紅了,這似乎佐證了霍成功心中的想法,這個女孩子每次遇到自己并非偶遇,她總是要從許崇志所在的絕密區域,跨越最少數十層的距離,才能見到自己一面。電梯無聲無息的在軌道內滑行,一種微微有些失重的感覺傳來,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分鐘了,電梯少說也向下行駛了半公里的距離,這里是哪里?滴。許崇志大步走出,然后覺得不對,他猛回頭,發現霍成功正石化一樣,愣愣的站在電梯內,看著通道盡頭那扇大門,張自忠推了一下霍成功,霍成功還渾然不覺。“很詫異嗎,年輕人。”面對許崇志略帶了一點戲謔的詢問,霍成功卻依舊茫然不覺,他只是看著前方,因為那扇合金門上用銳尖向上的兩個狹長形三角箭頭疊加成的徽章,對他來說是如此的熟悉。但現在還不為人所知。SA,亞細亞聯邦銀箭戰略機動部隊,簡稱SA,精英中的精英部隊,霍成功曾和這樣的部隊進行過數次的聯合行動,那些來歷神秘的部隊展現的戰力是他所屬一級部隊也望塵莫及的。但霍成功怎么想得到,居然在這個地方看到了它呢,而如果說許崇志將軍是這支部隊的長官的話,他的銷聲匿跡也就可以理解了,那么自己的判斷看來是有誤的?但許約的未來又是怎么回事情!“你干什么呢?”張自忠在他耳邊大吼道。霍成功終于醒過了神來,他被嚇得一抖,然后他看著眼神古怪的許崇志,憤怒的張自忠,和忍著笑的許約,霍成功連忙掩飾的解釋道:“對不起,我看到這個徽章很。”“很什么?”許崇志聲音已經變得有些藏不住的嚴厲了,要知道霍成功不由自主流露出的反應可騙不過他,在他看來霍成功好像知道這個徽章意味著什么,問題是銀箭剛剛組建還不到三年,是聯邦AA級的機密,除非嚴格考察的成員,直屬長官以及少數高層之外,其他人是根本都無法得知的。所以許崇志將軍疑惑了,他審視著他,這次連許崇志都不由在想,他真是個孤兒?“我從這個徽章上,感覺到一種,銳氣,感覺到一種力量,很神秘。”霍成功知道不好,他語無倫次的解釋了幾句后,也就定下神來,自己履歷無可挑剔,身世清白,現在的科技難道能查出人的前世今生,如果能的話,自己也該被當國寶對待,既然如此那么自己有什么可緊張的呢?所以他表達的漸漸流暢起來,這個無恥的家伙干脆還來了一出狠的,他說:“長官,這是不是聯邦的什么秘密力量,甚至戰略層次的?”好了,這次輪到許崇志和張自忠當即石化了,而霍成功在那里卻激動極了,他仿佛從兩人臉上的神情中找到了答案,因此他在那里興奮的道:“長官,我居然能來這里?我連雜魚也不是呢。”“誰說你不如雜魚的?”自己覺得自己有些緊張過頭的許崇志氣惱的轉身就走。而單純的許約怎么可能想得到,就剛剛的一瞬間,三個男人之間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氛呢,她只感覺到了在霍成功巧妙化解后,出現的一種啼笑皆非的氣氛,因此她甜甜的笑個不停,看著霍成功她覺得他真是傻的可愛。她還對霍成功悄悄做了個鬼臉。霍成功卻還是那副激動的模樣,悄悄觀察著他的張自忠終于也放心了,這混小子連女友的媚眼都不放在心頭,這是激動壞了,當初自己初來這里是也是這樣的心情啊,不知不覺兩年了。他在心中感慨所謂歲月過往,前面的合金門已經兩邊滑去。但和霍成功以為的不一樣的是,里面就是一處顯得格外空曠的大廳,四周環形的幕墻將學院內每個角落都顯現其上,和宏偉的幕墻相比有些不對稱的,是那小小的總控臺,鍵盤光腦鼠標,皮椅,桌面上還放著一杯只喝了一半的咖啡。在南的幕墻下,放著一組沙發,一臺粉紅色的光腦飛放在茶幾上,一看可知是許約的。霍成功恰如其分的有些失望,許崇志示意他和許約過去,霍成功悄悄的看,他和張自忠上了總控,隨即總控臺那片區域下沉,再升起的時候他們已經沒人影了。看到這一幕,霍成功自己也不由笑話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無論自己如何出色,畢竟還是一個預備役的,難道指望許崇志將軍這樣位高權重的人物和自己說什么內幕嗎?但張自忠和將軍走的不是一般的近啊,看來長官是SA出身?面前的許約已經不滿了,重重拍了下光腦,粉紅色的光腦發出人性化的一聲慘叫:“哎呀。”還是她自己的聲音,霍成功不由笑了起來,許約也笑了,她原諒了他的走神,問:“你在想什么?”“許崇志將軍叫我來,到底什么事情你知道嗎?”“我也不知道呀。”許約說,但她眼神里有一絲狡黠,霍成功看著她,拖長了聲音問:“你不說?”畢竟是成熟的思維,習慣了成年人的方式,因此霍成功說著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神非常的裸,從許約的臉上身上走過,嘴角帶起了不言而喻的壞笑,女孩能感受到這種不懷好意。他目光掃過,仿佛下一秒就要起身,把自己狠狠的壓在沙發上…許約似懂非懂,也不敢再想了,這就羞紅了臉抓起了茶幾上的鼠標砸向了霍成功:“你怎么這么壞!”柔軟的鼠標命中了霍成功的腦袋,高高跳起,落了地上,又哎呀哎呀的按著程序自己要回到主光腦區域,半途,霍成功一把抓過了它,狠狠的捏著:“說不說?”鼠標用許約的聲音哎呀哎呀的叫…許約紅著臉笑著,撲了上來和他爭奪,霍成功當然不讓,霍成功笑著身體后仰,口中道:“你說不說?”這個時候,許約身體已經傾在了霍成功的身上,嬉笑著的她堅決不說,嚷嚷著要他不許捏鼠標了,她說:“不許捏人家。”霍成功大笑,失言的許約狠狠的打他,一邊打一邊吃吃的笑著,秀發從耳邊垂下,她的臉上涂抹了嫣紅,敏感的少女怎么會不明白此刻自己和他姿態的親昵呢,只是樂在其中而已。而煞風景的永遠是大叔。總控臺沉下去后,再無聲無息的回到了大廳內,許崇志和張自忠目瞪口呆的看著在沙發上,仿佛糾纏成一團的兩人,讓許崇志難堪的是,許約還是主動的壓在了那個混蛋身上的。那哎呀哎呀的聲音…見識過的許崇志現在分不清,究竟是鼠標在叫還是許約在叫,他怒氣沖沖的咳嗽了一聲,許約怎么也搶奪不到鼠標正急呢,聽到了叔父的聲音,她忘乎所以的喊道:“叔叔,快來幫我。”“卑職,是不是先走為好?”缺德的張自忠裝的小心翼翼的問道,心中卻在想,便是自己也不敢在聯邦重地這樣的放肆啊,還捏的長官的明珠哎呀哎呀的叫,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你!”許崇志氣壞了,但他現在對這個憊懶的家伙也不知道說什么好。而許約已經回過神來,她驚叫了一聲,從霍成功的沙發上敏捷的跳回了自己的沙發,霍成功也快如閃電的把鼠標丟在了桌子上,然后端正的站好了。不過他站好的時候不由自主整理了下軍服,一邊的許約就在整理自己有些凌亂的頭發,那鼠標則不知死活的說:“好累哦。”張自忠才不管,他覺得這太搞笑了,因此他沒心沒肺的大笑起來,許崇志要他滾蛋,然后又叫住他,然后要他帶霍成功一起滾蛋。“長官,那,那我和他說?”“出去,出去。”一向沉穩的許崇志夸張的揮舞手臂,明顯有掏出脈磁配槍把他們干掉的沖動,張自忠趕緊的拉著霍成功落荒而逃。在電梯內,張自忠對霍成功佩服的道:“兄弟,你太猛了,我還第一次見到將軍這么的失態呢,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是許約主動的,我都看到了,哈哈哈。”“不是你想的這樣。”“我知道,我知道,但是遲早會那樣,哈哈哈。”然后張自忠收斂了笑容,認真的看向了焦躁的霍成功,他問:“你知不知道長官要我和你說什么?”他強調,在剛剛的事情發生之前,然后張自忠說:“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改變主意。”“他不會改變主意的。”霍成功沒好氣的道,并且他抱怨:“這難道也能怨我嗎?”張自忠為之無語,他道:“你真是個自戀的混蛋。”這就一直等到電梯開啟了,他抓著他到了念力訓練區,進了鄧伯方的辦公室之后他才開始和霍成功講述。“按著目前你的表現,相信兩個月以后進入正式機師序列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這不僅僅是我個人的看法。”張自忠說道,然后道:“何況破兩項記錄還不能成為機師的話,國防情何以堪啊,你覺得呢。”“你別廢話這些沒用的。”鄧伯方喝斥道。張自忠一笑,他道:“而鑒于你的表現,SA將提前吸納你為預備成員。”但鄧伯方說:“假如你達不到其中標準的話,半年后你將被放棄,你的名額會被其他你所不知道的人取代,且作為失敗者你也永遠不可以說出曾經的經歷,年輕人,這不是玩笑,泄露AA級機密哪怕只字片語,你也會受到嚴厲懲罰,從此前途盡失。”“包括你未來的妻子,你也不可以說,當然,這對你可能不是什么負擔。”張自忠就喜歡欺負霍成功,然后他和老鄧說了剛剛的一幕,霍成功哭笑不得的坐在那里,看著忠厚的鄧伯方都笑的前俯后仰,他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反擊,他說:“將軍能看到每個角落,你們不知道嗎?”兩人卻不屑一顧,張自忠囂張的說:“要收拾也是收拾你。”但隨即,他還是恢復了嚴肅,他將AA的標準告知了霍成功,入門在于長官的看重,但進入正式序列,則需要在半年內達到上士水平,并獲得聯邦機師競賽的二級以上榮譽頭銜。“機師是精英,而SA是精英里的精英,你有幸進入這個序列,如最終能成為組織的正式成員,那么你的前程遠大是必定的。你要努力,雖然你已經很努力了。”“將軍撥給你的訓練器材,和總控有聯網,你要時刻記得你就在將軍的監督下,你臉色怎么了?”張自忠正在說著,然后奇怪極了,他對面的霍成功正臉色發白的看著他。這個消息讓霍成功大吃一驚,自己的駕駛艙為將軍監督,那么自己的行為,一切行為,他并不是擔心自己被田伯光當成了許崇志,可是隆美爾表現出的種種水平他怎么解釋去?“將軍,知道我在駕駛艙內干的一切?”張自忠沒好氣的問道:“你難道有裸駕的習慣?放心好了,將軍只是能看到你在訓練時的記錄,沒給你安裝實體監視。”“一切。”霍成功還是那副愣愣的樣子,他愁的不行。鄧伯方看了不解了,他問道:“你好像在擔心什么,你到底干了什么?”他茫然的看著張自忠,張自忠也茫然了,他說:“沒聽將軍說什么啊,如果這小子有什么出格的行為,將軍怎么會這個時候還記得提前通知他呢?”突然,張自忠叫了起來:“你不會是擔心天網,你小子在里面裝女人的?”“啊?”霍成功看著他。張自忠急了:“你真的在里面裝女人的嗎,你的ID是什么?”“沒啊,我沒玩天網啊,ID就是霍成功。”霍成功連忙搖頭,他喊道:“我怎么會做人妖呢?”其實是擔憂事發,所以他臉都急紅了,張自忠看他這樣才放心,張自忠嘀咕道:“我最恨人妖。”看起來他受過和田伯光一樣的傷,鄧伯方仿佛知道,鄧伯方眼神詭異,藏著幾乎不可抑止的幸災樂禍一樣,他對張自忠道:“你還想查出那家伙是誰嗎,哈哈,就算他是霍成功,你也不可能知道。”張自忠急忙道,但鄧伯方才不肯放過他,鄧伯方用調侃的語調道:“或者等你做到上將,碰巧還要我當上聯邦總長,這樣才可以動用權限…”“便是使用我的駕駛艙,也不能查出嗎?”霍成功問道。鄧伯方搖頭:“虛擬界面直接進入,現實并沒有痕跡,天網升級為全星域網后更不能。”然后他閉嘴了,和張自忠一起看著霍成功,終于放下心來的霍成功,只有裝的不好意思的一笑,再道:“我很想知道田長官的號,然后…嘿嘿。”可就在他們的笑聲中,霍成功卻提出了一個疑惑:“如果這樣的話,利用天網進行間諜行為,豈不是?”“這樣的事情確實層出不窮,這也是很多人反對的,可是聯邦是自由民主的國度。”“可如果戰爭來臨的話,誰先冒天下之大不韙,誰就將取得優先權。”霍成功仿佛無意,但一針見血的說道。鄧伯方道:“戰時自然有新的條例。”可他覺得霍成功想的已經很深遠了,他看著他,可霍成功似乎有口無心一樣,而張自忠說道:“霍成功說的是,如果在戰爭之前,人家已經做了,利用自由的制度形成了破壞,甚至種下了禍根,那又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才能鏟除呢,反正到時候,那些喜歡標榜自己德行的人,還會有其他的說法。”“比如說,犧牲是必須的,一切總有代價,但是說這些話的人往往卻一根毛也沒掉過。”霍成功忍不住了,他有些失態的說道,語氣里流露出一種對那類“高尚”人士骨子里的諷刺和不屑。這種犀利和憤怒來自他的切身體會,正是那些政治表演家們的愚蠢,讓聯邦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但這種情緒放在現在還只是個少年的他身上,就顯得非常的不和諧了,鄧伯方和張自忠不由面面相覷。霍成功趕緊的離開了。留下他們兩個人,鄧伯方喃喃的道:“妖孽嗎?沒有經歷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是人云亦云。”“那誰對他說過,你嗎?”“是啊,就算人云亦云,他從哪里得知的,這小子怎么這樣,總偶爾來一出讓人震撼一下。”“你查過他背景了?”“一目了然啊,可總覺得不對,但今天將軍還說我簡直是少見多怪,他說不要因為別人的優秀就怎么怎么,搞得好像我…”張自忠怏怏的道:“關他呢,反正長官都這么說了,再說這小子確實不錯。”“那么將軍也和你說了。”“說了,哎,但我怎么想不通,許家那些人到底要干什么。”“權,勢,錢,和他們自己。”張自忠聽了鄧伯方說的幾個詞,冷笑起來:“不是將軍撐著的話,他們算個屁,東京的人給了他們什么甜頭呢,老鄧,你說我們校長會怎么辦?”“國防系當然堅定不移的許將軍,問題是內部也有不和諧的聲音。”“最主要的就是陳到那個老匹夫。”提到陳到,鄧伯方也冷笑起來:“他其實巴不得校長退役,由他接任,然后把我們這群全部清洗出去,打造國防的陳氏王朝呢,副校大多是過客,戴長官又不怎么問事。”“我看這次軍購競標就是一道大坎,如果地獄火的科研部拿不出真貨,那么那些許家的董事就可以冠冕堂皇的要求和東京公司聯盟了,分割科研部,掌握市場部,還能美其名曰失敗之后能繼續公司,吆喝功勞,分些骨頭出來,下面的人自然感恩戴德。”張自忠愁眉苦臉的道。“可地獄火落敗被分解,國防再失控,最后笑的還不是東京的那些人?現在各軍區國防系的本就不如過去有力。”“那怎么辦?如果將軍,咳,SA會歸誰?”“不管歸誰,就算國防系出身的長官領導,我們也都要被清退,另調他用已經是仁慈了。”鄧伯方說道。如果霍成功聽到他們說的這些,結合自己的所知就會恍然,這正是他們以后一段時間的人生軌跡,在校長病退外人入主后的國防大清洗下,身在首都指揮學院的張自忠僥幸逃過一劫才有了未來,而身在國防機院的鄧伯方則就此消沉。直到戰爭爆發之后,亂世才顯英雄,血火中殺出的彪悍戰功讓他才又回來,但那時他在自己最好的年華中,已被骯臟的內斗輕擲一邊有多年。問題是,霍成功現在不知道,而他便是知道,又能做些什么呢?此刻的他正在念力的世界里繼續的努力著,一直到全班結束,晚至的他又過了好久,才終于完成了今天的定額訓練,在離開學院之前他受到了許約的短信:我后天要去首都星。張自忠探頭探腦的問:“你怎么了?”霍成功要許約到餐廳來,然后對著張自忠道:“許約,她要去首都星。”“戀愛中的女人還真是瘋狂,怎么能隨隨便便的,就和外人透露長官的行蹤呢。”張自忠顯得憤怒極了,可是正在和霍成功開玩笑的他并不知道,這些都是原本沒有發生過的事情,而蝴蝶的翅膀已經扇動了,所以很多事也會隨之改變的。ps:謝謝書友肥瑜,和書友110405183956407的鼓勵,謝謝

十分鐘后,張自忠和柳菲坐在了一起,而許約和霍成功就在他們的對面,兩對人隔著一張長長的合金餐桌對坐著,晚餐時間里餐廳非常的繁忙,但沒有人來打攪他們。誰也難以免俗,就算是霍成功,也為自己如今獲得的這種優待而欣喜,且因為這種優待來自其余學員們的自發行為,而不是上級的強行命令,所以這樣的尊重對有份平庸回憶的他來說,帶來的情緒除了欣喜還有些說不出的什么,可以用五味俱全來形容。和他相比,張自忠的表現也并不遜色,對于這樣現在和未來都非常出色的男人來說,他認為這些是他應該得到的,他天生就是與眾不同的,就連找女朋友都是這樣的。因為這個家伙在許約和柳菲表達的依依不舍之后,他說:“姐姐,我也要走了啊,你會不會想我呢。”到這個時候,霍成功和許約才知道,柳菲居然被張自忠還年長了三天,但人家是女孩子,而且也就區區三天,你怎么能叫自己的女朋友為姐姐呢?許約啼笑皆非的看著他,柳菲氣惱極了,質問他是不是因為有戀母情結才找的自己,這家伙居然還猶豫了下才搖頭。霍成功笑的險些岔氣,已經深陷的柳菲面對這樣的壞男人,則是羞憤又難離,最終耶只能算了,只可憐有心單獨相處說些事情的許約,不好意思開口,只能在那里坐著,看著他們打打鬧鬧,而有著離愁的少女看著他們的甜蜜,姣好的面容上漸漸浮現了一些惆悵。她的心不在焉為霍成功所知,霍成功安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她,然后拉起了她的手:“我們走,有些話要和你說。”“嗨!”張自忠然后低聲叫疼,閉嘴了。許約低頭躲避這個家伙調笑的目光,溫順的跟著霍成功向外走去,霍成功拉著她的手就沒有放開,迎著進出的學員們先詫異然后微笑祝福的目光向外走去。甚至有一些臉熟的家伙,會對霍成功豎起大拇指,還有些更出格一點的,吹起了口哨,也有混蛋忍無可忍的抱怨道:“沒天理啊。”然后敲打飯盒試圖模擬出心碎的聲音,惹的哄笑聲四起。但無論怎么樣,他們這些言行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惡意,相反,他們對霍成功已經形成了仰視心理,背景深厚的雙冠新生頭馬,和美麗的將門女兒,這是天造地設的,誰有資格去嫉妒?許約的手心已經微微的出汗,她就這樣跟著霍成功,一直又走到了那片樹蔭下的小道,然后坐在了一張面對著蜿蜒的人工河的長椅上,霍成功體貼的將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她的肩頭。三月的天氣還是有些微涼的,許約很享受他的細致和體貼,這次許約反握住了他的手,霍成功微微一笑:“要去首都星?今天一直想問你,我看到將軍和你都有些心事,可以和我說說嗎,假如方便的話。”“你知道我的身世嗎?”霍成功搖搖頭,少女的眼眸在對河的落日照耀下顯出美麗的琥珀色,但提及心事她眼中還有著凄楚,她用低低的聲音向著叩開她心房的少年道:“我的家族是聯邦的機甲世家,聯邦著名的地獄火集團就是我家族的企業,現在,我是集團的第一繼承人。”然后她說“因為”這兩個字,有了些哽咽,她說:“因為我的父母在幾年前,一次出行時失蹤了,最后的消息是他們的坐船消失在鹽海區。”鹽海,銀河系的核心區。那里充滿了變異,坍塌的星辰,錯亂的風暴,扭曲的力場甚至正在互相吞噬的黑洞,以及其他致命的未知。可是遠觀卻有一種奇特的美麗,逐漸靠近它的幾片美麗星云如薄紗疊罩,中心區形成了一種海洋的藍色,時常起一些波瀾。所以,那里被探險家們形容為海。首先如此形容的,是一千一百年前的新羅馬探險家麥哲倫,他是第一個接近那個區域,并安全返回的船長。他回來后說,那里有時候就好像一片懸于宇宙中的海洋,它似乎屬于另外一個世界,展現于人類眼中的不過是它的映象,但它又可能屬于我們的世界,而隱藏了通向另外一個空間的路…我們的語言在它的面前如此蒼白,砌盡奢華也無法形容,不如就給它一個樸素的名字,鹽海。于是沿用至今。“鹽海。”許約說,她恨恨的道:“那個埋葬了多少前輩的地方,我聽叔父說,我的父母是去探尋一條通道才失蹤的。”然后她的語氣又帶了一些嘲弄,被嘲弄的則是她失蹤已久的父母,她說:“他們出身富裕的家庭,從小受盡呵護成長,所以無憂無慮而沒有什么負擔,因此尋歡作樂就成了他們唯一的發泄,反正那個時候我的家族事業正蒸蒸日上。”霍成功沒有插嘴,許約繼續道;“他們渴望超越前人,不在意任何的風險,他們需求普世的認同和追隨,不屑祖先的余蔭,因此他們做出了決定要組建艦隊去開發人類文明的新版圖,他們堅信那里有通向另外一個世界的通道,前人沒有成功那是因為榮耀注定屬于他們。”“誰和你說的?”“我看的他們留下的記錄。”許約道。霍成功嘆了口氣,許約的父母這樣的行為,還不如說是他們對自幼環境的厭惡和逃避,但也正因為他們的冒失,和對未來沒有真正的危機感,所以他們沒有留下什么安排。因此,如今的地獄火一落千丈,岌岌可危,想必辛苦支撐家族的次子,如今許族真正的領袖許崇志將軍,一定也恨透了他的兄長。不然,他怎么會給許約看這些呢?如他所想,許約表達了這樣的意思,然后她提及了現在,她無力的將身子靠著了霍成功,低聲道:“地獄火上次得到聯邦軍購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我的父母離開的同時還帶走了公司里一些精英,因為他們去探險時美其名曰給功臣旅游的獎勵。”她說:“這意味著什么你能明白,而當他們失蹤后,家族很多的人,也開始蠢蠢欲動,他們都要做我的監護人。”“就好像得到你,意味著什么一樣,我想你一定還有很多的追求者。”霍成功居然還開了個玩笑,其中的意思許約自然明白,女孩紅了紅俏臉,說:“是啊,抱著這樣念頭的人真是惡心。”純凈的少女情懷當然容不得半點的褻瀆,理解她心情的霍成功拍了拍她的肩頭,讓她靠的更舒服一點,而許約這個時候卻問他道:“你會和那些人一樣嗎?”“也許。”霍成功無奈的看著她,想了想又道:“風雨飄搖中的無助少女,身邊的黑暗里隱藏著無數的餓狼,我是無知還是無畏呢,就這樣一頭跳進渾水夢想奪取頭籌,也許以后就能靠著女人混吃等死,一輩子無憂無慮。”這家伙分明在說,自己是個大麻煩,許約氣極了,于是干脆逼問道:“那你會退縮嗎?”“如果你允許的話。”“別做夢了。”許約覺得這可能是自己說的最大膽的一句話了。這個時候她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蜷縮在了他的懷里呢,她隨即就羞紅了臉,轉過身去,試圖坐好了,霍成功卻緊緊地摟住了有些顯得瘦弱的她,低聲在她的耳邊道:“原來你們是為軍購競爭煩惱,想必這是你們家族的一道大檻,不過別擔心,就算了輸了,你還有我呢。”聽到這句話,女孩的身體瞬間繃緊了,然后就徹底的放松了下來,她什么話也沒有說,只是輕輕的靠在了霍成功的懷里,如此而已。不知道過了多久,雙月都已經升起了,一只歸鳥落下的動靜才驚醒了他們,許約低聲道:“我要回去了。”其實她一點也不想走,霍成功卻沒有挽留,他看看時間然后說道:“嗯。”“你!”霍成功這才恍然,連忙辯解道:“我的意思是,我擔心將軍會責怪你。”“哼。”霍成功只能轉移話題,他問道:“許約,這次軍購競爭,你們有多大把握?”其實霍成功已經知道結果,在地獄火這次競購失敗后世皆知,且仿佛是一場鬧劇一樣,他們研究出的新式格斗甲在演習時當場就出了問題。每個人都覺得詫異,怎么可能有這樣的失誤,很多人認為有內因,但這結果已經如此,而對手產品的優秀又不容置疑,那么失敗自然是必然的了。“不知道呢。”許約茫然極了,她不過才十六歲,這些是許崇志將軍操心的事情啊,她在叔父的庇護下,過的很簡單,而現在的她以為能一直這樣下去。可霍成功很明白,如果不做點什么,一切就要結束了,隱約的,他從許約所說的一些消息,和自己的一些所知結合后,霍成功感覺自己抓住了什么,而目前來看,地獄火軍購競標的成敗確實起了很大的作用。成王敗寇,以后的一切都是連鎖反應,讓本就糟糕的情況變得更糟。按著霍成功的思維,他覺得真該把一切許族內部的不和諧因素,用暴力手段抹殺才算安心,但他現在卻做不到,所以他只能試探著問道:“那么現在你們地獄火公司的開發部負責人盡心嗎?”許約說:“應該很盡心,他是叔父的好友。”知道未來的霍成功看著少女懵懂的模樣不免有些心焦,他皺起了眉頭有了點責怪的意思,他說:“你什么也不知道我怎么幫你。”這個時候他似乎忘記了,自己也許并不能做什么,而他的口氣里還有一種說不出的自信,仿佛只要讓他了解內情他就能決定成敗一樣,許約詫異的看著他,有些委屈的撅起了嘴:“叔叔平時又不讓我問這些,不過公司的人員我當然知道。”這么大的企業沒落,外因內因都是有的,現在來看內因恐怕更嚴重一些,而背叛就是利益世界永恒的主題,因此努力在回憶許褚曾經的那些抱怨的霍成功道:“那你告訴我。”許約并沒有多想,依著他的要求開始了講述。默默的記錄著許約提及的這些名字,印證回憶的霍成功在她說完了之后,低聲道:“現在離下期軍購還有多久,具體的時間。”“你好像?”敏感的許約覺得霍成功有些不對勁,她奇怪極了,而霍成功簡直被這個傻丫頭總是關注自己的情緒而逼瘋了,他沒好氣的道:“你說話呀。”“還有二個月,你怎么了嘛,你難道認識這些人?他們有問題嗎?”許約問完了自己都笑了,真是的,霍成功怎么可能認識,什么和什么嘛,看著霍成功眼中卻沒有什么笑意,很認真很嚴肅,少年的老成和皺起的眉頭讓許約又有些擔憂了。此刻的霍成功,就是她眼中的全部,所以她也變得嚴肅了,她問:“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兩個屁大的孩子能干什么呢,霍成功看著只是裝的嚴肅的許約,突然伸出手摟住了她,吻在了她的唇上,許約楞住了,美麗的眼睛睜的很大,驚駭,害怕,然后羞怯,神色變幻最終她開始掙扎。她心在亂跳,呼吸開始急促,然后狠狠的咬了霍成功一口,霍成功卻不避讓就這樣看著她,直到她什么也放棄了,再次無力的靠在了自己的懷里,霍成功才移走了接觸的唇,伸手輕輕擦了一下,手背上帶出了一條淡淡的血痕,許約閉起眼睛不看他,胸口在起伏著,仿佛很生氣。“下個月安排我去你們那邊,就當我們不認識一樣,這樣的話我一定能發現什么的。”許約睜開了眼睛看著他,霍成功很認真:“關于怎么進去,我可以交付一份機甲的設計思路…”“你,你懂機甲設計?”許約詫異的問道,而看著他唇上的牙印,許約害羞又有些心疼,但覺得他這樣的流氓真是活該。“我自學的,但我相信我很出色。”霍成功自信的道,然后他疼的不由自主的舔了下自己的唇,抱怨道:“哪里有這樣做人女朋友的。”許約立即閉起了眼睛轉過頭去。可霍成功才不管她,不講理的抱著了她,在她說不要的時候,又一次吻了上去,少女輕輕的顫抖著,再舍不得咬這個混蛋一口,所以只能任由他漸漸的,放肆的將自己真正的初吻就這樣奪走。感覺的到她的緊張,和不知所措,性格柔順而不解風情的她如此被動,卻更讓正在品嘗少女甜美滋味的霍成功心生憐惜,他緊緊的摟住了她,許約感覺自己都快被他勒的窒息了,但她更感覺到霍成功對自己的心意。霍成功無聲的又摟了她一下,許約害羞的笑了,她的臉紅撲撲的,她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堅持問道:“你以前和別的女孩這樣過嗎。”“你覺得呢。”霍成功問心無愧的看著她,此刻前生都是浮云。因此許約放心了,她說:“你以后也不許和別人這樣。”“前提是你不許再咬我。”“反正,反正你不許再和任何人這樣。”“假如是個男人呢。”“啊,你好惡心!”霍成功哈哈大笑起來,然后鄭重的告知許約:“我沒有開玩笑,明天此刻我會將一份機甲設計傳給你,如此,許崇志將軍也就會明白,他會明白,有時候世上真的有天才存在,而利益面前做些防范總比不做要好。”“嗯。”現在的許約什么也聽他的。然后霍成功說,我們走,她也再沒有不滿,她現在急于想看看霍成功到底能表現出什么樣的設計水平來,她更期待的是,叔父能對霍成功有更好認可,如果能如愿,那對她來說是幸福的,因此她捏緊了拳頭出賣了許崇志將軍,她鼓勵霍成功道:“你一定要讓他大吃一驚。”“這樣我們的未來就更好了。”許約說:“對。”然后急的不行,她狠狠的打霍成功:“什么呀。”臉上卻有藏不住的笑,是如此的動人,霍成功就這樣走在她的身邊,一直送她到了樞紐電梯前,門隔絕了雙方視線之后,霍成功從光潔的合金門里看到了自己的眼,柔和的燈光下,其中閃著堅定的光芒。不能讓那一切發生,決不能。抱著這樣的念頭,霍成功轉身向著自己的住所方向而去,半個小時之后,坐在監視器前,做著離開之前的善后工作的許崇志將軍,無意中發現,十二臺駕駛艙中的一臺,數據傳送被切斷了。屬于霍成功的那一臺。這樣的異常應該只有一個原因,許崇志不由狐疑的看向了許約,可是許約現在正在忙著整理資料,心無旁騖。

同樣心無旁騖的是霍成功。進入駕駛艙之前,霍成功就將一切外接數據切斷,就連電源也切斷了,只使用了系統自帶的備用能源就進入了訓練界面。不過和往常不一樣的是,霍成功進入的是駕駛艙內的機甲編輯系統,并且他選擇了高級處理項,如此可以進行不同于普通編輯模式的,真正細致到內在的機甲編輯,或者可以說,如此他就可以在虛擬界面上制造一臺屬于自己想要的機甲。除了材料,和傳感光路,以及引擎之外。古往今來,最先進的科技往往都用在殺戮上,反之戰爭又是科技產品最好的試金石,在殘酷的戰爭中,惡劣的環境下,一切實驗室內根本檢查不出的隱患都會暴露無遺。而有著那份記憶的霍成功,自然能明白,什么樣的機甲才是真正的戰爭機甲,他的腦海中有著后世聯邦,以及歐羅巴和新羅馬,在戰爭十年中更新的,遠遠超越現在水平的一些機甲模式,和大概數據。提出方向就可以,地獄火成熟的技能師們會將思路實現,而霍成功相信許崇志將軍的眼光,所以他定能被自己打動。至于藏拙?不,不要藏了,就此鋒芒畢露!讓他決定,就此將自己綁于許崇志這架可能會沉沒的戰艦上的真正原因,并非僅為了她,是為了聯邦,再沒落的地獄火也有著傳承多年的成熟造血體系,戰爭即將來臨,放棄它就是犯罪。另外就是,雖然和許崇志將軍接觸不多,可是霍成功能明白,將軍或者不是一位合格的戰將,但絕對是優秀的統籌指揮人才,而他平日里展現的風度,和性格,也讓霍成功倍感親切。后來的張自忠長官,在很多方面都有著將軍的影子,鄧伯方也是如此。軍隊是講傳承的,這些對于至始至終不忘自己,是隸屬于第五軍區軍人的霍成功來說,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不怕犧牲,保衛聯邦,保護長官,獲得勝利和榮耀,真正的軍人就這么簡單。霍成功在切換著攝像角度,看著自己面前這具機甲的骨架,類人機甲的骨架布局至關重要,而什么是最好的呢?藍光的布局,黃金切割,一切機甲的始祖,機甲時代的奠基,里程碑式的精品。然后他舍棄了副鍵操作。戰爭中機甲受損就代表著個體的失敗,徒勞的增加功效太多的副鍵只會讓傳感線路臃腫,增加系統和機甲額外的負擔。但霍成功在取締了副鍵系統后,卻又在右手位,先增加了一個單搖桿。備注光腦可編入程序,搖桿上配以五位互映鍵,而這五鍵的每個鍵位,可對應預先儲備下的機師設定動作,比如鎖定,射擊,槍刺等等,具體鍵位代表含義,還根據機師習慣個性設定。然后又將其線路分成兩路,A路和模擬駕駛系統連接,在正常狀態下機師單手就可以完成一系列相配的操作了,而無需往日那樣,用念力驅動光腦進行虛擬指令發布,從而能節省機師的念力。B路則直接和機甲主腦連接,A斷絕后B路自動接通,如此機師可以用一只手完成自己的臨危意圖。真正的戰甲力爭簡單,直接,有效,那戰局千變萬化,短兵相接兇險,太復雜又有什么用呢?絕處逢生只可能來自垂死的一擊。霍成功他如今設計的主體思路,來源就是未來聯邦的第三代主力制甲,這樣的機甲去了繁瑣,返璞歸真,卻有著遠超現在制式甲的作戰和生存能力。左手位,霍成功的設計卻改進了,他選擇了歐羅巴的三代甲的構思,將傳統的聯邦圓形臂盾,換成了一面防御面增大,而有三尖可劈砍刺殺的半身騎士盾,并在騎士盾的中心安置了只可使用十發的脈沖發射槍。防御之中藏著進攻,近身戰時更為猝不及防。至于制式甲的傳統武器,光能步槍他則做成了短桿式,說真的,霍成功真不明白,之前的聯邦設計師們是什么樣的趣味,要把光能自動步槍做成傳統火藥步槍的模式,完全沒有必要的穩定托把浪費了空間,且毫無意義。10口徑的光能槍如今藏于機甲的右腿,只在需要時才會拿出來。制式甲相配的近戰武器,戰斧,霍成功則做成了雙面刃的,兩個扇形相背如同合金蝴蝶,不僅僅增加了來回攻擊的效能,且增加了一個隱藏功能,那就是短桿部位也內增了五發的穿甲光彈。而且如此的蝴蝶戰斧脫手后的旋轉飛行穩定性也上佳。然后霍成功在制式甲的頭部,安置了一個25口徑主炮。士兵們總抱怨說,制式甲的火力太弱了,但走入設計死胡同的設計師們認為,增加這些會讓制式甲的性能降低,但機甲性能數據和能實戰時發揮出的實際性能,往往是兩個概念,源于機師,源于環境,源于很多其他的因素。后來戰爭讓大家明白,實驗性能再高的制式甲,不過是一個個昂貴的靶子而已。霍成功增加了主炮后又開始了對防御罩基點的布局設定,這又和傳統不一樣,機甲的后半身增加了一塊高能防御裝甲,但不再安置防御基點,霍成功將機甲防御罩的一百二十個基點減少為八十個。而這八十個則全部分布機甲正面和側面,如此,減少了總基點的正側面防御罩,但在局部性能上還超過了之前。且能量消耗比過去還有所降低。背后,反正已經有一層防御薄網,加內置裝甲以及駕駛艙的增加保護,足夠保護機師了,話說回來在戰場上,什么樣的蠢貨才會連續在背后被敵人打中五槍呢,除非這個家伙是個逃兵。霍成功把這句話也加入了設計備注。如此機甲的大體設計完成,能源區和光腦,掃描雷達,紅外夜光,頭部跟蹤系統等如舊,駕駛艙則在胸口位置,而外裝甲,霍成功沒有蠢到如隆美爾那架機甲一樣的設計,他老老實實的按照制式甲來安裝了外掛裝甲。但這是競標,性能功效之外,賣相也很重要。所以霍成功不遺余力的還是將這些裝甲的線條做了一些處理,所以組裝完成后,霍成功面前的這架機甲在外形上看,已經很接近十二年后曾令人驚艷的,由聯邦工學研究院開發的明光戰甲。投影上的機甲,渾身被銀藍混色的合金包裹,隱藏了主炮的全面罩,只在摩式盔下沿露出一雙森冷的鷹眼。左臂的銳尖騎士盾上,SA的標志醒目。而它的右手正持著一柄蝴蝶戰斧,前腿微曲側身向前,防御和進攻合一,看著它就好像看到了一位來自上古時代的英雄,正要對敵人發出真正的殺招,以一舉奠定最終的勝利。作為設計者,霍成功靜靜的注視著,這樣的設計好像輕而易舉,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面前這架機甲蘊含了什么,它的每個超前的,也許現在還會為有些人不屑的取舍,都是將士們用血的教訓,甚至生命換來的。“希望不被輕擲啊。”霍成功想了想,還是打下了最后的備注。他說:機師是軍人,機甲則是武器,一切都是為了戰爭服務的,而戰爭從不是什么個人行為。打到這里,他想了想,繼續道:隊,連,營,團,旅,師,軍等,從我們機師的編制就可以看出這個簡單的道理,所以在設計機甲時,不僅僅要考慮它個體的性能戰力因素,還要考慮到它成編后形成的集體戰力效果。還是忍不住啊,霍成功又情不自禁的道:而作為一名設計者,還要考慮到機甲的成本,戰爭中的武器和使用者,最終都是消耗品,所以戰場之外的戰爭也同樣重要,這是很簡單的算術題,雖然很殘酷。我覺得戰場上,絕沒有永不會被摧毀的機甲,將軍百戰死。寫完這最后一句,霍成功堅決的關掉了界面,存檔后下載于自己的腕表終端,當即就撥通了許約的電話。正在努力琢磨著隆美爾那架機甲內裝甲設計思路的許約是立即接通了電話的,她正坐在SA大廳的沙發上,許崇志將軍就在她的對面,所以她聲音很小,她側著頭低聲問:“接受,請立即面呈將軍。”許約有些意外,她聲音微微大了一些,許崇志抬起頭看了看她,這個時候許約的腕表已經出現了數據傳送提示,許約按了Y之后,數據傳送和接受開始進行了,而霍成功已經切斷了通訊聯系。所以許崇志問:許約就沒頭沒腦的對他道:“有東西要給你看。”但在說出口之后,她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她在想這樣是不是太冒失了呢,但沒有后悔可言,許崇志已經在問是什么,許約只好道:“機甲設計,他,霍成功說他能幫上忙。”“給我看?”許崇志很失望。這種失望是對霍成功冒失行為的失望,他認為這個年輕人一貫穩重,但這樣的冒昧未免太不尊重長輩,難道因為許約和他之間朦朧的好感,他就可以如此放肆嗎?許崇志也皺起了眉頭:“他能懂什么機甲設計,荒唐,該把心思放到訓練上才是。”干脆他借機敲打自己的侄女他繼續道:“年輕人不要太不務正業了,年輕是沖動的,我并不反對你們的來往,但我希望你…”“他是天才。”許約說,女孩子發起了小性子氣鼓鼓的看著許崇志。許崇志更不高興,難得失控的他氣的拍了下茶幾,發出轟的一聲,他對許約聲音提高了:“什么天才能在十六歲時,有超越時代的想法并切實可行?一切來源于實踐,你太盲目了,從此不許和他見面。”許約愣愣的看著許崇志,許崇志怒火中燒:“那個混小子如此冒失,豈是可以寄托的人物,簡直令人失望至極,虧張自忠那家伙把他夸的不凡。”“他本來就不凡。”“你還敢回嘴?”滴,數據傳輸完畢,已經含淚的許約不再看自己的叔父,她賭氣的狠狠的將自己信息終端的按鍵按下,反正已經無法掩藏,無論出色還是如叔父所說,那就展示出來好了,反正無論怎么樣他不是那樣的!許崇志還要咆哮之際,兩人面前的光腦投影閃耀了一下,然后一架明光式機甲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幾乎是瞬間,許約為這架機甲的外表已經吸引,她微微增強了點信心,用夸張的口氣說:“很好看呢。”偷偷看看叔父,許崇志眉頭皺的更緊,但習慣讓他沒有就此輕易把不屑的話說出口,也幸虧他是這樣的,很快的,投影繼續演示,開始分剝機甲外裝甲,展現了該機甲的武器系統,駕駛系統,和系統根據基本數據而計算出的相對性能數據值。一項,一項,許崇志眼中漸漸流露出了驚訝,許約卻已經毫不掩飾的驚喜的叫了起來,她可能不能真正體會其中意味,但從這些非常職業的設計處理細節上來看,霍成功的“胡鬧”不是胡鬧。而許崇志,終于真正的動容。備注:機師是軍人,機甲則是武器…不僅僅要考慮它個體的性能戰力因素,還要考慮到它成編后形成的集體戰力效果…還要考慮到機甲的成本…這是很簡單的算術題,雖然很殘酷。我覺得戰場上,絕沒有永不會被摧毀的機甲,將軍百戰死。看到最后一句,許崇志不由在想,這個混小子是不是猜的出我開始的反應,所以故意說的呢,可是從前至后的話語語境中,他始終流露出這樣的一種沉重,踏實,他仿佛對真正的戰爭有真正的認知一樣。軍人和武器,消耗品…許崇志不由想起了初見那個孩子時,他對著聯邦的軍旗致敬,眼中熱淚滾滾而下,而后這個傻小子對鄧伯方說:“這樣的傳統意味著流血和犧牲嗎?”他還對著早已消失在茫茫星海的魏延發誓,絕不會讓光榮蒙塵,如今你已后續有人。現在,他設計的機甲竟然如此老道,這樣的設計思路樸實,直接,其中最讓許崇志驚艷的,就是那個五映鍵搖桿和AB傳感光路設計,五個編入程序的指令動作,臨危時的一擊…經典!經典,這小子…許崇志對許約說:“立即要他過來。”“哼。”不僅如此,許約竟然同時還丟了一個白眼,給一向疼她寵她把她捧于手心的將軍。將軍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氣的都爆了粗口,他對許約說:“你這個沒良心的小畜生,給老子把那個混蛋立即叫來,立刻。”“不然你這輩子別想再和他見面!”并且將軍發誓說,自己一定會做到,許約嚇壞了,她趕緊的說:“你快來,快點。”霍成功來了,他很開心,將軍果然是將軍,長官果然沒讓他失望,可是來了之后,一開始的氣氛讓他覺得很不對勁,他悄悄問許約:“是不是將軍罵你的?”“怎么,你還想為她討回公道嗎?”將軍這句話未免太情緒化了點,中年男人難得的賭氣模樣不由讓霍成功啞然失笑,連許約都笑了,許崇志將軍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趕緊對著霍成功轉移了話題,他說:“和我好好說說你的思路,另外你跟誰學的?”

[[[CPW:210H:140A:C]]]一個被逼的2-B了一把的文學青年的N-C聲明,聲明如下:

鑒于一些莫名其妙的評價,本人不得不在此鄭重聲明,本人的上本書悍將,是完本作品。

或有人會問:你怎么證明?

大家可以在腦海里想象一下,叁拾伍舉著完本的悍將,站在街頭大喊:我不是T-J,T-M的我真的不是T-J。

這就好像,一個C-N站在馬路上,對著一群非說她不是C-N的2-B,聲嘶力竭淚流滿面的喊:我是C-N,真的是C-N,實在不行你們誰來搞一下。

這種行為其實很N-C。

可我沒辦法。

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起,悍將書評區就常有人來詢問我,有甚者,甚至會來質問我為何不將悍將寫完就太監云云。

每當我看到這樣的帖子,再看到悍將頁首上鮮明的完本標志時,坐在電腦前的我就很無語——居然連完本不完本也看不出來,這不是怪事這是TM的找事。

然后,時間就這樣過去。

我沒想到的是,今天,悍將結束半多年后的今天,雜魚的書評區竟又出現了這樣的帖子。

在這種情況下,很久沒有2-B了的我只好N-C一把,在這里發出這么一個特別的聲明,以證明自己很純潔,絕不會太監也不會斷更,各位請放心。

而忽然之間,我也真的很想知道,第一個說我沒完本的家伙是誰。

如果他是習慣性的信口開河,我將不看好他的未來。

如果他是無聊,我建議他去看心理醫生。

如果他是專來給我添堵的,那么我將問候他的全家。

至于對那些跟隨著他的,純粹的人云亦云者,我只能麻煩你們以后看清楚再說,也別動輒扯什么品性云云,那帽子太大我承受不起。

就是這樣的啦。

以后會繼續定時更新,而在二十萬字滿檔后,還將隔三差五,就會神經兮兮的爆發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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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成功當然只能解釋為自學,他將一切歸結于,虛擬操作和實際操作結合后自己所產生的感知。

“真是只是你自己想的?”許崇志確實無法想象,他看著面前這個年輕人的臉很嚴肅的問道。

“將軍難道見過?”

這個少年在反問自己,而他非常自信所謂的游戲之作一定能成為經典,如果沒有相配的能力,那么這種自信就是膚淺的自大,問題是,機甲深深打動了許崇志。

并不如表面的溫文儒雅,許崇志能擔任SA首席指揮官,并一手擔負起先期的選材和構建這樣的任務,不是一個不知兵事的文官。

能打動許崇志的,首先,還是霍成功的那些備注言論。

現在許崇志為霍成功的反問而沉默了,是的,這個年輕人不可能和誰去了解,這樣的思路在機甲設計界也有出現過,但主流的設計思路卻根本無法逆轉,而見識過戰場的許崇志卻能明白,有些設計意味著什么。

他現在再次認真的看,這是第三次了,在霍成功來的路上他已經這樣看過一次,這次,當事人在面前,于是他逐次詢問一些引起他共鳴的設計的具體想法。

霍成功一一解答,他侃侃而談,并不怯場。

許約就在一邊靜靜的聽著,看著,她看著他看的入神。

“我怎么感覺,按著你的思路,似乎我們的訓練課程也要重新安排呢?現在是模擬操作,念力訓練,然后念力指令發布,然后念力指令發布模擬操作形成實戰戰力,一直到了校級才能騰出手來學習副鍵…”

“長官,我們的機甲是什么?是單兵武器,它的祖先甲是藍光,而藍光的祖先是什么呢,如果卑職沒記錯的話,是古地球時代的單兵外骨骼技術。”

許約聽的有些摸不著頭腦,但許崇志明白霍成功要表達的,他驚異的看看這個年輕人繼續發問:“個體戰力不提升,集體戰力如何提升。”

“個體戰力在于單兵機甲發揮出的實際戰力,集體戰力的總水平取決于個體戰力平均水平。”

“誰告訴…”許崇志泱泱的擺手,他覺得自己問的實在不厚道,果然,他對面的少年露出很受傷的模樣,看著他說:“是我自己想的。”

這次,霍成功沒有用反問口氣,但語氣中蘊含著不滿。

許約終于抓到了機會,她迫不及待的問道:“你們說的外骨骼技術,和機師訓練課程有什么關系?還有,集體戰力什么的,你們在說什么呀。”

少女看到叔父和他說的這樣的熱烈,有些吃味,因此她渴望加入討論之中,她一邊問一邊看著霍成功,許崇志示意霍成功來說,霍成功于是道:“我們的機師訓練,首先強調的是念力,我們總說念力是根本。”

說到這里,他看向了許崇志,許崇志卻露出了微笑。

因此霍成功放心了,霍成功道:“念力是劃分機師和平民的區別,我們被稱為星際時代的騎士,可是人和人之間的差別真的就這么大嗎,我指的不是高手,而是指的作為大體多數的,士官機師和平民之間的差距。”

“繼續。”

“我們的制式甲的設計,乃至突擊甲的設計,究竟是源于機師本身的需要,還是源于為了嚴格劃分階級這樣的潛意識驅使呢,根據天網中的情況推測,我以為如果能出平民士兵可使用的制式甲,他的戰力未必比士官機師差多少。”

“你想顛覆什么嗎,年輕人。”

也就在這一刻,霍成功仿佛醒悟了,今天說的太過了一些,他看向了已經雙眉緊鎖的許崇志,但他已經說到現在了,他哪里還有退路?

面對長官的質問,霍成功想起了那些歲月,他抬起了頭來大聲的道:“卑職只不過在想,當戰爭來臨,當戰爭進入僵持,我們這些自譽為精英的機師損失慘重,余者甚至不能成軍,而新血枯竭,那么聯邦要何去何從。”

此刻,許崇志的個人終端震動了一下,許崇志低頭看了看,他吩咐霍成功等會,他向著總控臺而去,當他消失后,許約對著霍成功吐了吐舌頭:“你們怎么好像吵起來了。”

“我怎敢對將軍不敬?”

“哼。”

然后許約道:“真是你自己想的?”

“我很厭煩這樣的問題,你可以請將軍去查我的過往,我的通訊。”霍成功不高興的看著許約,他粗聲粗氣的道。

他才不顧許約的情緒,他繼續不滿的道:“還不是為你,一回家就開始忙,一直忙到剛剛,我和鬼去商議這些設計啊。”

“沒有嘛,人家不說了不行嘛。”許約低聲下氣的哄他了。

這次輪到霍成功說:“哼。”

在總控臺下層,默默觀察著他的許崇志啞然失笑,他手邊確實有了一份霍成功出世至今的詳細記錄,遍布全球的監視網絡將他從出生到現在的一切都記錄了,當然,憲法規定他在私人住所里是不受監視的。

不過除了天網之外,通訊訊息也已被匯總至此。

無可挑剔的清白。

配上剛剛自己離開后,他和許約之間的孩子氣,許崇志將軍心中感慨:“當真是有天賦如此的人。”

剛剛的詢問中,許崇志將軍一直只詢問他的思路,但一直沒有問及一個問題,那就是機甲的設計布局,所謂設計布局,指的整個機甲的能量消耗劃分。

霍成功并不懂這些,但霍成功展現的機甲是千錘百煉所得的方案,所以他剛剛的明光甲,當然會有如渾然天成的能源消耗劃分,性能上展現出上佳的,防御,攻擊,持久等等總體水平。

設計界有句話,一切可以模仿,布局唯看天賦,機甲在設計師們眼中可是有生命的,而布局必須一氣呵成,有生命的東西靠刪減補充去完善算什么杰作?

許崇志默默看著他的履歷,又看著那架機甲,他對其中展示的東西,以及背后流露的思想深有同感,問題是霍成功再出色也不過十六歲,這些應該完全是超越他所能的,偏偏就是他所想的。

難道這個少年有所謂的宿智?

這個念頭從許崇志將軍的腦海里一閃而過,他不可能知道,自己這次竟然猜對了。

當他再走來坐下時,許崇志將軍已經變得嚴肅了,他將那份設計方案推于霍成功面前,他開始問起了霍成功的動機,霍成功毫不隱瞞的將許約告知的對他說了,包括要求進入設計部的事。

“你說,背叛是利益世界永恒的主題?年輕人哪里來這么多復雜的心思。”

“卑職只是希望。”

希望什么?許約看著他,許崇志也看著,霍成功嘆了口氣,他說:“卑職只是希望她能夠開開心心的,卑職能感覺出許約極度渴望能為將軍分擔些什么,而卑職的心思也不復雜,男兒功名自取,卑職之所以這樣只因為她,卑職希望將一切后患扼殺于萌芽,聯邦軍火購案不容閃失,卑職也僅僅只能做到這一步。”

如果,他不是拿出的這樣的設計,并是新生雙冠頭馬,以及他一貫的表現,許崇志會認為這個年輕人功利的可怕,而虛偽程度也可怕,但現在霍成功說的如此坦然,眼神純凈并不作偽。

許崇志其實信他說的了,所以許崇志又能說什么呢,看著對面羞澀還欣喜的許約,他現在只想和這個突兀出現就要奪走自己明珠的家伙說:“關你什么事情?”

但存于想象,話到嘴邊又咽下,氣氛開始有些沉悶。

而霍成功什么都干了,他干脆坦坦蕩蕩坐在那里,再過于熱切的要求什么就不好了,他只在等待。

半響后,許約低聲道:“叔叔。”

許崇志卻忽然冒出了一句,他對霍成功低聲道:“孩子,或者我選擇你進入SA,反而對你的未來…”

霍成功真的不知道將軍心中有什么樣的事情,但他還不能夠問,而將軍此時說的話,他能懂,將軍這是開始真正的愛惜自己,希望自己遠離漩渦,因為將軍好像已經有些頹廢,他不想再去爭取什么了。

所以,他詫異的看著將軍:“長官,您似乎很累。”

“…你十六歲?”許崇志沒頭沒腦的問道。

霍成功認真的點點頭。

“我很欣賞你,但是一切就此為止。”許崇志突然站了起來,他仿佛下定了決心,然后他看著震驚的許約,他說:“明天隨我去首都星,軍購案后,我希望你能拿到SA的入場券。”

最后一句,他是對著許約說的,卻是對霍成功說的,他其實已經委婉的默許了兩個年輕人之間,但他如此表達,霍成功能懂,許約卻不懂,許約急的眼淚都下來了,她看著許崇志喊道:“叔叔,你什么意思?”

她以為,許崇志不許他們再來往。

霍成功說:“閉嘴。”

聲音之大,不僅僅許約,許崇志都嚇了一跳,霍成功再次對許約說:“閉嘴,你誤會將軍了。”

轉身,他對著許崇志,平靜的看著他,霍成功一字一句的道:“將軍,卑職感謝你的維護,卑職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能明白,將軍是出于對卑職的愛護,才讓卑職遠離漩渦的。”

許約此刻也終于恍然,她安靜的站在了霍成功的身后,一起看著石化了一樣的許崇志,她面前的那個少年在說:“但是將軍,卑職天生就是軍人,不愿做一個逃兵。”

“就是張自忠,都不能做些什么,何況你呢。”

“那么您的敵人也會這么想的。”霍成功微笑著看著他,許崇志愣住了,霍成功還在說:“誰會在意一只才十六歲的雜魚呢,不過這只雜魚是前所未有的出色,將軍何不試試,便當卑職是枚棄子,落下便不聞不問就是。”

“你的學業。”

“根據卑職推測,將軍現在最重要的是軍購競標,如將軍剛剛所說,幾個月后卑職一定能獲得SA正式資格,在您的麾下效力的。”

“也,好。”

許崇志字字如有千斤重,他緩慢的吐出了這兩個字,神情流露出終于為之打動的模樣,他又說道:“也好。”

第二次說的時候,他的語調聽起來輕快了些,霍成功在想,將軍的心態似乎也有了點改變。事實是這樣的,霍成功展現出的堅決,和這次機甲的設計,還有他面前許約的期待,讓將軍再次燃起了斗志。

再累又如何呢,已經走到了今天,自己也不能放棄啊,許崇志這樣想著。

所以他對霍成功道:“關于你說進入設計室的想法,卻不可行,但你這么自信。”

他看了看許約,嘆了口氣,然后道:“所有的人都會將目光注視在我的身上,如他所說,誰會計較你們呢,許約,這次你留下,我會和魏校長商議,并緊急調撥一批人員過來,這架機甲我很看好。”

許崇志指的是霍成功展示的這架機甲,指的他的設計思路。

“在這里,將他的思路推演,實現為成品,這是我們隱藏的后招,說起來霍成功你看問題非常敏銳,不錯,龐大的軍購帶來巨大的利益,關乎到地獄火的未來,而其他人我已經難以完全相信,可是這里的每個人,我都是信任的,所以關鍵極可能在于你們。”

而許崇志接著道:“軍購時,除了性能比較外,還會通過實戰來演示機甲,單兵和一個中隊五十編制組對抗,十年前地獄火在首都大勝,十年后。”

許崇志看著那架還在演示著的機甲,他微微一笑:“很期待。”

“我們必將獲勝利,長官。”

其他的,也不是霍成功能去改變的,不過現在能切實的加入這個集團,并通過它成熟的造血功能,現在還加上國防機院的力量,來實現自己的思路,霍成功非常的高興。

他認為這架機甲的實戰實力根本就不必質疑,一旦出品,定會橫掃同階的一切對手。

許崇志也有這樣的感覺,他看著這個血氣方剛的少年眉宇間銳氣畢露,眼神如此自信,他設計的那架機甲在氣質上和他如此相似,許崇志忽然問:“霍成功,你將來想做一個什么樣的人?”

“軍人。”

“具體一點呢。”

霍成功說:“合格的軍人。”

“再具體一點呢,你可不是個太謙虛的人啊。”許崇志追問道,口氣里已經帶上了一種很親昵的調侃味道。

霍成功說:“出色的軍人。”

真是有趣而值得期待的小家伙,許崇志笑了起來,不僅僅他的笑聲,他的身體也放松了,靠在沙發上深陷了進去,這個瞬間許約感覺到了叔父的輕松,同時也能感覺出原來他一直繃緊的身軀已經疲倦到了何等的地步。

許約的眼眶有些微微的紅了,她輕輕喊了一聲叔叔,起身走了過去偎依在了許崇志將軍的懷里,霍成功默默的看著對面這對相依為命的長幼,他輕手輕腳的起身,然后走出了SA的大廳。

在大廳的門關閉的一刻,許崇志輕輕的拍了拍懷里的許約,對著他微微的點頭,霍成功則將右拳握緊,放在了自己的左胸,門關上后霍成功轉身離開了這里,許崇志對著已經情緒平靜了的許約嘆了口氣,他說:“這個混小子簡直是在挑釁我的尊嚴啊。”

“他怎么你了?”許約緊張的直起身來,險些撞了將軍的下頜。

許崇志敏捷的閃避了,他模擬了霍成功剛剛的動作,口中道:“古典的騎士禮,守護的可不是我,哼。”

將軍這就和他身邊害羞起來的明珠笑成了一團,然后他說道:“好,那就戰斗到底!”

“我們必將獲勝利!“許約喊道。

他們面前那架機甲,按著程序作出了一個漂亮的前刺突擊的動作,那防御罩的流光閃耀,許約忽然叫了起來:“我們公司不是開發了移動防御基點技術嗎,可以用在這架機甲上。”

許崇志點頭贊同,而后不顧夜深,他撥通了魏虎臣的電話,這次他討論一些事情也沒有再避開自己的侄女。

因為他覺得許約已經長大了,所以不能總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年輕的鷹總有翱翔的時刻,起步就在今日今時,再說,她都找到了她的守護騎士了,這真TM的,要知道這可是早戀啊,將軍的眼睛亂翻心中糾結中

而這個時候的霍成功卻心情輕松愉悅,他正步行在回家的路上,雙月照耀在他的身上,原野無際晚風輕拂。

人工河水靜靜流淌,而石徑邊的草間有蟲鳴唱。

霍成功現在心中輕松了一些,能夠獲得將軍的認可,且沒有引出其他方面他不想有的麻煩,這是他目前階段想要的局面,地獄火公司和國防聯手,在SA重地開始新式機甲開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如此的話,絕無外泄可能,相信軍購時,明光戰甲的亮相一定會引起轟動。

被將軍歸結為天才就天才吧,霍成功心中想,這總比為人輕視要好,這樣對于自己的未來也更好。

不過出發點全是為了未來戰爭的霍成功,確實沒有任何為己的功利思想。因為戰爭一旦來臨,社會現有次序將會改變,俗世價值觀念將被顛覆,所以他坦蕩的很。

而就在他走到了第二車站口的時候,他的個人終端響了,許約在電話里說:“叔叔和校長商議了,明天將專門撥給我們一個獨立實驗區,人手也將調配完畢,由張自忠負責,你我為副。”

“隱于人后是最好的,我們的年歲不能服眾。”霍成功道。

那邊傳來將軍輕輕的笑聲,很滿意的笑聲,霍成功詫異了,他說:“長官在邊上?”

“難道你們打電話還要我避讓嗎?”

霍成功哭笑不得,許約則在電話那頭嬌嗔著和將軍胡攪蠻纏起來,然后腳步聲匆匆,她好像是躲了角落里,低聲的道:“謝謝你,你真的很棒。”

“這是卑職應該做的,我的殿下。”

女孩的呼吸變得急促了,好久都沒有說話,霍成功能想的出她的模樣,霍成功柔聲道:“今天很累了,你早點休息吧。”

“嗯。”

放下了電話的霍成功停住了腳步,他站在那里抬頭看著那枚懸于天左的藍月,帶著環狀星帶的藍星正在緩慢的旋轉,衍生于本星的藍色衛二據說總有一日會孤獨的飛向茫茫宇宙中去。

當然,那會是在無數年之后,而其間,它還會和它的孿生兄弟一起,守護在母親的身邊。

此刻天空,一道銀光閃過,這是霍成功熟悉的,近地軌道附近,小型蟲洞被開啟產生的現象,無延時天網正在調試,現在已經進入了最后的階段了,霍成功忽然在想,張自忠長官的命運是不是也改變了呢,可是不管怎么說,他都永遠是自己的長官。

正想著,張自忠已經找上門來,他在電話里摸不著頭腦的問:“你還知道設計機甲?將軍居然說,要我幫你打掩護…”

“長官,你這么大吼大叫的,難道不知道保密?”

張自忠哈哈一笑:“你以為我會在人前說出這種丟人的話嗎?我當然是在角落里。”

這樣的長官可親,但目前不可敬,霍成功咳嗽了一聲,張自忠很奇怪,然后聲音變了:“你小子在哪里?不會在你家將軍那邊吧。”

“什么我家將軍。”

當得知霍成功剛剛回家,還是步行之后,張自忠惡狠狠的罵道“真是閑了蛋疼,居然步行十公里,陷入愛河的年輕人都是0智商的蠢貨。”

“長官也是這樣的吧。”霍成功頂撞他時,覺得有種快感。

而張自忠怎么肯落入陷阱,他自稱已經身心疲倦背負了無盡滄桑看遍了多少的美景等等,霍成功于是說:“好的長官,我想夫人會聽到的。”

“…身上有錢嗎?”

霍成功一愣,張自忠已經在說了,他說:“我一個兄弟出了點麻煩,這個月之前要湊個三萬點給他,你方便的話就轉點給我,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還啊,反正我有錢就還給你,還有不要說出去。”

這個月,三萬點,朋友,還能是誰?如此的話田伯光自己只要負責二萬點,算了下賬之后霍成功氣急了,那只雜魚如此推卸責任,而命運女神又如此偏愛我嗎?因此他毫不客氣的拒絕了,他裝得很無知一樣的道:“對不起長官,田長官今天也找過我,我先答應他了,所以…”

現在輪到張自忠愣住了。

然后他思索著問:“那家伙要這么多錢準備干什么?”

“我不知道,長官,但是長官,你可不要說漏了,不然卑職很難做的。”

“恩。”張自忠于是放下了電話。

放下的瞬間開始,霍成功就笑的前俯后仰,他咬著牙道:“該死的雜魚,自然有人去收拾你。”

他迫不及待的回到家之后就登陸了天網,田伯光確實給他留言了,詢問長官在不在,但是人似不在線,他發了個信息:“雜魚干什么。”

同時,霍成功在想,明天開始不和他說話,因為明天許崇志將軍要出門,想著這些霍成功簡直要樂翻了,而他不知道,此時的田伯光正被張自忠堵在了房間內,單身中尉的住所很近,尤其他們分管預備役的就在一個區。

田伯光驚慌失措的看著張自忠:“我沒有干什么,我有急事。”

“你小子到底什么事情,說不說。”

張自忠揮舞著拳頭,田伯光急壞了,但沒有得到將軍允許他怎么敢說,他只能支吾著,最終急的跳腳:“你當我是兄弟就別問了,的幫不幫。”

“那你告訴我,你具體要的是多少。”

敏感的田伯光一聽勃然大怒:“那只雜魚出賣了我?”

張自忠詫異的看他,田伯光也瞪著他,兩只小眼睛審視著張自忠,但沒有探查出什么,最終田伯光垂頭喪氣的坐下了,他說:“反正我不能說,老張你能幫就幫,不愿意的話就算了。”

“知道了。”張自忠看他這樣,知道問不出來,也干脆不問了,先轉了二萬給他,然后道:“我明天再轉轉。”

田伯光感激涕零,等他走了登陸了天網,發現將軍上線的,他激動的連忙回應,霍成功冷冰冰的道:“交代你幾件事。”

然后將自己整理的最近這段時間,天網正式開動之前,需要做的幾項任務和攻略都交給了田伯光,其中包括了組團任務,霍成功說:“可以召集一些真正的機師完成,但不要硬性指派。”

“是,長官。長官這是在準備組建工會嗎?”

工會其實是歷史的名詞,天網啟動后將直接以軍隊稱謂虛擬的機師組織,所以霍成功低聲的一笑:“差不多吧,另外我最近要有些事情,這些暫且全部由你負責,包括資金都有你自己調配使用。”

十萬的資金嗎,可好像還是遙遙無期的,但田伯光還必須說謝謝長官信任,霍成功才不理他,揮揮手:“去研究吧,希望我回來之后看到一個良好的局面。”

田伯光領命之后卻不肯走,他開口問道:“長官,請問我可以介紹一個。”

隆美爾的聲音變了。

很冷,自從上次這個家伙愛上渡邊之后,而田伯光也心虛的辯解起來,他說:“長官,這次是男的,是男的。”

“雜魚,連男人也不放過。”

田伯光灰溜溜的,他道:“長官,卑職是想說,卑職一個好友,很出色的人才,是不是能讓他加入。”

“你到底要說什么。”

“卑職可以引薦他認識長官嗎?他叫張自忠,我們國防…”

霍成功聽的啼笑皆非,反問道:“就是那位常常欺負你的,總看不起你的張自忠?什么時候你們成為很好的朋友了。”

隨即厲聲喝斥道:“收起你一貫投機取巧的心思,雜魚,你似乎非常肯定我是誰?再次提醒你,管好你的嘴巴,做好交代你做的事情,其余的心思不要去想。”

“是,是。”

“他的事情也輪不到你操心。”

霍成功想了想,又丟了煙霧彈,并對著田伯光道:“再次提醒你,這次你選拔入團的學員,不要硬性指派,有些人不是你能隨隨便便指揮的。”

“卑職知道了。”田伯光想,將軍說的是霍成功吧,我又不傻。

然后心中腹誹,你什么也做了,還死不承認,隔了一層紗和我說話很過癮嗎?但田伯光還是一個知道感恩的人,他心中還是感激“將軍”對他的照顧的,并無真正的不滿,所以他就僅僅在心里嘀咕。

隆美爾敲打他卻一向一針見血,隆米爾冷冷的拿出舊日姿態,咬著牙道:“你一定在心里罵我。”

“卑職冤枉啊,長官,卑職…卑職不是那種人。”

看著這家伙眼淚都要下來了,霍成功已經忍的快忍不住了,趕緊擺手要他走人,自己轉入了尉官地圖—黑光行動,在出發點他才爆出了大笑聲,而田伯光哪里還敢打攪他,只能一個人蜷縮了自己的世界內,打開了霍成功給他的那些計劃。

不過很快,他的眼睛就亮了起來,然后他的眼眶濕潤了,長官實在太體貼了,大概聽到了什么風聲吧,居然給了我這些好的辦法可以賺錢,如此十萬根本就不成問題啊,好,明天我就帶了全班人馬進駐天網。

除了那只特殊的雜魚,田伯光又在心中加上了這么一句,因為他知道,霍成功絕非是他能指揮的。

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

第二日上午,全班剛剛結束模擬訓練,還沒有離開時,田伯光就受到了上級指示,是由校長親筆簽署的借調命令。

命令內容,借調霍成功前往某區進行特別任務…

核心思想:他來去自如,你不僅僅不能管,還要為他掩護。

而真正讓田伯光吃驚的是,指示命令為可閱不可轉,國防A級,這是正式軍官執行任務時也未必碰到的級別指令,又來自校長,田伯光什么話也說的回復了遵令,而后看著指令自動刪除粉碎。

他看向霍成功,剛剛放下終端的霍成功對他正露出微笑,田伯光毫不猶豫的回報以笑容,他覺得自己以后不能再叫他雜魚了,就算霍成功不計較,被長官們聽到自己還想混了嗎?

想到這里,他連忙又笑了笑,霍成功眼神古怪,田伯光一驚,這小子難道早就記恨我了?頓時愁的不行,霍成功卻走了過來,低聲道:“長官,錢明天就可以給你了。”

田伯光臉色尷尬,但此刻拒絕豈不是莫名其妙,他只能板著臉,撐出威嚴模樣,但避而不談此事而是說:“在執行任務時,要小心啊。”

語重心長極了。

霍成功領情的點點頭發出邀請:“長官,我們走吧。”

“你今天氣色好像很不錯啊。”

霍成功這次發自內心的笑了,他昨夜在黑光行動中格殺了兩個高級魔戰士,一個低級魔甲士,念力值得到了差不多十個點的補充,又怎么能不精神奕奕呢?他就低聲的對著田伯光炫耀的道:“我昨天測試了下,我的念力值居然穩定在100了。”

“而且,還在穩定增長。”霍成功怕自己所說的震撼力還不夠,因此他特地又強調了一句。

“過,過一周,就能算出你大概的增長值了。”

霍成功點點頭。對此他也很期待的,不過他沒有能參加聚餐,因為許約傳來的訊息,要他立即到實驗區去,霍成功連忙匆匆走入了樞紐電梯中。

直到電梯門關上了,田伯光還在算,這小子平均增長值會是多少,會不會又打破聯邦記錄呢?一邊想著,一邊走,然后他發現張自忠也消失了,田伯光心中哀嘆,他們果然都不是自己可以操心的。

走了幾步,他也就收斂了失落,他對學員們說,今晚開始將帶領他們在天網中組隊進行訓練,然后開始和他能管教的一群開始嘀咕,于是很多學員們就看到三班那邊,時不時發出一陣歡呼,或者驚嘆。

“這是上級厚愛,諸君努力。”田伯光道,然后拿著雞毛的他又加上一句:“誰膽敢外泄。”

“斬。”戴安瀾大叫一聲,氣勢十足,田伯光卻云淡風輕了起來,他笑著道:“離開163就是最好的懲罰,相信很多人愿意頂替你們的位置。”

然后田伯光驕傲的看著左右四周,除了個別存在之外,一切上尉以下軍人對現在的他來說,都是雜魚!

這時,霍成功已經和張自忠兩人一前一后抵達了SA,令霍成功意外又不意外的,是魏虎臣校長也來了,他正在和許約說著什么。

許崇志將軍就坐在一邊,笑瞇瞇的看著,然后對他們招手。

張自忠和霍成功大步走了過去,等他們敬完禮,魏虎臣要他們坐下,張自忠這才看到了那架機甲,他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霍成功,而魏虎臣已經在詢問霍成功,關于機甲的設計思路。

但校長很快結束了交談,他對許崇志道:“老許,你真的決定了?”

“決定了,所以,這里就拜托你了。”

“放心。”魏虎臣說。

兩位將軍在未來將名聲大振,但現在還不為人知的SA基地里,用這樣沉重的口氣交談,拜托和承諾著什么,霍成功身在其間,覺得有說不出的壓力,他看到許約正對著自己吐著舌頭。

霍成功心中真羨慕她無憂無慮的天真,然后把目光就轉移到了許崇志身上,許崇志正看向他,同時吩咐張自忠道:“這里就暫且先交給你負責了,今天下午將有一隊設計組抵達這里,你負責招待和他們的對外聯絡。”

他微微停頓了一下,說道:“除了霍成功,你,還有她,不許任何人對外有任何聯系。”

張自忠起立說道。

“有什么需要,盡管來找我。”魏虎臣也開了口,神態嚴肅,張自忠連忙答應。

“霍成功。”“到。”

“這架機甲的設計思路確實出類拔萃,令人耳目一新,我很期待它的成品戰力效果,不知道怎么形容你的天賦,或者正因為你是一張白紙,才可以打破舊有陳腐吧,好好的將你的思路,告知那些心高氣傲的人,并堅持著設計方向,這至關重要。”

許崇志說的很認真,他認真的看著霍成功,霍成功點頭應諾。

隨即他們先行離開了這里,在走進了電梯后,魏虎臣表情沉重的對著許崇志道:“此去要多多保重。”

“要來的總會來的,這么些年了,我們國防勢微,和平年代啊。”

魏虎臣低聲嘆道:“有人因罪惡升遷,有人因德行沒落。”

他的這句話觸動了許崇志的心思,許崇志沉默了良久,電梯無聲在向著目的地駛去,魏虎臣看到鏡面中老友的眼內那抹悲哀神色,他在心中又是一嘆,真正的軍人在這個浮華其實骯臟的世間,便是呼吸也困難吧。

半響后,許崇志才開了口,他道:“不提這些了,老魏,你覺得這樣的機甲設計方向,是不是更貼近于實戰的?”

“是,讓人耳目一新,仔細思量無處不巧。”但魏虎臣又道:“老許,你將主要精力放在了這部設計組上,會不會?”

“你以為其他組可信嗎?地獄火早就千瘡百孔,幾乎沒有什么秘密可言。”

話中有著濃的化不開的辛酸。

魏虎臣不由慨然:“你放心,在我這里,不會出任何意外的。”

兩人終于一笑,這就走出了電梯,與此同時,剛剛和他們還在SA總部的年輕人們也已經抵達了自己的目的地——國防大樓地下E層A級實驗區。

許約正靠在霍成功身邊,甚至忘記了張自忠還在這里,張自忠坐在一邊則在擺弄光腦,看著機甲的設計思路。

這時張自忠的個人終端響了,他看到是戴振鐸的來電,連忙對還在嘰嘰喳喳的兩個人打了個手勢才接通了電話,戴振鐸問道:“你們到EA了?”

“校長命令你有情況只和我單線聯系,另外該區十名衛兵全部由你指揮,任務指令已經發布。”

“好的,長官。”張自忠低頭看去,然后按下了確認鍵。

放下了電話,張自忠對著霍成功咧嘴一笑:“戴振鐸長官是可以信任的,不像陳到那只老匹夫。”

霍成功道,未來國防的領袖不能信任的話,誰還值得信任呢。

“但戴振鐸也是只老狐貍啊,不過他是只有原則的老狐貍,而陳到卻連底線也沒有。”張自忠現在開始和霍成功討論國防高層的八卦了。

霍成功認為他說的很準。

戴振鐸是一個內斂而精明的人,在國防系內部爭權奪勢的斗爭中,他報以什么也不要的態度,反而成為了各方拉攏的重點,問題是他面對突如其來的這種情況,依舊能守著自己,依舊表現出沒有任何威脅的一面。

好好先生于是得以平安,一直到戰爭爆發后。

善于內斗者外戰無能,而國防子弟在這些蠢貨指揮下連連折損,好好先生在那時,終于爆發出了如張自忠說的,有原則的一面,露出了獠牙連番出手,用鐵腕手段借助時勢,將那些該死的蠢材一網打盡,再整合資源重建國防。

最終他撐起了聯邦半壁江山。

前期的斗爭,霍成功現在隱約已經能感覺到了,而戴振鐸后期的表現他是親身經歷,因此他贊同張自忠的觀點,然后他道:“沒有原則和底線的人,只會破壞秩序以利己,這樣的人是聯邦的敵人,應被徹底毀滅。”

“…”張自忠都懵了,這小子偶爾露出的偏激怎么就這么令人激賞呢。

霍成功發泄了一句之后卻已經起身,邀請他們一起去午餐了。

對于他們的來去詭異,田伯光不會多嘴,其余學員自然也不會多問,只有戴安瀾悄悄過來,轉了五萬點給霍成功,他說:“這是渡邊的,還有武安軍,我又挪了一部分班費。”

“謝了。”霍成功也無心再問錢的具體來源,然后他對眼中閃著好奇的戴安瀾道:“最近在執行秘密任務,凡事你幫我看著點。”

只此一句,已經夠現在的戴安瀾激動的了,果然在下午念力訓練結束后不久,霍成功就又消失了,而田伯光一臉的無所謂,戴安瀾心中在想,士官長現在就開始執行什么秘密任務了,注定是鵬程萬里的人物,我一定要緊緊跟著他。

他以為這是光榮,認為霍成功將就此一飛沖天,但他又怎么能知道局勢的危險。

尤其是,現在的霍成功已知結果,而深陷其中卻四顧茫茫,他現在也只能知道,軍購不容有失,將軍其他方面可能遇到的麻煩和危機,他卻一無所知。

而如果付出了努力了還得不到想要的,誰甘心呢,這種隱約的擔心就在霍成功心頭難去,他接到了許約的消息,就匆匆趕去,實驗區內已經坐下了三名剛剛抵達的地獄火機甲專家。

可在跨進該區后的第一秒鐘,霍成功就覺得頭大如斗。

因為他看到了那三位正在和張自忠爭執著什么,張自忠的臉色很不好看。

許約看到霍成功連忙走來,霍成功則在打量著資料上已經見過的幾個人,頭發花白的那位是胡歸庭聯邦三級設計師,主攻光路布局,他是領頭人,身后兩位正臉紅脖子粗的叫囂著的中年人,是二級設計師楊濤和楊明兄弟。

他們身后還站著一位年輕人,正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眼神中隱藏著霍成功能感覺到的不善。

霍成功知道改變人的傳統思維很難,不是每個人都有將軍那樣的眼光和氣度的,而人往往偏執于認為自己所知是對的,尤其這些機甲設計精英們,霍成功認為遲早會發生波折,但他以為是在討論過程時吧,怎能想到見面之初就這樣呢!

這真不是個好的開始,霍成功在想著,而還沒等許約開口,他就聽到那位楊濤或者楊明的機修師在對著張自忠喊道:“一個小小的中尉也敢對我們老師這樣放肆?就算將軍也不會對我們這樣。”

“不是的…”許約急的又要過去勸解。

霍成功連忙拉住了她,低聲問道:“到底怎么回事情。”

“張自忠要他們取下個人終端,交給自己保管,可能是他說的太直接了一點吧。”

許約還沒有說完,那位設計師已經喊了起來:“走,懶得和這樣的人啰嗦,我們找將軍去。”

張自忠被對方這種藐視激怒,但他又有著顧忌,因此他氣的面色通紅,許約也有些不滿了,她在力爭為叔父解憂,而她的年歲討厭被人忽視,可從對方來到這里后,一直流露出的態度就沒有真正將她放在眼中。

許約沉下了俏臉,站在了他們面前,質問道:“難道你們來之前,我叔叔沒有和你們說清楚嗎?這位張自忠中尉是這里的負責人。”

“許約小姐,他能懂什么機甲設計。”

講話的是對霍成功有著莫名敵意的年輕人,現在他的眼就看著拉住許約的霍成功,霍成功眉頭緊鎖起來,他終于明白對方的敵意源于什么,他甚至也觀察到了那位坐著的領頭人,看似不動聲色,但也已經將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身上。

為了什么,自然不言而喻,霍成功不由因為自己絕無可能判斷錯誤的,對方此來的不純動機而憤怒。

他憤怒的是,許崇志將軍寄托了極大希望的精英,在面對地獄火生死存亡的重要關頭,卻還把心思放在這些方面,這還是許崇志將軍信任的人,可想而知現在的地獄火是什么混亂的局面了。

這個時候,許約已經氣的喊道:“胡振斌,誰讓你來的?”

那個年輕人則在用自以為瀟灑的聳肩動作作為回應,同時還笑了笑,許約氣惱之極:“早知道還不如不讓你們來!”

“許約小姐,地獄火正在關鍵的時刻,你怎么能…”

…好吧,事急從權,別無選擇的霍成功冷下了臉,松開了許約的手他大步走了過去,一直看著他的那個年輕人眉頭微微皺起,因為霍成功身上散發出的仿佛就要動手的氣息讓他有點不安。

張自忠還在徒勞的咆哮:“將軍是你想見就見的。”

那位中年人則繼續對他不屑一顧,居然道:“我和將軍一起的時候,你算個什么,出生了嗎?”

然后他和身邊的兄弟哈哈大笑,坐在那里的胡歸庭則皺起了眉頭。

但就在他開口之前,霍成功已經踏出最后一步,然后重重的一腳踢在了他的學生楊明的肚子上。

胡歸庭一驚,沒等他叫出聲來,霍成功已經跟進完成了一拳,再一膝,然后揪住楊明很文藝的長發,惡狠狠的就砸在了合金桌角,發出了轟隆一聲。

許約看的尖叫起來,張自忠也愣住了。

可霍成功并沒有結束他突如其來的暴行,現在他又轉向了另外一個人,單手揪住了他的衣領,一拉一推,一個低鞭抽過,后手直拳跟上重重打在了他的鼻子上,將那個人打的慘叫著倒在了胡歸庭的腳邊。

整個過程,張自忠都沒來及反應,胡歸庭還沒來得及說上哪怕一個字。

而完成了兩次放倒的霍成功,現在嘩啦一聲,拉過了一張椅子,他這次端坐在了胡歸庭的面前。

剛剛站了一半的胡歸庭不由自主的后跌坐了回去。

霍成功這才開了口,道:“和你們介紹一下,這里是國防機院A級實驗專區,在下預備役新生霍成功,正在配合張自忠中尉執行由魏虎臣中將校長,以及許崇志將軍聯合發布的AA級絕密軍事任務。”

他語氣平靜,胡歸庭眼神發直,至于之前那位年輕人,臉已經白了。

說到這里,霍成功突然提高了音量,他厲聲道:“那么也就是說,這里!”

他的手指狠狠指了指自己面前流血的地板,他道:“就是戰場,紀律為先,沒有逃兵,許進不可出!”

胡歸庭面對這個年輕人,自己的兩個副手還在慘叫,他有些緊張口不能言,他甚至還記得,剛剛霍成功一拳打去,楊明鼻梁斷裂的聲音,這個時候霍成功在問:“另外,我有一個疑惑,根據將軍的調令,名單上只有三個人,他又是誰?”

張自忠直接將EA區衛兵叫來了,打都打了還能怎么辦,這小子太給力了,不知不覺張自忠已經學會了田伯光的臺詞,話說他剛剛真的氣壞了,還是霍成功來的更痛快些。

衛兵一擁而入制造出的動靜總算讓那位胡歸庭回過神來了,他看他的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胡歸庭憤怒的道:“放肆!”

“放肆?來人。”

“在。”EA的衛兵們回應道。

霍成功冷冷的一笑:“給老子把他銬起來。”他指著胡振斌。

“誰敢?”

衛兵卻上去就抓住了胡振斌直接按在了地上,利索的用手銬將他銬上,胡歸庭被霍成功單手按著,他怒火中燒的掙扎,卻隨即又被兩個衛兵架住了,他在大喊大叫:“我要見將軍,我要見將軍。”

藐視了這個繼續倚老賣老的家伙一眼,霍成功直接起身,走到了那個叫胡振斌的年輕人面前,狠狠的一記耳光,耳光響亮,然后他回頭再看著胡歸庭,胡歸庭憤怒的張口又喊起來:“我一定要向將軍投訴你。”

霍成功回身去,再一記耳光。

胡振斌慘叫,口鼻流血,而霍成功已經從衛兵腰間抽出了警棍。

他無聲的威脅很有效,胡歸庭立即停止了掙扎和吼叫,霍成功這才走了過去,但他才過來,就掄起了警棍對著已經站起來的楊家兄弟左右開弓,警棍呼嘯,霍成功大聲喝斥道:“誰讓你們起來的,給老子都蹲下,雙手抱頭。”

許約想上前來勸阻,但張自忠拉住了她,他對著許約搖搖頭。輕聲道:“相信他。”

許約有些不忍心,張自忠強調道:“相信他。”

聰明的許約依稀明白了霍成功這么做是為了什么,她看去,霍成功正揮舞著警棍對著坐在那里,眼中有了恐懼的胡歸庭在惡狠狠的道:“軍隊等級森嚴,你們作為下級卻如此放肆,衛兵。”

“到。”

“把所有人的終端取下,將這兩只賣弄關系的雜魚拘禁一日,至于那位不請自來的。根據國防A級保密條例規定,限制他的自由至任務結束為止!”

“許約小姐,許約小姐,你?”

胡歸庭無奈之下,終于去求助的看向了許約,但許約視而不見。

而霍成功又揮舞了一下警棍,砸的面前還殘留血跡的合金桌都凹了一片,胡歸庭給他嚇得渾身一抖。

然后這個家伙就這樣直接把那份機甲設計思路丟在了胡歸庭的面前,并繼續用命令和威脅的口氣道:“好好研究,我可沒有耐心和你爭辯什么,或是探討什么人生理想,我是一個不喜歡講道理的人,我只能告訴你,如果你做不到我的要求,衛兵。”

“在。”

“看好他帶來的那位年輕人,一旦他讓我不滿意了,你懂的。”

衛兵忍著笑大聲道:

雖然這個小家伙才不過十六歲,但國防誰不知道他是誰?

今天的一幕幕讓他們覺得很爽,他們也厭惡這幾個進門開始就自以為是的家伙,簡直不所謂,滿口將軍如何如何,在國防重地呼呼喝喝,賣弄資歷卻見不得真章。

當然了,若不是霍成功,他們覺得一般人還真吃不住這些家伙,可若掄起和許崇志將軍以及魏虎臣校長的關系,這些人難道真能和霍成功比嗎?

于是他們這就把面如死灰的三位抓了出去,而孫子被抓走為人質的胡歸庭,地獄火內享有盛譽的機甲設計大師此刻什么底氣也沒有了,他只能愣愣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他覺得他真的能說到做到,而他身后的許約小姐,似乎也不敢違背他。

這個年輕人到底什么身份?

再不敢倚老賣老的胡歸庭氣勢全無,驚疑不定,他坐在那里緊張極了,但剛剛還怒火中燒的那個年輕暴徒,那個明明只是預備役卻被那些士官尉官稱為長官的家伙,卻沒事了似的,只是命令士兵把自己抓到房間去而已。

胡歸庭被衛兵押解著,他在去房間的路上,不由自主的回頭,看到許約正在和那個年輕人說些什么,他壯起膽子來問道:“請問,他是誰?”

“閉嘴。”士兵揮舞了下警棍,把他塞進房間,轟隆一下把門關上了。

被關進了房間的胡歸庭和外界的一切聯系都斷絕了,他只能抱著霍成功丟給他的那臺演示光腦,就那樣呆呆的坐著,突然,門又打開了,胡歸庭一驚,衛兵丟了個包裹進來。

他仔細一看,才知道,是幾管充饑的營養膏,看著那雜魚才吃的玩意,但胡歸庭卻一點脾氣也沒有了,因為他已經確定,在這里,自己如果還不老實的話,恐怕連這個也沒得吃。

他想起那個暴徒說的話,啃著營養膏的他,終于伸出了手,打開了光腦…

而此刻的大廳內,張自忠正在夸獎霍成功:“干的漂亮,你來之前這群雜魚一口一個將軍,許約和他們說話他們也不聽,簡直把我氣壞了。”

“可是,霍成功,這樣會不會太過了。”許約擔心的看著霍成功。

霍成功回頭一笑,對她搖搖頭,道:“已經得罪了,不如得罪干凈,何況時間緊急,不來一出下馬威的話,這些家伙在以后的日子里,恐怕會沒完沒了,那位年輕人是胡歸庭的什么人?”

“是他的孫子,很討厭的一個家伙,沒什么真本事。”許約趕緊的道,其實就為了告訴霍成功,她很討厭他,非常非常討厭,你不要誤會啊。

“我也感覺到了他們的關系,所以,將那個年輕人抓起來。”霍成功當然不介意,他聳聳肩:“如果胡歸庭搞鬼的話,我不介意隔天送一只血淋淋的手指給他,看他敢不盡心。”

張自忠哈哈大笑,許約一驚,霍成功則道:“假的啦,嚇唬嚇唬他而已嘛。”

“只是這樣做的話,以后怎么辦呢?”

“沒有現在,哪有以后,始終要記得你才是他們的上級,一切應該在你的掌握之中,你下達命令他們完成,就是這樣的關系,在這樣特殊的時刻,沒有時間再消磨,建立關系的方式不重要,重要的是關系必須趕緊明確起來。”

他如此強勢,張自忠又堅決,那么許約能說什么呢,何況,她其實也很欣賞霍成功這樣痛快的處理,她偏著頭在想自己為什么就不能這樣呢,不過她隨即就笑了起來,有他在就行了。

霍成功則想起將軍說過的,假如他們固步自封的話,霍成功悻悻的道:“將軍把他們想的太簡單了,這樣的開頭真是精彩。”

同時說這句話的是魏虎臣。

魏虎臣怎么可能不關注這里呢,監視器將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展現在了他的面前,戴振鐸就站在他身邊,一直到胡歸庭被押走了之后,魏虎臣都沒有講話,他面色平靜戴振鐸看不出深淺。

出于對晚輩的維護,戴振鐸試圖委婉的為他們開解時,魏虎臣卻說了這樣一句,他說:“這樣的開頭真是精彩。”

然后他看向了訝然的戴振鐸,校長的眉毛揚起了:“你難道認為霍成功的處理方法不對嗎?”

“卑職以為他處理的很對。”

“年少而無畏,張自忠和他相比,考慮的東西就多了一些,所以反而被動,那句話說的好,建立關系的方式不重要,重要的是關系的確認,能一針見血就抓住事情的本質,這可不是人人能做到的。”

“校長看來很欣賞霍成功啊。”

魏虎臣無聲的一笑,他關閉了投影,對戴振鐸道:“滿足他們的一切要求。必要的時候,你可以親自去一趟,把我的透露給他們。”

“是。”

“戴振鐸。”

“在。”

“你知道嗎,每個時代之初,總會有些人要橫空出世的,而無論是為了聯邦,還是為了我們國防,名單上的那些人你都要好好保護,最辛苦的是你。”

戴振鐸欲言又止,最終他道:“卑職一定牢記。”

“山雨欲來風滿樓。”

戴振鐸看了一眼背著手站在窗前的校長,過了會兒,他默默的退出,輕輕的給校長帶上了門,回到了辦公室后,陳到看了他一眼,戴振鐸微微一笑,仿佛不經意的透露說:“校長詢問霍成功的情況的。”

“那小子不會是校長的?哈哈。”陳到壓低了嗓子嘿嘿一笑。

戴振鐸也附和著笑了起來,兩人氣氛融洽一如從前,但是表面不動聲色的戴振鐸的心中卻在憤怒,若不是校長的囑托,和局勢的兇險,他真想現在就一拳打過去。

這個時候陳到又問道:“戴主任,最近似乎沒看到程普校長嘛。”

他說話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傲慢味道在里面,比如他明明在詢問戴振鐸,但是卻拖長了尾聲,眼睛都不抬一下,戴振鐸心中冷笑而已,不過戴振鐸依舊沒有流露不滿,而是恪守副職的本分,他道:“也許是去首都星了吧。”

得到了回應的陳到嗯了一聲,起身向外走去。

他走之后,戴振鐸依舊端坐在那里,低頭檢閱著最近需要批閱的文件材料,遠處的幾個文秘看了他一眼,對這個老好人心中有著同情,在強勢的陳到身邊做副職,有很多時候更像一個人形的簽字機器而已。

在他們看來,戴振鐸的職權,甚至沒有陳到親信的副官職權大,做主任做到這個地步真是可悲,他為何不學他的前任們那樣,請調外軍中去呢?

他們有些人同情,也有人不屑,而戴振鐸對他們的品性都有了解。

他只是放在心中,繼續在默默的做事,因為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追求,何況在這樣的環境下,要做些什么,必須要先保全自己才行,不切實際的一腔熱血,最終的下場唯有頭破血流。

可今天,不管表面如何鎮靜,戴振鐸的心還是有些難以平靜下來,他批閱了五份檔案后,看了看時間,他也起身離開了辦公室,沿著國防大樓總部那條長長的大廳廊道,他向著前面的觀光臺走去。

身體右側,西沉的恒星照耀下,許昌是如此的美麗和安詳。

戴振鐸側頭看著,忽然看到一抹反光一閃而逝,他愣了下,又回頭來尋找剛剛的角度,然后他嘆了口氣:“可憐白發生。”

鄧伯方正從前面走來,看到站在那里的戴振鐸一愣,連忙敬禮道:“戴主任好。”

“伯方啊。”戴振鐸回頭一笑,笑容有些牽強。

鄧伯方看的心中疑惑,不過上級的事情不是他能多口詢問的,他只能站在那里,戴振鐸道:“上來干嘛的?”

“哦,我是送我們念力區上周的訓練記錄的。”

“恩,那你交給我吧。”

戴振鐸伸出手來,鄧伯方立即將手上的儲備光腦晶片遞給了他,然后轉身離開了,而看著他遠去后,站在了觀光臺上的戴振鐸心中在想,如果有了變動的話,張和他,自己選擇先保全誰呢,他沉思了起來。

這個時候,張自忠正大馬金刀的坐在實驗室的沙發上,他在詢問霍成功,今天校長和將軍的隱晦對話,和霍成功剛剛說的時間緊急到底怎么回事情。

對于未來,他一無所知,對于現在,他現在還只是一名中尉,離他躍入龍門還有二個多月的時間,所以他也不能知曉太多內幕。

而聽到他這么問自己,霍成功在想,這是許崇志將軍對他的保護吧,看來自己改變了什么,不然許崇志將軍一定不會讓張自忠卷入這樣的事情的,其實也在探索階段的霍成功面對詢問,他看向了許約。

許約就開了口,她說:“地獄火現在的狀況很不好,很多人被外人拉攏分化,軍購…”

“我知道軍購緊急,但地獄火已經到如此危急的地步了?”張自忠問道。

這次輪到許約露出了點茫然,她不好意思的搖搖頭:“叔叔都不要我問這些的。”

然后她看向了霍成功。

霍成功點點頭:“雖然我不知道,可是從今日這些人的行為可見,說句不太敬的話,將軍似乎對地獄火已經失去了掌控,也有可能是將軍刻意的放縱,讓一切隱患全部暴露吧。”

許約連忙點頭,她當然贊同霍成功后一半的話,在她心中許崇志將軍就是父親一樣的,永遠值得她信任和依賴,并能解決一切問題的偉大存在。

但張自忠聽懂了,他皺起了眉頭:“真是不容樂觀呢。”

將軍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情,今天能來這里的都會是他信任的,可從這些家伙驕橫的程度來看,將軍也許真的把他們寵壞了。

而霍成功則想的更深,他在想許崇志將軍怎么會把家族復興的希望寄托于自己,他一定早做嚴密的準備,可是面對自己的提議,將軍就同意了,并調配了這樣的人手,嚴密的封鎖了消息。

如此,只能說,將軍對自己之前的布置,也沒了信心。

他如今就走在鋼絲繩上。

想到這里,霍成功不由嘆息,到底是什么樣的對手,才能逼迫的將軍如此,以將軍,和魏虎臣這樣的國防系名宿聯合,居然也曾經大敗一場呢?

幾年后的聯邦政局一切平靜,曾經的自己又不過是個無知少年。

等到了戰爭時期后,他記憶里,聯邦早過了幾番的人事變更,而政局詭異,表象往往只是假象,如此的話,要逆向尋蹤又哪里能有痕跡。

頭疼至極之下,霍成功也懶得去想,他對了張自忠道:“不管怎么說,將軍非常滿意這份機甲設計,而軍購競標不容有失,所以這里至關重要,我們也許能為將軍作出點什么呢,你說呢,長官?”

“不管怎么樣。”張自忠道。

他的回答在許約看來有些沒頭沒腦,但張自忠此刻眼神堅定,到了這個一刻,霍成功心中一直藏著的一個疑惑徹底煙消云散,是的,不管怎么樣,我的司令長官從來都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許崇志將軍的浮沉,沒有帶給他的未來什么惡劣的影響,只能說是命運的安排,我的長官絕不會作出任何有愧于私心的事情來,絕不會!

霍成功開心的笑了,他說::“是的,不管怎么樣,長官。”

張自忠卻莫名其妙了,他怎么懂我,然后他覺得很爽,于是他道:“臭小子。”

“你們說什么呀?”

兩個無論前途風波險惡,無懼流血犧牲,立志就不更改的男人一起看向了天真的少女,爆發出了會心的笑聲,在許約表達不滿之前,霍成功拉住了她的手,說道:“無論怎么樣,我們都將追隨將軍。”

“甜言蜜語的男人不要相信啊,他忠厚的外表下那顆七竅的心中住著好幾個人。”

許約羞澀極了,但她還是忍不住反唇相譏道:“你說的是你自己。”

張自忠愣住了,霍成功大笑起來,張自忠尷尬了,張自忠說:“好吧,我們還是討論機甲吧,說起來我真詫異,你腦子里哪里來這些玩意的?”

“自幼懷抱了遠大的理想,才能如此自許啊。”霍成功開玩笑似的道,他立即把話題轉移到了自己的機甲設計上。

他講敘了自己的想法,而張自忠這樣性格的人當然對這樣的設計理念而叫好,他說道:“你說的對,制式甲確實是讓人覺得有些過于的刻意了,說起來,我一直覺得制式甲還不如說是突擊甲的駕駛培養器。”

“所以,我堅信,這樣的機甲,實戰上要遠遠超過。”霍成功猶豫了下,還是對了張自忠道:“刻意追求階級劃分的舊版。”

“如果他能升級就更好了。”張自忠道,他開始擺弄機甲的方案,轉了幾下后他搓搓手,問許約有什么好的提議。

許約興奮的道:“我們地獄火開發出一種半自動防御技術,簡單的說就是,過去我們機甲的全身防御罩的基點,都是固定的,而這種技術使得這些基點變成了浮動的,我覺得正配合的上霍成功這架后防御略微薄弱的機甲。”

說到了他設計的缺陷處,許約看向了霍成功,霍成功一拍額頭:“如此更好了,這樣在競標時,那些評審團就沒有什么理由閉嘴,他們總不見得提出,比如,這架機甲全身上下四面八方都陷入了敵人炮火包裹時怎么辦,之類的問題了吧。”

沿著他的形容,張自忠和許約想象著,一架機甲全身處處都在敵人炮火無微不至的包裹下,張自忠不由罵道:“評審團如果提出這樣的問題,我真懷疑他們的智商。”

“千萬不要高估了政客的智商啊,據說有位下議院議員為了嘩眾取寵,就曾在國會上提出過…”

“提出過什么?”張自忠好奇的問。

許約也期待著,霍成功張口結舌,那可是戰爭年代才發生的事情。

據傳,有位蠢貨提出,希望國庫里都能跑耗子的聯邦全力開發他設計的一種小行星武器,然后他拿出了設計方案。

所謂的小行星武器,就是制造強大的推力,將例如許昌衛2這樣直徑2000公里的小行星脫離主星,推入真空的宇宙。

然后就可以用其來撞擊敵人的太空基地,總之神器一出…

這個提議讓軍民視為笑話,也許并不真正存在,只為形容政客智商無下限才有的惡搞,不過沒有戰亂那樣的大背景,此刻說來未免太過荒唐,所以霍成功有些為難,最終他只好打了個哈哈,說:“不是說過貧窮的古地球時代,就有個國王說過,人不吃米,為什么不能吃肉呢?”

張自忠看的出他是在掩飾什么,眼神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隨口就扯國會秘聞,隨意就出機甲設計,隨心所欲就把上將軍的明珠…他懶得在和這個藏頭露尾,但很投緣的小子計較。

許約則很不高興,她喊道:“什么嘛,你說的一點也不好玩,我還當你要說什么呢。”

霍成功他去低頭喝水,然后問:“長官,你對這架機甲還有什么要補充的?”

“我又不懂設計。”

“我指的你對傳統機甲有什么樣的不滿,真正的設計師都該是為戰士服務的,戰士在實戰中的不滿就是機甲的缺點。”

“你也知道杜威特的名言?”許約驚喜的叫道。

古地球時代機甲設計大師杜威特的著名格言:這個世上并沒有什么機甲設計師,只有機甲駕駛員,和為機甲駕駛員服務的機甲維修師。

每個設計師都將其視為準則,就如醫者無不熟知南丁格爾的誓言,但其中一些的行為卻違背先賢的精神一樣,很多的機甲設計師,將杜威特的名言懸掛墻上,甚至設計為開機顯示界面,卻僅是標榜自己。

其中確實也有優秀者,他們設計出一款款的經典,為人們贊美,為各大公司爭奪,身價提高,于是庸才們都以本行業的精英而自豪,仿佛身代,漸漸高人一等,最終形成了他們如今的普遍心態。

他們認為自己創造了一切,優越于粗魯的武夫,聽不下任何人的意見,只能接受贊譽…

就比如今天來的一群這樣。

聽許約這么說,霍成功一笑而已,鑒于現實,他說:“有幾人能遵守?”

然后他看向了張自忠,張自忠則在那里比劃著,機甲就在他的面前轉動,小小的縮放投影忽而變大忽而變小,在不停旋轉,張自忠一邊在觀察,一邊在思索,他在回憶自己駕駛機甲時的感覺等。

霍成功也不去打攪他,就坐在那里,衛兵已經將晚飯送來,然后退出。

許約起身為他們添了一次水,也沉浸入了機甲的世界里,和他們隔了數百米的囚室內,兩位楊家兄弟被關在了一起,先進的科技已經讓他們的傷勢緩和了許多,不過精神上的傷害卻無法消除。

一向受盡優待和禮遇的他們,在今天之前,是絕對想不到,還有人會對自己如此的,身為二級機甲設計師的他們,又同時身為聯邦機甲大師胡歸庭的學生,在整個聯邦,他們被譽為設計界的雙子星。

就算許崇志也對他們很客氣。

但今天,一切被顛覆了,在純粹的武力面前,楊家兄弟絕對自己什么也不是,他們覺得自己如果當時不蹲下的話,那只可惡的雜魚指不定還要干出什么惡劣的事情來呢。

他們在狹窄的房間內,面面相覷著,胡振斌現在怎么樣了?

胡歸庭的心思人人都知道,他一直沒有為其他軍火公司所拉攏,就是因為他一向喜歡許約,希望自己的孫子能娶到許約,如此行為其他軍火公司的總裁們也能理解,最終放棄。

因為就從投機角度來看,胡歸庭的意圖如果實現,他所得的絕非他們能給予的。

這種情況也導致了,地獄火其他的股東敵視胡歸庭,從這個角度來看,胡歸庭還真的是忠誠于許崇志的,因為他別無依靠。

但是今天,楊家兄弟看到了,許約似乎已經有了男朋友,就是那個年輕的暴徒,而那個年輕的暴徒沒有許崇志的準許,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呢?如此看來今天最受打擊的還是胡家祖孫啊。

如他們所想,胡振斌確實是這樣的,以為的囊中之物居然被別人牽手,這樣的事情是他不能忍受的,在許約的面前居然被那個家伙如此對待,回想起來更令他不能忍受的是,當時他心中的恐懼。

離開了危險,就將危險的因素忽略,他現在只覺得當時自己該狠狠的回擊才行,嫉妒就好像紅眼的鷹在戲弄爪下的獵物一樣,在蹂躪著他的心,時時刻刻,他在狹小的牢房內,心中充滿了怒火和報復的愿望,不過這個家伙連門也不敢敲一下。

和胡振斌不一樣的,則是胡歸庭,胡歸庭現在已經吸允完了三管營養劑,他的手伸出,想拿第四支卻摸了個空,失落感才讓他從設計的世界里走了出來,他看了看右角的時間。

不知不覺過去已經一個小時了。

胡歸庭揉了揉酸痛的腰,他為這份機甲設計的直接而吸引了,作為設計大師,他這點眼光還是有的,而且由于他“追求”的原因,漸漸在學術界被孤立,所以他一貫以批判和不屑的眼光去看其他人的作品,其他人的思路。

在他看來,一切全是渣。

不過今天的這份設計,讓他有了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某些方面甚至超越了他一向偏激的思路,而不僅僅是不吻而合。所以他才從開始時,短暫的不屑而很快就沉迷其中,一個小時的時間讓他足夠完善這款思路的細微方面,他都已經在腦海中構建出了這幅機甲的光路能源傳感布局。

他在想,這副機甲是誰設計的?他有些急于和那個人見一見,這樣努力也許還能讓那個年輕的暴徒,能放寬一些尺度,那個年輕人嘛,可能背景不凡,但是再年輕氣盛,也是可以對付的。

胡歸庭想著,于是就刻意的敲響了門,他呼喚衛兵,激動的問道:“我要見這位機甲的設計師,立刻,通知你們的長官去,不然你耽誤不起。”

先給他一盆冷水的是衛兵,衛兵說:“閉嘴,候著。”

然后重重的甩上了門,險些拍到了他的臉上,胡歸庭又被嚇了一跳,他想起來了,自己目前還是保持低調點為好。

衛兵,來了,打開門,然后對他揚起了下巴:“出來。”

胡歸庭忍氣吞聲,走到了端坐在那里的張自忠面前,那個年輕人就坐在他對面,而許約現在已經消失了,張自忠開口問道:“你有什么事情?”

張自忠的聲音冷漠,面容冷酷,眼神冷厲,仿佛他就是個貨真價實的囚犯,都沒給他坐,這是第二盆冷水,胡歸庭也只能繼續忍著先,他站在那里,說出了自己的要求,第三盆冷水立即澆了過來,胡歸庭這次可控制不住了,他尖聲的叫了起來:“這簡直是鬼扯!”

“放肆。”張自忠重重的拍了下茶幾。

發出的巨響嚇了胡歸庭一跳,此刻的張自忠怒視著他,威風凜凜的模樣讓對面的霍成功也愣住了。

因為在他的記憶中,長官也曾經這樣過。

那個年代中,關鍵的一場戰役里,所謂的友軍在無能官僚的指揮下選擇了逃離戰場,致使第五軍區腹背受敵,大好局面頓失,正在鼓舞全軍士氣的長官在轉播鏡頭前,發出了怒吼。

他不隱瞞噩耗,他也不隱藏情緒,他直接告知了全軍這個壞消息,并告知了全軍自己的決心,然后他說:“跟我上或者離開。”

“誓死跟隨長官。”

第五軍區所有官兵整齊的回應,他們的軍靴重重的碰撞而發出的聲音,讓整個星海都在震蕩…

但這個時候,回過神的來的胡歸庭卻迸發出了更大的怒火,他不顧衛兵的喝斥,他的口水都要濺到了張自忠的臉上,他吼道:“就是胡扯,不,簡直就是鬼扯才對。”

很顯然,他現在真的是被張自忠激怒了,他連霍成功都不在乎了,他隨即把手指向了那個可惡的小子,新仇舊恨涌上心頭,胡歸庭不屑的道:“這樣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家伙,能設計出這樣的機甲嗎,就從這架機甲的武器布局推斷,必須要對機甲光路布局也非常精通…”

“我的,那個長全了。”

“簡直就是,什么?”胡歸庭詫異的回頭,他似乎聽到那個小暴徒前所未有的,溫柔的說了一句。

霍成功看著他,眼神平靜,但臉上流露出一種很無奈的表情,甚至還有點羞澀,他聳聳肩說:“我,那個長齊了。”

毛,他是說毛嗎?胡歸庭一口氣憋住了,然后給霍成功這頗似田伯光風格的一招給噎的不行,他眼前一陣發黑,但不管怎么說,在張自忠和衛兵們不由自主爆發的狂笑聲中,胡歸庭的氣勢再次全無了。

可霍成功很認真,霍成功面無表情的看著搖搖欲墜的胡歸庭,他站了起來,很認真的反問道:“為什么不可以是我設計的,一張白紙去根據自己的歷練而追求最直接的路線,這就是我思路的主線,是我。”

“你,你給我說出來,你怎么想的,我不信。”

“坐。”霍成功指著對面,而后侃侃而談,他神態非常的輕松自如,一切如數家珍一般,隨口而來,并且獨到精妙。

張自忠和那些衛兵們為之吸引,很多方面霍成功是從實戰的角度,當然他是借了天網的歷練和推測之類的借口,不過總能引起他們的一些共鳴,而作為機甲設計大家的胡歸庭隨著他的講述,最終啞口無言。

胡歸庭不死心的連續問了幾個刁鉆的問題,霍成功雖然不懂,可是胡歸庭的問題再刁鉆,也是他使用的武器,他直接根據自己的感知講敘一下,就能講出武器的性能,設計的優越之處了。

如此,胡歸庭找出了最后一個理由,他要霍成功說說,光路…

霍成功搖頭:“我不懂,我只是根據感覺而已。”

這句回答比剛剛他說那個長全了還要氣人,胡歸庭的鼻子都歪掉了,他不顧一切滿頭白發揮舞的咆哮起來,胡歸庭吼道:“鬼扯!沒有光路知識,你如何布局,不懂布局你如何安置能量配區。”

霍成功直截了當的打斷了他的話,霍成功這一刻如光萬丈,他坐在那里淡淡的一笑:“我說過了,我不懂這些,至于你說的,我從你的話中聽來我的設計很不錯。”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下,喝了口水才繼續道:“恩,將軍先期就肯定了。”

仿佛胡歸庭的看法,哪怕是這樣另類的贊美對他來說也是無關緊要的,胡歸庭氣不氣他才不在乎,霍成功就坐在那里,很無所謂的道:“所以,就按著這樣的思路來吧,不要爭辯什么,賣弄什么,在絕對的天賦面前,你執行就可以了。”

張自忠一口水噴了出來,胡歸庭都給氣笑了,雖然他很快收斂了,但這一刻他從那個年輕人眼中看到了一點笑意,于是胡歸庭低聲嘆了口氣,老滑頭放下了身段借機就道:“年輕人。”

“在下霍成功。”

“霍成功,不,霍長官,我并非質疑長官的,咳。”胡歸庭有些為難的咳嗽了一下,然后他低聲的,用近乎哀求的口氣道:“長官,我的人不太懂事,在此我向長官道歉,而這機甲設計必須要。”

“這里是戰場,軍法無情,我說一就不會有二,你先完成光路布局,我按期會放出你的兩位助手,至于那位不請自來的,必須要到結束為止。”霍成功卻冷下了臉,他毫不動容的對著白發蒼蒼的胡歸庭道:“當然,鑒于你的表現,我會考慮對他待遇的提升,所以,努力。”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沒有請示張自忠,就在那里發號施令,但張自忠沒什么不滿的,就連那些衛兵也覺得很自然,胡歸庭在他說完后則臉色尷尬,轉而有些憤怒,又無奈。

霍成功看著他,還是有了點不忍心,于是他想了想,又開口道:“胡先生,可能你覺得我不通人情,不過首先我已經強調這里是軍隊,第二,你如果真是將軍看重的人,就該知道地獄火已經到了什么窘境,而將軍又面臨著什么。”

聽他說到這些,連那些衛兵都豎起了耳朵。

張自忠則在心里罵,這個小兔崽子果然藏著事情,可霍成功說的卻是:“我不能為將軍做的更多,但我能做到的就要做到最好,我要從根本上就杜絕你們叛變的一切可能,軍購成敗和地獄火的前程甚至將軍的命運!”

說到這里,霍成功猛然起身,直直的看著胡歸庭:“決不能寄托在虛無縹緲的人的品性上,在設計上你們必須盡心盡力,國防有充足資源供你們使用,而一旦不能成功。”

他的話就此結束,目光中的含義卻讓胡歸庭不寒而栗,他甚至沒有勇氣為自己的品性辯解,而那些之前心中微微有點不忍的衛兵們,在控制臺下的監視器前觀看這里的許約,都一瞬間明白了這個少年如此的根本原因。

同樣動容的是注視這里的魏虎臣,垂手站在他身邊的鄧伯方也是如此。

此子不是池中物。

鄧伯方的心頭飄過了這樣的一句話,然后覺得好笑,那小子從進校之后就展露了光芒,如今已經越發不可收拾,世間真的有這樣耀眼的人存在,而能看著他如何開始,一步步走去最終名揚天下,又是何等的榮幸。

魏虎臣道:“鄧伯方。”

“記得我關照你的話,當萬一發生后。”魏虎臣指著畫面上那個少年,對著鄧伯方一笑:“無論你如何對待,他也會明白你的苦心的,而有些人也是愛才的,只不過和我們的目的不一樣而已。”

“遵命,校長。”鄧伯方道。

“更難得的是。”魏虎臣話到嘴邊又散了,他示意鄧伯方可以走了,然后打開了終端,發了個信息出去。

二十分鐘后,戴振鐸走進了EA,當著所有衛兵的面,他說:“霍成功。”

“在。”

“校長你的一切決定。”

“謝謝長官,謝謝校長。”

戴振鐸轉頭看向了張自忠:“你,非常的好,不是每個年長者都甘心為后輩做綠葉的。”

張自忠哈哈一笑,眼睛卻轉向了許約的方向,然后看向戴振鐸:“長官,你懂的。”

這么嚴肅的場合下,他如此行為讓戴振鐸氣壞了:“你這個!”

張自忠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眼神無辜。

戴振鐸又能拿他怎么辦呢,也舍不得真拿他怎么辦,最終也他只能悻悻的道:“給我倒杯水來。”

他坐在了沙發上,然后要他們全坐下,衛兵退出后,戴振鐸看著許約露出了和藹的笑容,許約羞澀的也一笑,乖巧的繼續坐在霍成功身邊,兩人這般相配,看的戴振鐸不由在想,許將軍看人之準當真名不虛傳。

無論是鄧伯方,張自忠,田伯光,等等,還是面前的霍成功,只不過其他人需要雕琢,而這個年輕人簡直就是天成就的,戴振鐸看向霍成功的眼光更為和藹了,他試探著道:“若是有一天,你熟悉的長官改變了對你看法,你會如何呢。”

“他們不會改變。”

“如果改變了對你的做法呢。”

霍成功一愣,他隨即領悟了,這是戴振鐸在敲打自己吧,霍成功猶豫了下,可是在可敬的長官面前他不想再演戲,因此他慨然道:“我明白了長官,但我想,這樣的事情決絕不會發生的,我們必將獲勝利。”

面對這樣的回答,戴安瀾還能有什么遺憾呢,他道:“是的,孩子,期待你在未來的日子,更大的舞臺上,有更出色的表現。”

“有一天,他將超越你我。”戴振鐸對張自忠道。

“如此,卑職不勝榮幸。”這是張自忠的回答。

霍成功看著兩位長官,他頗為汗顏,他在心里說:是在您旗下的過往才讓卑職有如今這樣的表現,可是霍成功只能心中發誓,繼續努力下去,他站了起來:“長官如此褒獎,卑職實在是承受不起。”

“哈哈哈。”戴振鐸大笑著指著他,道:“卑職?”

他抹著淚,站起來拍了拍尷尬的霍成功,親昵的罵道:“小雜魚,你的路還長呢,努力吧!”

一直到出門,他還在笑,這是張自忠難得看到的,戴振鐸發自內心的笑容,他知道戴振鐸一旦離開這里就會換回人前的面孔,這只可愛可敬的老狐貍啊,張自忠自己卻也在笑,身在SA,身在這樣的長官旗下,才不枉此生。

這個時候的田伯光,則正在天網里亢奮莫名,因為將軍今日出行,于是隆美爾也不在線了,如此還有什么可狡辯的呢?他咆哮著拉著新加盟的163全體。頂著拯救者的勛章,出沒于一個又一個地圖。

自稱“163裝甲師”的這支團隊,經驗在瘋狂的飛漲,D2區人人側目,游戲區域主管卻不聞不問,因為他們根據內部消息得知,這是位大人物手下人干的。

而看到系統頻頻發出的紅線警戒,163裝甲師還如此的囂張,D2區的玩家們更明白了,傳說就在眼前啊,這世上,有人光萬丈,有人一身銹,人家玩個游戲,沒組團資格之前都已經如此風騷了,真的不可比不可比。

要加入,無門。

跟隨,無望。

最終整個D2區玩家除了議論也只能議論,也就在這個時候,一位叫約定的玩家上線了,田伯光從一位熱心人處得知消息,立即帶人包圍了過去,扛著拯救者勛章辦事,NPC都寬容的很,衛兵視而不見。

渡邊正在酒吧里休閑,忽然他看到了田伯光大步走來,驚慌失措的他連忙起身要跑,但是整個酒吧不知不覺已經被包圍了,桌位上那一個個威武的機師站了起來,虎視眈眈的看著他。

“你們,你們,不要不要…”渡邊努力偽裝嬌柔。

忽然他從對方的罵聲中聽到了163這個數字,正在求饒的渡邊一驚,難道是163的人嗎?他仔細的辨別,驚慌之后是羞憤,他恨不得甩自己一個耳光,玩弄網友怎么能玩弄到田長官頭上了呢?

那么誰又是霍成功呢,。

此刻,上網風格奔放的武安軍大吼一聲,說他是個賤人,又一次發出了挑戰的信息,渡邊于是一咬牙,一跺腳:“來就來,老娘和你拼了!”

“長官會不會看錯了啊。”戴安瀾不由疑惑了,如此激烈的失控情緒下,對方還滴水不漏,該不會真是位美麗的少女吧。

田伯光一腳踢出:“將軍說的……”

他趕緊閉嘴,而163整體一愣,隨即人人狂喜,長官剛剛說漏了,這么說將軍也許會在天網里指揮我們作戰?

一群雜魚也不是的家伙,能在天網里和一位真正的將軍并肩作戰,這是何等榮幸的事呢,他們都快幸福瘋了,而武安軍已奪頭籌,他和渡邊進入了決斗場中。

系統:決斗有著難以置信的浪漫,挑戰者向前!

那個開始的瞬間,站在原地的渡邊嬌滴滴的尖叫了一嗓子:“引刀成一塊,不負少年頭,殺了我吧!”

武安軍毫不客氣,上前一步揮舞戰斧,輕易擊碎了不抵抗的渡邊的駕駛艙,在退出后,武安軍卻看到了田伯光的冷眼,田伯光氣壞了,他扯著武安軍破口大罵:“看你個熊樣,你知不知道這家伙的可惡之處,你怎么能秒殺他呢。”

“就是,你該慢騰騰的虐殺才對。”

煽風點火的當然是戴安瀾,戴安瀾最近心情不是很好,因為武安軍越來越接近他的身高了,橫向則早已經超過,他有壓力的很。

而換了馬甲的渡邊匆匆趕來,忽然驚叫起來:“哎,這不是戴安瀾嗎?我渡邊啊,霍成功的朋友渡邊啊,對對,是我。”

當他聽說了剛剛有位人妖得罪過田長官時,渡邊怒發沖冠,一跳三丈高,他揮舞著胳膊四處張望,口中咆哮道:“那個人渣在哪里?”

并拍胸脯說小事他來辦,一定要為好友的長官出了這口惡氣。

“解決了,解決了,謝謝,謝謝。”田伯光彬彬有禮的道,他如此客氣是因為他準備和渡邊騙點錢的。

渡邊則內疚極了,他畢竟是個有良心的人。

而做賊心虛的這個家伙,為了不露出一點點的馬腳,于是他用這個號,在天網中表現出了格外的彪悍風格,他的外形魁梧,身穿著一件復古的皮鎧式馬甲,身下是破碎的牛仔褲,和一雙及膝的馬刺靴。

這家伙背后甚至還背負了一把武士刀。

并且,他現在的名字叫織田信長。

“你還蓄須啊?”戴安瀾驚奇的叫道。

不能不承認,渡邊此刻的玩家形象男人味十足,而面對戴安瀾的贊同,渡邊不好意思的道:“是啊,因為老人們說,戰場上蓄須的男人會有一種獨特的魅力。”

周圍的163學員們發出了善意的笑聲。

渡邊不好意思極了,田伯光不經意間看到他此刻的模樣,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問題是現在渡邊是個男人,田伯光的疑惑一閃而逝,然后自己站在那里惡寒個不停,他愁死了,他覺得自己看渡邊如此的外形,怎么也能體味到女性的嫵媚呢。

也許自己心理上出了點問題?在那個該死的人妖的誘導下。

想到這里,田伯光更恨武安軍辦事的利索,他很不爽的看了看武安軍,正和戴安瀾并肩一起和渡邊說笑的武安軍覺得一冷,他的笑容僵硬了,這個時候田伯光已經咆哮起來:“走。”

“長官,田長官。”渡邊焦急的道。

田伯光回頭看了看他,很抱歉的搖搖頭,沒有隆美爾的準許,他可不能隨意的泄密攻略,雖然渡邊和霍成功關系不錯。

而渡邊不免有些失望,然后他不由自主的問道:“難道長官還不能做主嗎?”

“等有時間我幫你問問吧。”田伯光為了借錢而開始賣弄人情。

渡邊知道他是要去問那位一眼看穿自己的隆美爾,渡邊緊張極了,那位隆美爾是什么大人物呢,或者也會一眼看穿自己現在的身份?因此連忙搖頭,他說:“那算了吧,不為難長官了。”

隨即他再次詢問霍成功,得知霍成功最近會很忙,含糊的意思中渡邊能明白,霍成功該是去執行什么任務了,他看著田伯光心中在想,長官在打游戲,學生卻被調去執行任務,天啊,那位霍成功到底什么背景?

他呆呆的站在那里,163的人馬已經進入了附近的出發點,然后消失了。

站在那里的渡邊還在思索,要怎么樣才能和霍成功更近一步呢?這個時候的他真恨自己的天賦不行,若是自己的天賦足夠的話,一定也能成為他們的一員,真正的一員的。

接觸了機師這樣精英圈子的渡邊,現在已經不再愿意和過去的朋友廝混,最近開始學習管理家族企業的他,身上的這種變化讓渡邊雄甚是高興,轉而也對霍成功感激至深,因為他知道,父母的教誨對于叛逆期的少年來說,遠遠不如一個榜樣的出現來得直接和有效。

下了線的渡邊,看到了父親正坐在他的房內,看到兒子若有所思,渡邊雄很奇怪,于是渡邊將自己的苦惱和父親說了。

他說:“父親,同樣是年輕人,為什么有這樣的區別,如果我和他們的差距是天賦決定的話,那么天賦相當的他們之間為何也有這樣的差距。”

“有些人注定會橫空出世的。”渡邊雄低聲道。

然后他對兒子說:“這不是無力的解釋,而是對事實的闡述,歷史的長河里,每個片段的瞬間都有無數的凡夫俗子,而閃光者只有幾人,孩子,我很高興你有這樣的不甘,那就努力吧,努力去成為那樣的人。”

“我知道了,父親。”

“一個成功者,他的成功往往是從第一步就開始的,所以你要好好規劃你的未來,當半夜無人時,你要問自己,自己到底想如何要如何,又如何去做。”

“是。”

“得到答案,就絕不更改。”渡邊雄說完了這句話起身離開了兒子的房間。

渡邊則繼續沉思起來。

此刻,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這個時候,霍成功正和許約在翻看著資料,這些由胡歸庭帶來的資料包含了地獄火歷年來的研究成果,還有的則是胡歸庭的一些不成熟思路。

張自忠則在那里安靜的看著指揮系的預備教材。

柔和的燈光下,三個人靜悄悄的。

和許約不同的時,霍成功只是走馬觀花一樣,在翻閱著地獄火的資料,他看的很快,并且隨手做了些標記,因為他能明白,有些設計根本是被棄用或者淘汰的,機甲的換代之所以循序漸進,那是因為血淚教訓換來的。

并非科技水平不及。

而地獄火公司的這些資料,是曾經的霍成功也接觸不到的,如今他身在這家公司龐大的資源信息庫內,他簡直覺得匪夷所思,但隨著慢慢的檢閱后,霍成功也釋然了,世間無論什么都有它的慣性。

無論物體,還是思想,乃至整個文明的思考方式。

看著胡歸庭資料中的信息,有些技術在第三代甚至第五代機甲上才被使用,看著這些霍成功苦笑,強大的地獄火土崩瓦解后便宜了誰家,明明很多的成果源于地獄火公司的機師們啊。

“你在搖頭,怎么了。”起身為他倒水的許約問道。

霍成功抬起頭來一笑,他說:“其實胡歸庭真的很了不起,他好多的想法很超前呢。”

這個家伙投入之后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他不過一只雜魚,現在卻用一種前輩,或者過來人才可以有的,老道的口氣來評價一位設計師。

如此令人發指的老氣橫秋,讓坐在那邊的張自忠都看不下去了,他湊了過來問道:“你看的懂?”

“感覺吧。”霍成功眼觀鼻鼻觀心的道,他又恢復了常態。

張自忠給這個小家伙恨的牙癢,許約也不滿了,非要他說說其中的所謂感覺,霍成功不由苦笑,他哪里敢再賣弄什么,在女孩子面前膚淺的炫耀,卻惹來將軍和長官不必要的疑惑,那就得不償失了。

因此他低頭繼續,如批閱資料那樣的翻閱著資料庫。

張自忠和許約看他這樣,面面相覷,可就在這個時候,賣命的胡歸庭再次申請出來見見長官,當胡歸庭過來時,看到霍成功坐在那里翻弄資料,他眼神疑惑了起來。

因為他手中的資料庫,涉及了傳感,武器,引擎,光腦,能量,操縱等機甲全方面的信息,這可不是普通人能看明白的東西。

隨即他看到了霍成功翻閱的速度,他恍然了,這小家伙是無聊了吧,真是不知所謂!胡歸庭在心里罵道,霍成功抬起了頭來:“干什么。”

“這是我要求的材料清單,明天上午八點之前送到。”

“好。”

張自忠接了過來,放在了一邊,而胡歸庭還看著霍成功,他忍不住問道:“你在看什么。”

“恩?哦,這個啊。”霍成功點下了最后一筆,站起了身來說道:“有些想法不可行,有些還是不錯的。”

“……”胡歸庭眼睛睜的賊大,霍成功卻沒好氣的瞪了過來:“看什么看,覺得我的設計思路和你一些想法吻合,難道當我抄襲你的?”

“這倒沒有,你不可能看到我的思路。”胡歸庭道。

是這樣的,沒有他的終端解碼,他的光腦不會被打開的,不過霍成功說的話讓他驚異,他問道:“這么說,你剛剛真的在看我的這些記錄?那你說說,哪些是可行的,為什么。”

“已經寫在上面了,只是我個人的粗略感覺,不過你現在首要的任務是領頭做好機甲,別想這些沒用的。”

胡歸庭氣的不行,一旦涉及他自信的領域,任何人對他有這樣的態度,他都會發瘋的,所以胡歸庭不管了,反正他也算明白了,只要自己盡心把機甲做好,就沒有什么大事,于是他叫道:“你把光腦給我,很多資料我是有用的。”

“可以。”霍成功將光腦外界處理拔掉了,然后丟了過去。

胡歸庭接到后就迫不及待的打開,然后慘叫起來;“你在搞什么東西,怎么把這些不同系的放在…”

這家伙喊道一半,臉色古怪,霍成功站在那里冷笑,張自忠和許約,以及衛兵不能不把目光先注視到霍成功身上,他們都在想,霍成功又干了什么,才讓這老家伙再次氣焰消散的呢。

“你難道也認為駕駛艙的外視處理可以全內置?”

“當然,再強化的玻璃也比不上合金,為什么不將全息投放技術使用在駕駛艙內部呢,真不知道駕駛機甲的時候,要通過肉眼看什么,一次物理上的打擊就可能損壞脆弱的光濾系統,如果再來一次強烈的閃耀傷害的話,難道要我們機師靠嗅覺去作戰?”

第三代機甲開始,全息投放技術才用于了駕駛艙內部,過去流行的透明駕駛艙退出了歷史舞臺,因為戰斗機甲又不是觀光游艇,要那透明的外界視野干什么?但在此之前,已經有不知道多少的機師,因為這個問題而受傷,甚至…

而被撓到了癢處的胡歸庭可不在乎霍成功的口氣,反正他習慣了,他在猛點頭,并且道:“是這樣的,你說的對。”

“全息鏡可以和頭部跟蹤系統結合,將焦點讀取微縮于內,反正是讀取瞳孔度……哈哈,反正你懂的。”霍成功道。

胡歸庭看著他,眼都冒綠光了,他再問:“那你說現在的逃生系統完全可以取消?”

“最高10M,最低6M的機甲難道是二萬英尺巡航高度的近軌戰機嗎,逃生艙直接彈出去然后就砸在了地上,就好像一枚雞蛋一樣,脆弱到落在一塊石頭上都能有條縫,光能武器的槍口前,逃出了駕駛艙的機師唯一能生存的可能,就是他的對手是一位真正的騎士。”

說到這里,霍成功聳聳肩:“也許還有一個可能。”

“這位機師的強悍到能直接撕裂維幕,超越了光速,破碎虛空去。”

聽到這樣一句后,張自忠,許約,衛兵們不能不為之發笑,胡歸庭則啼笑皆非,他還當他有什么更好的構思呢,結果卻是調侃,胡歸庭沒好氣的又問道:“那我設想的組合機甲為何不可行?你還在上面打個叉。”

“將這位胡先生裝入駕駛艙去,然后調至五十噸打擊的震動傳感量,連續五次,看看這位先生能不能自己走出來。”

衛兵這就要動手,胡歸庭嚇得連忙求饒:“我知道不可行,我知道不可行。”

“調戲長官是什么罪名?這里可是軍隊!”霍成功惡狠狠的看著他,厲聲道:“明日材料配給你,給我按照思路嚴格的執行,不要以為你這樣低級心理學上的花招可以拉近你我的關系,從而漸漸讓我能對你有所優待,你獲得優待的唯一可能就是拿出真實的東西來,帶走。”

“我還要點吃的,我還要點吃的。”胡歸庭在兩名衛兵手里蹦跳著,不顧一切的回頭喊道。

“管飽。”

等胡歸庭走了,憋的很辛苦的許約一直笑到直不起腰來,她喊著:“天啊,天啊。”

她從來沒見過哪位機甲設計師會受到這樣的虐待,而且這位還是聯邦三級設計大師,可一向趾高氣昂的胡歸庭在霍成功面前,卻束手束腳的如此,最終要求只這么可憐的一點,她怎么能不笑?

張自忠也笑噴,這小子太給力了,管飽這兩個字多么的給力啊。

忽然他說:“低級心理學?”

然后他看著霍成功:“你還真是所學博雜,難道這些你也懂?”

“略懂。”霍成功酷酷的道。

“從哪兒學的?”

霍成功立即低頭去看資料了,胡歸庭的資料有一部分他已經復制了另外一臺光腦內,面對他的不吭聲,張自忠實在是忍不住了,他推了對方的霍成功一把,惡狠狠的道:“小子,你給我交待清楚。”

“我就是隨意瀏覽瀏覽,網絡上其實什么知識也有啊。”霍成功無奈的抬起頭來,然后指著自己的頭部:“看到,聽到,想到,就這么簡單。”

“你懂這個嗎?你網上不是什么也知道。”張自忠將自己的指揮系教材推到了他的面前,霍成功苦笑起來:“長官,這可是國防教材,你說我去哪里要,網絡上也沒有公開課啊。”

“真是個。”張自忠很想罵一句表達些什么。

他看著對面的霍成功,心中有著說不出的復雜情緒,一向自認出眾的他發現,這個年輕人要比自己耀眼很多,這讓好強的他非常的有壓力,但張自忠正如霍成功所知的,他是一位正直的真正的軍人。

面對這樣的“對手”,他依舊只有提攜之意,絕無打壓之心。

霍成功則嬉皮笑臉的看著他,然后看看時間,他說道:“長官,趁現在還早,你還是聯系下戴長官吧,然后我們就該回家了。”

張自忠點點頭,將所需的一切發送給了戴振鐸,不過隨即他狐疑的看看霍成功,他說:“你,回家?”

許崇志將軍不在,你居然就這樣回家了,使得良辰美景虛設,這叫佳人情何以堪呢。

許約聽出了張自忠不懷好意的意思,她紅了紅俏臉,側過頭去,霍成功則反唇相譏道:“柳菲中尉今天好像沒有聯系你,是不是長官你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張自忠頓時臉色尷尬起來,許約立即撥通了柳菲的電話,霍成功卻一把握住了許約的手,在柳菲的聲音響起是,霍成功問道:“夫人,請問長官在你那邊嗎?”

“他不是和你們一起的嗎?”

張自忠剛剛要說話,霍成功連忙切斷了通訊,連再見也沒說,然后他拉住許約的手,對許約道:“無論怎么樣,我們不說話,不吭聲,不接電話。”

許約吃吃的笑著,張自忠肺都氣炸了,這小子干起缺德事來怎么這么老道?這個時候他的電話響了,張自忠看到果然是柳菲的電話,沒好氣的拿起來,偏偏幾乎瞬間,霍成功面前的光腦發出了喧嘩的D曲,光腦優質的音效讓整個大廳的空氣都沸騰了一樣。

張自忠不由目瞪口呆,而許約一下子抱住了霍成功的肩膀,頭埋在他懷里,耳根都笑的紅了。

被陷害的人要去關閉電腦,但偏偏光腦的鍵盤鎖定,他不知道密碼,聽到巨響而趕來的士兵們只看到張自忠匆匆的跑了出去,口中還在喊著:“我真的和他們在一起,但我不能告訴你我在那里。”

“你這個騙子,那你讓他們接電話。”

“他們不會接的。”

“你混蛋,張自忠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很好玩…”柳菲被張自忠的話給氣壞了,而張自忠更急,他愁的團團轉,回頭要找霍成功,可霍成功已經和許約失蹤了,只留下他在那里徒勞的咆哮。

他不知道,隨即柳菲就又接到了許約的電話,并說明了情況,于是柳菲轉怒為喜,但她才不同情那個壞人被整呢,她反而開心的道:“霍成功干的漂亮,我就不接他的電話,讓他急一急才好。”

切斷了通訊后,許約看著監視器里不停在撥電話的張自忠,少女媚眼如絲的回看了霍成功一眼:“你真壞。”

霍成功微微一笑,輕輕抱住了她,在她額頭一吻:“晚上早點休息。”

許約不吭聲的只是抱著他,頭就埋在他的懷里面,但霍成功能明白,這是少女單純的依戀,他溫柔的拍著她的背,柔聲道:“放心吧,一切困難都會過去的。”

“那我們呢?”

“唯獨我們永恒。”

許約甜甜的笑了,她踮起腳尖,大著膽子,生澀而羞澀的,第一次主動去吻上了另外一個人的唇,直至良久兩人才分開,紅撲撲著俏臉的許約被霍成功牽著手,從側室內走出時,張自忠已經無影無蹤了。

霍成功關掉了音樂,并問衛兵:“長官呢。”

衛兵聳聳肩,張自忠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他們哪里知道他去哪里呢,他們偷窺了明媚動人的許約一眼,看到女孩子的模樣,這些家伙對霍成功露出了男人全懂的微笑。

許約不免害羞了,她喊道:“你們全不是好人。”

然后她堅決的把霍成功趕走了,但她自己在房間內卻也笑個不停,而霍成功則離開了機院登上了電車向著家中去,他是來去自由的,原因無他,就算許崇志的對手,也絕無可能把精力放到這樣一個年輕人身上。

國防內部,知曉此事的,也不超過三個人。

魏虎臣,戴振鐸,鄧伯方,僅此而已。

此刻,張自忠正郁悶的站在柳菲的住所外,柳菲正透過監視悄悄的看著他,看著他不停撥打自己的電話,然后罵罵咧咧的說著要把霍成功如何如何,在那里來回著,柳菲在心中對自己說:“我數到一百,不,我數到十,你還沒有離開的話。”

張自忠已經轉身了,柳菲急的拉開了門:“你站住。”

“…”張自忠回頭的瞬間,他就明白自己中計了,但對于這樣的名將來說,敵人的陷阱利用好了,反而是獲取勝利的機會。

因此,他一臉的悲憤,他傷心的看著柳菲,用一種顫動的聲音低聲道:“你還叫住我干什么,既然你這么的不相信我。”

“我,我沒有。”柳菲看著他的眼神,心疼極了,柳菲焦急的要走來。

張自忠后退了一步:“你站住。”

柳菲豈能站住,柳菲感覺他仿佛就要飛走,柳菲急的沖了過來,她喊道:“我和你鬧著玩的。”

“你分明是不相信我。”張自忠轉身就走,就算柳菲抓著他的衣袖不放,他也很堅決,但是走的很不給力。

最終他一臉不情愿的被哭泣著的柳菲拽進了從未進去過的香閨中,柳菲靠在了他的懷里,張自忠依舊滿臉的不爽,可是他心中都樂翻了,他在想,指揮系教材上的欲擒故縱使用起來效果確實不錯,我就是個天才!

而幾乎同時,田伯光也在說:“我就是天才,看到了嗎,看到了嗎?”

千里獨行欠扁的站住滿目硝煙的戰場上,身前是整隊完畢的163,他們剛剛完成了羅剎海戰役,在完成了全部任務后,田伯光在虛假的世界里,對著目前歸他指揮的軍團在訓話。

他吹噓完自己之后,他對著經驗大漲的兄弟們道;“總有一天,我們會如今天這樣走上真正的戰場,163機動裝甲師之名將響徹整個宇宙。”

看著逼真的環境中,那些殘破的敵軍機甲,看著因為任務結束而保持著下降姿態,但定格在半空的龐大戰艦群,年輕的機師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來,他們對波瀾壯闊的戰爭充滿了期待。

“好了,今天先到這里,明天我們繼續,下一個目標,我們全體要成為中士,在無限天網啟動之前我們的任務艱巨,而現實中我們的任務也非常的艱巨,記得你們的理想嗎?”

“記得,長官。”

“明天見,解散。”千里獨行領袖一樣的揮舞了下他的合金手臂。

隨即他低頭去看隆美爾丟給他的計劃,目前他已經完成了全部下士的任務,有這樣的攻略,這些兔崽子們玩起來經驗飛快,不過長官要求的是,他這一周內要讓雜魚們變成尉官,如此才能進行真正的任務。

隆美爾給的計劃雖然只是開頭,但從中田伯光已經能看出,將軍分明是要建立一個以真正機師為核心的,擁有完善機制的強大虛擬勢力,就好像真正的軍區一樣,而田伯光相信,除了雜魚霍成功之外,自己將是第三領導人。

那時候,金錢,美女,還是現實的官位等等,一想到這一點,想到未來的風光,他就激動的蛋疼。

不過目前他的十萬指標,還差三萬,他下線后打了個電話個渡邊,他嚴肅的道:“是渡邊嗎,我是田伯光。”

正在寫自己下一個十年計劃的渡邊手不由一抖,他的呼吸急促起來,微微顫抖了聲音:“是,是田長官啊,請問有什么事情嗎?”

他怕我?

田伯光大喜,他居然如此尊重我,小樣,于是他的聲音更加嚴厲了,他道:“知道我找你什么事情嗎?”

渡邊還是個少年,他的心理素質還不算強大,而他更把163和163的長官當成偶像一樣的存在,因此他一聽這一句,他就哭了,他嗚咽著道:“對不起,田長官,我當時真的不知道是你。”

田伯光愣住了。

但這種沉默,被渡邊理解為了壓制怒火,渡邊害怕極了,他含淚道:“長官,真的對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裝女人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你,我今天得知千里獨行是你,我就后悔死了…”

他的話,讓田伯光如遭雷擊,田伯光受傷了,他現在面色發青,心跳加速,瞳孔放大然而手足發顫的田伯光對此也只有深呼吸,深呼吸,再次的深呼吸,因為這種丑事他怎么能說,所以最終他雖然咬著牙,卻只能裝的云淡風輕的道:“知道錯就好,找你卻不是為這件網絡上的小誤會,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和你談談。”

“真的?長官,您真的不生人家的氣?不,不生我的氣?”

“不,不氣,不氣。”田伯光繼續咬著牙道,可他還是有些忍不住,所以他又加了這么一句,他說:“但是男人還是要陽光點,要陽剛點,不要說什么人家啊,不要啊之類的詞。”

“這樣吧,時間還不算晚,你出來一下,到國防,不,你發我家的住址,我去和你談談,記得,絕密。”

渡邊滿口答應立即發送信息,然后出門恭候,而田伯光切斷了電話就嚎叫起來:“原來是你,你這個人渣,人妖,這個玩弄我感情的臭小子!”

然后險些憋出內傷來的田伯光這就開始發了瘋一樣的在屋子里面歇斯底里的摔打枕頭,毆打沙袋,直到覺得爽了,他才大汗淋漓的出門去,同時,他在心中把價碼提到了五萬,并且絕對不準備還。

到了第二天,當霍成功結束了難度系數15的訓練,來到EA時,這里原本還有些空曠的大廳里已經放滿了制造機甲所需的設施。

從光路布局,外甲修飾,琳瑯滿目。

胡歸庭正在一臺高功率光腦前忙碌著,他面前的投影上,機甲的能源配給表在不斷的變化,而作為投影主體的無數條傳感和輸送光路,正在隨著他的手勢飛舞,此刻的他就好像一位偉大的指揮家。

隨著他的手勢,那本雜亂無序的光線漸漸的成型。

如何來布局,和布局過程中的種種精妙可不是霍成功能懂的,許約卻看的如癡如醉,甚至沒發現霍成功走來。

前期抵達這里的張自忠也看不懂,所以他顯得很無聊,看的霍成功時他如釋重負,他悄悄的問:“你看的懂嗎?”

霍成功一聲不吭,他知道結局就可以了。

兩個人的說話聲驚動了許約,許約回頭來一笑,又繼續去觀看,胡歸庭那執著一支光筆的手,依舊在那里翻飛著,霍成功注意到,現在能源配給表上,數據的變化在區域穩定,光路也已經逐漸成形。

看的那光路布局如此的熟悉,霍成功不由笑了,胡歸庭確實是有真才實學的大家,自己是根據結果而簡單的回憶,但他根據自己的回憶,卻能推測出機甲的根本布局來。

張自忠看到了他的笑容,以為他的沉默是高深莫測,干脆也不吭聲了。

又過了十分鐘左右,胡歸庭才放下了手里的筆,他后退了幾步,他面前那無數復雜光路組成的光縷,再由無數光縷組成的簡單的幾根粗線,圍繞著目前還不存在的駕駛艙和引擎光腦等,合成后如一枚光繭,呈現了所有人的面前。

這就是機甲的經脈和血管,如此布局,就和霍成功知道的成熟的第三代機甲的光路布局極其神似和形似,霍成功毫不吝惜的鼓掌喝彩,霍成功道:“是這樣的,精彩。”

胡歸庭被這個自稱毛長全了的小子氣的不行,這么大的壓力下,辛苦完成的心血,被他這么一贊怎么就不對味呢。

他回頭來,用接近譏諷的口氣道:“你不是不懂嗎。”

“我不懂過程,可我看到了結果,我想胡先生設計光路時,整個機甲的數據都已經在你的腦海中分解無數次,所以你筆的終端我們肉眼不見的地方,存于你腦海中的則是機甲的部位,不是如此吃透思路,怎么能一氣呵成呢。”

“誰說我一氣呵成的。”胡歸庭口氣不好,但嘴角卻已經上翹。

便是白癡也知道,他被霍成功的贊美而打動了,可霍成功沒等他心中的得意過去,卻提出了下一個問題,他問道:“胡先生,你認為這樣一臺機甲,和這樣的光路設計,需要什么功率的引擎驅動,才恰到好處呢。”

“不,胡先生,我認為選擇造價比你所說的型號要低,能源輸出也略低,但時間更持久發揮更穩定,一向有紅色永動機之稱的H-2型引擎更好。”

事實上,戰爭開始后,追求個體性能卓越,設計精巧,但發揮不穩定的引擎,逐漸被耐用穩定的引擎所取代。

原因不言而喻。

胡歸庭聽了霍成功這么說,他皺起了眉頭:“霍成功,別忘記了這是去參加軍購競標的,而…”

“是的,現在的人們普遍追求華麗,個性,但是我們是軍隊,我想你看過了我的備注。”

胡歸庭猶豫了下,此刻他看向霍成功的眼神有點驚異。

因為那些備注是他后來才真正留意的,那些他本不屑一顧的話,在略微想一想后,他就發現了其中蘊藏的含義,和含義背后令人驚異的滄桑,而一切居然出自這個十六歲的少年。

這也是他今天對霍成功,比昨天又多了一些真正重視的原因。

同時誕生的,則是疑惑。

這個時候霍成功在說:“一架機甲的造價差異可以忽略,十架呢,如果一百架機甲呢,一個團,一個軍甚至全聯邦基層機甲的造價差異疊加起來,胡先生,這就算不能打動那些喜歡指手畫腳的外行,但是最起碼,地獄火在價格上多一點勝算。”

如他的說法,何止是一點勝算啊,這小子怎么能一眼看出,用H-2確實不太影響效能的呢,而兩種引擎的差價可有五分之一的。

胡歸庭真的忍不住了,他問:“你到底是和誰學的。”

“歐羅巴桑赫斯特軍事學院,著名設計大師達爾文的網絡公開課,新羅馬西點軍校著名設計大師尼古拉-特斯拉…”

“鬼扯!”

胡歸庭控制不住的再次叫起來。

在遇到霍成功之前,他是無法想象自己居然會被一個少年頻頻激怒,還是在一種劣勢窘境之下。

但他就是沒辦法相信,一個能展現這些才華的年輕人,只是靠那些大學更近乎招生的宣傳課程,就能有接近自己,好吧,甚至有些地方超越自己的才華。

這不是鬼扯是什么?

而霍成功說:“你不信就算了,在我的絕對天賦面前,你有壓力也是應該的,我原諒你一次。”

“你!”

許約和張自忠轉過頭去,他們忍的好辛苦,胡歸庭則再次被氣笑起來,但如此形勢下他能說什么呢,他只能提出要求:“放出我的兩位學生,我需要他們。”

霍成功看了下時間,搖頭拒絕。

胡歸庭終于抓到了機會,他揮舞著手說,這樣的話會耽誤了開發,會如何如何,霍成功冷笑道:“胡先生,這是你最后一次挑戰我的耐心了。”

然后他道:“我再次對你強調,這是在軍隊,紀律第一,沒有從權一說。”

他用如此強硬的姿態,和行為形容了什么叫規矩,在他畫出的方圓中,胡歸庭只能干巴巴的道:“那,好吧。”

霍成功這才滿意的點了頭,和他討論下一個問題,霍成功問:“下一步,就是開始設計機甲的機械骨架,至于武器系統,等你的學生出來,完全來得及。”

他的話里點出了,機甲設計的先后次序,同時再次敲打了下剛剛在玩心眼的胡歸庭,胡歸庭額頭都被他輕描淡寫的幾句話逼出了汗來。

霍成功則走到了光路圖之前,他看了看,滿足的嘆了口氣,能借著這樣的機會,將機甲的實用性提升一個臺階,這是自己的幸運,也是聯邦的同袍們的幸運。

個體實力的提升,集合為整體,會不會迸發出超前的戰力,在自己的指引下…

一切需要自己在六年后,在高層有能聽從自己意見的人啊,想到這些他覺得自己堅定的站在了許崇志將軍的身后是對的。

他回過頭來,看到張自忠正注視著他,霍成功道:“長官,看來上午沒有什么事情了,我們去吃飯吧。”

“好。”

已經吃了十管營養劑,嘴里都淡出鳥來的胡歸庭聽到吃飯,苦著臉看著霍成功,霍成功視而不見,但吩咐衛兵道:“辛苦各位,為他準備一點豐盛的中餐吧,就按著尉官的標準好了。”

霍成功對了那兩位衛兵一笑:“不敢。”

他這就和張自忠一起,還有許約一起,向著餐廳走去,張自忠這個時候才想起來找霍成功算賬,他在電梯里忽然一把掐住了霍成功的脖子,惡狠狠的道:“你這個小兔崽子,你陷害我。”

“你知道我昨天過的有多辛苦嗎?”張自忠喊道,許約在咯咯的笑。

但霍成功看著聲淚俱下的長官,他掙扎著眼中卻有譏諷,面對這樣的眼神張自忠演不下去了,他收了手,霍成功冷笑起來,整理了下軍服,淡淡的道:“長官,你要如何感謝我們呢。”

許約不解,但看著霍成功的眼神詭異,張自忠得意洋洋,她就懂了,她啊了一聲,啐道:“一群壞人。”

霍成功呵呵一笑拉住了她的手,張自忠就開始轉移話題,他嘆了口氣,說:“成功,你說我們還有多久能完成第一架。”

“很快的。”

而霍成功注意到了,長官現在叫自己又親昵了許多,他看著張自忠微微一笑,他說:“長官,第一架成品,可要給我駕駛啊。”

張自忠點點頭,張自忠不知道,對面這個家伙正在心里想,來日征戰沙場時,若相隔萬里,在軍情通報后的私信抬頭,長官是不是會稱呼我為成功吾弟,而自己是不是會稱呼他為自忠兄呢

一定的。

而若是能永遠這樣下去,同心協力,最終力挽狂瀾,都成為名流千古的英雄,那此生重來便無遺憾了。

當然,還有她。

霍成功看著身邊的許約,然后和張自忠一起走出了電梯,三班全體都還在那里聚餐,并沒有走開,大家正在熱火朝天的說著昨夜在天網里的廝殺。

他們說的口水飛濺,田伯光看到了他們來了,連忙招手,三班瞬間反應過來了,轟的一聲起立,迎接他們的長官和士官長,整個餐廳里的學員們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們繼續吃他們的。

“坐吧。”張自忠道。

早有學員去為他們三位取來了餐具,田伯光也不問他們忙什么,就和張自忠在那里說,昨天帶他們在天網里如何如何,反正這里只有他們,田伯光并不擔心消息走漏。

長官們在交流,戴安瀾找到了機會,他對霍成功說了昨天遇到渡邊的,當霍成功聽到他說,渡邊號稱織田信長,并要為田長官去找一個叫約定的人妖玩家,霍成功頓時劇烈的咳嗽起來。

田伯光雖然和張自忠在說話,可是一半注意力在霍成功身上,他的招風耳聽到了戴安瀾的話,隨即看到了霍成功的反應,田伯光頓時又不行了。

很明顯,雜魚知道約定是渡邊,他居然知道,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田伯光自動忽略這個問題,繼續不行中,他恨恨的看了八卦的戴安瀾一眼,正對上霍成功重新掩飾如舊的眼神,他豁出去了,他狠狠的看,霍成功奇怪的問:“長官,你怎么了。”

“沒,什,么。”田伯光打落牙齒和血吞。

他拿霍成功沒轍,心中又恨起了渡邊,昨天晚上和渡邊裝神弄鬼的談了之后,渡邊答應的,他在想自己早知道那小子那么痛快,該要十萬點才對。

此刻,渡邊正坐在他父親的面前,在談及田伯光昨天交代他的事情,他復述了田伯光的鬼話,說要在天網中建立工會,在新天網啟動時就占據制高點,如何如何。

根本就是,需要五萬點資助。

田伯光說的是借款,但渡邊覺得還是說資助吧,難道還要長官還嗎?他的好意卻是畫蛇添足,且又忽略了人妖事件的前奏,所以渡邊雄不由疑惑,田伯光怎么會找一個孩子來資助五萬點呢。

而他真的要資助的話,為何不找我。

他的疑惑,讓渡邊一郎理解為猶豫,渡邊一郎焦急的道:“父親,不管怎么說,田長官開了口。”

“孩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作為一個男人,作為家族企業的繼承人,你要把事情看的更深遠一些才行。”

“什么意思呢。”

渡邊雄先說了自己的疑惑,然后道:“我們是平民,而又是富有的平民,這對于一些強勢的人來說,就好像。”

渡邊雄的話沒有說完,渡邊已經不高興了:“田長官不可能是那樣的人。”

“是的,我也堅信,但你不能保證每個人都是田長官這樣的。”

“其他人我也不會答應。”

“那么你的零花錢給了誰?我記得戴安瀾是163的人吧,這兩件事有沒有必然的聯系呢。”渡邊雄問道。

渡邊一郎傻了。

渡邊雄嘆了口氣,他道:“那天,我見的到所有人里,我直覺最好的,是鄧伯方和張自忠兩位,杜維明則有些陰柔,而這位田伯光長官,雖然很威嚴,地位突出,可當我再回憶起來后只覺得,他似乎介于學員和長官之間,雖然張自忠長官對他很客氣。”

“父親,你是說他是個騙子。”

“不,他的職業不可能是騙子,正因為如此才讓我擔心,這樣下去是開始,還是結束,他們究竟是和你真心相處,還是。”

渡邊一郎不過是個少年,純粹的感情,和對偶像階層的崇拜不容褻瀆,但父親的分析一針見血,他眼都紅了,他看著父親可憐巴巴的道:“那,那怎么辦,他們不會的吧,霍成功就不會。”

“正要問你,為什么霍成功沒有和你開口,我想你應該打個電話詢問下霍成功,住手。”渡邊雄喝斥道。

因為渡邊一郎這就要打出電話,渡邊雄皺起眉頭:“一點耐心也沒有嗎,你準備如何去說?”

看到兒子不解模樣,渡邊雄一嘆,他教了他。

渡邊一郎這才恍然,他點了點頭說道:“明白了,我只是保護我自己,這不算欺騙是嗎。”

“是的,而父親在你身邊,但你總要長大,去面對更多的問題,更復雜的人心,所以,世事艱難啊,真希望你的孩子能成為一位機師,讓家族跨入更高的階層,最起碼不如此無力。”渡邊雄低聲道。

渡邊一郎畢竟是個孩子,他沒有真正感覺到渡邊雄多年感受的壓力,他居然笑了,他道:“好,那我就娶一位機師吧。”

然后他撥打了電話。

霍成功正吃的差不多了,他看了下腕表一愣,然后站了起來走出去才接通,他問道:“渡邊嗎。”

渡邊一郎是他重生后遇到的第一個熟悉的人,曾經的敵人,現在的粉絲,霍成功對他有說不出的親切,和他關系前世今生的迥然,導致霍成功甚至把渡邊當成了分水嶺,或者里程碑這樣的存在。

所以他的聲音很親昵。

按著免提的渡邊看了一眼父親,他的父親作出一個無聲的手勢,要他繼續,于是渡邊一郎道:“是我,霍成功,你好。”

“有事情?”

“恩,霍成功,我有件事情,不知道怎么說才好。”

然后霍成功知道了田伯光昨天找他,但渡邊實在無能無力那樣的巨款,只能湊出三萬點,而渡邊害怕田長官不滿,才來找他說情的。

便是霍成功也想不到,渡邊雄正在拿這件事,培養兒子在社會的生存之道。

他在聽說田伯光去找渡邊后,不免哭笑不得,田伯光這個家伙怎么什么人也下手呢,因此他罵道:“這個家伙,另外,戴安瀾是不是找你拿了一萬點?”

渡邊聽到了他對田伯光的稱呼,果然如父親說的,霍成功似乎地位高于田伯光,他不由佩服的看了下父親,此時,霍成功道:“這樣吧,渡邊,我和你略微解釋一下,但你不要告訴別人。”

渡邊沉默了,他不想騙他,但又不能出賣父親,渡邊雄氣的揮手,無聲的喝斥:“說啊。”

霍成功已經在對他說了:“是這樣的,最近確實有一個試探性任務,是上級下達的,而這關系到我們在天網未來的布局,不過因為是自愿式,而不是命令式的,所以這是我們的集體行為。”

微微停頓了下,霍成功繼續道:“資金對我們來說,確實是個缺口,田長官該是為我們考慮吧,所以才分擔了大部分,但他畢竟只是尉官,能力有限,所以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

“不管怎么說,還是要謝謝你,雖然你只能湊出三萬點,你和我差不多大,這已經是你的極限了,謝謝,至于你父親渡邊先生那邊,就不打攪了吧,畢竟是田長官對你開的口,這種事情被你父親知道,有損長官的尊嚴。”

“還有,請放心,這些借款,我們會在三個月內返還給你的,同時我有一個更好的提議,你為什么不加入我們的天網團隊呢,這樣你作為資助人,也能了解到資金的使用情況。”

“真的,我真的可以加入?”渡邊驚喜的叫道。

渡邊雄聽到霍成功剛剛那段話后,他微微頷首,心中的石頭放下了,那個霍成功處理事情的方式非常成熟,他繼續聽,他聽到霍成功在笑:“為什么不可以呢,以真正機師為骨干,以你們為輔助,這就是計劃之一,鑒于你我的關系,如你有相應的能力,待遇會不低吧。”

渡邊雄趕緊揮手,便是坑也跳了,自己的兒子和這些機師一起成長,這對家族未來極為重要。

這時,渡邊在問:“我昨天沒看到你。”

“我最近有些事情很忙,但天網的行動和我們的計劃也息息相關,有可能我不會頻繁出現在天網,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是朋友,對嗎。”

“是的。“渡邊開心的笑了。

霍成功想了想,還是道:“渡邊,不過我提醒你一句,約定那個號就別使用了吧。”

“田長官把這件事也告訴你了?”渡邊驚訝的道,他不好意思極了,都不敢看疑惑的渡邊雄。

霍成功一愣,而后從渡邊結結巴巴的解釋中才知道,這個家伙被田伯光詐出來了,他哭笑不得:“原來他昨天知道了,真是的,算了算了,知道也好,那就先這樣吧。”

切斷電話后,他看到落地窗后那么多眼睛看著自己,他走回去納悶的詢問,戴安瀾已經叫了起來:“別告訴我,你打電話給一個女孩子啊,嘿嘿。”

“我來。”張自忠抓到機會不放過,然后他說:“哦,渡邊啊。”

而得知打電話給霍成功的居然是渡邊,田伯光這次當場是真的不行了,那個該死的人妖說什么的,他急于知道,他急的渾身是汗,他眼睛子亂轉。

————列位打賞的朋友們,如果沒單獨列出對你們的感謝致詞,萬萬勿怪,你們的付出我都會看到————我只是覺得,這樣每次復制粘貼空洞洞的列名感謝,遠不如公眾時多爆發,上架后多免費更真誠————相信我,值得你們的認可,謝謝————

但他還要強忍著,盡量的不動聲色,不過每個人都看得出他的不對頭,張自忠直接就問了,問他什么事情突然神經發作。

田伯光懶得理會他的挑釁,對霍成功道:“來。”

轉身就向外走去,霍成功忍的腹疼,也只好跟著他一本正經的向外走去,不過一走到外面,霍成功就主動開口了,他用不解的口氣說:“長官,渡邊剛剛電話我說。”

“噓。”田伯光敏捷的轉身,拽著霍成功繼續前進。

三班全體隔了玻璃窗看著他們走到了前面觀景臺處才停下,人人納悶,而這個時候霍成功已經告知了田伯光,渡邊的為難,然后霍成功繼續裝不懂,他問道:“長官,到底怎么回事情。”

便是聰明絕頂如田伯光這樣的人物,也不可能想到隆美爾和他面前這只小雜魚之間居然可以劃一個等號。

所以面對霍成功的詢問,田伯光就告知了他大概,但他含糊的說是上級,而不說是許崇志,畢竟許崇志沒有允許他說嘛,霍成功也因此恍然大悟似的,他說:“怪不得呢。”

潛臺詞就是,怪不得長官你滿世界的借錢啊,真是丟夠了顏面吧。

田伯光果然眼睛睜大了:“你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沒什么。”霍成功連忙擺手,眼中卻有笑意,然后無恥的繼續刺激田伯光,他假裝好心的說:“長官,許約還有一些零花錢呢,要不要卑職去幫你搜刮一下?”

可憐田伯光都要瘋了,他恨恨的看著霍成功,努力想看出他是故意的,還是真心的,但不管怎么說,他既沒有顏面更沒有膽子去找許約,因此他咆哮起來:“你覺得我是一個和小女孩騙錢的人嗎。”

“卑職沒有說長官不還呀。”

“小雜魚。”田伯光悲憤的大吼一聲,他確定了,這只小雜魚在調戲自己,他伸出了手掐住了霍成功的脖子,狠狠的搖啊搖,然后問道:“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將軍和你說的。”

霍成功自然死不承認,兩人糾纏成了一團,一直看著這里的張自忠跑了過來,才結束了鬧劇,分開后,霍成功對了隔了張自忠,還在對自己蹦跳的田伯光道:“長官,讓渡邊參加吧。”

“考慮考慮。”田伯光趾高氣昂的道。

張自忠隨即得知了,他在天網里帶著兄弟們干活,張自忠對天網的未來沒有清晰的認識,因此他對游戲不屑一顧,他恥笑田伯光,而田伯光心藏著將軍的期許,他才不在乎,他對張自忠本人不屑一顧,他說:“張自忠,你看不起天網,哈,有你后悔的一天。”

“再廢話老子揍你。”

“來。”

現在,輪到霍成功拼命的分開兩位,163的人都看的頭昏,遠遠的就看到他們在指手畫腳的糾纏,一會兒是田伯光隔了張自忠要踹霍成功,一會兒是張自忠隔了霍成功要打田伯光。

戴安瀾看的向往無比,士官長和長官們的三角關系雖然復雜,但是這也代表了士官長早為中尉階層認可,不愧是我們的頭馬啊。

許約就靜靜的坐在那里,微笑著看著那一幕,她知道,這三位都是叔父很看重的,不過那位田伯光還在考察之中,可就在這個時候,她無意看到,櫥窗中,在自己身后隔了大約二十米的大廳,一位穿著軍服但沒有肩章的中年男人,正看著自己。

他的眼神陌生而不善,隨即他低下頭去,不過直覺讓許約肯定,他是在閃避自己的視線。

許約不由皺起了眉頭,若是對方不閃避她也不會確定,而最近…她忽然覺得有些不安。

武安軍注意到了許約的心神不定,在詢問后,一邊的戴安瀾心思靈動些,他低聲道:“武安軍,你看著那個人,許約小姐,你去找士官長,那個人我們都沒有見過。”

許約依言起身,向外走去,與此同時,那個中年人也站起來向外走去,霍成功他們則正向著里面走來。

武安軍和戴安瀾面對這種情況,不由茫然,并不知道局勢的他們總不能因為許約的一個感覺,就上去對那位中年人動手吧?但怎么挽留。

情急之下戴安瀾也不管了,他直接撥打了霍成功的電話,因為霍成功離這里還有數十米的距離。

還在和張自忠田伯光說笑著的霍成功納悶的低頭看去,這個時候的他還不知道,餐廳內的變故,可在電話接通后霍成功的笑容瞬間就凍結了,他的變化讓張自忠和田伯光很納悶。

但隨即,沿著霍成功的視線,他們看到了窗內,那名入學以來從未曾看過的陌生中年人正跟在許約身后走著。

霍成功現在并不敢確定。

看著許約和那個人,還有自己之間的距離,霍成功祈禱這是個誤會最好,但他還是立即奔跑起來,并急促的下令:“163全體,攔住他,封門。”

聽到了他的命令,戴安瀾不由感慨,長官就是長官,也不想想里面多少的軍官,也不管那個家伙的身份嗎?但他還是騰的一下起身,這就下達了命令:“士官長有令,163全體。”

他突然起立后發出的大吼,讓餐廳內很多人抬起頭來,跟著而來的是三班全體起立,條件反射一樣的喊道:“到。”

“封門,看住這個人。”

“是。”

全餐廳的人就看到三班那群猛人,瞬間就動了,戴安瀾指出目標后,數個高大的學員沖了出來,沖向一個愣在路中的中年人,而三班其余幾個隊官為首,各帶所屬,向著餐廳最近的大門沖去。

他們還留下了十余人的機動隊伍。

霍成功正在奔跑,張自忠和田伯光在后面納悶的跟著,許約愣愣的站在大門,她就站在那個中年人,和霍成功之間。

中年人有些猶豫,但他眼中隨即閃現決然的神色,他這就動了,直接向著許約撲去。

看到這一幕戴安瀾不由急得嚎叫了起來,這個時候看不出有問題他白混了,他真后悔自己剛剛為何不秘密下令,若是許約小姐有什么不測,他百死難贖。

戴安瀾瘋了一樣的向前,口中喊道:“攔住他,攔住他。”

那個中年人眼神冷厲,也在繼續急速向前,霍成功從側窗看到了他的行為,肯定了危險的霍成功渾身冷汗,若是許約出了什么問題,將軍會怎么辦?

他拼命加速,口中在喊:“許約,快過來,跑啊。”

許約這才恍然,不顧一切的向著霍成功的方向跑去。

餐廳人,左側人仰馬翻,三班兩隊去封門的學員,干脆踏上了餐桌,向著大門疾馳,有人一腳踏空摔下,閃避的學員們驚呼起立,卻看到那名叫蔣子恒的學員趕緊爬了起來,干脆就單膝跪下,頂住了必經之路上,害的自己摔跤的,那傷了腿的桌子。

他在喊:“保護許約,快。”

跪在那里的蔣子恒焦急的四顧,一個個學員重重踏上他的肩頭,向前而去,很快過去,他覺得肩膀疼痛,到這個時候才發現,這張桌子的腿居然是人為斷裂的,缺口嶄新。

一瞬間蔣子恒渾身的冷汗下來了,他慌忙起身,站了起來疑惑,警惕的環視左右,人群中一個男人正在低頭,他指著那個方向:“抓住他。”

可是這里是其余班級的,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甚至有人,也就是上次列隊時被霍成功當眾羞辱的過的,那位叫周海的學員,居然在說:“你們三班拉風到可以指揮全校長官了嗎。”

人群里立即有人說道:“就是,拽什么,害的老子飯也灑了,不信這么多人收拾不了你們。”

似乎,瞬間,就爆發出了其他班級,往日對三班的嫉妒,于是也有人跟著議論和不滿。

但蔣子恒分明看到,第二個說話的,就是他的目標,一張一點印象也沒有,而現在印象深刻的臉,可是群情洶涌,而他畢竟還是個少年。

但也有為三班號召,而行動的。

畢竟更多的人能看到,那名中年人的詭異,這里畢竟是國防,五班的人群里,渡邊朋友的兄長鄭野不聲不響的拖了一張椅子,突然閃出身來,惡狠狠的從側面對著那個中年人掃去。

中年人伸出手臂,將椅子隔開,身子一個詭異的弧線,繞過了跌倒的鄭野,還順手將鄭野帶著甩向了后面的追兵,但這時,許約已經沖出了門外。

正是這樣小小的耽誤,讓許約離霍成功更近了,也讓剛剛被群嘲的說不出話的蔣子恒怒吼起來,他指著那張將自己肩膀刺的血淋淋的桌子:“這是那個家伙故意破壞的,抓住他。”

他掀翻了桌子露出那嶄新的斷口,然后自己義無反顧,也不管對手到底如何身手,就這樣撲了上去,面對他的剛剛譏諷不屑的那些人紛紛閃避,也有人對著那位終于變色的目標人物,躍躍欲試。

他的身后,三班預留下的機動組,出動了半數跟了過來。

遠處終于有反應過來的軍官在下令:“幫助163!”

更多的軍官親自沖了過來,并在口中大罵:“一群雜魚,上啊。”

有人去協助封其他的大門,有人下令任何人不許走開,有人開始匯報,而干這些的同時,他們不由自主把目光投向了外面。

那個滿臉驚惶拼命逃跑的少女。

那位疾馳而來的新生頭馬。

還有那位也已經沖出了餐廳大門,離許約越來越近的陌生中年,他的手腕已經翻開,一把鋒利的合金刺出現在了他的手中,迎著陽光耀眼。

霍成功,許約,和中年人,三人已近,而霍成功的視線被擋,這讓追著中年人的,乃至里面的學員和軍官們都驚叫起來:“小心。”

有人用力從側面砸向玻璃,但怎么也難砸開。

這時,霍成功怒吼著,示意許約不要減速,他自己則拼命向前加緊一步。

就快和他撞上的許約害怕的閉起了眼睛,但依言繼續奔跑。

她身后,那名中年人則開始微微減速,下個瞬間,他的面色卻變了。

因為霍成功的第二腳居然側蹬上了玻璃墻面,第三腳,他再次踏在了上面,人已橫空,眾人注視中的霍成功就好像脫離了地心引力一樣,他人在半空身體借著甩出的慣性拼命再次用力,一人掠空一人向前,許約和他擦肩而過。

全體學員屏住了呼吸。

那名中年人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不得不放棄目標的他咬著牙立即揚起了手腕,同一瞬間,霍成功張開雙臂,好像一只雄鷹凌空向著他,面對著揚起的合金刺沒有一絲的畏懼和猶豫。

起步慢了一秒的張自忠和田伯光發誓,如果霍成功有個萬一,他們就是上軍事法庭,也要把那個家伙徹底的族滅!

腿已經發軟的許約被向前的張自忠和田伯光護衛住了。

她驚惶擔憂的回頭,一切就在她眼前,她只看到了那把合金刺沒入了霍成功的身體,少女傷心的尖叫起來。

可她沒有注意到,很多追來的學員們臉上的驚喜。

在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下,霍成功竟然微微側身讓過了合金刺,并在瞬間忽然不顧一切的腿高高舉起,右腿纏住了那個中年人的胳膊,然后他在半空猛的轉身。

咔嚓一聲…

他的左臂夾著對方的手,右腿夾著對方的臂,在半空匪夷所思的縮成一團,就好像憑空掛在了對方的胳膊上,雖然對方面色大變,已經有收手的動作。

但怎么比得上早有預謀的霍成功動作之敏捷呢?

他從左側上墻,撲擊,到纏臂,再到順時針爆發式扭轉,不過呼吸之間,那聲咔嚓,是對方持著合金刺的手臂被他就此擰斷,不僅如此,對方整個人還為之前跌。

再前進兩步的張自忠的鞭腿已經抽出,挨過知療效的田伯光看了就蛋疼。

呼…砰!斗毆經驗豐富的張自忠對空間距離的感覺無雙,他的身體最舒展的一刻,腳面也恰恰抽在了對方的臉頰上,對方不由自主的側跌出去。

這個時候。霍成功身子繼續曲起,同時再次逆時針扭動,不顧自己的頭顱再次重重撞在了地上,用標準的十字鎖固定了對方反擊的一切可能。

大片的腳步聲從他的耳邊響過,戴安瀾在指揮著:“一隊保護許約,二隊聽從長官。”

他自己來扶起了霍成功:“里面還有一個。”

“查。”頭破血流的霍成功吼道:“立即調監控查,通知校長全校戒嚴!”

心中有愧的戴安瀾為難的舔了下嘴唇,他在想,大哥,我哪里有資格和校長說話呢。

其實這里的變動已經為人所知,魏虎臣早勃然大怒,國防大本營還能出這樣的事情,簡直是恥辱。更大片的腳步聲響起,大批的警衛就在此刻抵達,荷槍實彈的進入。

許約紅著眼在人群中看著霍成功在戴安瀾和武安軍攙扶下才起身,而警衛們立即上去接替了163,然后給她穿上了防彈衣戴上頭盔,將她簇擁,她就在那里拼命的哭喊:“霍成功,霍成功。”

“哭什么哭,老子沒事,你走。”霍成功喊道。

許約破涕為笑,立即不掙扎了,她乖乖的就走。

就算在這么個時候,那些剛剛抵達的警衛部隊的官兵們也有些啼笑皆非,他們沒有看到霍成功剛剛經歷生死的一幕,他們只知道,哦,原來這就是霍成功啊,總算見到活的了。

但里面的學員和軍官們卻都是看到了的。

他們默默的看著霍成功站在了那里,和戴安瀾在說了什么,然后就大步走了進來,他的額頭還在流血,不過他連擦拭也沒有,一直走到了被他的班員們拼死按下的另外一人面前。

不顧警衛在一邊,走上去就是一記耳光,然后厲聲道:“你和你的主子已經無能到這樣的地步了嗎,看到你我其實很高興!”

再一個反耳光抽過。

這個時候霍成功的終端響了,他拿起來就吼:“的是誰?”

“我,魏虎臣。”

“…校長好。”

全餐廳,全部警衛部隊靜悄悄的看著突然立正的霍成功,沒有誰取笑他剛剛氣勢洶洶,現在面色尷尬,誰對校長那么講話,反應過來都會是這樣的表情嘛。

“從今天開始,你留于學院。”

“是。”

“無法想象的卑劣行為,令人猝不及防,但如你所說,這也是件好事。”

霍成功在想,是的,若是在這里出現了什么變故,不僅僅會影響將軍的心情,還會讓他和校長的交情出現無可挽回的裂痕,無怪乎校長用卑劣這樣的詞來形容。

不過還好,一切并沒有發生,霍成功心有余悸的說:“是的,校長。”

說了這句話后魏虎臣又道:“很險,可也許這就是命運,許約很機敏,而你和你的163很出色,這才彌補了我的疏忽。”

能明白校長很自責,霍成功連忙勸道:“校長,您言重了,有些事是防不勝防的,對方最終的孤注一擲,那是因為他也只有這樣一個機會吧。”

“…恩,但他們再沒有任何機會。”

魏虎臣低聲說著并切斷了通訊,霍成功卻能感覺到校長平靜語氣下壓抑的怒火,他立即給了面前那個驚疑不定看著他的刺客又一個耳光,然后才用力一揮手:“帶走!”

這混球現在很激動,結果又忘記自己才是只雜魚,一個預備役的小家伙,對著直屬校長的警衛部隊兩位上士下達命令?

但上士執行了,他們說:“是。”

而霍成功還依舊很理直氣壯,對他來說,上校指揮上士難道還說請嗎?軍隊可是等級森嚴的地方。

他就這樣走到了163在里面的一部分人面前,看著鼻青臉腫的蔣子恒,他微微一笑:“謝謝,兄弟。”

“不客氣,長官。”

蔣子恒現在笑起來真的很難看,所以他身邊的兄弟們都笑了,而霍成功沒有,霍成功鄭重的抬起手來:“總有一天,你們會明白,今天對于我們,意味著什么,謝謝你們,我的兄弟們。”

“不客氣,長官。”

很多的人乃至軍官們都不知道,他說的這些話乃至和校長的對話是什么意思,但很明顯的一點是,霍成功一直為校長所重視,并且他已被重用。

這個時候,那位再次挑釁三班的周海,真是死的心也有了,他拼命的躲,但怎么躲其余的人也在躲他,哪怕他過去的狐群狗黨,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誰還敢再惹三班,誰又會說剛剛自己也附和不滿的呢。

所以那邊有騷動,起因很醒目。

警衛隊喝斥道:“干什么,全部站好。”

同時他們咔嚓一下,打開了保險,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那個方向,自然霍成功也就知道了那個家伙剛剛又干什么的,他冷笑起來:“這樣的家伙,絕不會放過捅我們一刀的機會。”

確實如此,那樣的家伙以后不敢明目張膽了,但誰知道這個家伙什么時候…霍成功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了過去,警衛A隊指揮官上尉付中國皺起了眉頭,他剛剛因為注意霍成功,所以也聽到了事情的過程。

他不出面阻止的話,至軍規校律于何地呢,但他真不想出手啊,給他下臺的是張自忠,張自忠在霍成功之前出手了,一個腳踹在了他們2班中尉的肚子上。

張自忠直接破口大罵:“你算什么軍人,你他娘的想看著我的兄弟死?”

然后拳腳沉重,可憐對方理虧在先,又實力不濟,哪里有招架的余地,至于警衛隊的槍口干脆就轉過,視而不見,是軍人都不屑這樣的家伙。

霍成功則直接過去揪住了周海的頭發,拖死狗一樣的拽了出來,問:“你認為你能代表全校的長官嗎?”

看對方無語,眼中恐懼,霍成功后退,擺手。

三班一擁而上直接把那家伙打的死去活來,下手最狠是戴安瀾,戴安瀾記得霍成功說的,要打斷他的腿,所以他光榮的完成了這個艱巨的任務。

周海在地上痛苦的嚎叫,但沒有任何人同情他,除了鄙視之外,只有心有余戚之人,他們在那里看著霍成功,霍成功漠然無視一切注視,他低頭整理衣服,在他軍服的腰間,貼肋的部位一個洞口是那么的顯眼。

他自己倒沒什么感覺,一把堅塑質軍刺的殺傷力不過如此,這和戰爭歲月里,致命光束充滿視野的危險不可同日而語,不過這樣的危險對于年輕的學員們,甚至大部分年輕軍官來說,也是值得后怕的。

除了張自忠,張自忠拍拍霍成功:“沒破皮吧?”

得知皮都沒破,他就去忙他的了,他在喊:“醫護兵,有人受傷了,醫護兵。”

好像他和他的三班什么也沒干一樣。

鄭野就站在遠處,他很想過來和霍成功打招呼,可是剛剛還有勇氣出手,也是軍官下令前唯一為三班真正出手的他,現在卻沒了勇氣,他在想自己現在過去的話,霍成功會不會看不起自己,覺得自己…

謝天謝地,武安軍提醒了霍成功,霍成功說:“哦,對,我也看到的。”

于是鄭野看到霍成功對著自己走過來了,他的心激動的狂跳。

當霍成功對他說謝謝的時候,鄭野的臉都紅了,他不好意思的說這是應該的,霍成功一笑:“兄弟,你叫什么。”

“鄭野。”鄭野心中有些郁悶,原來他對自己一點印象也沒有嗎。

可就在這個時候,霍成功愣了一下就叫起來:“原本是你,你弟弟和渡邊他們是朋友吧,五班的鄭野是嗎,我聽了好多次,還想找你的,可是太忙了。”

隨即霍成功當眾熱情的和他交換了號碼,鄭野的笑容也越來越自然了,他能感覺到其他同學對他羨慕的注視,甚至自己的教官對自己的眼神也有些變了。

鄭野回過頭去,為霍成功引薦自己的教官,他說:“士官長,這是我們班的教官李德中尉。”

李德連忙回禮:“你剛剛的動作很棒,是張中尉教你的吧,也就那個家伙能教出你這樣的學生來。”

霍成功嘿嘿一笑,不承認也不否認,他轉身先告辭了,當他走到外面時,戴振鐸也已經抵達,他帶的一隊人正持著儀器,進行臉譜讀取掃描。

以班為單位聚集列坐的學員們安安靜靜的,他們在警衛們的槍口下,能看到163全體站在櫥窗外,他們的頭馬和幾名中尉,還有戴振鐸長官談笑風生。

一層透明的玻璃內外,是兩個世界。

這個時候戴振鐸正在回答張自忠的問題,他告訴張自忠,剛剛抓獲那兩人后,立即進行了臉譜識別,現在校內監控總臺正在分辨提取一切和那兩個人相關的畫面,希望能找出蛛絲馬跡。

霍成功嘴唇微微的動了動,又忍住了。

但戴振鐸看到了,其實戴振鐸一直注視著他,剛剛霍成功在玻璃幕墻上掠過的英姿和他的一往無前,令人激賞,不是礙于這里人多,戴振鐸甚至想狠狠的抱一抱這個小子。

所以當戴振鐸看到他欲言又止的神情后立即問:“霍成功,你似乎有話要說。”

“卑職覺得,更應該從國防外的監控入手,國防內部的內鬼絕無可能在這里和他們有任何聯系。”

“你說的很對。”戴振鐸不以為忤,他和藹的道:“那項工作已經在進行,在校內不過是想尋找是不是有遺漏目標。”

“卑職莽撞了。”霍成功不好意思的道。

戴振鐸不過一笑而已,反而贊道:“你能這樣縝密很不容易。”

張自忠在罵:“這些是誰派來的,卑劣到這樣的地步。”

跟隨戴振鐸前來的鄧伯方則冷笑起來:“他們被拿下的消息傳出去,自亂陣腳的就會是他們。”

霍成功也贊同鄧伯方的話,確實如此,所謂做賊心虛,而就算扯不出是誰,但這樣的消息傳出去想必也能給許將軍增加一定的同情分,他的對手居然無恥到對一個女孩下手,這會讓很多中立者的立場改變的。

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許崇志的對手到底是誰,但霍成功知道,政治上的斗爭從來只有少數對少數,除了本身因素外,誰能爭取大多數很關鍵。

他們這種不涉及具體人和事的隱晦交談,讓局外的田伯光站在一邊,羨慕的看著他們能融為一體,心里焦急還不好表露,他就在心里吶喊:“什么,什么,他們說什么?”

幸虧戴振鐸對他還是有了一定好感的,戴振鐸看的出田伯光內在的這種無助,作為過來人,他能理解田伯光渴望加入一個團體但欲入無門時的彷徨,這種向上的心其實值得鼓勵。

所以他輕輕的轉過了話題,為照顧田伯光而道:“163今天的表現不錯,是你們兩位平時訓導的結果,對此校方會給予你們獎勵的,辛苦了田中尉,張中尉。”

田伯光畢恭畢敬的道。

“田中尉不要太謙虛了,努力。”戴振鐸道。

他眼中的真摯讓田伯光能肯定,這不是長官的敷衍,田伯光激動的眼都紅了,正如他在隆美爾面前說自己懷抱遠大的理想,那時他說這樣的話雖然抱著一定投機的心理,可未曾不是他的真心。

誰不渴望輝煌的前程,萬人的矚目呢?田伯光重重的點點頭,心中說,長官,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這個時候,餐廳內的清點排查已經完畢,警衛前來請示后,戴振鐸示意放行,163全體也就跟隨著田伯光和張自忠向著念力區而去。

入學以來,第一階段的基本訓練已經快結束。

今天的訓練和總結后,明日,模擬操作就將向著更高層次進行,念力訓練也同樣如此。

走入念力區的霍成功看了下計劃,明日開始念力訓練就要進行內視角的駕駛操作了,這意味著他們向著雜魚序列更進了一步,離考核期還有二個多月時間,這中間夾雜了太多的事情又無法回避。

霍成功想到這些就有些頭疼。

張自忠還沒有去EA,他看到霍成功在那里發呆,他走了過來低聲問道:“你怎么了,如果情緒不穩定的話,今天暫且休息一下。”

“不是的,長官。”霍成功腦海里之前的想法閃過后,他對了張自忠道:“長官,我在想如果三班全體去參加競標,是不是很爽啊,就算念力沒有完全及格也沒有關系的。”

“…你去和你家將軍請示去。”

“什么嘛。”霍成功白了他一眼。

張自忠卻低頭去看腕表,然后對他道:“回頭再說,我先過去,那老家伙又不知道搞什么鬼。”

他匆匆走掉了,田伯光走了過來,霍成功想到了剛剛那個想法,他突然站起來了,田伯光一愣,卻被他拽著走到了一邊去,他問:“什么事。”

“長官,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恩?”田伯光雙眉緊鎖,他在想,看來我很重要。

“是這樣的長官,具體的現在還不能和你明白說。”霍成功嚴肅的道:“但是。”

別但是吧,這句話一下子就傷透了剛剛還暗中得意的田伯光,田伯光看著霍成功眼中悲憤極了,雜魚你玩弄我的感情?

“但是我想這對將來至關重要,今晚我會請示將軍,而后明日會發一份特別的操作訓練計劃給你,如果將軍同意的話,還請長官帶著他們在天網的聯合地圖中,按計劃進行實戰操作,必須要在二個月內達到精英水平。”

沒讓田伯光有時間繼續傷感,霍成功下面的話讓田伯光氣勢全無,雜魚請示將軍然后再讓我辦事,好吧,真能這樣我也就從了。

田伯光點頭,緊張的問道:“你覺得將軍會同意嗎。”

“問題不大。”霍成功說。

不是他自信和將軍能有如何的關系了,而是這樣的新式機甲新的操作系統,不是立即上手就可以發揮全部威力的,而軍購競標時的對抗演習也不容疏忽。

想想吧,一群預備役的少年,在聯邦高層面前堂堂正正的擊敗了對方派出的好手隊伍,就算有演習條列的保護,這樣的成就也足夠讓審判團為地獄火加分的。

想到這一點,霍成功都情不自禁的激動了,他激動的繼續道:“長官,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這只雜魚在說什么呢?”田伯光沒好氣的看著他,然后再次強調:“你可不要耍我。”

這家伙明明很在乎這樣的機會,但又努力在自己面前維持尊嚴,霍成功啼笑皆非的看著他:“長官,我會拿我們的前程開玩笑嗎?”

除了熱血的理想之外,真正能打動人心的唯有息息相關的利益驅使,在這個還處于和平時期的年代中,犧牲和奉獻并非主題,唯獨前程的誘惑能讓人死心塌地。

田伯光這就死心塌地的道:“我相信你,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看他的表情實在別扭,霍成功趕緊的道:“那今天我先不訓練了,我要去處理一些事情。”

這家伙就這樣揚長而去,反正有校長AA級指示的保護,田伯光能說什么呢,田伯光只能目送他離開,目光轉到了顯示屏上,武安軍的駕駛界面內,武安軍正笨拙的從地上爬起來。

看到這一幕,田伯光立即毫不猶豫的切入了他的念力世界,怒喝道:“看你個熊樣。”

未來的少將險些被這個神經病嚇得精神分裂。

這里的鬧劇不為霍成功所知,霍成功在五分鐘后抵達了EA,而現在的EA區,魏虎臣,戴振鐸,張自忠,鄧伯方,和胡歸庭正坐在那里說著什么,許約就乖巧的在一邊。

當看到霍成功走入時,許約站了起來就不顧一切的沖了過來,然后狠狠的抱住了霍成功,少女哭的稀里嘩啦的,她在抱怨:“嚇死我了,那些人真壞。”

還不忘記揚起淚眼朦朧的俏臉問霍成功:“你真的沒事情嗎?一定很疼的,都是我不好。”

她伸出手,去輕輕的幫霍成功揉額頭的傷痕,踮起腳尖輕輕的對著傷口吹氣,霍成功被她驚嚇后迸發出的熱情搞的狼狽,因為校長他們都轉過頭來,又趕緊轉回去。

天可憐見,魏虎臣在國防還有要躲避的人和事嗎?

霍成功低聲道:“別這樣,別這樣。”

許約正抱著他的脖子,許約才不肯,今天的事情中霍成功舍生忘死的一幕,她看到了,也感覺到了這個發誓守護自己的騎士的心意,所以豁出去的許約撅起了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哎呀。”霍成功渾身是汗。

許約看著他狼狽的樣子撲哧一笑,這才放過了他,但她依舊緊緊的拽著霍成功的衣角,跟著霍成功向著校長那里走去,話說她本來準備抓霍成功的手的,霍成功躲開了,但她才不在乎這種小細節,男人死要面子嘛。

魏虎臣不得不再次把頭轉回來,看著許約跟著霍成功的模樣,魏虎臣也不由搖頭:“一對癡兒女。”

許約低頭不語,絕不放手,霍成功則只有敬禮:“校長好,戴長官好,鄧長官好。”

“我呢。”張自忠指著自己的鼻子叫道。

霍成功白了他一眼,在魏虎臣笑著要他坐的時,霍成功擠了擠他:“過去一點。”

“這一對家伙也是…”戴振鐸笑罵道。

唯獨胡歸庭眼神在亂轉,霍成功看了他一眼,發現這家伙坐在校長邊上似乎就可以對自己無所謂了,霍成功立即皺起了眉頭惡狠狠的看著他。

胡歸庭一驚,他立即收斂了,天曉得這只雜魚會不會發瘋,他可不想在魏虎臣這些國防當權的大人物面前被雜魚羞辱,要些小面子丟了大面子,是智者不為的,因此他立即低調了。

說話聲音都小了三分。

戴振鐸在想,真賤,對他禮遇他則趾高氣昂,對他兇神惡煞他才知道踏實,哼,他對霍成功更喜了三分。

魏虎臣把這一切放在眼內,他就淡淡的一笑,然后對霍成功道:“我過來沒有什么事情,只看看你們的進度,和胡先生聊了幾句,一切你們照舊。”

“知道了,校長。”

霍成功看到了又一批警衛將一些機甲設備從貨梯中推來,胡歸庭起身自覺的去指揮他們安放,在胡歸庭離開后,魏虎臣壓低了嗓子問道:“聽說他的孫子還被扣押著。”

“稍微優待一些吧,畢竟還需要他們辦事,最起碼別給人家吃營養膏了。”

“好的,校長。”

“恩,其他沒事情了,有什么需要,戴振鐸你全程協助,另外,國防外和那兩位接頭的人失蹤了。”

霍成功面不改色,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是死就是走,如此才能穩妥的掐斷線索,許約則驚叫了一聲,霍成功回頭對她道:“就是這樣的殘酷,不過這樣的日子總會過去的。”

這個時候魏虎臣想起來了,他問道:“競標時,機師的人選安排了嗎?”

“正要稟報校長,卑職想使用163全體學員。”霍成功連忙起立。

“哦。”魏虎臣意外也不意外。

戴振鐸微微頷首,鄧伯方則看了一眼張自忠,用很羨慕的眼神,張自忠連忙起立:“卑職贊同霍成功的意見,這種機甲操作的方式和過去有差別,卑職希望能盡早進行訓練,而后直接上手為好。”

“只是如此的話,也罷,通知田伯光吧,結束后來這里,從今天開始,你們全體不得離校。”

“遵命,校長。”霍成功和張自忠一起道。

兩個人驚喜的相視了一眼,其中霍成功更為激動,若是此次風波過去,他所在的團隊將前程無量,因為無論校長還是許將軍,都不會再將力挽狂瀾的功臣輕棄,何況他們也絕不是這樣的人。

“戰術方面的指導人選,戴振鐸你認為誰最合適?”魏虎臣又問道。

既然決定了,那么一切都要按部就班,就目前的張自忠和田伯光,都沒有真正獨立領軍的經驗,所以魏虎臣必須另外考慮戰術訓練的人選。

面對校長的詢問,戴振鐸思索了下之后,他用征求的目光看著校長,魏虎臣不由一愣,然后他干脆的一揮手:“行,就你吧,手把手將他們帶出來也好。”

魏虎臣,戴振鐸,張自忠,這是霍成功記得的,為廣大官兵承認的國防系三代領袖人物,而現在,關系是不是變成了,魏虎臣許崇志,戴安瀾,張自忠和自己呢。

很明顯,長官們擺開了車馬就是這幅意思。

霍成功因此懵了那里,看看你,看看他,魏虎臣和戴振鐸看到了他的模樣,相視一笑,戴振鐸道:“這小家伙。”

魏虎臣則道:“努力。”

他和戴振鐸就轉身走了,鄧伯方沒有,他翻出了之前的監控記錄,在用多角度攝像機重放霍成功那一系列的動作,然后詢問張自忠:“你教他的?”

胡歸庭正走過來,他之前也只不過隱隱知道一些,然后魏虎臣就詢問他機甲方面的進展了,但他看出來事情不對頭,到現在他看到這個視頻總算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不由驚駭的看著許約,這樣卑劣的直接手段超出設計師的下限,拋開了利益驅動他對許約也有著一種長者對少女的疼愛,所以胡歸庭也很氣憤。

不過這個時候,張自忠卻正在否認是自己教霍成功的,他攤開了手:“我什么時候教過他這些。”

然后他問霍成功,霍成功的回答卻得到了張自忠和胡歸庭一致的叫喊,兩個人異口同聲的罵道:“鬼扯。”

是鬼扯。

因為這個家伙居然說,他這一切是和MMA格斗高手沙皇菲多學的,就在網上看看記錄然后他就會了,今天也就碰巧才用出來的,這不是鬼扯是什么?

“真的,不然我去和誰學?你們可以查閱我的記錄。”

霍成功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坐在那里,一臉的無辜,他又找了一個理由,所謂腎上激素分泌,他說:“我看到許約當時危險,我也就不顧一切的,就好像靈感的閘門被打開了,就好像我設計機甲時一樣。”

“你這句話就騙一騙小女孩吧。”張自忠不屑一顧,他看到了許約正感動的再次纏住了霍成功的腰,還悄悄的把臉貼在了霍成功的背上。

鄧伯方則叫了起來:“什么,你設計機甲?”

他疑惑,他驚訝,他看了一圈最后看向了胡歸庭,可胡歸庭難道說不,胡歸庭只能幫那只雜魚證明,但他不太甘心,所以他沒好氣的,很勉強道:“思路,還不錯。”

“是很出色,都征服了您呢。”許約不滿的道。

胡歸庭恨不得吐血,你怎么用征服這樣的字眼,他郁悶的看著許約,許約固執的看著他,孫子被囚禁的胡歸庭能有什么辦法,胡歸庭只好沒轍的承認:“確實很超前,很有實效,他,天賦非常。”

“胡先生客氣了。”霍成功淡淡的道。

鄧伯方受夠了,他站了起來,說道:“我先走了,老張,你們現在忙的事情多,這樣吧,你們163的念力訓練我親自把一把關怎么樣。”

“真的?我求不動你。”張自忠跳了起來。

霍成功也驚喜極了,鄧伯方能成為念力區的主任,他輔導163的話,還有什么話說?鄧伯方則老臉一紅,他是個實在人,他攤開手:“一群兄弟各忙各的,我難道吃干飯?”

“好,那你記著,你是求我的啊,你是求我的,不然我才不同意呢。”

霍成功和許約笑成了一團,說話的還能是誰呢,鄧伯方立即和他打成了一團,兩人拳腳沉重,胡歸庭在對面的沙發上向著墻角方向一縮再縮。

他心驚膽戰的看著這些家伙,對霍成功喊道:“要他們別打壞了儀器,要他們別打壞了儀器。”

至于他自己,他是不敢再在這里和任何人下任何命令了,話說誰想頓頓都吃營養膏呢。

可雖然胡歸庭在喊叫,霍成功才不管呢,他正在哄著許約,夸獎她今天的機敏,知道危險過去的許約現在在安全的環境,又在他的身邊,則興奮的嘰嘰喳喳不停。

這讓過去就認識許約,很少見識到她這樣和誰親近的胡歸庭有點發愣,他郁悶的坐在那里,在想,沒指望了,我的孫子沒指望了。

是沒指望,從來就沒有過。

敏感的少女其實對一切都心知肚明,胡振斌以及類似他那樣的人出于功利的追逐,只能讓她反感,與之迥異的是橫空出世的霍成功,雖然知道她和許崇志將軍的關系,可霍成功從來沒有過任何功利的表現。

霍成功還表現出了他的擔當,責任,以及出眾的能力。

這樣的人在哪里也會閃光,便是沒有叔父的看重,魏虎臣校長不也是如此,戴振鐸,鄧伯方,張自忠他們不也是如此嗎?

許約想著這些,開心的圈住霍成功的胳膊繼續嘰嘰喳喳,她不管任何人的注視了,不管了,只要自己喜歡,他喜歡就行。

這時,鄧伯方和張自忠也結束了短暫的互毆,話說也只有張自忠能讓一貫沉穩的鄧伯方流露如此情緒,被撩撥之后又輸了拳腳的鄧伯方郁郁的坐回了沙發。

而看到胡歸庭還沒有走開,霍成功詫異了,他問道:“你還有事情?”

胡歸庭臉色鐵青,拔腳就走,怒氣沖沖的走出三步,一個急停轉身險些閃老腰,他扶著腰看著霍成功喊道:“你的機甲我有一個擔心。”

“什么擔心。”

“搖桿互映鍵的設置如果不固定的話,會額外增加后勤人員的負擔。”

霍成功一想,他覺得也對,自己個性化設計的想法其實完全不必,五鍵能有什么太多的變化呢,而一旦機甲出現問題,維修時要先試驗出各鍵功能對應,這樣確實增加了后勤人員的負擔,不過這是作為機師的他無法體會的。

但他欣然接受,任何一點能提升勝算,減去隱患的建議都是好建議,因此霍成功看著胡歸庭,連連點頭,他起身道:“確實如此,這是我的疏忽,依照你的意見五鍵功能固定吧,我會將所對功能寫下給你。”

“這么說我說的對?”胡歸庭問。

所有人愣住了,他什么意思,沒想到胡歸庭下一句話是:“這里是軍隊,你說的,軍隊要賞罰分明,我作對了就需要獎勵。”

霍成功被這個老狐貍擠兌的哭笑不得,而其他人尤其是許約又咯咯的笑了起來,可胡歸庭也不在乎了,能在這個可惡的雜魚手中扳回一局對他來說是多么難得啊,他緊追不放的強調:“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別癡心妄想過分的條件,說吧。”

“給我們提高伙食待遇。”胡歸庭道。

他又不傻,難道說放出他的孫子,那不可能,放出他的助手?還有兩個小時了,何必浪費呢,所以他提出了這個要求。

對此,霍成功說:“沒有問題,將你們的伙食標準提高到少尉水平,你既然這么說了,那好,做的好繼續提高,敢馬虎的話,繼續吃營養膏去。”

“從什么時候開始執行?”

說出這句話的胡歸庭覺得自己心思真細密。

霍成功則詫異的看著他道:“當然今天晚上開始。”

看胡歸庭得意洋洋的轉身了,霍成功開口道:“胡先生,其實你浪費了一個機會,本來魏校長已經建議我如此安排了,不過沒有后悔藥可買,回去忙吧。”

他云淡風輕的揮了下手,坐下去了,許約和鄧伯方還有張自忠爆發出了大笑聲,胡歸庭張牙舞爪,但被也笑的合不攏嘴的衛兵們架走了。

二個小時之后。

鄧伯方和張自忠不知道去忙什么了,楊濤和楊明兩位被放了出來,走到了霍成功面前,霍成功只是抬頭看了他們一眼,而兩人看著這個少年卻真的有些膽寒。

霍成功對他們道:“一切情況和規矩,胡先生已經明白,他會向你們,明白嗎?”

兩個人不吭聲,背后的衛兵直接動手推了一下,喝斥道:“回答問題。”

“明白了。”楊濤漲紅了臉咬牙道。

“你們可以保留你們的情緒,不過最好別影響工作,押下去。”

衛兵直接揪住兩個人的胳膊,把他們抓到了在房間內等他們的胡歸庭那里,狠狠的帶上了門,胡歸庭嚇了一跳,等門關上后他心驚膽戰的問:“你們沒再惹那個家伙吧。”

楊濤和楊明看到他這樣,也被嚇了一跳,導師被那個魔頭折磨的這樣?床上地上的營養膏盒零落,楊濤吃驚的問:“他讓你吃這個?”

“噓,噓,加菜了,答應加菜了。”胡歸庭連忙道。

然后他很要面子的說這是他爭取來的,而在楊明的詢問下,胡歸庭不得不講了霍成功的規矩,對此楊濤和楊明面面相覷,因為他們一向目中無人的導師給他們一種從了的感覺。

“不然怎么辦,魏虎臣都為那小子撐腰,天知道那小子什么背景,我還告訴你們,今天有人在國防意圖綁架或是刺殺許約,我們在這里還是低調點吧。”

霍成功的聲音從門外響起:“說的不錯,吃飯吧。”

“你偷聽我們談話?”胡歸庭打開了門,瞪著這只雜魚。

霍成功立即單手抓住了餐車的邊,作出要掀翻的樣子,胡歸庭立即軟了,喊道:“別,別,不要激動。”

“聽說你喜歡蘭姆酒,為你準備了一瓶,今天讓你們好好休息下,明天開始繼續。”霍成功卻從餐車下抽出了一瓶酒,對著緊張的胡歸庭道。

胡歸庭意外了,他問:“你知道我喜歡蘭姆酒?”

“那位不請自來先生也得到了中士的待遇,這是我對你今天努力的額外獎勵,好好享受吧。”

霍成功把酒丟過來,然后把餐車用力推了進來,胡歸庭手忙腳亂,他那兩位餓壞了的助手也急忙撲了上來,霍成功轉身離去了,他回到了沙發上,打開了光腦。

今天他有二件事情要做,一是設計出搖桿映鍵的具體對照功能和動作,第二就是五十二架虛擬機甲的復制,和發放。

他正在準備著,可突然,外面衛兵的口令聲響起,霍成功聽到了大片的腳步聲,連胡歸庭他們都好奇的伸出了頭來,他們看到一大群朝氣蓬勃的年輕軍人正列隊從樞紐電梯中走出。

是三班學員們在念力訓練結束后,被張自忠和田伯光抓了過來,他們一頭霧水的來到了這個神秘的地方,一出電梯,他們就看到了肅穆的衛兵,他們看到了精密的儀器,他們看到了站在那里的霍成功。

張自忠從隊伍后面走了出來,對了走到廳門口德霍成功示意了下。

這是霍成功的163,他認為霍成功來對他們宣布更合適。

田伯光已經知情,能進入這里他已經激動的不行了,如夢如幻啊如夢如幻,他在那里好奇的四處張望,同時刻意忽略霍成功居然在這里說了算,這個令他有些郁悶的事實。

戴安瀾,武安軍,蔣子恒等四十九人列隊就站在敞開的大門之外,弧頂的巨大通道中。

他們都激動的看著霍成功,可想而知這里是國防重地,而長官站在這里要告知我們什么呢,年輕人心中的期待無法抑制,一雙雙眼熱切的看著他們的領袖。

“稍息。”

163全體稍息,再次立正,霍成功對著他們戴上了檐帽,而后開了口,霍成功神態嚴肅,鄭重其事的道:“現在開始,給你們十分鐘時間,通知各位的父母,從今天起你們將不得離開學院一步,并不得和外界隨意聯系,當然,校方也會對各位的家庭發放相關證明。”

說完他開始看表。

163全體愣愣的看著他,田伯光吼了起來:“還不執行?”

立即一陣喧嘩聲,他們年輕的臉上茫然又期待,面對父母的詢問,大部分人選擇驕傲的道:“這是其他班沒有的情況,我們是特選。”

終于,十分鐘到了。

霍成功抬起手示意,面前的人恢復了安靜。

看著他們,霍成功丟出了重磅消息,他開口就道:“今天下午,在這里請示校長后得到允許,163全體以及我們的兩位教官,將一起加入國防AA級絕密軍事任務,代號-地獄火。”

“而你們的任務是,要在三個月內,牢牢掌握一款新式機甲的操縱要領,必須要達到實戰要求,提前透露一下,如果各位能合格的話,我們將一起前往首都,在聯邦高層的面前進行展示和實戰!”

163全體如被雷劈了。

士官長說的這些是他們狂想都想不到的,他們的人生短暫的可憐,才剛剛開始,可霍成功告知他們,他們很快就要接觸到真正的機甲,并要進行實戰,還是經過星際旅行后抵達首都,在聯邦的高層面前進行。

隊列中響起了幾聲歡呼,但作為整體的163很快恢復了平靜,他們依舊站的筆直的,在等待長官的下文。

下文是,霍成功告訴他們,從今天開始,他們將增加一位念力輔導,如今由鄧伯方,張自忠,田伯光三人聯合輔導的163,是國防本屆最豪華的師資陣容。

而不止于此,霍成功還告訴他們:“明天此刻我們將在局域網中進行前期的基礎訓練,當我們能合格掌握新式機甲的操作后,戴振鐸長官將為我們的戰術指導。”

這叫163怎么能不歡呼呢,不過戴安瀾舉手問道:“長官,那我們本職的操作訓練計劃呢。”

“目前的訓練計劃和新式機甲的操作不沖突。”

這次集訓,主要是訓練他們的組隊,戰術,和搖桿系統的操縱使用,明光的操作基礎還是以傳統模擬操作為基礎的,這也是霍成功不擔心這樣特訓影響他們未來考核的原因。

聽到這樣的回答后,武安軍問道:“長官,新式機甲是什么樣的?”

“明天你們就能看到,好了,該說的說完了,所有終端全部取下,交給衛兵統一保管,你們的宿舍在通道右側,五個人一間,自由選擇。”

“長官,我餓。”戴安瀾道。

霍成功罵道:“餓不死你,去洗漱之后列隊,滾上去吃飯再下來,你們的局域網訓練艙在通道左側門內,今晚張長官和田長官將帶你們先進行基本訓練。”

然后他大吼:“解散。”

摘下了帽子,霍成功正要回去,戴安瀾卻不知死活的追著他問:“長官,要不要給你留床啊。”

霍成功按住他就打,田伯光笑著拉開了他們,田伯光問道:“霍成功,你現在負責這里?”

這家伙說話酸酸的,才被他解救的戴安瀾眼都直了,他詫異的看了看里面,看看霍成功,用變調的聲音道:“這里是你負責?”

“恩。”

“全權?”

田伯光好想罵人啊,他問:“那么張自忠那家伙呢?”

“表面他說了算。”霍成功聳聳肩,他說:“因為機甲是我設計的,所以…”

“機甲是你設計的?”田伯光可不知道這個秘密,他聽了這句話覺得把這個胡言亂語的小子掐死才解恨,不帶這么打擊人的。

“是他設計的,校長已經下令,這里他說了算,我只是配合,現在加上你而已。”張自忠在邊上說道,他趕走了戴安瀾并開解田伯光:“你好像不爽,可你看看我,你本來就不是什么鮮花,為什么不做綠葉呢。”

“他設計的機甲?”田伯光追問道,至于鮮花綠葉什么的他自動過濾了。

“對,他的設計讓聯邦特級機甲大師胡歸庭啞口無言。”

“…哦。”

田伯光道,他擺擺手:“你們吃了沒有啊?”

“我還要去編寫教材,晚上見吧,長官。”霍成功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留下被徹底打擊的田伯光惆悵的看著張自忠,他懷疑的問道:“你難道就沒有一點的情緒,聽聽,機甲是他設計的,這里他說了算,現在還去編寫教材去了,我們就好像白活了二十多年一樣。”

“是你白活了,我可沒有。”

田伯光繼續自動過濾非關鍵性稱述,他問:“他從哪兒學的。”

張自忠覺得煩了,他皺起眉頭道:“網上。”

然后他對了田伯光告誡道:“現在他是負責人,是你的長官,雜魚,不要隨便打探長官的。”

這句話罵的田伯光什么脾氣也沒了,他就去逐個敲門,抓學員們一起上去吃飯先,但心中,田伯光已經被后來得知的一連串消息震的無以復加了。

他和張自忠可沒胡說,他真覺得和霍成功比,自己像是白活了一樣。

他嘴里不停的嘀咕著,和他同樣震驚的是戴安瀾,消息隨即在全班流傳,武安軍不由在想,自己開始還把士官長當目標,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他們去吃飯了,霍成功則打開了光腦,但許約不讓,許約說:“你還沒吃好呢,先吃飯,身體最重要。”

她現在就像個賢惠的妻子,而那個家伙心中有很多事情要考慮,所以霍成功皺起了眉頭,好像一個粗魯的丈夫一樣,對許約道:“別煩我,我忙呢。”

“就不。”許約趴在了光腦上,固執的看著他:“先吃飯。”

然后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我什么時候才能自由走動呢。”

“當我們勝利后。”霍成功道。

看著對面的許約,看她楚楚可憐的依賴眼神,霍成功再不忍心違背她的意愿,只好道:“好了好了,我去吃飯好吧。”

許約開心極了,連忙去給他端茶添飯,然后坐在了一邊,霍成功說:“你也吃啊。”

可她一句話也不說,就這樣肘支撐著桌面雙手捧著俏臉看著他,甜甜的笑著。

看著如此癡纏自己的女孩,霍成功也只得一嘆,匆匆吃完后坐回了沙發上,開始了自己的設計。

他的手在鍵盤上飛舞著,五位鍵的功能設計,他干脆就按著自己最喜歡的,搖桿背后的上扣動鍵,他選擇了速度極快的拳,他要求這個指令發出后,打擊力要達到三十G,速度為5/秒。

下扣動鍵他設置為了機甲腿膝組合。

搖桿正面的拇指鍵則被設置為防御。

左下為重火力攻擊,他提議為主炮火力,右下則為半自動規避閃躲。

他手指敲打飛快,許約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覺得這一切似乎是霍成功深思熟慮的,他好像連想也沒想。

果然,下一步,霍成功就立即開始設計五項指令的具體動作了,他擴大了光腦投影區,調出了機甲后,直接上手按著相對應的指令,開始規則機甲的動作。

他的五個功能對應的動作,并非指單一動作,而是整個機甲各部位聯動形成的戰術動作。

霍成功用光腦相配的設置鍵,開始從起始第一動開始,規劃機甲的戰術,直至完成,只看到他的手飛快的舞動著,那機甲就漸漸開始實現他的意圖。

一個動作,兩個動作,但他停下不滿意的回頭繼續修改,然后才再次繼續,時間就這樣慢慢的過去,霍成功渾然不覺周邊已經站滿了人,包括酒壯慫人膽,自己出來放風的胡歸庭。

當又一架機甲出現在本甲對面,雙方在霍成功操縱下,開始對攻或者防御時,許約終于看出來了,原來霍成功不僅僅在設置每個動作,他還考慮到了五個攻擊防御指令的組合,以及隨機組合后形成的效果。

她崇拜的看著霍成功,雖然她不懂格斗,可是從霍成功的做法思路和周圍的眼神她就能明白,霍成功一定又拿出什么震撼人心的東西來了,她覺得他什么也懂,她現在崇拜他崇拜的要死。

人群里,田伯光在嘀咕,妖孽,絕對是妖孽,等等,這個雙鍵組合動作怎么那么像阿格硫斯之刺,靠,鐵十字斬,他打了個冷戰,這又是什么組合?

人群中,張自忠在內,戴安瀾,武安軍等集體睜大了眼睛。

包括那些警衛們,這些國防警衛隊的精英們,最低級不過是中士軍銜,但嚴格來說他們的實力并不比一般的少尉差太多,他們的觀察能力和張自忠田伯光是相當的,而他們的長官付中國甚至能看出更精妙的可能。

至于之前還有酒意的胡歸庭,現在清醒無比,他激動的在想,也許這次自己真的開創了設計師們一直追求的,藍光之后,機甲史上突破性的第二代機甲始祖吧。

可是思路和榮譽屬于雜魚…

霍成功終于喘了口氣,他掃了一眼時間,居然過去了三個小時,他覺得肩膀背后有些酸疼,于是扭了下腰抬起頭來,這時候他才注意到主要集中在身后的人群,霍成功嚇了一跳,趕緊站了起來:“你們?”

“霍長官,我有疑問,你設計的這五種動作,又加上自由組合,這種硬性程序編入光腦的話,會不會影響常態操縱?”

說話的是早就忍不住的胡歸庭。

機甲的光腦其實是一個意志放大意圖讀取和執行輔助轉換處理器,光腦同時還要自主負擔,非常復雜和耗費內存的全自動機甲平衡,半自動防御系統等。

這么長時間以來,千錘百煉后,機甲光腦的組成和功能已經成為定式,胡歸庭可沒有信心重新設計一種超越現在的光腦出來。

霍成功也沒這么想就是了,聽了胡歸庭的詢問,霍成功不解的看著他,皺起了眉頭道:“AB光路是干什么的,你難道不可以將A路設置為雙線循環嗎,那樣的話,再增加一個小型副光腦不可以嗎?”

增加一個小型副光腦,專門用來讀取固定程序?

胡歸庭歪著頭盤算了下,因為光腦強大的計算能力,要儲備和使用這樣相對簡單的五五組合戰術動作,所需要的光腦就體積而言都沒有煙盒大。

對,還有A雙線循環使得副光腦可被主體聯合使用,胡歸庭想明白了,他的眼睛突然閃亮,這老頭跳了起來:“妙!妙啊,你說的對,精彩……”

站在一邊的田伯光冷冷的看著他,喵喵喵的叫什么叫。

霍成功卻去找張自忠了,他對張自忠道:“長官,你格斗經驗豐富,你再幫我看看這幾個動作有沒有太明顯的弱點,具體的動作功能和側重我都寫下來了。”

“按著你的要求?”

“恩,按著我寫下的標準,請你幫我看看,想讓動作無可挑剔。”

張自忠一笑,甘心為兄弟綠葉的他道:“交給我吧。”

“請等一等,霍長官。”

人人回頭,這句話是肩膀上是上尉軍銜的付中國說的,但他喊那只雜魚是長官?田伯光突然覺得有些尿急。

霍成功也慌了,開什么玩笑,他連忙擺手:“長官,我擔當不起。”

“校長有令,長官為本組負責人,卑職協助。”付中國板著臉道,但眼中有笑意。

內衛監察部隊總是這樣,這是他們的職業病,所謂有事情搞戰友沒事情搞自己,放眼聯邦穿軍服的都是賊…到最后就形成了一副死人臉。

但這不代表他們不能去欣賞出色的后輩,而霍成功的惶恐也讓付中國覺得很舒服,所以付中國也不介意屈尊一下,來樹立霍成功的地位。

張自忠看出了付中國的好意,他捅了下霍成功,霍成功這下也明白了,但他還是恭恭敬敬的道:“付上尉,您請詢問。”

付中國,以及付中國手下的警衛們更欣賞霍成功了,知進退不浮躁還有才,怪不得將軍的明珠倒貼后,將軍竟然認了這啞巴虧,可現在看來將軍不吃虧啊。

付中國于是笑了起來,他問:“霍長官,請問你剛剛對張中尉說,需要嚴格按照你的規定,在條件下做到最好是什么意思。”

“是指的每個戰術動作組成細節的。”霍成功沉吟了下找出了一個詞形容,他說:“肢體角度,身體角度的規定擺動范圍。”

“長官的目的是?”

“是因為,我設計的動作,不僅僅考慮五五組合的效果,而是除了單兵機甲外,雙甲,三甲,甚至一隊機甲聯合行動后形成的攻擊或防御效果。”

而聽到這一句,張自忠猛的回頭,他真正的發自內心的,看鬼一樣的看著霍成功,他問道:“你設計的思路延伸到了這樣的地步?”

“長官,這又有什么好驚訝的?”

和張自忠說話,霍成功就可以隨意一些了,他聳聳肩:“我們既然機動部隊而不是什么單槍匹馬的游俠,難道不該考慮整體形成的戰力嗎?”

然后他說:“好了,呵呵,我設計完成了,至于戰術動作完善,還需要長官你多多費心,現在我們就去把這架機甲復制到局域網吧。”

不甘寂寞的田伯光這個時候問道:“這些你從哪里學的?”

一瞬間,這個問題讓本是焦點的霍成功立即感覺到了很大的壓力,這么多疑惑,探尋的目光注視著,霍成功正要開口,胡歸庭道:“你別說是網上學的。”

“是,是網上。”

“鬼扯。”是許約大喊起來。

大家看去,她卻一個人咯咯的瘋笑起來,她才不管這些,霍成功能讓大家這么的震驚,她覺得開心極了,所以她鬧。

霍成功無奈的搖搖頭,把光腦丟給了張自忠:“拜托了,長官,我要休息一會兒。”

確實是累,三個小時的回憶,思索,和努力是折磨人的,霍成功明顯有些疲倦了,付中國立即執行了命令,指揮警衛清場,張自忠拿著光腦被付中國親自趕著,張自忠氣的罵道:“老付,你輕點,你缺心眼啊。”

付中國絕不手軟,然后關上了大門,出去后付中國才瞪著張自忠,低聲道:“不走的才是缺心眼。”

張自忠一愣:“你什么時候進化到懂風月了?”

付中國拿他也沒轍,作勢要踹他,張自忠哈哈一笑跑進通道右側的訓練室去了。

現在,大廳的沙發上,只有許約和疲倦的霍成功,霍成功靠在那里,頭枕在了許約的膝上,少女正溫柔的給他按摩著眉心,許約感激的道:“為了地獄火,把你累壞了,真抱歉。”

霍成功無聲的一笑,閉著眼睛的他警告道:“不許偷偷吻我。”

“就不。”

沒想到這樣的回答,因此霍成功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看著許約:“你怎么膽子變得這么大了。”

“難道你不喜歡嗎?”少女雖然俏臉微紅,可是依舊驕傲的看著他,充滿自信的反問道。

看著她,霍成功開心的笑了,他溫柔的看著她,說:“希望你永遠這么開心。”

“恩,可這取決于你啊。”許約輕輕的道,而她眼中有著一份,縱被無情棄,不能羞的無悔和堅決。

然后她用手輕輕撥弄著霍成功的短發,她道:“也不知道叔父現在怎么樣了。”

霍成功安慰著她,但霍成功同樣有著擔心,可他對EA之外的一切目前還無能為力。

要想改變,就必須獲得更大的權力,而要地位的提升就需要更加的努力,自己這幾日來借著曾經的記憶,出夠了風頭也成就了一小步的人生前程,但是遠遠不夠啊。

想著這些,于是霍成功翻身坐了起來,許約不解的看著他,霍成功道:“你早些休息吧,我該去訓練了,這些日子忙于機甲設計,有些耽誤功課了。”

“你不是累嗎。”

“沒有艱苦的訓練,哪里有強大的實力呢?”霍成功笑著捧起了她的俏臉,在她害羞的躲避之前,親了親她的額頭,轉身向外走去。

許約看著他,看著合金門滑向了兩邊,然后又關上了,有心想挽留,可是她想他在努力,我也該努力了。

一分鐘后,霍成功走入了放著五十二臺駕駛艙的邊廳內,這個時候張自忠還沒有將機甲復制完畢,他正在總控臺上忙碌著,田伯光就站在一邊。

當霍成功進來時,人人抬起頭或者回過頭來。

霍成功不理會雜魚們古怪的目光,他一直走到了臺上對著張自忠問道:“長官,你看過了?”

“還沒有,但是田伯光認為可以先讓他們進行摸索。”

“也對,這樣不耽誤時間。”霍成功道。

田伯光奇怪的問道:“你不是說累嗎?”

“是啊,但是越是累越要努力啊,反正我的設計工作已經完成,其余的事情是胡歸庭他們負責的。”霍成功說著,他又道:“這樣也好,我以后就不會落下功課了。”

“你網上隨便學學就可以的嘛。”張自忠一邊工作一邊諷刺的說道。

田伯光也冷笑起來:“網上?哼哼,網上?”

霍成功絕不回應他們的挑逗,他轉移話題,他道:“這里也可以進入天網吧?”

“局域網要外接才可以,這可是要負責人批準的哦。”

正在這時,戴振鐸出現在了大廳門口,警衛們立即立正,忙著工作兼斗嘴的三個人和全體學員都立即立正,戴振鐸大步走了進來,他看了看霍成功,走到了臺上。

然后他站在張自忠之前的位置上,將霍成功設計的機甲仔細看了看,就對霍成功問道:“許約呢?”

“報告長官,許約正在學習機甲設計。”

“恩。”戴振鐸又低下頭去,張自忠在邊上問道:“長官,下午抓到的那兩個家伙怎么說的?”

“他們正在受罪,暫時還沒有進入下一程序。”

“長官,讓我去看看吧。”

“你手癢了是吧?”戴振鐸笑罵道,隨即他道:

“你馬上跟我走一趟。”“是。”

張自忠和霍成功一愣,戴振鐸卻已經帶著用得意的眼神撇了他們一眼的田伯光走了,等他們走后,張自忠低聲嘀咕道:“出什么事了,這家伙不會底子不干凈吧。”

“可能吧。”霍成功板著臉道,和司令長官一起背后非議同僚的感覺好爽。

然后兩個人沒心沒肺的偷笑起來,下面的學員們就這樣看著,看著長官們又不知道說了些什么,然后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最后張自忠開始宣布,一起進入局域網,開始機甲訓練。

他和霍成功配對,先進行指令戰術動作的實戰檢查。

而此時,田伯光正熱淚盈眶的站在魏虎臣的面前,在SA的基地中,身邊是一臉嚴肅的戴振鐸。

SA,精英,我是精英…田伯光的淚水無法抑制,滾滾而落,他在心底吶喊著,我是精英,我是精英了,我是精英!

“半年后,如果你能通過最終的考核,你就將成為SA的正式成員,但是…”

魏虎臣看著這容易激動的孩子,欣慰的笑了,他擺擺手示意他離開,戴振鐸也隨即告退,在再次進入電梯后,無外人的私密空間中,戴振鐸對著田伯光道:“要把握住這樣的機會,可不要輸給了自己的學生。”

“是。”田伯光道,然后他疑惑的看著戴振鐸心想,難道霍成功也是SA的成員?

但他沒問,他不想破壞自己的心情。

抱著這樣的鴕鳥心態回頭的田伯光,眼睛還是紅的,張自忠正和霍成功停機在探討動作細節設計,看到他的模樣,張自忠詫異的問道:“你哭的?”

“哭怎么了,激動的淚水不可以嗎?”

“神經病。”張自忠不想和他說話,繼續對霍成功道:“我剛剛試驗之后,有個想法,我發現快拳的攻擊力還是不夠,是不是能在機甲臂上設計出可伸縮的合金刺呢?”

“你說的對,長官,這樣可以增加機甲的近距離殺傷效果,而且隱蔽。”

霍成功連連點頭,他疏忽了這一點,他趕緊記錄下來,邊上的田伯光插嘴道:“那腿上不也可以增加嗎?比如膝,腳面,甚至我覺得你的機甲可以增加一個亮眼的設計。”

張自忠和霍成功洗耳恭聽,田伯光用淡淡的口氣賣弄道:“你們忘記肩撞這一招了嗎?左臂防御為重,攻擊就薄弱了些,為什么不設計出這樣的。”

然后這個家伙把隆美爾的機甲畫了出來,并驕傲的看著霍成功,霍成功苦苦的忍著,當時是因為不想露陷而暫時保留,但他做夢也想不到田伯光把這設計拿出來了。

張自忠就在一邊驚訝的贊道:“不錯,不錯。”

這讓霍成功忍的更辛苦,而賣弄完了的田伯光看到他臉色不對,很快田伯光醒悟了,這只雜魚和許崇志什么關系?他一定看過將軍設計的機甲,他一定在心里笑我!

怎么辦,怎么辦?田伯光眼珠狂轉,立即道:“當然不錯,這可是我認識的一位高手的設計。”

“……”霍成功無語的坐在那里,田伯光卻一驚一乍起來:“霍成功,你設計的機甲能不能這樣?你等等,不,能讓我登陸天網嗎?我給你們看一看。”

他同時在納悶,將軍為什么沒有把自己的機甲拿出來呢,從他的立場,他認為將軍的機甲要比雜魚設計的機甲拉風太多了。

偏偏這個時候,許約跑了進來,她小臉通紅的喊霍成功,她喊道:“霍成功,我想起來一件事。”

“記得我和你說的隆美爾嗎?我還沒有把那架機甲給你看呢。”說著許約吐了下舌頭,最近一連串的事情讓她心思大亂,下午又被一嚇,本來她昨天晚上還提醒自己這件事的,可又忘記了。

霍成功哦了一聲,去看田伯光,然后這個家伙故意道:“你先等一下,長官要給我看一架機甲設計,你看,這是長官看到的。”

許約湊了過來,然后納悶了,她眼神古怪的看著田伯光:“田長官,你認識隆美爾?”

“是啊,我認識,我認識。”

“那你能介紹我認識認識他嗎?”許約問道。

田伯光一下傻了,我介紹你認識你叔叔,這是怎么回事?田伯光站在那里一臉的疑惑,許約卻更疑惑的問:“怎么,這很讓你為難嗎?”

……也許將軍有特殊的癖好,不想讓虛擬的生活為別人所知,他甚至連自己的侄女也隱瞞了,偏偏對我一個人透露。

瞬間,田伯光想明白了,他心中剔透而蕩漾,將軍果然對我不一樣啊,于是他委婉的道:“不好意思,許約小姐,那樣的人有他的特殊之處,我只能盡力不能保證。”

霍成功在一邊再也控制不住的喊道:“好了好了,先讓我去看機甲吧。”

說著他趕緊向那邊走去,他覺得自己再不走要瘋掉,許約連忙跟了上去,可許約還在說:“那家伙絕對是個高手,霍成功,也許對你的機甲設計能有幫助呢。”

“恩,我也希望啊,干脆請胡歸庭一起看吧,他畢竟是真正的專業人才。”霍成功道。

許約欣然點頭,一行人匆匆過去,霍成功把都睡著了的胡歸庭叫了起來,穿著睡衣的胡歸庭氣壞了,他光著腳丫子站在地板上,對霍成功怒吼道:“就算囚犯也有休息的權利吧。”

“這還是民主的聯邦嗎你這只小法西斯!”胡歸庭氣勢如虹的繼續咆哮。

“發泄過了就來吧,反正你現在肯定睡不著了。”霍成功道,并轉身就走。

過了一小會兒,胡歸庭氣沖沖的來了,他睡衣都沒換,他口中還在抱怨,繼續得得得個不停,霍成功懶得理他,直接將剛剛已經讓大家驚艷的神魔甲放大了,然后正面對著了他。

胡歸庭喋喋不休的抱怨立即停止了,他揉了揉眼睛,撲了上來然后叫了起來,胡歸庭詫異的看著霍成功:“又是你設計的?”

“一位不知道名的高手。”田伯光道。

“我說的嘛,你認識他?”

田伯光道:“網上。”

卻不知網上這兩個字是胡歸庭這幾天最恨的兩個字,胡歸庭有些畏懼說到做到的霍成功,但對雜魚中尉可沒什么顧忌,因此他對了田伯光冷笑道:“還有別的借口嗎?”

田伯光不由啞然,胡歸庭則已經將心神放到了對機甲的欣賞和分析上,他的手指在投影的外圍摩挲著,然后旋轉,放大,拉遠再拉近反復觀察后他嘆道:“鬼斧神工啊,鬼斧神工,這種內防御的工藝代表了極高的科技水平。”

“最難的是光路和傳感的部位吧。”霍成功道。

雜魚的話總是這樣的一針見血,胡歸庭哼了一聲:“那你設計給我看看,哪怕放下光路那方面的。”

“好啊。”霍成功淡定的道,這對他沒有絲毫難度。

“你來。”

“來就來。”

霍成功打開了光腦,調出了機甲高級編輯程序,胡歸庭立即關閉了那架機甲的投影,霍成功對他這種行為不過微微一笑,許約則擔心的看著霍成功,她不知道霍成功為什么要賭這樣無謂的氣。

她不懂,霍成功其實還有一些想法,確實要結合隆美爾這架神魔甲的構思,可是沒有鋪墊而突兀的借用的話,田伯光覺得不對還是小事,他自己怎么去解釋自己居然能懂歐羅巴先進的機甲設計工藝呢?

展露所謂的天賦吧,霍成功開始了表演…

如用隆美爾的號,在天網的過程一樣,霍成功按部就班的進行了制式機甲的改造,為了免得人疑心,他還在開始的兩個步驟上錯誤了一下,再返工。

胡歸庭對此發出不屑的笑聲,但霍成功調整后他就不吱聲了,再過了會,胡歸庭悄悄的請張自忠喊來警衛,然后把他的助理抓過來,他自己則聚精會神的看著,越看心越喜,也越心涼,雜魚絕對的天賦面前,我就是浮云…

抱著同樣念頭的是田伯光,因為他既然認定了許約也不知道將軍的身份,可想而知霍成功不會得到將軍的傳授,這雜魚是一見就知,過目不忘不算,居然還洞悉奧妙,這雜魚真過分!

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

霍成功按下了確定鍵,而后打開了隆美爾機甲的投影,和自己設計的神魔界的投影,同比例放大,再逐次分解畫面,細微處有三處小小的,可以忽略的錯誤而已。

不過就從外形而言,無可挑剔的一致。

但每個人都知道,霍成功剛剛不過是看了一眼而已,每個人也認為霍成功絕對是生平第一次見到,許約不會撒謊的嘛。

因此,全體石化,許約眼中混合著無比崇拜的柔情,都快化成了水,她就這樣癡癡的看著淡然坐在那里,沒有一些膚淺炫耀的霍成功,而霍成功再次關閉了兩架機甲投影,將光腦推到了目瞪口呆的胡歸庭面前,他說:“輪到你了,胡先生。”

“我,我,不必浪費時間了,我現在能做到了,可剛剛我不能做到。”胡歸庭嘆了口氣,垂頭喪氣的道。

在自己驕傲的領域,輸給一只小法西斯牌雜魚,這是多么的折磨人啊,胡歸庭悲傷的坐在那里看著霍成功,然后他疑惑的道:“你為什么不走機甲設計師這條路呢,我敢保證你的成就將超越所有前輩,我愿意將我所知道的一切都盡心的教給你。”

他真的動了惜才的心。

聽到這樣一句話,也感覺到了他的誠懇,霍成功站了起來。

而所有人,包括胡歸庭,他們都沒想到霍成功說的是,他說:“謝謝您,胡先生,晚輩只是僥幸而已,而晚輩的志向在戰場。”

微微停頓了下之后,霍成功神態認真的繼續道:“在此晚輩也為過去的無禮行為,向你道歉,不過我還是要強調,這里是軍隊。”

“我知道,我知道。”胡歸庭連忙擺手,他并非不懂,過去是架子難丟。

一邊的田伯光看著這樣融洽動人的交流,他的眼睛都紅了,該死的雜魚又在煽情,把人家當囚犯對待至今,現在說說好話就可以,看把人家老頭子感動的!

楊家兄弟默默的看著,他們心中的傲氣在霍成功“絕對的天賦”面前,也已經蕩然無存,能折服他們老師的天才少年當然也折服了他們。

可霍成功剛剛的抱歉確實是真心真意的,若是有選擇,他不會用這樣激烈的方式快速的來強調自己說一不二的地位,因為他對面畢竟是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就算有些心術不正,但本質上還是不錯的一個人。

但現在,一切總算變成好事了。

想著這幾日來的一切,他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胡歸庭,然后坐了下來。

而既然已經展現了復制,顯然是吃透了神魔甲的設計思路,而時不我待,所以他立即開始“借鑒新思路”,用于明光甲。

打開的界面上,他在飛快的設計著,全體都在看著,屏住了呼吸,看著他將一些要素選出,而后和明光的思路融合,這,又是一個小時過去了。

最終,一架更新式機甲出現在大家面前-太空銀色為主體的色調,配備了歐羅巴風格的三銳騎士防護盾,機甲壯碩的右肢,和它背后交錯安置,但可接駁成一體的古典冷兵長槍。

蝶斧懸于腰間,鐳射主炮和光槍,拳刺和撞芒被涂抹上了暗紅近黑,凝固的血的顏色…

完成了最后噴漆工序的霍成功坐在那里,就這樣看著自己面前這架其實已經融合了三域風格,本該于十年后才會走下生產線的-雷霆I型機甲。

他的神情復雜。

因為裝備這種機甲的部隊屬于那個人。

半響,他的視線才從機甲上移開,落在了自己身邊,目前還年輕的司令長官,張自忠中尉身上,張自忠納悶的看著他,問:“好了?”

霍成功道,他這才把光腦推給了胡歸庭,并一字一句的道;“拜托了,胡先生。”

胡歸庭激動的說道:“這樣的機甲拿出來,不成功都不可能。”

機甲的賣相很酷,但真正讓設計師激動的,或者說折服他的,是霍成功對內防御加固工藝的“領悟”,他展示之后帶給胡歸庭的啟迪,胡歸庭確實被這只雜魚征服了,因為他為他打開了一扇門。

聽到胡歸庭的話許約開心的笑了,不過胡歸庭跟著就提出了又一個疑惑,他問道:“霍成功,我怎么覺得這架機甲還有升級的余地呢?”

“是的,應該能夠升級,引擎,光腦,武器系統,但我以為機甲的結構設計萬變不離其宗,目前來看,就先配給我所提議的紅色永動機吧,還有制式甲光腦等。”

“恩。”

“只不過光路設計上,就要看胡先生的真本事了。”

“我已經有譜。”胡歸庭自信的道。

這件事確實有難度,不過就如機甲的換代一樣,他不是水平達不到,是過去的思路達不到而已。但如今,超越時代的模板在這里,看著燈塔難道還背光走嗎?

既然如此,霍成功也沒有什么可操心的了,他也相信,現在的胡歸庭是不會在機甲上玩什么手腳,以出一口惡氣的了,那么以后的時間除了等待之外,就是和兄弟們在局域網中去苦練吧。

雖然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畢竟又走出了堅實的一步,所以霍成功開心的笑了,胡歸庭就在那里感慨:“早知道能這樣的話…”

“胡先生。”霍成功笑瞇瞇的看著他,說出來一句諺語,他道:“有早知,無乞兒,何必抱怨呢,我的思路您的水平,我們打造出傳奇,創造了奇跡領先這時代,這還不夠你得瑟的嗎?”

聽他說的有趣,再看胡歸庭被他調侃的老臉發紅,周邊人全哄笑了起來,包括胡歸庭的兩個助手,胡歸庭就在追問機甲的名稱,田伯光叫道:“一定要起個拉風的名字。”

“我叫它為,雷霆I代。”霍成功道。

沒有任何人知道的是,在這個瞬間,歐羅巴左手名將的英姿再一次的從他心頭掠過。

張自忠則道:“這么說定型了?那就將雷霆復制到模板中去吧。”

“我陪你一起去吧。”霍成功道。

說完他關照許約早點休息,許約在這么多人面前怎么可能挽留他呢,但許約才不肯,她蹦蹦跳跳的跟著霍成功,非要一起過去看他們操縱機甲。

霍成功苦笑著道:“你也不看看時間,我們將機甲復制之后,很快就要休息了。”

“我睡不著。”許約睜大了眼睛瞪著他,仿佛霍成功再敢拒絕她一次,她就會如何如何似的。

別人都在輕笑,霍成功無奈的搖搖頭:“真是不聽話,可憐將軍這些年怎么熬過來的。”

輕輕的笑聲變成了哄堂大笑,也就這只雜魚敢這樣調侃將軍,許約可氣壞了,但她也只能輕輕打霍成功幾下而已。

當他們進入了訓練廳的時候,看到那群家伙依舊在艱苦的訓練著,不過大投影顯示出的場面卻讓人看的不解。

張自忠再仔細一看,鼻子都氣歪了,原來大屏幕上兩隊有1P和2P標志的機甲,正在硝煙彌漫的紅河谷地圖上,進行最后的決戰。

其中2p方將機甲全部涂成了黑色,占據著紅河谷的制高點,守衛著它們的旗幟,另外一方,紅方則在傾盡全力的進攻,在它們前進的道路上,遍布了雙方機甲的殘骸。

…也就是說他們是在打游戲,沒有在訓練。

從戰場傳來的吼叫能分辨出,紅方是戴安瀾領袖的,黑方是武安軍領袖的。

而更可氣的是,他們在其中硬碰硬的廝殺,沒有一點點的組隊藝術,一些格外利索的動作也是來源于霍成功的編程,張自忠不由惡狠狠的罵道:“一群蠢貨,我們機師難道是街頭的流氓嗎?”

但霍成功卻玩心忽起,他說:“長官,我也去玩玩吧。”

聽到這句話,本要制止他們的田伯光收回了手,揚起了下巴:“去吧,讓我再欣賞欣賞你在網上學習的指揮藝術。”

許約吃吃的笑著,張自忠也笑了起來,霍成功臉一紅,田伯光卻眼一瞪:“去啊。”

霍成功只能硬著頭皮爬進了屬于自己的駕駛艙,在他關閉之前張自忠喊道:“你選攻方。”

“當然是攻方。”霍成功道,然后關閉了駕駛艙。

被頂撞的張自忠看向了田伯光,他郁悶的道:“這小子和我一點也不客氣,但總讓著你。”

“什么叫讓著我?”田伯光不爽了:“你怎么說話呢。”

而這個時候,霍成功已經切入了戰場,幾乎是瞬間,紅方的戰士們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戴安瀾直接移交指揮權,他在系統內聲嘶力竭的喊道:“長官,好爽啊,武安軍那孫子被我打的不敢下山。”

可這分明是攻防戰,系統內立即響起了武安軍的咆哮:“孫子,你上來算你本事。”

“長官,他罵你。”戴安瀾煽風點火道。

霍成功直接揮動左手,對他進行了一次重擊,一拳打的戴安瀾一個踉蹌,他的駕駛艙可笑的傾斜了最少三十度,武安軍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隨即霍成功自己開始熟悉駕駛,因為現在大家使用的全是新式機甲,霍成功發現,他設置的那些搖桿映鍵動作,居然被這些家伙對應在了鍵盤上,霍成功看的哭笑不得,他覺得這些家伙真是能搞。

他在演練,這些對他來說是小兒科了,于是人人看得他在那里忽而拳忽而腳,時而主炮時而光槍,上一秒合金刺在手中,下一秒蝶斧閃耀光弧。

一會兒功夫后,熟悉了控制,同時也計劃妥當的霍成功道:“好了,武安軍,拿出本事來吧。”

“好。”武安軍道。

黑方整體如臨大敵,紅方則氣勢如虹,剛剛脫離了戰斗的雙方都聚集在了各自長官的身邊,黑方在上,紅方在下,殘余的三十架機甲各占一半。

陣亡的旁觀者恨得呼天搶地,早知道不那么玩命了,害的現在沒得玩了。

看著高臺上的黑色旗幟,霍成功微微的一笑,這樣的攻防戰,這樣的對手等級對他來說實在是小菜一碟,他看著面前的戰場,很快在內頻下達了指令,紅方全體喊道:

張自忠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小子準備怎么打呢。

紅方已經散成了一道散兵線,浩浩蕩蕩的向著山巔沖去。

黑方前面的半數機甲也呼嘯而下,他們要堵住對方進攻的道路。

但突然之間,紅方進攻的散兵線居然迅速收聚了,并且從中閃過了一片熾熱的白光,來自二架機甲的主炮齊射剎那就擊中了正面那架黑色機甲的防御,然后兩把蝶斧飛來。

黑方的那架機甲的防御罩變弱,機師驚慌失措的瞬間。

一架紅色機甲仿佛幽靈一樣,從側面撲出,右手的光束射擊后,左手中的合金刺準確的沿著射擊點,洞穿防御沒入駕駛艙中,敵軍擊倒當場。

整個過程干凈利索,忽略前面的兩架次齊射的話,霍成功的行動可以用秒殺來形容。而那架黑色機甲周邊的同袍都沒有來得及作出任何的反應。

看到這利索的合金刺攻,田伯光不能不想起隆美爾,他在想雜魚的身姿還真像將軍呢。

然后他看到這三架機甲就氣勢洶洶的撲向了下一個目標,另外的二架機甲則舍生忘死的繼續掩護著它們,而其余的一組機甲也同樣如此。

張自忠看到了,原來紅色分為一組五架,和一組十架的分配,他笑罵道:“這小子還真自信。”

不過霍成功的分配是有效的。

紅方二組沒有他這樣實力的人物,所以他干脆命令出動了五架齊射,二架進攻,三架掩護的規模,這個階段的學員們實力相當,七個打一個就算不是秒殺,也沒什么懸念可言的。

因此紅方在第二次開局的瞬間,就通過集中火力,從而取得了兩架次的優勢。

武安軍看著這一幕臉都綠了,他在系統內大吼:“要你們不要管其他人,你們這群白癡。”

感情這家伙是要玩擒賊擒王來著,可是黑方每個人有自己的打算,誰也不愿意先退出戰局,面對浩浩蕩蕩而來的對手,他們誰肯舍棄防護,只顧掩護核心的隊友呢?

這不是他們自私,這是人的本能。

新人往往局限于眼前的對手,他們哪怕明明知道戰場上占據局部優勢最終積累為整體優勢的重要性,但總難以把持住。

因為每個人都想當英雄,于是人人不成英雄。

只有當一個可以讓他們心甘情愿的去死,并死的有價值的人出現,才能改變這種的情況。

武安軍一方,沒有。

但紅方,已經有了。

怒吼的武安軍也試圖作出調整,命令士兵收縮,但在他們收縮的時候,紅方二組靠近了一組掩護,而一組整齊的再行主炮齊射,這次他們輕易又摧毀了一架敵軍機甲。

三架次的差距…

本在僵持的戰局,因為這個變故開始向著攻方傾斜,它們步步緊逼,高地的黑方守軍終于按捺不住,它們調動了最后的預備隊投入戰場。

但為時已晚,就在剛剛黑方指揮官猶豫的短暫時間內,紅方已經將局部優勢鞏固,它們在數量上已經保持領先,并且用犧牲局部的方式,一直在繼續擴大著領先。

黑方陣腳大亂,有人回頭,有人向前,在谷道在坡面相撞,這不過給了集中火力的紅方更為悠閑的射擊準備時間。

也有黑色的機甲試圖聚集,模擬紅方進攻的方式,但指揮系統已經崩潰的他們只能徒勞的掙扎,掙扎在隊友和敵人之間,霍成功冷靜的觀察整個戰場,根據雷達圖上對方調整方向這樣的細節,作出準確的判斷。

于是張自忠和田伯光看到,霍成功的走位非常的飄忽,時進時退,可無論前進后退,他遇過的對手或者爆機或者失衡。

兩個人看的出霍成功竟然利用了戰場上的一切因素,自己戰友的還是敵人的,為自己掩護。

并且他根據情況親自破壞敵人的同時,還在下達命令齊射或是穿插,指揮打亂其余區域敵方機甲的組合,破壞對方進攻意圖。

從霍成功指揮至今,他只犧牲了一架機甲而已,但黑方在紅方的第五次齊射后,現在只有了十架機甲,不,又損失了一架,并且他們沒有能進行一次有效的進攻…

一切就在霍成功上場后改變,之前他們打了三十分鐘,現在他們才打了不到三分鐘,深陷重圍的武安軍郁悶的看著亂局。

他剛剛也一直在喊:“齊射,齊射。”

他甚至下達了具體的指令,誰和誰和誰一起,對誰齊射,問題是執行不力,但嚴格說起來,這不怪他們,武安軍郁悶的原因也就在于此。

因為他一旦下達了命令,當他的部下開始執行時,對面那可惡的長官,仿佛有奇妙的嗅覺,他總能感覺到自己的意圖,于是自己剛剛要聚集的手下就被他穿插突破,或者火力壓制強行分割,自己根本組織不了一次有效的進攻。

這樣被動,不輸才是見鬼呢。

張自忠強行制止了這樣欺負人的惡行,還在惆悵的武安軍都看到了屬于戴安瀾的那架機甲那惡狠狠的掄起的拳,就被彈出了游戲界面。

大廳里傳來了一陣哀嚎,趁勝追擊者覺得沒有滿足,被蹂躪者覺得郁悶,一架架駕駛艙打開了,張自忠似笑非笑的看著霍成功,戰術并不出奇,但是霍成功指揮的老道,出賣了霍成功。

這也是網上學到的?

這可是除了不會死,真實度百分百的模擬戰斗,換句話說,只要霍成功的心態過關,他在真實的戰場上遇到武安軍這樣的低能兒的話,也是輕輕松松的事情。

冷酷取舍,精確的計算,天賦,對,絕對天賦的戰場嗅覺,尤其是對距離的把握,切割或是火力壓制,合計三十架機甲方圓十平方公里的戰場中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這些歸結為一個形容就是,霍成功統治了戰場,可這也是網上能學到的,你就騙鬼吧?

張自忠對著霍成功又一笑,皮笑肉不笑的笑,懶得刨根問底了,他敲打著總控臺:“一群雜魚,全滾回去睡覺,滾吧。”

學員們連忙立正,而后解散,解散的那一刻,喧嘩聲響起,一群家伙又在議論剛剛的戰斗,或者神采飛揚或者橫眉冷對,唯獨許約身邊的霍成功在那里記錄著什么。

戴安瀾好奇的湊過來,被田伯光一腳踹走了,但田伯光自己也探頭探腦看來,霍成功抬起頭來,他對了田伯光道:“長官,我們的駕駛艙要改進。”

“恩?”

張自忠也詫異了:“怎么改進?”

“按著雷霆的駕駛艙模式改進,剛剛試驗的時候,我很多動作還是靠輔助鍵盤發出的,用老版的駕駛艙訓練新式機甲操作簡直是胡扯嘛。”

“這倒是,不過胡歸庭他們哪里有時間搞這些。”張自忠道。

霍成功聳聳肩:“找戴長官呀,國防不是也機修師嗎,再說一旦機甲投入量產,難道要胡歸庭他們三個人一架一架的做?”

聽他這句話,大家都笑了,張自忠看看時間,說道:“明天上午吧,戴長官該休息了。”

“恩。”霍成功看看時間,看向了許約,他對田伯光和張自忠道:“長官,那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回去休息了。”

張自忠和田伯光交換了一個古怪的眼神,不吭聲的繼續忙碌,霍成功楞在了那里,許約紅了俏臉,輕輕一跺腳:“什么嘛。”

“我們說什么了嘛?”張自忠不解的看著田伯光,田伯光一臉茫然:“是啊,我們說什么的嗎?”

霍成功拉了許約就走,身后傳來兩個男人鬼鬼祟祟的笑聲,許約咬著嘴唇低著頭,可沒等她想好怎么報復張自忠他們,才走出訓練廳大門的她就看到了通道對面,每一扇門都打開著。

在他們出來的瞬間,轟的一下整齊的關上了。

霍成功苦笑不已,他示意許約不出聲,他站在了門前,果然沒幾秒鐘,仿佛約定了一樣,每一扇門打開了一條縫,霍成功站在戴安瀾的門前,看到戴安瀾一臉的壞笑,而后面對自己的注視時,戴安瀾的笑容凝固了。

戴安瀾重重的關上了門,在門后拍著胸口:“老大,老大在門口。”

“啥?他在門口,那許小姐呢?”武安軍問道,室內的蔣子恒和學員岳鵬也八卦的看著他。

突然戴安瀾身后的門被重重的踢了一腳,是霍成功在外邊喊道:“誰再敢不睡覺,就給老子滾出來訓練三小時。”

然后人人聽到霍成功在喊:“衛兵,鑰匙給我,我馬上查房,誰還沒躺在床上就給我把他抓出來。”

頓時十個房間內一陣大亂,這群家伙連滾帶爬的,甚至重重的跳上床的聲音傳來,霍成功這才轉身送許約去她的房間,在房間門口,霍成功低聲道:“不要生氣,他們只是喜歡看到我們在一起,才這樣的。”

許約低著頭,馬尾辮輕輕的搖著,她說:“那我去睡覺了,你早點休息。”

“恩,晚安。”

霍成功看著她關上了門,才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房間內的幾個家伙裝睡的很熟了,人人不吱聲,霍成功也不揭穿他們,自己走進了淋浴間洗漱之后,翻身上了床。

躺在床上,霍成功雙手枕著頭,看著天花板,頂部發出幽藍色的暗淡夜光,戴安瀾忽然問道:“長官,我們真的能去首都星嗎?”

對于現在的他們來說,一千光年距離的星際旅行,可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因此霍成功道:“是的,只要你們努力,我保證。”

戴安瀾興奮了,他翻身爬了起來,他問道:“長官你去過外太空嗎,你見過真正的機甲嗎?”

“你這兩個問題有什么必然的聯系嗎?”霍成功納悶了,然后他喝斥道:“睡覺去雜魚。”

“那長官,你就回答我一個問題,就一個。”

然后戴安瀾問道:“長官你親過許約小姐沒有?”

室內的人全豎起了耳朵,聽到的卻是一片風聲,而后戴安瀾慘叫了起來,武安軍夾著被單打了個冷戰,他在想,真是不知死活啊,這種事還要問嗎?

但霍成功揍過戴安瀾后,還是滿足了他們的好奇心,他說:“親過了。”

室內頓時響起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戴安瀾不滿的道:“那你為什么打我。”

霍成功不想理他,可是半天后,這個家伙又問道:“長官,我能再問一個問題嗎。”

“想死的話你就問吧。”

隱隱有武安軍發出的笑聲,郁悶的戴安瀾想了想,他等了十分鐘悄悄摸下床,拿起了蔣子恒的鞋子,又回頭再砸了過去,都快睡著的武安軍發出了哀嚎,戴安瀾躲在被子得意的不行,可缺心眼的武安軍竟然不顧一切的撲了過來。

于是兩個人在床上打成了一團…

霍成功受夠了,他鐵青著臉叫來衛兵,干脆把這兩個不安分的家伙送進了小號,然后提著警棍掏出鑰匙,一間間的查房,不多久,十間小號住滿了人。

被驚醒的胡振斌看著那個家伙兇神惡煞的抓來一個又一個,不知道情況的胡振斌看了半天,等衛兵走后,他以為能和他們同仇敵愾,于是他隔了柵欄和郁悶的武安軍套近乎,他說:“哎,

兄弟,你怎么得罪那個鳥人的?”

“誰?”武安軍詫異的看著他。

“就是抓你們的來的那個,什么霍成功,…”

武安軍直接伸出了手,揪住了他的頭發狠狠的磕了柵欄上,然后一拳又一拳的打去,胡振斌嗷嗷叫著,好不容易掙扎開,驚恐的他鼻血長流,憤怒至極,他踉蹌的后退到另外一邊,還沒站穩還沒開罵,戴安瀾已經從后面勒住了他的脖子:“敢罵我們長官?”

其余七個被抓進來的163學員鞭長莫及,于是鼓勵道:“干他,干他。”

衛兵們聽到了動靜,等了一會兒才走了過去,敲敲欄桿:“差不多啦。”

然后對著胡振斌道:“再敢罵霍長官,就不是他們揍你了,知道嗎?”

胡振斌可憐兮兮的縮在絕對死角位置,心驚膽戰的點點頭,衛兵的腳步聲遠去了,周圍那群貨開始小聲吹噓,說自己是怎么被長官抓進來的,四個打牌的,一個放風的,兩個斗毆的…

而這群土匪都是那家伙的人,被那家伙打了罵了關了,居然提到他還佩服的不得了,胡振斌郁悶的在想,這算怎么回事嘛,終于,終于他聽到了他們說胡歸庭對霍成功如何如何佩服,胡振斌這下忍不住了,他吼了起來:“胡扯,我爺爺怎么會佩服那家伙?”

“胡先生是你爺爺?”

戴安瀾一愣之后,五體投地的道:“長官就是長官,抓了人家孫子,人家爺爺還恨不得把什么也教給他,唉,再想想還是許約小姐追的長官,卑職敬仰之心如滔滔黃河…”

什么,許約追人家?胡振斌更急了:“你放屁。”

他控制不住的握住了欄桿,對著戴安瀾狂吼,戴安瀾勃然大怒,重重的一腳踹了過去,直接踹在了胡振斌的肚子上,而一等胡振斌抵達攻擊半徑,武安軍立即也出手了。

又挨了兩下后,胡振斌明智的坐回了理論的死角,他坐在那里咬牙切齒的道:“你們給我等著,我出去后一定整死你們。”

“我等著。”

然后戴安瀾就躺在了地上,他閉起了眼睛,他在想,武安軍真是個缺心眼,武安軍則在想,老子真倒霉,戴安瀾這個混蛋,而房間內的霍成功在想,這兩只雜魚!

但不管怎么樣,最終每個人都進入了夢鄉。

今天第一更,第二更是在白天十一點。

一直到第二天,室內的警笛被拉響,叫醒了這群小子并把那幾個家伙放出來后,然后他們就在霍成功的帶領下離開了EA,向著國防大樓后面那寬大的演武場跑去。

從今日開始,他們將在這里進行十公里的晨練。

時間不過是凌晨六點半,恒星還隱于山后,一群朝氣蓬勃的少年,就在微涼的風中奔跑,一直到陽光照耀在了他們的身上,一直到學院內的學員們全都起來…

營養液補充著他們損耗的能量,然后帶著他們的疲倦消退去,然后他們繼續進行枯燥但不可或缺的模擬基礎訓練。且從今天開始,也將正式進行第二階段的訓練,訓練的內容為各基礎科目的高難度操作。

只有用過來人的心態體驗,霍成功才更能體會這些基礎科目對于未來的重要性,任何精妙的廝殺招式都是由這些基本的動作組合而成的。

“當年”的田伯光也曾經語重心長的告訴163的學員們,包括霍成功,可是事非經過方知難,沒有那些血的教訓,怎么能把前輩們的話真聽進去呢。

明白唯有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才能成就精彩的前程的霍成功在一絲不茍的努力著,此刻的他是普通的一名預備役學員,身上已載的小小光榮,比起未來算什么!

他如此努力,163也有樣學樣。

杜維明就在監視器前觀察著,其實現在的163隨便哪個學員到了其他班,也是前十名的實力,對此,負責模擬訓練區的他是心知肚明的,他看著這個特殊班級的訓練畫面,忽然,他看到了今天一直沒有出現的張自忠走了進去。

張自忠叫起了霍成功,兩個人好像在說什么。

杜維明好奇的拉近了畫面,從畫面里傳來的張自忠的聲音,張自忠在說:“你還訓練什么呢,一大堆事情,胡老頭就認你說話…”

“該做的我不是都做了嗎,難道要我去打造機甲不成?”

杜維明聽的眉頭一跳,打造機甲?這個時候張自忠在喊:“是你設計的,我哪里懂這些,那胡老頭一會兒一個問題,都不知道他說的什么玩意,趕緊去趕緊去。”

“我難道不訓練了,那我將來拿什么去戰斗?”

“你走不走?”

霍成功灰溜溜的被張自忠押走了,田伯光在那里奸詐的笑著,他在喊什么,你可以在網上學習嘛,停下訓練的163全體哄堂大笑。

杜維明看著這一幕覺得莫名其妙的,他在琢磨,什么胡先生,什么設計機甲,什么網上學習,這個時候他感覺身后有人,杜維明回過頭去,一看之后他趕緊立正。

因為戴振鐸正背著手站在他的后面。

“恩,給我準備五十份模擬訓練器中午之前送到鄧伯方那邊。”

但也就在此刻,戴振鐸的神情微微一動,沿著他的目光看去,杜維明看到了在模擬訓練的大廳門口,陳到正站在張自忠的對面,霍成功就站在一邊。

毫不猶豫的,杜維明立即命令手下們出去,然后他拉近了畫面,讀取聲音,他這樣明目張膽的示好,讓戴振鐸有些訝異,可杜維明淡淡的一笑,低聲道:“長官,兄弟們心中都有桿秤的。”

戴振鐸努力控制著情緒,可他心中滾燙。

畫面內,陳到正在問:“你神神秘秘的搞什么,訓練時間去哪里,講。”

“對不起長官,卑職不能說。”

陳到的臉青的怕人,他兇狠的看著張自忠,今天張自忠對他這么說話令他非常不悅,更令他不悅的是,他感覺有一些事情離開了自己的控制,至于霍成功就在一邊默默的看著,心中卻在吶喊:“干的漂亮,長官。”

對于陳到這樣的官僚,霍成功沒有任何的好感,他的記憶里這個善于鉆營的家伙也不過是過渡性的人物,但霍成功又在想,若是沒有戰爭,他和戴振鐸長官,誰在和平時期活的滋潤呢?

答案令他遺憾。

隨即陳到卻將目光投向了他,然后詢問張自忠:“他也和你一起的?”

“對不起,長官。”張自忠道。

“哼。”陳到手指點了點張自忠,轉身就走,口中道:“我倒要問問校長,這是怎么回事。”

畫面上,他就這樣離開了,戴振鐸看著張自忠站在那里依舊一動不動,忽然他聽到霍成功在嘀咕什么,他納悶之際杜維明按下了唇語翻譯。

系統提示,目標人物國預3016030001剛剛說:還真把自己當盤菜?

雜魚評價國防高級軍官,口氣還如此不屑,這讓杜維明頓時懵了,他可不是維護陳到,他是在維護霍成功,他擔心的看向了戴振鐸,因為就算戴長官和陳到暗中不和,想必任何長官都不喜歡下級這樣放肆吧。

可就在這個時候,張自忠在說:“這狗日一定覺得戴長官最近行蹤詭異,于是來敲打我們了。”

杜維明聽到這句話更發愣,他知道張自忠和霍成功感情不錯,一直很提攜對方,不過張自忠現在是用朋友的口吻和那只出色的雜魚說話,話題還涉及了陳到和戴振鐸?

他眼睛直直的看著,就看到霍成功不以為然的一笑,霍成功道:“放心吧,這家伙日子長不了的。”

“你怎么知道的?”張自忠驚訝的看著霍成功,霍成功明顯的表情一滯,隨即道:“當然長不了,許約遇刺之后,你認為校長還會縱容不同的聲音在國防放肆嗎?”

“你是說許約的事情,有他的原因?”

杜維明偷偷看向了戴振鐸,戴振鐸面無表情,而霍成功在說:“誰知道呢,反正我不喜歡他。”

“雜魚口氣真大,我這就去做叛徒。”

“去啊,你去啊,你不去我去。”

畫面上兩個家伙就這樣打打鬧鬧的進入了樞紐電梯,戴振鐸搖搖頭吩咐道:“洗掉這一段吧。”

杜維明執行了粉碎文件,這時戴振鐸突然問道:“杜維明,這兩個家伙難道不知道有監控嗎?”

“卑職不知道。”

“是不在乎吧,這兩個沒法沒天的混蛋。”

戴振鐸擺擺手,這就離開了這里,但杜維明能看出來他心情非常的好,杜維明低頭去看看手里的文件,校長簽署的調令上并無目的地,他回憶著剛剛聽到的一些信息,他在想,霍成功設計了機甲,開什么玩笑。

他立即安排下去,然后打了個電話給鄧伯方,兩個人遇面后杜維明直接將自己的疑惑講了遍,作為平時無話不談的好友,鄧伯方很為難,他為難的看著杜維明道:“你就別問了吧。”

“看來你好像也知道內情,到底怎么回事,媽的,你站哪邊了我難道還會和你對著干?”

鄧伯方真愁死了,早知道他問這些他才不出來呢,可杜維明絕不放過他,杜維明對著他瞪著眼:“你說不說?不說老子現在就去投靠陳到。”

“你這不是逼我嗎。”

“是逼你。”

“…等等,電話。”鄧伯方轉身走到了天臺的另外一邊接通了電話,他說了幾句很快回頭,對著杜維明上上下下的看看。

“念力系的想打架嗎?”杜維明氣勢洶洶的問他。

鄧伯方沒好氣的道:“你以為你是張自忠啊,走吧,戴長官親自給你解釋。”

納悶的杜維明看到鄧伯方眉宇間流露著喜悅,就在他要繼續詢問的時候,鄧伯方問他:“你有沒有覺得戴長官最近強勢了很多?”

“早就該這樣了,陳到那家伙是長不了的。”

“你怎么知道。”

杜維明不說話了,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可他覺得霍成功當時說的很有底氣,那么那只小雜魚到底什么來頭呢,而剛剛從鄧伯方的為難神色能看出,雜魚似乎真的設計了什么機甲,可這太扯了。

他心中就這樣胡思亂想著,跟著鄧伯方抵達了EA,戴振鐸在那里,同時他看到了霍成功在那邊和幾個人在說著什么,令他費解的是,那幾個年長的在雜魚面前很低調。

看到他來,戴振鐸示意他不要說話,便繼續看著那邊,杜維明這才聽到霍成功居然在教訓對方,雜魚在那里語重心長的道:“不要賣弄你的特長,整體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時候你能作出一架性能堪比現代制式甲的藍光,你再賣弄不遲。”

那個長發飄飄的中年人面紅耳赤的道:“可是,霍長官,一般的機甲都是使用這樣的傳動的。”

“機甲是什么,是武器,還是載人的高負荷單兵武器,要在各種復雜環境中行動,就說一個簡單的吧,這樣的精致漂亮的傳動桿在三倍重力環境下可以使用多少次?”

“十萬次。”

“很不錯,但是我想問你,五倍呢,你別告訴我乘除一番就想當然的得到數據了,你也別告訴我,機師可以拒絕在五倍重力環境下戰斗,就算總長給我跳鋼管我也不干,因為這是民主的聯邦。”

室內人等狂笑起來,被他毆打過的楊明也笑了,他有些汗顏,但霍成功隨即道:“其實這不怪你們,這是固定思維決定的,聯邦的機甲測試標準還按著和平的模式進行,可再艱苦的演習也只是演習,戰爭和演習絕對是兩個概念。”

戴振鐸微微點頭。

而為了增加自己的說服力,霍成功將楊明選擇的那根下肢傳動桿放進了重力平臺,他橫放著然后按下了測試,五倍重力下橫著的傳動桿在來回做著活塞運動,看似無礙,不過光腦顯示,傳動桿在三分鐘內已經有了幾微米的彎曲。

事實比什么也有說服力,光腦預測出,傳動桿在六十分鐘后將會報廢,而如霍成功所說,假如真的發生了戰爭,那些星際中的禁區成為戰場的一部分后,難道寧死不進,但進去死的更快就可悲了。

“我們的機甲,性能和制式甲相當就足夠,但穩定和耐久性,還有操縱的方便性上必須要超越制式,而且胡先生也認為我們機甲還有一個優勢,升級的空間。”

霍成功一直在用我們這個詞,他時刻在激發他們的團隊精神,雖然他說翻臉就翻臉,但這很有效,尤其胡歸庭,做夢也想開創新一代機甲的他已經沉迷其中。

所以他在那里連連點頭,他說道:“不是每個地方都要用最先進的,而是要用最合適也最耐用的,要從全局的眼光看問題,你們明白了嗎?”

“明白。”

然后杜維明聽到霍成功道:“胡先生,那就拜托了,其他該沒什么疑惑了吧。”

雖然早有感覺,但是親耳聽到這樣一句明確主次的詢問,杜維明還是覺得受不了,一邊是翩翩少年,不,一只小雜魚,另外一邊卻是白發蒼蒼的前輩人物。

他雖然不知道那個人是誰,能在這里的豈有平凡之輩呢,真是匪夷所思的顛倒…

仿佛他被震撼的還不夠似的,胡歸庭道:“還有一個問題,內視系統是全盔式還是眼鏡式好?”

他用的是請教的口氣。

“眼鏡式,可以這樣。”

霍成功簡單勾勒隨手畫來,一個弧形貼面的眼鏡屏幕出現在展示面上,他對著胡歸庭笑道:“機師防護盔內本就有讀取接口啊,重做盔面的話,反而要重新設計防護盔的光路吧,那樣重疊功效,軍隊列裝時代價也太高了。”

他的口氣,這款機甲是必定能奪取勝利的,不僅僅如此,聯邦還會列裝,從而制造者能流芳百世,這讓胡歸庭激動的,他眼睜睜的看著他:“肯定能贏?你要知道,那些評審團的家伙們挑剔的很,而且理由千奇百怪。”

面對他的擔心,霍成功慨然反問:“我不能保證征服他們,但是我能保證和我的兄弟們駕駛這樣的機甲,征服每個對手,最終站著的只有雷霆,造價最低性能不遜而戰力出眾的雷霆,那么他們再挑剔又能如何呢?”

這個瞬間,雜魚氣吞萬里如虎。

胡歸庭一合掌:“干活了。”

戴振鐸撲哧一笑,霍成功則老老實實走來,給他們敬禮,而后坐在了他們身邊,而霍成功聽了戴振鐸和杜維明的交流,霍成功心中不由感慨,一切真的改變了,就連戴長官這樣的人也開始擺明車馬,開始豎起了自己的旗幟,這證明了什么呢,霍成功非常的開心。

因為,戴長官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所以他問道:“長官,將軍那邊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戴振鐸一愣,眼神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許約在一邊豎起了耳朵:“戴叔叔。”

少女拿出嬌憨的手段,拽著戴振鐸的衣袖來回亂扯,戴振鐸無奈的搖頭,他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卑職不知道啊。”霍成功茫然的看著他,我知道我還問你嗎,然后他說自己感覺的。

戴振鐸被這小雜魚折騰的一點脾氣沒有,他只好道:“是這樣的,在許將軍公布了那天國防發生的事情后,在軍部的聯席會議上總長氣憤的摔了杯子,與會的第二軍區的李廣司令長官和聯邦空軍司令陳納德長官也都對此事表示了譴責。”

李廣,陳納德,河北系的“上一代”的領軍人物,霍成功沉思著。

戴振鐸繼續道:“當然,這只是表面文章,因為在場人人發表譴責,要求查辦,不過軍總督查長魏征已經動身,他將親自查辦此事。”

這意味著總長摔杯子不是作態了。

“真正值得的高興的還有,總長命令自己的警衛負責將軍在首都的安全。”

可這也可以說,將軍被總長監視了。

霍成功一句句的分析,小雜魚稍微有些忘形,流露的若有所思句句都點解的模樣,讓聽的迷糊的張自忠恨的牙癢,戴振鐸卻不露聲色的說出了最后一個消息,他說:“還有就是,李廣將軍竟然派出了自己的次子李午陽領隊,參與到對將軍的護衛工作中去。”

然后他問:“”

沒人吱聲,霍成功才不上當呢,他立即無知的看著戴振鐸,迷茫的眼神霧蒙蒙的一片,戴振鐸難道真問他,可張自忠問了:“你不知道?”

霍成功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長官,你還真搞笑啊。”

氣的張自忠掉頭就去追問戴振鐸:“長官,意味著什么啊?”

“意味啊。”戴振鐸靠在了沙發背上,嘆了口氣,但擺擺手他不繼續說下去了,他道:“好了,總而言之這樣的消息說明了將軍得到了更多的者,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去獲取勝利。”

這里是軍隊,不該問的不能問,戴振鐸并非故弄玄虛,也許有些話還沒到講的時候,在場各位也只能按下迷糊,包括懂事的許約在內。

當霍成功看到一批屬于國防的機修師進入EA,開始在胡歸庭的指揮下改造駕駛艙和訓練器材時,他站在那里微微的笑著,真是個好消息,看來將軍已經和河北系有了聯手的跡象。

多了這樣一個盟友為外援,戴長官又在崛起,國防上下傳承有人,如此的話,不管敵人是誰,這艘巨艦必定能撕開黑幕,一往無前的。

話說,時至如今敵人還能是誰。

總長最多是幫兇,為鞏固權力而大玩平衡之道的人,絕不會讓誰真的獲取他不能駕馭的勝利,但爭斗中的一方卻不會心慈手軟,然后事情往往就在自以為是的人手里失去控制。

看來將軍的徹底消沉和國防系的重新崛起,還真是充滿了和幾任總長之間詭異的愛恨情仇啊,前世今生的零碎消息組合之后讓霍成功終于確定,真正的敵人-戰時聯邦的軟肋-東京系的人。

當年區區一校,今生卻為新生頭馬的他也因此明悟,第五軍區之殤原來早有緣由。

懸賞和調查都已經開通,另外也歡迎大家發言評論,謝謝。

而既然事情安排妥當,還要去見校長的戴振鐸這就帶著鄧伯方和杜維明起身離去,走之前他再次明確了霍成功的在這里的身份,國防的機修師們也早聞新生頭馬的大名,何況這里是軍隊,沒有人提出異議。

于是霍成功就和胡歸庭一起,指揮人手拆開了一臺駕駛艙,然后教他們如何將已經配置好的搖桿裝入,再如何設定程序,一邊的機修師們跟著學習著,然后他們開始了忙碌。

這個時候張自忠告訴他,除了即將抵達的模擬訓練器之外,下午念力訓練艙也會抵達,今后這段時間,你們就在這里開始全封閉的訓練了,這是出于保密考慮。”

“呵,那么十公里奔跑,還有五十二樓…”

“得了吧雜魚,那些并不是不能取代的,至于五十二樓純粹是老人折磨新人的玩意,你們這些家伙還算什么新人?”張自忠譏諷的道,他才不信霍成功不明白這些道道。

霍成功果然笑了起來:“這么說我們也失去自由了,要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一直待上三個月?”

“別做夢了,你們必須在一個月內合格,而后離開這里進入演武場,進行實際駕駛訓練,你以為出風頭沒有代價嗎?”

“誰出風頭的。”霍成功道。

張自忠對著許約說:“看看,他還嫌風頭出的不夠。”

許約就在一邊偷笑,而面對長官的奚落霍成功又能怎么辦呢,他只能捏著鼻子到一邊去看人家改造駕駛艙,胡歸庭干脆丟手把這些交給了他,自己去忙真正的機甲去了。

不多久,第一臺為雷霆而改造的駕駛艙正式完工,霍成功準備試驗一次,機修師們都暫停了工作,看向了這里。

已經帶上頭盔的霍成功正從駕駛的位置觀察艙內,黑銀色混雜的合金搖桿在他的右手邊,皮質的靠背舒適的貼著脊柱,交錯的安全帶固定身軀于座上。

微微動了動四肢傳感,此刻沒人能看到他的表情,霍成功正在微笑,這和他駕駛過的機甲已經一摸一樣,他伸出手點了下啟動,駕駛艙的前蓋慢慢的放下,而后面對他的全息屏幕亮起,他這就進入了虛擬的世界。

同時,總控臺上,雷霆閃現。

并沒有看到雷霆機甲的機修師們在這個瞬間發出了驚艷的贊嘆聲,有人在說:“真是漂亮啊,這是什么機甲。”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只有那架雷霆動了,坐在座位上的霍成功觸動了戰斗模式,于是他的座位開始放下,他的雙腳站立在了駕駛艙內,隨即他在原地邁開了腳步,并發出加速指令。

機甲立即開始了奔跑,駕駛艙也微微前傾…

組合攻擊,奔跑,跳躍,翻滾,急轉急停,下蹲,熱能武器,光武器,冷兵刺殺…

駕駛艙就在那里不停的搖晃著,而艙內握著搖桿的霍成功滿意極了,而場下的張自忠也能看出這架機甲的優越,因為固定程序的組合指令,可以在奔跑中一鍵發出。

而組合指令下的攻擊動作可不是基于機師,是純粹基于機甲性能了,也就是說機甲有多強,攻擊就有多威,速度,力量,精確,尤其是一貫用來衡量機師水平的每秒機動,在這樣的機甲面前仿佛成了無謂標準。

不信的話,聽聽身邊的驚叫吧,系統刷出了現在發狂的霍成功,他駕駛的機甲現在居然達到了5動/秒,不,現在還在上升,這讓那些機修師們怎能不吃驚。

霍成功這樣的年歲,難道已經是機尉了?

不不不,霍成功的表演還沒有完,他的右手都快抽了,但熟悉這套系統的他興奮至極,他飛快的按照自己的記憶進行各鍵組合,他“設計”設計的動作并非之前展示的那樣單純,其實還隱藏著更多的花招。

比如在做上扳規避下板(連環拳動側走位掃腿)時,他只要調整下自己的身姿,那么機甲也就會不由自主的根據光腦的計算,演變為新的套路。

每次調整每次不同。

當他側走位之前一秒,搶先邁動腳步時,距離就會拉近,那么光腦面對鎖定目標,就要選擇更為合適的方式,將本固定的組合腿膝攻擊動作,分解為N片段,在電光火石之間,在這個組合攻擊中找出目前最適合的。

因此,也就是說,組合不是從頭開始,而是隨機開始。

過去的機甲,都是機甲去完成機師的指令,但這樣的一架機甲有時候是光腦接受指令,有時候則是機師要去適應機甲的變化。

這樣的駕駛模式,比之過去,在人機互動方面更深入了。

那么相應的,這也更靈活。

后面的跟進動作會做出更多的調整,加上機甲此刻的位置,駕駛機師時刻變動的姿態,且龐大的機甲行動時可是有物理上的慣性的,智能光腦又會根據其慣性行為軌跡,做出相應調整。

于是,人人看得機甲越來越快,動作越來越花哨,風車一樣的臂腿肘膝,時不時還有冷兵的寒光或是熱武的火焰閃耀,系統提示,目前為10機動/秒。

張自忠看直了眼了,他自己的都分不清這到底是雜魚的本事,還是機甲的性能了,可這時霍成功還覺得不過癮,他停下了,他退出再進入,這次他選擇了NPC中尉為對手。

他是故意的。

然后人人眼睜睜的就看著那架機甲沖了上去,居然使出了一個驚艷的十連大招,先是下撩腿,而后肘,頭,重拳…NPC已經崩潰了,可那架變態的機甲還在繼續,他口中吐火,肩上有刺,手持利刃,騰空踢,下掃,再高鞭加轉身后旋…

NPC爆成了一片火光,但系統判定KO了他還在打。

最后駕駛艙才緩緩的停下,眾目睽睽之中,駕駛艙緩緩的打開露出了大家期待見到的傳奇,霍成功卻坐在那里,不,他是癱在那里,胸口在起伏著。

張自忠瞬間恍然,他罵道:“這雜魚。”

趕緊上去幫霍成功摘下頭盔,露出了小雜魚那可憐兮兮的臉來,是霍成功的身體吃不消這樣的持續高強度動作,那瘋狂旋轉的駕駛艙將他的五臟六腑都要抖爛了,他就在那里喘息著,眼睛則骨碌碌的轉動。

“你怎么打出來的?”張自忠情不自禁的問道,他覺得這真離譜,也真給力啊。

霍成功哪里答的出來,他翻了個白眼,許約心疼壞了,趕緊上來幫他解開安全帶,然后扶著他,不過霍成功也不至于這么脆弱,他有這幾秒鐘時間也算緩過了點神來,他抱怨道:“畢竟是簡陋的駕駛艙,這種防護太垃圾了。”

搞的他駕駛過真正的機甲一樣,事實上也

張自忠才不放過他,張自忠就在追問,霍成功沒好氣的道:“下扳(上扳前沖)上扳(急轉跳躍下扳下板下板…)。”

“你打游戲呢?”

“差不多吧,這本來就有點像游戲搖桿啊。”

“邊上去,我試試。”張自忠暴露了自己的目的,他急不可捺的跳進了駕駛艙,轟隆一下關上了艙門,留下霍成功為一群國防機師敬仰的圍觀著,身邊少女貌美如花。

霍成功趕緊的走,他現在只想休息下,他灰溜溜的走到一邊坐下了,可胡歸庭怎么能放過他,胡歸庭沖了過來問道:“你到底什么水平?”

“你沒看到我的模樣嗎?”霍成功惡狠狠的看著他。

胡歸庭現在才不怕這個面冷心善的雜魚,只要不觸犯這小雜魚的規矩就行,所以他就在那里不客氣的問:“真是機甲的展示?”

“展示的性能一定優越于實際性能,別高興的太早。”

這時,那臺駕駛艙發瘋一樣的扭動起來,機甲在半空轟然跌下,摔的慘不忍睹,駕駛艙還可笑的倒豎了起來,看到這一幕許約忍俊不禁,霍成功干脆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這只是失誤嗎,問題沒這么簡單。

那可是張自忠啊,張自忠做不出的動作,他能做的這樣行云流水?可是看著霍成功確實吃不消這樣的負荷,肯定他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動作的機修師們,包括胡歸庭心中都很震撼。

胡歸庭是忍著不想雜魚更得意,那些機修師們則是礙于不熟而已。

張自忠已經爬出來了,他灰頭土臉的看著霍成功,自己挑明了這種詭異,他問道:“你怎么做出來的?”

就如機甲最關鍵的是光腦一樣,人最關鍵的器官就是大腦,而當一些行為超出已知時,大腦本能的會設置障礙來保護身軀,這種出于自身的本能防護,也是機師突破升級時的屏障之一。

戰勝自我,超越自我,這不是空洞口號。

可霍成功卻有著“曾經”的記憶,這些是他的大腦認為做過的,并且很容易的事情,所以他沒什么障礙,他無需戰勝自己,他做起來理直氣壯。

但這種理由,霍成功怎么和張自忠解釋呢,他只能臭屁的道:“在我絕對的天賦面前…”

“小子!”張自忠咬牙切齒而無法反駁。

可霍成功卻在想,靈魂記憶和身體記憶不吻合,這會不會是人格分裂的前兆?

機修師們低調的去叮叮當當的忙碌了,霍成功和張自忠就坐在那里,還有許約,而張自忠終于拍了桌子,他說:“這樣吧,小兔崽子,你在網上看過的資料全發給我一份,我也要學。”

“給網址也行,別說你記不得啦。”

“信不信老子揍你?”

許約張牙舞爪的道,張自忠氣焰頓消,他指著霍成功對許約說:“他有好多女朋友呢,你別護著他。”

心安理得的享受許約護衛的霍成功嘿嘿一笑,他看得出剛剛張自忠真的很想揍自己一頓解恨,可想當年,要被長官毆打,還要一定級別才行,沒想現在卻能和長官一起成長,這感覺真好。

這里發生的事情,魏虎臣看到了,也聽到了,同時看到和聽到的是戴振鐸,國防一系到了危急時刻,EA這里的動靜他們當然要時刻關注,而當鄧伯方將畫面轉來時兩個人看著都很意外。

再看霍成功的模樣,戴振鐸苦笑著道:“除了天賦之外,無法解釋了。”

是這樣的吧,魏虎臣想,霍成功那清白簡單的履歷他反復看了不知道多少次,調出的記錄也不知道看了多少次,唯一無法探測的就是他在天網里的身份。

按著霍成功一貫的解釋,卻也能說的過去,可是戴振鐸卻不知道他在天網中到底叫什么,這個時候,戴振鐸忽然想起了隆美爾,但這個念頭一閃即消。

從隆美爾和田伯光的交流看,隆美爾搞不好真是許崇志將軍,就算不是,不管怎么說他不可能是霍成功。

這霍成功還真是…真是什么呢,戴振鐸也無法形容。

魏虎臣嘆道:“是我們國防之幸啊,這架機甲的展現讓我心中更踏實了不少,振鐸。”

“你要好好的手把手的培養他們,就戰術方面,根據張自忠提供的記錄,霍成功也是值得期待的。”

戴振鐸笑道:“校長這是要把他培養成全才嗎。”

“看他能走多遠吧。”

魏虎臣說了這么一句,就把話題轉到了國防系最近的內部調整中去。

調整,意味著權力的重新再分配,有人出局有人高升,所謂調整首先就是清除異己,兩個人在那里商議著,緊閉的辦公室不遠處的校辦公廳中,陳到坐在那里心神不定。

剛剛魏虎臣用私人電話將戴振鐸叫了過去,而他還得知在戴振鐸之前居然在模擬訓練總控室內。

杜維明將手下指派出去后,兩個人在里面單獨待了會兒。

杜維明和鄧伯方見面,而后消失,然后他和戴振鐸鄧伯方差不多同一時間再次出現,這是不是說戴振鐸的手已經很長很長了,是校長的指派吧。

陳到覺得自己的預感是對的,有些變化離開了他的掌握,他臉色陰沉,在他的辦公臺前的幾個參謀不敢回顧,

幾乎同時,魏虎臣發出了一聲冷笑,魏虎臣看著戴振鐸:“他要問問我?”

“校長何須和這樣的人生氣,既然決定擺明車馬了,校長也無需再有什么顧忌,我們拿出玉石皆碎的決裂姿態來,想必上面那位也不希望看到情況的失控,甚至他會因此作出些安撫。”

“安撫也不過是為了秋后算賬。”

戴振鐸不由一笑:“但他只有兩年任期了,而退無可退的國防作出什么,也會被他認為是情緒化的反應。”

停頓了下,戴振鐸又道:“何況這次李廣將軍的出手,也是對他的一記警鐘。”

“他追求連任的野心路人皆知啊,不然會對許崇志如此嗎,不是每個人眼睛都瞎了的。”

魏虎臣說完這句話,他就坐在那里沉思起來,戴振鐸言盡于此,也不敢打攪長官的決斷,他垂手站在一邊。

半響后,魏虎臣道:“還有兩個多月而已,戴振鐸。”

“在。”

“6.19日就是軍購競標了,給我發公函邀請除東京系之外聯邦各級武官于6.16日參加國防機校成立日慶典。”

“是。”

“另外,為了做好迎接和準備以及保衛工作,于五天后的四月一日,召開全校尉級以上軍官會議。”

“是。”

“并命令名單上的人,于今晚九點,在EA集合。”

“是。”

戴振鐸的每個回答,一聲比一聲響亮,他看著校長不可抑止的有些激動,魏虎臣長身而起:“我們國防消沉的太久,作為聯邦最古老的軍校,有著最深厚底蘊的國防系應該有說不的勇氣,做好一切準備,不必再遮掩,去。”

“是,卑職這就去執行。”

戴振鐸轉身大步走出了校長室,當眾令后勤部為他開辟新的獨立辦公指揮中心,并召集自己的副官和警衛來此,將必須物品整理搬走,陳到詫異的問:“你這是干什么?”

戴振鐸并理他,繼續指揮著自己的手下。

這種不理不睬的態度不僅僅陳到意外,身在辦公廳中的人等也都很意外,而面對不曾有過的情況,城府極深的陳到卻帶著笑容站了起來,他向著這里走來,喊道:“老戴。”

好像剛剛戴振鐸只是沒聽到一樣。

他的手也向著戴振鐸的肩拍了下去,可戴振鐸卻微微的動了一步,讓開了,戴振鐸口中在吩咐:“注意著點,小心輕放。”

然后才轉身。

實在是掛不住臉的陳到眉頭已經皺起,但作出決定的戴振鐸回頭時眼神兇狠,這個瞬間,一向以為吃定了他的陳到為戴振鐸的神情所懾,竟沒有能說出一個字來。

站在那里的戴振鐸卻開了口,他冷笑的說道:“事關國防機密,無可奉告,若有疑問你可以去問校長。”

他就這樣揚長而去,留下陳到僵在了那里,臉色鐵青且不知所措。

辦公廳的參謀們也都心神慌亂,這樣的戴振鐸是他們從未見過的,如此強硬展露猙獰,尤其那絲冷酷的笑容和眼里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但他們不知道這是怎么了。

陳到心中千頭萬緒,卻無從抓起,每個人都在想,這到底是怎么了。難道說是受夠欺壓的老實人忍無可忍的爆發,但另行開辟辦公指揮中心的話,沒有校長的允許,戴振鐸怎么會有這樣的權利,可校長允許的話,這又意味著什么呢。

這意味著徹底的決裂。

不多久之后,國防內網上就顯示出了一份,由魏虎臣簽署的國防機院A30160315號命令。

令國防D-E-S-F-C五區監控由B辦公指揮中心接管,并命令戴振鐸分管國機財務廳,訓導處,警衛二團工作。

相關人等于今日下午三時前完成報道和移交事宜。

辦公廳內的人等看的瞠目結舌,這份任命將原先陳到的一些權利就此剝奪,都沒提前打一聲招呼,這樣做事的風格根本不像校長啊。

再聯系到之前戴振鐸的態度,他們偷偷看向陳到,就看到陳到突然而起,向著校長室大步走去,這些人都跟著探出頭來。

校長室就在天臺的對面,陳到大步走去,可才過拐角,他看到了通道里國防警衛團上尉付中國正站在那里,身后一字排開了一個班的警衛,都冷冷的看著他。

付中國敬禮:“陳長官,請問是找校長嗎。”

看到他,陳到心中微微一個咯噔,他立即陰冷的道:“怎么,國防什么時候內衛如此森嚴,防賊呢。”

付中國淡淡的一笑,他就當沒聽到,他說道:“陳長官,由于上次的餐廳行刺事件,校長命令提高國防內衛級別,并由卑職負責全校安全工作,非常時期若有冒犯,還請長官海涵。”

都沒等陳到開口,他一揮手:“這五名兄弟,這段時間就負責保衛陳長官嗎,你們聽到了嗎。”

“是,見過陳長官。”

付中國身后的荷槍實彈的警衛隊員中,整齊的跨出四名精干的上士和一名少尉向著陳到敬禮,然后站在了一邊。

不知道怎么的,陳到心頭的憤怒立即煙消云散了,相反,他感覺到了一種透骨的寒,他吃驚的看著對面的付中國,和那五名警衛,人人眼神不善,但陳到總不能掉頭就走。

他愣了半響后厲聲道:“讓開,我要去見校長。”

“是。”

付中國并沒有阻攔,他側身讓開,陳到從這群他覺得面生的軍人之中走過,在跨過他們的防線進入校長辦公室內圍時,他忽然有了點悔意,這一刻那莫名寒氣已經侵蝕了周身。

魏虎臣就坐在辦公室內,靜靜的看著鏡頭中的他,而后面無表情的看向了大門,余光看到陳到猛的抬起手來后,又強忍著輕輕叩門過程,魏虎臣冷笑了一聲:“進來。”

陳到推開了門的一剎,看到穿著中將軍服的魏虎臣檐帽下的一雙眼,充滿了不屑和冷漠,陳到控制著情緒,抬起手來:“校長好。”

“如果是為任命而來,你可以走了。”

“…校長,卑職做錯了什么。”

“我做什么不需要和你解釋,你還有其他什么疑問?”

一向給陳到一種老糊涂感覺的魏虎臣,今天卻如此的威嚴,他的威嚴充斥了整個房間之中,雙眼散發出銳利迫人的光芒,壓的陳到幾乎喘不過氣來,刺的陳到腿都有些發軟。

可他怎么能這樣就走掉呢,他為了頂住這樣的壓力,不由大喊起來:“卑職到底做錯了什么?被莫名的剝奪權利,還被警衛監視…”

“放肆,什么權利是屬于你的。”魏虎臣拍案而起,他發出怒吼的同時將自己辦公臺一份文檔重重的砸了過去,陳到甚至沒來得及躲避,文件重重砸了他的胸口,魏虎臣站在那里指著他:“撿起來。”

并繼續大聲質問:“全校高級軍官包括我在內都有警衛團二十四小時保衛,這是非常時期的安全考慮,唯獨你把保護當成監視,難道你心中有鬼?”

魏虎臣摔出文件的剎那,陳到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了,這時的他豈敢再頂嘴,校長辦公室內魏虎臣的嫡系參謀和一名文秘已經手按了腰間,虎視眈眈,身后有付中國一個班的警衛…

他只能低頭撿起了文件,低頭的一刻他才明白,魏虎臣不曾老,他這是要對自己撕破臉了,他還不明白緣由,可他知道最起碼在今天,自己過去縱橫國防的底氣,在這一刻的魏虎臣面前有也等于無,因為鞭長莫及。

“好好看看,這是試圖行刺許約,攪亂許崇志將軍心神,破壞我國防系大計的兩名刺客的呈堂證供,許崇志將軍已經將這些于軍部會議上面呈總長。”

“但我覺得沒這么簡單,此事關系國防,現在你停下一切工作專門為我負責偵辦此事,一定要深度挖掘出背后的人物,我給你五天時間,允許你使用一切手段,行卑鄙之事者沒有人格所以沒有人權,聽明白了嗎?”

“是。”陳到只想先離開這要讓他崩潰的地方先。

“付中國。”

“到。”付中國在陳到背后喊道,他宏亮的聲音嚇了失魂落魄的陳到一跳。

“你帶陳長官去吧。”

“是,陳長官,請。”付中國轉身,作出禮讓手勢。

他手勢的盡頭,十名警衛排成兩列于通道兩邊,而在T字通道的側面,辦公廳的人等甚至其余分部的人等都站在那里,默默的看著這邊。

有人眼中有著不再掩飾的嘲弄或者譏諷,有人眼中則有著惶恐,那是他曾經的走狗們。

但無人敢發出聲音。

今天魏虎臣一言而決,副校等無人出頭,不要說魏虎臣的軍階和威望,就說魏虎臣牢牢掌握的國防機院內警保衛部隊,就足夠抹殺校內一切不同的聲音,但這還是他第一使用這樣的權力。

卻用在了陳到的身上。

陳到甚至都不敢肯定,自己是被付中國的人押走的,還是真的護衛著去的,會不會一去什么地方就被關了起來呢?他努力鎮靜著走過人群,手中拿著材料爭取自己的表情正常,就這樣走過去進入樞紐電梯,電梯的門關閉之前,他看到魏虎臣手下的參謀走了出來喝斥人等繼續工作。

人群一哄而散,電梯開始啟動。

這一刻戴振鐸正在忙碌,副校程普卻坐鎮SA總控中心,國防主機現在正全功率檢查任何一個國防撥打出去的電話,發出的短信,郵件,每一臺光腦的行為并判斷目的。

除了EA區被屏蔽之外。

而EA區中的人現在還不知道這些,霍成功已經吃完了中飯,現在正帶著兄弟們在那里享受游戲的快樂,不是他不努力,而是剛剛運至的念力設備正在調試階段,他總不能閑著吧。

一邊的張自忠接了一個電話,放下后就和田伯光坐在了一起,他說:“校長出手了,陳到被架空了。”

“啥?”田伯光眼睛亂轉,好神秘啊,怎么你什么也知道,憑什么嘛。

“今晚九點,SA一期全體成員將在這里聚集。”

田伯光詫異了,動靜這么大是為什么?

張自忠道:“五天后全校尉官以上軍官會議召開,為即將到來的國防校慶做準備工作,在會上我們SA的成員將全部被委以重任,有些人會被收拾。”

“…收拾誰?”

張自忠覺得自己就在和一頭豬提前通報消息,對方的表情太折磨人了,他看白癡一樣的看了田伯光一眼,給他解釋道:“可以這么說,這些年來國防一直收斂,校長韜光養晦不爭不奪,但是有些人卻不肯罷休,總要把我們趕盡殺絕,甚至把手伸進了國防。”

“哪個敢!”

“閉嘴,等老子說完。”

張自忠終于忍不住了,他瞪了突然慷慨激昂的田伯光一眼后道:“許崇志將軍在地獄火失勢后,又在軍部被人為排擠,我們國防系出身的各級長官在各軍也偏于弱勢,如此局勢下校長決定擺明車馬去干一場大的,他又怎么能讓內部不穩呢,懂了沒有。”

田伯光其實不笨,只不過他不知道這些內幕而已,聽到這里他明白了,他笑著道:“SA的人做刀是吧,你這是提前和我統一一下思想?你太小看我了,我難道在執行命令時會猶豫不決嗎,我告訴我,我這個人一向心狠手辣…你回來!”

凌晨還有一更,是明天的,然后明天上午八點一更。

田伯光追了上去,問張自忠:“老張,問你件事,霍成功是不是我們SA的。”

“當然是,比你早,比我晚,我看你不如死了算了。”

“老子如果年輕…”田伯光說不下去了。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和那只雜魚真沒什么可比的,除了活的長些,暫時軍階高一些之外,就沒什么可拿的出手的了,不過這些也拿不出手啊,但他對了張自忠就喊:“那你十六歲時比的上他嗎,比不上的話你也去死吧。”

一句話說的張自忠啞然,于是田伯光得意了,大哥說二哥,這是什么毛病!

“老田,你覺得那小子的花招都是和誰學的?我整天琢磨這事我都睡不著覺。”“你以為我睡的著啊,你難道沒問將軍他們?”

“問了,將軍說要我別琢磨這些,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那你還琢磨什么,將軍這句話的意思就是,雜魚的背景我們沒資格去打聽,可能他都不好說甚至也不知道吧,不過這就奇怪了,將軍也不能問的人,難道是總長家的,你覺得像嗎?”

“政客都是婊子養的!別侮辱我們的兄弟。”張自忠一激動,聲音說的大了一些,人人側目,剛剛結束戰斗的霍成功和一群學員們都看向了張自忠,張自忠沒注意,他還在教訓田伯光:“總長那衰樣你沒見過活的,你見過相片嗎。”

然后他看到了霍成功,他和田伯光就立即不說話了,可不看這一眼還好。

他們表情出賣了他們剛剛到底在說什么,霍成功坐在那里一愣之后,他忽然靈機一動,為了以后避免麻煩,他這就大喊起來:“我的身世你們還要怎么查,這些東西難道非要有人教才行,我自己就不可以開創未來嗎。”

隨即重重的扣下了駕駛艙的前蓋,沉下臉裝得氣沖沖的向外走去,田伯光立即對張自忠抱怨道:“看,這下雜魚發脾氣了。”

仿佛沒他什么事情。

可霍成功還沒到門口,杜維明大步走了進來,他拉著霍成功就說道:“霍成功,你那十連招和誰學的,太牛逼了,牛啊,小子,張自忠吃癟沒有啊,啊,你們這是什么表情。”

張自忠立即回道:“非要有人教,難道他不可以開創未來,你和他試試。”杜維明張口結舌,163哄堂大笑,霍成功一臉的無奈,杜維明的實力是上尉水平,就算自己靠在機甲,現在也絕無可能戰勝對方,話說回來,真戰勝的話,麻煩更大。

杜維明當然也不會答應這樣提議,他看著霍成功,在詢問之后坐入了駕駛艙,張自忠跟著進入,打開了局域網地圖。

不熟悉駕駛系統的杜維明完敗,上去就被半偷襲的張自忠用五連招秒殺。第二局,張自忠最終靠七連招勉強獲勝,他要開第三局,杜維明打開了駕駛艙,發自內心的贊嘆道:“簡單卻有效,足以提升低階機師的水平,并且出其不意,如你所說,你在開創未來。”

“呵呵,你當的起。”

杜維明笑著說道。許約忽然跑了進來,她喊道:“霍成功,電話。”

霍成功隨即恍然,該是將軍的電話,無延時通訊系統沒有普及到個人終端,將軍自然找不到個人,他連忙跟著許約跑了出去,身后堂堂的兩名中尉一位上尉,和163的學員們都看著他的背影。

一直到他出了門,杜維明嘀咕道:“看吧,十年之后我們要叫他長官了。”張自忠哈哈一笑。這個時候,霍成功已經坐在了許約的房間內,這是他第一次進許約的房間,雖然說許約在這里住了也沒多久,但本是冰冷四壁的房間卻被這個細心的女孩子裝扮的溫馨無比。

不過霍成功的心思可不在那些上面,他正看著光腦屏幕上的將軍,幾日不見而已,但已經相隔了一千光年距離的將軍眼中,有一種明顯能察覺到的疲倦。

魏虎臣已經將大概的情況和他通知了,包括了機甲的情況。聽了魏虎臣的形容,許崇志也感覺到振奮,所以他情不自禁的要親口問問霍成功,面對他的詢問,霍成功回答之后許崇志大為滿意,他道:“真是迫不及待要看看成品啊。”

“長官,你另外一處的機甲設計進展如何了。”

許崇志笑了笑,他回避了這個問題,他對許約道:“照顧好自己。”

“恩,叔叔,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這時許崇志看到自己的侄女為了和自己說話,趴在了那個小子的肩頭,兩個人如此親密的距離卻顯得很自然,他不能不想,他覺得壞事了。所以他微微有些皺起了眉頭,告誡道:“年輕人要把精力放在前程上,你們正是學習和成長的時期…”

將軍情緒的波動起伏這么突兀,霍成功心知肚明是因為什么,他老老實實的一句句答應,但不管他多老實,許崇志也覺得他分明口是心非,而自己掛斷電話后,這該死的小混蛋會在我家小約的房間里干什么嗎?

為自己的想象而頭疼的許崇志立即結束了訓話,他對霍成功命令道:“好,你去吧,許約,來,坐近些。”

他在吩咐,許約卻一邊答應著,一邊戀戀不舍的和霍成功擺手,并且在喊:“我馬上過去找你。”

然后將軍看到自己的掌上明珠俏臉微微一紅,可能那家伙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做了什么曖昧的動作吧,許崇志惱怒極了,你們這是在嗎,簡直無視我的存在,現在的年輕人怎么能這樣。

許約喊道:“叔叔。”“他真走了吧,恩,小約,女孩子要珍惜自己知道嗎…你急什么!”

房間內的事,霍成功可不知道,他一路都還在得意,能讓將軍如臨大敵,卻不得不重用,我真是活的精彩啊,如此思想流露于外,就是一只雜魚在EA重地趾高氣昂的走著。

胡歸庭在忙,忙里偷閑看了他一眼,繼續去忙。有了思路和具體的模板后,這樣的機甲設計對于胡歸庭根本沒什么難度可言,他已經將更新的機甲光路布局完成,現在他在檢查由兩個助手負責的物理結構設計。

看完之后他算計了下,最多還有兩天時間,這架機甲就可以走上實體制造步驟了。

看著一件劃時代的機甲在手中成型,胡歸庭非常的亢奮,轉身走過來的霍成功也是同樣的,他站在一邊默默的看了一會兒后,走了出去吩咐衛兵,今天晚上給他們加菜犒勞一下,

這家伙認為這樣是對胡歸庭的獎勵,胡歸庭也是這么認為的,可是這里的事情和這樣的關系,若是為外人所知的話,真不知道有多少的機修師要跳起罵人,或是笑翻在地。

但這里是EA,目前霍成功說了算。

這時念力訓練器已經全部安裝調試完畢,前往EA的通道兩側已經變成了163的地盤,這里的模擬訓練器,念力訓練器,駕駛艙,療養艙已經全部配置完畢。

163可以說是國防建校以來都沒有過的一個特殊預備班,最高級的訓練器材,目前最頂級的師資配備,時刻沐浴在國防高層注視之下,并擔負重要使命的163,能如此是緣于他們的頭馬。

不過,他們本身也是極其優秀的,在霍成功的帶動下,他們用自己的努力,在入學至今短短的時間內就把其余班級拉下了一大截來,那些新生們只能仰望163,就連他們的教導對于163獲得的一些待遇,也沒有什么異議。

霍成功站在EA的通道之中,看著未來的同僚和曾經的長官,在那里熱火朝天的討論著問題,氣氛如此融洽,作為過來人他很欣慰。

田伯光看到了他,田伯光走了過來,用調侃的語氣道:“長官一臉微笑的看著卑職,眼中飽含勉勵的深情,卑職惶恐啊。”

被他看出來了?

霍成功尷尬極了,連忙擺手;“哪有。”

“就有。”田伯光喊道。

這家伙的臉是屬窗簾的,說翻就翻了,這家伙嚷嚷之后立即冷下臉來:“站在這里干什么,大家都在等你開始訓練呢。”

“是。”霍成功惹不起他,趕緊跑了進去。

田伯光一個人站在那里,回味了下剛剛在國防警衛們面前喝斥雜魚而得到的快感,這才跟著走了進去,EA的全封閉訓練就此開始,鄧伯方將其余班級的督察工作暫交副官,他親自在此輔導163的念力訓練。

念力是循序漸進的,訓練的方式方法也不能出一點差錯。

除了霍成功之外。

雖然這幾日他沒有登錄天網,沒有得到念力的補充,不過他在念力訓練方面達標的精準度,還是無以倫比的,鄧伯方對此很滿意。

沒有人奢望說一下子就培養出幾十個新銳來,天才又不是流水線產品,在任期內培養出霍成功這樣一個連連打破記錄,并各方面都出類拔萃的學員,對他來說就足夠了。

他三分之一的時間,偏心于霍成功身上,張自忠和田伯光對此毫無意見,話說假如鄧伯方一視同仁的話,他們還覺得他有病呢。

不過由于時間充足,鄧伯方干脆將念力訓練分為了上下兩段,為了不厚此薄彼的太明顯,也為了發掘是不是還有能勉強跟上霍成功的次等人才,鄧伯方在兩段訓練中途,便和學員們展開交流。

在傳授經驗方面他是不藏私的,還將張自忠和田伯光拉進來,一起討論。

盡量用淺顯易懂的道理,把自己所知的什么都告知這些學員,然后讓他們在訓練時體會,從而進步更快。

不知不覺,到念力訓練結束晚飯之后,又消磨了會兒,戴振鐸抵達了,今晚SA一期的全體成員將在這里正式會晤,并接受魏虎臣校長的指示,他是提前來的。

霍成功并沒有參加長官們的交流,他現在也沒有這個資格,他就和自己的同年們在訓練廳中嘻嘻哈哈,許約也和他一起,一群年輕人們湊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題。

作為靈魂的年長者,最近很累的霍成功倒也很享受這樣無聊的胡扯,所以氣氛熱鬧,沉重的合金門隔絕了聲音,不然的話整個EA都要被他們的喧嘩掀翻了。

不過,田伯光很快又過來了,叫他到了一邊,然后用驚嘆的語氣道:“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知道什么?”看著他神經兮兮的模樣,霍成功摸不著頭腦的問道

“戴長官居然是本星區天網的負責人,這世道簡直瘋了,你知道他要我干什么。”

霍成功也為這個消息傻樣了,戴振鐸居然是天網的負責人,這確實讓他覺得意外,不過想想吧,戴振鐸也確實適合這樣的細致工作,想必利用了天網的掩護,長官因此積累了更龐大的人脈,才能在那個時候一呼百應的。

不過現在,一切才在開始之初。

“他要我和張自忠,晚上帶你們這些雜魚進入天網,按著攻略執行計劃,無延時天網即將開始,游戲的單機和聯機模板也會升級,真正的戰斗要開始了,我們任務艱巨而光榮。”田伯光激動的強調:“長官要我負責。”

霍成功看著他,明白他興奮是有道理的,天網中龐大的利益令人無法忽視,其中的復雜堪比真正的社會,看來國防系不僅僅在現實中露出獠牙,也將進入天網,分享即將到來的盛宴。

“你是我的助手,等會我將一些攻略和戴長官的訓練手冊發給你,有時候要由你帶隊,帶領這些雜魚順便進行戰術訓練,將這個消息告訴你的雜魚部下們吧,吩咐他們不得外泄。”

然后田伯光奇怪的問霍成功:“你為什么這么平靜。”

“長官,我在想,戴長官是要我們組建在天網的勢力,并為國防系奪取相對的利益吧,同時也借機將學員們得到相應的訓練,培養團隊精神,是這個意思嗎。”

“這么說,我們要為國防系在即將開始的天網中開拓疆土了,借著天網將我們國防系的觸角伸到亞細亞的每個角落,擔負這樣的任務,卑職當然覺得光榮,可更覺得很有壓力啊。”

雜魚竟然和我打官腔!

田伯光悻悻的離去,站在那里的霍成功卻在想,計劃沒有變化快,是因為自己的出現,帶動了一系列的變故吧,又或者自己曾經很平庸所以不知國防曾有這樣的行為。

但現在攝影愛好者不降反升,一向低調的戴振鐸現在提前露出了強硬本色,陳到竟被校長剝奪權力了,這些可都是之前沒有過的…

可這樣的國防系才算得上未來聯邦的中流砥柱!

角落里有人在斗嘴,他看去,是英雄團座戴安瀾和缺心眼少將武安軍,而這些人現在都已經成為了自己的部下,并將一直保持這樣的地位次序。霍成功微笑了起來,他在想,若在新生時期就在天網中領袖國防軍團的話,這對自己的未來意味著什么?

他大步走去:“163全體。”

“到。”

“集合。”

手按在武裝帶上的霍成功看著他們,傳達了田伯光的命令,并告知:“不要以為這是游戲,你們沒什么太大的自由發揮空間,更不可以和外界有任何的交流,你們生為軍人至死也是軍人,無論虛擬現實之中,服從命令執行命令不得抗令,明白了嗎。”

“可以想象。”

霍成功并為他們描繪前景,他說:“三個月后,我們將在聯邦高層面前駕駛劃時代的機甲,擊敗一切對手,三個月后我們將成為國防正式機師,成為聯邦至強力量。”

他的部下們人人肅立,為他所說而充滿期待。

霍成功繼續描敘:“而在未來的幾年內,我們還將不斷成長,在虛擬和現實中都成為國防高層看重的,被重用的,前程似錦的,3016期的,乃至國防歷史上最強的一班!”

看著面前這些輕易就被煽動的小子們,霍成功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的手用力的揮出:“為了長官的期許,為了自己的夢想,為了耀武揚威于萬眾之前,為了將來的歲月中敵人的城墻在我們的炮火下戰栗,裝甲在我們的利刃下粉碎,為了我們最終戰無不勝,諸君,努力!”

他的部下們狂熱的回應道:

已經站在門外有一會兒的戴振鐸用力的鼓掌,他笑著道:“你將我的要說的話,全說了。”

學員們都笑了,霍成功則感激的看著戴振鐸,這就是戴長官,他在用這樣的方式為自己樹立地位,后輩總要前輩扶持才能成長,獨行之人難見光。

所以作為后輩,霍成功走了過去:

戴振鐸什么也沒說,只是滿意的,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霍成功并不知道,此刻的戴振鐸其實也很感謝他。

劃時代的機甲還沒有矗立在眼前,但目前的測試已經超越了所有他已知道的。

沒有了后顧之憂的許將軍因此可以提前抵達首都,并打亂了敵人的步驟,還用國防行刺事件激發了河北系的同情,并確立了盟友關系。

連鎖反應下魏虎臣校長也就可以公然出手整頓內部,自己也得以提前走上早該走上的舞臺。

于公,戴振鐸對過去的遭遇沒有怨言,可私心中未免焦慮年華蹉跎,所以其在他很感謝這個橫空出世的少年。

且因為年齡和地位的極大差距,霍成功再出色也構不成對他和那班骨干力量地位的真正挑戰,戴振鐸和鄧伯方等人同此心,所以他們每個人都欣賞這樣的后輩,愿意幫助他盡快的成長起來。

如霍成功所想差不多的是,國防如今內定的次序確實是:魏虎臣許崇志-程普戴振鐸-鄧伯方張自忠,再后面就是霍成功等。

不過在國防的培養體系中,其余被考察人等在霍成功這耀眼鋒芒下,只是陪襯,也只能是陪襯。

晚,九點。

一名又一名被特招的SA一期成員在鄧伯方的帶領下進入了EA,他們初抵這里,除了驚訝身邊的同僚也是SA的兄弟之外,更驚訝163于此,還有那些荷槍實彈的國防警衛部隊。

SA一期,一百二十名成員,一名上校,兩名中校,十二名少校,二十三名上尉,以及其余中尉,唯一的二十歲以下,無軍銜者霍成功。

他們差不多時間抵達,而后坐滿了EA的一間偏廳,坐在擺放其中的駕駛訓練儀器上,衛兵守住了門,合金大門重重關上,隔絕了163,和胡歸庭等人好奇的視線。

戴安瀾等看著自己的士官長步入后,充滿自豪。

胡歸庭看著可惡的絕對天賦先生竟然也在那個,那個一看就是神秘激進的軍官團隊中的時候,他也一點都不震驚,他還語重心長的告知自己的助手:“看到了嗎,這個年輕人不是可以用常理來推測的。”

而關閉的合金大門內發生了什么,說了什么,無人能知道,從九點開始,到十一點結束,他們一直都在里面。

只是當大門再次打開后,163的成員們再次看到這些穿著筆挺軍服的軍官們大步走出時,他們才覺得這些人和進去之前不一樣了。

他們渾身充滿了殺伐之氣,眼神堅毅而腳步堅定。

他們就這樣默默的走進了電梯消失在了后輩們的視線里。

他們離去后,戴安瀾帶著付中國鄧伯方等也離去了,這里只留下了張自忠,田伯光和霍成功。

三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后,張自忠命令道:“全體,進入駕駛艙,準備晚班訓練科目。”

163的雜魚們立即沖過了通道,紛紛進入了自己的固定位置,霍成功也跨入了自己的駕駛艙。

晚班訓練科目是天網地圖實戰,也就是所謂的單機版地圖PK。

他進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回憶自己“曾經”的號。

他本已放棄,不過現在看來不得不拿起。

可以想象他若是拿出隆美爾的號,田伯光會瘋狂成什么樣子,說不定就算拼了去軍事法庭,被張自忠打斷一條腿,甚至被軍校開除,他也要從玩弄他感情,給了他底氣其實是欺騙的雜魚身上咬下一塊肉來吧。

田伯光果然在催促,在喊叫:“快些進入地圖,霍成功呢?”

霍成功戴上了全息頭盔,開啟了意識輸入系統,所謂意識輸入系統也就是低級念力輸入系統,是人都可以發出腦電波,用田伯光的話說,天網就是一幫平民為了實現英雄夢而開發出來的嘛。

隨即,系統內閃現出了他曾經的那架機甲。

但ID不是他當時胡謅的本名,而是:孤獨的小鳥。

“誰?”

局域網內的田伯光詫異的看著面前冒出來的這個人,他上看下看:“你是誰?”

“我。”霍成功灰溜溜的道。

已經站滿了空間內的學員們整齊的失聲,他們心中一座被稱為偶像的雕塑有崩塌的預兆,這么沒有品位這么土鱉的名字居然是我們的長官霍成功的?

馬甲,一定是馬甲,戴安瀾打死也不信,完全的氣質就不符合,長官在隱瞞什么。

他這么想,武安軍這么想,田伯光也這么想,張自忠是懶得說了,可田伯光不答應,田伯光火大的很,他咆哮道:“出去,這什么破名字,丟盡我們163裝甲師的臉面,虧你還是士官長。”

“那我重新注冊一個,你們等一下。”霍成功也沒臉說什么。

“注冊?這么多學員就等你一只雜魚,你沒有中士以上資格怎么使用道具?”

道具就是植入局域系統的新式機甲。

面對這個問題,霍成功可愁死了,他委屈的喊道:“我平時根本沒時間玩這些,這能怪我嗎,你們看看我的登錄時間。”

他復制了登陸時間公布頻道內,系統顯示:您上次的登陸時間為3016年1月3日…

張自忠在一邊道:“好了,別為難他了,這樣吧,我借一個馬甲給你。”

他發話的時候還推了一下田伯光,田伯光想起雜魚發脾氣的時候也蠻可怕的,而且背景深厚惹不起,他也只能算了,可是兩分鐘后,163哄堂大笑,田伯光當場吐血。

因為張自忠給霍成功的馬甲居然叫-破碎虛空田伯光。

拿錯號的張自忠趕緊要霍成功退出,他滿頭大汗的繼續找馬甲的編號,田伯光卻已經在一邊發狂了:“張自忠,你什么意思,怪不得老子名聲那么差,一定是你常常搞鬼,還有,你才破碎虛空了呢…”

正喊著,玩家“一網情深的狼”上線。

爆笑聲中霍成功站在那里頭頂這個名號,他尷尬,張自忠也狼狽極了,張自忠吼道:“你快走,你快走。”

田伯光則威嚴的道:“走什么走,晚上還不訓練不訓練了。”

但張自忠還是使用權限踢出了霍成功,他自己也下線并打開了駕駛艙,揪出了霍成功罵道:“臭小子,你是故意的吧。”

“難道你給我馬甲的時候,你不知馬甲號?”

張自忠二話不說打開終端,終端上一連串的登錄密碼,沒記錄什么名字,霍成功詫異的看著他:“長官,你搞這么多馬甲干嘛。”

張自忠嚴肅的說不告訴他,然后要他等著。

霍成功坐在那里哭笑不得,這個時候全體竟然都被踢出,因為創建人千里獨行退出了,田伯光氣勢洶洶的掀開駕駛艙就看到霍成功正無聊的坐在那里,得知張自忠去試驗馬甲號到底什么是什么后,田伯光急促的問:“破碎虛空那個給我,快。”

“忘了,張長官在網上發我的,我再登錄看看?”

“…你怎么能這樣!”田伯光隨即又變出一副很和藹的面孔,他對著霍成功道:“幫個忙,給我把密碼該了再忘了也不遲,快去。”

天網的ID注冊之后改不了,更不可能重名,也就是說“破碎虛空田伯光”可是全人類里獨一無二的,田伯光能不急嘛,霍成功被他纏著沒轍,只有再進去一次,然后出來說:“好了。”

田伯光看著他。

霍成功連忙點頭,其實他就沒舍得改密碼,但田伯光相信了,半天后張自忠打開了駕駛艙伸出頭來對著霍成功道:“發你終端了,名字不錯,叫赤騎兵。”

于是163全體再次進入了局域網中,這次進入后沒有人笑鬧了,因為在這里,他們將開始學習基礎的戰場知識。

不過除了霍成功和兩位教官之外,雜魚們并不知道,這些科目本該是進入正式機師序列后才能學習到的。

而學習結束后,他們還將進入天網,鞏固學習成果的同時開始他們真正的征程。

可這個時候,另外一個地方。

一天之前仿佛還權傾國防的陳到主任卻孤獨的坐在有警“保衛”的一處監視室內,他仿佛還嗅到那血腥的味道。

他的不遠處,一間提審室的墻壁上懸掛著兩個人,那兩名被捉拿后折磨的已經不成人形的刺客,生不如死。

同樣生不如死的是陳到自己。

有什么好繼續拷問的?接受任務的雇傭刺客根本不知道上家的名字,他們的供詞只說明行動的目的明確直指許約,但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得到進入國防的終端驗證碼的。

可陳到知道是誰給他們的,陳到也知道是誰提供了信息給他們的,雖然魏虎臣什么也沒說,但突然被剝奪權力,安排監視,而后指派他來此,其中意思陳到豈能不明白。

到了這一刻他才更能體味到權力的可貴,而沒有基礎的權力也就是海邊的一堆沙雕,無論多么的精致漂亮,一陣浪拍來轉眼就無痕,就好像現在的他曾經擁有的,曾經自得的。

他覺得國防的這幾年,簡直就是被人當猴耍了。可惱怒的他同時也惶恐不安,他在這狹小的房間里獨坐著,竟然連走出去的勇氣都沒有。

更要命的是,他一個電話也不敢打出去,他現在只期望魏虎臣因為沒有證據,而不會對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但魏虎臣那句“無人格者無人權”每一秒鐘都在他耳邊回響……

而現在的他還不知道,他的光腦已經在被破解,他往日那些有眼無珠的跟隨者們正在被調查,同時也有些人正在試圖向突然掌權的戴振鐸示好,而還有很多年輕軍官們,竟然在聚會。

就算再迷糊的人,也能從風聲中感覺到一些不尋常。

感謝大家的,今天已更一萬字,這是第二更了。

他在憂愁,163的一幫雜魚卻在天網里歡聲雷動。

因為這幫雜魚們剛剛在天網的登錄房間中得知了內情,本區天網主管給予玩家攻略,也就是說管理帶頭作弊,這多給力?

而要知道,沒事情和長官一起干些壞事,可是最容易拉近彼此感情,激發團隊精神的,當時的霍成功也沒少帶著自己帳下的兄弟們去干點啥和啥的。

所以這幫雜魚們興奮極了,田伯光也興奮的直哆嗦,拿著這玩意跑遍地圖,指著誰滅誰啊,他能不興奮么,他就在和張自忠激動的說:“看看這幫兔崽子們。”

唯獨霍成功站在那里,還在低頭檢查著田伯光傳給他的攻略,以及戴振鐸的一份計劃。

其實戴振鐸的計劃和他自己曾經想過的大體相似,他曾經想利用先知,通過作弊積累資金拉攏團隊,而在天網正式開始后,立即建立起自己的地盤,并培養勢力逐步擴展。

不過現在,卻變成了自己執行長官命令,如此行事。

他沒有什么遺憾的,相反他如釋重負,能這樣公然的和兄弟們擺明車馬一起為國防開創事業,豈不比自己縮手縮腳藏頭露尾要好多了?

于是,本就是抱著為國防,為聯邦,為戰爭而做準備的霍成功現在一邊看,一邊輕松的微笑,田伯光走了過來喊道:“哎,和你說話呢。”

“恩?”霍成功驚醒了,看著他。

“你看懂了長官的意圖?”

“恩,很值得期待的前景,我們163打頭陣,而后以國防預備役為基層,以尉官們為骨干,組建出龐大的軍團勢力,奪取天網中的資源和金錢,這是確實可行的。”

田伯光看著霍成功,霍成功說這些話的時候是一種真正看透長官意思的神態,并且做出評價,此刻的他有一種指點江山的氣概流露。

可這小雜魚怎么能什么都懂呢?

這時邊上的張自忠說話了,他道:“是這樣的,但這些基于剛剛SA第一次軍官聯席會議上的目標達成,所以我們還是先放低姿態吧。”

三名SA成員意見一致,雜魚們則一頭霧水。

田伯光手一揮:“出發,嚴守紀律。”

瞬間,白光閃耀,他們就浩浩蕩蕩的出現在了D區的街頭,田伯光趾高氣昂的佩戴了拯救者勛章,帶著他們橫過虛擬社區的馬路,無視一切玩家的眼神,走向了酒吧門口的那處地圖出發點。

可他才走了一半,前面一個人撲了過來:“田長官,田長官。”

織田信長!

田伯光毛都豎起來了,這么多學員在屁股后面,你可不要亂說,他立即反撲了上去,口中熱情的道:“啊,是你啊,來來,我們到邊上談談。”

“田長官,霍成功有沒有和你說,我可以加入你們?”渡邊急的叫了起來。

他一邊說一邊看堵著他的田伯光身后,他問:“霍成功來了嗎?”

玩家赤騎軍笑著道:“渡邊,是我。”

赤騎軍是一個滄桑的老軍痞形象,破舊的沖鋒衣發白的牛仔褲和大頭軍靴,滿臉絡腮胡眼神憂郁…渡邊愣住了:“你是霍成功?”

田伯光連忙點頭:“他借的號。”

“你們去哪里,能帶上我嗎?你答應我的,霍成功。”渡邊急促的說道。

不遠處還站在他幾個朋友,這幾日來他天天在這里轉悠,等的頭昏眼花也不敢輕易下線,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算是等到了。

可聽他這一句,霍成功不由苦笑起來,本是可以的,但現在做主的不是自己,而就算不會讓渡邊知道實際駕駛系統,但新式機甲也太拉風了一些啊。

他為難,渡邊眼淚都要下來了,這撮鳥在網絡上改不了的女人味,他在那里頓時扭來扭去的,田伯光看的惡寒不已,他咆哮道:“你別動。”

霍成功撲哧一笑,他趕緊打開了私密頻道,他對渡邊解釋道:“渡邊,我們進入天網是進行戰術訓練的,不方便帶你,不過有件事需要你辦。”

“你說。”渡邊其實很失望。

霍成功道:“我給你的東西,只能你自己掌握,不可以告知任何人。”

“你說。”渡邊聲音亢奮了些。

他們兩個人在一邊嘀咕,163就這樣列隊站在虛擬街頭,玩家們看著覺得熱鬧,一看就是軍隊里出來的,現在軍隊公然進天網了嗎?人人在議論,田伯光就在擔心的問張自忠:“雜魚會不會太重感情,把秘密告訴外人。”

張自忠冷冷的撇了他一眼:“你以為他是你?”

田伯光氣壞了:“我什么時候泄露過不該說的秘密?你今天給我說清楚。”

兩個人在斗嘴時,霍成功已經將幾個可以出裝備的低級副本攻略給了渡邊,并嚴肅告知若有外泄立即絕交,嚇的渡邊連連發誓后,霍成功道:“你有甄別的選幾個朋友,比如鄭野的弟弟,然后以為他們為核心再外面的人員,寧缺毋濫。”

“是。”

“由小做起,我會考察你的領導能力指揮能力,到時候我會用無人知道的號進入你的團隊,三個月后你合格的話,你將成為國防在天網軍團的一員。”

渡邊所圖不就是這樣嗎。

他看著霍成功,他又去看了一眼田伯光他們,畢竟田伯光他們是長官啊,可他下意識的一眼惹的田伯光又緊張了,田伯光喊道:“你們好了沒有。”

“我說了算的,放心吧,我先走了。”

霍成功走過去后還是和張自忠田伯光說了下自己的允諾,張自忠點了點頭:“恩,可以這么做,沒事情安排渡邊帶一些雜魚打打裝備也是好的,我們國防總不能一天到晚忙著打裝備吧。”

這句話說的三人都發笑,霍成功見他們沒異議,又道:“既然這樣,長官你們也去告知他一聲吧,不然的話人家心里沒底。”

張自忠覺得奇怪:“有什么沒底的?”

田伯光趕緊走了過去拍胸脯,張自忠更詫異:“他和渡邊很熟?”

霍成功苦苦忍著說他們非常熟,張自忠就納悶了,不就是上次和你們見過一面的嗎?霍成功無法回答張自忠的疑惑,他只能胡謅道:“誰曉得,也許他們一見鐘情吧。”

恰恰田伯光回頭,聽了最后一句,他瞬間殺氣騰騰的看著霍成功,然后撲了過來,私密頻道里大吼:“小雜魚,你竟然告訴張自忠這樣的事情。”

“什么事啊?什么啊。”霍成功死不承認。

田伯光忽然愣住了,是啊,霍成功不知道我的丑事…渡邊想必也不敢和他說的吧,那自己這樣是不是太莫名其妙了呢?他愁的不行,張自忠忍無可忍的喊道:“你們今天怎么回事,神神叨叨的搞什么東西?”

“沒,沒事。”田伯光連忙召集兄弟們向著出發點而去。

霍成功借機趕緊和渡邊統一了口供,然后163就消失在了街頭的出發點中,留下渡邊被朋友包圍了,他們七嘴八舌的問情況,渡邊得意洋洋的道:“不告訴你們。”

他的朋友們都郁悶的看著他,但不管怎么樣,自從上次霍成功竟然拉了國防那么多機師為渡邊撐面子后,他在自己圈子中的地位已經被徹底鞏固,誰敢對他如何?

渡邊很享受這樣的感覺,但他隨即想起來了父親和霍成功都說過的話,他的父親要他學會沉穩,他的偶像將考察他的領導能力,因此渡邊很快收斂了輕浮自得的姿態,他告訴他們:“什么都別問了,因為長官們嚴令我不得外泄,不過我已經為你們爭取了機會,現在跟我走吧。”

鄭野的弟弟問道。

在這個目前還幼稚可笑的小集團里,因為他哥哥的身份,他是第二地位的人,所以他可以對渡邊隨意一些。

而面對他的詢問,渡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霍成功剛剛提到你的,我為主你為副,他要我們不要丟了他,和你哥哥的臉面,告訴我,你會讓他們自豪嗎,鄭東?”

不知不覺的,渡邊的姿態也開始模仿起了他的偶像,在他的朋友圈中,他已經鶴立雞群,可誰能想到,這家伙之前是個異裝癖呢。

他們向著低級地圖進發,這個時候霍成功已經在田伯光的帶領下,和同僚們步入了他們戰斗過的羅剎海地圖。

之所以打這個地圖,是為了快速增加雜魚們的經驗值,讓他們早日一起升至可帶隊的尉官級別。

不過這次由于人多勢眾,兩位長官在和霍成功研究了攻略后決定,不完全轟斷冰原,他們留下了一處通道,并牢牢的堵在了那里,由田伯光張自忠照顧,霍成功策應,輪番的讓雜魚們沖上去和魔甲進行局部廝殺,以培養他們的經驗。

這是163第一次全員進行一次模擬的戰爭,每只雜魚都很幸福,他們覺得這就是戰爭,他們熱血沸騰但嚴守軍令,在張自忠和田伯光的指揮下,一次次的進攻,一次次的相互掩護,最終當受損的戰艦抵達戰場時,163裝甲軍團已經殺過了對岸,完全擊潰了數量超過他們的敵軍。

整個過程中,霍成功在照顧他們的同時,就在觀察,也在親身體會著新式機甲的用法。

突然張自忠興奮的喊道:“雜魚們閃開!”

握住搖桿,用力出拳的同時食指扣動,于是機甲便會使出凌厲的組合,身體前傾之際再觸一鍵,國防神出鬼沒的膝就能洞穿敵人的腹腔…

轟的一聲,最后一架魔甲,并且是魔兵營長低級魔戰士,就這樣被他用輕松的姿態瞬間秒殺。

就在全員為他的彪悍而喝彩時,張自忠卻對著霍成功舉了下手,他道:“經典的設計,這還是在天網中實驗,非常期待成品。”

不甘寂寞的田伯光插嘴。

然后他就一把搶過了風頭,在那里道:“剛剛我觀察武安軍一次失誤時,他突然做出了一個精妙的防御,這意味著,駕駛這樣的機甲,就算你身負重傷了,可只要你還有點點的力量,哪怕是只能動一下手指的力量,就有可能挽回敗局!”

“好樣的,霍成功。”他也豎起了手來。

偏偏此刻,剛剛還激動的贊美他們的NPC,看到他們居然還不進入支線任務,于是改變了口氣破口大罵起來,NPC趙峰對著正說話的田伯光吼道:“還不立即執行命令,你的戰友正在流血,你這個懦夫…”

張自忠爆笑起來,163很多人也忍俊不禁,本是一腔激情的田伯光給這腦殘的NPC氣的渾身發抖,他這就舉起了槍,霍成功大驚失色,趕緊上去撲住了他:“長官,不能攻擊友軍。”

這可是主體為戰爭的游戲,雖然校級以下沒有開辟己方傷害,但是一旦惡意的炮打NPC,系統折騰不死你!

田伯光冷靜下來了,他悻悻的道:“走吧,去支線任務。”

說著他帶隊,不理會NPC的咆哮,選擇之后,田伯光發現支線任務居然還是拯救NPC,他郁悶的想,這下好處要讓給別人了,然后他帶隊開始跨過冰河向著那邊前進,浩浩蕩蕩的機甲洪流接近NPC時,NPC對著拯救者勛章獲得者敬禮,可田伯光才不搭理它。

但NPC也不介意。

田伯光一句話不說,埋頭路過,NPC喊道:“兄弟們,加把勁,魔族就快撐不住了。”

田伯光罵道:“這系統真啰嗦,誰和你是兄弟。”

這家伙情緒上來就根本不顧及自己的形象,但搞笑的是NPC按著互動程序立即回應道:“祝獵殺愉快,偉大的拯救者千里獨行兄弟。”

“滾。”田伯光惱羞成怒的回頭喝斥道。

系統從他神態判斷出玩家情緒不穩定,因此NPC道:“勇敢的戰士,千萬不要讓鮮血蒙蔽了你的眼…”

田伯光加緊腳步向前沖去,163哄堂大笑,NPC立即換了腔調,在那里愉快的道:“歡呼吧,享受吧,敵人將匍匐在偉大的聯邦戰士腳下。”

同時,還響起了激昂的背景樂聲,樂聲中田伯光就好像打了敗仗一樣,一個人孤獨的在全隊前面狼狽狂奔,一騎絕塵而去,然后他當著全體學員的面,看著那位等待他選擇的NPC少尉張澤群,他就在那里悲傷的喊道:“老張,老張你怎么了,老張。”

一路幸災樂禍的張自忠險些被他氣死,張自忠上去按下了Y,但這次,居然沒有勛章,只有區區1000的經驗值,與此同時系統的畫面依舊黑暗,樂聲變得低沉。

系統:由于你們行動的太晚,又一位聯邦的勇士犧牲在了萬惡魔族的槍口下…

田伯光頓時就傻眼了,一直到結束了戰斗,田伯光都因此悶悶不樂,他很自責,若是自己不胡搞亂搞的話,本該順利的拯救NPC,為團隊奪取更高利益的,就算沒拯救者勛章,也可以多些經驗啊。

張自忠從頭到尾沒有說他一句。

雖然平時嬉皮笑臉,有時候不給面子的胡鬧幾句,但在田伯光這樣明顯犯錯的時刻,在學員們面前,張自忠的風格卻是維護同僚真正的面子。

霍成功作為心智成熟的旁觀者,把這些都看的清清楚楚,他不能不感慨,長官在國防系力量進入低谷時,還有那樣的未來,又何曾不和他外粗內細的性格有關呢。

但,今天,真正讓人佩服的卻是田伯光。

在退出晚上的訓練后,田伯光忽然叫住了所有人,他摘下了帽子,對著全體學員,和張自忠道:“今天,我很抱歉,我今天的行為不是一個合格的教官和領頭人,因為我的游戲心態而導致戰友犧牲,導致本該達成的目標沒有完成,對不起。”

所有人都愣住了,張自忠吃驚的看著他。

他不知道,親眼目睹過畫面重現生機的田伯光,在剛剛聽到系統判定NPC犧牲后,他想起了隆美爾的話,他記得隆美爾說過不要放棄任何拯救戰友的機會。

當時他不以為然,但現在他深深感覺到了那種悲哀,雖然這是游戲,但對現在的他來說,這已經不再是游戲,哪怕明天再去一次,那NPC還半死不活的。

戴安瀾他們看著他,然后看著霍成功,眼中的意思是-長官,你開解開解田長官。

可霍成功也愣在那里呢,霍成功能感覺到他想起了什么,此刻的霍成功更能感覺到的是,田伯光真的有一顆向上的心,雖然他的性格決定了他的風格,但這位寧可降階,也要浴血疆場保家衛國的國防中尉,確實有他值得人尊敬的地方。

現在,他更值得人尊敬了。

掌聲響起,田伯光驚訝的抬頭,是霍成功站在那里用力的鼓掌,而后潮水一樣的掌聲響起,張自忠在對著他伸出大拇指喊道:“好樣的,老田,老子晚上要和你喝一杯。”

霍成功在說:“長官,我們相信你,我們為你感到驕傲。”

田伯光茫然四顧,這家伙眼眶已經濕潤了,他說謝謝,然后他說:“。”

他去不好意思的抹眼淚,張自忠又笑了起來,163全體也笑了,可是這善意的哄笑讓田伯光心里暖洋洋的,他突然振臂喊道:“今天太爽了,大家也累壞了,我來喝一杯。”

然后他立即沖了出去,可是衛兵不理他,衛兵說:“對不起,除非霍長官的命令。”

“我也請你們。”

“但這是原則問題。”撲克臉們嚴肅的道,不是看這家伙確實很不錯,就沖他要公然賄賂警衛這一條,他們能把他當場銬起來。

這個時候,田伯光深深為之嫉妒的雜魚走了出來說道:“各位長官,能請你們一起聯歡一下嗎。”

“卑職等不勝榮幸,但是…”

“張中尉已經在聯系付長官了,想必付長官也能參加的。”

許約跳了出來,她說:“我也要喝酒。”

少女嬌憨的模樣讓衛兵們徹底動搖,他們面面相覷,只等一個機會,偏偏電梯的門打開了,付中國大手一揮:“來幾個人隨我去搬酒菜,戴長官獎勵我們的,今晚EA大聯歡。”

全體發出了歡呼聲,唯獨胡歸庭低調的坐在大廳的沙發上,他不來湊這個熱鬧,但也絕不會現在就回房間的,等到許約來邀請他們時,胡歸庭還矜持了一下,也就沒推辭。

整個晚上,預備役的家伙們都在不停的敬酒,敬長官,敬設計師,敬警衛們,當然他們也忙著敬許約,從沒有喝過酒的許約今天第一次放肆一回。

可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酒量竟然這么的好,不知死活的武安軍都被她放倒了呢。

這樣美麗的女孩子,就算有了歸屬,也能激發少年們的斗志,他們在她的指揮下將丟盡臉面的武安軍塞了桌子下面,然后就開始了又一輪的戰斗,向所有長官們挑戰。

首當其沖就是他們現在很覺得越來越親切的田伯光。

霍成功則明顯和同年人們有著區別,但他不是刻意而為的,要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和一群孩子在一起發瘋,說些無聊的話,談些幼稚的狂想,這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是一群很漂亮的女孩子,那另當別論。

張自忠同樣如此,不過他們這個階層另有表達快樂的方式,那就是低聲交流幾句,然后舉起杯來,一口一杯,再低聲說上幾句雜魚們沒資格知道的事情。

胡歸庭就在那邊和兩個助手埋頭吃菜。

可許約不高興了,她又跑了過來,拉著霍成功,霍成功正和付中國還有張自忠談到今天的操縱,所以他再次拒絕,他哄她:“乖,你先去玩,我馬上來。”

然后掉頭過去,剛剛要和張自忠說話,忽然看到張自忠眼神不對,然后他就感覺到了一雙手臂纏住了自己,回頭時正對上了許約的俏臉,唇輕輕碰了自己的額頭一下。

許約大概是喝的有些多了,竟不在乎被人看到,而且她還很囂張,面對忽然鴉雀無聲的環境,她居然很詫異的看著大家問:“你們怎么了?”

霍成功動了動,許約撲哧一笑,拖長了聲音說道:“哦。”

當即真正的親了霍成功一下,然后得意的豎起右手作出勝利的手勢來,滿場立即爆發出了笑聲掌聲,戴安瀾拍著桌子喊道:“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武安軍迷迷糊糊從桌子下爬了出來,而這下張自忠也來神了,他在邊上鼓舞道:“互動,要互動。”

付中國輕輕捅了一下他,天知道校長或是戴主任有沒有看著這里,可張自忠沒感覺啊,他還急:“慫了嗎,你小子不是經驗豐富嗎。”

“哪有。”霍成功回嘴道。

田伯光立即從鼻子里發出了一聲冷笑,許約的小臉變了,她緊張的去看霍成功,輕輕的推他:“有沒有?”

哄堂大笑聲中,霍成功懶得煩了,他是成年的靈魂自然知道這個時候怎么做才能避免麻煩,他立即拉過了許約,許約驚叫一聲跌進了他的懷里,卻隨即被他狠狠的,低頭吻著了自己的唇。

戴安瀾爬到了桌子上看,可他上的太快,武安軍的手都被他踩住了,武安軍嗷嗷的叫著卻激起了公憤,每個人對他瞪起眼睛,可那邊的直播已經結束了,霍成功拉著許約的手問:“你們滿意了嗎?”

許約這個時候知道害羞了,死也不肯起來,就把臉藏在霍成功的懷里,耳根都紅透了,她聽著身邊這些壞家伙們的哄笑聲,還有人喊什么不滿意之類的,她自己也在偷笑。

她在想,天啊,我今天瘋了吧。

突然付中國一臉苦澀的拉了下張自忠,讓他看,張自忠看到了他終端上有戴振鐸的短信,戴振鐸說:節制一些,早點散了吧。

“他在偷窺?”

付中國瞪了張自忠一眼,咬牙切齒的道:“有你這么說長官的嗎,將軍回來不扒了你的皮。”

“我怕什么,又不是我親的。”

付中國站了起來:“好了好了,明天還有訓練呢,都早點休息吧。”

立即又低聲對張自忠示意了下,意思要他看著點,別讓年輕人干出什么糊涂事來,張自忠一看就懂,他翻了個白眼,意思則是,老子不管。

“你。”

這時候霍成功先送許約回她的房間,因為許約害羞,所以兩個人看上去鬼鬼祟祟的,他渾身冷汗都下來了,他喊道:“回來,霍成功你去哪里?”

本是無事的,可這句話一說許約哪里還站得住腳,她羞的一跺腳自己跑進房間去了,留下霍成功站在那里呆呆的看著付中國,戴安瀾他們在偷笑,霍成功窘迫極了,他辯解道:“我只是送她到房間門口而已。”

面對他無辜的眼神,付中國也覺得自己想的太離譜了點,可是誰叫那小子剛剛那么H呢,他咳嗽了一聲道:“好了,散了吧。”

一群預備役立即開始收拾桌子,一邊收拾一邊叫喚著興奮的眼神,太刺激了,長官生猛啊,只有武安軍不爽的跟著戴安瀾,努力爭取“無意”踩他一腳,今天要想辦法把仇報了先。

他眼神如此專注,走路也重重的,高高抬起狠狠落下,動機如此明顯戴安瀾又不傻,就一邊退瞪著他:“你缺心眼啊你。”

“老子就缺心眼怎么著?”武安軍高抬腿繼續前進。

兩個未來可以為彼此去死的兄弟,在少年時期卻頻頻發生矛盾,作為先知的霍成功看著這一幕哭笑不得,他只能上去做和事老,用長官身份命令他們安靜,又命令同寢室的蔣子恒和岳鵬看著他們。

當他再回頭,張自忠和田伯光已經送走了付中國回來了,張自忠壞笑著看著霍成功,告訴他戴振鐸看到剛剛那一幕了,可霍成功沒有驚訝,霍成功聳聳肩道:“這么突兀的結束,肯定是這個原因。”

雜魚的冷靜令人失望,張自忠看向了田伯光,田伯光卻用一種你也有今天的眼神看著他,面對這樣的下級和這樣的同僚,張自忠無心打掃,他去睡覺了。

留下田伯光在想,長官現在一定還看著,這倒霉家伙終于時來運轉自然要拿表現,因此他放下身架,和學員們一起拖地擦桌,忙的汗流浹背才去睡覺。

如此長官自然令學員們甚為感動,就連國防警衛們都覺得田伯光真不錯,之前怎么就把人家說的那樣呢。

而戴振鐸也確實看到了,可看到這一幕,但是戴振鐸卻嘆了口氣,對他的副官李賁道:“同樣的兩個人,這就看的出差距來了。”

李賁不解。

“張自忠看似隨心所欲,但他是個什么也心里有譜的人,可田伯光不一樣,這孩子容易頭腦發熱,喜歡感情用事,可以是個好同僚,但不會成為一個好長官。”

李賁還是不解,他問道:“長官,卑職不懂了,田中尉為什么不能是一個好長官呢,卑職以為和下級打成一片并不損長官威嚴。”

“可這些孩子們在他們兩個人中,最尊敬誰?”

李賁為之啞然,但他立即辯解道:“那是因為張中尉實力超群。”

“你呀,威嚴來自距離,尊重來自利益,這兩者相輔才能使人真的效命。”

李賁看著戴振鐸嚴肅的表情,心中忽然明悟,戴長官和自己不也是這樣嗎,在他身邊自己能有錦繡前程,這就是利益,而戴長官和自己雖然頗親近但還保持一定距離,因此自己從不敢認為和長官親近些就可以放肆,那是因為長官把握住分寸,掌握著上下級之間的主次關系。

保持著威嚴,掌握著前程,而對人又頗善,如此長官怎么能不讓人生效命之心,并漸漸培養出了忠誠呢?

他明白了,立正并恭敬的道:“卑職受教了。”

“真明白了?”戴振鐸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李賁嘿嘿一笑:“是的,卑職明白了。”

“我是你就裝傻,聽懂了也不說,不過那樣的你,我也不會要了。”戴振鐸淡淡的道。

李賁先一楞,后無奈的看著戴振鐸,反正怎么做都是我的不是,得了,您是長官您說了算,他就去拿杯子問戴振鐸:“長官,喝茶嗎?”

“混小子。”

戴振鐸笑罵道,知道這個家伙變相的在諷刺自己說的口也干了吧,但這種程度的玩笑他是不介意的,他說:“喝。”

就結束了交流,揮手把李賁趕走,他繼續忙碌了,李賁并沒有離開,他退出戴振鐸的辦公室后,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打開了光腦看看資料,防止長官有什么事情突然要找自己。

坐下后的他忽然又無聲的笑了起來,自己現在不走,一半是忠誠一半是不敢,而這種無形的拘束根本也源于長官說的那兩點啊,他坐在那里就在琢磨,以后假如外放的話,一定要學長官的風格。

這家伙聰明偏偏又沒有什么心機,很醇厚,所以戴振鐸才會在一年前特地將他提拔,成為自己的副官的。

陳到看不上這樣的人,同時也認為戴振鐸再無爭,自己連他副官也下手的話,未免也過了,可誰能知道,就是這個笑起來有些傻傻的李賁未來會如何呢。

關于書評懸賞,還是不能搞先到先得啊,有好的書評我就給予獎勵吧,希望大家踴躍發言,讓書評區能活躍一些,謝謝。

這時的田伯光已經睡去,人無知也是一種幸福,因為人什么也知道,就會很痛苦。

第二日,他們繼續使用全新的操作體系,進行常規訓練,上午體能和駕駛,下午念力,晚上亂闖地圖集體作弊,霍成功就混在戰友們中間,不顯山不露水的,抽空摸一把目標魔甲的光腦進進補。

第三日他卻停止了訓練。

因為胡歸庭領導下的機甲設計組完成了機甲的全部設計,他們于今天,要在EF,也就是本層以下的制造大廳中,進行機甲的絕密制造工作。作為負責人,霍成功要在機甲上成品制造之前,再總體的檢查一下該機甲設計的各個細節。

所以他一邊聽著胡歸庭的講敘,一邊觀察,并在模擬的五倍重力高低溫酸腐等各種標準的環境下進行操作,立正發現可能出現的問題。機甲最容易出問題的地方無非是動力系統,操作系統,防御系統。武器系統則相對獨立。

而在這個關鍵時刻,他無法藏拙也不能藏拙,因為最能信任的唯有他自己,于是胡歸庭又見識了雜魚檢查機甲的專業性,雜魚由動力系統開始檢查起,從內至外,有條不紊。

這種專業步驟也是網上學的吧,心中暗諷一句的胡歸庭早認定了這小家伙的不尋常,所以他表面很淡然的看著,并繼續講解自己的細節設計。可他再怎么淡然,當看到那可惡的雜魚微微點頭時,他心中總不由自主的泛起一陣欣喜。

這種感覺很少有了,平時得到的尊重獲得的推崇要比他表達的方式狂熱太多,但胡歸庭就是覺得,那些遠遠比不上這只雜魚輕輕的一個點頭,或者輕輕的一聲不錯。他自己都有些覺得自己有些太不爭氣了,可他就是忍不住,所以胡歸庭越說,嘴角越上翹。

這讓在一邊的許約看了覺得的好有趣,她都不太聽得懂,也不敢打攪他們,但只看這些就夠了,反正什么事情都有他呢。而霍成功就在安靜的繼續聽著,繼續檢查,他看得出胡歸庭真是用盡了心思,而胡歸庭也確實有極高的設計水平,這架機甲就單從數據來看沒有任何問題,性能方面比真正的雷霆略差,那是因為那款傳奇引擎還沒有誕生。

不過,這款機甲在這個年頭里拿出來,是無可挑剔的了。他終于檢查完了,他抬起頭來,胡歸庭就在那里眼巴巴的看著他,同時說:“你總結下,別總是不錯不錯的。”

“我又不懂真正的設計,但我看這樣的機甲性能,我很滿意,和我想象的一樣。”

胡歸庭實在忍不住了,他沒好氣的道:“霍長官,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這樣有意思嗎。”

“我確實不懂真正的設計。”霍成功很認真的解釋了這樣一句,就換了”話題,他催命鬼似的道:“那就開始吧,你們的材料應該已經配給好了。”

胡歸庭怒了,他抗議:“你看看時間。”霍成功低頭看去,上午九點到現在,居然已經是下午三點半,可以說不知不覺一個白天的時間已經快過去了,他不由苦笑起來:“怎么沒覺得呢。”再看看胡歸庭疲倦的臉,霍成功抱歉的一笑,他道:“明天正式開始吧,你估計多久能出機甲實體。”

“三天足夠了,機甲就是設計難,將程序輸入總控,光腦會處理分工的,不過需要更多人手。”

“沒問題。”

“好了,我也該真正的休息一下了,從來這里,哼,來這里之后閉起眼就是光路,就是傳動…明天見吧,不,我要吃飯。”

看著這個孩子氣的老頭,霍成功連連答應,他說:“今天加菜。”

“朗姆酒。”

“好。其他還有什么要求?你可以點菜怎么樣?”

許約撲哧一笑,霍成功還仿佛買了很大人情給對方,也胡歸庭本要說的話給堵住了,他看了看霍成功,不吱聲了,但霍成功知道他要說什么,霍成功笑著道:“胡振斌早被請至國防的貴賓房間了,除了不能和外界聯系之外,一切都好好的。”

“等機甲出成品了,讓他和我住一起吧,我想讓他看看你們這些年輕人。”

“胡先生是恨鐵不成鋼吧,那為什么不心狠一些呢,人不經歷磨礪怎么能成長。”雜魚的口氣好滄桑,胡歸庭白了他一眼:“你經歷過什么樣的磨礪。”

“我是個孤兒。”霍成功道。

胡歸庭很生氣的拂袖而去,這小子太不是個東西,本來和你聊的動情了呢,掃興。留下霍成功無可奈何的看著他的兩個助手,又去看許約,許約的杏眼眨了眨,她連忙說:“恩,我證明。”

胡歸庭的兩個助手也掉頭就走,他們悲傷的在想,早點把機甲搞出來,早點離開這鬼地方吧,被一個年輕人毆打,囚禁,再折服,還得不到他的真心對待,實在令人傷心。

他們走了,留下了許約和霍成功兩個人坐在那里,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都撲哧一笑,許約然后就對著霍成功悄悄的問道:“我們可不可以出去轉轉,我和你一起。”

這段時間,許約確實憋壞了,就算再安靜的孩子也渴望看到真正的藍天白云,霍成功當然堅決的搖頭,他拒絕道:“這不可能。”

“好不好嘛。”許約拉著他的手輕輕的搖晃。

霍成功看著她,明媚的臉上楚楚動人,眼中流露著可憐兮兮的祈求味道,他忍俊不禁的伸出手刮了一下許約那微微有些上翹的鼻尖,但他還是搖頭說道:“真的不行。”

許約郁悶的坐了那里,話說她也好久不這樣和誰賭氣了,然后她就轉過身去,同時還在心里決定現在開始要一句話也不說,霍成功怎么逗她也決不回頭。

最終霍成功無奈的站起來,轉到另外一邊,可許約立即又轉過去,無奈的霍成功只有繼續再走到另外一邊,他就這樣走來走去,走來走去,直到許約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笨啊,你不能…”

但剛剛開口的她看到了霍成功眼中有不掩飾的,對她的寵愛,少女羞澀又欣喜的咬住了唇,她其實明白霍成功對她的心意,她不好意思的問:“我是不是有些不懂事。”

“女孩子沒有一點小脾氣還叫什么女孩子呢。”霍成功不以為然的道,可他坐了下去后卻說道:“好了,現在輪到我做大爺了,去給我倒杯水來。”

“想的美。”許約嬌嗔的亂拳打他。

霍成功哈哈大笑起來,而田伯光的聲音也響起來了,手里拿著一個袋子的他在他們身后陰森森的道:“你沒有告訴許約,昨天晚上的一幕被戴長官看到了嗎?”

“啊?”許約驚駭的看著田伯光。

霍成功注意到了田伯光穿著正式軍裝,他問道:“長官,有事情嗎。”

“戴長官可能是不忍心打攪你們的甜蜜,所以派卑職來請霍長官前往念力區參加一次會議。”

看著這個陰陽怪氣的家伙,霍成功尷尬的解釋道:“胡歸庭他們才走的。”

“哦,可那又代表了什么呢?”

“什么會議?”霍成功明智的把話題轉正。

田伯光立即嚴肅了起來,他說,不知道,不過戴長官命令你穿正裝扎武裝帶并佩戴所有勛章,然后他還順便諷刺的說:“什么所有,你不就兩枚嘛。”

“表彰大會嗎?”霍成功問道。

這只雜魚還不是一點點的自戀呢,田伯光看了霍成功一眼:“你還有十分鐘時間化化妝,抓緊時間。”

霍成功一驚,趕緊要向著自己的宿舍跑,田伯光沒好氣的叫住了他,將手里的袋子砸去并道:“跑哪兒去,正裝和你放在家里的勛章都已經幫你拿來了。”

聽到這句話霍成功想起來了,自己是把勛章放在了家里的,不過你們就這樣踢開門進去亂翻嗎,霍成功不由悲憤的質問道:“怎么能私闖民宅呢。”

“是啊,民主的聯邦竟然還有這樣令人發指的暴行,你一定要當面質問質問他們怎么做人長官的,而按著你一向待遇規格頗高的傳統,說不定下命令的還是校長…”

霍成功掉頭就走,就好像剛剛胡歸庭被他氣走一樣。

看到這一幕許約忍俊不禁,她喜歡看到一向通吃的霍成功被田伯光堵的胸口發悶的樣子,但這一點真是奇怪,就好像張自忠長官說的那樣,可是霍成功為什么總讓著田伯光呢?

她還在想這個問題,坐下后的田伯光卻對她獻媚的一笑,兩只小眼睛都沒了,這家伙用很親密的口氣問:“將軍現在還好吧。”

“很,很好呀。”許約茫然的看著他,不記得叔叔特地說過他。

田伯光繼續關心的問:“最近這段時間憋壞了吧,別急,一切很快會好起來的。”

許約連連點頭,但不知道怎么回應,因為她從沒有單獨和田伯光有什么交流過,田伯光也覺得交流好困難,他又不想放棄這個能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機會,他憂愁著突然之間卻開了竅,他想干脆討論雜魚吧,這樣的話,就和她有話題了。

于是他立即開始和許約夸獎霍成功的出色,并且告知許約,千萬別告訴那只小雜魚,不然的話他的尾巴要翹起來的。

果然許約好開心的笑了。

找對感覺的田伯光樂翻了,這就繼續違心的夸獎雜魚,不停的用雜魚為參照物,比較比較缺心眼的武安軍啊,狡猾的戴安瀾啊什么的,口水飛濺的把那些人踩了又踩。

就許約笑的花枝亂顫時,霍成功從房間內走了出來。

她回過頭去。

進入國防后,還是第一次如此莊重的霍成功正在向她走來,他戴上了有暗銀長城軍徽的檐帽,穿著一身以藏青為主體顏色,在袖口領口位置有暗銀絞紋的國防機師正裝,橫過腰間并斜跨左肩的武裝帶和他右胸的兩枚勛章相襯,除了肩膀上代表雜魚的一道杠有些丟份之外,脊梁挺直的他此刻非常的英武。

許約欣賞的看著他。

田伯光也站了起來,他走過來上下看看,從口袋里掏出了兩片肩章幫霍成功換上,這是士官長的配銜,一杠一星,然后他再后退幾步,再看看,他覺得這次雜魚的賣相更給力了點,而這可是他的雜魚,因此他滿意的道:“不錯,我們走吧。”

“加油!”許約在后面握住拳頭喊道。

“你好像知道什么?”霍成功疑惑的問道,許約連連搖頭,她真不知道,不過她感覺穿上正裝后的霍成功比叔叔穿上將服還神氣,她有一種霍成功在走向戰場的感覺。

田伯光在邊上催促:“來不及了,你們以后又不是沒機會。”

然后兩個人就向著電梯走去,在他們跨出門的剎那警衛們瞬間立正,后跟撞擊的聲音在通道里回響,然后他們眼中一愣,是他?

如許約所感覺的,穿上正裝的霍成功氣質更為出眾,如果說過去這個小家伙已經很拉風的話,現在的他簡直太炫了,就好像聯邦宣傳上的那些衣服架子走下來一樣,他們在想,這小家伙天生就是軍人。

而霍成功面對他們的致禮本能的回禮,一如“當年”巡查本部時,從列隊兩邊的部下之間走過,手舉在軍帽右側目不斜視的大步向前,田伯光側眼看看雜魚,看看左右,他自己有些覺得別扭,警衛們也覺得這家伙和現在的情景不太協調。

還好通道有盡頭,而后電梯門關上了。

關上門后,本有些酸楚自憐的田伯光看到霍成功去輸入了坐標,他這才又找回了一點平衡,雜魚再拉風在老子面前一輩子都是雜魚!

然后他就覺得好過多了,于是贊道:“你穿軍裝是不錯。”

“長官也是啊。”

“是嗎?是嗎?”田伯光驚喜的打量自己,一看他這副表情霍成功恨不得當場破碎虛空去,但他只能拼命點頭:“是啊,是啊。”

“注意你的口氣,雜魚。”田伯光不滿了。

霍成功發誓以后盡量離他遠點,幸虧電梯不久也就到了,時間剛剛才過去八分鐘,抵達念力區得樞紐電梯門打開后,霍成功跟在田伯光之后大步走出。

這個時候他驚訝的發現,念力區的大場內居然站滿了方陣。

一片黑壓壓的人頭似乎站了很久,他仔細一看都是預備役的學員們,除了163之外竟然全體都在這里,九個男班,五個后勤女班共計699人,缺席學員周海因傷療養中。

而霍成功看著他們,他們也不由看向了他,因為前面總控臺上鄧伯方在招手:“來這里。”

“是。”田伯光和霍成功一起道。

他們立即從中走過,這條路恰恰是女生方陣和男生方陣之間,霍成功走入時,左邊還保持安靜,右邊的女生方陣卻響起了一陣低低的議論,而后議論聲越來越大。

男性長官管理女生本就很無力,何況被任命管理后勤的都是些能力不突出的,因此他們就算急壞了,回頭喝斥也制止不了喧嘩越來越大。

也不知道學生隊里哪個女生尖叫起來:“霍成功,是霍成功。”

神經病吧,誰不知道他是霍成功?多少男生們心中大罵。

喊聲成了一片,站在總控臺上的鄧伯方一頭冷汗,因為校長就要來了,他站的高看的遠,比起男生的安靜和整齊,女生方陣現在如波浪起伏,是如此顯眼,就算厚道如鄧伯方心中也在想,這小子賊招人恨。

但他立即通過音頻大聲喝斥道:“肅靜。”

還好,霍成功現在也已經走過了方陣,他走到了臺前安靜的站在了那里,鄧伯方看了他一眼,小家伙眼中波瀾不起,可鄧伯方忽然之間很想笑,女生系里如花似玉的也不少,不過身邊已經有了許約的霍成功是不是有些后悔早戀呢,這就愛的代價吧,活該!

他同時招手:“你們上來。”

上去?

聽到這句話從來之后一直納悶的學員們現在終于肯定,看來一定又是關于霍成功的事情吧,可又是什么事呢?

就算紀律嚴明的男生方陣也不免發出了一陣喧嘩,他們紛紛開始低聲私語議論猜測,但他們還年輕,并不能真正體會到軍隊體系的等級森嚴。

而和他們相比,中尉們想的就要深了許多,在這樣氣氛之下,走上總控臺的只能是上級,也或者未來的上級。

所以他們不由看向了田伯光,比如五班教導李德就在想,如果霍成功在入學隨機分配時能分到五班,那么現在上去的肯定就是我了,人同此心,其余中尉們同樣也正在心中破口大罵國防那該死的光腦。

此時田伯光已經帶著霍成功登臺。

臺上三人,分別是上尉,中尉,預備役士官長,但一位身為國防念力區第一副主任的上尉,可以說已經站在了實權校階的門外,鄧伯方若升,下一步就將是國防辦公廳副主任之職。

那霍成功雖然是士官長,但僅是預備役,其實無軍銜。

兩人之間有七個級別,三階的巨大鴻溝,可偏偏在學院以嚴厲著稱的鄧伯方將主要精力放在霍成功身上,在和他和藹的低聲說著什么,毫不避嫌的表示親近之意,他臉上的神情是其他軍官們都難得見到的,甚至,在畢恭畢敬站著的田伯光襯托下,有人覺得他們之間有一種朋友才有的氣氛。

方陣鴉雀無聲。

前排軍官豎起耳朵在聽,隱隱聽到鄧伯方在說什么,真的,我怎么會騙你,而霍成功一臉震驚的在說,這樣不好吧…田伯光聽的自然最真切,他則面無表情卻眼有得色。

那是因為“自降身價”要和霍成功試比高的他,在屢受打擊后那份雄心終于煙消云散了,但田伯光已經找到了安慰自己的辦法,還一勞永逸。

那就是他在電梯里的心聲:雜魚再出色,在我面前永遠是雜魚,海枯石爛也不可改變,除非時光倒流。

就在他們交流時鄧伯方的個人終端微微震動了下,鄧伯方立即站直了身子轉向,看向了總控臺后的通道口。

他如此,臺下的方陣肅立而紋絲不動,臺上的田伯光和霍成功則立即也隨他一起轉身,雙手貼著褲縫站的筆直的,五秒鐘后通道口的門沿著軌道無聲的滑開,一行穿著正裝的國防高層大步走了出來。

當先是警衛分開并喊道:“校長到!”

鄧伯方舉手:“校長好。”跟隨的全體數百人有力的軍禮發出的聲音整齊干脆,他們齊聲跟著道:“校長好!”

魏虎臣大步走出,其后戴振鐸,再其后付中國上尉杜維明上尉,以及各位長官的副官們。

走至總控臺,校長走向這邊,其余人等在戴振鐸帶領下站著了一邊。

走上總控中心演臺魏虎臣先伸出手將話筒調整了一下后,他示意了下,鄧伯方一聲禮畢,念力大廳內再次發出手掌貼上身側發出的有力之音,同時,人人豎起了耳朵注視著校長,魏虎臣開了口,很干脆的直奔主題,他看向臺下掃視著這些方陣之后,說道:“霍成功。”

“到。”

雖然已經從鄧伯方口中提前知道,但霍成功的聲音還是有些發顫,他不是因為自己即將得到的殊榮,而是他從中認為,國防如此大張旗鼓定是因為許崇志將軍在首都的行動異常順利,局勢正在轉危為安,如此就好,如此就好,人最怕的是,看到結局而不能改變!

當然,哪怕思緒翻滾,他也努力的紋絲不動的站著如同標槍,魏虎臣則在嚴肅的看著他,可人人看得出他眼中極度的滿意,然后校長道:“鑒于你入學以來連連打破國防機院和聯邦念力,操作記錄的優異表現,國防機院校委會根據國防獎懲機制條例規定,研究決定如下。”

說到這里他提高了音量:“霍成功。”

“到。”

“特批你提前轉正為聯邦正式機師,授予特別學號國3016-1,并授下士軍銜,即日生效!”

對此,下面的學員們雖然羨慕,不過人人認為按著霍成功的本事,這樣的獎勵也是該的,而中尉們看看今天的陣容卻覺得沒這么簡單。

臺上,魏虎臣和霍成功進行了正式軍牌交接,并親自為他進行軍銜肩章替換,當他們完畢后掌聲如潮水一樣響起。

霍成功對著長官們致禮,向著臺下致禮,燈光照耀在他的身上,穿著嶄新而合身的筆挺軍服的他,讓臺下某些方陣又開始尖叫,起伏,騷動…

不過這里畢竟是軍校,禮畢后霍成功轉身立正時,下面也就安靜,而如中尉們所想今天的一切還沒有結束,魏虎臣再次開了口。

他看著霍成功說:“另,經國防機院校委會討論研究,鑒于你在執行國防AA級絕密任務時優異的表現,和突出的貢獻,今決定授予你國防一等功勛章。”

說到這里,魏虎臣又提高了音量:“霍成功!”

“到。”

魏虎臣下一句是:“繼續努力。”

“是。”

靠!就算是在國防怎么了,軍校怎么了,紀律怎么了?

這次下面所有方陣集體炸了窩,一陣喧嘩能把預備役念力大廳的頂都掀掉。

除了臺上人誰曉得什么AA級絕密軍事任務呢,對于預備役的雜魚來說,就絕密軍事任務這幾個字已經夠他們暈的了,何況還什么突出什么優異,看看,戴振鐸主任帶頭鼓掌。

別說學員,李德等中尉都把持不住了,比之學員他們更能明白這樣的榮譽對于一個國防系的學員意味著什么,對于他的未來意味著什么…

鄧伯方皺起了眉頭轉身喝斥之后,臺下才再次安靜下來,但已經給震的不行的他們在想,難道校長還有話說?

臺上,已經給霍成功別上了那枚黑銀色十字芒式的一等功勛章的校長確實還有話說,眾目睽睽之下,他又回到了中心演臺,他看向下面的學員們,然后手指著霍成功的方向說:“總有一天,你們會明白他為國防做了什么!但現在,保密,下面由戴振鐸上校宣布任命。”

戴振鐸跨出一步,舉著手里的文件,通過耳麥,喊的又是霍成功。

“到。”

“經國防校委會研究決定,茲任命國3016-1號學員,16級3班士官長霍成功為國防預16級全員總領士官長官,并加授中士軍銜。”

然后戴振鐸上前,交接總士官長委任書后拍拍霍成功,笑瞇瞇的道:“現在你可以在公開場合,對一切長官自稱卑職了。”

霍成功大窘,而長官們都笑了起來。

在EA,在張自忠帶領下集體觀看這場特別儀式的163全體也都在笑,和屏幕上長官們那種帶著調侃晚輩意思的笑不一樣的是,他們充滿了驕傲。

不過戴安瀾說:“為什么不是國30163-1呢,士官長可是我們三班出來的。”

第一次智商上壓了他一頭的武安軍立即抓著機會罵道:“笨蛋,3016-1是3016期第一號學員,這是對我們長官新生領袖地位的官方確認,你加個3算什么?”

隨即被群嘲的戴安瀾只能干笑了兩聲,同時他在心中發誓今天晚上就是再進小黑屋,也要報仇,而屏幕上還在繼續著今天的一切。

如果說之前的榮譽他們感到驕傲,接下來的一幕則讓他們震撼。

此刻完成了再次換銜的霍成功,正向著臺下敬禮,臺下所有方陣近千名學員們在他們各自士官長的帶領下,立即整齊的向著臺上的霍成功回禮,他們異口同聲的喊道:“總士官長官好!”

“稍息,立正。”

那畫面上,全部方陣組成的大陣隨著霍成功的口令而動,所有的學員都在仰望臺上,過去每個人知道他是全校新生頭馬,但是在今天在現在,就如武安軍所說,國防官方給予了確認,在確認他的地位,新生領袖地位!

如此榮耀,在國防歷史上前無古人。

作為163的每一人心中都是滾燙的,因為他們感同身受。

不過隨后臺上對于霍成功的獎勵已經結束,下面是繼續進行的是對田伯光的嘉獎,授予了他國防二等功勛章,校長并對他和藹的說:“好好努力,田中尉。”

拉大的鏡頭前“老實”的田伯光激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看著他的樣子EA內人人發笑之余,很快悄悄的把目光看向了張自忠,張自忠覺得莫名其妙,就皺起了眉頭問道:“看什么,難道田中尉對你們不好?”

然后他才說:“至于我,來的晚,只能期待下一場,所以你們最好給老子努力點,不然的話,老子跟你們沒完。”

這時他忽然覺得還有人在看他,他轉了頭去,正看著他的許約甜甜的一笑,張自忠覺得這丫頭看到霍成功這么拉風,大概又要發瘋了吧,哈哈,他笑著又把頭轉了回去。

可能是相由心生,他這一秒的笑容有些邪惡,許約難免一愣,不過她主要在想,怪不得霍成功那么尊重張自忠,因為就算她再年少,也能明白若不是一個真正光明磊落的男人,面對這種情況,怎么可能沒有一絲一毫的負面情緒,還將維護同僚的尊嚴放在第一位呢。

不多久,田伯光趾高氣昂來了,但就他一個人,張自忠納悶的問:“霍成功呢。”

“雜魚,咳。”田伯光連忙改口道:“霍成功正在主持他上任以來的第一次士官長聯席會議,過會兒才能回來。”

士官長聯席會議?

是的,這個時候,霍成功正在召開他上任以來的第一次士官長聯席會議。提前告知,后續幾回情節是鋪墊。

明日開始,上午八點,晚上八點兩更吧,半夜的取消。坐在念力區會議室內的他,位于聯邦軍徽的正下方位置,長桌的兩側分別就坐了每列七名各班士官長。

國防警衛站于門外,這是非常時期,而根據新定條例,等這段時期過去后霍成功將可以在各班選拔自己的個人副官,參贊班以及個人警衛部隊。

換句話說,霍成功以下16級的編制如大國防。

這些文件都已經下發于各班士官長面前,他們都在閱讀,這是剛剛的表彰確認之后,他們再次從國防文件條款中更細致的明確了,霍成功對于他們現在意味著什么。

除了服從只有服從,不然就離開國防!

他們一邊看著,不由自主的坐的更為端正,而和他們不同的是,霍成功就簡單的掃了一眼,因為曾為正團的校官對于統領區區七百人的雜魚,是手到擒來的,這些條款他就是不看也知。

他現在看的是只有他個人能夠閱讀的上級密令。

由中他明白了今天大張旗鼓的原因,確認自己的地位是為了下一步的布局,正式學員們之間也會出現自己這樣的職務,擔負這樣的使命。

這是國防高層正式開始權力改組行動,將其權力組織結構更加細致化,全面具體化。

以后學員會為各自分隊管理,分隊為本班士官長管理,本班士官長為新增的本級士官總長管理,而各級士官總長則直接對從回A辦公指揮中心的第一主任戴振鐸負責。

于此同時,各級教員也將組建年級管理中心,管理中心長官為諸教員之首,各級長官直接向校長本人負責。

并從付中國領導的國防警衛中分出的內衛監察部隊則直接向程普校長負責。

其余高層以下各職能部門領導暫無變動,但霍成功一看就懂,通過這樣的行為足夠能進一步增強校長對國防的掌控力,且能杜絕其余人等再過于染指核心權利的可能。

要使所部鐵板一塊,當然要在任用賢良的前提下任人唯親。

而霍成功回顧身邊,堅定站在校長和許將軍這樣國防正統領袖身后的人吧,程普,戴振鐸,鄧伯方,杜維明,付中國,張自忠,田伯光,以及自己以下,又有誰不是未來聯邦真正的忠臣良將呢?

坐在那里的他微笑著合攏了材料抬起了頭來,下面所部的士官長們立即坐直了,這些少年男女們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激動。

渴望早日進入成人世界,為長輩認可的他們,今天能坐在這樣莊重的會議場所里,成為國防校方組織的一員,哪怕是管理的最下層人員,也足夠讓他們幸福的了。

之所以沒有得意忘形,那是因為國防的紀律,以及這位和他們一樣年歲的霍總士官長官身上耀眼的光芒,在他的面前,他們覺得自己沒資格狂妄,絕對沒有。

能看出他們對自己的尊敬,尤其那五個女班的士官長眼中的…而校官自有他的氣度,他冷厲的掃視眾雜魚后,開了口:“今日能于此地全因長官信賴,所以我等當牢記使命以及責任,更需知軍人首要忠誠,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

“希望你們真明白。”霍成功看著異口同聲回答的他們道,然后他開始宣布:“今晚起,你們開始率領本部開始執行預A級任務,代號夜雨行動,執行計劃書將分發你們各人終端,不可外泄,違令者將受嚴懲,聽到沒有?”

“是。”

霍成功這就開始分別發送加密文件,這些是許昌天網各區的攻略計劃,國防要求他們各班于晚間登陸,按部就班執行。

他們將為國防前站,無聲進入逐步占據要害。

至于后續,雖然還沒有下達,但霍成功能明白,長官們這是要在天網正式開啟之前,先行戰略布局而后靠他們為骨干組建軍團,使得被國防全面統治的許昌區一步成為未來天網中強大的勢力…

不知前景的人也許會認為這,比如那些士官長們看到這些計劃后未免有點失望,年輕人還不知道未來虛擬資源的重要,他們以為這就是通過天網進行訓練吧,搞的這么神神秘秘的干什么呢。

因此他們有些人臉上流露出了點失望神情,相互之間偷偷看了彼此一眼,發現同樣的神態,可就在他們如此時,霍成功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一驚之后他們立即安靜了。

“很失望嗎?在我的權限里可以透露一些內幕給你們。”

霍成功開始為心智還不成熟,太急于出人頭地的他們描敘道:“國防將組建龐大的天網軍團,準備未來升級的天網中,和來自其他勢力的力量進行不遜于真實戰爭的廝殺,而我們將逐漸走上指揮位置,甚至會領袖軍團,想想吧,成千上萬的玩家跟隨國防的旗幟,聽從我們的號令,前仆后繼不怕犧牲的向著敵人發動一次又一次的,潮水一樣的攻擊,完成上級命令達成目標者,將為萬眾矚目,并在現實中被授予軍功。”

一群士官長都聽的發愣。

而霍成功接下來的話讓他們汗顏,霍成功道:“龐大的布局都是由無數細節構成的,強大的國防也是由我們這樣的基層人員組成的,別以為自己被忽視,在什么階層能接觸什么樣的信息掌握什么樣的權力,這里等級森嚴,若要被我重用,你們心中抱怨毫無意義,唯有努力爭先。”

“是。”

吩咐完畢的霍成功再檢查了下會議提要,又丟下了最后一句,說以后每周一下午將舉行一次士官長聯席例會進行周評,一月一次總結,六月中旬機師轉正考核后將根據成績進行權力重組,能者上無能者下,然后他就出去了。

兩邊的雜魚們齊聲道:“是。”

霍成功則頭也不回,而看他走出時,門口兩位來自國防內衛,之前就在EA執勤的中士立即敬禮,然后跟著霍成功步入了電梯,留下的那群士官長們一哄而散,趕緊的回去召開全班會議。

剛剛總士官長可是說了,周考月考和六月重組,誰想被刷下來?趕緊的辦事是真。

一時間,就看到各班忙碌了起來,回到了EA的霍成功則受到了英雄一樣待遇的歡迎,163的全體在通道兩側列隊,可電梯門剛剛打開,控制不住亂了陣型的他們就歡呼一擁而上了。

兄弟們在說:“中士啊,3016-1!”

“總士官長!”

“太牛逼了,長官,剛剛還開什么會議的是吧,那些家伙什么樣的。”

“你是白癡嗎,要長官學那些雜魚的模樣!”

霍成功狼狽不堪的擠出了他們的熱情包圍圈,卻落入了張自忠和田伯光的夾擊中,張自忠用力的拍著霍成功的肩膀:“叫聲卑職給我聽聽。”

“你正經的。”田伯光喊道。

張自忠卻還在用力拍霍成功的肩膀,在那里哈哈大笑,他確實非常的開心,甚至都忘記逼霍成功請客了。

田伯光控制不住了,他吼道:“霍成功,你要請客。”

“……”霍成功看看他,看著他胸口的二等功勛章,立即立正然后挺起了胸膛,他顯示著一等功勛章對田伯光畢恭畢敬的說:“可是長官,卑職木錢啊。”

“雜魚,你是不是故意氣我。”田伯光咬牙切齒的要摘下自己的勛章,他不來還行,有了比較之后好丟人啊。

163全體哄堂大笑,這個時候霍成功對著張自忠道:“長官,恭喜了。”

他說這句話田伯光愣住了,其余人等也是,張自忠眼神古怪的看著他,霍成功咧嘴一笑:“16級年級管理中心主任的位置,應該是長官的吧。”

“哪里。”

這下田伯光受到的打擊更大,雜魚拿了一等功,張自忠是年級管理中心主任,自己拿了個區區二等獎還被敲了一頓?他立即咆哮起來:“張自忠,你怎么能這樣。”

“還沒有確定呢。”張自忠老老實實的道。

“我不管!”

“請吧,一起請行了吧?”張自忠無奈的道,然后他恨恨的看了看霍成功,霍成功求饒的舉起手來,他告罪道:“我先去換訓練服。”

一直等著說話機會的許約叫道,她就喜歡看霍成功現在的樣子,不過女孩子急促的喊了一聲流露了心聲后,自己害羞起來,她看看周圍一群人,她跺腳嗔道:“你們看什么看。”

霍成功無奈的道:“我穿這身衣服怎么訓練。”

“哦,你來。”許約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拉著霍成功的手向著自己房間跑去,可戴安瀾立即低聲說:“完了,這下長官完了。”

張自忠都被這家伙的話逗笑了,而兩個人已經進了房間,被拽進房間的霍成功奇怪的看著許約,許約紅著臉先踮起腳來親了他一下,然后抱住了他,狠狠的抱住了。

一瞬間就被少女的身上淡淡的清香縈繞,感受到了她身軀的柔軟和一片深情,而同時霍成功也感覺到了少女已經有些規模的胸口正貼在胸口,他忽然很有嘗試下的沖動,可他的手才抬起時,許約退了一步。

于是,許約看到了霍成功可恥的姿態。

穿著軍裝的霍成功現在站著,他左手要橫摟,右手卻正詭異的貼著自己的肋部向上…

許約眼中先茫然后驚訝而后羞惱的變幻光芒,霍成功卻淡定的回歸了正常姿勢,還咳嗽了一聲才一臉若無其事的問:“啊,什么事情呀。”

“混蛋!”許約踢了他一腳,臉紅紅的。

霍成功臉皮再厚也沒臉躲,他苦著臉也沒臉問為什么踢他罵他,他只能繼續若無其事的問:“什么事情嘛。”

“你就是個混蛋。”許約又踢了他一腳,才哭笑不得的問道:“你是不是身上沒有多少錢?”

看到霍成功一愣,許約連忙道:“你別急,是這樣的,昨天我叔叔才和我說的,因為你設計的機甲,地獄火要獎勵你…”

怎么能看不出來,善良的女孩是在維護自己尊嚴呢,霍成功微笑的看著她,伸出手這次他只是想單純的撫摸一下少女的秀發,但許約很緊張的,小貓一樣敏捷的后退了一大步,并雙手捂住胸口。

非常無力的從半空,把這次動機很純凈的手收了回來,霍成功腆著臉再次裝得若無其事,然后他逃避女孩的視線,四處打量著并道:“謝謝,暫且不必了,因為我自己其實余了些錢的。”

因為這段時間他本月的福利費用沒有用,且天網中的錢,除了轉給田伯光的,還剩下點零頭,應付一下飯菜是足夠了。

可許約不相信,許約說道:“不行,我叔叔命令我必須先給你。”

將軍怎么會下這樣可笑的命令呢,霍成功很感動,這個時候許約卻尖叫起來:“你看哪里呢。”

霍成功一愣,許約已經撲了床上去,將枕頭邊的貼身內衣抓起然后拼命的藏,俏臉通紅的藏…霍成功本來還真沒注意,但剛剛的瞬間他看到了,他不由詫異了:“你還穿卡通的?”

“閉嘴,你這個大流氓。”許約紅著臉拿起枕頭砸向他,但忘乎所以之下,剛剛藏在枕頭下的內衣又暴露了,她慌了,趕緊撲回去拿起內衣繼續藏,這次她藏在被子里了。

藏好了她才敢抬頭,霍成功把枕頭丟了過去,壞笑著說:“卡…”

許約羞急,不顧一切的撲了上來,霍成功立即張開雙臂,沖到半途的許約醒悟時已經剎不住車一頭撞進了他的懷里,霍成功不免得意洋洋:“守株待兔…”

因為許約的內衣上,有一只卡通兔。

然后這個混蛋就被少女堵住了嘴,不過僅僅吻了幾秒鐘,許約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就把頭埋在霍成功的懷里輕輕打了他幾下,而令她放心的是,這次霍成功的手很老實,可竟然還一直很老實。

隨即門卻被敲響了,是張自忠干的,張自忠覺得在自己的眼皮下出太過分的事情就不好了,他可不想被將軍回來后打斷腿,尤其是快樂的是那只雜魚卻要打斷自己的腿,這實在有些沒道理。

被驚動的兩個人連忙打開了門,張自忠擠了進來,他首先掃了下床,看到果然有些壓痕和翻滾痕跡,不過幸虧時間來不及啊,他這就抓起了霍成功的手,熟練的開始轉賬。

霍成功急忙的道:“不要,不要。”

“哈,你和誰學的?叫的好有女人味啊。”張自忠板著臉繼續轉賬,但邊轉邊說。

說的許約不敢轉過頭來看他們一眼。

“好了。”張自忠拍拍手,然后對霍成功說:“給個面子,再不出去的話我很難做的。”

又對許約說:“你不會恨我吧?”

霍成功都受不了他,而許約哪里敢回一個字,等門關上了,她自己趕緊把內衣放好了,又在洗漱間整理了下頭發和衣服,等臉色正常了她才敢走出去,并且她告訴自己,主要是看著張自忠對霍成功這么好的份上,才原諒他的。

PS:激情總會消退的嗎,書評區有些冷清了呢

等她出來時,霍成功他們已經在布置晚上的內部慶功宴,雖然昨日才聚餐過,但今天的慶功宴意義重大,并且,這次就是張自忠,田伯光,霍成功三人出資。

國防其實也有安排的,但是戴振鐸得知了這個情況后,竟然取消了安排,可能是他認為,讓這三個家伙放點血更有助于他們團結所部吧。

又或者戴長官也想和他們開個玩笑,不然他怎么把鄧伯方他們全派來了不夠,說自己和副官過會也到呢?

此時是晚上七點。

十幾分鐘后戴振鐸抵達了這里,今天能看出來戴振鐸的心情非常之好,礙于學員們在場霍成功并沒有多嘴,他忍耐著,一直到結束,學員們去訓練后。

戴振鐸果然和他們幾個SA的人員談及了這次改組的一些前因后果……

“觸目驚心,可以這么說,他是想建立了一個類似我們的組織,截留資金私設的金庫就是為此,但是和我們不一樣的是,我們是聯邦備案的而他是為謀取私利奪權所建,以他的副官為突破口,調查組并掌握了他和外系某些人勾結的消息,現在案件材料已送至許崇志將軍手中,將軍現在反被動為主動了。”

戴振鐸又說:“國防大部分軍官還是好的。”

說到這里他用贊賞的眼光看著田伯光,并問道:“是不是陳到聯系過你,而你拒絕了。”

這句話一說,所有人也都看向了田伯光,田伯光卻愣住了。

“3015年12月6日晚,陳到副官遇到你,邀請你參加一次私人聚會。”

田伯光汗都下來了。

霍成功不由奇怪,他沒有詆毀田伯光本質人品的意思,但若要無依無靠的田伯光在去年遇到陳到這樣強勢的實權人物的拉攏,他最起碼不會斷然拒絕接觸吧,除非他不想混了。

再看看田伯光這幅摸樣。

戴振鐸也覺得疑惑,他就沒有說下文,而是去詢問田伯光,田伯光狼狽不堪,他窘迫的看著戴振鐸:

“說。”戴振鐸覺得事情不是他掌握的那樣,怎能不問。

“卑職就是覺得那家伙不地道,他說要晚上邀請卑職去參加一次聚會,講話的時候口氣很輕佻,并且說什么。”

說到這里他咬著牙,拿出了一股豁出去的神色道:“那家伙還說卑職能去是老天開眼,不要放棄了這樣近距離接觸美女的好機會,搞不好還有額外的驚喜。”

“什么美女。”張自忠問道。

田伯光垂頭喪氣的道:“他說后勤系的竇菱也會參加,然后說竇菱雖然看不上卑職,卑職去看看她也是好的。”

“所以你拒絕了?”

“沒有,卑職直接辱罵了他。”

霍成功張口結舌,這田伯光還真是真人不露相啊,陳到的副官該是上尉軍銜吧,何況實權人物的跟班,他當時就罵了起來

這下就連戴振鐸也來興趣了:“你怎么罵的。”

堂堂國防高層,一群聯邦鷹派的骨干軍官現在人同此心,而這個時候,為諸人焦點的田伯光可能在戴振鐸的逼問下,已經邁過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他忽然覺得自己其實沒什么不好意思的,過去暗戀人家也不是什么丑事嘛。

于是面對戴振鐸的詢問,田伯光很干脆的回答道:“我對他說,滾他母親某些器官的,不然老子現在就揍他。”

全場頓時哄堂大笑,為他藝術性的不違和表達而喝彩。

張自忠笑的追問:“那你打了沒有。”

“打了。”田伯光開始驕傲了。

“打了他一拳,然后遠處有人來了吧,所以他掉頭走了。”

“他沒再找你麻煩?”

“他敢?”田伯光現在膨脹了。

張自忠搖搖頭,陳到的副官是文職,要打還真有可能打不過田伯光,但居然沒報復這就不可能了。戴振鐸的話回答了他的疑問,戴振鐸說那個家伙報復的,去年年終考核,他給田伯光打了最低分。

說到這里,戴振鐸看向了田伯光:“他篡改了記錄,我們正是從記錄看出詭異,詢問了你的事情,結果他就說你拒絕了他的拉攏,所以才報復的。”

原來自己不是最后一名?這個消息讓田伯光頓時神清氣爽,他立即對戴振鐸問道:“那我到底第幾名?”

“第二名,倒數。”

聽了長官的回答,中尉頭名張自忠撲哧一笑,但就算田伯光不是因為立場問題拒絕陳到的,可能這個迷糊的家伙也沒什么站隊的意識吧,張自忠也不能不欣賞他,這個腦子少根筋的家伙竟然敢在陳到權勢滔天時毆打他的副官,這要多么無知才能如此無畏啊。

因此張自忠發自內心的贊道:“老田,你有種。”

“啊?”田伯光一愣,想歪了的他認為張自忠其實在反諷,他這就火了,也不管戴振鐸還在一邊,他質問道:“你什么意思?”

霍成功趕緊拉住了田伯光,并且安慰道:“長官,張長官說的真心話。”

“你總站在他那邊。”

“他什么時候總站在我這邊,哪次不是和我頂嘴卻讓著你。”

“你怎么說話呢,我要只雜魚讓著?”

情緒上來的田伯光用明確的態度告知戴振鐸,他和張自忠是非常不團結的,這場面使得戴振鐸和諸位上尉長官集體無語。

幸虧他們很快自發的收斂安靜下來。

戴振鐸才繼續說了下去,通過他后續又透露的一些局部消息,霍成功聯系所知不能不感慨,人的浮沉真在機緣兩字,成功失敗不過轉眼間。

得了河北系聲援的許將軍在首都不再孤立,國防也因此激發了斗志,于是魏虎臣不動則已,一動就如雷霆,不僅僅將陳到拿下,還徹底打翻在地,且將消息遞給首都。

政治就是這樣,很多事人人在做,問題是,能做的不一定能說的,且還有些事不僅僅不能說,連承認都不能承認。

偏偏過去國防的隱忍讓陳到很狂妄。

結果外系勾結內部意圖挑動國防根基的證據已確鑿,還被呈于了光天化日之下,面對這樣的情況總長不處置就難以服眾,而對方不犧牲一些人的話也將難以交代,如此一來局勢頓變,而雙方之間也將此消彼長。

霍成功更想到了一點,此次事情之后,地獄火競標時,阻力恐怕會小很多,至于正面對抗的話,誰怕誰呢。

他在想這個問題,戴振鐸也提及了,戴振鐸笑著道:“這次機甲的設計非常出色,國防一些專家就此作出了高度評價,可以說這是一種劃時代的機甲,想必競標時,有很大勝算,若地獄火勝利,我們國防系就將獲得一次躍進良機,你們要努力。”

“是。”這次三個人異口同聲的道。

“另外還有個消息就是,國防校慶時河北系將會選派一批學員前來交流,我方交流人員就是163全體,順便為競標預演,這也是我今天來這里的主要原因,你們的擔子很重啊。”

“我們必將獲勝利。”霍成功堅定的道。

被雜魚搶先田伯光沒計較,他跟著說:“請長官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好。”

戴振鐸就將雙方交流的計劃書發送給了田伯光和張自忠,然后他問道:“張自忠,對于年級管理主任的事情考慮如何了?”

當真還沒定啊,但還考慮?田伯光驚訝的看著他,他都捅他了:“答應啊,考慮什么嘛。”

看到田伯光發自內心為張自忠焦急這一幕,長官們又無語了,一段時間之前他們不是才當面吵架的嗎。

張自忠則為難的對田伯光道:“我本想去指揮學院進修的。”

聽到這句話霍成功毫不猶豫的再次插嘴,因為他不能不插嘴,他道:“我長官你去指揮學院深造,未來的聯邦需要你。”

…雜魚懂什么,田伯光瞪著霍成功:“去了指揮學院,這家伙還能像在國防這樣橫著走?萬一有什么事情怎么照應。”

“狼行千里吃肉。”

“你。”

“張自忠你的決定呢。”戴振鐸忍著笑沉聲問道,這三個家伙在一起真是絕配,而這是在場每個人的想法。

“我。”

張自忠抱歉的看了下田伯光,然后他還是選擇了“曾經”的成長軌跡。

他說出決定的瞬間,霍成功如釋重負,但沒流于表面。

第二日國防就按計劃召開了國防全體會議,要求中尉以上軍官參加。

霍成功還沒有與會資格,所以暫由他先監督本部學員們的訓練,霍成功等學員們開始訓練之后,他站在那里就琢磨了起來。

因為從今天開始SA就將走上臺前,校長也將通過以SA軍官通過全新的國防內組結構,從而牢牢掌握國防,國防的這種改變,應該是有他很大原因的,站在那里的霍成功難免為之自豪,而現在的霍成功也終于從長官們的只字片語,和局勢中感覺出了許崇志浮沉的真相。

將軍原來有意于政界,難怪乎許崇志將軍成為了總長的直接目標,因此國防系也被他打壓。

想必總長一向為許崇志將軍的志向不安,可就在他百般努力即將成功的關頭,卻被擔心失去緩沖直面沖突的河北系突然打了個措手不及,那么他現在一定很惱怒吧。

不過他又能繼續如何呢,霍成功冷冷的一笑,前世并不關心政治的他已經看過這一屆總長的照片,這屆總長對于聯邦的意義,一個過客而已,這表明他注定失敗的命運。

因為霍成功能牢記的是,黃金時代終結時,下一屆總長的名字,包括他的大概履歷,陳工卜,聯邦的罪人,該死的政客將在戰事開始后拼命向世界展現他的無能…

可現在他卻是聯邦的驕傲。

想必不久之后,他還會帶著文明聯合安理總會副秘書長,兼文明母星環境改造組組長這樣的光環回到聯邦,在東京系的幫助下,開始對總長的地位發起總攻。

只不過,這一次他還能如愿嗎?

想到這里,霍成功低聲感慨未來還會很坎坷。

不過沒有人聽到,他的部下們還在繼續訓練,中尉以上級別全校軍官聯合會議還在進行,這個時候戴振鐸已經向全校軍官展示了一部分陳到和他所部的所作所為。

整個中央禮堂里頓時一陣大嘩,國防的軍官們無論是出于純粹的憤怒,還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們都在那里大聲咒罵該死的東京系,咒罵該死的陳到。

“鑒于這樣的行為,在東京軍校對此作出正式解釋之前,我校將拒絕貴校這次關于學術交流以及其他任何的互動邀請,并將此證上呈聯邦軍總。”

魏虎臣說出這一段話并按下公函發送的確認鍵后,禮堂里的氣氛到了,大部分單純的國防軍人們熱血沸騰,你們卑鄙的來,而我們響亮的打回去,這樣才有力。

他們甚至情不自禁的發出了歡呼。

在這樣的氣氛下,校方隨即宣布了一系列的新人事任命,或崗位調整,并宣布從今日起,各年級管理中心主任要著手開始挑選本級優秀學員,為即將到來的國防校慶做好準備工作。

走上實權崗位的SA的軍官們帶頭領命,并熱烈的響應長官的號召。

禮堂里,隨即響起了口令。

在全體軍官舉起了手來,他們對著高懸的聯邦旗幟國防旗幟和軍徽,在魏虎臣的帶領下,用響亮的聲音重復起入伍時的誓言:“我們是國防的機師,我們是時代的精英,我們是強大的武裝力量……”

站在臺上的戴振鐸看著那一張張臉,一雙雙發出堅定光芒的眼,他仿佛看到一個在狂風暴雨中搖搖晃晃的巨人,終于在今天完成了他脫胎換骨式的關鍵轉變。

現在他們異口同聲的發出了一個聲音,而從此他們還將站的更直,國防也將更為強大。

覺得心頭的一陣輕松的戴振鐸微笑起來,他這就大聲的跟著大家一起的繼續說道:“我們在此用我們的生命發誓,我們效忠聯邦我們熱愛國防…”

千年誓詞,回蕩在他們的耳畔,并直沖云霄。

當他們散會時,結束訓練的霍成功剛剛抵達EF機甲制造中心,巨大的轟鳴聲中胡歸庭戴著耳塞正在那里悠閑的喝著咖啡,看到霍成功來了之后他連忙放下了杯子,拉著霍成功去看現在已經完成的機甲主軀部位。

用特種合金制造的主軀是內外兩層的,內層是駕駛艙,外層是保護,而兩層之間是光路傳感。

主軀正豎于安放臺上,靜靜的矗立在那里,高十米的機甲主軀一般有三米五,寬有二米,其中正能放下一座駕駛艙,不過這一款機甲拋棄了沒有實在意義的逃生艙系統,所以看上去要顯得小了一些。

現在的軀干高三米,寬一米八,以2.2米處為腰,下面是聯系下肢的傳動位。

示意工作暫停的胡歸庭摘下了耳塞對著霍成功說道:“按著你說的全面減震系統,你看艙門處。”

從這邊的縫隙里能看到,和過去機甲的上下減震系統不一樣的是,現在駕駛艙從前后左右以及上下都裝備了這樣的防震保護裝置。

已經試驗過的胡歸庭形容道:“就好像躺在水床上一樣的舒服。”

“等成品了我試試吧。”霍成功笑著道。

然后他走向了制造線,主軀干之外,臂腿也正在進行制造,等這些制造完了后,就是主體的組裝,和內置光路等步驟了,霍成功轉了一圈,回頭看到胡歸庭他們正眼巴巴的看著自己。

霍成功一笑,說道:“真是迫不及待的想駕駛這樣的機甲試試啊。”

“明天進行光腦調配,副光腦的程序讀寫也已經完成了,后天這個時候應該完工了吧,然后下午進行噴漆和安置武器,如果你等不及,后天連夜進行測試?”

“當然,我恨不得現在就好呢。”

這一刻霍成功笑的像個孩子似的,雖然他的年歲本來就是個孩子,但這還是胡歸庭第一次見到他流露出一些孩子氣來,胡歸庭怔怔的想,這只小雜魚也蠻可愛的嘛。

胡歸庭可不敢挑釁他的尊嚴,他連忙找借口說:“只是剛剛忽然想起來了,如果要節約時間,是不是可以請戴主任安排信得過的人,去制造特制武器,外甲,以及全模擬界面讀取。”

“之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那我等會就向他匯報,其他有什么需要我協調的?”

胡歸庭連忙的搖搖頭,霍成功于是走了出去,可才回了EA,他看到一群家伙竟然趁自己不在鉆到駕駛艙去打游戲了,在這關鍵時刻見到這樣的事情讓霍成功很怒,他剛剛要發火,許約連忙拉住了他,告訴他大家是等他一起吃飯,才去玩游戲的。

“你還真好騙。”霍成功譏諷的道。

然后他切斷了游戲,喝斥雜魚們立即去吃飯,霍成功咆哮道:“機甲將在三天后完成,你們這些家伙竟然還在忙著打游戲,下午不進行念力訓練了嗎,別告訴我你們是為訓練戰術!再這樣我會取消你們晚上進入天網的機會,反正現在有的是人。”

一群雜魚頓時慌了,吃飯的時候都沒敢和霍成功說一句話,許約看著他們畏霍成功如虎,有些不忍心的想勸,也被霍成功瞪了一眼,許約也不敢說話了,她也乖乖的低頭去吃飯。

吃飯時,張自忠和田伯光回到這里,霍成功立即請張自忠向戴長官轉達胡歸庭的要求,要求配置人手分擔機甲制造,然后他就去問田伯光:“長官,今天開會什么內容。”

“公布了陳到那個雜碎的罪行,校長直接拒絕了東京軍校的學術交流要求…”

田伯光就在那里得得得的,口水四濺,霍成功冷笑起來:“東京系還真有臉啊,發學術要求來,是想試探校長的決心吧。”

“是這樣的,他們的厚臉皮是從古地球時代就開始的。”

張自忠走過來說道,告知戴主任同意人員會在下午抵達,然后張自忠說:“下午的念力訓練,鄧伯方可能沒時間來,不過我們一切照舊吧。”

“是。”

突然張自忠又問霍成功:“你覺得機甲真的很有把握嗎?”

“沒有任何問題,唯一擔心的就是他們的戰斗力。”

“長官,我們行的。”

“行個屁,別說你們的技術沒過關,就算過關了你們的心理素質呢,每個人說不怕死,但死到臨頭才見真章,和河北系的交流必須贏了,才能獲得他的尊重,打消他們以為國防依靠他們才渡過難關從而生起的優越感,從而使得國防和他們之間取得一種平等,我們肩膀上擔負著國防的未來,可你們還在打游戲。”

霍成功實在控制不住,因為根據他的推測后,他相信自己擔負的使命將會更重要,而這些家伙近來似有松懈,今天甚至膽敢念力訓練之前私自游戲,他確實有些火了,所以他忍不住將這些話脫口而出,學員們不敢再說一句。

張自忠這才知道為什么進來后氣氛有些詭異,他也皺起了眉頭:“不行就換一個班。”

“再有一次就換吧。”田伯光勸道。

就這樣,兩個惡棍和一個好人,根本無需商議就默契的完成了對一群少年心理上的恐嚇和搓揉,一群家伙們灰溜溜的吃完了飯后,自覺的跑去開始又一輪體能訓練了。

等他們走一走,張自忠卻看著霍成功,面色古怪的問道:“你意思是說國防和河北會有合作?”

“恩。”

田伯光很奇怪:“不是早就有了嗎。”

“我指的深度合作。”張自忠知道這家伙過去和現在智商都不怎么樣,于是耐著性子解釋了下。

但他還是看著霍成功。

這時霍成功也對田伯光道:“更不如說是一種聯盟吧,這些年軍方三系內斗不停,從而使得整體的聲音微弱,我最近聽了些信息后感覺的到,將軍應該有意于總長之位,是這樣嗎?”

他最后一句則是問張自忠的,剛剛知道將軍志向不久的張自忠不由目瞪口呆,田伯光跟著目瞪口呆,許約也目瞪口呆,三人吃驚的緣由當然不一。

霍成功卻自顧自的繼續道:“我認為是這樣的,只靠一系勢單力薄,若是雙系聯盟就有絕對勝算…”

“你為什么這么認為。”張自忠打斷了他的話。

“首先,戴長官那次說,總長摔了杯子,河北系發話,而后總長派人調查,而對手現在肯定是東京系。”

“繼續。”

“其次,將軍當時說不希望耽誤了我,但我拒絕做一個逃兵,可什么人才能讓將軍沒有徹底的把握?我想絕非東京系。”

“你繼續啊。”田伯光喊道,他都急壞了。

做思索狀的霍成功連忙繼續道:“最后就是,陳到事件證明東京系早有圖謀,今日校長卻如此強硬,那么是什么讓校長在過去一忍再忍?絕非東京系。三者聯系,真正對國防下手的該是利用東京系,或者縱容甚至指使東京系的人,如此人物放眼聯邦會是誰,又還能有誰?”

“……就靠這三點?”

“那么這位被確認的真正敵人,為何對將軍如此顧忌,唯有能挑戰他的地位才會讓他顧忌,所以卑職覺得將軍意欲問鼎總長之位,實施他的抱負,甚至。”

霍成功分析到這里他看了下張自忠,他很嚴肅的,用幾乎是肯定的語氣道:“根據我們SA的創建宗旨來推測,通過回憶平時的交流我甚至在想,將軍是不是嗅到了火藥的味道,所以他需要更大的權力來為他不安的預測而做好準備,哪怕有備無患。”

既然已經一榮俱榮,霍成功干脆將自己想的一些,用這樣狡猾的方式說了出來,他的目的很簡單。

他相信這些話會傳到將軍的耳朵里的,而只要將軍詢問,然后將軍就可能讓自己知道更多的消息,那么自己就可以理直氣壯的說出更多的推測。

且是絕對準確的推測來。

那么還能有什么比這更好的嗎?在我沒有成長之前,就間接擁有了強大的力量,前提是,讓將軍先擁有強大的力量!

這時EA內,已經鴉雀無聲,半響后張自忠嘆了口氣,他說道:“霍成功,你和我說的這些,我必須稟告將軍。”

他的話坐實了霍成功的推斷,但霍成功不免驚訝的看著他,因為霍成功驚訝這個時候這個年歲的長官,已經被將軍信任到如此地步了。

而一邊的田伯光覺得不可思議,但他的焦點在霍成功身上,他喊道:“你能想到這么多?”

因為他不得不承認,霍成功說的一切都很令人信服,理由并不算牽強,且現在張自忠已經變相證明了,所以田伯光覺得很郁悶,也許雜魚的腦袋里一定裝了一臺光腦,不,搞不好這雜魚就是只人工智能?

張自忠看到霍成功的模樣,卻很抱歉,張自忠委婉的解釋起來:“我不是不信任你,事關重大,所以…”

“長官,我理解,但我相信我經得起考驗。”霍成功微笑起來。

聽到這句話,張自忠點點頭:“其實我也相信,但我必須要那么做。”

“我叔叔真的是這樣的?”

這是一直沉默在邊上的許約問的,他看著這三個男人,然后她興奮的跳了起來:“太好了,我要做亞細亞的第一公主。”

“那他是什么?”張自忠指著霍成功,眼中有著調侃的神色。

許約一愣,然后她甜甜的一笑:“他是亞細亞的第一騎士。”

然后她看到田伯光和張自忠神色古怪的交換眼神,許約終于還是害羞了,她喊了一聲不可以嗎,就又躲到了霍成功的身后,男人們看著她的可愛模樣哈哈大笑起來,包括霍成功。

所以自己也偷笑的許約就狠狠的掐他,狠狠的掐,一直掐到霍成功徹底崩潰,就要逃跑才算罷休。

“很疼的。”霍成功抱怨著,露出自己的腰給她看發紅的叉腰肌。

“活該。”許約驕傲的像只小山羊一樣,才不在乎他的委屈。

“真的很疼。”

“打住!”

經驗豐富的張自忠認為,再不打住的話,按著男女之間的程序,霍成功會撲上去的,他立即棒打鴛鴦,抓著霍成功向外走去,說是要開始念力訓練了。

走出大門的時候,張自忠意味深長的對著霍成功道:“我想將來你的擔子會很重的。”

就連田伯光也這么認為,田伯光用有些酸澀的口氣道:“是啊,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是個天才。”

這個家伙現在的口氣就像個怨婦,霍成功看著他汗顏不已。

許約突然在后面喊道:“霍成功,我可不可以去EF?”

“必須有警衛陪著。”霍成功回頭道。

張自忠看著立即很郁悶的許約,忍不住一笑,他看得出,許約對霍成功這種依賴,恐怕將軍都不會讓叛逆期的少女這么的乖巧,若是贏了戰役卻輸了前世的情人,想必將軍的心情會很復雜吧。

不,將軍已經輸了。

“恩?”田伯光在一邊探頭探腦:“你在想什么?你真要去指揮學院?”

“是的,田主任。”

霍成功一愣,他看著田伯光,再看向張自忠,從回來之后還沒有來得及詢問呢,十六級的年級管理主任是田伯光嗎?他連忙道:“恭喜了,長官。”

“若他不去,怎么可能輪到我?”田伯光卻很頹廢。

正在走著的張自忠猛的停下了腳步,他看著田伯光一字一句的道:“記著,你并非我的替補,若不是你本身的出色,你認為戴長官會濫用私人嗎。”

“真的嗎?”在張自忠面前,田伯光還是有些不自信。

霍成功問道:“若是張長官沒有來到我們這里,田長官認為一群教導中誰最出色,而誰帶的班級最出色。”

雜魚也敢高姿態的勉勵我田伯光頓時大怒:“我,當然是我。”

“那就拿出你的本事來,讓他們啞口無言!”張自忠接著道。

田伯光立即振奮了,他卷起袖子道:“他們死定了!”

霍成功和張自忠轉頭就走,比起看他的表演,還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但跨入訓練艙的霍成功想到田伯光的模樣還是要笑,攝影愛好者現在不僅僅被特招為SA的早期成員,還進入了國防軍官領導序列,雖然現在級別還很低,不過這個家伙的未來會如何呢?

想到未來的田伯光穿上筆挺的將校服,趾高氣昂的指揮著一支軍團,用猥瑣的戰術卑鄙的向敵人發動無恥的偷襲,并獲得勝利,然后被廣為宣傳,甚至因為他的發型,而被冠以聰明絕頂的名將稱號,霍成功也覺得蛋疼了,他就在那里偷偷笑了起來。

“雜魚,你這是在混吃等死嗎?”

是敏感的田伯光一下子竄到了他身邊對著他的耳朵大吼。

嚇得霍成功趕緊關上艙門,半天才定下神來。

不過現在內視位的念力訓練對于霍成功已經沒有任何難度可言,在得到念力補充的前提下,他對于目前這階段的念力訓練反而不如身體訓練更看重。

當然,他絕不會敷衍了事。

認真著的他,所得成績依舊是全班,換句話說也是全年級之冠,但此時的163數據已經脫離了念力總區控臺的監視,他們所有的行動包括訓練成績都成為機密。

當晚依舊是天網的訓練,和副本演練。

也就在這一天,163因為達到了三十五名少尉以上軍官方可組建三級工會的要求,在這種情況下田伯光毫不猶豫的報備了天網,并報備了163裝甲師之名。

總部設立在D2區基地,用戴振鐸注入的資金,購買了基地里的一處訓練中心后,和田伯光商議決定的霍成功就聯系了最近打裝備打到眼綠的渡邊,在檢查了他的成績后,將成績優秀的他拉入了裝甲師中。

成為163在天網的第一個外員,也就此明確渡邊在所在團隊的領袖地位。

被授權繼續擴大人員的渡邊興奮的上躥下跳,霍成功沒有騙他,甚至考驗也這么輕松,還得到了更高級的攻略,他做夢也想不到天網副本可以這么打,升級是如此的容易。

“繼續努力,過些日子我會再次檢查你的成績。”

面對霍成功的勉勵,渡邊連連點頭,等他離開房間后,163也集體下線了。

在線下,田伯光根據渡邊提供的消息,對霍成功說:“既然D2大部分玩家已經有了這樣的覺悟,甚至有人有了加入軍團的意愿,是不是可以開始整合他們了?”

他用的是征求意見的口氣,因為雜魚的智商不容他小覷。

但霍成功說:“還是暫緩吧。”

在沒有真正的實戰成績之前,你現在去拉攏這些人反而會為他們所輕視,唯有軍團有了一個又一個炫目戰績,并展現出強烈擴張意圖后,這些人才會用真正的心態來審視軍團。

并由此而不會對軍團逐漸嚴格的審核制度生出抵觸。

被淘汰的人無顏埋怨,得進軍團者會為人仰視,當培養出這樣的D區氛圍后,上級的兼并掌控意圖才得以徹底貫徹,

霍成功表達了上述意見,張自忠深表贊同,田伯光趕緊就轉換下一個議題,和他們商議明天正式開始的外戰計劃。

163負責的總級目標是D城所有權。

而游戲設置三級基地之上是城堡,城堡之上才是城池,所以他們目前所在D2基地和163負責的D城之間,還有一座D02城堡。

163要奪取D城就必須先奪取城堡,并在消化所屬以下另外兩個基地的同時,牢牢掌握住城堡內的那個傳送點。

因為掌握傳送點,才能掌握戰爭主動權,并且創造利益。

根據設定,傳送點一開始是可以供任何人使用的,但是當一個勢力擁有了通向傳送點的地皮并建立傳送歸屬防護后,傳送點就會歸該勢力所有。

從此,任何玩家經過這里都必須繳納一定的額外費用于該勢力。

由于費用的一部分會上繳聯邦,所以聯邦天網運營公司對于玩家這樣的行為很鼓勵。

不止如此,游戲還鼓勵玩之間家按著“仁慈”條款的規定,在投資者收回百分之八十的成本后,可以為了傳送點進行征戰,輸者失去所有,之所以鼓勵,因為打仗消耗會燒錢,官方會得利嘛。

目前,D02堡傳送點為一個叫“黑色閃電”的二級工會所把握,并早過了限定時限,目前情報還顯示他們似乎也嗅到了大天網時代里蘊含的利益,所以他們準備將后方鞏固,要吞并占領以下所有基地。

想必今天163奪取了D2基地出發點的消息已為他們所知,戰爭本就不可避免。

不過對于163而言,由于戴振鐸這個逆天神器的存在,購買地皮的錢和情報都不成問題。

而霍成功認為,對于國防的計劃來說,163以及各友軍其實更像是在進行一次不容失敗的遮羞行動,因為入股天網的國防總不能在天網里明搶吧。

因此他和他們討論時非常輕松,他說:“這樣的條件下我們輸了才有鬼。”

“對。”田伯光也很輕松,這個家伙在想,自己若是提前完成任務,想必戴主任會更喜歡自己的,然后他遺憾著道:“只是可惜,新式機甲在征戰網時不能拿出來使用。”

張自忠不由一笑,新式駕駛系統在戴振鐸的權限照顧下,植入局域地圖或者小規模副本地圖也就算了,要植入全程序中那怎么行?

再說那是為訓練才為之的,而校級以下的征戰方式充滿了想象力,相對武器的使用權限只和等級掛鉤不和實際能力掛鉤,機甲拿出去也沒什么太明顯的作用,耗那個精神,還不如明天執行聯網征戰時,給他們配上特級突擊甲購買更多武器和彈藥以及無數加血包。

在時限內達成目標才是第一位的。

于是三個人開始具體敲定明日的一切配置,并就對方資料,對明日戰術進行了一些設計,于此同時黑色閃電工會也在聚集,如他們所認為的,系統通報了163成立后,本區頭號工會因此不安。

計劃奪取三基地全部控制權的他們不能不正視這個問題。

他們決定,明日,將這支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雜魚團干掉,順便正式開始自己的行動計劃,并最終奪取城池。

商議決定的他們立即放出了話來。

整個D區因此關注。

雙方力量對比如下:

黑色閃電二級工會,一名上尉,十名中尉,六十名少尉,下管轄一千六百名雜魚,正常組隊人數在千人上下浮動,成立時間3013年,在線總時間……工會資金200萬點以上,月收效約12.3萬。

163裝甲師三級工會,兩名中尉,三十五名少尉,以下雜魚,合計人數53人,正常組隊人數50人,成立時間幾天,在線時間幾天,工會總資金50萬點以上,月收入-23萬(用于購買出發點地皮)。

唯一亮點,升級比較快,一看就是有錢的雜魚們湊在一起折騰的爛攤子。

出于仁慈條款的保護原因,財大氣粗的黑色閃電決定,直接反復進出,反復充值,將對方投資的百分之八十立即返還。

這一幕徹底引起了全區玩家的轟動,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D2基地的玩家們沒有向對方透露關于工會創建者千里獨行曾經的傳奇,和163出現時帶給他們的震撼。

黑色閃電中其實也有人曾經來過這里,或者也有人聽說過這些消息?但現在全工會在浩浩蕩蕩的,為萬眾矚目的進行了一次瘋狂行動,在這樣狂熱的氣氛下,就算有什么微弱的聲音也被淹沒了。

這一幕為霍成功所知,是渡邊得知后的。

張自忠立即來神了,然后他用破碎虛空田大俠的名號登入了天網去看熱鬧去了,使用馬甲“一溜煙”趕緊也登陸上去的田伯光看了之后,就對玩家“一往情深的狼”悲憤的喊叫起來:“雜魚,你不是說改了密碼了的嗎?”

“那個是破碎虛空田伯光。”霍成功提醒他道。

三個人就在那里看似冷眼旁觀其實私聊斗嘴,黑色閃電的所部在風騷的進進出出,出發點周圍全是玩家在議論紛紛,站在那里的霍成功忍著笑在想,想必軍團賬戶上的錢正飛快的增長著吧。

那些黑色閃電的玩家還分出一部分在D2區里四處喊叫,挑釁163的人,似乎先要從個體上擊敗他們,為本會下一步計劃提前展現出自己的強悍來。

可163的人一個不在。

張自忠手癢了,他和田伯光商議:“就讓這樣的名號響徹全宇宙吧,你說好不好?”

“你給我滾!”田伯光聲嘶力竭的喊道。

偏偏黑色閃電工會玩家“閃電騎士”恰恰路過雜魚下士“一溜煙”的身邊,他猛停住了腳步,做威嚴狀的轉過身來,嚴厲的看著“一溜煙”喝斥道:“你罵誰?”

機會!

在所有人注視下,張自忠立即對他豎起了中指,一本正經的道:“本大俠要把你的蛋扯出來砸扁了再給你塞回去。”

“滾。”一溜煙繼續罵道。

閃電騎士暴走了…黑色閃電工會一哄而上了…

被一群家伙夾雜著,推擠的搖搖晃晃的型男“一網情深的狼”身在人潮人海里隨波逐流,并用很憂郁的眼神看著這一幕,其實不是霍成功憂郁,是張自忠設置這個馬甲的外形時,就設計了這樣的風格,他是抱著針對特殊人群的特殊目的而設定的。

而大俠還在那里喊:“打就打,本大俠要把你們每個人的蛋扯出來砸扁了再給你們塞回去。”

并在人群里高舉起了胳膊:“誰先上?”

可就在霍成功忍不住大笑起來的時候,忽然他私密頻道里閃出一個頭像,玩家嫵媚問:你今天怎么有空上線的,聽說你要去首都?

嫵媚?霍成功愣了一下之后傻眼了,難道這是吳媚少將嗎,可是吳媚少將在許昌星?

他不知所措,嫵媚卻還在問:?

嫵媚生氣了:你什么意思?

霍成功愁的不行,怎么辦,怎么辦?說自己不是他的話,會帶來麻煩,不吱聲恐怕麻煩更大吧?霍成功無可奈何,他干脆急促的道:執行任務中,回頭聯系。

嫵媚:…

嫵媚:騙子!我在許昌。

霍成功一句話也不敢再說,他趕緊的聯系張自忠,這個時候嫵媚又問:你不是說不想學指揮系的嗎?

霍成功終于聯系上了亢奮中的張自忠,于是人人看得到,剛剛氣勢洶洶的大俠立即委頓了下來,張自忠趕緊的在私密頻道里問霍成功情況。

得到復制內容后,終于擠到他身邊的霍成功聽到他喃喃的道:“我說過?”

霍成功立即在私密頻道里打了一個鄙視的表情,并加感嘆號,因為竟然不知自己說過的話,張自忠被雜魚的感嘆號驚醒了,他立即嚴肅的道:“我和她沒什么的,你回復吧,說關你什么事情,然后拉入黑名單。”

“啥?”霍成功目瞪口呆。

長官如此狠絕?可“當年”一幕霍成功怎么能忘記,霍成功憤怒了,就算你是司令長官也不行,霍成功渾身顫抖,心中也深深失望長官你怎么能這樣,他憤怒的質問:你怎么能這樣對待她?

張自忠覺得莫名其妙,他不耐煩的反問道:“我怎么她了,你知道什么?”

“田長官說你追過她。”

“什么?誰追過她?我在上期預備選拔的時就沒和她說過幾句話。”

張自忠立即大呼冤枉,他隔了幾個人委屈的對著霍成功比劃,并在頻道里說:“再說這娘們平時搞的自己很清高似的,哦,我想起來了,一次我拿了個第一,她走到我面前很不著調的說,這不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什么什么的,我聽了很火,再說我忙著去夜店呢,就和她說老子是沒本事,但老子再沒本事也看不上這鳥地方。”

“然后呢?”

“然后沒啦,據說被我罵哭了,可我走了…”

說到這里,他明顯一個停頓,若有所思而后嘴角開始上翹,張自忠對霍成功問道:“你說她喜歡我?”

“我什么時候說過?”霍成功連忙否認。

是的,看起來這并不關自己的事情,可知道后來一切的霍成功認為,既然沒有開始,既然沒有真正深陷,還是算了吧。

凄美的戀情雖然讓人覺得蕩氣回腸,但如果要吳媚少將用一生的孤獨和生命為代價,才能成就一份流傳后世的傳說,那這也太殘酷了。

而那么忠誠于一份感情的女子,又怎能不讓人敬佩。

因此霍成功趕緊的搖頭,并違心的道:“不,我覺得她是在挑釁,長官,可能你罵的重了,你知道女人總是,哈哈。”

“恩,誰知道呢,算了,反正我有柳菲了。”張自忠擺擺手:“她在許昌又怎么了,老子不見,拉黑。”

然后他就去行俠仗義了。

霍成功立即毫不猶豫的拉黑了嫵媚,拉黑之后,他檢查了下記錄,變淡的聊天存留中,嫵媚說:你還生氣呢?我那時候是和你開玩笑的。

嫵媚說:喂。

嫵媚說:你不是…

嫵媚說:呵呵,好吧,再見。

二分鐘后,嫵媚說:喂!我當時也被你罵哭了呢。

半分鐘后,嫵媚說:張自忠你這個混蛋,你這個小心眼,你不是男人…

系統:嫵媚被你拉黑。

看著這些帶著羞怯惱怒其實蘊含了好感的表達,霍成功仿佛又看到了自己永世難忘的一幕,在長官走后,那個混合了決然與悲痛的柔弱女子,鏗鏘的紅顏,對著第一個響應她號召,違抗官僚命令登上戰艦的自己含著熱淚,露出欣慰的微笑。

就如遺世獨立的一朵曇花怒放在紛飛戰火之中…

霍成功閉上了有些濕潤的眼,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但還是將記錄全部刪除,然后他抬頭看去,看到破碎虛空正從出發點走出,周邊嘩然。

因為系統提示:玩家閃電騎士被破碎虛空田大俠秒殺…

張自忠得意洋洋,手按長刀站于街頭顧盼自雄,少尉級玩家被下士秒殺的一幕,讓整個街區鴉雀無聲,被派遣來執行這種低級任務的會員中,閃電騎士是第一實力人選。

可他都輸了,其余人總不能失控的在NPC的監視下,進行無意義的街頭亂毆吧。

而就在黑色工會的人忙著聯系總部時,那三個陌生人很快就推開了一切阻攔下線了,大俠當頭其實無人敢擋。

EA,張自忠掀開駕駛艙就跑回了房間,田伯光追也來不及,回頭看向霍成功,霍成功知道不好爬起來也跑,田伯光無顏大喊大叫,只能咬牙切齒的忍了。

這個時候,除了夜班警衛,人人都已經休息,霍成功他們回到了房間后,也很快進入了夢鄉。

他們卻都不知道。

此時,距離許昌星三十六萬公里外的太空中,有一艘戰艦正緩緩駛來,在駕駛艙第六副駕駛位上的,聯邦軍事指揮學院空軍部戰艦系的二級生,實習中尉吳媚抬起了頭來。

她正咬著自己的唇,通過天窗看著越來越近的那顆藍色雙衛行星,美麗的眼中漸漸染起了一層霧氣,因為那顆行星上有一個混蛋,剛剛把她拉黑了。

不多久,這艘名為“致遠”號的護衛艦開始減速,還站在那里發愣的吳媚才被系統提示驚醒,她坐回了駕駛位上用安全帶固定了自己的身軀。

此時這顆蔚藍色行星的身影已經充斥了整個屏幕。

在得到地面航管認可后,戰艦駕駛系統的提示音開始進行進入“黑障”倒計時:10,9,8,7,6,5…

隨著確認音的響起,戰艦便以每秒數千米的時速,從真空穿透堅硬似墻的大氣外緣進入了行星領空,雖然此刻巨大的過載沖擊引起了戰艦劇烈的震蕩,但星際時代優異的內緩沖系統使得艦內人員們并沒有太明顯的感覺。

不過他們面前的儀表數據在這個瞬間都起了非常大的波動,尤其溫度數據變的飚紅醒目。

那是因為戰艦正在與大氣劇烈的摩擦,并在外殼上形成了隔絕一切通訊外聯的高溫等離子氣體層,這長達五分鐘的靜默時間就被稱為“黑障”。

吳媚隨即將面前斷線的光腦關閉,然后再次抬起頭來,此時的戰艦外視屏幕上景色正在變幻,大片的海洋和海洋中的陸地,島嶼等漸漸消失在了他們的身后,光明和黑暗的分界線隨著戰艦高度的降低而不斷的向著他們接近。

漸漸的,他們終于進入了許昌夜色之中。

看著那兩顆璀璨的衛星下的美麗景色,就算心情郁悶的吳媚也不能不驚嘆起來,她的聲音驚動了主指揮位上的致遠上校,艦長丁奉,一位三十多歲的壯年軍官,丁奉低頭看了看這個年輕的實習生。

他不明白上級為什么特派這樣一個嬌滴滴的二級生來自己的戰艦過渡,尤其還是空軍指揮系的,從登艦以來就刻意無視對方的他因此皺了皺眉頭。

其余幾個駕駛位上的海軍校尉們也都看來,眼中不滿,違規的吳媚嚇了一跳,她趕緊去收拾東西,做好下艦準備,同時在想,幸虧,抵達許昌后她在該艦的“實習”也算結束了。

在這里的這些天她受夠了冷漠的對待,吳媚一分鐘也不想多留。

而雙方如此,那是有歷史淵源的,雖然星際時代的海軍和空軍其實是早就該歸屬于同一個軍種,可誰也不想被誰吞下,所以兩者派系分明。

空軍稱呼海軍為“永遠找不著北的舢板”,諷刺說是海軍一上天就會失去方向感。

海軍對空軍的稱呼則很細致,男性為“花裙子”,女性是“花褲衩”,意思是空軍從上至下全是娘娘腔,或者全是男人婆。

若是有所選擇,吳媚也絕對不會搭乘海軍的戰艦。

越是臨近越是覺得煎熬,好不容易,戰艦平穩的降落在了許昌軍區的基地,系統提示音一響起,吳媚就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與此同時,丁奉的聲音響起:“吳媚中尉。”

“到。”

丁奉將自己早就簽署好的實習評價遞給了她,板著臉道:“鑒于你最后的失態行為,你的成績只能是B,對此你有異議嗎?”

B?吳媚看著自己一生中最差的一個成績,心情本就不好的她委屈的看向了丁奉,丁奉眉頭一揚:“你有異議嗎?”

駕駛艙內鴉雀無聲,但吳媚能感覺到那些人心中的笑意,吳媚咬了咬牙,挺起了胸膛直視著丁奉:“卑職有異議,根據實習操典規定,卑職在戰艦進入自動駕駛模式時的一次失態行為,最多只能扣一分,而長官扣了兩分。”

一愣之后丁奉立即低頭去改,改成B-,他板著臉揚聲問道:“你現在還有異議嗎?”

什么?

吳媚吃驚的看著他,她無法想象對方竟然如此妄為,憤怒的她漲紅了臉大聲道:“有異議,卑職回答長官的問題,提出自己的看法,為何再扣一分,請長官說明扣分原因。”

丁奉徹底的楞住了,而幾個海軍校尉竟都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一向嚴厲的丁奉私下是一個很哥們的長官,他們和他的關系如同兄弟,如今看丁奉被一個空軍系的女孩子頂在了那里,這群家伙心中竟然幸災樂禍居多。

“請長官說明扣分原因。”

當一路沉默的女生再次質問時,才年不過三十的丁奉覺得很尷尬,他只不過想在解脫之前微微戲弄一下這個空軍系的美麗女生,想必她會哭鼻子然后一輩子忘不了我吧?哈哈。

結果…

若霍成功在這里,他一定會說丁奉簡直就是在找死,吳媚的外柔內剛的性格就算張自忠長官都經常吃癟,何況他一個小小的不同系的上校呢?

“請長官說明理由。”吳媚見他不吱聲,又再次問道。

被逼到墻角的丁奉瞪向她,美麗的女生眼中卻燃燒著怒火一步不讓,這讓丁奉看著看著都有些心虛了,他最終只能低下頭去,悻悻的改了個A,然后丟給了吳媚。

A?吳媚看看他。

丁奉惱羞成怒了,他看著吳媚:“難道你還要個A嗎?”

“哼。”

達到了自己目的的吳媚面對丁奉這幅摸樣,她打心眼里流露出了得意之情,并再不搭理對方,拿起了公務包就要揚長而去。

看她不行軍禮就這樣走人,丁奉立即喊道:“給我站住,你好像忘記做什么了吧。”

“做什么?”

吳媚回過頭來,一臉茫然的看著他,然后舉起了手里的評價,看似無知其實是在奚落這個調戲女生都失敗的海軍低能兒,然后才好像恍然了。

她笑著道:“承蒙長官照顧,違心的給了卑職一個A評,卑職感激不盡,長官喊住卑職,是不是希望卑職請長官喝一杯咖啡呢。”

“長官好像有些害羞了呢。”

丁奉老臉通紅,而他的副官們哄堂大笑起來,吳媚見這如此模樣笑的更得意了,她丟了一個白眼給丁奉,驕傲的離開了指揮室,在她走出大門的時候,丁奉的副官甘寧喊道:“嗨,回頭你還坐我們的船嗎?”

“誰知道呢。”

“嗨,我們開始喜歡你了。”

“我也是的。”吳媚頭也不回的擺擺手,通過一群目瞪口呆的哨兵然后走入了電梯。

指揮室里立即響起了丁奉的咆哮:“一群混蛋,說什么呢,丟盡我們海軍的顏面。”

“長官,今天出爾反爾的可不是我們哦。”甘寧懶洋洋的道,副官們繼續大笑,丁奉自己也笑了起來:“一群混蛋,我只不過是給她抓住了把柄而已。”

“長官,那個妞真的不錯,你喜歡嗎?”

丁奉搖搖頭,他去看看時間,雖然已是當地時間四月2日的凌晨三點半,但軍事基地所在行星經緯和他們有區別,按著他們一貫的作息,此時才是前一天下午的二點半,丁奉手一揮:“我們去找點樂子吧。”

而這個時候,吳媚已經通過基地的安檢,當她看到了對面站著的國防上尉李賁時,露出了微笑。

“吳中尉,這么漫長的行程一定很疲倦吧,到了這里就好好休息休息。”李賁卻故意板著臉公事公辦的道。

他一邊說,一邊打量著面前這個不知不覺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孩。

一身筆挺的深藍色空軍尉官服,襯的吳媚的更顯精神。

吳媚一愣之后立即不滿瞪了一眼對方,但同時她也用上了公事口吻:“謝謝李上尉,抵達時間太早了一些,真是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

看著這個丫頭一本正經的模樣李賁還是沒忍住,他哈哈一笑:“我們也就一年多沒見,怎么變得生分了。”

“哦,好像是李上尉先客套的呀。”吳媚道。

李賁啞然了,他搖搖頭:“真是的,哦,我在指揮臺聽到說剛剛抵達的是海軍戰艦,怎么樣,那些家伙路上有沒有為難你吧,為難的話我叫兄弟們去揍他。”

戴振鐸要李賁來接吳媚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們是從小在一個軍區長大的,父輩是至交,長輩們還曾經也有意撮合他們,可是李賁認為這和沒什么區別。

“還好吧,走的時候,給了我一個A。”

“啊?他們艦長是誰?這么好說話。”

吳媚無聲的一笑,她說道:“丁奉上校。”

“是丁奉的戰艦,這個家伙又升官了?”李賁更覺得奇怪了:“這個家伙會給你A這個家伙。”

李賁覺得意猶未盡似的,又說了一句這個家伙,吳媚不免奇怪,在她的詢問下,李賁笑著道:“丁奉這家伙據說是海軍里的強硬分子,一向奉行巨艦大炮主義,自己是有些本事,家世也好,就看不起別人,上次來許昌時,手下的兵和我一個朋友起了爭執。吃了虧后這家伙帶了一群副官出來,你說說,中校居然出來打架,海軍的家教真有問題。”

吳媚好奇的追問道:“是嗎?那后來怎么說的?”

“怎么說的?海軍難道和機師比拳腳嗎,何況我們國防有個家伙特別的厲害,對了,他去過你們那邊進修啊,去年預備選拔拿了第一名呢,他叫張自忠你認識嗎?”

“啊。”吳媚叫了一聲,連忙掩飾的道:“認識,不熟,到底怎么回事情嘛。”

“還不就是,哈。”李賁話到嘴邊又咽下,然后就大概講了下過程。

當吳媚聽到他說,丁奉自以為很有把握的脫下軍服說今天不論軍銜,然后就被張自忠打的找不著北的時候,雖然很恨那個混蛋,但她還是控制不住的發出了一陣清脆的笑聲。

她情不自禁的道:“那個家伙就不會吃虧。”

李賁聽她用這樣的口氣形容張自忠,不由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吳媚感覺到了,她裝得若無其事的轉過頭去,看向夜色下路邊的景色,隨口繼續道:“那他們后來呢。”

但她自己覺得臉有些發熱。

“后來?”李賁聳聳肩:“誰知道他們怎么成為朋友的呢。”

“他們是朋友?”

吳媚覺得男人之間真的很奇怪,打一架的人反而能成為朋友,不過張自忠那樣到處惹事的家伙為什么會有那么多朋友呢,雖然他的敵人也很多。

她陷入了沉默,李賁以為她疲倦,也就不說話了,隨手將音樂打開,然后繼續開車,不多久后他發現吳媚正看著自己,李賁納悶的問:

“我是不是不漂亮?”

“呃?”李賁手忙腳亂的穩住了方向盤,他不解的看了吳媚一眼,吳媚還認真的看著他,有些細長的眸子里很晶瑩。

“我不漂亮嗎?”吳媚又問道。

“你什么意思?等等,你不會是陷入愛河然后被誰拒絕了吧?誰這么瞎了眼敢看不上我妹?”李賁立即把車設置為自動駕駛系統,然后努力嚴肅的看著吳媚。

吳媚沒有吱聲,這讓本來還抱著開玩笑心態的李賁真覺得意外了,他吃驚的看著吳媚,用不敢置信的口氣道:“難道是真的?是誰。”

“沒有,哎呀,沒有你想的那樣。”

“…那你是因為我?對不起,你要知道,我一直把你當妹妹一樣。”

“滾。”吳媚哭笑不得的罵道。

但是她明白李賁是她除了父母之外,真正值得依賴的人,看著李賁為了逗自己開心而繼續做出一副受傷的模樣,吳媚忍不住掐了他一把,恨道:“還裝。”

“那你告訴我那家伙是誰,怎么能我不要了,他也不要了呢。”

“你。”

可突然的,就因為這句話,吳媚的眼睛紅了,她咬著唇要去開門,李賁慌忙拉住了她:“我說錯了,我說錯了。”

“你放開。”

“不放。”

“是張自忠。”

李賁大驚失色,他剛剛就覺得有些不對,想不到自己一瞬間以為胡思亂想的念頭卻是真的。

但這個時候吳媚用自己都覺得平靜的口氣講敘了一切,李賁這才明白,心高氣傲的丫頭真是被那個家伙折服了,而張自忠什么也沒做,他不由苦笑起來:“我們兩真是命苦,都是追人的命,放在身邊這么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和這么英俊不凡前途遠大的卻都不要。”

“去。”

“有兩個消息,一個好,一個壞。”

“他有女朋友了?”

“好消息是,他最近確實在執行任務,事關重大,且是由校長和戴主任親自負責,我都不知道太具體的詳情,所以他昨天的冷淡是有原因的。”

“那么這個混蛋昨天拉黑我呢。”

“咳。”

吳媚沒有再問張自忠的女朋友是誰,而李賁這就轉移話題說起了國防最近的變化,一連串的變化,當吳媚聽到說有一個新人竟然連破國防記錄和聯邦記錄時,吳媚也驚訝極了。

“他叫什么?誰教他的。”

還是無法回避啊,李賁心中哀嘆了一聲,低聲道:“霍成功,張自忠教的。”

吳媚再次沉默了下去。

車就這樣靜靜的開著,當離國防不過三十公里的距離時,李賁突然道:“你要在這里多久?”

“具體情況不清楚,一直到你們校慶吧,我父親要我聽從戴主任的指示。”

“恩,有什么不順心的就找我,有我在,那家伙最起碼不會太放肆。”不過李賁在想,你幾乎是不可能遇到張自忠的吧,那家伙最近應該不會冒頭了。

吳媚不知他心中所想,她低低的嗯了一聲。

而當他們抵達學院時,早起的戴振鐸已在辦公室等他們,看著吳媚走來,戴振鐸笑著頷首,示意她坐下,問道:“吳主任最近還好嗎。”

他詢問的是吳媚的父親,軍部后勤裝備處主任吳成德,河北系中堅。

吳媚連忙起立,說很好。

戴振鐸笑道:“坐,上次見你還是在前年,是和李賁一起吧,小吳媚越長越漂亮了呢。”

李賁站在一邊不屑的扯了扯嘴,戴振鐸看到了,他指著李賁:

吳媚撲哧一笑,李賁灰溜溜的出去之后,戴振鐸罵道:“這個家伙,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他敢欺負你,你和叔叔說,叔叔把他降成少尉,以后要他看到你就敬禮。”

吳媚連連點頭,看著面前的這位戴主任,她有著發自內心的尊敬。

因為他是她父親向來推崇的人物,吳媚還記得自己的父親說過這樣一句話來形容戴振鐸,他說:戴振鐸這個人厚積薄發,國防有他在就散不了架子。

并且她父親這次在她臨行前還說:賁兒能學到戴振鐸一半的本事,加上我們的幫襯,一個將軍是跑不掉的。

她想到這里,說道:“李賁在這里,還多蒙戴主任照顧了,李叔叔要我代他向您問好。”

她說的李叔叔,當然就是李賁的父親,總參二室高級參贊,一個國防系出身卻能和河北系打成一片,絲毫不受排擠的另類。

聽到這句話,戴振鐸無所謂的擺擺手:“是他小子自己努力,我想李孟才不會說這樣的話,一定是丫頭你自作主張吧。”

看到吳媚有些不好意思,戴振鐸爽朗的大笑起來:“我和他父親相交近三十年了,我還不知道他?”

“很奇怪嗎,我和他父親是同學,這一點恐怕李賁也不知道吧,呵呵,他的母親還是我介紹的呢,不過這父子倆都是倔強的性子,一冷戰就是五六年,上次帶他去你家,這小子也不回家。”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父親這次要你帶了些什么給我。”

吳媚取下了自己的終端,輸入了密碼開啟文件后,她遞給了戴振鐸,戴振鐸立即輸入光腦然后打開仔細看了起來,一直悄悄觀察著他的吳媚漸漸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激動的神色。

就在她詫異時,戴振鐸閉起眼睛沉思了一會兒,揉了揉額頭,他道:“來,你也看看。”

說著將光腦的屏幕轉向了吳媚。

她只看到了文件其中的一行:對于貴校提議我方深表贊同,今令吳媚中尉執此回復先行,并暫留貴校等待后續指令…

這么云里霧里的,吳媚看的有些納悶,戴振鐸看她神色再轉回光腦一看,不好意思的道:“你看看我。”

他將文件向上翻動。

吳媚終于看到了提議,雙方將就機甲設計和戰艦設計都進行深入交流,深入交流?既然河北系和許將軍探討之后已經定下事宜,且吳媚暫時也不會離開,所以戴振鐸對她解釋道:“我校將和河北軍校就機甲研究方面,進行全面合作,并將在國防機院重開戰艦指揮系。”

仿佛震撼還不夠,戴振鐸又道:“地獄火公司也將和游騎兵公司進行資產重組,并同意河北系入股,當然,這一切只先在秘密中進行。”

地獄火和游騎兵都是聯邦很有名的兩大軍火公司,一家是有國防入股的機甲設計的老牌企業,一家是掛牌空軍裝備部的國防系控制的軍工產業,不過游騎兵公司的主要研究只在小型戰機方面。

那也是源于過去的國防頗重機甲造成的。

不過看來,國防這是要全面開花了,但身為河北系出身的吳媚看到這樣的文件,她也忍不住問道:“地獄火和游騎兵都同意河北系入股?那國防不是太吃虧了嗎。”

“國防長于機甲,河北長于戰艦,各取所需吧。”戴振鐸笑著道。

自知失言的吳媚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頭,一向在人前要強的她,也只有在李賁這樣的兄長,和戴振鐸這樣她父親都推崇的長者面前,才更像個可愛的女孩子。

“好了,李賁進來,你先幫她安排,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聯系我。”

吳媚連忙道。

戴振鐸很是喜歡這個女孩子,尤其剛剛她竟然為國防系說話,因此他又加了一句:“吳媚啊,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在這里就像在家一樣,不要客氣。”

吳媚猶豫了一下,李賁覺得不對,可沒等他提醒,吳媚已經開了口,吳媚問道:“戴叔叔,我真的可以提要求嗎?”

戴振鐸當然說行,他難道說不行,但此刻就算戴振鐸看著這個女孩子眼中閃動的狡黠,都不免有些忐忑了,她想干什么?進來后還第一次叫了我叔叔,這種細節變化讓戴振鐸的笑容都有些不自然了。

吳媚看出來了,她甜甜的一笑:“戴叔叔很緊張呢。”

李賁努力板著臉,但戴振鐸怎么看他都不順眼,這個時候吳媚道:“戴叔叔,我聽李賁說,我一個指揮系的同學正在執行任務。”

這下李賁的臉都白了,這里可是軍隊,他一路來都不敢真的打聽吳媚的使命,而吳媚這么是歧義的。

果然戴振鐸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但吳媚繼續的話打斷了戴振鐸的疑惑,吳媚道:“不過李賁沒有告訴我是什么,他只說我暫時不會見到他的,我想,能不能。”

“你說的是?”

李賁汗又下來了,這丫頭…

“哦,沒有那么嚴重,你可以見到他的。”戴振鐸這次的笑容很自然,不過他奇怪李賁這時的古怪摸樣,然后他看到吳媚氣憤的瞪了李賁一眼。

戴振鐸不免為李賁解釋道:“他當然不能告訴你能不能見,你要見他?”

“恩,有些事情想問問他。”

可憐戴振鐸怎么知道竟是兒女事?戴振鐸立即吩咐李賁:“明天要張自忠出來一次。”

“是。”

兩個人隨即告退,而李賁出去后就對了吳媚怒視著道:“你瘋了嗎?我告訴過你他是有女朋友的。”

“總要問一問才死心啊。”吳媚低聲道。

這個時候的她再沒有了在里面的神采飛揚,甚至她還有些忐忑和后悔,就在她想反悔時,李賁卻嘆了口氣,說道:“也好,這些事情總要自己才能做決定的。”

“恩。”

走進電梯時,吳媚忽然又道:“你誰也不許告訴。”

“怎么會,我也是被人家無視的可憐人呀。”李賁不知死活的感慨道,立即被吳媚拳打腳踢:“誰被他無視了,我這次是來找他算賬的,你看我以后還理他。”

李賁卻淡淡的一笑,心想若是信了你才怪。

當吳媚休息后,李賁一個人靜靜的站在國防招待大樓的臺階上,抽了顆煙。

然后做出了決定,他決定,還是不聯系張自忠為好,了解張自忠的李賁認為張自忠很出色,是個好軍人也會是個好哥們,可是這家伙絕對不是一個好男人。

何況再怎么說,也沒有他親手將吳媚送入了虎口的道理啊。

這時,已經是凌晨六點半,EA內的學員們都已經起床開始洗漱,因為免去了十公里的長跑還有五十二樓的跋涉后,他們就要在的訓練上多出二個小時的付出。

而早已經洗漱完畢的霍成功,現在正坐在床頭,通過光腦在查看著全年級新生的成績數據,和各教員對他們評價,他是在著手準備選拔人才組建自己的班底,并設立自己的規矩。

警衛班人選。

霍成功決定暫賦予武安軍相應的權力,使武安軍負責自己警衛人選的選拔和組成,總士官長警衛班更有先于內衛部隊行糾察本級學員行為之職,他相信缺心眼的武安軍能做的很好。

副官,以及副官領導的參贊班,霍成功就先交給了戴安瀾。

但十名參贊的人選,霍成功自己選拔,那是因為就目前來說,這群學員里絕無可能有超越自己見識的人,既然如此,他現在選拔參贊的目的,就是為了培養可造之材。

霍成功堅信,自己現在所作出的每一個決定,都能影響到未來。

可就在他忙碌的時候,洗漱間里的兩個家伙卻突然又吵了起來。

武安軍在喊,他的大,他的大,戴安瀾在罵,說他的時候比不算,這玩意要比就比同狀態的…

邊上還有兩個家伙岳鵬和蔣子恒在煽風點火。

隨即洗漱間里傳來了拳腳交錯的聲音,霍成功搖搖頭站了起來,當他走到洗漱間的門口,就看到四個光溜溜的家伙正人手一條毛巾,互相抽的渾身發紅。

而這四個家伙一看到霍成功,立即僵硬在了那里,霍成功甚至能看到他們某些部位因為身體的急停還晃動了起來,這群家伙啊,前世今生的形象怎么這么迥異呢?

心中頗為感慨的霍成功無奈的道:“鬧夠了就走吧。”

他轉身離開了房間,留下一群覺得他今天太溫柔的家伙們卻心虛的面面相覷起來,這次士官長居然沒打我們?

武安軍喃喃的道:“完了。”

一聽這句話戴安瀾猛然醒悟,長官打都懶得打我們,這分明是哀莫大于心死啊,他趕緊的喝斥:“全快點,長官這次真氣了,搞不好不要我們了。”

“還不是你先動手的。”

“誰先要比大小的?”戴安瀾瞪了缺心的家伙一眼:“還廢話什么,快。”

四個家伙連滾帶爬的穿好了衣服沖了出去,卻看到霍成功正和張自忠在說說笑笑,緊張的武安軍仔細看看霍成功的神色,對戴安瀾悄悄的道:“不對啊,好像沒氣。”

“你懂個屁,這叫喜怒不行于色。”

霍成功看向了他們:“戴安瀾。”

“到。”

“這份名單給你,熟記他們的詳細情況,以后他們就是參贊一班人選,好好想想我為什么選他們而不選其他人,然后告訴我。”

“是。”戴安瀾連忙雙手接過資料,心中認定這是長官給他最后的一次機會,因此態度格外誠惶誠恐。

霍成功不免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缺心眼,缺心眼立即立正:“到。”

“到什么到,過來拿資料,熟悉職務,并全權選擇警衛人選。”

“是。”

吩咐完了之后,霍成功不再和他們啰嗦,擺擺手要他們去召集學員訓練,他和張自忠走到了一邊坐了下來。

他繼續問道:“長官,你真的贊同我的這些想法?”

“軍隊的后續人才培養,是一項極為重要的工作,你能想到這一點很好,我怎么會認為你胡來呢。”

“而且我也很高興,你沒有將目光只放在本班,而是放眼全局了,這才對得起你總士官長的職位,你說的很對,引入競爭機制,優勝劣汰,不能讓163的銳氣消磨了,也不能讓全級其他學員看不到指望。”

與此同時,戴安瀾和武安軍果然面如土色,他們面前的資料上顯示,他們擔當的職務將只有三個月任期,并由下屬進行不記名打分,若是不合格就會…

“我說的吧。”戴安瀾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武安軍。

武安軍點點頭,長官果然來真的了,丟了官事小,問題是霍成功還提出,163將在三個月后,正式轉正時擴大編制至60人,而后每月最后十名將為其他班級優異者取代。

這還是基于163確實強大的基礎上才如此的,不然霍成功會直接要求重組163的正式機師班。

身邊的蔣子恒看到這樣的條款,他用哀怨而懷念的口氣道:“士官長還說過,說我們到宇宙盡頭到世界末日也不分開。”

“屁話。”岳鵬罵道:“士官長不這么做,他怎么統帥全年級?自己沒出息自然沒資格,難道你擔心你會被那些雜魚班取代嗎?”

“競爭還真是殘酷啊。”

“知道就好。”

說這句話的是和張自忠結束了交流的霍成功,他看著岳鵬贊許的點點頭,然后對了蔣子恒道:“要記住,這里不是聯邦的義務制學院,講究人人平等,一視同仁,這里是軍校,是培養軍人的地方,優勝劣汰是必須手段,有壓力才有動力,我不行,我也會滾蛋。”

“長官怎么會不行呢。”

“如果你們每個人都能超越我,我才會真的開心。”

霍成功這句話的意思只有他能明白,若是張自忠,戴安瀾,還有武安軍他們都有和自己一樣“復雜”的經歷,那么這樣的一群人在一起,還有什么不可戰勝的呢?

他渴望得到真正的幫助,一直以來出盡風頭的他從不讓人覺得輕浮,那是因為他不認為這些是真正的榮耀,這些只是他努力改變未來的路上,偶見的一些風景片段而已,不值長留心中。

想著這些,霍成功拍了拍蔣子恒:“去吃早飯吧。”

二十分鐘后,七點三十分,163全體新的一天就此正式開始了,早飯時已經得到了消息傳達的學員們,終于再次露出了真正努力認真的態度,前些日子的松懈一去不返。

對此,張自忠和田伯光都很欣慰,如所有教官們嫉妒他們的理由,一個好的士官長能少去他們很多的事情。

不過現在,這位好士官長變成公用的了。

想到這一點田伯光就覺得割肉一樣的疼,他對張自忠道:“那群家伙在今天晨會的時候還這么說的,仿佛你我的一切都是基于雜魚,你說可惡不可惡?”

“那你怎么說的。”

“哦,我現在當干部了,不能和他們一般見識,我就淡淡的說了一句,既然如此認為的話,那么等他來之后,你們能挖去就挖去吧。”

張自忠哈哈一笑,田伯光自然也洋洋得意,他繼續道:“然后我就公布了你幫我制定的年級管理條例,包括我自己在內,不行就滾到后勤系去教學,以身作則他們還能說什么呢?”

他強調:“因此,我第一天就樹立了權威地位。”

“再接再厲吧。”張自忠覺得這家伙開始自我膨脹了,他立即結束了這樣的交流,去查看學員們的訓練情況。

最近這些日子以來,正在發育期的他們身體都在成長,為國防重中之重的這個班級,給配上了最好的輔助器械,因此張自忠甚至能看到每個學員目前的骨骼質地數據等全面詳細的信息。

就健康狀況而言,163最優秀的是武安軍,其次戴安瀾,再其次才是霍成功。

跟著張自忠一起觀察的田伯光因此感慨,全是亂七八糟的事情耽誤了霍成功的發育,張自忠聽的啼笑皆非,揮手要他走開,田伯光哪里肯,他磨蹭到現在,終于轉入了正題。

他先升起了總控臺上的透明屏障,免得自己的話被學員們聽到,然后問道:“老張,下一步我該怎么收拾那群灰孫子?”

“你是主任我是主任?”

“我們還分彼此嗎?”田伯光很受傷的看著他,然后開始和張自忠算賬,他說:“你拿我名字做馬甲,我都沒計較,你以前打我我也沒計較,你被陳到安排來我們班搶飯碗,我也沒計較,我還在戴長官詢問的時候,用人品擔保你和陳到沒一腿…”

“你有人品?”

“你看,你當面侮辱我,我還是沒計較。”

張自忠徹底服了這個家伙了,舉起手來投降道:“得了,我幫你我幫你,你先饒了我行不行。”

“下周之前一定要幫我想幾個招征服他們。”

“好。”

“另外,你以后不許用破碎虛空田大俠,以及一切類似的名號。”

“好。”

“你發誓。”

“你給老子滾。”張自忠怒吼道,田伯光連滾帶爬的跑了一邊,站好之后他嬉皮笑臉的道:“看你對我這么好,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么消息?”

“咳,聯邦指揮學院空軍系的一位美女來我們國防了,今天早上開會的時候,聽李德說的,你知道是誰?”

“不想聽。”

張自忠知道他說的是誰,他想起霍成功昨天那副模樣,心中忽然起了點疑心,雜魚似乎認識吳媚?

他的反應讓田伯光大為驚訝,田伯光喊道:“吳媚啊,吳媚來了啊,你不是追過人家嗎?”

“沒有的事。”

一口堵死了田伯光的話,但張自忠站在那里卻不由自主的有些走神了,她來國防干什么?

田伯光就在一邊仔細的觀察他的神態,探頭探腦,正在這個時候,胡歸庭在警衛陪同下走了上來,要求見霍成功,正在進行體能訓練的霍成功立即停止了訓練。

“機甲的主體全部完成了。”

“這么快?”霍成功吃驚的看著胡歸庭。

滿眼血絲的胡歸庭臉上有控制不住的得意,但他努力用淡然的口氣道:“也不算快,主體完成,外甲和武器系統,還有駕駛系統還沒有裝置,但現在已經能進行初步性能檢測了。”

“走。”霍成功迫不及待的道。

并向外跑去,張自忠和田伯光都控制不住的跟了過去,留下一群學員們繼續汗流浹背的訓練。

霍成功沖進EF的一刻,他就看到了一架雷霆正躺在那里,里面的機修師們都在看著他,田伯光立即叫了起來:“這不是好了嗎?”

而霍成功只不過愣了不到半秒就反應過來了,這分明是在作弄自己呢,他們將沒有裝配好的機甲,用立體投影燈照耀,程序修復了“畫面”的缺陷,補充完成了整個機甲。

是胡歸庭嗎?他回頭看去,胡歸庭卻面無表情。

于是霍成功就直接走了過去,穿過了機甲的頭部走入了光影中,頓時全場的機修師們都發出了失望的嘆息聲,他們的嘆息聲中田伯光灰溜溜的不吱聲了,而霍成功才明白,竟然是一群人一起要作弄自己。

這是機修師們善意的玩笑,霍成功深感榮幸,但又不解胡歸庭為何先透露了消息給自己。

此時前方光影閃耀,雷霆已現本質。

目前還沒有外甲,沒有武器,并無頭的雷霆主體,正靜靜的躺在巨大的裝配臺上。

比較一般機甲卸去外甲后的丑陋,在關鍵部分使用了內甲防護工藝的雷霆,賣相要好了很多。

不過本該10米長,4.5米寬的雷霆,現在寬度卻只有3.5M,霍成功站在邊上撫摸著它的軀體,感受它沉睡時的冰冷體溫,臉上流露出的神情令人動容,不過機修師們理解,因為這可是來源于他思想的產品雛形。

這架設置內甲保護的機甲那渾圓的肩頭,關節,腰胯等,無一不閃現著現代科技的光輝,無影燈的照耀下,仰于那里的雷霆就好像一個沉睡之中的巨人,可是誰也能看出,一旦這個巨人醒來,他會爆發出何等強大的力量。

幾根數據線接在光路的外接口上,霍成功面前的光腦上有一個窗口等待確認。

他看向胡歸庭,胡歸庭點點頭。

按下確認的一刻,機甲的引擎轟鳴了起來,躺在那里的雷霆,隨即開始了實體性能的演示,在那些舉手抬腿握拳提膝的大動作之后,機械巨人正式在一個相對它太狹小的配置臺上進入了微動檢測。

在場每個人都明白機甲的微動檢測,是最能體現機甲性能的檢測手段。

因為龐大的機甲做出大開大合的動作不出奇,重要的是那些細節動作的巧妙和到位,要知道機師的戰場再遼闊,但是在他戰斗時間的每個廝殺片段里,所處的空間卻是狹小的。

這么些年,機甲的研究制造和檢測手段都已經非常的完善了,一切依靠程序就可以。

在程序的指引下,機甲的細節動作逐步演示,一捏即爆的檢測氣球被恐怖的鐵掌握住然后開始變幻,每根手指每個關節每個傳動都靈巧和諧的舞動著…然后這家伙躺在那里,扭動了腰肢高舉雙手,最后又抱住了它還不存在的頭,竟在那里做起了仰臥起坐…

EF內的人們看著這有趣的一幕發出了哄笑,霍成功則對著胡歸庭道:“辛苦了,胡先生。”

然后對著周圍的機修師們道:“各位長官也辛苦了。”

“不客氣,霍長官。”國防的機修師們笑著道。

他們參與了這里的研究和開發之后,才真正體會到了這個少年天才為何輕易就名動國防的原因,他們對他有發自內心的推崇,私下和胡歸庭交流時,都覺得霍成功不能從事機甲設計專業太可惜了。

但他從事機甲設計的話,更可惜吧,抱著這樣想法的不止一人。

這時楊明叫道:“霍長官,你剛剛怎么看透我們的花招的?”

“胡先生上去說的呀,他說主體完成了,那么我看到的自然是假的。”

“啊?”楊明怎么也想不到出賣他們的是自己的老師。

于是他們立即怒視了胡歸庭,胡歸庭被逼的忍無可忍了,他怒吼起來:“能亂開玩笑嗎?我說機甲完工了結果是假的,倒霉的可是我。”

然后他強調:“再說你們也看到了,他進來后反應有多快。”

順便,胡歸庭鄙視了一眼又做了反面教材的田伯光,田伯光恨不得吐血,雜魚為何就能泰山崩于面而不變色?

偏偏此刻,胡歸庭看到了霍成功眼中有些笑意,已經惱羞成怒的胡歸庭立即質問道:“你在笑什么,你難道以為我怕你?”

“…我沒有笑。”霍成功連忙攤手,哪里還敢刺激他?

“你有。”

“呃,你中午要吃什么?”

一聽這句話胡歸庭更氣,雜魚你這是在安慰還是在侮辱我?他瞪眼罵道:“吃什么,吃營養膏。”

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著面前的霍成功,胡歸庭在想,老子一輩子沒丟過人,遇到他就全丟光了,真是可惡啊,可他嘴角卻還是控制不住的上翹。

而既然臉面早就丟光了,胡歸庭也就獅子大開口了,他要求這個要求那個,霍成功全都點頭,反正他也無所謂,隨便你要什么國防給又不是我給。

這一老一少,就這樣站在人前,老的在嚷嚷著要吃好的,小家伙在那里滿口許諾卻如哄小孩,如此怪異的一幕讓EF里的笑聲不絕于耳,雷霆卻還在一邊努力的坐著仰臥起坐…

當也來觀察機甲制作進程的戴振鐸大步走入時,自然一頭霧水,戴振鐸問道:“怎么了,這么的開心呢。”

“報告戴長官,胡先生要好吃的。”霍成功很淡定的解釋道,并將離譜的菜單遞給了他。

戴振鐸在又響起的一片笑聲中低頭看去,然后,他艱難的道:“我盡量滿足吧。”

胡歸庭怎想到他會當真給戴長官,還說的這樣不堪呢,他頓時窘迫的連連擺手:“和他開玩笑的,不能當真不能當真。”

這種事情和雜魚折騰也就算了,戴振鐸以為自己是這種人的話,自己以后可真沒臉見人了。

他解釋的同時憤怒去看雜魚,站的筆直的雜魚眼中竟有一抹得色,就在胡歸庭咬牙切齒的時候,戴振鐸微笑的著對了霍成功道:“你和張自忠中午陪我去辦件事吧。”

“我?是。”霍成功連忙立正,心中卻在疑惑,怎么了?

這時戴振鐸又去詢問胡歸庭機甲是不是明天能完工了,得到肯定答復后,戴振鐸就欣慰的帶著張自忠和霍成功離開了,臨行前還開了個玩笑,任命了田伯光為采購大隊大隊長,負責今天EF的伙食。

等長官走后,拿著沉甸甸的菜單心驚膽戰的田伯光看著胡歸庭道:“你剛剛說自己是開玩笑的是嗎?”

“我什么時候說過?我說過嗎?”

胡歸庭詢問左右,EF內全體否認,面對一群起哄的家伙,孤身站在那里的田伯光覺得自己好無助,與此同時,電梯里還有個人也在團團轉。

“怎么是她?”張自忠詫異極了。

戴振鐸中午竟然是要宴請一下吳媚,而霍成功也詫異極了,吳媚怎么特地要見見我呢,她怎么會認識我

“你們兩個似乎不情愿?”戴振鐸皺起了眉頭。

兩個家伙異口同聲的否認。

“說。”

“報告長官,我奇怪吳媚中尉怎么認識我的。”

“你怎么知道她是中尉?”

霍成功傻眼了,然后他立即指著張自忠:“是他說的。”

“我什么時候說過。”

“你說過。”

“我沒有。”

“你們全給我閉嘴。”

被他們胡攪蠻纏搞的頭大的戴振鐸嚴厲的喝斥并警告道:“我不管你們的事,今日宴請吳媚中尉事小,背后的意義重大,何況她是客人,你們都給我收斂一些。”

“是。”

雖然他們答應了,可是戴振鐸已經覺得后悔,他在想也許自己不該叫這兩個沒法沒天的混蛋來?

李賁也這么認為的,已經抵達餐廳的李賁得知消息后吃驚的看著吳媚:“戴長官親自去叫他們的?”

“我,我沒有要。”吳媚解釋道。

李賁根本不信,吳媚俏臉通紅的努力辯解:“我真的沒有要,戴長官正好要辦事,在電話里主動提的,我,我不好意思,然后就順便問了那個新生,然后,然后戴長官就說沒問題,那我怎么辦嘛。”

原來如此,李賁埋怨道:“戴長官真是好人啊。”

“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沒什么。”李賁無奈的搖搖頭,就在此時,窗外一群女生嘻嘻哈哈的走過,其中一位身材高挑,栗色短發的俊俏女孩不經意間轉過了頭來,看到李賁站在那里她微微頷首,眼神從吳媚的臉上掠過。

視線相撞時,吳媚和她同時露出了禮節性的笑容,等她走后,吳媚對著李賁道:“哎,剛剛那個女孩子好漂亮呢,你認識,不會就是…”

“柳菲中尉,你的情敵。”李賁冷冷的道。

“…就是她嗎?”

吳媚愣住了,剛剛窗外那個容貌并不輸她的女孩明媚溫柔的笑容突然再次浮現,吳媚忽然有些恨李賁為何要告訴她。

為之神傷的她不由自主的轉頭再看了過去,然后她看到了戴主任正停在那里,身后站著一位脊梁挺拔的少年中士,而令她難忘的那個人就在和那個女孩在說什么,也不知道那個家伙說了什么,戴主任和那個中士都笑了起來。

女孩隨即滿臉通紅的踢了那個家伙一腳,自覺在長官面前失態后,又趕緊立正,還俏皮的吐了下舌頭,她羞澀的樣子真的很動人啊,吳媚怔怔的看著,忽然那個女孩看向了這里,吳媚不由驚惶失措,她連忙低頭。

不久后,腳步聲響起,當努力平靜下來的吳媚回過頭去時,她刻意的沒去看那個人,而是把目光越過了他先看向了他身后的那位中士。

這是位年輕的,并有著沉穩氣質的少年。

看著他吳媚擠出了一絲欣賞的微笑。

霍成功則恭敬的致禮,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就有些心神不定的吳媚不由微微一愣,因為她隱隱覺得對方眼中似乎含有一絲同情,和尊重?她覺得自己的感覺不會錯的,可當她再仔細看去時,那雙眼中只留下了平靜。

吳媚覺得好奇怪,所以她都沒注意到室內人人奇怪的看著她和這個少年,不過她還是記得回禮道:“你好,霍中士。”

“咳。”張自忠連忙咳嗽了一聲,提醒對方我在這兒呢。

霍成功立即瞪了他一眼,可吳媚看到這一幕更奇怪了,他好像在維護自己,難道他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戴振鐸忍無可忍的發話了:“你們兩個人看來認識,這是怎么回事?”

但他得到了吳媚和霍成功異口同聲的解釋,不認識,第一次見到。

不認識?覺得被欺騙的戴振鐸忍不住諷刺道:“那你們上輩子認識?”

戴長官的話讓吳媚不好意思極了,霍成功則一聲不吭的低下頭去,一直在冷眼旁觀的李賁清楚的看到低下頭去的霍成功,眼眶有些泛紅,這,這…無解的詭異讓李賁覺得也許是這世界瘋了,或者是自己瘋了!

有了這樣的開始,午餐的氣氛當然會很詭異。

連戴振鐸這樣的人都失去了耐心,何況他能到場已經足夠表達國防對吳媚父輩的尊重,所以他沒動幾下筷子就推說有事,示意年輕人們自由交流后他便離開。

只是他走后,氣氛更詭異了。

現在室內的四個人,李賁,張自忠,霍成功,和吳媚,他們個個都很不自在,比戴振鐸在的時候還不自在。

于是不多久,李賁也準備告辭離開。

不過他在臨走之前開口囑咐霍成功替代國防好好的招待吳媚中尉,霍成功連忙立正答應,張自忠當即質問李賁:“你這是什么意思?”

李賁就當沒聽到一樣,開門走人。

他走后,張自忠看著霍成功:“你說他這是什么意思嘛。”

“大概因為吳中尉是女士,李長官總不好下命令讓長官您作陪吧。”霍成功這就給張自忠解釋了起來,最后還一臉天真的道:“我歲數小嘛。”

聽到這句話,就算滿腹心思的吳媚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再看看張自忠的尷尬模樣,吳媚笑的更開心了,她雖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她感覺到霍成功這個小家伙一直是在維護自己的。

可突然,她臉色通紅的低下頭去。

那兩個人不解之后沿著她剛剛的視線方向看去,才發現李賁在走之前,竟將窗簾拉開了一個縫隙,張自忠這就撲了過去,剛剛看到李賁倉皇轉過拐角的背影。

張自忠決定今天要揍那個家伙一頓,他挽起了袖子撥打電話,同時口中罵罵咧咧的道:“今天真是古怪,這家伙這是在干什么,防賊呢。”

這句話讓吳媚的臉更紅,吳媚都不敢看霍成功的眼神,她不滿的喝斥道:“你瞎說什么。”

自知失言的張自忠已經訕訕的坐下了,不過這一番鬧劇后總算融化了之前的詭異,他就問道:“你這次來是干嘛的?”

“無可奉告。”吳媚卻依舊不給他好臉色。

霍成功看著這一幕心中嘆氣,越是如此越是深陷,他怎能看不出來呢,他老老實實的低頭去吃自己的,但吳媚卻開始問他了,吳媚問道:“霍成功,聽說你連連打破了國防記錄?”

“還有聯邦記錄。”

“誰問你的。”吳媚瞪著張自忠,張自忠居然還在笑,她最恨他這樣,氣的吳媚終于不管了,吳媚直截了當的問道:“你昨天執行什么任務,你竟然拉黑了我,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越是驕傲的女孩子,一旦受了委屈,發泄的時候往往就會失去控制,吳媚甚至都說出了,你有什么了不起這樣的話,霍成功眼神亂轉,自己是走還是不走?

“你不許走。”吳媚指著他,吳媚可沒有勇氣和張自忠單獨待在一起。

但與此同時,張自忠出賣了霍成功,張自忠指著霍成功說,昨天那些事情全是他干的,不是自己干的,自己將那個號借給他執行任務如何如何。

一聽這句話,吳媚吃驚的看向了霍成功,然后羞的俏臉都要滴出血來了,自己說的那些全被這個年輕人看到了?她頓時氣焰全無了,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而霍成功可氣壞了,他才不管張自忠正悄悄的踢他,霍成功喊道:“你胡說什么,怎么又賴到我頭上,誰用你的號的?”

這下,輪到張自忠目瞪口呆了。

吳媚的眼淚終于奪眶而出,她氣的對了張自忠道:“你給我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喂…”

張自忠剛剛開口趕緊一個躲閃,雖然躲過了吳媚丟來的筷子,但一不小心卻打翻了碗碟,搞的半身的湯水淋淋尷尬不已,他低頭看看最終拉開了門要跑,又被外面聞聲來的服務兵堵在了門口。

看到打遍國防未曾一敗的張自忠那副狼狽模樣,和眼中的惶恐,服務兵不由目瞪口呆,什么強悍的存在才能讓如此強悍的人物生出奪路而逃的念頭并不敢回顧呢?

他不知死活的還想看看,張自忠一把推開了他,但他又回了房間并重重的關上了門。

轟的一聲,讓吳媚一驚,看著張自忠的模樣她也心中有些悔意,也許還有著復雜的,比如尷尬,傷心,還有其他什么情緒混合著吧,她的淚水怎么也止不住。

但倔強的她就這樣坐在那里,只是微微的側過頭去而已,任由淚水橫流。

霍成功連忙站了起來,他怕脾氣暴躁的長官會失態,不過顯然他多慮了,因為張自忠摔了門后,并沒有再有進一步什么過激的行為。

相反,他嘆了口氣,若是這個時候還不明白吳媚的心意,他也白混了,站在那里的他,看著吳媚的模樣,看著那張白皙俊俏的臉上絕對是因為自己才傷心流下的兩行淚水,看著看著,張自忠不由的又嘆了口氣,他叮囑霍成功道:“今天的事情別說出去,好沒面子的。”

“你!”吳媚立即怒視著他。

“哭什么嘛,你看看我。”張自忠展示了下自己的形象,然后道:“我都沒哭。”

“無賴。”吳媚罵道,冷靜下來的她連忙又轉過頭去,但已經忍不住破涕為笑了。

我就看著你們最終還是一發不可收拾吧,霍成功為這一幕在心中哀嘆道,因為他覺得長官這樣簡直就是在惹人家。

而這個時候,張自忠對了霍成功道:“你陪她坐會兒,我馬上來。”

“呃?”霍成功一愣。

張自忠立即把眼睛瞪了起來:“服從命令,雜魚。”

“你去哪兒?”

霍成功才不怕他呢,霍成功更怕的是和吳媚單獨相對,吳媚詢問自己一些事情的話,自己如何是好,所以他緊緊的扯著張自忠不肯讓他走。

張自忠都急了,雜魚這是怎么了,他罵道:“你怕什么,她會吃了你?”

“你胡說八道什么呢。”吳媚臉一紅。

“哼哼。”張自忠仿佛牙疼,堅決的丟下霍成功離開了。

還聽到這家伙出去的時候,對著門外的人喝斥:“看什么看,散了散了。”

霍成功無可奈何,干脆起身去收拾殘局,吳媚不好意思的站了起來想幫忙,但霍成功其實也就是把桌椅放好,把碎磁踢到墻角而已,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已經整理好了,他對了吳媚一笑:“別和他計較,他這個人就這樣沒心沒肺的,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惹人氣。”

剛剛就能看出,他和張自忠的感情很深,絕非一般的學員和教員的關系,再聽他用朋友才有的口氣評價那個人,吳媚好奇了,她問道:“你和他,很好?”

“恩。”霍成功點點頭。

吳媚聽了這樣的回答又看了看霍成功,看著霍成功這幅少年老成的模樣,她想了想就問了起來:“他,他之前說的是真的,是假的?”

霍成功卻沒有吱聲,怕什么來什么,一時之間他不知道怎么說才好,吳媚看著他沉默仿佛懂了,吳媚咬了咬唇,又問道:“他有女朋友啦,叫柳菲是嗎,就是剛剛你們在拐角那邊那個栗色頭發的女生?”

“什么時候的事情?他們感情好嗎?”

這樣的問題霍成功怎么回答呢,他再次沉默了,但就在吳媚失望的想離開的時候他開口道:

“恩?”

看著她,霍成功終于說出了心里想說的話,他對著她認真的問道:“喜歡上一個人,而這種喜歡又是突兀其來最終不可抑止的,但對方一無所知,這樣的話是不是很難受呢。”

“……”半起身的吳媚很意外的看著此刻的霍成功,幾欲張口卻不知說什么,她緩緩的坐下了。

可霍成功并不在乎她的反應,他還在用那種完全不符他年齡的回憶口吻,仿佛自言自語一樣的說:“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只知道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最終不顧一切的想告知對方,想得到明確答案結束自己的痛苦吧,卻遇到了沒心沒肺的對待,甚至還得知,原來他已經屬于了別人,是不是很委屈呢。”

“張長官已經知道了您的心意,他發自內心的珍惜您對他的好感,哪怕承受了您對他來說有些沒道理的怒火之后,也希望您能不再難受,那么他越是這樣,是不是您越覺得不甘心呢。”

“…你好像經驗很豐富。”被刺痛的吳媚想在雜魚面前扳回些許的顏面。

“哦,那是因為我也這么如您一樣,用心的喜歡一個人,全心全意的為了她而付出,幸運的是,她接受了我,但我想,若是她拒絕了我,我也沒有理由去恨她的,今天我看到了您的淚水,我慶幸自己得遇所愛的同時,也對您有著發自內心的同情,因為您也沒有錯,錯的是作弄人的命運。”

吳媚內心最后一層矜持也被霍成功直入內心的話擊潰了,她怔怔的看著這個少年,喃喃的道:“錯的是作弄人的命運嗎。”

“是的,長官,喜歡和被喜歡有什么錯呢。”

“如果我…”

雖然她欲言又止,但霍成功能明白她的意思,霍成功道:“沒有一段時間的自我明確,又怎么能正視自己的感覺,但一切不可逆轉,除非帶著現在的回憶回到過去。”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下,可沒等吳媚開口,他隨即又道:“好吧,我們來假設一下吧,就算您能通過這樣匪夷所思的緣由而和他在了一起,可一旦見到真正該是他女友的柳菲中尉時,您的心中是什么滋味呢,就算永世避而不見,這些秘密也仿佛是一根拔不掉的刺吧。”

吳媚努力平靜自己的心潮,可她無法平靜,這個少年的話太讓她難堪了,卻將自己所想的,所幻想的可能都殘酷的擊碎,電光火石之間回憶成年以來,吳媚不記得還有誰,像面前的少年這樣對自己這般的不留情面過。

雖然他的用詞很委婉。

不過也不知怎么的,吳媚反而覺得自己心里好過一些了。

而此刻霍成功正認真的看著他。

他眼中不自覺流露的一種憐惜讓吳媚忽然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感覺,她問道:“你好像認識我?”

“不,但我聽說過您,他們說張長官追過您然后失敗了。”

“誰這么胡說八道?”吳媚很生氣。

霍成功抱歉的一笑:“很多,你知道的,張長官的脾氣注定他能結交到可換生死的兄弟,但也會惹來無數的明槍暗箭。”

吳媚沉默了。

看著她的模樣霍成功猶豫了下之后,試探著問:“長官,反正無聊,我和你說說我的事情怎么樣?”

“恩?好。”

無視著對方的心不在焉,霍成功就道:“那時候在初中,我喜歡過一個女孩子,但我從來不敢說出口,甚至不敢見她一面,就算見了面我也會心跳臉紅不能正視。”

他開口,便吸引了本無心的吳媚的注意,因為吳媚覺得這簡直就是在說自己。

霍成功還在自顧自的用那種回憶的口吻道:“可我偏偏能常常遇到她,然后就她會注視我輕輕的一笑,可一到那個時候我就膽怯了,就驚慌的躲避,所以她和我之間,最終只能存在于的我想象。”

“然后呢?”吳媚終于全神貫注起來。

“沒有然后,我只有勇氣去想象她的好,而想象總是美好的,直到有一天。”

就在此刻,張自忠推開了門,不過他還沒跨進來,吳媚就站了起來。

一身新衣器宇軒昂的張自忠頓時大驚失色:“不要。”

看到這個家伙裝腔作勢的模樣,吳媚氣的咬著牙回頭對了霍成功道:“你跟我來。”

霍成功只能老老實實的和吳媚向外走去,張自忠一頭霧水的站在那里,很不是不解他走之后雜魚干了些什么。

這時,吳媚頭也不回的道:“你去忙吧,找你的女朋友也可以啊。”

她揮了揮手,并努力微笑,想揮走還是忍不住涌起的那片酸楚。

張自忠因此楞在了那里,再看向吳媚,吳媚已經帶著霍成功走入了電梯,他更為不解,他們這是要去哪里?

幾分鐘后,吳媚帶著霍成功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今天剛剛分配給她的,河北和國防軍事交流事務籌備室,進入目前還無他人的辦公室后,吳媚先給霍成功倒了一杯茶,然后她笑著解釋道:“我只是想不被打攪的聽完你的秘密。”

“恩,我也想說完呢,你要知道,憋著比聽不到更難受。”

看著這個小家伙裝瘋賣傻的樣子,知道他一定能理解自己此刻不想看到張自忠的心情,吳媚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現在她已經把霍成功當成一個朋友來看待了,所以她白了霍成功一眼:“說吧。”

“直到有一天,我在學校里,轉過一個拐角的時候,忽然聽到她說。”霍成功聳聳肩,他道:“她對一個男生說,你胡說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看的上霍成功那樣的家伙,我只不過看到他見我就臉紅比較好玩,才…”

這是真的嗎?

吳媚同情的看向了他,這種事情肯定不好受吧,可霍成功卻一臉平靜,因為這本來就是沒有的事情嘛,他竟然還對吳媚道:“然后我就受傷了,被玩弄的滋味真不好受啊,尤其是我這樣純潔的少年。”

如此形容讓吳媚終于控制不住,今天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而可能是霍成功的態度太無所謂了,所以吳媚又問他是不是為了安慰自己才編造這些過往的。

霍成功當然不承認,經驗豐富的他隨即道:“長官,你知道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嗎,當你有勇氣正面傷口,并平靜對待,甚至笑語于人時,你才算真正的成熟了。”

“…謝謝。”

無論他剛剛說的是真是假,吳媚很感激他今天為自己所做的。

見她如此,霍成功笑了:“不客氣,長官。”

隨即起身道:“那么在下就先告辭了。”

“還是喝完這杯咖啡吧。”

她都拿起了咖啡壺,霍成功只能再次坐下,這時,吳媚看著這個俊秀而懂事的少年,忽然忍不住問道:“你有姐姐嗎?”

“有你這樣的弟弟,一定很幸福吧。”不等霍成功回答,吳媚幽幽的又說了一句。

“我,是個孤兒。”

“啊。”吳媚意外了。

霍成功給她初見感覺,以及這短暫而深刻的接觸后所得的印象,都讓她認為霍成功一定出身許昌的什么名門,不是從小就接受良好的教育,并有家里長輩的言傳身教,一個年輕人怎么可能懂人心知冷暖到這樣這樣的地步呢。

偏偏他說自己是個孤兒,這讓吳媚無法相信。

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才好,霍成功淡淡的一笑:“長官可以去問戴長官,李副官也知道的。”

“對不起,我只是,我只是認為你很出色,我以為。”

“這沒什么的,就連國防的很多教員都以為我有什么大背景,給人這樣美妙的錯覺也好,最起碼在人們口中,我活的不是那么的孤單。”

吳媚聽的心酸,她很抱歉的看著霍成功,想說些什么安慰的話,霍成功卻很坦然,他聳聳肩接著道:“長官,你知道嗎,最荒唐的是,我們全部學員到我住的公寓集合時,他們還認為我是個游戲人間,力爭做到絕對低調的公子哥。”

“還有人認為我可能是聯邦總長的私生子,不然國防高層怎么會這么看重我這只雜魚呢。”他又道。

吳媚被這樣離譜的猜測而逗笑了,她無奈的搖搖頭:“別和這些人一般見識,你一定會有美好的未來的。”

霍成功點點頭,他看看時間,是真的要去參加念力訓練了,因此他正式提出告辭,并道:“長官,見到你真的很高興。”

“我也是。”吳媚笑著道。

“再見,長官。”

“哎。”

霍成功回過頭來,吳媚看著他打了個響指:“號碼,還要女生先開口嗎?”

“啊。”霍成功恍然,連忙將自己的終端號碼報知吳媚,吳媚一邊記錄著他的號碼一邊問道:“我們是朋友了嗎?”

“卑職不勝榮幸。”

“呵呵,霍成功,你嚴肅起來的時候很有氣勢呢,恩,如果我無聊了,可以找你聊天?”

“一定。”

當霍成功走去后,吳媚側頭站在那里想了想,她覺得自己,確實不那么難受了,現在她還很好奇,她很想知道霍成功的一切,于是她向著戴振鐸的辦公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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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霍成功一回到EA,就看到鄧伯方也來了這里,還有一群好像是念力區的干事們,他們正在說些什么,看到他回來了,張自忠就先跑了過來,一把揪住他拽到了一邊。

“你今天和她說了些什么?”

“沒有說什么,她詢問了關于你的事情,我全告訴她了,然后她自己做出了決定了吧。”

“長官好像有些遺憾呢,也許卑職不該多口。”

“好吧,如果你想,你還是可以得逞的。”

“胡說八道什么呢。”張自忠搖搖頭,他拍了拍霍成功:“她沒有太難受吧?”

“我盡力勸慰了,而我想如果長官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大概她也不會動心的。”

聽雜魚這么說,張自忠苦笑起來:“你給老子下套呢,放心吧,我只是覺得,你懂的。”

“卑職懂什么啊?”

“被一個漂亮女生喜歡,是男人都覺得有面子嘛,但我總不能玩弄同僚吧,人家女孩子一腔真情,我覺得不該傷害人家。”

“長官,我為你驕傲。”

霍成功懷疑的看了看他,立即用口是心非的贊美繼續給他上枷鎖。

可張自忠看出來了,張自忠咆哮起來:“滾蛋,滾。”

走就走。

霍成功哈哈一笑,拔腳就走,張自忠又追上了幾步捅了一下他:“別說出去啊。”

“什么事別說出來,你們又干嘛的?”鄧伯方問道。

這兩個沒法沒天的家伙湊在一起,注定要天下大亂,這已經是SA成員的共識,鄧伯方不緊張才怪呢。

但他的詢問又怎么可能得到回答呢,兩個人都一聲不吭,鄧伯方腹誹了幾句后沒好氣的道:“開始吧。”

于是今天,163內駕位的念力訓練就此開始,不過今天的陣容特殊。

因為不知不覺快一個月時間以來,163在念力方面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平均念力水平已經達到了110,其中最低著也已經達到了100,面對這樣情況,一直壓著他們的鄧伯方也決定微微的提高一些難度,所以他將念力訓練難度提升為二級,看看刺激之下他們會不會有更好發揮。

為防止意外,鄧伯方還將手下的念力區但凡不執勤的十名部下們,都叫了過來,加上田伯光和張自忠,幾乎達到了1:3的看護比例。

這樣的豪華陣容,就是正牌班也不可能擁有。

學員們從入學來就享受一連串的優待,所以沒有體會,霍成功卻深有感觸,更感覺到長官們對163的極大期望。

而他和他的163沒有讓長官們失望,今天的二級難度訓練,全體達標,并無任何意外情況出現,且他們在二級難度訓練時,念力疲勞曲線還都處于標紅線以下。

看著這一幕,鄧伯方都覺得自己過去是不是太保守了。

他感慨道:“要是國防的年輕人都能和這群兔崽子一樣,我們國防系未來一定會權傾聯邦的。”

“一定會的,總士官長職可不是白給的,對吧,田主任。”

說話的自然是張自忠,而田伯光驕傲極了,他昂起頭說道:“當然是這樣的。”

最近以來,田伯光和去年想比,簡直就像變了個一樣,同年級的其他中尉由于身處競爭之中,對他還頗有微詞,但念力區的這些軍官們放下成見后,也不得不承認田伯光并非他們以為的那樣無能。

就算霍成功再出色,163再努力,這些成就之中又怎么可能沒有他的汗水呢?

所以,大家看著田伯光都哄笑起來,但發出的是善意的哄笑,鄧伯方拍了拍這家伙:“說到就要做到。”

“一定的,長官,再說還有老張呢。對吧。”

張自忠連連擺手:“別扯我,我沒多久就要走人了。”

“哼!”田伯光立即眼露兇光的看著他。

張自忠頓覺毛骨悚然,就在兩個家伙又要鬧起來的時候,鄧伯方手上的終端卻響了,他拿了起來:

“恩,今天的訓練進程不錯,冒點險吧,這些孩子吃得消。”

“是。”

“另外,你和張自忠,田伯光馬上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戴振鐸說完切斷了通訊,他看著面前的吳媚:“這次和貴校的學術交流任務,我方人選就是他們教導的163。”

“國防對新人培養的力度真的令人吃驚,魏校長的魄力非凡。”

“呵呵,小丫頭不要說這些恭維話了,他這輩子聽多了都麻木了。”戴振鐸道。

吳媚不滿的嬌嗔起來:“真的嘛,戴叔叔,我來之前怎么能想到,你們居然用一個預備役班級。”

“成功了,是魄力,失敗了是冒進。”

戴振鐸道,他的形容有些殘酷,這讓吳媚一驚,吳媚看著戴振鐸不由說道:“戴叔叔,若是有什么差錯,他們的前途會不會受到影響?”

“你說163?作出決定的是我們,盡力的是他們,我們怎么能將責任隨意推卸呢,只要他們真正努力,不會的。”

“霍成功真是只有十六歲?”

“你都問了好幾遍了。”戴振鐸苦笑起來:“你還是等張自忠他們來再問吧,他們那幾個家伙,長官不像長官,下級不像下級,一群沒法沒天的混蛋,他們互相之前的了解,可比我對他們的了解要深入的多。”

說到這里,戴振鐸很奇怪:“你和霍成功真的不認識?”

“戴叔叔這句話也問了第三次了呢,戴叔叔可以去詢問我的父親。”

居然被這個丫頭回擊了?戴振鐸哭笑不得的看著她,李賁在一邊冷眼旁觀,就在此時,外面的腳步聲響起,鄧伯方帶著張自忠和田伯光大步走入:

“來了?”戴振鐸看著三個愛將,尤其是田伯光,他站起來笑著介紹道:“這位是聯邦指揮學院空軍系的吳媚中尉,這次是代表河北軍校前來和我方洽商學術交流事宜的。”

三個人立即道:“吳中尉你好。”

就算見過,在這樣官方正式介紹時也要正規的致禮并問候,這是程序。

不過在履行程序的時候,田伯光似乎有些牙疼,戴振鐸狐疑的看了看他,這家伙連忙擺出嚴肅姿態來,并將兩只賊兮兮的小眼睛努力撐起。

戴振鐸無奈的搖搖頭,他側身對吳媚道:“就是他和張自忠一起,是霍成功他們班的教官。”

是嗎,看來人不可貌相,吳媚欣賞的看著田伯光,想必能教出霍成功那樣學生,還能和張自忠這個混蛋并肩的,一定也很優秀,她于是又善意的笑了笑。

女孩笑顏如花,田伯光骨頭都輕了三兩,他連忙告誡自己,不要丟人丟到河北去,所以他站的更直了,還板著臉。

戴振鐸手頭還有很多事務,他在一邊這就長話短說,要求鄧伯方代表國防負責交流事宜,而張自忠田伯光為輔,并告知,將對河北系公開163的課程,和國防系最近的管理改組。

也就是說,吳媚可以列席16級士官長會議,以及年級管理中心會議,并將代表河北,觀摩雷霆第一次試駕…

國防對河北做足了姿態,并毫不設防。

以上命令傳達后,戴振鐸要他們自己去交流了,一離開辦公室,鄧伯方就聽到了張自忠的抱怨,張自忠在和田伯光說:“怎么什么都拿出來了?”

但田伯光卻道:“真是沒見識,和河北合作,國防當然要先拿出點貨來,就好像你如果沒本事,我會愿意和你搭班嗎?”

“你信不信老子…”

吳媚撲哧一笑,這位田中尉竟然敢這樣奚落那個家伙?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于是吳媚道:“田中尉說的很對,我們也會拿出我們的真本事來的,難道張中尉有意藏私嗎。”

她一發話,張自忠干笑了笑,氣焰全無。

鄧伯方不免奇怪,這家伙遇到田伯光那是命里相克,但他對吳媚居然這幅模樣,這可一點不像男女通殺的張自忠啊,難道這家伙看人家動心了?

吳媚卻已經在詢問田伯光:“你們今天的訓練已經結束了?”

“是的,不過我們晚間還要進行一次訓練。”

“那我能去EA參觀一下嗎?”

鄧伯方笑了起來:“當然可以,吳中尉請。”

可吳媚在EA沒有見到霍成功,她只看到了安靜坐在一邊的許約,而許約卻聽到了她在詢問張自忠霍成功去了哪里,許約抬起了頭來看去。

一位穿著聯邦空軍中尉軍服的,成熟漂亮的女生在打聽霍成功?

許約本能的提了下心,鄧伯方已經在介紹了,不過他不介紹吳媚也知道她,上次國防遇刺事件的主角,她聽她的父親說過,吳媚連忙伸出手來:“你好許約。”

作為許崇志嫡系的鄧伯方又對了許約做了這樣的介紹,他道:“這位是吳媚中尉,他父親和將軍是老朋友了,軍部后勤處的吳主任。”

許約并不了解叔父的關系網絡,不過她連忙露出了笑容:“吳中尉您好。”

“也是霍成功的女朋友。”

說話的除了張自忠還能是誰呢?吳媚一愣,許約滿面通紅,吳媚還愣在那里,她很吃驚自己聽到的,霍成功的女朋友是許約?她立即問道:“上次舍生忘死救你的,是?”

許約羞澀的低下頭去。

吳媚還記得,中午的時候霍成功對自己說過的話,他有一個女朋友,他全心全意的對她…身為女人,吳媚不能不羨慕的看著許約道:“當時你一定很感動吧。”

“恩。”

“你真幸福。”吳媚笑著道。

她單純的羨慕和贊美打消了許約自己也覺得可笑的擔憂,她就算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住甜甜的笑了起來,然后才覺得不好意思了,畫蛇添足的補充說道:“恩,我很感謝他呢。”

戴安瀾再次不知死活的發出了怪聲。

報應來的很快,恰好霍成功走了進來,這就踹了他一腳,然后才在一片笑聲里向著他們走來,他對吳媚道:“其實我更該感謝她。”

“恩?”

“每個少年都有過這樣的夢想,當一位美麗的公主遭遇到危險時,自己將挺身而出,去勇敢的戰斗,然后在萬眾矚目下獲得勝利和勝利的果實,是她成全了我的夢想啊。”

這個小騙子!

但吳媚不能不承認,這樣的出色的少年足以征服他面前一切異性,不過她立即問道:“是你初中的夢想嗎?”

本從容不迫的霍成功立即崩潰了,長官你怎么能這樣?他悲憤的看向了吳媚,吳媚被他的表情逗的前俯后仰,當許約在詢問霍成功時,她笑的更歡了。

163的學員們無不眼冒金星的看著,相比較青澀的許約,吳媚這個二十多歲的成熟女性,對于他們的沖擊力更大,武安軍就在那里嘀咕:“妖孽啊。”

而許約現在又有些緊張了,這個狐貍精是誰,和霍成功之間好詭異,她就開始輕輕的掐霍成功的手心。

幸虧,胡歸庭沖了上來,解救了霍成功,胡歸庭才不管有多少人,他眼中只有霍成功,他喊道:“外甲什么時候到?你覺得你沒壓力是嗎?”

“啊。”霍成功這才想起來自己干嘛的。

吳媚不笑了,這是怎么回事,什么外甲?

但他只聽到霍成功在問:“什么時候,好,好的,謝謝長官。”

“半個小時之后抵達,已經在進行噴漆處理。”

“哼,這些人你不催他不動。”胡歸庭一語雙關的諷刺道,然后背著手要走,張自忠卻喊了起來:“胡先生,今天就能上外甲了?”

“你們去問霍長官,聯邦機密,我可不敢亂說。”

“……你晚上要吃什么。”田伯光喊道。

EA內除了吳媚和胡歸庭,所有人哄堂大笑,胡歸庭氣的渾身發抖,拼了老命沖向了田伯光,田伯光大驚失色連忙求饒,可胡歸庭怎么肯放過他,拳打腳踢同時喝斥:“雜魚,你也敢調戲老夫?”

鄧伯方連忙去勸,胡歸庭卻已經收手了,不過他道:“既然你說了,老子也不客氣,拿筆記菜單。”

“好的,好的。”

田伯光卑躬屈膝的連連點頭,如此低聲下氣,是因為他中午私下才求胡歸庭的,等國防配甲下來,請胡歸庭一定要幫他改進改進,爭取打遍國防無敵手。

而站在那里的吳媚納悶的很,這關霍成功什么事情呢?

張自忠看出她的疑惑,也疑惑了,戴主任難道沒和她說,不過隨即恍然,這種事確實有些驚世駭俗,戴主任無需和河北提及制造過程的。

但在晚飯時間,吳媚還是通過胡歸庭的話知道了這一點,她不敢置信的看著霍成功,然后提出想先看一看機甲的模型,胡歸庭笑了:“不必看的,雖然武器系統還沒有到,但今天晚上已經可以試駕了。”

說著他征求霍成功的意見,問他覺得把試駕提前如何?反正嚴格來說,這也是機甲成品前的必要調試程序之一。

他一提出這個要求,誰還有心情吃飯了?

163的那些學員們不說,就算穩重如鄧伯方也坐不住了,他道:“真有把握?”

“我對其很有把握。”胡歸庭自負的道。

霍成功卻有些為難,他道:“突兀的提出試駕,這不是麻煩長官們嗎?”

可鄧伯方拍了胸脯了:“我和張自忠去說。”

既然這樣,霍成功只有道:“好,武器裝配可以等待明天,今天就臨夜進行機甲的實體駕駛吧,麻煩各位長官了。”

整個過程,吳媚看在眼里,她確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國防居然是這個霍成功在主導新式機甲的研究,因為他是機甲設計人,所以就連胡歸庭這樣的設計大師也聽從他的命令。

她覺得,整個國防簡直都瘋了,但她更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機甲才值得國防如此打破常規呢。

說話時,衛兵報告機甲外甲已經送至。

胡歸庭同樣也是心癢難耐要看到成品的人,不然他怎么會上午完成主體后,不需人催促,下午就玩命的努力,提前完成了駕駛光路的調配和艙位安置呢?

他立即丟下碗筷就向著EF跑去。

每個人也都無心吃飯了,看著他們的模樣,一開始,努力克制自己先不去想的霍成功還以為自己算是沉得住氣。

可當時間一分一秒的慢慢過去,他才發現,比起他人的期待,自己如此克制,其實是為回避心里的擔憂,若是實體駕駛不成功的話一切豈不是個笑話?

偏偏張自忠還在煩他,要他把雷霆的第一次給自己。

在座的兩位女生都有些…在一群雜魚的竊笑聲中,焦躁起來的霍成功立即給了張自忠一個第一次,算上前世今生的霍成功第一次對自己尊敬而情愿效死追隨過的司令長官真正的吼了起來:“別煩我!”

張自忠嚇了一大跳,他很委屈,因為他純粹是擔心霍成功駕馭不了實體機,可就在他要解釋的時候,霍成功又吼道:“這是我的榮耀!”

雜魚威猛!抖了抖的田伯光在心中吶喊道。

吳媚也白了張自忠一眼,但張自忠從霍成功的這句話里,終于明白了他的心思,對于霍成功的失態他并不以為忤,只不過淡淡的一笑,就拍拍霍成功的肩提醒道:“那你自己可要小心點。”

長官如此的包容,這讓在兩聲大吼后,已經發泄了部分焦躁,并生出了悔意的霍成功更加難受,他連忙站了起來:“…對不起,長官,卑職剛才太放肆了。”

“有什么對不起的,現在是你壓力最大嘛。”張自忠笑著道,然后他捅了下霍成功:“坐啦,只希望這輩子,你別哪天指著我吼,嗨,這是我的女人,哈哈,哈,咳。”

本為霍成功排解壓力的張自忠忽然尷尬的閉上了嘴。

可在場的兩位女生還瞪著他,許約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而吳媚則狠狠的挖了他一眼,如此折騰卻讓霍成功心里輕松了許多,面對此情此景,深知其中緣由的霍成功感激又同情的看看低調下去的張自忠,心想,我實在不該幸災樂禍的。

但還是他笑的最響亮。

晚,八點。

國防內衛部隊接到上級命令,封鎖演武場入口,并開始執行深入演武場二百公里的核心區的特級警戒程序。

同時,所有監控全開啟,國防附屬醫院,救護機被調至該區域邊,由內衛軍官接受駕駛權,二十名高級醫護進入待命狀態。

一切行動在三十分鐘之內完成。

也就在此時,吳媚和163全體登上了國防2-001號空運機,和他們一起登機的,是一個從EF運出大樓的封閉集裝箱。

機艙內,大家都正看著對面,在擺弄內視鏡的霍成功。

而已經換上了一身正規機師駕駛服的霍成功此刻再藏不住激動之情。

誰能明白,他心中的感受?

十六年一夢,如今戰爭還沒有打響,但劃時代的機甲已經通過自己的努力提前出現,若是機甲成功并得以裝備全軍,加上許崇志將軍得掌大權,那么發出鷹派鏗鏘之音的聯邦將會在戰爭之初爆發出什么樣的光彩?

坐在那里的他充滿期待的看向了窗外,此時,演武區航燈坐標已肉眼可見。

所以,

已進前三,說到做到,今日開始,兩萬字更新,繼續。

三江作品評選已經開始,希望大家為我去投一下票,這對您是舉手之勞,對我卻至關重要。

新書榜,因為狂更新,所以上了之后很快就下了,而這次,我很想沖上三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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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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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只要三江我得第一,那么今日我立貼為證:

1.本周一萬,進前三開始,就更新二萬字!

2.只要我得第一,我就準備用公眾版近五十萬字,來回報大家。

3.前提是,只要幫我得第一。

十分鐘后,當163全體和吳媚許約登上距離中心五百米距離的觀測臺時,來自EF的集裝箱已靜靜的臥于燈光照耀下的場地中央,他們還看到一輛電車載著國防高層們來到了集裝箱邊。

集裝箱邊的鄧伯方,張自忠,田伯光立即立正,除了霍成功。因為一看到他們抵達,霍成功就緊張起來。

他知道,于公,于理,他沒有實際操作經驗,所以沒有資格駕駛實體機甲。

可于私,于情,是他提出了完美的設計思路,這是他的榮耀。

那么校長會怎么辦?霍成功已經做好了今天準備撒潑的準備了,懷抱著頭盔的他現在就像生怕被惡霸搶走了心愛玩具的小孩一樣,緊張的看著向他走來的魏虎臣。

魏虎臣走來,魏虎臣停下了,靜靜的看著他。

霍成功眼不眨的也看著他,依舊死死的抱著頭盔,觀測臺上的學員們都屏住了呼吸,士官長竟然和校長頂上了?

這個時候,魏虎臣咳嗽了一聲,問道:“你堅持?”

“堅持。”霍成功猛點頭。

程普不由愣住了,校長這是怎么回事,來之前不是說過不能讓雜魚駕駛的嗎,他覺得魏虎臣這樣會把霍成功寵壞的,不管怎么說,不能讓沒有經驗的人來試驗機甲,于是程普一瞪眼,要從魏虎臣身邊走上去喝斥雜魚,但這一刻張自忠動了,張自忠一步跨出竟然堵在了他面前。

同時,霍成功一個大步后撤:“你想干什么?”情急之下是長官也不叫了。

程普都給這兩個沒法沒天的混蛋氣笑了,程普指著張自忠罵道:“你就寵著他。”順便也敲打了下魏虎臣,而既然表達了不滿,程普就把話說透了,他對著霍成功道:“機甲的實際操作和模擬操作有一定區別,今天的測試事關重大…”

“這樣吧,長官,畢竟是霍成功設計的,你們讓他坐進去一下,然后就讓卑職來怎么樣?”張自忠嬉皮笑臉的和他商議道。

突然,遠處的觀測臺響起了一片呼聲,他們在許約的帶領下高喊起來:“霍成功,霍成功,霍成功…”

正和藹說教的程普不由張口結舌的回顧,眼神掃到田伯光這只雜魚居然躲在鄧伯方屁股后面偷偷拍手,視線相對時,田伯光小臉一白,而程普鼻子都氣歪了,人人一條心就自己多事?他氣的一甩手:“校長你看著辦吧。”

魏虎臣無奈的擺擺手:“這樣吧,就按張自忠說的,霍成功。”

“到。”

“不要妄為,登機以后立即下來,聽到了嗎?”

霍成功連忙道:“是。”

張自忠也連忙道:“我看著他,校長您放心。”

同步音頻給觀測臺傳達了校長的命令,那邊立即響起了一片歡呼聲,十有是戴安瀾帶頭肉麻的喊起來了:“校長萬歲,校長萬歲。”

魏虎臣哈哈大笑,趕緊去拍程普的肩膀:“消消氣,消消氣,別和這群小兔崽子一般見識。”

“戴主任,你說句公道話,這路上是不是我們一起商議的…”程普還就不服了。

戴振鐸趕緊和魏虎臣一起,把這個實在人哄上車,又回頭招呼鄧伯方一定要如何如何,這才離去。

可剛剛滿口答應校長的他卻對了霍成功道:“不要太過火了,上去后沒有把握千萬別逞強,機甲事小,這影響到你的前途。”

“謝謝長官維護。”

“維護你的是張自忠,我只是提醒。”

還有我!被程普看著自己作怪的田伯光在心中吶喊道,他都后悔死了,早知道被看到,還不如早些出來霍成功呢,結果兩邊不討好。

所以這家伙趕緊的插嘴:“霍成功,上去后記得千萬別慌,先打開全控適應一下,覺得可以了你再進行半自動操作,明白嗎?”

“是。”

“好了好了,讓他自己摸索,那邊的,下了外箱!”

勤務兵們立即大聲答應著,他們打開了集裝箱門,這一瞬間,國防在場的全體都注視了過去,在他們的視線中,燈光下,一架黑紅混色,平躺于內座上的,充滿銳氣的鋼鐵巨人,慢慢的滑出了集裝箱體。

然后慢慢的,停在了起立圓區中心點上。

一直站在一邊的胡歸庭將手里的遙控腕表遞給了霍成功,這是相配機甲的無線控制器,然后他無聲的拍了拍霍成功的肩膀,霍成功對他點點頭:“放心。”

現場,隨即開始清場,龐大的機甲十米之高,重達數十噸,只它的一只鐵拳就有民用雙門電梯大小,被它掃到一下囫圇尸體都別想找到。

人在人制造的武器面前,是何等的脆弱,這種差距到了星際時代后,更為明顯。

終于,鄧伯方張自忠田伯光他們也離開了現場。

現在演武場中,除了機甲,只有機甲邊顯得那么渺小的霍成功一人,每個人都看著這里,那些年輕的學員們還是第一次看到一架真正的機甲,雖然他們碰不到摸不著,但他們已經激動的都說不出話來。

幾秒鐘后,觀測臺開始下沉,沉入地面,外景讀取開始工作。

而這時,霍成功已經啟動了機甲引擎,機甲的引擎開始轟鳴,雷霆的雙眼瞬間睜開,兩道鐳射光柱射向了天空,從俯瞰角度傳遞的畫面中,機甲在遙控之下,上身漸漸的起來了。

戴安瀾激動的喊:“動了,動了。”

是的,醒來的巨人現在正在已進入常規待機位,也就是人形坐姿,雙腿并攏如舊,而上身于地面成小于90度的夾角,在霍成功的遙控下,機甲的駕駛艙隨即打開,學員們看到了,一架伸縮梯架從凸出艙邊垂落。

站在下面的霍成功仰頭看了看機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鎮靜了下情緒,這就沿著梯架利索的攀爬進了艙內,然后坐于了駕駛位上。

而他知道現在鏡頭一定對著自己的臉。

所以霍成功先對著正前方微微的一笑,才綁上安全帶,又抬手戴上了全息鏡,再放下了盔面后,在他的指揮下駕駛艙面就開始歸向原位,聽到砰的一聲,隨即是一陣鋼鐵樞紐鎖定的聲音,胸甲就此成為了一體。

這意味著關鍵的時刻終于到來,就連魏虎臣也忍不住點上了一根煙。

而在機甲所在位地下二十米深處的待命區內,張自忠他們和胡歸庭更是眼都不眨一下。

可機甲久久不動。

魏虎臣不由奇怪的把視線投向了內監系統,原來霍成功還在逐步的檢查著各個按鍵,他的手在各個按鍵上虛擬的游走了下,并將右手的搖桿握住各個方位動了動,然后他才正式的把手臂套入了模擬傳感器中。

然后大家看到他的步驟。

紅色鍵,全自動平衡系統打開…

藍色鍵,防御罩系統全部打開…

白色鍵,引擎數據表,機動時速表打開…

武器循環系統打開,循環,鎖定冷兵…

只看到雜魚的手在翻飛,傳感駕駛系統打開…

最后,戰斗狀態開啟。

隨著他的動作完成后,機甲全身已經為白色防御罩籠罩,音頻里同時傳來了霍成功的聲音:“本機準備完畢,請求總控批準行動。”

“起立。”

“是。”

隨著魏虎臣的命令,機甲立即急速后仰雙臂立即后撐地面,再用力一頂,瞬間前沖,反作用力下身體抬起…一看到這個動作,程普驚的叫了起來:“他瘋了?”

話還沒說完,轟的一聲,巨人的身影就充斥了整個屏幕,鏡頭急速后拉切換畫面,屏幕上,雷霆已經紋絲不動的矗立在了星空之下。

“沖擊出列?”程普吃驚極了,人人如此。

他說的沖擊出列,是正式機師必須掌握的一種快速進入戰斗正常狀態的基本技能。

這比待機狀態的坐姿機甲,單純靠平衡系統慢慢起立的速度要快上五倍不止,但必須要經過一定的訓練,必須有熟練的實體駕駛經驗,不然絕無法很好把握住龐大機甲反沖的力量。

再靈敏的光腦控制的平衡系統,也無法違背物理,只是做出調整。

而調整,就是意味著已出錯誤。

沖擊出列時出錯,要不就是機甲雙臂發力不夠角度太高,那么龐大的機甲會悲慘的狠狠坐回地面,然后模擬艙開始震動,震動…

軍中的惡棍們形容這種動作失敗后,駕駛艙就像跳蛋一樣,跳蛋是什么?就是跳動的雞蛋啦。

又或者就是沖力太足角度太低,機甲起立后,狠狠的撲了出去,它會站穩的,但想想吧,再巨大的艦艇的內空間也不可能有太寬裕,機甲在正常的裝甲部隊運投區內,都是相對而坐的,而若是在那樣的空間內兩架機甲勇敢的撞在一起,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呢?

可這是霍成功“第一次”駕駛機甲吧,他卻使用了正式機師才會的技能,并且這次動作完全可以給他評一個A,這叫程普他們怎么不覺得很詫異呢。

再想想霍成功之前啟動機甲時,整個過程都給人一種非常老道的感覺,一切不免讓人聯想翩翩,他真的是第一次駕駛機甲嗎?

魏虎臣也在搖頭:“簡直妄為。”

不過這個時候畫面上雷霆已經開始了進一步的動作。

機甲正在進行簡單的原地轉身,而后慢騰騰的出肘,前進,后退,側走,側身,組合拳腿……

在霍成功的指揮下,這架鋼鐵巨人仿佛活了一樣,在一層圣潔的白光包裹下,威武的雷霆就如天神,而隨著他動作越來越快,于是雷霆沉重的拳腳也漸漸帶出了破空的呼嘯…

而后,雷霆越來越快了,動作大開大合,漸漸在雙星照耀下成為一團光影,其中吞吐的合金刺,簡直就是閃電劃破了黑紅的云團。

魏虎臣都忘記了自己下的過的命令,程普也已放下了擔心,看來霍成功可以適應機甲的實際操作,不過如要測試全部性能的話,他是不是吃得消呢?

他們還在想著,霍成功已經開始了。

他在一個揮舞出拳的瞬間同時握緊了搖桿,按下了按鍵,然后一套163學員們在EA見識過的組合就此開始,左勾右直之后,機甲突兀的橫出一腿,帶動了龐大的身軀靈巧的翻滾…

實體機甲畫面上的機甲就在那里瘋狂的,如旋風一樣的在它帶起的塵沙里翻滾,驚艷的連環轉踢,如鷹一樣的展翼下擊,空翻膝肘,低腰刺殺…

雖然沒有對手的雷霆只在那里獨舞。

但觀測臺的畫面上,已經為他調配出了一架機甲來,光腦控制了這架機甲,配合雷霆的動作進行精準的切入,形成實戰互動影像,同時發出關于雷霆攻擊的數據實值。

藍色是測試值,紅色是現在值。

每一項,都高于測試,而和胡歸庭的預測持平,甚至超出,這也就是說,雷霆的性能不是達標這么簡單,霍成功的操作下,雷霆現在展現的性能已經超出了一架中級突擊甲該有的性能水平。

偏偏,機師數據值顯示,在近五分鐘最強烈的狂轟濫炸中,機師體能消耗完全低于正常機甲同狀態下的消耗。

至于念力雜魚中士區區135的念力有什么好說的?

“有什么好說的,就讓這小子折騰吧,反正他只會給我們帶來驚喜。”看著這一幕張自忠得意洋洋的道。

他這是在炫耀,自己當時幫霍成功的眼光啊。

鄧伯方也嘿嘿一笑,對還在看的眼發直的田伯光道:“老田,哎。”

“啊。”

田伯光回頭連忙接過了鄧伯方丟的煙,道謝后他又心無旁騖的去看了。

同樣心無旁騖的是許約,和163的成員們,如此場面也讓胡歸庭看的熱血沸騰,雜魚威猛,不,是機甲威猛,是我打造的機甲威猛!

至于河北系目睹新式機甲第一人的吳媚,已經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了,空戰系出身的她就算不太懂機甲,但如此明顯的數據比較足夠告知她,這架機甲的優異。

而一架在預備役新生,好吧預備役天才新生手中,就能發揮出超過普通突擊甲性能水平的機甲,但它的造價卻只和制式甲持平,那么

看著這一幕,和這些令人賞心悅目的數據,魏虎臣長出了一口氣,在許崇志的強烈要求下,也不得不孤注一擲的他到了這一刻才算真的放下心來。

如此機甲,足以使得河北系心動,不,如此機甲能使的每個機師都心動,但核心技術屬于國防!

因為就算有霍成功的思路,胡歸庭的努力,沒有國防的開發的低念力光腦技術,這架機甲也不會這么快成功。

這些都缺一不可,而這些又全屬于國防。

他想到的,程普和戴振鐸都想到了,三位國防高層欣慰的相視一笑,這時不遠處的163全體再次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歡呼,被吸引的他們趕緊看去,原來,雷霆使出了驚艷的十連大招!

設定的戰術動作在霍成功的操作下組合成了一個系列,環環相扣步步緊逼,動作之快令人頭暈目眩,當胡歸庭用驕傲的口氣提醒全場,此刻雷霆已達到每秒11機動的少校水平線時,鋼鐵的巨人用一個“戰斧下劈”的動作狠狠的將畫面上的敵甲完爆至了粉身碎骨!

甲如其名,雷霆萬鈞!

歡呼聲從狂熱的163學員們胸腔深處不可抑止的迸發了出來,在他們幾乎歇斯底里的嚎叫中,雷霆收勢并調整了一小步,就穩穩的站在了那里,不過它就此不動了,一開始魏虎臣他們還沒反應過來,他們都跟著這群小兔崽子在猛烈的鼓掌。

只有張自忠面色一變,他叫了起來:“救護兵!”

鄧伯方田伯光頓時醒悟,天曉得剛剛發揮至了遠超自身實際水平的霍成功在機艙內會承受到什么樣的摧殘,這么不動彈不會是昏迷了吧?

他們三個人立即沖入電梯,向著地面而去。

這時魏虎臣等人也醒悟了。

幾乎是不約而同的,他們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就算機甲報廢霍成功也不能出事,魏虎臣喊了起來:“霍成功,霍成功!”

艙內畫面上,霍成功一動不動。

魏虎臣急的大喊:“霍成功!”

“啊?到!”

顧不上罵他,魏虎臣擔心的問:“你剛剛怎么了,你要不要緊。”

“我,我沒怎么啊,我,我剛剛在回味呢,好爽啊。”

集體頓時為之無語。

這家伙剛剛打完了十連招,打出了少校水平,然后屁事沒有,沉默僅僅是因為很爽?魏虎臣恨不得把他從畫面里揪出來痛打一頓才叫爽。

嚇得跑來的許約聽到他的這句話撲哧一下破涕為笑,這個時候許約才發現自己不由自主的緊緊抓住了吳媚的手。

不過吳媚也很緊張的反握住了她的手,咬的雙唇泛白。

可就算這個時候,許約也不能不去想,我緊張他你緊張他什么呀?

音頻里卻又傳來了霍成功的聲音,霍成功激動的在說:“校長,我們成功了,我們成功了,校長,你看著吧,這樣的機甲一定能橫掃一切對手,我們一定能勝利的!”

霍成功是真的激動,他剛剛完成了試駕后雖然有些不適,但遠超模擬保護系統的正規機師級保護系統很好的保護了他,他只是在想,在想自己現在都能使出這樣的水平,自己以后呢?

曾經不可一世的的對手,之所以無法戰勝,主要的一點是因為他們的機甲領先時代,而不是聯邦機師不行,但現在,卻是我讓聯邦的機甲超越了時代,你們完了!

想著這些,激動的他急于找自己想說話的人發泄一下情緒,于是這個家伙就不分尊卑的對著魏虎臣大喊大叫起來:“校長,張長官呢,田長官呢。”

“你真的沒事情?”

“沒事情。”雷霆在畫面上原地跳了跳,轟轟!

剛剛冒出頭的鄧伯方嚇的連忙拉住了張自忠,現在上去被碰一下就完了,他連忙打開頻道呼叫詢問:“校長,校長,現在我們上方情況怎么樣了。”

“誰?”霍成功好奇的問道。

“雜魚,你沒事情?”聽到他聲音的張自忠搶過了耳麥問道。

“是長官,沒事情,沒事情,哈哈,我一點事情也沒有,你們上來吧,我現在換你試試,不過你別玩十連招啊。”霍成功一邊說著一邊操作雷霆歸于原位。

張自忠險些氣死,直接罵道:“閉嘴。”

“呃,嘿嘿。”霍成功一愣,隨即怪笑了起來。

“雜魚你想死是嘛?”上次丟了一次人的張自忠老臉通紅的吼了起來。

這些家伙忘乎所以,直接就當校長不存在了,魏虎臣身邊的戴振鐸苦笑著搖搖頭,可以原諒啊,這群兔崽子!

突然,頻道里又有個聲音在吼:“的讓老子也說兩句。”

這是田伯光的聲音。

激動的不行的他一搶過耳麥就開始和霍成功胡扯:“剛剛你小子是興奮傻了吧,哈哈,對對,老張害羞呢,能不丟人嗎,上次這個蠢貨跌了個…放手,媽的,你來扯…”

頻道內的雞飛狗跳讓國防高層覺得顏面盡失。

站在戴振鐸身后的付中國和李賁兩個人翻了翻白眼,站在邊上的吳媚則感覺到了國防高層的尷尬,她只好苦苦的忍著啊,苦苦的忍著,盡量不要笑的太明顯。

至于許約和163的一群早已經笑的前俯后仰,看看校長的臉色好無奈啊,有這樣的長官他們覺得真是給力。

而頻道內爭執又開始了,這次鄧伯方居然也加入了。

他說自己是上尉,應該自己先來,可張自忠田伯光一至反對,尤其田伯光,田伯光憤怒的道:“以勢壓人?不許插隊,霍成功是中士,然后我們中尉,然后是你上尉,應該這樣的次序才對。”

“對。”張自忠道。

田伯光立即道:“好,而張自忠比我強,所以張自忠又在我之后。”

“放屁,老子當你是大爺供著國防哪個不曉得?我比你弱。”

“你大爺。”

“你看,你罵我我也不敢回嘴,對吧霍成功。”

“你們全給我回來。”被雜魚們集體藐視的魏虎臣忍無可忍的吼道,一回頭他又指著付中國:“你笑什么笑,給我去把他們接過來。”

“是。”付中國連忙跑了出去,頻道里頓時靜默了,半響,傳來田伯光的低語,誰都能想象到他此刻鬼頭鬼腦的樣子,田伯光在小聲的問:“居然沒換頻道?”

剛剛被他們聯手欺負的鄧伯方立即冷冷的道:“是啊,現在也沒換。”

田伯光這就急了:“你玩我上癮嗎?”

吳媚終于控制不住,不給面子的大笑起來,她覺得這位田中尉實在是太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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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后,一群家伙被付中國帶領的內衛“押”至了。

鄧伯方帶頭,張自忠田伯光在后,霍成功藏在最后,四個人一臉嚴肅一絲不茍的,在全體注視下走到了國防高層們的面前,然后立正站好。

站好后,都視線注視校長胸口位置,一聲不吭。

魏虎臣沉聲道:“把頭抬起來。”

這些家伙才把頭抬起來,可看他們那副樣子,魏虎臣又不知道說什么才好,還是戴振鐸在一邊道:“就算興奮怎么能失控的這樣?吳中尉還在這里,簡直是讓人家看笑話。”

“卑職沒有約束好他們,卑職有錯。”鄧伯方連忙道。

魏虎臣氣的笑了起來:“有錯?霍成功,把頭盔交出來,醫護呢,給他檢查一下身體,你太不愛惜自己,上了機甲能這么折騰嗎?這是沒有出事的,出事的話我看你怎么辦。”

“不會出事的。”霍成功嘀咕道。

看他敢頂撞,魏虎臣吹胡子瞪眼的看著他問。

沒想到,雜魚竟然就挺起了胸膛,一邊捧交頭盔,一邊大聲道:“卑職是不會出事的,因為卑職對雷霆,以及自己的能力有足夠的信心,絕非妄為。”

“還敢犟!”

霍成功不吱聲了,手里的頭盔晃了晃,示意校長,你拿去啊,你要的嘛。

神色里沒有一點懼怕。

程普在邊上直搖頭,寵吧,看你怎么管教!張自忠立即喝斥道:“和校長怎么說話呢?”

“就是!”田伯光也立即教育道。

但為霍成功解圍的不是別人,還是魏虎臣,魏虎臣冷笑著道:“你們還說他?”

本想借雜魚下臺的兩個家伙立即傻眼了,戴振鐸示意下,霍成功趕緊走人,到了一邊的醫護室去接受檢查,吳媚也不方便看國防高層教育頑劣的內務,她拉著許約一起向霍成功走去。

走到霍成功面前,許約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吳媚關心的看看他的臉色,又去看儀器數據,見到沒事情,她還拍了拍相比較自己,那么飽滿的胸口,然后才纏著問霍成功到底什么水平。

偏偏霍成功眼睛好像控制不住的看了吳媚胸口一眼,不是好像,他看的!本就有些不安的許約頓時心里發酸。

這時,不知狀況的霍成功正在說:“士官啊。”

“可你剛剛打出了少校水平,那連擊你怎么做的?”吳媚杏眼撲閃的看著霍成功,美麗的女生好奇而有些崇拜的神態是如此動人。

因為吳媚并不了解機甲的詳細內構,就戰力而言所以才更為好奇,且她擔負信使,更有和長輩匯報動向的責任,所以她急于挖掘全部情況。

對這樣的問題霍成功只能搖搖頭:“你去問長官吧。”

雜魚滴水不漏,吳媚又氣又恨,她伸出手掐他:“小家伙你說不說?嗯?”

這一下令許約酸的小臉都皺起來了,一向害羞的她終于再也忍不住的咳嗽了一聲,清脆的道:“霍成功還要休息呢。”

說完,她揚起小臉再不看吳媚,也不看任何人一眼,包括霍成功,在她看來霍成功不避讓也是有罪的。

少女的突然的冷臉讓吳媚一愣,她心中不由叫苦,自己這樣確實有些忘記許約的感受了,可她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霍成功連忙為她解圍,霍成功對許約皺起眉頭道:“好啦,別發小孩子脾氣。”

“你。”許約悲憤極了,好呀,你還維護她!

“咳,你們聊。”惹事的吳媚連忙走人。

霍成功這才長出一口氣,趕緊夸獎許約:“謝謝,不然還不知道怎么趕走她呢。”

虛偽,我才不和你說話!許約坐在那里就不理他,面朝墻壁馬尾辮輕輕搖晃。

“哎。”霍成功苦笑著喊她。

看著這種局面發生,醫護兵苦忍著幫他摘下了血壓帶后,拍了拍他道:“好了,你休息會吧。”趕緊也閃了人。

霍成功站了起來,走到了她身邊:“走吧。”

許約站起來就走,霍成功看她的模樣趕緊拉住了她,女孩轉過頭來,眼眶都紅了,撅起小嘴看著他,眼中盡是委屈,霍成功看的心疼,輕輕摟住了她,低聲道:“亂想什么呢。”

“她掐你你也不躲。”

“來不及嘛。”

“你不是機師嗎。”

霍成功為她的邏輯絕倒了,他知道這個年歲的女孩,感情的天空容不下一點瑕疵,事到如今他只有悄悄的和許約講一講吳媚對張自忠的感情……

他們在里面半天沒有出來,吳媚卻早出來了,還臉色有些古怪的站在一邊,戴振鐸微微皺了下眉頭,暗示了一下李賁,李賁連忙向著這邊走來。

恰恰聽到霍成功在吩咐,千萬不能告訴別人,然后他又聽到了霍成功說:“不管怎么說,吳媚中尉是一個好人,這件事情上她一點錯也沒有,可一旦被其他人知道了,那就會讓她陷入一種異常難堪的局面中,并且有可能影響國防和河北系的關系,你明白嗎?”

“恩,我知道了。”

“好了,走吧。”

聽到這句話,李賁連忙一個轉身,先行出來的霍成功看到了他的動作,腳下微微一停頓,許約撞在了他的后背上,輕輕叫了一聲,霍成功回頭一笑:“去和吳媚中尉說說話吧,剛剛你有些失禮了,公主就要公主的氣度。”

許約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走了過去。

霍成功就不再問這些事情,他站入了自己的隊伍中,看向了屏幕,因為此刻張自忠駕駛著機甲正在進行演練。

只有在實練時才能看出他的真正實力。

這次駕駛中他也沒有使用搖桿,而是全憑傳統的駕駛方式,靠著自己的本身能力,展現機甲的實際性能,演武場上雷霆仿佛游龍一樣的飛快行動著,忽進忽退,敏捷迅速,數據顯示現在機甲性能已經相當一架中級突擊甲。

也就是說,雷霆正在用一秒完成五個戰術動作的機動速運轉。

偏偏,張自忠操作的機甲,一拳一腳看上去是那么的清清楚楚,古樸實在。

一出拳,一跺腳,大地砰砰作響,畫面都有些顫動,就算開著音頻,學員們也能聽到從觀測臺上方地表傳來的悶雷之聲。

看到這里,魏虎臣的心更定了。

霍成功的展示,是展示了新式系統下的機甲性能,在那樣的高強度展現下,機甲的各項數據正常,運轉正常,這說明雷霆吃得消那樣的強度運作。

而現在,張自忠演練下的傳統模式又證明,就算沒有新式的系統輔助,一名中尉級好手駕駛“雜魚級”制式機甲,竟能發揮出中等突擊甲的水平。

兩者合一,足夠說明一切,雷霆在同造價同檔次的機甲之中,絕難再有對手,不,是絕無可能!

魏虎臣心中既定,他就回頭看了看,卻一眼看到了鄧伯方和田伯光心癢難耐的模樣,他很想笑但努力板著臉,對這群愛將他是為難的很,不管教就會天下大亂,但管教的太嚴吧,他自己都舍不得。

忽然他看到霍成功正和胡歸庭在說著什么。

是胡歸庭在和霍成功商議,是不是今天干脆就全負荷的運轉機甲試驗,看看實際性能的底線值到底是多少?面對胡歸庭的詢問,霍成功點點頭:“測試完了進入高負荷測試,明日測試裝載武器系統后的運轉,后天檢修,大后天進入真正的實戰測試,一切順利的話第五天,也就是下周二開始投入量產。”

可雖然主張嚴格檢測,但聽霍成功說的要進行這么多項目檢查,胡歸庭都覺得有點過了,他提議道:“是不是太復雜了,很多項目可以合并的,這樣耽誤時間。”

“不,細致的劃分檢測步驟,是為了更深度的發掘隱患,我剛剛還忘記說了一點,高負荷檢測還要在三倍到五倍重力場進行,如此條件下都合格的話,我們必勝。”

看著他自信的模樣,胡歸庭為他感染,他想想也是,這時霍成功專注的看向了場內,側看他的胡歸庭想了想,他提出了一個要求。

霍成功疑惑的看著他:“胡先生請說。”

“等項目結束后,讓我孫子加入國防機師。”

這樣的要求?霍成功一愣,隨即笑道:“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但就算加入,他除非憑借真本事,不然我也不能特招他入163,胡先生,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照顧他進來也就失去了鍛煉的意義了。”胡歸庭仿佛和同輩在商議自己的子女教育問題。

但作為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和一個年歲和自己孫兒相當的出色年輕人說這些話題,他心中既有著一種望子成龍的期許,也有著一種失落,如此復雜混合的情緒使他的眼神也很復雜。

霍成功能懂,霍成功伸出胳膊摟住了胡歸庭,在他耳邊道:“放心吧,胡先生,在同年都在努力向上的氛圍下,他不可能不改變,而且他是您的孫子,就機甲的了解遠遠超越一般學員,這注定他會進步很快的。”

“那倒是。”胡歸庭被雜魚哄的臉如菊花。

“再說年輕人誰不好面子?我會悄悄吩咐,嚴格要求他,但努力發現他的閃光點,一發現就予以表揚,一次兩次激勵鼓舞一下,他的斗志馬上就上來了。”

雜魚說的如此可行,雜魚是如此體貼,胡歸庭覺得這么些日子賣了老命的辛苦真值得了,他激動的道:“好孩子,那我就把他交給你了。”

大概是自己也覺得這話說的有些嚴重了,胡歸庭有些尷尬的晃晃頭,霍成功有心解開難堪,于是悄悄問:“你夜宵想吃什么?”

“小雜魚!”胡歸庭笑罵起來,伸出手掐住了霍成功的脖子。

從頭到尾看著,并側耳聽到這些內容的魏虎臣忍俊不禁,不過還是喝斥道:“霍成功,和胡先生別沒大沒小的。”

“是。”

隨即霍成功向魏虎臣具體匯報了今晚想進行的實驗,對此魏虎臣一口贊同,軍人發現問題解決問題講究一步到位,要干凈利索,他如此,其余長官也如此。

至于鄧伯方和田伯光都歡喜的都找不著北了,連付中國和李賁也心癢難耐,他們用哀求的眼神看向了戴振鐸。

而一見他們如此,善解人意的霍成功善連忙道:“我們下一步要進入的重力訓練區進行演習,卑職怕是吃不消了,校長,能不能請付長官和李長官辛苦一下?”

然后他解釋說只如張長官那樣進行傳統模式駕駛,這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問題的。

這下感動的付中國當即暗自決定,以后雜魚的事情一律綠燈。

至于李賁,就從剛剛無意聽到的,霍成功為吳媚說的那些話來講,他也已經決定以后罩著雜魚了,雜魚有事,一律綠燈。

那么現在決定權在校長了,他們立即看向了校長,可魏虎臣哪有什么意見呢,心情大好的他甚至開了個玩笑:“你們是專家,人選你們定,我不干涉。”

霍成功被搞了個大紅臉,他知道自己這種結交善緣的小心眼不可能瞞得過這些老狐貍,不過他臉皮也厚,這就扛著令箭開始排名,第一名田伯光,第二名鄧伯方,第三名付中國,第四名李賁。

前兩名將在三倍重力區進行搖桿系統的演練。

然后轉入五倍重力區,由后兩位長官進行傳統駕駛方式的運轉。

交接時間可以忽略,前后時間合計五個小時,如此由低至高的超負荷運轉之下,機甲不出問題就是絕對不會出問題了,因為這已經是傳統聯邦機甲檢查條件的兩倍不止!

但就如霍成功所說,越是嚴厲的檢測條件,越能發現機甲的隱患,凡可能遇到的條件都要試驗才好。

不過下面的檢測沒霍成功什么事情了,年歲已高的兩位校長也疲倦了,于是只有戴振鐸留下,霍成功請示既然無事自己先領163繼續去訓練,看他這個時候還記得訓練,戴振鐸心中贊嘆,霍成功雖然年輕但事事都有譜,明白什么才是根本。

他點頭道:“好,張自忠你也去吧,晚上你負責163的行動,田伯光留下。”

田伯光立即得意洋洋挺胸凸肚的道:“是。”

剛剛被張自忠搶了先的他現在喜笑顏開,一肚皮的火全沒了,張自忠懶得看他,轉身就走,卻聽到后面吳媚道:“戴叔叔,我和許約也先走了吧。”

“行,早點休息,呵呵,兩個人處得蠻好嘛。”

“那是。”吳媚笑著道,然后看了下挽著她胳膊的許約,許約連連點頭:“就是。”

天曉得一段時間之前,在醫護室內發生的一切,霍成功偷偷抿了下嘴,回頭道:“163全體,稍息,立正,敬禮,向后轉,跑步前進,目標EA…哈哈。”

說錯話的他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聲,這里離EA的距離,跑到下周才能到吧,一路上還沒吃沒喝的。

全場也都笑了起來,笑聲中魏虎臣對他親昵的招手:“你們隨我走吧。”

“謝謝校長。”

看他們離去,正在得意的田伯光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臉色微變,今晚要在天網進行軍團PK,張自忠會用什么號?

而此時,天網里已經炸了窩了,織田信長正悲傷的拖著刀滿街游走,身后一群敵人罵罵咧咧,整個D2基地一片烏煙瘴氣,所有人都不相信,163裝甲師會慫,問題是,他們去哪兒了呢?

無數看好戲的玩家們都在等待著。

黑色閃電工會的成員們囂張的笑著,驅使著一些附庸雜魚,用盡骯臟的詞匯羞辱渡邊,系統不停的罰扣,NPC不停的驅逐,可是二級工會有足夠的雜魚資源犧牲,渡邊和他的“裝甲師后勤部”的一群家伙只能苦苦的忍著……

“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黑色閃電工會準備撤退時,出發點忽然閃現出了一個人影,而后浩浩蕩蕩的涌出了一批人來,當先的那人正是昨日秒殺閃電騎士的那位俠客。

這一刻渡邊淚如雨下,孫子,你們等死吧!

苦盡甘來的他這就下線,換了個“約定”馬甲上來后帶頭跳起來,先對了敵方工會會長,整個D區著名的上尉級玩家“黑色閃電”一個無意義的街頭重拳,并無視系統扣罰和頭上的警告提示,他和他的兄弟們繼續一涌而上,口里干著手上動著,用盡一切詞匯和羞辱行動作,開始盡情發泄之前積郁的怒火。

貌美如花的約定如此的歇斯底里,令旁觀者,敵人和已知情況的霍成功都心驚膽戰,霍成功在想,渡邊真不容易啊,他決定為兄弟報仇。

而被包圍的對方頻道里,立即充斥了…黑色閃電頓時氣的渾身發抖,雖然剛剛他指示手下辱罵對方,自己看戲時心中充滿了快感,此刻才遭遇回擊的他心中卻立即充滿了憤怒,你們怎么能罵人呢,他咆哮起來:“我一定要殺了你們!你們這群雜魚。”

渾身上下掛滿了虛擬人物的他立即發出了紅場競賽要求。

對方副會長,赤騎兵卻斷然拒絕,可還沒等玩家們嘩然,對方諷刺,他隨即就開出20萬點現金賭注,并含本公會所有虛擬地契以及全公會裝備,和公會保證金,總價值合計35萬的附加條件。

然后發起了競賽申請,條件則同樣是—紅場,所謂紅場,指同樣人數,無差別團隊競賽,地圖隨機。

黑色閃電自信,但現在163裝甲師更自信,如此賭注放在未來的天網也許算不上什么,但是放在目前天網的D區,可是一筆巨款。

要知道聯邦機師的年薪,如田伯光一年也才不過六萬,而中尉機師的收入在聯邦算得上中等偏上收入了!普通的民眾正常年薪不過三萬點而已。

何況這筆賭注在雙方加入后,就會翻倍,此次合計賭金將達到70萬之巨。

看到這種情況,為163裝甲師氣勢所迫,黑色閃電有些猶豫了,這時,已經被NPC抓住的渡邊掙扎著,對他發出了最后的尖叫:“不敢賭,你就老子我日出來的!我日的你…”

系統標紅公示:虛擬玩家約定,觸犯天網法律第三條第十二款,根據天網虛擬法庭判定,該玩家號永封。

“值了。”

織田信長重新上線,氣定神閑的走到了霍成功身邊,挑釁的看著對方,再加私房錢一萬五,黑色閃電為他所激,賭!在系統宣傳下,這筆破D區記錄,關系兩個工會存亡的,價值七十三萬整的契約一成,頓時滿區為之轟動。

只有冠軍才有意義——三江作品評選已經開始。#本章節隨風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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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二萬字更新,零點后明日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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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發生這樣的事情,戴振鐸很快就接到了匯報,他看了看內容,163和人家開戰了?他招招手要田伯光過來,然后將自己的終端遞給他看。

這種很私人化的舉動讓田伯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茫然的看向了戴振鐸的終端信息。

忽然他看到了73萬賭注,一下子就慌了,雜魚他們瘋了嗎,他趕緊的辯解道:“長官,卑職不知情啊。”

“知道你不知情。”戴振鐸無奈的看著他,這孩子怎么這么沉不住氣?

“可是長官,卑職以為,他們是有把握才會這么做的。”

田伯光這個時候雖然頭昏腦脹的,卻還記得維護屬下和同僚,這一點讓剛剛以為他推卸責任而有些失望的戴振鐸很滿意,看來田伯光確實有可取之處,自己沒看錯人。

可憐田伯光怎么能知道自己這無心的兩句話,就會讓長官聯想這么多,他只在愁自己回去還不回去?

而戴振鐸接著問道:“你認為他們沒有問題?”

田伯光一愣,小眼睛亂閃一氣,然后連忙答道:“卑職以為沒有問題,163的整體能力上佳,且長期一起訓練配合默契,他們能毫不猶豫的貫徹長官的及時戰術指令,這些職業素質不是普通玩家能夠擁有的,所以卑職認為他們不是妄為。”

戴振鐸聽了他的回答心中更為滿意,這個田伯光講述分析起來條理分明,不錯,不過他還是突然的板起了臉來道:“輸了就連你一起收拾,如此冒進還動用公款賭博?一群沒法沒天的混蛋,你和張自忠霍成功都要負領導責任……”

他其實在開玩笑,田伯光卻給嚇壞了,心中叫苦,媽的,他們發瘋,偏偏我倒霉,誠惶誠恐之下他不能不開始盤算,所謂凡事想最壞,假如這群混蛋輸了,自己還款要還到什么時候呢?

田伯光算了算,他覺得有壓力,不行了,他請求批準立即回去參戰。

看著他那副德行,戴振鐸總算體會到了為什么張自忠那么喜歡作弄這個家伙,原來這么有趣,因此他才不肯遂他愿,戴振鐸強忍著笑繼續板著臉喝斥:“想來就來?現在去也來不及了,老老實實的在這里試驗機甲。”

“是。”

“提醒你一句,機甲試驗時別分心。”

“是。”

不過就是戴振鐸多的這一句叮囑,讓正在忐忑的田伯光忽然起了疑心,戴長官如此看重我,又明知不是我的責任,為什么突然翻臉呢,而翻臉之后為什么還要這樣關心的囑咐我呢。

他小心翼翼的觀察,戴振鐸卻把視線轉開了,但田伯光已經看到了戴振鐸嘴角藏不住的笑紋,堅信自己沒感覺錯的田伯光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他在想,長官心里在笑!哇咔咔,長官果然只是在玩弄我。

若不是極其親密的關系,長官怎么會和我這樣的雜魚開玩笑呢,暗自激動的田伯光漸漸的握緊了拳頭,他發誓沖著長官的這份恩情,自己一定要繼續努力!

有喝彩聲響起。

是他的前方,三倍重力區內,鄧伯方剛剛完成了一個高難度的單手回旋動作,在場所有的人用力的鼓掌,不僅僅為鄧伯方的技藝,也為雷霆的性能。

轟!這是鄧伯方操縱著雷霆,在半個小時內,再次突兀的一個轉向急停,數十噸重的機甲在三倍重力條件下,不可思議的,動若脫兔到靜似處子,剎那之間完成了由高速到瞬停的變幻。

因為這個動作,所有壓力集中在了雷霆左支撐腿上,此刻機甲的左腿內傳動桿已被壓縮至極致,時間仿佛停止,可就在胡歸庭提心吊膽的時候,它已猛然彈起,靈敏的雷霆接著就呼嘯著撲向了另一個方向…

數據顯示,傳動性能依舊如初。

“看到沒有,看到沒有?液壓多記憶彈簧組結構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這么簡單的!”胡歸庭對著他的助手們喊道。

這是他最新發明的傳動內結構組,以制式材質在三倍重力下達到了傳統格斗甲才有的性能。

對此,戴振鐸用力的鼓掌喝彩:“胡先生辛苦了。”

“哪里,是霍成功堅持的,若不是他堅持,我還不敢貿然使用。”

胡歸庭卻不居功,他說的是實話,當時他光腦上很多奇異的設想,被霍成功批的一塌糊涂,但被霍成功選出的,并使用于這架機甲上的,全部都展現出了霍成功認為的,他自己也預期的實效。

雜魚的眼光絕非我輩能比擬,這已經成為了設計組的共識,對胡歸庭的話,各位設計師一起點頭,他們記得當時霍成功一言而決的場景…

戴振鐸看著他們的神情,也不由感慨霍成功才不過區區十六啊,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田伯光在一邊立即恭維道:“也只有我們國防的領袖們才能如此破格放權,霍成功再出色,他在其他軍校最多也只是個優等生。”

馬屁無雙,讓戴振鐸眉開眼笑,他拍拍田伯光:“上去吧。”

“是。”

田伯光這就精神抖擻的走上了戰場。

也就在此刻,在紅場競賽的隨機地圖,平原地貌為主的長平原中。

為萬眾玩家矚目的,征戰已經打響。

但誰都沒想到從入場開始,163裝甲師就率先發動了進攻。

他們只看到田大俠和織田信長領袖雜魚后勤為全軍箭頭,一入場就向著對方撲去。

這兩人和所領部隊理所當然的吸引了對方的注意,三十架機甲驚天動地的抱團前沖,排山倒海不顧一切的向前向前!他們身后是第二波十人組機甲。

合計四十架機甲,兩個波次的進攻,在跑動中,俯瞰鏡頭顯示出前隊就如大雁一樣,人字向前,中隊則如鞘內鋒芒,誰都知道,一旦臨敵,他們就會躍陣向前發出強力一擊。

防御罩已經聯成一片的163前隊在狂奔著,機甲卷起的煙塵和踩下的印記在他們身后形成一道巨龍,逼真的虛擬環境中有風吹動,煙霧飄忽中,這些鋼鐵巨獸就好像一群古代的騎兵,勇敢的向敵人堅固的防線發出了最強的沖鋒,一戰就要定勝負。

更讓人驚訝的是,對面二級公會很多玩家控制不住,已經扣動了扳機,但163裝甲師的前隊迎著槍林彈雨卻依舊沉默著火力,一架架鋼鐵巨獸組成的兵線絲毫不亂,一往無前!

如此素質如此氣概讓旁觀者為之瘋狂,不管結局如何,163這樣的行為確實熱血,D2玩家們都在拼命的吶喊,他們堅信163能獲得最后的勝利。

但黑色閃電不過是冷冷一笑,打老了仗的他一眼即知,真正有威脅的是三十架雜魚后面的十架,以及對方落在后半截的預備。

居然有使用半數為預備隊的蠢貨?

對付這樣戰術只拐一道彎的對手,黑色閃電之前隱隱的不安盡去,他毫不猶豫的立即調集多達五十架的機甲正面壓去,并令自己手里的二十架主力尉甲分兩隊從側翼撲去,預備僅留十架。

他的攻擊手法一正一奇,開始就動用最強大的力量,以上駟對其下駟,爭取快速造成對方整體的削弱,以成數量上的優勢。

有一些匿名的外區玩家在此觀摩,其中有人本著公心評價163的氣概足矣,但行為實在有些失措,前部這么突前,中場線拉的脫節,對方卻是傾力一擊啊。

這些話D2的玩家們聽的不爽,但此刻畫面上顯示的確實如此,人都會受到別人的影響,剛剛外區玩家們說的話也有些讓他們覺得不安了。

畫面上,前方黑色閃電部隊黑壓壓的一片,而銀色的,氣勢洶洶的163現在前后部相距了二公里之遠,并且距離還在拉遠…

“動了。”

仿佛也感覺到了不對,163后部一擁而上,開始拼命向著前面跑去。

但這一次雖然跑的也氣勢洶洶,可一前一后如此直來直去,好像是跟著對方的反應而來,這下就連D2的一些玩家也不由搖頭,他們的吶喊聲漸漸的低沉了下去,主動沒了啊。

“一群雜魚!”

眼看雙方就到格斗距離的黑色閃電不屑的獰笑著,用力一揮,干脆打出了全部底牌。

因為只要對方的下駟被打亂的一瞬,兩把尖刀交錯去阻攔敵軍后路,他的后續部隊就將會如一把鐵錘,重重的再次砸向對方的雜魚部隊,兩次疊加組隊攻擊,足以讓對方前軍大損。

他甚至相當理智的下令,兩架機甲對付那兩個可惡的家伙,其余部隊不要管他們,主要精力全部放在消滅對方雜魚機甲身上,二對一,利用局部優勢滅一架是一架,數據達到有六架空額時,他將親自出手,帶領三架機甲一起,絞殺田大俠和織田信長!

前方,轟隆!

D2玩家孤獨城大叫起來:“精彩。”

黑色閃電臉色一變,什么?

就在接觸的剎那,對方領頭的織田信長身后五架機甲突然出前,防御全開死死的護住了他們兩人,而那個田大俠和織田信長一起出手,一上一下,瞬間夾住了一心報仇的閃電騎士。

七打一,合金刺準確的刺入了它的駕駛艙,秒殺!

轟!接著又是一聲巨響,黑色閃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對方一擊就退陣型立變,雜魚部隊居然防御全開,放棄進攻的苦苦死撐起自己主力的突擊,而被他們護衛在其中的十架機甲這個瞬間,竟然主炮對準了一架機甲發起了進攻。

“校級以下己方傷害值為0嘛。白癡。”

對此霍成功也不屑的一笑,這種小兒科的戰術計劃對他來說太簡單了,誰和你拐彎抹角的?上去死扛攻擊,集體齊射。

十架機甲一起主炮火力攻擊,難道還不能滅殺個體敵人嗎?

對方戰術思維還停留在傳統的格斗沖殺中,恩,也算有進步,還知道二個對付一個,力爭搶先擴大數量優勢呢,不過他們兩個對一個,比得上十個對一個的消滅速度?

看著忽然停止,形成肩并肩防御圓陣的后勤部,和于其中連續射出一道道白光的一隊所部,霍成功在頻道里笑的更沒心沒肺的,這時敵人的兩把尖刀已經發現不對,于是妄想切入分割,但立即被齊射摧折了分隊的尖頭。

然后,面對這樣的圓陣無處下口的他們,在后續和身邊隊友的沖撞下,亂成一團。

甚至還阻攔了黑色閃電后面跟進部隊的道路。

看到這一幕,霍成功喊道:“上。”

并瞬間當先,加速向著前面沖去,戴安瀾武安軍一左一右跟隨其后,163的第二隊第三隊兩翼保護,四隊其中,旁觀者看出來了,他們在故伎重演。

而一旦成功,黑色閃電就算完了。

黑色閃電顯然也從戰場雷達圖里看出了危機,他咆哮起來,指揮自己的部隊,開始后撤脫離戰斗,絕大部分防御全開,二十架齊射。

他咬著牙在想,媽的,不就是消耗嗎。

是這個道理,若沒有戰略層次的考慮,這種貳佰以下機甲部隊的對抗,只有戰術素養的比拼,而一切戰斗的最終的目的就是比誰殺的敵人多,誰承受的住壓力。

不過,已得先機的情況下,163怎么會讓一群普通玩家翻盤呢?

張自忠雖然無法得知對方的具體命令,但從對方機甲的動向中,他就敏銳的感覺到了這一點,他立即下達命令,前軍提速,咬著對方,利用已成的局部優勢加調五人,形成十五架次齊射攻擊!

而下個瞬間,玩家,和黑色閃電工會成員們的臉色再變。

163裝甲師的兩支十人小隊在臨入殺場之前,竟在一公里距離處忽然集體變向,演繹出如之前對方的戰術,兩把尖刀繞出弧線,然后配合著內圈部隊對撤退中的敵人遠距離開炮了!

跑動中十架機甲絲毫不差的鎖定一個敵人,就算有個別隊員打歪,但大部分攻擊還是落在實處,敵人目標最多挨上兩輪就此爆裂!

看著這一幕,之前發出評判之聲的那位外區玩家不由疑惑的道:“163他們配合了多久?”

站在他身邊的孤獨城問。

“他們直接把全軍分成前后兩部,所以根本不在乎什么中軍,好像要進行疊加攻擊,但根據后續變化,后軍隨即改變了重擊計劃變成外圍纏斗,而前軍同時加大重擊,使得對方的意圖無法實現,就此完全掌握了戰場主動,這種戰場嗅覺很老道啊。”

“…是啊。”D2的雜魚聽的頭昏腦脹,但他不想在外人面前丟人,只死要面子的表示自己懂了。

可惜那位外區玩家并沒注意,他還在繼續沿著自己的思路在說:“看來163好像有兩位能洞悉敵軍一切意圖的指揮官,雖然他們做出改變時是來不及商議的,但他們配合的相當默契,你再看。”

“啥?”

“163的指揮系統具體在十人隊,這不是一盤散沙,他們絕對不是普通玩家,黑色閃電完了!這么職業化的只能是正規軍隊的人。”

做出這么厲害分析的家伙是誰?

D2的這個玩家在疑惑之下,好奇的丟了個洞察,一下看了看對方的名字,并還看到了名頭后面一面紅色金穗徽章,許昌第一大工會紅色哥薩克的徽章!

許昌天網傳奇人物博爾忽,紅色哥薩克旗下游騎兵部領袖。

孤獨城一下子驚叫了起來。

博爾忽無奈的白了他一眼,自己和隊友在說話,這小雜魚就一直自作多情插嘴插舌的,現在竟然還敢丟個洞察給自己?他身邊的一個忍到現在的壯漢終于沉下臉喝斥道:“邊兒去。”

到這個時候,D2的雜魚才曉得,原來人家沒和自己說話…

而這時,戰場上已經完全的一邊倒,霍成功指揮的后隊一切入敵人軍團后,就展現出了強大的分割能力,他們如博爾忽所說的,前后指揮默契配合,雜魚前軍繼續抱團只取對方核心人物。

而個人能力更出色的后路則十人一組在戰場上縱橫交錯,現在他們變成了五人防御五人火力打擊,徹底把黑色閃電的部隊絞的支離破碎,不成團隊。

如此而為,始終保持個體對戰時優勢的163,讓個體的優勢漸漸轉化為了局部優勢,最終形成整體優勢,前后不過短短的十分鐘,現在一邊倒的情況不需要雷達都能看的清楚。

隨著最后一個護衛倒在了張自忠的鐵拳下,黑色閃電被織田信長領導的雜魚徹底包圍了,他所有的手下正在外圍被絞殺,無法救援也無能救援。

前后左右幾架機甲死死抓住了他的四肢的一刻,系統提示:黑色閃電為對方軍團俘獲。

被俘虜意味著黑色閃電就此失去了火力攻擊能力,并失去了和本團隊成員的聯系指揮能力,黑色閃電悲憤恥辱之際,同時為損失而肉疼不已,他努力的掙扎,口中大罵,系統不停的扣,扣,扣。

不過紅場競技就是放大版的紅臺格斗,戰斗不止絕不退場!系統對他違規的判定會在競賽完畢時算總賬的,這一點黑色閃電不是不知道,可是他真的忍不住。

渡邊對他的團伙下令,按好他!

黑色閃電當即就被恥辱的按在了地上,渡邊拔出了自己的合金刺直接割裂了對方的機甲四肢傳動,切入之精準令紅色哥薩克的博爾忽詫異的道:“難道是位機修師?”

渡邊若是知道,會把大牙笑掉,他不過是看上次隆美爾修改機甲后,就有了這樣的心思,若是有一日抓到敵人一定要肢解他而不死!

既在心中演練千百次,終于抓到這樣的機會了,他下手不狠不準才怪。

面對這種變態行為,系統當即判定,被俘虜的黑色閃電在失去火力后,再次失去了機動能力,上尉級高級突擊甲目前損傷百分之七十……

并藍字提示:黑色閃電玩家被敵人虐待了…對于這樣不人道的行為,聯邦表示譴責。

163哄堂大笑,黑色閃電工會的殘軍們無地自容。

黑色閃電嘶吼著,努力蹦跶,渡邊說:“抬起來,震動,要狠狠的震動!”

轟,轟,轟,丟!

黑色閃電被一群家伙七手八腳的抓著,舉起來摔下去,舉起來摔下去,真實世界里他的駕駛艙在瘋狂的跳動著,蹦跶著,黑色閃電在里面幾乎要吐血,渡邊還來個狠的,將他橫著摔了出去。

就此系統再次提出抗議,張自忠連忙喝止他們,看了看系統的標黃警告,張自忠興奮極了,標紅警告后系統才會強制保護對方的,他立即吼起來:“爬上去,拖上去。”

來個給力的!

立誓為列祖列宗報仇的渡邊頓悟,帶走,我們去站在高崗上!

幾分鐘后,國防區不遠的一棟別墅內,一個臉色發白的家伙,艱難的爬出了駕駛艙,一出駕駛艙他就趴在那里嘔吐了起來,而駕駛艙竟然還在那里微微的震動,震動……

在大家的幫助下,一夜過去就已經是三江第二了,但我要第一,所以還繼續。

票可二十四小時反復投遞,加油啊各位!

順便說明一點,本文不是網游,這幾章看似網游的情節,比起全篇來說不值一提,這只是一個故事過度情節而已,謝謝

同時,系統判出,163裝甲師以損失12架重傷6架的代價,全滅二級公會黑色閃電,并獲契約附加所有。

那損失的十二架機甲,就是一開始掩護織田信長和田大俠的十二架機甲,他們起初受損嚴重,但他們的付出和頑強堅持,最終使所在團隊獲得了良好主動的開局。

至于后面重傷的六架,也是防御受損,但凡163進攻部,無一人亡,最多不過是系統都忽略計算的輕傷而已。

這般的對比,就算開始對163就充滿莫名信心的本區玩家們也沒有想到,同時這場不對稱團隊不對稱結局的競賽就此廣為流傳。

可以這么說,今天163給很多玩家上了一場經典戰術課。

他們還看到了在上級命令下,163成員們不怕犧牲前赴后繼的精神,看到了一種強硬而剛烈的作戰風格,打的干凈利索,贏得暢快淋漓,如此勝利叫玩家們怎么不激動呢。

當場就有本區玩家詢問,是不是招人。

因為隨著勝利,163直接獲得了D02出發點的控制權限,且團隊財富和整體經驗得以爆漲,只要沖級人數足夠,他們就將獲得二級公會資格,并可向更高級別繼續邁進。

有目睹千里獨行和隆美爾之間交往的玩家們傳說,163還有一位絕世高手沒有出現,而大家也突然發現,今天這場關系到兩個團隊生死的大戰中,裝甲師的公會長千里獨行竟沒出現。

一切僅是副會長主持。

玩家們口口相傳,努力推測其中奧妙,在勝利光輝之下,整個裝甲師都被包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這種神秘在163裝甲師副會長赤騎軍斷然拒絕玩家申請后達到了。

本區很多的玩家不滿的喧嘩了起來,他們聚集在基地的國畫廣場上群情洶涌,都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難道163喜歡低調?可是豪賭之局后整個區誰還不知道你們?

還是說看不上我們?

就在他們納悶和起哄的時候,163給出了答案,一切要到會長來才能答復大家,感謝大家的好意,云云,公式化的口吻,以公文形式發在了公告頻道中。

這種解釋倒也能接受,不過一直冷眼旁觀的紅色哥薩克的博爾忽就此一點也更為堅信了自己的判斷,這個團隊會是軍隊出身,甚至就是軍隊成員組建的,不然公文函的味道不會這么重。

他不由聯系起最近得到的一些消息,關于整二十六個分區的亂局,忽然的心中一緊,這是怎么回事?難道軍隊開始染指天網了嗎,而這背后會不會是鐵鷹公會搞的鬼呢。

想到這里,他不敢耽誤,立即招呼自己的隨員們離開了這里。

這時,163也已經下線,雖然契約是天網自動化給玩家過戶的,不過還需要會長進行確認,所以一切手續也只有等到明天,何況大家之前前往演武場觀看機甲檢驗時已經消耗了不少精力,尤其霍成功最累。

而明天還要訓練呢。

他們下線了,但天網依舊沸騰,人們都在相傳著剛剛的一切,有玩家拍攝的記錄發布在了許昌的玩家總論壇上,從而引起了更大的轟動。

也有很多玩家私下在罵,他們都是國防軍人,一看163裝甲師之名,再看到破碎虛空田大俠,誰還不知道是163呢,媽的,在天網也這么拉風,真沒天理,田伯光那撮鳥倒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遲早要破碎虛空去的…

可憐田伯光是躺著也中槍。

不過田伯光現在確實也正躺著呢,這倒霉家伙正在醫務室內進行包扎,胳膊上血淋淋的一片疼的他眼皮狂跳,不是歲數在這兒他都要哭了,為疼還為丟人。

因為剛剛他離開三級重力區后,一時不適應重力條件變化,加上演練特別成功,他激動的沒把住伸縮梯,結果九十九步走完最后一步出了錯,一下從二米高的梯子上跌了下來。

胳膊擦著機甲巨大的膝刺,給劃的慘不忍睹。

現在躺在那里的田伯光還在回想,自己滑落的一刻覺得身體輕飄飄的,他當時還不由自主的喊了一聲救命…丟人啊!戳上去還算個烈士!

田伯光傷心的錘床,終于熱淚盈眶,一邊的醫護不忍心看他流淚,今天唯一的女兵連忙給他擦拭淚水,柔聲安慰道:“不疼,不疼了,已經打麻醉了。”

“他是因為自己最后一步出錯難受,男兒有淚不輕彈。”

田伯光趕緊的離開了小醫護香噴噴的懷抱,一骨碌翻身站了起來,是戴振鐸走了進來,田伯光不由問道:“長官,演習結束了?”

“沒有,我來看看你。”

“卑職,卑職…”田伯光兔子眼直眨巴,還很憨厚的舔了下嘴唇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倒霉孩子,戴振鐸看他的模樣又心疼又好笑,就安慰道:“好了,別難受了,出了重力區難免有些行為失常的,今天你的表現很好,不要有心理負擔。”

長官專門安慰我的,剛剛還是他親自送我來的,田伯光羞愧極了,感動之下他立即站好,不顧傷口迸裂一字一句的做起了檢討保證和反省:“長官,這將是您看到我最后一次發生這樣愚蠢的失誤,卑職對您的褒獎有愧,機師無論戰斗還是非戰斗狀態都該嚴格要求自己,卑職對不起長官的栽培。”

他的話讓戴振鐸一愣,然后直直的看著他在想,這小雜魚還不是一般的好強啊。

這時邊上的小醫護看他傷口又流血了,驚叫了起來喊道:“你放下,你放下。”

田伯光卻一動不動,依舊在對視著對面嚴肅起來的戴振鐸,就好像浴血的雕像一樣,看著這一幕小醫護忽然心中一跳,她看著對視著的長官和這位名聲不佳的中尉,這么陽剛的男人怎么會是謠傳中的那種無能兒呢?

若是如大家私下說的那樣的,那么這樣AA級的任務,他又怎么可能是主要負責人之一呢?

再看看田伯光還紅腫的眼睛,微皺的眉頭認真的眼神…

“陳璐。”

“啊?”

這名叫陳璐的少尉趕緊立正,俏臉一紅,心中暗自叫苦,完了,剛剛自己看一個男人看的失神,長官叫都沒聽到,她越想越害羞,站在那里手足無措。

戴振鐸看看她,再看看很茫然的田伯光,他為自己突起的念頭覺得不可思議,如果自己剛剛沒看錯的話?不,他隨即想,田伯光這樣的孩子配的上陳璐的,怎么能把這樣的苗子比喻成野獸呢?

心里有了個主意的戴振鐸于是擺擺手:“好了,田伯光你今天先在這里休息吧。”

“卑職輕傷不下火線。”

……戴振鐸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最起碼先把胳膊包扎好,躺下去。”

他嚴肅起來田伯光可不敢在犟嘴,只好老老實實的躺下,戴振鐸對陳璐示意了下就出去了,并且還幫他們帶上了門,長官這個舉動讓陳璐大羞,她羞急的在想,什么嘛。

忍不住去看田伯光的表情,田伯光卻一無所知,他躺在那里正齜牙咧嘴呢。

原來他也疼呀,陳璐悄悄一笑,走了過去,輕輕的幫他解開繃帶,重新換藥,反正無人,陳璐也不介意對這位“人比名聲好”的中尉溫柔一些,于是她用很親昵的口氣道:“你呀,以后小心點,別動不動就逞強…你怎么了?”

正瞪著小眼睛看著她的田伯光忽然叫了起來:“我見過你。”

他見過我?居然記得?什么時候?

“我見過你,上次雜魚,就是上次餐廳刺客事件時,對吧。”

“恩,原來你也記得呀。”其實陳璐不記得了,當時她正忙著看傳說中的霍成功呢。

田伯光連連點頭:“對啊,對啊。”

但他突然叫了起來:“你怎么臉紅了?”

他很詫異,他開始反思:“我干什么的?”

然后他就急了:“我,我什么也沒干啊,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我真的什么也沒干啊,你怎么了…”

田伯光汗都下來了,這丫頭傻乎乎的不會給我亂上藥吧,他緊張的去看看剛剛使用的藥劑瓶,而陳璐都被他一連串的話搞暈了,然后陳璐氣壞了,你這是什么意思嘛。

陳璐氣的一把奪過了藥品說明書,瞪著他:“不許亂動。”

“你想干什么。”

田伯光警惕性可是很高的,他悄悄的看了下門的方向,臉色更變,門什么時候關上的?

“田伯光!”

陳璐可生氣了,她氣的打了一下田伯光,田伯光趕緊閃避,結果從合金床上不小心翻了下去,轟的一聲,邊上的藥品車也給打翻,頓時玻璃四濺。

這下讓陳璐嚇壞了,趕緊的去扶他,而田伯光疼的滿地打滾,越滾越疼,他嚎叫起來:“我干什么的嘛。”

陳璐急的快哭了:“沒有,沒有啦,你起來呀。”

“你讓開。”

招風耳都被劃破的田伯光粗魯的推開了她,自己爬了起來,苦兮兮的看著對面同樣苦兮兮的陳璐,郁悶之下他就用尖酸的口氣諷刺起來:“我總有一天被你搞死。”

這用詞太直接了,陳璐都傻了,總有一天?陳璐臉一紅:“啐,你想的美。”

田伯光眼睛眨眨,不可能,他偷偷看向陳璐,陳璐臉更紅了:“死人,你別動,不許看,我幫你擦藥呢。”

然后靈巧的轉身,繞了他身側去。

侵了藥劑的冰涼棉簽就在女孩的手中,輕輕轉著,陳璐靠著他肩膀上,而嗅著近在咫尺的女兒香,田伯光心中忽然涌起了一種說不出的滋味,這一刻,墻壁上的原子鐘細微的咔噠聲隱約,女孩子輕輕的呼吸和呼吸帶來的風就在他耳邊。

“難道說春天到了。”田伯光想到,他就說出來了。

陳璐大羞,這個人缺心眼嘛,她羞的把棉棒丟了管他去死,反正他死不了的,同時瞪著田伯光,田伯光卻看著她憨厚的笑了起來:

陳璐終于也忍不住撲哧一笑,努力不去看他,可田伯光卻是想到就行動的,他問道:“陳璐,你,你終端號多少?”

“你想干什么?”

“朋,朋友嘛,你,你覺得我怎么樣?”

“有你這樣的嘛。”

“有啊,我啊。”田伯光又不真傻,他看陳璐沒有拒絕的意思,趕緊的伸出手來:“好嗎。”

“剛剛還推我。”

陳璐白了他一眼,但根據張自忠所說,女孩子這個時候的矜持是等待,誰這個時候轉頭走掉智商肯定有問題,所以田伯光連忙站了起來:“對不起。”

他還記得張自忠眉飛色舞的形容,要誠懇。

田伯光覺得剛剛還不夠,他靈機一動,苦肉計,他這就豁出去的再次舉起了右臂,誠懇萬分的道:“對不起。”

同時腮幫子緊咬著,又是張自忠說的,一定要脆弱的堅強著,所謂脆弱的堅強絕非死撐那么沒藝術,但其中奧妙只可意會,田伯光領悟了,他懂了,他做到了。

哦,他得到了。

陳璐急的連忙撲了上來,按下他的手:“我給你還不行嗎。”

是啊,女孩子總是心軟的,尤其是,這個聲名狼藉的家伙表現的這樣出色,如此對比更讓陳璐有探索的想法,可田伯光卻在想,還好沒戳上去,他忽然又回憶起來了,門只有可能是戴振鐸關上的。

長官的關愛如此無微不至,卑職…看到幸福曙光的田伯光幾乎哽咽了,他低聲動情的說道:“陳璐,我永遠不會忘記今天的。”

這也是張自忠教的,兩個人的時候,怎么惡心怎么來,越惡心人家回憶起來才越動心,唯一的后遺癥就是,以后不想惡心了那可夠惡心的,女人纏起人來很煩的啦,得得得得得得…

不過這個問題對田伯光不存在,能惡心到一個難道還不滿足嗎,他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如此,陳璐先是被他的話說的心跳,然后就這樣看著他,看著這個剛剛還是那么堅強勇敢的男人,只是因為自己答應給他一個代表可以試探交往的暗示,就激動成了這樣。

從沒被誰如此對待過的她因而有些失神,她覺得不管結果如何,田伯光此刻的模樣她將永遠難忘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門被推開了,兩個人慌忙分開,但已經看到這一幕的戴振鐸已經愣在了那里,就算有一種成全好意的他,其實并沒抱什么指望,所以難免吃驚,田伯光還真的搞定了,可這才多久?

當真人不可貌相!

長官震驚的眼神使得陳璐落荒而逃,田伯光就在那里對著戴振鐸嘿嘿的笑,透出無法掩飾的得意,戴振鐸看著也不由覺得好笑,今天心情很好的他忽然也起了點頑心。

于是他說:“好樣的,小子。”

說的很大聲。

剛剛奪門而出的陳璐羞的忍不住問自己今天是不是瘋了。

淪陷,往往只在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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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二日起來后,163的學員們才看到田伯光光榮負傷的模樣,人人不解,霍成功和張自忠反復追問,這個家伙卻只顧在那里傻笑,張自忠越看越疑惑,還是鄧伯方來了之后,事情才水落石出。

田伯光丟人了,田伯光偷人了。

張自忠立即想起了昨天那個有些潑辣的漂亮女兵的模樣,他眼神古怪的看向了田伯光,用不相信的口氣詢問具體過程,田伯光一下子就急了:“關你們什么事情?”

然后拼命驅趕看熱鬧的雜魚們去訓練去。

但到晚上,他自己卻忍不住的來糾纏張自忠了,因為他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辦才好,在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主動的全盤說出了詳細過程。

在一邊靜聽的霍成功感覺出了田伯光的不自信,霍成功插嘴道:“長官,你想想。”

“想什么?”

“現在163是國防風頭之冠,你是我們的教導,我們在執行AA任務,高層很是看重我們,對嗎?”

這和我的愛情有什么關系?田伯光詫異的看著雜魚。

霍成功一笑,他說道:“這證明了長官是有能力的,同時也證明了長官是前途無量的,長官你算算同期中尉軍官中,像你這樣走上教導崗位的有多少人,在這些人中又有誰能和你比肩?”

是啊,田伯光這下算明白了,他看著霍成功道:“你意思,我幾乎沒有競爭者?”

“對,他們拿什么和你比?所以難免有一些人會說一些負面的話,我建議長官不要計較這些,你只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放心吧,我這就聯系柳菲去,要她好好照顧她,為你說說話。”張自忠也拍了拍田伯光,然后開始教他,從現在開始不要見面,固定時間一個信息問候…

“只是問候?”

“對,就是問候,不要話多,簡單幾句,但當她習慣后你就要突然停止。”

這怎么行,田伯光舍不得。

張自忠恨鐵不成鋼的踹了他一腳:“怎么不行,你昨天不是用我教你的招數了嗎,聽老子的!”

霍成功在一邊怪笑,三個人鬧成了一片,可就在這個時候,戴振鐸的電話通知他們趕緊過去,三個打著商討昨晚戰局幌子的家伙連忙進入電梯向著那邊而去。

一路都在疑惑忐忑之際,剛剛抵達,戴振鐸就將一份材料丟在他們面前。

是許昌天網關于昨日163一戰的詳細數據。

包括了關注度,視頻傳播度,163以及所部成員名號在天網中被提起的熱度,詳細種種,一夜之間關于163昨天的一戰竟傳遍了整個許昌天網。

“你們的戰術很老道,這本不出奇,因為很多高級團隊在這一方面做的更好,問題是你們才不過一個基地出身的三級公會,但現在關于你們之前的詳細資料都已被有心人挖掘了出來。”

材料第二頁,每個成員升級的速度,打過的地圖…

霍成功一驚,怪不得剛剛看到很多帖子在說作弊,這時戴振鐸在說:“根據調查,散步謠言的是許昌第一公會紅色哥薩克,根據情報,明日許昌日報將會發布,題為神秘的163的文章,文章的目的很明顯,直指國防系,暗示軍方意圖染指天網,掠奪財富。”

“這,紅色哥薩克什么背景?”

面對田伯光的詢問,戴振鐸嘆了口氣:“紅色哥薩克的創始人是前任許昌總長的兒子,可以說紅色哥薩克是本土官僚勢力在天網的代表。”

聽到這里,霍成功隱約已懂。

戴振鐸隨即就說出了國防的意圖:“國防本有先贏得一定話語權,然后再做出讓步的想法,可是對方不知道怎么反應如此激烈,國防現在一退,就什么也沒了。”

國防本想妥協,但蛋糕太誘人了,更荒唐的是對方只想獨占。

“長官想必已經有定議了吧。”張自忠道。

戴振鐸點頭,先繼續道:“根據情報,今日開始,紅色哥薩克將對鐵鷹公會進行不宣而戰,首先打擊鐵鷹公會外圍組織,并將繼續發動輿論,宣揚國防與民爭利的觀點。”

說到這里,戴振鐸感慨起來:“我們國防沉默太久了,他們以為這樣可以使我們顧忌。”

“簡直是得寸進尺。”

一邊靜靜聽著的霍成功就在想,難道許昌的官僚們并不看好許將軍,所以他們想為他人馬前卒?

此時陸續有人抵達,不多久與會人員全員到齊,戴振鐸對他們通報情況后,便告知道:“十分鐘之前,國防天網部隊發動了對紅色哥薩克的反擊,而現在我宣布。”

全體肅立。

“從今日起,國防進入一級戰備,執行全封閉管理,各年級天網登陸室全開,并于今晚八點三十前,除執勤人員全體進入天網,加盟鐵鷹公會,我們將于九點整對紅色哥薩克正式開戰,當然這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

戴振鐸說著陰森森的一笑。

霍成功自然能懂其中奧妙。

天網的貨幣和現實通用,多少人靠此為生,多少的財團傾入財富其中為謀取更大財富,現在甚至已經出,現實并無實體的大型虛擬企業。

而任何官僚勢力都離不開財團的,或者說他們就是財團的代表,通過痛擊使得他們損失慘重,打疼了他們,他們才會明白自己的脆弱。

再通過這樣強悍的作風逼迫盲從者為利益作出唯一的選擇。

只要勝利,國防在天網的話語權就會越來越重,

這才是國防啊,既然你們貪婪無度,那么我們就不再拐彎抹角,直接用強大的武力打擊,最終掌握你們的命脈,綁著你們不得不上船。

如此而為,根本原因就是,許昌星的六千張選票對于將軍的前途至關重要。

而許昌天網的龐大資金利益,也可以滿足將軍競選的需求。

那么公然抱成團的國防集體進入天網會引起什么樣的渲染大波呢。

對此充滿期待的霍成功在由他召開的16級會議上形容道:“我們將成為許昌第一勢力,將紅色哥薩克踐踏于腳下,并將在無延時天網正式啟動之初,便擁有了一顆行星基地,而后,我們將以此為起點,邁向星辰大海!”

“是。”

“各位都是軍人,需牢記軍規校律,嚴格執行上級命令,要把這場戰役當成一場真正的戰役來打,明白了嗎?”

“全體,解散。”

隨著霍成功手一揮,各班士官長就帶著自己的部下們向著本樓層開發的天網登陸區走去,霍成功帶著他的副官戴安瀾轉身離開,回了EA。

不多久,召開完全年級教官會議的田伯光和張自忠也抵達了這里,全員立即登陸了天網。

時間,晚八點三十分。

許昌行星天網人數激增,無數玩家們忽然發現自己身邊多了很多的陌生人,他們在虛擬社區都穿著筆挺的軍裝,佩戴著聯邦的軍徽。

D2區的玩家們發現,163裝甲師身邊跟隨著十倍人數的陌生軍服玩家,他們稱呼163的幾位為長官,并在霍成功的命令下將一面面軍旗插在了各個出發點上。

“你們這是?”有玩家好奇的詢問。

霍成功回答:“半個小時后你們就知道了。”

半個小時,充滿懸念的半個小時,玩家們在一邊看著,這批上千人的軍隊最終在D02城堡下聚集,殺氣騰騰的方陣橫豎線條如同鐵斬一樣,他們面前豎起了一面旗幟,旗幟上寫著的竟是國防第十六集團軍。

雖然顯示的公會名還是163裝甲師,不過他們正在向系統申請,同時那位千里獨行會長和另外一位陌生的“領軍者”一起,則在和被他們召集起來的城堡地皮占有者們商討著什么。

不問也知,他們這是在開價吧,原來昨天163裝甲師拒絕外人加入,并沒有當即沖級,不是人不夠,而是人太多!

作為附屬的渡邊現在成了香餑餑,他被不知道多少人包圍著,拼命挖掘內幕,可渡邊也一無所知,他怎么會說呢,沒多久武安軍跑來,招呼他過去。

跟著武安軍進入了一間郊外民房的渡邊,看著屋子里就張自忠,田伯光霍成功三人,他有些納悶,不過霍成功隨即將D02城堡出發點附近所有地皮,和地皮上建筑的契約放在他的面前。

“以后,你就是我們16集團軍在天網里的民間玩家代言人,唯一的。”霍成功笑著道。

看著面前價值百萬巨款的地契,渡邊惶恐不解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他問道:“什,什么意思?”

“軍人不能直接參與利益爭奪,但不代表軍人的朋友不可以啊,這些都屬于你名下,表面上你將退出我們的團隊,經濟方面將由你在國防人員的指導下運營,戰斗,我們來。”

“廢話什么,還不簽字?”田伯光最恨人妖。

不過張自忠拉住了他,對渡邊道:“你去和你父親商議一下吧,事關重大。”

是的,一旦簽字,他就會被徹底綁在了國防的船上,從此起伏由不得自己了,而渡邊畢竟還是有家人的呀,便是拒絕也沒什么,當然每個人都知道渡邊幾乎不可能拒絕。

為張自忠這么一說,渡邊果然白了下臉就要去簽,霍成功連忙強行制止了,不管怎么樣這種事情必須人家心甘情愿才行,這關系對方家族,而渡邊還年輕。

他命令渡邊必須去。

渡邊只好下線了。

正在客廳里,和夫人一起看許昌新聞報導的渡邊雄忽然看到兒子從地下訓練間走了上來,且面色很嚴肅,渡邊雄納悶的問道:

“父親,他們要我來和你商議一下,情況是這樣的。”

當渡邊一郎說完后,渡邊雄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你說國防組建什么16集團軍?并且讓你成為他們的代言人?”

“是的,就是這個意思,目前的契約價值百萬,隱形價值無法估量。”

“他們要你來詢問我?”

“是的,我還能感覺到,無論我是答應還是拒絕,這并不影響我和霍成功的交情,不過就沖這一點,父親,我覺得不能讓他們失望。”

渡邊雄沉思了起來。

正在此時,他們前面屏幕上的那位美女播音員,忽然用驚訝的聲音插播了一條新聞,可以看出播音員都為這個消息意外了,她說:“根據本臺駐天網記者現場發回的報導,從昨日起越演越烈的163裝甲師事件,現在有了更新的進展,大家請看。”

渡邊一家隨即就看到了,畫面上出現了浩浩蕩蕩的軍隊方陣,以及一面面寫有番號的軍旗,正肅穆的站在各區的平原上,畫外音在簡潔重述昨日事件和網絡喧嘩后。

播音員說:“根據可靠消息,國防軍人為網絡上突如其來的污蔑而感到憤怒,他們很快就將宣布幕后黑手的名字。”

然后知道一些內情的她忍不住感慨道:“天啊,難道天網中的第一次世界大戰就要打響了嗎?”

“去,并你的各位長官,渡邊家族愿意聽從國防的一切安排,全力配合國防的任何行動。”看到這里,渡邊雄立即對自己的兒子道。

渡邊一郎喜出望外,連忙向樓下跑去。

“若是……”

看著夫人有些擔憂,渡邊雄微笑著道:“國防動真章了,那些多年來騎在普通人頭上作威作福的家伙們好日子到頭了,也許你會說國防一直沒有什么聲音?但你忘記了八年前嗎。”

八年前?

女人微微側頭,她回憶起來了,八年前一位官僚的兒子,在鳳凰城區調戲了一位便裝的女中尉,并指使手下將那位女中尉的男伴打成了一級傷殘。

在警察抵達后,那家伙還當眾叫囂,他父親是許昌行星的誰誰誰,他舅舅是許昌行營的誰誰誰。

所有人認為,那兩位普通人家出身的小軍官遇到這樣的權勢紈绔也只能忍了,民主的聯邦,健全的法律更多是為了保護這些家伙的,他們能組建一個集團軍的律師隊伍來,將黑白徹底顛倒,將所有證人買通,將監控記錄洗去…

但就在事發后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內,國防軍校竟然傾巢而出,面對附近行營緊急部署的陸軍部隊的阻攔,國防軍校斷然出動了機甲部隊開路,龐大的鋼鐵巨人出現在了高速公路上,出現在了城市郊外,而天空盤旋的許昌空軍戰機就只是在飛啊飛啊。

那些巨人掀翻了裝甲車,砸斷了過兵橋,揪出他們的長官繳了他們的械,然后就準確的找到了那個紈绔的藏身地。

忽然一架機甲失去控制,一腳踏上了那間小樓。

當天軍事法庭對該機師的失控行為做出了判決,判決該機師無罪,當庭釋放。

判決依據則是許昌機動裝甲協會做出的檢測報告,報告說機甲的失控原因,在于開啟的行營電磁防御造成了光腦讀取念力故障。

同天,判決許昌行營副署長濫用職權調集軍隊阻礙司法公正罪。

判決許昌星行政管理中心主任濫用職權,并意圖誘逼證人篡改證詞,妨礙司法公正罪,行賄罪,濫用職權罪…

一個為普通民眾仰望的實權家族就在軍隊的怒火中一朝覆滅,也就是從那次起,沒有人再敢用這樣的方式挑釁任何機師的尊嚴。

看到女人若有所思,渡邊雄又笑著道:“再想想,前幾天聯邦總長出席首都衛戍區軍演時,誰站在他身后的。”

“哦,許?”

“對,那許約是誰?”

“天啊,你不會說?”

“是的,我不是在向國防奉獻一切,我是在向未來的總長大人先行效忠,成則飛黃騰達,敗,我們這樣的家族又能落敗到哪里去呢?我甚至有些羨慕我的兒子,能親身參與到一次風起云涌的大事中,很多年后的一天,我那白發蒼蒼的兒子將正色的告訴我們的后代子孫,明天,霍總長來我們家吃飯。”

渡邊雄說著大笑起來。

女人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就不擔心兒子會遇到什么危險嗎?”

“擔心,但我更擔心他沒資格遇到危險。”

“你真狠心。”妻子嗔怪的看了丈夫一眼,其實已為他說服。

“好了,放心吧,他們會保護他的,因為我的兒子是國防成員啊。”渡邊雄說著一把摟過了自己的妻子,雖然心里也有著一份深埋的擔憂,不過他更為自己的兒子自豪。

因為他和這個時代很多的聰明人一樣,已經嗅到了千年歲月后的聯邦散發出的腐朽味道了,人類不安分的天性讓他們渴望變革,并且是激烈的變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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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渡邊已經和霍成功他們完成了交接,使用領軍者這個ID登陸天網的張自忠等人隨即回到了自己的部隊中。

黑壓壓的方陣前,三位軍官負手而立,仰望著聚集了不少玩家的城堡,他們在等待著。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

忽然,玩家們只聽到一聲令下,軍隊就動了,他們向著城堡列隊而來,整齊的跨過了長街,進入了出發點,看到這一幕很多玩家恍然大悟,自己傻了嗎,這里已經屬于了他們,真正的熱鬧應該在D城啊。

不錯,恰恰九點整。

從D城的主干道上,共計十個大型出發點里,在一面面紅旗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涌出了無數的黑色身影。

他們很快站滿了D城郊外的原野,這次他們足有上萬人的規模,而相同時間內,許昌天網的A-F六個區出現了同樣的狀況。

也就是說足有六萬軍人進入天網,并一舉控制了六個城池,以及城池下屬的十八個要塞城堡,和五十四個城衛基地。

根據天網的規定,三城為一邦,以上則五邦為一洲,模擬天網全球不過三州的土地,他們只要再控制一個邦,就會在整個許昌天網地圖的南半球區域占據了絕對優勢。

這時,系統提示,鐵鷹公會的在線人數在瘋狂遞增。

玩家們看著標紅的數字不停的翻滾,都驚呼了起來,鐵鷹公會總人數二十三萬,距離第一名本有五萬的差距,但按著現在這種遞增速度下去,豈不是說鐵鷹公會一夜之間成為了全球第一公會了嗎?

六萬,強大的服務器準確給出了加盟數字。

鐵鷹公會現有正職會員二十九萬三千人,并擁有了在南半球區近四邦之地!

但今天的震撼顯然沒有結束。

鐵鷹公會隨即通過系統告知全民玩家,已獲取昨日在天網論壇發動污蔑的一批水軍玩家位置,并公布了名單,鐵鷹公會宣布將這些人列為敵人,永世追殺。

偏偏,那些水軍大部分聚集于鐵鷹公會還沒掌握的一個城邦區。

不過微縮地圖上國防紅色的一片包圍著孤獨的東北角落,一切是那么的醒目,整個天網都為國防這樣公然的行為而感到了震驚,因為他們這樣豈不是在坐實昨日網上的流言嗎?

當然不是。

鐵鷹公會接下來就公布各城地皮買賣契約,無法偽造的系統記錄清楚的告訴了玩家們,現鐵鷹公會旗下百分之八十的出發點控制權,都是在昨夜至今夜九點之前才獲得的。

第三步,鐵鷹公會官方發言人,拓拔山對全體玩家進行了演講,他大聲的道:“作為一名退伍軍人,我無法原諒昨夜天網中的一切,一群年輕孩子們為自己朋友復仇的賭氣行為,竟然被無限擴大到對于軍人整體的污蔑,有的人。”

他指著前方:“你們看著,行污蔑者必招報復。”

他的形象是這樣的威嚴,他的神態是如此的凜然,證據又是這樣的確鑿,很多玩家都在想,是的,那些謊言太過分了,這時系統頻道里一些玩家也發出了議論,他們紛紛在說:人家這些所有權可是今天才買的。

還有人提出疑問:對方這樣的污蔑是什么目的呢。

現在每個人已經知道,對方就是紅色哥薩克。

在暗中有人引導著輿論,在明處,則開始播放昨天事件的緣由,黑色閃電公會瘋狂的辱罵著一位玩家,他們用盡骯臟的詞匯,無視天網的懲罰,浪潮一樣的涌上去,推擠著叫囂著,就連NPC都被他們擠的歪歪斜斜。

這些家伙氣焰滔天,直到163趕來,這時那位被羞辱的玩家立即換了號,跳上來就對黑色閃電公會的會長進行了報復,并引發了賭氣的戰爭。

這種很明顯的激情式突發行為,怎么就扯到軍方要與民爭利上了呢?

很多的天網玩家這時都已經有了一種被造謠者愚弄的感覺,他們自己在天網里也常常遇到類似這樣的無恥之徒,看著還原真相的影像片段,他們不由自主的代入了可憐的渡邊,所以當渡邊換號上來回罵時,這些玩家們沒有譴責,反而發出了的喝彩。

這時一直沒被拓拔山提及的對手,紅色哥薩克的旗幟也終于出現在了畫面上,在對方的旗幟布滿了另外兩州上空時,拓拔山咆哮起來:“誰才是壟斷者?別告訴我這樣的地圖覆蓋率也是一夜之間造就的。”

被特意拿出來和紅色哥薩克相比較的,則是國防軍進入天網前鐵鷹公會的地圖覆蓋程度。

作為全球第二大公會,鐵鷹公會過去只不過占據了本州兩座城池,六要塞堡壘,十二個基地而已。作為一只擁有二十余萬正式會員的龐大團隊,這樣的勢力范圍簡直太低調了?

且總所周知,鐵鷹公會是一群戰斗類玩家的公會,他們的興趣并不在擴張上,也沒有什么附庸團隊跟隨。

兩個差距不過五萬人的公會地圖比較,一方幾乎占據兩州不夠,還跨越海洋,另一方卻是這樣的無爭。

很多玩家的回憶里從沒有聽說過誰被鐵鷹公會的人欺辱,反而是紅色哥薩克于五年前突入本州勢力范圍時,引發過一系列的矛盾,他們還記得當時人人驚呼狼來了。

區區二十余萬人占據了許昌天網百分之六十的財富還不滿足,還要去掠奪上千萬玩家僅剩的財富嗎?再沒有什么比事實更有說服力,看著這樣的對比,對于國防的流言不攻自破。

頻道內,有些艱難的小工會玩家憤怒的吼了起來:“紅色哥薩克,滾出我們的州。”

一石激起千層浪,群情洶涌。

就在這片憤怒的聲討聲中,拓拔山一針見血的評論道:“根據行為判斷目的,他們無非是想統治天網全球,以建立唯一霸權,獲得全部利益。他們掌握著權勢,掠奪著財富,為非作歹而無所顧忌,卻還將臟水潑向國防!是可忍孰不可忍。”

然后他大聲的問道:“是不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你們就遺忘了曾在鳳凰城區的流血事件中,軍人發出過的,用力的不平之音!而這八年內,有又多少類似鳳凰城事件的慘劇發生,在現實,在天網?”

這些話徹底點燃了民眾全部的怒火。與此同時本該在明日出現的許昌日報的頭條,也在這個時候被鐵鷹工會公布在了沸騰的玩家面前。

現在這些罪名只是一個笑話,但人人在反思,若沒有今天這場抗爭,當人們看到這樣陰險的標題時,恐怕也就信了?

氣憤之下,拓拔山還當場公布了那名記者的姓名。

并一臉悲壯的道:“我們都看夠了擁有權勢和金錢的行兇者最終逍遙法外的一幕,所以我不愿意再忍耐。在這里,今天,此刻,我,將代表鐵鷹公會全體,向走狗,以及走狗的主人們正式宣戰!”

新聞二頻道的主持人尖叫起來:“戰爭,真的爆發了!”

是的,天網公開畫面已立即切換到了國防第十六集團軍的軍旗上,旗下,接受了上級命令的領軍者回頭,對著自己的部隊用力的揮動手臂:“出發!”

而后各城區的街邊也冒出人來:“招兵啦,鐵鷹公會招兵啦,組團的報名,野外爆一個雜魚獎金五十,殺一個士官一百點,尉官都是二百五,打下裝備算自己…”

義憤填膺的玩家們紛紛從這些招兵者那里取來宣傳信息。

然后他們看到,信息里居然還說了,戰爭結束后,軍方將公開拍賣所有資源,并為奪標者提供為期半年的保護,奪取軍功者優先。

且凡鐵鷹公會掌握的出發點,都對玩家一律免費,這下本就為拓拔山的演講而同仇敵愾的玩家們頓時歡聲如潮,他們立即呼朋喚友的聯系起來,然后向著紅色哥薩克的地盤而去。

城池之間,廣闊的原野上,一隊隊的虛擬機師在前進。

今夜,烽煙四起。

面對這樣失控的局面,紅色哥薩克第一時間下達命令,在調動另外兩州玩家增援的同時,先行命令占據邦的主力,和各級附庸團隊,立即從野外撤回來,依靠城池,要塞和基地,做好防守準備。

虛擬的天網中,雙方相聚千里萬里,必須通過固定出發點才能夠抵達,他們還有足夠的時間進行集中。

不過現實之中,國防區三百六十公里外的鳳凰城區,卻是整個行星的行政中心所在地。

紅色哥薩克的很多成員都居住在那里。

同樣的,他們的一切都在那里,國防不會瘋狂到出動機甲部隊,悍然去從上毀滅他們,那就是造反了,但國防在天網中這樣氣勢洶洶的宣布,便是白癡也知道,國防真急了。

而誰都知道,一旦軍人紅了眼,后果很嚴重。

魏虎臣對所有來電一概不接,他和程普兩個老人一前一后就在繞著到處走,然后又轉到了下,高聳入云的國防機院大,如利劍破空。

站在下面的魏虎臣仰著頭喃喃自語。

付中國聽到,校長好像是在念叨許將軍,站在幾米外的他偷偷看了一眼程校長,程普嘆了口氣:“校長,那個人回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好事總多磨。”魏虎臣搖搖頭。

這時魏虎臣又道:“我怕直來直去的老許不是他的對手。”

“許將軍有磊落之氣,天必佑之。”

“胡扯。”魏虎臣為程普的話逗笑了,他道:“你我這個歲數,不知殺人放火金腰帶,鋪橋修路尸無骸這句話嗎?”

“總有報的。”

“這一來,就怕那邊也有變故。”

魏虎臣首先擔心的就是河北系,頂著全文明聯合安理會副秘書長光環的陳工卜在這個時候回了聯邦,自然是針對國防最近的強勢而為的,以這位的手腕和在聯邦的人脈場面,河北系的立場會變嗎?

遠處有轟鳴聲響起,接到了報告的付中國打斷了校長的思路,他報告道:“校長,許昌行營副總指揮長甄明峰少將求見。”

“許昌行營,哼哼。”魏虎臣冷笑著擺手:“身體不適,請回。”

“你不要勸我,見了也是一回事。”

“校長若是不愿,我去跑一趟,目前還不能做的太明顯嘛。”程普勸解道。

魏虎臣無奈的嘆了口氣:“何時才能真痛快?”他去休息了。

程普理解他不想見到那些可憎之人的心情,但就如他所說的,總要有人去應付啊。

可不久后,程普的副官就悄悄聯系的付中國。

剛剛離開校長住所的付中國一臉驚訝的敲開了校長的門,他稟告道:“校長,對方帶著安全事務局的人來找。”

聯邦安全事務局?

魏虎臣一愣,怒極:“鼠輩是說我這里有聯邦間諜?”

付中國道:“他們找霍成功。”

魏虎臣愣住了,趕緊問:“找他什么事情?”

“不知道,必須見人,張副官說情況不太對頭,然后就匆匆掛掉了。”

正說話的時候,程普打來了電話,魏虎臣聽了一會兒后,重新披衣向外走去,他臉色陰沉的道:“先給老子把他們圍起來。”

“是。”付中國早等這句話了。

轟隆隆的腳步聲響起,荷槍實彈的警衛很快布滿了位于國防院南方山麓的國防會客館,坐在程普對面的那個長臉的中年男人,和幾個坐著的灰色制服聽到這動靜都面色微變,跟著他們來的兩名侍從也立即警惕了起來。

人影憧憧中閃出一條路來,魏虎臣鐵青著臉大步走入,看也不看那位甄明峰,他直接走到了肅立的幾位事務局警官面前,厲聲道:“說。”

聲若洪鐘,震的茶幾上的水杯中都起了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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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虎臣人未到時,國防已經展露了敵意,現在人一到場再如此的氣勢洶洶,這讓幾位事務局的警官甚為難堪,可是在位高權重的魏虎臣面前,他們這幾人又有什么資格表達不滿呢。

他們為其氣勢所攝,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甄明峰。

這個時候甄明峰若不為他們解圍,以后也就別想抬頭見人了,且初聽國防警衛動靜的他在見到魏虎臣的一刻,心思反而略定些了,因為畢竟他是少將身份,又是聯邦總長行營駐許昌的負責人之一。

難道還擔心國防公然對他出手嗎?

于是他干笑了一聲,先打破了沉默,然后用勸解的口氣道:“校長如此氣勢,他們哪里還說的出話來?校長,校長。”

“這么說你知道他們來的目的?好,你和我講。”

魏虎臣卻不給任何面子,看也不看他,冷冷的丟了這么一句,程普看著這一幕,心中是又急卻又解氣,但想起之前對方說的一些話,他思緒幾番來回后干脆也不問了。

甄明峰果然變了色,魏虎臣這句話是將他和這些事務局的調查人員當一檔次的了?既然如此,他臉色也變了,冷哼了一聲道:“在下倒沒想到國防是如此的待客之道。”

“你們是客人嗎?”魏虎臣終于回頭。

對視的一刻,甄明峰心中大罵,老狐貍這是胡攪蠻纏來了,他哪里肯糾纏旁支,趕緊的:“好,那就公事公辦,幾位首都偵辦,你們給國防校長通報一下情況。”

有他當面和魏虎臣這樣,再聽他口中提及首都兩字,幾個偵辦也定下了神來,一個人站了起來,走到了一邊的信息屏幕前,將手中終端輸入。

影像出現了,畫面上記錄著虛擬天網中,一個玩家正在控臺上進行機甲改造。

同時,那名偵辦通報道:“根據獲取的匿名影像材料,和提供的信息來進行后核查后,我們發現,該玩家在虛擬天網的機甲改造過程中,使用了大量關于首都裝甲技術中心新研發的科技技術,這段視頻已經在網上廣為流傳,導致了科技中心高達十億點的機甲設計項目徹底失去意義…”

魏虎臣一言不發,他這樣年歲的人,早已經學會了該隱忍時就隱忍,他耐心的聽著,一字不落。

“事發后,我部經過縝密排查,查出了一位技師有泄密可能。”說到這里,這位偵辦看向了魏虎臣:“總長得知此信后大為震怒,得總長授權后,我們又進入了天網進行了具體排查,才知星海銀狐隆美爾的真實身份,竟是貴校學員霍成功。”

說完對方遞交了詳細資料,出具了傳喚令。

這時,甄明峰道:“為了配合總長指示,我已派人前往了該疑犯住處,繳獲地獄火公司出品的高級天網登陸器一臺,不過根據資料顯示,該生是個孤兒,他怎么購買得起…”

“我送的。”

魏虎臣淡淡的道。

甄明峰張開的嘴,沒合上,呃?

“他的機甲制造學識,也是我安排的人教的,至于他在天網之中的行為,你們難道看不出他是在進行探索嗎?這種浮于表面的機甲編輯竟然能和什么間諜案掛鉤,還說居然損失了十億,這么說首都科技中心的那些家伙還不如一個少年?”

“…魏校長,你可愿為你所說的…”

“老子立誓效忠聯邦時,這世上還沒有你!”魏虎臣眼睛一瞪,同時程普騰的一下起來,對著那位按著程序說話的首都偵辦喝斥道:“放肆。”

“校長這是為霍成功擔保了?”一邊的甄明峰突然道。

魏虎臣冷冷的看著他:

“校長的人品無須質疑,你們這些晚輩太放肆了。”甄明峰回頭就跟著喝斥那幾人,但他隨即回過頭來笑著道:“不過不管怎么樣,還是要讓那位霍成功做個筆錄。”

“霍成功最近在執行任務,脫不開身,有什么要我簽字畫押的,我來。”魏虎臣卻直截了當的回絕了。

其實他心中也驚訝,怎么隆美爾就是霍成功,這孩子到底在干什么?但唯有維護,若不維護霍成功,天曉得事情會壞到什么地步去。

聯邦事務局這些家伙,指鹿為馬的本事天下人知道。

看到魏虎臣這么強硬維護,甄明峰更佩服那位的算計,他于是按部就班的道:“校長,我能體諒您維護晚輩的心思,你看這樣好不好,有您在場,他們簡單做個調查,耽誤不了幾分鐘。”

看魏虎臣眉頭一皺,甄明峰立即搶著又道:“總長的命令,他們也不得不如此啊,總不能要麻煩您親自和總長通話。”

一番擠兌之后,他不說話了,但話里話外已經扣住要害,對方畢竟按法辦事,你魏虎臣若為區區一個學員打電話給總長,求情就是有鬼,別說你不可能打,打了也是白搭,還帶上自己的名聲受損。

如此步步連環,令周圍的警衛們都很憤怒,他們怒視著甄明峰,而甄明峰占了上風心里得意,面對這種目光,他根本不在意,笑著就道:“這些兄弟們都很精干啊,校長帶的好兵。”

對他這種譏諷,魏虎臣卻灑然一笑,他想看來今天事情不止于此。

有自己在,霍成功遇到這群雜碎就算說不好,也難落入陷阱,那么是什么事情呢,魏虎臣一邊想著,一邊道:“不錯,甄少將還有些眼光,也罷,給你們幾分鐘時間,去叫霍成功來。”

說著他一揮手,付中國立即轉身就走,甄明峰也不至于瘋狂到阻攔,隨便怎么樣那位霍成功也能提早得到消息的,至于怎么應對?甄明峰心中冷笑了一聲而已,他在等待的時間內,就開始和魏虎臣還有程普夸贊國防。

仿佛真心真意,其實這個時候他才丟出了真來意。

而當付中國抵達EA時,霍成功正在那里忙碌,突然駕駛艙的警報響起,給嚇了一跳的霍成功趕緊的暫停,才出艙他就看到了付中國嚴肅的臉色。

霍成功摸不著頭腦的問道:“怎么了,長官?”

“你跟我來,校長找你。”

停下的張自忠和田伯光也有些發愣,卻不好問是何事,只不過現在停下的話,團隊就無法前進了,張自忠想了想,在后面喊道:“那我叫許約先代替你。”

“好啊。”這個時候的霍成功還沒覺察什么。

不過進入電梯后,霍成功就為付中國說的消息而愣住了,何至于此,竟然無所不用其極,竟然就發現了我這個漏洞?

但他隨即想,這些也不是不能胡扯過去的,在校長幫襯下這種糾纏算什么呢,他覺得事情應該不簡單,找自己這個或許是敲打國防之意,一定還有其他事情。

他在琢磨,心中漸漸明朗,同時,付中國則只是忙著和他通報消息,并告訴他千萬要如何如何,霍成功心不在焉的點頭,這種態度終于把付中國惹火了,付中國一把就揪住了霍成功的衣領:“老子和你說話呢。”

付中國焦急的道:“你知道不知道,一有問題,會讓這些家伙把事情引到校長甚至許將軍身上?”

霍成功連忙解釋道:“我想的就是這些啊。”

這一句讓付中國反而愣住了,而霍成功又不屑一顧的道:“有校長在,他們問題不會太扯,又不能上什么手段,而我盡量少說就是,再說確實是校長安排人教我的嘛。”

難道真是校長要人教他的?這雜魚和校長到底什么關系?付中國一時都忘記自己還抓住霍成功的衣領了,霍成功掙扎道:“長官,長官,胸悶啊。”

“啊。”付中國連忙放手。

霍成功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摸了下胸口順了順氣,口中又道:“對方若問,是那些人教我的,我說無可奉告,事關國防機密,他們問什么機密,我說你問校長,他們問我平時接觸的人,我會說最陌生的就是你們…”

聽他這樣說,付中國笑了起來,想必校長也是清楚雜魚不一般,干脆就讓他去轉一圈,封堵對方的嘴,若是其他人,校長今天必定要和甄明峰把臉撕破的。

于是他放下了心,帶著霍成功上了車。

幾分鐘他們抵達門外,警衛們看著付中國身后霍成功,都注視著他,眼中有著關切和警告,有人對付中國做出一切正常的手勢,表示剛剛沒有再這個話題進行下去。

就在付中國準備再關照一下霍成功的時候,才回身的他就看到了霍成功居然正在對周邊的警衛做一個對方都是雜魚,老子必勝的手勢。

他握拳伸出大拇指,拍拍胸口,然后不屑的一揮,警衛們都笑了起來,趕緊的又嚴肅立正,人人側眼瞪著他,霍成功自己也嘿嘿一笑,低頭躲過了付中國的巴掌,拍拍臉,大步走入:“報告。”

室內,在場的人全向著他看來,魏虎臣和甄明峰一樣在打量著霍成功,看到霍成功如此一個放心,一個有些納悶,納悶的當然是甄明峰,他第一次看到霍成功。

此時,霍成功站在門口,雖然身形還有些單薄,但整個人給他的感覺是,已完全不像個十六歲的少年,氣質上最少也有二十三四歲,而且他剛剛那聲報告,很堅定透露著無謂。

就甄明峰琢磨他的時候。

霍成功走近了,在程普的介紹下,他對甄明峰行了禮,又和幾位偵辦行了禮,幾名偵辦這個時候都注視著他,職業病加上他們存心不良,所以現在眼光很有些不對頭。

可霍成功對他們的眼神更無禮,仿佛看的是空氣。

然后他竟然對了校長道:“校長,您找我?”

“恩,情況已經知道了。”

魏虎臣是個懶得故弄玄虛的人,他明白告訴各位,老子叫人去通報消息了,怎么的?

霍成功回的也干脆:“恩,知道了。”然后咧嘴一笑。

魏虎臣也笑了,擺擺手:“你們問。”

他坐回去喝茶,看他現在這副摸樣,誰能想到之前他還派人包圍了這里,先給各位來個下馬威呢。那些偵辦人員自然沒資格計較這些,他們只能對霍成功進行了詢問。

他們掏出了筆錄,開腔是:“既然你已經知道怎么回事了,就老實配合我們工作,將該交代的交代清楚,明白了嗎。”

這對于他們來說是程序化的開頭,可令他們意外的是,霍成功卻抗議起來:“長官的話有問題。”

“恩?”

霍成功說道:“我在校長命令下,將全力配合你們工作,接受調查,這和我老實不老實沒有關系,至于交代兩個字,更和配合工作相沖突,這位長官,在民主的聯邦,難道還在進行有罪推論嗎?那我的配合還有什么意義?”

雜魚!

不知道被多少人心中罵過這兩個字,但惟獨這次,罵這句話的人心中充滿的滔天的憤怒,這樣的雜魚仗著魏虎臣之勢,竟然如此,他們根本無法想象,自己被對方調戲了。

周邊的笑聲中,他們臉色漲紅了,人人眼中冒火,可霍成功無所謂啊,他當即回瞪過去,并一臉的奇怪,你們看什么看?

邊上坐著的魏虎臣同樣如此,周邊警衛也是,本有喝斥之意的甄明峰眉頭已經皺起,但看著國防上下如此,他話到嘴邊轉了一圈又咽了回去,他覺得不值得再糾纏這些,這是國防已經氣急的表現。

他的面前,偵辦員也好像想到了這一點,他們恢復了平靜,詢問霍成功的姓名,性別,年齡…

在這種二千年千篇一律的開頭之后,偵辦員開始了正式詢問。

不過在這樣的環境中他們又能問什么呢。

面對他們的詢問,霍成功的回答不校長給的,就是校長安排人教的,至于誰教的?國防機密我怎么能說呢,你問校長…或者就是無可奉告…機甲設計?我又不是具體設計,思路創新又不算太復雜。

當聽到他認為機甲設計很簡單,知道這場審問已經變成鬧劇的甄明峰在一邊笑著問了起來:“哦,年紀輕輕可不要太狂傲,機甲設計簡單嗎?”

“他有這個資格。”魏虎臣說道。

而一直沒說話的程普突然也道:“甄少將不相信的話,可以問問在場的這些國防警衛們。”

“…”甄明峰還就不信了,他看向了周圍。

付中國立即跨出一步:“長官們詢問,霍中士可有這樣的資格?”

“有。”

發生這一幕,甄明峰大為意外,事情到這樣的地步可不是國防在給自己擺場面,這個場合的話既然說出來就抹不去,那么這代表這個年輕人在機甲制造上真有天賦?

天賦還大到了說機甲設計很容易?

不過不管怎么說,他今天已經確定,這個霍成功確實是國防后起之秀,是為魏虎臣看重至極的。

隨即魏虎臣先取過了記錄,明顯不放心的逐字觀看,又給程普檢查了之后,才讓霍成功簽署確認,然后魏虎臣就毫不客氣的道:“既然無事,我也就早些休息去了,程校長幫我送客。”

國防如此,也在甄明峰意料之中,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不過這家伙還是惡心人的來了一句:“校長,剛剛在下說的事情還請放在心上。”

一直在琢磨的霍成功立即豎起了耳朵。

隨即就聽到魏虎臣說:“國防校慶來賓能有如此規格,那是國防的榮幸,等明日我會安排戴主任補發請柬,邀請總長和陳副秘書長參與國防校慶。”

陳副秘書長?陳工卜這個時候就已經回來了嗎,霍成功盡量讓自己的面色平靜。

而看著魏虎臣說的這樣平靜,其實心中憋氣的甄明峰想想,又忍不住丟出一句:“那就謝謝校長了,今晚校長的電話打不通啊,呵呵,我說起來是個少將,也就是為總長跑腿的命。”

他本是炫耀自己和總長關系。

曉得不好的甄明峰連忙打了個哈哈,開什么玩笑,他再繼續說下去,保不準魏虎臣立即下令發出申請來,國防現在鐵板一塊,他跑過來和坐牢有什么區別?

可今天魏虎臣還非要幫上忙不可:“不愿意?那你說哪個軍校,還是哪個集團軍,我幫你問問,我在國防學院這么些年,其他建樹沒有,學生倒給幾分面子,甄少將不要客氣,你說。”

“恩?”

被逼到墻角的甄明峰欲哭無淚,看魏虎臣的模樣這是非要他個答復,不接受就不給面子,那接下來魏虎臣其他事不干,一聲令下要他的人在這里把自己收拾一頓,自己以后也就別混了。

越想他越尷尬,一時無言。

付中國在內幾個人已經虎視眈眈,至于甄明峰的兩個侍從眼皮也不敢抬一下,邊上的程普看看氣氛,擔心失控他趕緊站了起來:“人生大事一步錯步步錯,也是該慎重考慮的嘛,那行,甄少將什么時候定下意向了,國防全體一定盡力幫襯,請!”

被魏虎臣一頓敲打,最后程普還來句威脅,偏偏還不能不感謝對方好意,心里憋的難受的甄明峰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他走,魏虎臣沒動。

只是坐在那里就這樣看著,但他身邊的霍成功曉得自己的麻煩就要來了。果然,魏虎臣漸漸收回了目光,然后問道:“你有什么想和我說的嗎?”

“卑職,卑職有罪。”霍成功老老實實的道,再無在事務局人員面前的裝瘋賣傻。

“什么罪。”

“卑職不該戲弄長官,可是,卑職真是無心的…”

若是戴振鐸在這里,戴振鐸一聽這句話能當場把大牙笑掉,魏虎臣卻懵了,他在想,雜魚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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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魚戲弄了田伯光。

據說他偶爾得知田伯光的號,結果碰巧遇到了田伯光,于是就如何如何,然后田伯光竟然以為他是許崇志將軍,結果如何如何,然后如何如何。

霍成功不敢多糾纏具體的細節,他為了吸引魏虎臣的注意,為了將自己隱匿身份的真正原因歸結于此,只能犧牲田伯光了。

聽他講述,魏虎臣面色古怪。

但他也算是懂了,甚至魏虎臣在想,是啊,他本是開玩笑的,結果事情越演越烈,這孩子怕田伯光知道,只好硬著頭皮演下去,至于霍成功為何懂那些玩意,就如霍成功說的,他是思路新穎,又不是真精通機甲的具體設計。

對于那些魏虎臣倒沒有什么想法。

這時霍成功還在講敘,當他講述到了田伯光網戀的事情,并供出了渡邊的癖好時,魏虎臣終于噴了一口茶,若是被田伯光曉得雜魚就是隆美爾的話…

怪不得那家伙突然干勁十足啊,作為一個領導者,魏虎臣在此刻,腦海中竟還來得及閃現一個念頭,那就是,偶爾對下級一些關心鼓勵,對后輩的前進作用是巨大的啊。

他一合掌:“好了。”

“還有呢。”霍成功急了,還有好多好玩的事情呢。

魏虎臣看著這小家伙亢奮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他怎么想得到霍成功居然在偽裝天真呢?他伸出手拍了霍成功一下:“以后再不許這樣戲弄長官,這次就不追究了,明白嗎?”

“謝謝校長,校長,您可要為我保密啊。”

“看表現。”

“謝謝校長,那,那卑職先回去了?”

正在這時,程普大步走來,也不顧霍成功在場就埋怨道:“校長啊,這家伙十足的小人,你何苦這般得罪呢。”

“我忍了這么些年,不想再看政客的嘴臉。”

“陳工卜陪同總長來視察,還有。”程普看向了霍成功:“今天他的事,我總覺得有什么聯系。”

“添堵,造勢,他扛著副秘書長的牌子,耀武揚威來了,找霍成功,那是說天網他們都有辦法得到權限,現在他們和總長一條褲子呢,在敲打我們。”

“這事不會這么容易結束的,今兒有些太虎頭蛇尾了。”

霍成功一直在聽著,他沒資格插嘴。

不過程普隨即就詢問了他:“你瞞著那個號到底什么原因。”

“另有原因,另有原因。”就算魏虎臣滿腹心思,他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這一笑,可讓程普火了,你寵雜魚也不能這么寵,這什么時候了?他難得的和魏虎臣臉沉了下來:“校長還笑得出來啊。”

“…你呀,就是把事情想的太悲觀,他來什么,我們…”

魏虎臣忽然不吱聲了,總長抵達時,若繼續詢問此事,將霍成功帶走他是無法阻攔的,他想到這一點不由看向了霍成功,但霍成功在思索呢,魏虎臣不由奇怪了:“你在想什么?”

“啊。”

程普可沒心情對他好顏色,喝斥道:“說。”

“卑職在想,他們既然能進入天網查詢卑職,總長和他們一條褲子,那么卑職以為,校長應該提醒許將軍,他的言行要注意安全,我們的通訊恐怕也要注意。”

“……”程普睜大了眼睛:“老許到現在沒來一個電話?”

“今晚星際通訊調整。哼。”魏虎臣一邊說,一邊看了看霍成功,忽然問程普:“你說他看問題怎么樣?”

程普沒吱聲。

霍成功知道校長這是夸獎自己的意思,他有些不好意思了,站在那里他正低調,魏虎臣站了起來:“算了,根本還在機甲上,現在又和河北開始聯手,準備年后的戰艦裝備競標,兩項大單足夠拉動一部分人,我們現在凡事不要多想吧。”

說著他指著霍成功:“至于總長過來,還要調查的話,就他剛剛的說法難道不可以嘛?霍成功先走吧,今天的事情保密。”

“是。”

“回來,你告訴那個田伯光,那個號是我的,今天開始你就用那個號登陸。”

“是。”

“真是你給的?”程普驚訝的問道。

原來他也蒙在鼓里,魏虎臣啞然失笑,揮手要雜魚滾開,他開始和程普講述,至于程普什么反應可想而知。

出門后的霍成功卻被付中國悄悄叫住了,在外邊聽了半天的付中國無奈的看著這只雜魚,低聲罵道:“惹了多少事。”

“卑職有罪。”

“我還不知道你?收起這一套,你就哄哄老頭子吧。”付中國沒好氣的罵道。

霍成功尷尬的一笑,什么叫哄嘛。

“那個視頻我之前就在戴主任那里看過了,鐵十字和躍刺是怎么回事?你和誰學的?”

“我,我模擬的啊,躍刺?長官說的是阿咯琉斯之刺吧,當時將軍送我的高級駕駛艙,我開的功能增強,這又不是什么難事。”

咯琉斯之刺還不是難事?而且老子說躍刺這么土鱉的名字,你還說原版?付中國咬牙切齒:“小雜魚,你信不信我告訴田伯光,他剝了你的皮。”

“長官,校長答應我的。”

“的。”付中國一腳踹了過去,霍成功大叫一聲,里面的魏虎臣吼了起來:“付中國你干什么。”

付中國面如土色,他悲憤的看著這只雜魚,霍成功對他擠擠眼睛,得意洋洋,不過口中在說:“報告校長,卑職剛剛不小心撞在了樹上。”

里面聲音又小下去。

再看付中國要殺了自己的樣子,霍成功沒轍了,他攤開手先做無奈狀,然后拱手求饒,壓低了嗓子賠罪:“長官,卑職怕疼啊。”

其實在威脅付中國,你再打我還叫。

周圍警衛竊笑起來,付中國也氣笑了,用力拍了下霍成功的后背:“滾蛋,滾蛋。”

霍成功如釋重負,趕緊的跑路,但才走出幾步他想起了距離,頓時在心中叫苦,從這里到大樓,有三里路,現在在南邊的山麓,前面一條大路空曠,盡頭的燈火輝煌才是目的地啊,他回頭看看付中國,付中國靠著車門上對他揮揮手,意思是,前進吧雜魚,我看好你。

警衛們一個月都沒有今晚聽的看的笑話多,人人苦苦忍著,刻板的付中國居然也有這一面?熟悉他的人知道,不是他覺得很親近的,他才懶得搭理。

霍成功也知道,面對這種榮幸他也只能忍了,長官再怎么樣還是長官,長官可以隨心所欲,下級卻要記得本分,不管路多長,再回頭糾纏也就沒分寸了。

所以倒霉的家伙只好拔腿向著那邊跑去。

長路無人,路燈下自己的人影忽前忽后,忽長忽短,腳步聲在寂靜的夜里回響著,而這個時候無人打攪,霍成功就開始回憶今天發生的一切。

從魏虎臣口中得知的信息是。

總長和那位現在聯成了一氣,以制衡許崇志和許崇志身后國防河北的聯盟,問題是對方的聯盟很堅固,而自己一方卻還在搖擺,

文明的長河中出現過多少次這樣的局面,但不是正義的一方都能獲勝的。

可我們不能輸,那么我若是他們,怎樣解決這樣的問題呢?

所有聯盟的成立基礎,首先利益,能破壞聯盟的也唯有利益,在這樣龐大的集團交鋒中,基層個體的命運不過是棋盤一子,進退隨人而已。

利益?

校長說,和河北要聯合,為爭奪明年戰艦裝備競標,根據所知,霍成功記得北平行星的星火公司是河北系著名的戰艦生產基地,國防的優勢則在裝甲和裝甲材料方面。

但一直是機師的他過去對戰艦根本沒有什么了解。

何況聯邦無論戰前戰時,軍系,軍區,軍種,地方,中央,都有著各種各樣的矛盾,人類從沒有過全體齊心協力的一刻,就算黃金時代里也沒有過。

機甲部隊的名言:戰艦負責飛,機動部隊負責死。

就足夠代表這種無形壁壘。

所以一時間,霍成功不知道怎么去了解才好,無法了解還談什么判斷?他跑著跑著,有些喘息了,看看時間還不算太晚,他干脆慢慢的開始走步前進。

利益?他腦海里再次閃現這個詞,忽然靈光一閃。

總長和對方聯手是為許崇志的志向,挑戰了他的地位,且許崇志和他的理念截然不一,若是上臺絕對會觸動他們的利益,這是他們抱團的原因,但他們之間沒有矛盾嗎?

許崇志將軍的人生軌跡如前時,總長真正的對手該是他現在的盟友啊,就這一點也足夠總長和他離心戒備!

那么在奪取軍購勝利后,許崇志將軍不忙過于激進是不是更好,這樣有充足時間暴露出對方的…

只要軍購上手,加上河北聯合,自保是夠了。

以退為進?

不是不行,可是怎么把自己的思考,能告知校長他們,還不讓他們覺得太過于詫異呢,畢竟自己十六歲,一個少年有太復雜的心機,表現的太過,恐怕也會讓人留下另類的印象。

而魏虎臣,許崇志,都是真正能決定他前途的人。

這可把他愁死了,他有些焦躁,反正無人,于是他突然的就仰頭大叫了一聲:“啊……”

悄悄開車跟上來的付中國被這一嗓子嚇得差點把車開到路邊去,電車在復合道上本無聲息,一聲急促剎車響起,霍成功大驚失色,來不及多想他第一個反應就是突然發力。

前沖,蹬踏目標樹干,嗖!

對視了兩秒鐘后,白著小臉的霍成功從樹上跳了下來,迎著付中國驚訝的目光硬著頭皮走了過去,隔著車窗付中國瞪著他,又看看那顆大樹。

剛剛雜魚三步上樹?這反應,嘖嘖。

“你肉動一秒幾呀?”付中國忍不住諷刺他道。

從來只有每秒多少機動戰術動作的說法,哪有每秒多少個機師戰術動作這說法的,肉動?看看付中國的軍階霍成功只能尷尬的笑笑,付中國搖搖頭,為他打開了門:“上來。”

等霍成功上去后,付中國捶了下方向盤:“老子又被校長一頓罵。”

“所以長官你就嚇我?”

付中國險些沒氣死:“我嚇你?雜魚你半夜三更在大路上鬼叫什么?”

原來是這樣,霍成功舔了舔嘴唇,不吱聲了。

“剛剛你怎么了?不會是因為今天的事情吧,別放在心上,在這里沒人動得了你。”

“恩?”

“長官,我只是覺得,做點事情真難啊。”霍成功看向了窗外的夜色,在車廂這樣封閉的環境中,才被嚇的上樹的他緊張之后,生理和心理的疲倦似乎不可抑止了。

他的語氣有付中國早習慣的,并不符合他外在的滄桑。

付中國想了想,停下了車,丟了根煙給他,自己點好后又把打火機甩了過去,霍成功也沒客氣,他點上后,對著搖開的車窗外吐了一道白霧,然后對付中國說道:“長官,我在國防這些日子,看到,感覺到的,而不是因為我在此立場就在此。”

他看著付中國:“許崇志將軍,魏虎臣校長,戴振鐸主任,他們都是真正的好人,這樣一群好人,有能力有實力有抱負,但還是要遇到很多很多麻煩,做事真難啊。”

“是啊,陳到不過是臺前小丑,陳工卜卻是個真正的老虎,你知道他是誰吧?”

“恩。”

“一個進現代教科書的人物,扛著聯盟副秘書長的頭銜回來,偏偏出身東京系,現在在首都造訪各軍區,和各部門協商工作事宜,造盡了聲勢,東京系現在揚眉吐氣的很呢。”

“那許將軍?”

“不知道。”付中國搖搖頭:“我們常在校長身邊,和你呢也沒必要遮掩,我們常常聽到將軍和校長談及聯邦現狀,發出的那些感慨,和具體的設想,他不是個空洞的理想主義者,而是個實干家。”

“前提是他掌握權力。”

“是這樣的,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將軍這樣其實很辛苦,他若是個理論者,單純在野發出評論也能取得清名,他若是個政客,隨波逐流,以將軍的才智…”

“偏偏將軍是他的本色,他不屑說而是要做,所以反而艱難。”

付中國覺得很霍成功很談得來,他完全忘記了這個年輕人才十六歲,他深有同感的點點頭:“所以有人嘲弄說,許崇志一生壯志壯志難酬,還有人甚至說,連一家公司都管理不好,怎么去管理整個聯邦。”

“地獄火的崛起不可阻擋,這是對他們最好的回擊,我相信將軍已經做好了這樣準備,EA并不為外人所知,他的對手也不知道,所以。”

“知道了,校長困惑的就是這一點,EA的消息究竟是河北透露,還是他們破壞規則從天網交流中得到的,這些都難說,幸虧當時校長和將軍也防止了這一點,所以并沒有傳遞全部的真實的數據,至于影像也只是無關緊要的一部分。”

“就算給他們,他們也來不及。”霍成功自信的道。

機甲的研制不僅僅是思路,這次若沒有胡歸庭雄厚的知識為基礎,他的思路只是空中樓閣,若是沒有國防強大的制造工業,胡歸庭也不可能將其實現。

而且,就設計師而言,胡歸庭也是個另類。

聽霍成功這么說,付中國笑了起來,他當然也明白這一點,他贊同,然后道:“聽說將軍沒有放棄地獄火那邊的研究,不過機甲的差距很明顯,對了,你知道嗎,現在還有個可能,將軍和校長說的一些話,在那些人看來,也許是煙霧彈。”

霍成功一愣,轉念一想,也對,每個人研究對手都要受到自己的性格行為影響,對手確實有可能這么認為。

而隨著思路延續,他就跟著問道:“這么說,校長他們也許就此還透露了一些好東西?”

“你以為呢。”付中國壞壞的一笑。

“那校長知道陳工卜要來?校長他們算計好的?”

付中國不說話,霍成功也不說話了,他想自己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吧,別總當自己是唯一救世主,難道校長和將軍還比不上自己嗎?

但他最后還是說了一句:“陳工卜這么積極造勢,他自己沒有回來競爭總長的想法?”

付中國發動了車,就此結束了這場他漸漸跟不上節奏的,并令他已經有些沮喪的交流。

請你們務必看看,這是我最后一次拉票,請你們火力全開!

說真的,我看到三江上的名次時,還是有些焦急的,因為這兩天的差距還沒有被縮短,而我的目標是冠軍。

只有冠軍,亞軍毫無意義。

我知道已經有很多讀者在為我反復的投票了,但只是一部分還是不夠的。

也許有人暫時沒辦法投,但是還請其余讀者再看看,是不是能幫我半周的忙。

本書,除了爭取三江冠軍之外,再無他求。

我保證,本周會更新十五萬字之多,我盡了力,希望你們也能盡力。

另外,這也是我在三江期間的最后一次拉票。

從此,我只負責用大量的更新,以完成我的承諾,至于成功失敗,就看你們了。

還有半周,請為我投票,并請隔24小時就再次的投票,我只要冠軍,請火力全開,幫我登頂。

我要冠軍,所有的榮耀和美譽,我們終將獲勝利!

不過當霍成功回到EA后,今天的行動已經結束。

一個小時的時間內,國防六萬軍隊就毫無阻力的狂飆突進,一直將陣線推進至了對方城邦的邊界線前,凡境內來不及撤退的對方玩家一律被殺,但國防沒有做出進一步攻擊。

張自忠告訴霍成功,國防只是發出了二十四小時后,對方必須退出本州的宣言。

“這是為了留點余地,長官們考慮的畢竟和我們不一樣。”田伯光道。

霍成功看著他眨巴了下眼:“長官,我以后換一個號上線,你先加我入團。”

“恩?”

“校長給我的,他說要保密。”霍成功不厚道的繼續欺騙田伯光。

田伯光好奇極了,他連連點頭,幾分鐘后,田伯光哆嗦的不行,隆美爾!

同樣好奇的張自忠很奇怪:“怎么他很早就加你了?”

“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知道的。”田伯光趾高氣昂的道。

霍成功趕緊下線,他下線后忽然想起一件事,對方既然切入天網權限,那么國防之前的這些動靜他們會不會真的知道?他這就詢問張自忠和田伯光。

尤其田伯光這樣資深玩家。

“天網權限?”田伯光的眼睛睜的好大:“一般人哪里搞得到,至于監視全網那不是胡扯嗎,無延時天網建成了,也要通過本地網關,要在幾千光年之外監視另外一個星球,真有這水平,人類早打過黑洞到反物質世界去了。”

“黑洞背面肯定是反物質世界,你去過?”張自忠諷刺道。

田伯光惱怒的道:“你才是反物質反人類的呢。”

霍成功對田伯光的組詞造句能力佩服的五體投地,他連忙問道:“許約呢。”

“她好像去休息了。”田伯光的注意力果然被引開了,這個時候他的終端微微的響了一下,田伯光低頭看去,隨即匆匆的走到了一邊,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但張自忠一看就知,這是在和陳璐發信息,他感慨道:“值得紀念的日子啊,這好像還是陳璐第一次主動發信息給你。”

“誰說的?”田伯光反駁道,不小心,手一抖…

陳璐正靠在窗前無聊的翻看著手里的書本,在等著田伯光的回信,忽然滴的一聲,陳璐打開,田伯光說:我今天剛剛賣完。

……陳璐不解田伯光什么時候做生意去了,他賣什么呀。

于是她好奇的問道:賣什么

EA內的田伯光急的直跳腳,對著張自忠破口大罵道:“你以后別煩我!”

然后他轉身向著自己的房間跑去。

張自忠大笑著道:“她難道問你賣什么?你告訴他就是了,出賣也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這可是從人類文明起就有的古老職業啊。”

邊上的霍成功也已經笑的喘不過氣來。

得知他回來才走到這里的許約,就看到這兩個人笑的沒心沒肺的,她好奇極了:

可這種話怎么好和她說,張自忠和霍成功面面相覷起來,許約不高興了:“好,你們不說,我有些事情也不告訴你們。”

“哼。”

“咳。”張自忠沒猶豫就干脆的出賣了田伯光,他說道:“剛剛那家伙和陳璐聯系,發錯了信息,他說他今天剛剛賣完。”

轉念一想就知道他們笑什么了,許約俏臉微微一紅,這兩個壞蛋湊在一起誰都要被他們氣死,但很有契約精神的她還是立即告訴了張自忠:“胡先生說明天連夜工作,爭取后天凌晨把雷霆的全機系統就全部調配完畢。”

霍成功驚喜的道:

“這么說,很快就要量產了,你們后面一段時間會更苦的。”張自忠嚴肅了起來,他打開了訓練計劃:“其實你們這一班,就操作基礎方面,已經沒有什么問題。”

“念力還不行。”

163的念力確實不行,雷霆的模式可以降低這種方面的要求,但這不代表他們就此可以不努力。

在場每個人都知道,雷霆就算再優秀,若是對上一架上尉駕駛的高級突擊甲,唯一的結果就是落敗,將不會有任何的懸念產生。

所以聽霍成功這么說,張自忠也贊同,他笑著道:“以為最近你小子飛上了天呢,居然還知道自己不足的地方,不錯。”

“就是。”許約在一邊跟著道,她笑瞇瞇的看著霍成功。

霍成功被她的樣子逗笑了,伸出手指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對,就是。”

“不要把人家當小孩子。”許約不滿的皺起了眉頭。

邊上的張自忠受不了這種甜蜜,他揮手趕人,要兩個到一邊去甜蜜去,但先走開的還是他自己,因為他想起來了,這里可是大廳難道要他們去房間?千萬不能讓雜魚快樂自己被打斷腿的事情發生。

他走后,霍成功輕輕的拉過了許約,并肩坐在了沙發上,許約問道:“剛剛校長找你什么事情?”

“校長拿了一個隆美爾的號給我,就是,就是那個。”

“…啊,他是誰?”

“噓。”

難道真是你?許約吃驚的看著霍成功,霍成功苦笑著只得又將自己悄悄戲弄田伯光的事情講了一遍,許約這才理解了他的苦衷,不過許約譏諷的道:“那你還在胡先生面前裝的那樣,幾處錯誤也是故意的,你這個壞蛋。”

“沒有,當時就在回憶,怎么可能記得這么清楚呢。”霍成功連忙否認,有時候人生不得不進行一些善意的欺騙,而看著許約的眼睛,霍成功不由哀嘆,一個謊言就要千百個謊言遮掩,還好這一切過去了。

但守著那樣的秘密卻是絕對不能說的啊。

霍成功苦惱的皺了皺眉頭,拉過了許約的手:“我有些累了,陪我坐會兒。”

“恩,放心,我會保守秘密的。”許約輕輕的笑著,然后擠到了他的懷里,但不多久,霍成功坐在那里就發出了輕輕的鼾聲。

漸漸的,靠著這個還有些單薄的懷抱里的她也閉上了眼,呼吸一重一輕,兩人相擁著一起睡去。

直到張自忠走了進來。

可是當想嚇唬他們的張自忠走進來時,才發現在大廳的那個角落,一盞孤燈下頭靠著頭的兩個人,他們已經相擁著睡去了。

他繞行到了他們的面前,然后靜靜的看著。

看著他面前的他們,此時此刻,美麗的少女正幸福的蜷縮在她戀人的懷中,那個少年在夢中嘴角含笑,時光仿佛停滯,兩人已經一起千年萬年。

看著看著,張自忠忽然在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誰的青春不渴望有這樣的暖風吹過呢。

不忍心打攪他們的他選擇了輕手輕腳的退出,走出去后,張自忠對警衛們道:“兩個小家伙在沙發上靠著睡著了,讓他們好好休息一會兒。”

“是。”

但警衛們很奇怪,張自忠的神情好像有些感傷。

時間就這樣過去,到了夜里三點。

剛剛夢到前生的霍成功在迷迷糊糊之中感覺到了懷里有個女人,他不由納悶是誰的同時,就“習慣”的伸出手去,很老練的捏弄了一下對方的胸部。

其實這時他還以為在夢中。

而許約剛剛被霍成功驚醒,她很清楚自己是靠著誰的懷抱的,但突然的,許約感覺到他的手竟沿著自己的領口伸了進來,女孩意外又驚惶,渾身繃緊,她有心要抓住他的手。

可是睡的有些胳膊酸麻的她還沒來得及做出動作。,那個混蛋就已經直接把手探入了她的胸口,還捏了一把。

這一下子,許約就暈了,胸口傳來的奇怪感覺讓她覺得說不出的難受和刺激,可迷糊著的霍成功還很奇怪,呃,這么小,沒搞錯?于是他又捏了一下。

“啊。”許約終于忍不住哀求道:“不要。”

是許約!霍成功渾身冷汗,趕緊飛快的抽回了手,他轉頭看去,許約正用雙手捂著胸口看著自己,眼神說不出是羞是怒還是嗔,霍成功欲哭無淚,他總不能說,啊,我是把你當成誰誰誰的,那不是找死嗎。

可是不解釋的話…

他的猶豫和狼狽落在了許約眼里,尤其是一開始那一眼,好像很驚訝怎么是你?許約感覺是這樣的,所以紅著臉的她微微的咬著唇,繼續用那種包含了復雜情緒的眼神看著他,很想問又問不出口。

這時霍成功想,算了。

于是他很干脆的又一把狠狠摟住了許約,利索的吻住了她,并在清醒的狀態下把手再次從她短衫的下面伸了進去。

已是初夏的季節,衣著單薄的許約,她的防線根本沒有戰略縱深,轉眼就再次被這家伙攻陷,同時她還被霍成功壓在了沙發上時而粗暴時而溫柔的吻著。

這讓許約緊張的都透不過氣來了,她覺得一陣又一陣的眩暈,緊緊閉起眼的她就在拼命想,不管怎么樣,他如果現在就要那樣的話,自己一定要狠狠的咬他才行啊。

可每當霍成功的手從她的光潔消瘦的背,從她柔嫩滑膩的腹部掠過時,她都只顧喘息,渾身根本就沒有一絲力氣。

不過這家伙不多久就停手了,但他停下來是為了靜靜的欣賞少女秀發凌亂時的美而已,側照的暗淡燈光下,照著許約的側臉,那V字領向上一片白皙的皮膚醒目,少女這個時候臉頰紅潤眼神埋怨,輕輕的一瞥似恨似笑,已經有了藏不住的風情……

霍成功看的有些走神,一切仿佛是夢?他微微的笑了。

可就在此時許約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猝不及防被掀翻的霍成功,一下被推的跌在了茶幾上,然后壓在煙灰缸上,最后才滾落地上,落地的霍成功頓時摸不著頭腦,這么大反應?

“還不起來,有監視呢。”許約急促的低聲道。

原來擔心這個?霍成功連忙道:“沒有,這個區的已經關閉了。”

關閉了?許約這才放心了,但霍成功才一動身,許約就緊張了:“別過來。”

霍成功才不理她,走了過去不顧她哀求,還是摟住了許約,許約哪里躲的開他的糾纏,只能死死抱住自己的胸口,同時哀求道:“不行的,不行的。”

“傻瓜,我又不會那樣。”霍成功忍俊不禁的道。

許約聽了他這句話心總算放了一半,但她說:“就是這樣也不行的。”

“什么樣?”

“你,你剛才那樣。”

“哪樣?”

這個臭流氓!許約急的都要哭了,自己這是怎么了,怎么自己抱著胸口,也有那樣的感覺呢,沒有被開發過的身體是如此敏感,她在那里輕輕的蜷縮著身子,像只小貓一樣一直躲到沙發的角落也沒逃出霍成功的臂膀。

“剛才那樣怎么不行?看著我。”

霍成功壞笑著捧著她的臉,強迫許約看向自己,許約無奈極了,只好看他一眼,一下看他眼中的笑意,許約恨的終于松開了護著胸前的手,撲了過去死死摟住霍成功的脖子,一口咬在了他的耳朵上。

…哎呀

讓你欺負我?

許約才不放過他,又是一口,一直到把霍成功咬的倒在了沙發上,騎在霍成功身上的她才饒了他,低著頭的許約看著霍成功痛苦的樣子,得意極了:“哼,臭流氓。”

“老子治不了你?”霍成功突然出手,勾住了她的脖子,再次堵住了她的小嘴。

許約有心要咬他的舌頭卻又舍不得,就在猶豫時,那種讓她渾身無力的感覺又來了,而且正跨坐在霍成功身上的她,覺得似乎自己的小腹那里有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頂著。

隔著衣衫傳來霍成功身上滾燙的溫度,無力靠在霍成功身上的許約發出可憐兮兮的喘息,她明白頂住自己小腹的是什么,但現在更令她羞怯是那只又在放肆的手。

突然,她驚恐的睜大了眼,因為霍成功的手竟滑入了她的腰,從后面握住了她的臀瓣,微微顫抖的她只覺得在霍成功的捏弄下,帶動著自己的腿根處起了一陣前所未有的酸麻。

她自己都能感覺自己那里的潮濕一片,她在想這個混蛋,這個混蛋啊,忽然霍成功的手指向著中間那里而去。

可憐已經被他挑逗的渾身發軟的許約怎么堪再忍受,她低叫起來:“別。”

同時拼命的想閉緊雙腿,但已經晚了,就在被他碰到那個地方的一瞬間,許約只覺得酸麻的感覺鋪天蓋地,并從那兒好像有什么東西傾瀉而出,根本無法控制。

這一刻的她只知道拼命的去抓面前的一切,死死抱住了霍成功脖子的她低聲的發出一聲哭泣似的長吟,隨即渾身都顫栗著,幾乎半分鐘后才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霍成功很吃驚許約的敏感,他知道現在的她一定很尷尬的,于是他立即無聲的拍了拍許約的背,并輕輕的安撫起來。

也不知過來多久,霍成功覺得身體有些發麻了,他才忍不住微微動了一下,但這個動作讓許約如夢初醒,許約立即從他身上跳了起來,再也不敢再看他一眼,捂著臉就跑向了自己的房間。

還好她的房間不要經過外邊的通道。

她一進房間就死死的鎖住了門,靠著門后捂住胸口喘了幾口氣才跑進衛生間,對著鏡子時許約才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模樣,雙唇已經被那個混蛋吻腫了,除了臉上,自己身上頸部的皮膚都有些泛紅。

也曾經做過一些的羞人的夢的她,每次驚醒總能看到自己如此的模樣。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看著看著,感覺到雙腿之間有些難受后,她褪下了長褲,就看到自己白色的那片內褲上濕潤潤的一片,許約真是又羞又急,霍成功一定也知道的,以后沒臉見那個混蛋了!

第二天,她一直到中午也沒有出現。

到晚上,她還是沒有出現。

而第二天晚上,天網中傳來了消息,紅色哥薩克明智的退出了這一州,對此田伯光惱火萬分,他惱怒的罵道:“這群沒種的家伙,我還以為他們一夜之間做好開戰準備了呢。”

但這種結果是可以預期的。

在天網沒有升級之前,戰爭的方式還停留在決斗,和小規模方面,城池防御還只是擺設,如此的話紅色哥薩克不退才怪,他們就算號稱第一大公會,也絕無能力挑戰整個國防機師。

但霍成功知道不久之后,天網的一切就會全面升級。

并將娛樂部分和戰斗部分直接分割。

然后將下放城池要塞基地等防御體系于玩家,并將增加海空軍種系列,使得戰爭不再單純是地面機甲部隊的事情,一切都將真正的立體化。

到時候天網中就可以購買,建造一切逼真的大型武器裝備,后來甚至出了虛擬軍校和大型軍火企業。

這時,已經有玩家注意到了,今天登陸天網的163之中,出現了那位星海銀狐的身影,細心的玩家還發現之前的赤騎兵消失了,他們不由猜測兩人是不是一個人

霍成功可沒什么心情去幫他們解惑。

抱怨了幾句的田伯光也沒有,他看著隆美爾是很有壓力的,同時有一種說不出的傷心,這個號竟然給雜魚了,問題是以后他和將軍就會失去聯系的,這樣的大事還能不讓他傷心嗎

但放在他們面前的還有很多事,既然紅色哥薩克退出,戰前允諾就要開始劃分,還好16集團軍負責的只是D城幾十處城堡,基地,出發點附近的安頓事宜。

其實弱肉強食的天網中,國防做這樣的事情并無實際意義,玩家們就算拿到了契約,以后還是要面對其余玩家的挑戰,但最起碼,玩家們能從中明白一點,這里沒有壟斷。

可事實呢?

事實是,昨夜混亂之中已經有很多新的公會借著遠征浪潮組建,這些擁有龐大財源和強大戰力的公會都來自國防,但這次無人能知了。

比如渡邊,在戴振鐸的權限照顧下,渡邊要做的就是,丟出契約,換馬甲買下契約,D02城堡以及下屬基地轉眼還是為他和他的馬甲部隊所有。

小人物永遠只能看到表面,就好像那位新聞頻道的播音員,就算她掌握了一般民眾也無法得知的些訊息,也絕無可能會想到紅色哥薩克最終的退讓,只不過使本邦換了一個主人。

霍成功覺得這些無可厚非,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只有學會手段,才能獲得勝利,單純的理想主義者永遠沒有出頭的可能。

至于誰是正義?已知的結果讓霍成功從沒有迷失過方向。

這個晚上對于他來說,有些無聊,但他的悠閑也僅僅只有這一天,因為第二日凌晨,胡歸庭終于將這個世界上第一架雷霆全配載了。

陽光照耀在威武的雷霆身上。

持著盾,背負組合式長槍,腰鎖戰斧配著主炮和鐳射槍的鋼鐵巨人,今天給予了所有觀看者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如果說那一夜,他只是醒來的話,這一刻,雷霆已經步入了他的黃金歲月。

有裸機檢測為基礎,機甲全配置狀態下,主要是檢測運行中的武器性能,和冷兵格斗演練而已。

今天,國防出動了一架制式甲。

這種實戰霍成功是沒資格再行參與了,哪怕他實際上實戰經驗還超過現在在場下的張自忠和鄧伯方,他也只能在觀測臺看著他們對練,而他眼中的兩架機甲是那樣的小心翼翼,那樣的輕手輕腳,看著這一幕霍成功無奈的搖頭。

在這個年頭,就算國防這樣的重點機師學院,在使用實甲方面也是很吝嗇的。

但和平時代就是這樣。

人們無法想象,機甲這樣的高科技結晶,這樣值得任何人愛護的昂貴武器,會被軍火企業加班加點,成千上萬的制造,然后送去戰場,再成千上萬的毀滅。

在現在,就算在演習中,因為過于激烈的舉止而導致機甲損壞,那你就等著。

可未來,機師們驕傲的卻是自己用壞了幾架,打爛了多少。

想必現在的人們更無法想象未來戰爭的模樣,要知道文明在進步,戰爭的規模和方式也在提高。

霍成功還記得,在3029年的雙子星戰役,那是大戰爆發后規模最大的一次登陸作戰,聯邦制定了奪取該星的戰略規劃,調集了十個裝甲師,三個重裝航母編隊,和五十萬步兵部隊的力量,與該星防御部隊展開了慘烈的廝殺。

大戰過后,整個星球一片狼藉,蔚藍天空中空天戰機劃過的痕跡縱橫交錯久久不散,大地上山丘平原為鋼鐵洪流踐踏成一片狼藉,哥頓熱海上白色的霧氣已經變成了翻滾的紅云。

只那一戰,聯邦損失十萬軍人,其中六千機師,一個航母編隊打殘,其余武器裝備能源消耗無數,就物資損耗方面而言遠遠超過古地球時代的二戰。

并且由于大規模動用電磁瞬移技術,而引起了該星磁場混亂,海嘯,地震,仿佛末日。

他回憶著這些,他身邊的胡歸庭看了看他:“感覺不夠來勁?”

霍成功連忙搖頭。

“反正我是覺得不夠來勁,可又不能來真的。”胡歸庭道。

設計師總希望看到自己制造的武器性能全開的模樣,他確實覺得這樣沒有意思,對方不全力攻擊,怎么能測試出戰斗狀態中機甲防御的具體極限呢?

理論總要靠實際數據佐證,才成經典啊。

胡歸庭慫恿道:“國防有的是錢,你去和校長說說,要他們放開手腳嘛。”

霍成功傻了才去說,持寵而嬌的人永遠沒有出息,他這就扯道:“胡先生,我忽然在想,將來能不能設計一種子母機甲。”

“什么意思?”胡歸庭立即為他吸引了。

話說雜魚的思路閃現著絕對天賦的光芒,誰敢小視呢?胡歸庭身邊的人也豎起了耳朵,霍成功解釋道:“我聽說曾經有人想模擬過去的遙控機器,設計出機師遙控機甲戰斗的系統?”

“那個早被淘汰了,自從一千年前,能量罩和全球防御系統,乃至電磁激光等武器大規模運用后,掠食者之類的武器就失去了存在價值。”

“那是因為距離遙遠太易被干擾,并且空戰型就靈活性而言確實不行,他們的行為半徑太大。”

“你到底什么意思。”胡歸庭急壞了。

“100M是機甲部隊的理論編隊距離,其實部隊編隊是50M為間距的,不僅僅因為防御聯合原因,還因為該距離內無論什么復雜環境,機甲單機之間通訊都不可能受到影響,也就是說。”

霍成功看著胡歸庭:“機甲擁有傀儡僚機,裝置有操作系統同步讀取,戰斗時同步模擬主機戰斗戰術動作,但又用攻擊實效,必要時還可設定語音輸入程序,預先設計戰術,出其不意攻擊敵人或者保護主機。”

“不可以嗎?由于該機無需駕駛艙預留,所以體型可以縮小在6M甚至更小,相反配置還可提高,多了一道同步讀取的中轉,也等于給機師一個保護,可以AB路循環,突然遙控僚機做出超過他水平的戰術動作…”

“桑切斯特學院的達爾文先生早年確實有過如此設想。”胡歸庭盡量語氣平靜的道,還有一句話他不想讓雜魚太得意,因為他覺得雜魚想的比達爾文當時放棄的設想要可行很多。

可霍成功怎么會得意呢,戰時,正是達爾文傷心于自己制造的機甲,造成如此殺戮,他重新撿起了過去的想法片段,而后將其完善的,霍成功陣亡前,僚機配置已經逐漸流行,但諷刺的是,達爾文的好心,只帶來了更大的殺戮。

這時霍成功又道:“對了,是不是可以先放下這個,你知道懸浮理論嗎?靠重力相斥還是什么人為建立引力場,也許可以制造大引力場內的個體衛星式防御系統。”

“你看,雷霆的移動式防御點已經展現了這種可能,我由此延伸想象,是不是可以在此基礎上,進一步研究出衛星式防御體系呢,單獨的防御能量供應,兩個透明的罩自動環繞機甲。”

胡歸庭拿筆速記中。

可霍成功卻不說了,胡歸庭眼睜睜的看著他,霍成功攤開手:“看什么啊?我說完了。”

他確實是說完了,這兩點都是今天有感而發,可以合乎邏輯的說出來的,再說這兩樣要研制成功也絕非一日之功,繼續說那就成賣弄了,隆美爾事件后他不會再干了。

但這種戛然而止,把胡歸庭氣的,他開始都沒來得及記呢,但現在他擔心自己的回憶會不會有錯,若是少記雜魚一個字,恐怕繆之千里!

“你再說一遍。”胡歸庭纏著他,霍成功頭大如斗:“剛,剛剛順嘴說的,我都迷糊了呢。”

“真的,你不知道靈感來了這么一說,你要我回頭再想,我還真覺得好亂。”

胡歸庭就像要糖吃的孩子,滿地打滾。

兩個人突如其來的爭吵驚動了魏虎臣,魏虎臣看著霍成功被胡歸庭揪住衣領推在墻壁上的模樣,他揚聲問道:“胡先生,他又惹你生氣的?”

“啊,沒有,沒有。”胡歸庭趕緊收手,忽然他想起來了,他問道:“校長,這里的記錄能給我看看?”

“當然可以。”

不過魏虎臣自然也很奇怪,他干脆走了過來詢問,胡歸庭泱泱的道:“霍成功剛剛靈感來了,我沒來得及記。”

“恩?”

雷霆就在眼前,魏虎臣也來神了,他驚奇的看看霍成功,胡歸庭這樣子證明那些靈感不是小事,他取過了胡歸庭匆匆寫的兩行,僚機理論和人工引力衛星防御系統。

“什么意思?”魏虎臣問道。

胡歸庭立即豎起了耳朵同時瞪著雜魚,魏虎臣問你話你敢說記不得了?

偏偏雜魚真敢,霍成功為難的看著魏虎臣:“校長,我剛剛只是看到機甲實戰放不開手腳,然后說著說著就說了點,我現在自己都迷糊呢。”

偏偏魏虎臣相信他。

魏虎臣點點頭:“靈感一閃而過,但能抓住就是好事。”

說著他還打趣道:“看來以后要給你隨身裝配錄音設備,不然胡先生又要和你發火了,哈哈。”

胡歸庭尷尬的也笑了笑,魏虎臣這就命令參謀去調剛剛霍成功說話的那段錄像,并使用唇語系統配上字幕,胡歸庭大喜:“好,好,這樣好。”

“胡先生也是在為國防,胡先生是個真干事的人啊。”魏虎臣贊道。

一句話觸動了霍成功,是啊,胡歸庭這段時間以來實在不容易,有所感于是霍成功有所發,他道:“校長,卑職有件事想請示校長。”

“你說。”

“胡先生有意讓他的孫子加入國防,卑職,卑職冒昧了,卑職覺得胡先生為國防事業如此盡心,是不是能請校長考慮考慮。”

“這有什么問題?完全可以。”

邊上的胡歸庭感動的看著霍成功,這種話他是不好和魏虎臣說的,雖然他和許崇志能說上話,可是許崇志現在不在國防啊,胡歸庭一心就想讓孫子和霍成功一期,最好還是一個班。

霍成功果然知道他,霍成功這時又道:“可是校長,今年的招生已經完成了,胡先生的孫子要入國防就要等明年了,卑職覺得,就一個月的時間而已,校長…”

雜魚猶猶豫豫,吞吞吐吐的,魏虎臣回的則干脆:“李賁。”

“到。”

他立即就交代了下去,胡歸庭在一邊開心的連連致謝,他一生三大愿望,開發劃時代的機甲名留青史,孫子有出息,孫子追到許約,現在最后一項改成了孫子跟隨霍成功,如今幾乎全實現了,他能不激動嗎?

那邊的檢驗也已經結束,武器的運行沒有問題,對固定或者移動靶的射擊也達到理想效果,對防御機甲的攻擊在數據推測時也顯出了良好的效果。

安排了這件事的魏虎臣就去忙了。

胡歸庭則在那里拉住霍成功,反復叮囑,一定要對胡振斌嚴格要求等等等等,以現在霍成功和他的關系,霍成功自然滿口允諾。

許約和吳媚就站在遠處看著,當霍成功有時候把視線投來時,許約卻總不看他,才不看他,臭流氓!

“你們怎么了?”吳媚覺得不對勁,她悄悄問道。

許約這些日在吳媚的刻意拉攏下,已經和她處的很好了,可是那種事情怎么能說呢,她只好道:“看他就來氣。”

“咯咯,他怎么得罪你的?”

“反正就是不想理他。”許約驕傲的道。

吳媚笑著問道:“到底怎么了嘛。”

“他,他。”許約被逼的沒辦法了,小臉一紅:“他壞。”

吳媚一愣,然后拖長了聲音:“哦-”

“不是,不是你以為的。”許約這就心虛了,吳媚大笑起來:“我說什么的嗎?”

兩個女孩子立即鬧成了一團,國防人人側目,她們才趕緊安靜了下來,霍成功看的納悶,隱約覺得在說自己,他在想,許約這個傻丫頭不會去詢問吳媚自己昨天怎么回事?

心理年齡如大叔的他總控制不住,用看孩子的眼光看許約,他也不想想信息爆炸的年代里,現在的女孩子就算單純如許約,也會悄悄看看一些值得她們好奇的“知識”的。

偏偏這個家伙卻對“孩子”下的了手!

這時一位參謀走來,將胡歸庭要的東西送給了他,來的時候,這位參謀控制不住的看了看霍成功,剛剛他制作影像時,全程目的了胡歸庭對小雜魚的虔誠,而就算是親眼目睹,他也覺得這一切簡直太扯淡了。

可霍成功卻正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個方向,這位參謀不由也看了過去,然后他也暈了,因為吳媚中尉正撅起了她那性感的紅唇,調戲的許約小姐驚慌失措。

就在這時,霍成功聽到戴振鐸喊他們,他連忙走去。

戴振鐸道:“你們幾個跟我來。”

霍成功看看身邊,張自忠,田伯光,吳媚,他在想怎么了?卻被戴振鐸帶上了魏虎臣的國防一號機,然后立即向著學院方向開去。

而一登機,魏虎臣就在說:“哦,公文函已得到首都確認了?”

“恩,剛剛將名單傳至辦公廳,來一批二十歲以下的機師學員。”戴振鐸說到這里,他回頭看了看霍成功,又對校長道:“據說其中也有一名學員是桑切斯特機師學員的年紀士官長,和他一樣。”

“哦?叫什么,成績如何?”

“還不知道,我要他們先傳來?”

魏虎臣擺擺手:“回去看,讓我先想一想。”

于是沿途無話,人人不語,只有霍成功的拳頭握緊又松開,握緊又松開,霍成功有些坐不住似的,田伯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咳嗽了一聲才讓雜魚老實下來,不多久后,懸浮機抵達了校長室所在層停機坪。

魏虎臣進入辦公室就接過了參謀遞上的文件看了起來,幾分鐘后他抬起頭來:“歐方這次派出了他們軍總參謀長米爾斯將軍領銜的軍事代表團,搭乘威廉陛下號航母,于昨日抵達,目前正在首都進行例行訪問以及交流,根據軍部指示,我校負責接待隨行的歐羅巴桑切斯特軍事學員機師組成員,并進行為期三日的學術交流。”

魏虎臣想了想安排道:“他們將在下午抵達,該務由戴振鐸長官負責,張自忠田伯光領163配合,吳媚也加入接待組。”

然后他接著道:“163行動暫告一段落,對方訪問這三天內回歸原先教室。而既然對方派出了士官長帶領的學員團隊,那么這些學員,私下方面就由霍成功來負責接待。”

“是。”霍成功連忙立正。

“對方所帶二十學員組,盡是桑切斯特的后起之秀,按交流程序你們將會進行一些相對性的友誼比賽,你會怎么做?”

“打的他們落花流水!”

“好,立即去選拔二十人做好準備,這是對方的人員名單。”

但才出了校長辦公室,一直心神不寧的霍成功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了文件,只一眼,他便看到了復件第六行的那個名字,就在看到名字的那一刻他的心都好像被一只手攥住了一樣。

他立即將文件翻開到了第六頁。

那個金發碧眼的俊秀少年在對著他微笑,容貌如舊,只是現在的他還有些青澀,不過眉宇之中已顯銳氣。

這就是未來絕世的名將埃爾文.隆美爾啊。

3001年出生于歐羅巴聯邦H-23星系日耳曼行星省,一年前被特招進桑切斯特機師學院學習,三個月前獲藍色馬克思勛章,并進入一等班,念力150,目前軍銜下士…

當聽到桑切斯特學員來訪時,霍成功就在想關于這個人的一切,只是霍成功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隱約的預感是真的,自己竟然真的能在這個年代見到還在少年時的他。

霍成功站在那里,怔怔的看著他的資料,心中思緒萬千,忽然他耳邊響起了一聲驚呼:“這個年輕人很帥啊。”

是吳媚。

吳媚一把奪過了他手里的文件看了看,她就隆美爾的容貌再次贊美道:“天啊,他就好像精靈一樣,沒想到一個男孩子能漂亮到這個地步。”

然后她很奇怪的看著霍成功:“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霍成功能說什么呢,他聳聳肩:“沒什么,被你嚇了一跳。”

“小雜魚,竟然不叫我長官?”吳媚假模假樣的喝斥道。

是我,我怎么了,吳媚少將在現在也不過是個天真的女孩子而已,可能現在的她看到蟑螂還會尖叫呢,她一定也做過所有女孩子都做過的夢,披上潔白的婚紗和自己的愛人組成一個新家,生一堆可愛的娃娃。

但,很快來臨的戰爭將把所有人的夢改的面目全非…

看著面前明眸皓齒的吳媚,頑皮時還透露著一絲少女的嬌憨,霍成功無奈的搖搖頭把腦海里那些不該再出現的畫面甩了出去,但這個動作傷害了吳媚。

小雜魚竟然用這樣一種長輩才有的姿態看著我?吳媚劈手揪住了霍成功的耳朵:“說,昨天對許約干了什么?害的人家看到你就臉紅,你這個壞小子。”

“哎呀,哎呀。”霍成功手忙腳亂的連忙先把材料放好,再趕緊抓住了她的手,哀求起來:“疼,疼。”

“不行,正好陪我去辦公室一下。”

吳媚才不同情他,竟然一直就這樣把他揪到了電梯里,沿途的警衛們也不顧紀律的對著霍成功紛紛嘲弄,霍成功覺得臉面都丟盡了,但他能怎么著?

“看來你也不老實啊。”進了電梯的吳媚還在試圖誘供。

霍成功只好不去搭理她,可看他這樣吳媚又揪住了他的耳朵,霍成功終于受不了她了,他想了想,忽然露出了邪惡的笑容,用一種很痞的口吻反問道:“你真的想知道情人之間的樂趣嗎?”

“……”吳媚意外之后不由自主躲閃霍成功的注視。

但隨即吳媚卻惱怒極了,在這封閉的電梯空間內,剛剛雜魚的眼神和口氣,簡直就是在調戲自己,現在居然還敢得意?

而我竟然被一只雜魚調戲,偏偏還有些不好意思了?

于是霍成功再次慘叫起來,他大驚失色:“啊,你怎么又來了?”

“是啊,我就是喜歡打聽怎么著,小雜魚膽子不小,什么人不學學張自忠那個混蛋,流里流氣的!嗯?”

“沒有啊,沒有。”

霍成功真的要崩潰了,這時吳媚正將他按在電梯墻上,一只手揪住他的耳朵,一肘壓著他的咽喉,前腿還切入了他兩腿之間,拿出了一副壓迫姿勢。

霍成功的雙手則無可奈何的半舉著,好像被釘在了墻上一樣,微微后仰著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吳媚精致的臉龐。

吳媚身高有一米七,穿著軍靴和霍成功差不多高,而現在她紅唇吐出的氣息霍成功都能感覺的到,一陣陣幽香襲人,從這個視線,霍成功甚至能看到她不小心敞開的短袖軍服領口內露出的雪白肌膚,這樣的接觸真要他的小命了。

偏偏吳媚還在扯著他,好像玩一個大玩具一樣,將他撥來撥去,吳媚在喊:“老實交代,你昨天干什么的?”

現在耳朵上已經不算疼了,但是…

怕出丑的霍成功實在沒轍,左手翻出扣住了她的手腕,右肘反壓下吳媚的肘,吳媚猝不及防一下側轉著撲到了霍成功懷里,但在電光火石之間,霍成功左滑步順帶發力,一下將吳媚反轉過去。

可是這個家伙做習慣了,在反扭的同時還忘乎所以的一頂腰,抱著吳媚的右臂發力并將她攔胸夾起,吳媚一下子被轉的昏頭轉向,突然雙腿騰空,然后失去了重心,她尖叫起來:“啊。”

霍成功這才醒悟,他心想完了。

連忙放開也晚了,失去重心的吳媚只能跌靠在他懷里,就算改扣手為托住她也晚了。

吳媚就覺得剛剛胸口被小雜魚夾的隱隱作痛,腳后跟砸在電梯地面上也好疼。

還是個嬌弱女孩的她怎么想得到雜魚動作這么粗暴?這時候霍成功的手還在托著她,吳媚都能感到霍成功的手指從后面碰到了自己…

是的,霍成功也感覺到了,覺得手指傳來的飽滿和柔軟,他更為狼狽不堪,只能觸電似的連忙放手,于是吳媚驚叫一聲再次跌了下去。

這時,電梯門打開了。

電梯外,有人,還是16級的。

幾個正在等電梯的,可能是替上級跑腿的16級后勤系的女孩子,剛剛要進,就看到了電梯內,秀發凌亂的中尉和手足無措從后面抱住她的雜魚,不,是霍成功!

她們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而電梯兩個人也是石化一樣。

天啊,霍成功好又情調,還有膽量,竟然在電梯內調戲的長官站都站不起來?

一群女孩子連忙立正:

吳媚大窘,她當然看得出這些女生眼中的笑意,霍成功也窘迫,他在那里解釋:“長官剛剛不小心摔倒了。”

天下男人總愛在類似的時候說蠢話。

女生們都放肆的竊笑起來,吳媚知道沒辦法解釋,她只能假裝鎮靜的從她們中間走過,這時有一個膽大的女生悄悄的對了霍成功道:“霍長官,你好厲害哦。”

聽到這句話,本想不做聲走掉的吳媚身子一僵。

而霍成功臉色也立即變了,他看著那位口無遮攔的放肆學員,沉下了臉來:“你說什么?”

幾個女生一愣,其余的人連忙拉了拉失言的那位。

但事關吳媚清譽,吳媚不好說,霍成功又怎么能就此走掉呢,現在不堵口天曉得會被傳成什么樣子,既然如此霍成功也只能繼續冷冷的道:“我將請調該電梯從A坐標至B坐標全程影像資料,以解釋閣下那句厲害之說,并會對此作出處置,而在此之前,幾位給我候著。”

說完他立即撥了電話,對戴安瀾道:“立即帶本士官總長警衛組。”

這下幾個女生嚇壞了,她們紛紛叫了起來:“霍長官,霍長官,對不起。”

“對不起,霍長官。”

電話里傳來戴安瀾興奮的吼叫,故意打開免提的霍成功聽到了立即響起的腳步聲,和口令,然后蔣子恒在EA大聲的道:“警衛隊集合完畢,請戴副官指示!”

“立正,待命。”

于是戴安瀾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長官,請指示。”

感覺霍成功真要動真格的幾個女生都快給他嚇哭了,尤其是那個亂說話的女生,她一把拽住了霍成功的手:

她又看向吳媚,但吳媚頭也不回。

她只能可憐兮兮的賠罪:“對不起,我不該和長官開玩笑。”

“放肆,給我站好。”霍成功甩手喝斥道。

“長官…我再也不敢了。”

霍成功沉著臉看著她。

吳媚依舊站在那里。

一時間幾個女生覺得此刻的霍成功如此駭人,她們覺得呼吸都困難,而霍成功沉默了一會兒后緩緩的舉起了手來。

看到這一幕那個多嘴的女生終于哭了:“長官,求您了,我再也不敢亂說話了,長官…”

她不敢去驚動一定很憤怒的吳媚,她只好不顧一切的沖上來死死抱住了霍成功的右臂泣不成聲的哀求起來,她的同伴們個個都俏臉發白。

看到她們這樣,霍成功才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也沉默下來的戴安瀾道:“解散。”

“是。”

于是霍成功轉身要走,但那個女生心中忐忑,哪里肯讓他走呢,看她又哭喊了起來,不得不做足了姿態的霍成功心中嘆了口氣:“再有下次,滾出國防,聽到了嗎?”

“是,我再也不敢了,謝謝長官,謝謝長官。”

今天不知道天高地厚,被那些好色中尉寵壞了的女生總算是見識到了霍成功的另外一面,逃過一劫的她一直到電梯門關上了后,都還在那里淚水橫流。

她的同伴也人人心中亂跳。

但她們哪里知道,此時霍成功和吳媚更尷尬,吳媚等他處理完了,暗贊他的老道的同時,她向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可霍成功竟然跟在她后面。

她聽著后面的腳步聲,恨的牙癢,蠻聰明的家伙現在怎么了,你跟著來干嘛?

她是忘記了自己剛剛的命令了,其實霍成功也想掉頭就走啊,但現在走掉的話以后怎么見面?所以霍成功硬著頭皮跟著,一直跟著吳媚進了辦公室,站在那里不吱聲。

吳媚低頭去整理文件,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這種事情太讓她尷尬了,簡直是…她偷偷抬頭,霍成功正看來,吳媚一驚連忙低頭,然后她覺得不對了,她咬著牙回瞪了過去。

霍成功哭笑不得。

吳媚還立即擺出了姿態,故作冷漠的道:“以后要記得尊卑。”

霍成功只好配合她道:“是。”

說的有氣無力。

吳媚終于忍不住了,要他快走,霍成功是巴不得,他如釋重負拔腳就走,鬼才在還在這里呢。不過也正是這一頓折騰,讓本為隆美爾到來而心煩的霍成功稍微分了些神。

他一溜煙的跑回了EA,這時163也已經從演武場返回,這群家伙正在興高采烈的討論剛剛的機甲演練,霍成功步入后他們才消停下來。

霍成功這就對他們宣布了校長的決定,然后帶著163回到了原先教室,不多久張自忠趕了過來,要過他手里的材料,翻閱起來。

“田長官呢?”

“他被戴長官叫走了。”張自忠道,然后他對霍成功興奮的道:“這此交流倒能見識見識歐羅巴的手段。”

霍成功苦笑起來:“這種走過場的玩意,能見識到什么?不打仗永遠見不到對方的底牌。”

風吹過他們坐的角落,將兩人之間的材料翻動,一個個名字掠過了霍成功的眼前,他才發現,這次前來交流的二十名學員,除了隆美爾,未來歐羅巴的著名機師龐培也在其中,哦,第三戰區的名將莫扎特也來了。

還有些人則沒聽說過,不過霍成功完全能理解,不是每個少年英才都有輝煌未來的,就算在機師這樣全憑能力劃分階級的軍種,能名列其中的他們不該是默默無聞之輩,但出人頭地者首先條件是活著,活到最后才是勝利啊。

“想什么呢?”

張自忠拿起材料拍了下雜魚,然后奇怪的問道:“你耳朵怎么紅著?”

“很紅嗎?”霍成功一驚。

“是吳媚揪你的?”

“哼。”

“注意你的態度,雜魚。”

張自忠再次拍了下霍成功,霍成功都快氣瘋了,今天怎么回事嘛,他泱泱的拿起了材料,喝斥更小的雜魚過來,要他們好好看看資料,然后霍成功對張自忠道:“我請個假。”

“馬上午飯時,他們一點多就抵達,你去哪兒?”

霍成功一句話也不說爬起來就跑,回到了EA立即敲響了許約的房門:“出來。”

“我不在。”

外邊的霍成功為這樣的回答而頭昏,許約自己也在房間里皺起了小臉,想笑又覺得委屈,憑什么自己怕他?門又響了,那個臭流氓在外邊威脅:“我踹門了呀。”

許約沒辦法,只好打開了門,霍成功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看了半天就是不說話,許約氣了:“你啞巴呀。”

霍成功正色了起來:“這幾天我們要陪同歐羅巴的訪客,想必有些人要借機做手腳,所以這幾天我不能來陪你了。”

“誰要你陪呢。”許約頭一偏。

“你呀。”霍成功拉過了她,拍了拍她的小臉,緊緊了摟著她又緊了緊,許約都快透不過氣了,但忽然之間她覺得霍成功好像有些脆弱。

對,就是這個感覺,他好像有些脆弱。

是的,自從看到隆美爾后,霍成功就不能不想起很多,而過去不曾存在于他生命中的許約,是他改變命運最好的證明,一直以來總在想著未來,但刻意避免自己陣亡一刻的霍成功,此時覺得,活著是多么的美好。

他低下頭去,捧起了許約的臉:“我不會失去的你,對嗎?”

“你怎么了?”許約不解的看著他,她以為是自己今天不理他,讓他這樣了,所以許約焦急起來:“我今天只是…”

“不是今天,而是永遠。”

愣了下,許約連忙點頭:“恩,永遠。”

是啊,永遠,霍成功看著懷里的女孩,他猶豫了下,問道:“假如有這么一個人會對你構成很大的威脅,但他是位品德高尚值得尊敬的對手,那么,你遇到他時你會怎么辦?”

許約不解。

但看著她天真無邪的眼睛,霍成功已經得到了答案。

于是他輕輕的吻了下許約然后轉身離去,留下許約傻乎乎的站在那里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許約連忙追了上去不放心的問道:“你今天怎么了?”

“我啊,我要做個堂堂正正的軍人。”

“你本來就是。”

霍成功笑著道。

這次他的笑容恢復了過去的開朗。

不過看他這樣許約反而氣壞了,被他折騰的好納悶的女孩對著他嚷嚷起來:“你就是個神經病!”

可憐許約怎么能想到,這個臭流氓這就大喊一聲“我神經病發作拉!”

然后他竟然伸手襲胸,轉身就跑呢。

許約只來得及驚叫一聲,這家伙卻已經無影無蹤了。

許約覺得自己都快瘋掉了。

不過惡有惡報,霍成功并沒有得意多久,吳媚就出現在了他們班聚餐的地方,看到吳媚的一刻霍成功趕緊眼觀鼻鼻觀心,問題是吳媚來了之后不找他,難道找張自忠?

而張自忠很是奇怪,怎么霍成功看到吳媚這么老實?

幸虧田伯光到場,拯救了霍成功,田伯光一進來就興奮的道:“老張,呃,吳中尉也在啊。”

他對張自忠的稱謂讓吳媚一撇嘴:“他是老張?”

“…不可以嗎?”

田伯光很奇怪,這家伙總容易丟下主題不管的,他立即把注意力放在了吳媚和張自忠身上,然后他評價張自忠:“難道他不老嗎?”

張自忠恨不得把他人道毀滅,張自忠問道:“什么事情這么興奮。”

“你看出來啦?”

但田伯光也看出來了,張自忠臉色不對,他可是分得清張自忠什么時候真會打人,什么時候無所謂的,他趕緊老實下來解釋自己興奮的原因。

他道:“他表示,這次我們表現好的話,可能雜魚們之中會出現更多提前轉正的。”

聽到這樣的消息163的一群都激動的不行了,吳媚倒是說了一句很客觀的話,她說:“他們應該行的。”

“未必,這次來的可是桑切斯特學院的高材生,說實話國防和人家還是有些差距的啊。”張自忠道。

吳媚皺起了眉頭:“有什么差距?”

“就說一點,桑切斯特學院每年都有三期學員被派至一線部隊,參加和哥薩克海盜的實戰,我們聯邦呢?聯邦有見過血的軍人嗎,沒有。”

“但這次來的是二十歲以下。”

“氛圍,教學理念,甚至信仰培養,這一切都影響著學員們的素質,和未來的成長,國防多少年了,出了幾個霍成功這樣的特例?桑切斯特軍校每年都有這樣的人才涌現,我們和人家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現在在努力,但沒必要自欺欺人啊。”

霍成功在一邊也微微點頭,對此他深有體會,尤其是戰爭初期,還是雜魚的他就聽說過很多關于對手的傳聞,而隨著成長,作為機師的他和戰友們也在戰斗中不停的和對手廝殺,比較,后得到類似張自忠的感慨。

這時田伯光接到了李賁的提醒短信,他趕緊站了起來:“時間到了,去停機坪吧。”

“好。”霍成功回頭吩咐戴振鐸帶領全班正常訓練去,他這就跟著張自忠田伯光還有吳媚一起向著樓層的懸浮機走去。

十分鐘后,已在停機坪接待口的霍成功透過候機室的玻璃幕墻看向了遠方天空中的一個亮點,同時另外一面幕墻上也顯示出了,一艘為藍色防御光罩包裹的銀色戰艦正在急速的前進,高清衛星畫面上,戰艦身上的黑色的EUROPAER顯示了來者的身份。

編號E-W-R-0212

這是一艘前尖后方,可裝載十架機甲,2炮3導低火力配置的太空偵察艦。

隨著它的接近,戰艦的轟鳴聲也漸漸如雷。

很快它就抵達了國防停機坪的上空,并在塔臺指令下,懸浮于H標上空,準備降落。

靠舷窗位置的隆美爾好奇的將臉貼在了舷窗上,看著遠處的國防教學大樓,和桑切斯特學院以低矮建筑為主的風格完全不一的國防布局,給了他和他的同學們很大的新鮮感。

剛剛在高空,就已經從畫面上看到了國防全景,不過身臨此地,他們還是震撼于國防大樓的高聳入云,據說國防的新生每個人都要從最底層爬上去的,隆美爾心想,他們可真了不起。

這個時候,仰望著戰艦的霍成功則在自嘲的想,我簡直就是在等待前世的情人啊。

戰艦終于降落。

魏虎臣帶頭走了過去,程普和戴振鐸跟隨著,其他人在后,國防儀仗車隊兩邊,霍成功跟隨著長官們從中走過,登上了座車。

在戰艦的舷梯落下時。

國防的迎賓樂隊也同時奏響了歐羅巴國歌,雖然戰艦降落后的煙塵還沒有散盡,近艦區域的溫度也很高,但霍成功一點也不覺得熱,他站在隊伍的后列,就在全神貫注的看著那些走出來的人。

首先出現的是桑切斯特學院副院長范德法特中將,陪同他的是聯邦總長侍從室主任黃廣德。

隨后是他們的隨員…

人頭一個一個,前面的長官們已經在談笑風生了,霍成功還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但他不知道,隆美爾此刻正在注視著他。

無法不注視。

一群成年人中,唯一一個年齡和他們相仿,佩戴著中士軍銜的少年,他們怎么能不關注呢,隆美爾知道,這一定就是這個學院很出色的學生。

他在想,他是誰?

然后他看到了那位中士在自己長官的介紹下,跨出正步而后對著自己的長官行了個有力的軍禮,他在一群高層面前沒有一絲的膽怯,舉止落落大方毫無拘束。

這讓生性有些靦腆的隆美爾覺得他很棒。

隊伍在前進,幾秒鐘后,隆美爾跨出了戰艦的艙門…

學生代表,16級總士官長霍成功一次次的對著他們伸出了手來:“歡迎來到國防。”

歡迎來到國防。

當他第六次說這句話時,他用力的握住了隆美爾的手:“歡迎來到國防。”

但這次他用的是德語。

歡迎來到國防,那位亞細亞年輕軍人還在代表著國防歡迎其余的同學們,已經走過了他身邊的隆美爾卻忍不住回頭看他,因為那句德語的問候,徹底讓隆美爾喜歡上了霍成功。

何況他的手那么有力,眼神那么真誠。

而且,他和其他人說的都是英語!

當他登上接待車時,他看到那個年輕人向著他們的車走來了,然后也坐上了這輛車,并在前面和龐培士官長交流了起來,隆美爾就一直盯著他看。

霍成功感覺到了,他回過頭來對著隆美爾笑了笑,便又回過頭去,就算再想和隆美爾說些什么,也不能做的太明顯,所以他只好先耐著性子和龐培介紹國防歷史,學科,他們平時的訓練,以及學員們假期時會有什么娛樂。

龐培是個話嘮,喜歡沒心沒肺的傻笑,一頭栗色頭發的他雖然才十七歲,但身高已有一米八二,而莫扎特就瘦弱了許多,但就未來成就而言,莫扎特遠遠超過了他現在的長官龐培。

不過現在的他們關系還是顛倒的。

當一邊的莫扎特好奇的詢問霍成功的具體職務時,龐培喝斥了他的無禮,霍成功不以為意,他這就向他們解釋了國防的這種基層組織結構。

這種坦誠很投莫扎特的胃口,尤其是霍成功提及自己總領全年級的權限時,并無自得之色,這讓心性早熟的莫扎特更為欣賞。

路上的時間是短暫的,國防大樓很快就到了。

霍成功帶著他們,根據戴振鐸的指示先行去了他們的休息區后,霍成功告訴他們,隔壁就是他和他班級的休息區,大家晚上沒事情的話,可以一起聊聊天之類的。

隆美爾終于忍不住問道:“你們晚上是自由的?”

“不。”霍成功對隆美爾道:“因為你們是客人。”

“可是我們更想看到你們是怎么正常生活的。”

“埃爾文!”

龐培最頭痛的就是這個漂亮的問題男孩,其實男生和女生都一樣,容貌出色者總會被排斥甚至孤立,從龐培和周圍那些學員們的神態中,霍成功感覺到了這一點,就是這樣的問題才讓絕世名將從此擁有了一顆格外敏感的心吧。

霍成功連忙道:“天網訓練后我們就會休息了。”

說到這里,他聳聳肩:“你們知道的,軍校就是這么的…”

在他們心領神會的哄笑聲中,霍成功說道:“對了,說起來真奇怪呢,我在天網中的名字叫隆美爾。”

隆美爾吃驚的看著他,他覺得對方在開玩笑。

“星海銀狐隆美爾。”

現在輪到龐培他們吃驚的看著霍成功了,莫扎特喃喃的道:“天啊。”

霍成功不解的問道。

“他。”莫扎特指著隆美爾,隆美爾卻叫了起來:“不可能!”

“埃爾文!”龐培再次喝斥這個可惡的小家伙,然后他抱歉的對著霍成功一笑,不過龐培也很奇怪的問道:“霍,你怎么知道埃爾文,就是隆美爾的天網號的”

“……我沒開玩笑。”

霍成功當即帶他們前往天網登陸室,張自忠詫異極了,安排不是這樣的,聞訊趕來的他得知緣由后也覺得不可思議,而屏幕上,星海銀狐隆美爾這個ID證實了霍成功的話。

隆美爾愣楞的看著那幾個中文字符被翻譯出的英文名稱,那是他上月剛剛注冊的天網ID的拼寫。

他注冊的時間是3016年3月5日,晚9:31分28秒。

霍成功的注冊時間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時同分12秒。

看著這詭異的一幕,霍成功和隆美爾兩個人最終相視一笑,這個瞬間他們仿佛認識已多年。

此情此景在場之人畢生難忘。

而一直到把這些交流生安排妥當,張自忠也沒有能從如此詭異的巧合中回過神來,他怎么想也想不通,世間竟有這樣的事情。

當戴振鐸看他神思不定的模樣,覺得奇怪時,張自忠就和他說了,這下連戴振鐸也睜大了眼睛。

而后魏虎臣,程普,包括范德法特中將,和黃廣德都震驚了,他們立即詢問了當事人,得知這一切是真的后,黃廣德笑了起來:“看來國防和桑切斯特還真是有緣啊。”

霍成功注意到,這個有些謝頂的中年男人很是深深的看了自已一眼,至于范德法特中將干脆將其歸功于上帝制造的奇跡,然后他詢問霍成功信仰上帝嗎。

“我敬畏一切偉大的存在。”

年輕人的得體回答讓魏虎臣很滿意,但西方人并不滿足這種含糊的方式,范德法特問道:“你所指的偉大存在是什么呢?”

“頭頂的星空腳下的大地,深邃無邊的神秘宇宙,存于我們心中的道德法則,以及為人們廣為歌頌的英雄豪杰和他們的豐功偉績,包括將軍您說的上帝。”

“你認為上帝是存在的?”

“上帝是否真的存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相信他的存在,并敬畏和愛戴他,且因為他擁有的審判力量,使得我們不敢做出法律管轄之外,違背天理良心的事情。”

“恩,信仰是道德的基礎。”

“是的,將軍。”

“那么信仰是道德的標準嗎?”

“不,將軍,信仰是自由的,因為神靈是仁慈而包容一切的。”

范德法特對著霍成功舉起了大拇指,并對著魏虎臣道:“你的學生,非常的出色,從他的談吐和自如的氣質中我能看出,這些是來自他內心的體會,我很驚訝。”

魏虎臣開懷一笑:

“霍,以后有機會話,你一定要到桑切斯特去看看。”

“好的,長官,謝謝長官。”

隨即霍成功先行告退,而歐羅巴的交流生們跟著他向著163所在班走去,這個時候163還在訓練,來到了訓練室門口,龐培發現163以預備役身份,卻已經進行了士官的訓練。

對此龐培發出疑問,霍成功自負的一笑:“他們都很努力,所以得到了破格的待遇。”

“念力的訓練可以冒進嗎?”莫扎特疑惑了。

“不,只是他們達到了這樣的水平,所以才得到這樣的待遇的。”

這時龐培道:“這是你統帥的直屬班,我看到那里有個空位,今天因為我們耽誤了你的訓練,很抱歉。”

霍成功連忙表示不要緊,他看看時間還早,于是提議帶著他們再去模擬訓練室看看。

當走到模擬訓練室后,龐培看著那和桑切斯特一模一樣的訓練器材,看向霍成功的眼神忽然一亮,霍成功自然知道他想的什么,霍成功笑了笑:“來。”

“好。”

龐培顯然是個好戰分子,他立即坐上了一架懸掛式操作,霍成功通過終端向杜維明發出了申請,杜維明立即小聲的道:“千萬不要客氣。”

霍成功微微的點頭,他立即也走上了一架駕駛器,帶上了頭盔,杜維明直接在自己的總控室開啟了局域模式后,投影出現了。

他幫著選的是角斗場競技地圖。

地圖是模擬古羅馬角斗場的設計而做的,巨大的青石砌就的圓形看臺包圍下,中心是一片直徑一公里的正圓式黃沙戰區。

虛擬時間下午1:30分,天氣晴。

主客場人數,各半,關閉系統解說開啟現場音量,冷兵格斗模式。

1P紅方,龐培,所選機甲,歐羅巴凱撒式高級制式甲。

2P藍方,霍成功,選的是亞細亞巨闕式高級制式甲。

隨著他們的選擇確定,兩架制式甲立即出現在了投影地圖內,一瞬間,所有的觀看者都全神貫注起來。

而看著面前的轉播,之前得到稟報的魏虎臣和范德法特相視一笑,都從對方眼中發現了隱隱的期待,這時坐在一邊的陪客黃廣德也饒有興趣。

比賽,開始了。

各自在場地兩邊的機甲同時動了起來,一起向著中間地段急速奔跑,隆美爾在想,看來他們都想快速解決戰斗,是這樣的,兩聲清亮的長吟響起,這是兩架機甲拔出了他們的合金配刺。

也是今天唯一的格斗武器。

凱撒微微前傾,左臂在前隱有防護,右手在后,機甲操作器上的龐培做出相應的姿態,上身保持著這種姿勢雙腿在快速的邁動著。

看到這一幕,魏虎臣贊道:“貴校的學員基本素質不凡啊。”

這樣的跑動姿勢不出奇,出奇的是此時龐培在靈敏度極高的操作儀上,肩膀幾乎沒有顫動分毫,所以魏虎臣才發出贊嘆,當然有些夸張,但這是出于禮儀。

同樣的,范德法特也發出了贊嘆。

因為霍成功的奔跑姿態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一點區別的就是,霍成功是右臂在前,左臂持刺。

未來的左手名將不由在想,難道他也是個左撇子?這太過分了!每個歐羅巴的學員們都注意到了這一點,包括奔跑中的龐培,念力180的他在電光火石之間閃過類似的感慨,這時雙方已經在彼此的急速奔跑中,就要到接戰距離了。

一瞬間龐培動了,他在奔跑中身子微微左側,右臂拉到了身后,雙腿加大了蹬踏力度,就這不到半秒之內他完成了這樣的轉變,并提速了近乎一倍!

紅色機甲卷起一陣風兜頭向著藍方撲去。

國防人員都一驚,杜維明更是直接開罵:“最少上士水平,媽的。”

可他話音剛落,就在他還為霍成功擔心之際,畫面上轟隆一聲,是躍起的霍成功雖然已急速劃弧,但還是被最終調整方向直沖而來的紅方機甲撞了一下。

紅方擦著他的右邊錯身而過,霍成功踉蹌著落地…

就在大家心提起來時,他瞬間單足轉身,而紅方還在前進,可霍成功手中已經空空,投影沒有重復之前,肉眼旁觀是無法看清接觸剎那的過程的,但看到這一幕,國防高層,包括范德法特都在想,他難道輸了。

思緒猶未起,場上事已終。

轟隆!

霍成功單足轉身后,立即點地加速,雖然他身姿歪斜但依舊快若閃電,從畫面看他好像是沖上去,貼著對方轉了一圈一樣,就到了對方的背后,追上后,恰恰身在對方身后左側,右膝狠狠撞出,同時右手扣住了對方的后背用力一拉。

龐培在訓練儀上一個橫翻。

紅色機甲當即后折,然后重重摔到了地上,藍色機甲則順勢一個回旋,穩穩站直了,這個時候投影內的觀眾們歡呼聲浪潮一樣的響起,而大家也才看到,一枚合金格斗刺正沒于紅色機甲的駕駛艙位置!

原來一合就見生死。

只在相撞之前的剎那間龐培就已經輸了,雖然冷兵格斗不能代表機師的全部實力,但至少代表了機師在格斗方面的水平差異。

摘下頭盔的龐培臉色沮喪,不過他知道自己輸的不冤。

因為就在剛剛短暫的格殺中,對方不僅僅使用了變速跑位,還同時使用了交叉移步最后弧躍,然后在歐羅巴被稱之為換手魔刺的招數下,自己遭遇絕殺。

而更讓龐培覺得心寒的則是,對方的弧躍度竟然達到了恐怖的180度,直接就繞了自己后面。

他知道后續無意義的攻擊不是對方在炫耀自己的武力給自己難堪,這是對方出于對自己的尊重,對戰斗的狂熱,進行的保險加攻。

結局讓他沮喪。

他面前的投影此時正在重復播放,高科技的鋼鐵兇器在對手的操作下,綻放出無以倫比的暴力之美,可龐培他心里還記得,剛剛的那一刻,當敵甲鋪天蓋地的遮擋住自己視線時,他心就落入了谷底,當絕望的他看到那點寒光射來,甚至都可恥的閉上了眼睛。

而看著那投影慢放,隆美爾的眼睛越來越亮,精彩!

畫面上,就在系統用淡黃色演出的,代表接戰距離的圓圈邊緣處,霍成功恰恰變速,這細微的變速便使得龐培的攻擊焦點出現偏差,然后他便快若閃電的交叉碎步橫向發力,密集的澎澎兩聲響起時,機甲已騰空。

與此同時他還將格斗刺從左手拋起交換到了右手。

從俯拍的鏡頭看,兩架機甲,一前沖一側移,而兩者之間一柄銳利的合金刺筆直的對著前方,在空中緩緩翻滾,恒星照耀下它閃著奪目的光芒,慢放的投影也拖長了歡呼的音節。

這一刻好像時間停止…突然之間,藍色機甲的動作加快,那巨大的鐵掌牢牢的握住了合金刺,急速收腕縮肘再猛的爆發,殺氣吐露合金刺便破艙而入!

鏡頭再次拉遠,這次依舊還是俯拍,藍色機甲在空中拉出的弧為淡黃色箭頭曲線標成了一個完美的半圓,這是令人拍案叫絕的180弧度躍轉,一個教科書般的動作!

歐羅巴的學員們甚至忘記了給予勝利者霍成功以掌聲,對方的勝利過程在重放后令人驚艷,但同時進行的數據的分析則令他們瞠目結舌。

因為霍成功做完這么多的動作,最終系統統計他的每秒機動不過是1.8/秒。

而龐培,則是3.1動/秒,上士水平。

結果上士卻輸了,動作迅猛一往無前卻顯得笨拙的上士,被動作緩慢卻顯得飄逸靈巧的中士秒殺。

這叫人怎么不驚訝呢?

“是霍在戰斗中通過對節奏的把握,和左手持刺這個故意而為的陷阱打敗了我,我輸的不冤,因為沒有開始我就已經輸了。”

龐培打破了沉默,同時他帶頭對著走下訓練儀器的霍成功用力的鼓掌,霍成功平靜的笑了笑,他道:“謝謝,但你也很不錯,如果打開防御罩對攻,落敗的一定是我,我已經竭盡所能了,但你其實還有余地。”

“輸了就是輸了。”

但龐培雖然這么說,還是忍不住開心的笑了起來,年輕人誰不好面子呢,何況對手將他心中想說的話說出來了,他伸出了手:“下次我一定打敗你。”

“這你就別做夢了。”

既然他如此,霍成功也就不再溫文爾雅,他直接把拳頭砸在了龐培的拳頭上,同時很不留面子的道。

如此無禮,歐羅巴的學員們反而哄堂大笑,只有站在角落的隆美爾與眾不同的安靜,他只是在微笑著,并眼神熱切的看著霍成功,臉上有著無法掩飾的,對他的佩服之情。

霍成功向他看去:“嗨,埃爾文。”

然后他問道:“你的志向是什么?”

隆美爾不好意思的抿著嘴,莫扎特笑了起來:“埃爾文的志向很遠大,他要做一個將軍,駕馭一座太空堡壘或者摧毀一座太空堡壘呢。”

其實莫扎特帶了點調侃,可霍成功道:“我也是。”

…我想這次不是巧合,他是在維護我,隆美爾感激的看著霍成功,同時憤怒的看了一眼莫扎特。

莫扎特嘿嘿一笑。

但現在的莫扎特還不知道,隆美爾確實實現了夢想,他更不知道,未來的自己只會服從隆美爾命令,并將其視為自己的唯一偶像,惟命是從。

而看到這一幕,范德法特大笑起來:“看看,魏將軍,你的孩子都已經征服了我的孩子了。”

魏虎臣強忍著喜悅,謙虛了一句后,就繼續之前的話題和他開始了新一輪的交流。

兩位將軍關于軍事上的討論和交流,黃廣德根本插不上嘴,他只能坐在一邊聽著,不過多年從政的經驗使得他哪怕心中在想著自己的心事,都能表面不露絲毫聲色的如在傾聽一樣。

就連戴振鐸偶爾和他說上句,他也應對自如。

戴振鐸其實很煩他,過了會戴振鐸就借機出去了,懶得管他去死,戴振鐸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坐下喝了杯水,開始安排布置今晚的招待宴會,順便電詢了吳媚那邊的進展。

此刻吳媚正坐在籌辦處檢查著自己的準備工作。

不多久,張自忠和田伯光從EA處過來了,張自忠問道:“你好了沒有?我們都搞好了。”

“你搞清楚,我可是在幫你們國防的忙。”吳媚看他就來氣。

她說的是實話,她忙了半天,是由于戴振鐸請她幫忙寫一份關于空戰學科的建設意見,其實吳媚更知道,包括今天要她一起去會見范德法特,乃至現在的工作,都是國防在向黃廣德表示,并使河北軍校不好再含糊其辭。

可她心甘情愿。

但看到張自忠她就火大,還說的這么不領情,這個人真可惡,教的學員也沒一個是好東西!所以吳媚當即發火,摔打材料,重重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瞪著張自忠她又喊道:

張自忠出去就傻了,他不過嘿嘿一笑:“好啦,別像個孩子似的。”

“你再說一遍,誰的孩子?”

一聽這種事情,田伯光剛剛要坐下,他就僵在了那里,半曲著身子驚駭的看著吳媚,再看看張自忠,再看看吳媚,他整天就嫌自己死的不夠快,還突然咧咧嘴,露出張自忠式的壞笑。

這下惹的本很尷尬的吳媚恨不得把他殺了,吳媚給這兩個家伙氣的眼眶通紅,她氣惱的道:“好,我和戴叔叔說,我走了。”

這下兩個家伙才慌了,張自忠連忙拉住田伯光:“我們出去,我們出去行了。”

“你去死最好。”吳媚咬牙切齒的喊道。

“這個,這個有點難度。”

他這是故意的,吳媚果然給這個人氣的笑了起來,白了他一眼:“去去去。”又拿起材料整理起來了。

一邊的田伯光就看著張自忠這般的隨心所欲,便能使得一個小妞又氣又笑,還說氣就氣說笑就笑,田伯光佩服的五體投地,他在想,媽的,老子除了花錢買的,從來得到這樣的主動權,郁悶!

他在那里分析研究加學習攻略,張自忠卻在一邊東晃西晃,然后去倒水喝去翻材料,去瀏覽網頁,去檢查硬盤…吳媚被他搞的心煩的很,從桌子上抬起頭來道:“你無聊就去找你的女朋友去。”

“……”張自忠才不吱聲呢。

“哼。”瞪著他的吳媚最后冷哼了一聲,反正被人看穿的,她也不再掩飾,又狠狠的瞪了裝瘋賣傻的張自忠一眼才去繼續忙碌。

自己都覺得礙事的田伯光看到這一幕,他干脆站到走廊上去憂傷的抽煙了。

但沒一會兒,這家伙就滿嘴冒煙的跑了進來:“我靠,老張,霍成功剛剛把歐羅巴的人揍了一頓。”

就連吳媚也一驚。

田伯光還在那里興奮的手舞足蹈:“剛剛戴主任說的,霍成功和歐羅巴那個士官長對練,把人家秒殺了,現在才發現,這個家伙竟然還開的難度15的。”

“對方呢。”

“你傻啊,我這么說對方當然是正常狀態的。”

我傻,行了,張自忠懶得和他計較,張自忠問道:“那對方現在也知道了?的把話給老子一口氣說完會死啊?”

“你叫什么叫?”

田伯光隨即卻后退了好幾步,才繼續說道:“對方現在知道了,正圍著他呢,范德法特中將都去了。”

二話不說張自忠就向著那邊跑去,田伯光連忙跟了上去,吳媚氣的跺腳,想想,也跟了上去。可抵達那兒才知道,所有人現在全在念力區,因為霍成功將代表國防,和對方進行念力格斗競賽!

“誰對誰?”田伯光一邊跑一邊問才掛斷電話的張自忠,盡量不會偷窺身邊奔跑的吳媚紅潤秀麗的臉龐,以及…

“隆美爾對隆美爾。”

張自忠道,順便毫不顧忌的瞥了一眼吳媚那因為跑動不停起伏的胸口,而他竟然還吹了聲口哨。

這個臭流氓!吳媚俏臉一紅,但只看神色不知道是喜是怒。

這時念力區內已經站滿了學員們,恰恰念力訓練結束的他們得知交流比試的消息后,他們就蜂擁而至了,面對這種情況,抵達這里的魏虎臣也只好讓他們旁觀。

當張自忠和田伯光吳媚抵達時,為走廊上聚集的這么多學員嚇了一跳,但人人看到他們才奇怪呢,李德問道:“你們怎么才來?”

“辦事的,情況怎么樣。”

“還沒開始呢,據說剛剛霍成功在難度系數十五的情況下,秒殺了歐羅巴的那個士官長?我看校長他們剛剛路過的時候,那精神氣!”

聽他夸耀霍成功,張自忠得意的一笑:“也不看看他是誰教的。”

吳媚忍不住譏諷道:“好像田中尉才是正教導。”

“老張也是出力的嘛。”田伯光心中狂喜,但強自鎮靜,云淡風輕的丟了一句他就向前走去,他再不走就要笑出聲了。

德性,張自忠無語的搖搖頭,跟了上去,他們走入本班念力區時,鄧伯方的人正在準備為兩位年輕人坐著檢測,吳媚看到了坐在那里安靜羞澀的隆美爾,再看看坐在一邊的霍成功。

那兩個人正在說說笑笑,不過主要是霍成功在說。

看到他們,戴振鐸招了招手,張自忠走過去就悄悄問道:“長官,真的難度系數十五秒殺?”

“你自己的學生你不知道水平?”戴振鐸嘴角翹起的喝斥道。劈手奪過了他手里拿的材料,又接過了吳媚遞給的材料轉身就走,但走了幾步又道:“你們跟我來。”

交代他們打開終端的同步翻譯后,就帶他們走到了校長和范德法特的面前,戴振鐸笑著介紹道:“范德法特中將很想和你們聊聊,他對你們培養出霍成功這樣的學員很是欣賞。”

然后他去交代李賁辦事,不過在和張自忠擦肩而過的時候,戴振鐸低聲警告道:“收斂點。”

魏虎臣也警告的看了張自忠一眼。

范德法特并沒有注意到國防這些小細節,他只對田伯光和張自忠大加贊美,最后問他們教育學生時的方法,張自忠想了想,道:“在保持長官威嚴的前提下,將這些還不算合格的學員當成朋友相處。”

說到這里,他側身示意道:“就這點,我班正職教導田中尉付出了大量的心血。”

“哦?”

范德法特一直以為器宇軒昂的張自忠是正職,沒想到貌不驚人的田伯光居然是正職,他在想自己真是有點失禮了,連忙對田伯光抱歉的一笑。

田伯光卻很無所謂,他被人藐視又不是一天兩天,現在他心態好的很,他很平靜的就接過了張自忠的話頭,并道:“只能說是各有所長,就學員們的實戰操作方面而言,張中尉的付出才是最關鍵的,卑職只不過是做做思想工作而已。”

魏虎臣很滿意這兩個私下一天到晚折騰來折騰去的家伙,現在的表現。

不知情的范德法特卻發出了更由衷的贊美:“正是兩位的親密無間,才造就了這樣出色的年輕團隊,我之前已經看過了該班的資料,作為一個老教官,我對兩位的成就深感羨慕。”

“謝謝長官褒獎,卑職惶恐。”兩個人連忙站起來。

“這是你們該得的榮譽,田中尉,能給我說說你具體是如何開展工作的嗎,要知道他們這些孩子年輕而浮躁,在他們的年歲往往不能理解機師這個職業真正偉大之處,你又是如何灌輸他們這樣的概念的呢,我發現貴班學員的精神面貌都是上佳的,他們心中充滿了自豪,但又很沉穩,可以想象他們保持這樣的狀態下去的話,未來的亞細亞將就此涌現出一批杰出的機師,甚至將領。”

“將軍太客氣了。”魏虎臣不得不道。

范德法特卻一本正經的很,他強調:“我的話是發自內心的,并非官方的交際浮夸。”

說著他指著那邊,163所在處,他舉起了手腕:“從我們坐下來到現在,這個團隊的坐姿絲毫不變。”

……校長在這兒,這群雜魚敢不老實嘛?所以田伯光很詫異:“難道不應該這樣嗎?”

范德法特頓時給他噎住了。

“你還沒有回答范德法特將軍的問題呢。”一邊的黃廣德終于開了口。

我還沒回答呢?田伯光連忙道:“在訓練時和他們一起,在生活中和他們接觸就可以。我們班有一個傳統,我們午餐時,都是一起聚餐的,在桌上我們會就上午的學習體會進行交流,并對下午訓練的注意點進行分析。”

然后他說:“我們的班級并非是國防體系的最基層,我們在班中還劃分了十人一組,由隊長帶領并對士官長負責,提到士官長,我想我和張中尉的些許崇志成就離不開霍成功的幫助,一個好的士官長能幫助教導完成很多更為細致的工作,他出色的擔當了這個角色,是當之無愧的全班乃至全年級領頭人。”

魏虎臣笑著對范德法特就解釋了國防新組構造的結構,并告知了霍成功獲得的那些榮譽,當聽說霍成功是全年級總士官長,以及這些組織結構時,范德法特心想,這哪里是163一個班?

他看向了念力區走廊外的那些學員們,那些孩子們雖然興奮雀躍,不過他們依舊保持著大體上的安靜,隱隱還以各班劃成隊列,如此情況入眼加上魏虎臣的介紹,范德法特嘆道:“貴校這樣的新穎組織結構下,他們能感受到身邊同年長官們切實的地位,和參與校務的偉大權力,他們當然會爭先會努力,隊和隊比,班和班比,士官長和士官長比,甚至年級和年級比,競爭無處不在,但團隊精神也無處不在,魏將軍。”

范德法特道:“我剛剛說錯了,如此下去,十年之內,整個國防都將散發出奪目的光輝,我非常感謝總長先生的安排。”

說著他看向了黃廣德:“這次來國防,我感受頗深,我學習到了很多東西,非常感謝各位。”

人人連忙起立,但做出感謝致辭的范德法特沒有意識到,自己一句總長先生的安排,等于當著雙方面前徹底揭露了總長對國防的針對。

黃廣德在國防高層淡淡的眼神下,雖然笑容滿面,卻如芒在背。

在幾分鐘后,念力比試就開始了。

從投影來看,這和剛剛的身體虛擬格斗沒有任何的區別,但是念力的虛擬格斗是有一定危險性的,尤其現在他們進行的還是第二階段的念力操作虛擬格斗。

也就是在純念力世界內,機師用念力控制虛擬操作系統發出指令,二級指令讀取后形成戰術動作,這對機師的念力消耗非常的大,也非常容易出錯。

所以為了防止意外發生,鄧伯方和李賁也進入了其中,對他們進行念力保護,隨時準備接管控制權。

投影上,兩架機甲面對面的站著。

藍色和銀色的制式甲,分別屬于霍成功和隆美爾,數據顯示霍成功的念力低于隆美爾20,在這個年齡20度的差距并不能說明什么,過了機師門檻的他們后天的努力才決定未來的真正高度。

目前來看,霍成功未來的成就是高于對方的。

惟獨霍成功知道對方的可怕。

擊敗了龐培后,在范德法特觀察雙方模擬操作影像時,又被發現自己使用的是難度15系數的操作負荷,這使得歐羅巴的學員們佩服之際也生出了一種尷尬。

他們以為霍成功故意為之的,這結果讓還在自我安慰的龐培簡直就無地自容。

因此他們想在另外一面扳回一局,所以他們派出了身體素質還有待提高,但念力操作已經出類拔萃的隆美爾。

霍成功知道他們的心理,欲辯無言,他上自己的機器,自己的機器一直鎖定在難度系數15,他習慣了也就忘記了,怎么想得到會鬧出這樣的誤會呢。

但,絕不能輸啊。

透過虛擬的駕駛艙內外景,霍成功看著對方的機甲,現在的對手還不是很多年后恐怖的名將,他只是個讓所有年長女性都恨不得抱在懷里親一親的俊美男孩。

可當進入對持的一刻,從對方行為讀取全息圖上,看著那人型雷達圖在微微動作,行為軌跡的預測路線不斷變化,霍成功已經嗅到了未來的他,那飄忽動作風格的味道,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心中的陰霾越發濃烈。

自己接觸以來對他的一切態度是在干什么?是在強大對手未曾強大前,自我安慰式的幻想強大嗎,還是想和他結下什么深厚友情,以期待,注定要成對手的他會在未來放自己一馬?

厚重的機甲冰冷的遮掩了年少的對手青澀的模樣,霍成功小心翼翼建立起來的心理優勢在這個瞬間蕩然無存,他心中思緒萬千,念力波動很大。

執行保護霍成功任務的李賁意外極了,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隆美爾也很奇怪,生怕被他痛揍一頓的隆美爾緊張的都不敢動彈,他只是在想如果對手再使出什么令人驚艷的絕招時,自己千萬不能抱著頭做出丟人的舉動啊…可對方一直不動,他怎么了?

但這個時候,霍成功的思緒慢慢的安定了下來。

總在回憶過去是干什么呢,我已經領先了他,通過努力保持這樣的領先難道是做不到的嗎?我有那么多要去改變的事,去拯救的人,去挽回的局勢,我使命重大,卻在這個時候心生膽怯?

恥辱!

深深吸了一口氣,終于徹底進入了念力世界的霍成功,“操作”機甲側身做出了格斗的姿態。

隆美爾不敢怠慢,也全神貫注起來。

隨著兩名參與者念力專注度的達標,光腦開始了格斗倒計時,10,9,8,7,6…

“死!”霍成功暴吼道。

他的念力專注度就在瞬間達到了最高點,他的機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旋風一樣的撲了上去,霍成功咬牙切齒:“老子要讓你一輩子記得今天!”

于是他瘋狂的,用盡全部力氣的向前向前,投影上他的機甲快速狂奔如同閃電劃破屏幕,投影上他的機甲都卷起了一片殘影,魏虎臣大驚失色,程普大驚失色,范德法特,戴振鐸等無不失色。

黃廣德摸不著頭腦,怎么了?他就是個腦殘。

如此快速,這樣的專注度,這樣的沖擊力過去,再看隆美爾的專注度不斷的變化,分明是心慌意亂,為霍成功氣勢所迫,若是遭遇重擊,隆美爾一旦頂不住就將受到精神上的重創!

而霍成功這摸樣簡直是去拼命,他還不把人家向著死里搞啊?

這是要出人命了!魏虎臣能不急嗎?

轟轟轟!

所有學員們都驚叫了起來:“是云躍鷹擊。”

是的,投影上,霍成功的機甲一步重似一步,三步起躍騰空高度瞬間超越了對方機甲高度,行為弧線的終點正對了對方的駕駛艙位置,在半空他的機甲已經雙臂展開,雙腿曲起,雙膝前后。

雙膝是去打擊對方的防御罩的,兩次狂暴力量打擊于一處,將使對方防御能量提高聚集于此處,于是削弱其余部位防御,這時鐵掌就將狠狠斬下,對物理力量防御度不算高的防御罩將被強行撕扯,若是力度強大甚至出現崩裂。

而看看霍成功,他的藍色機甲此刻就如一只翱翔雄鷹在對著獵物凌厲下撲,不,不是云躍鷹擊,他在收縮雙腿后急速蹬出了,他這是將整個機甲當成一把投槍向著對方刺去。

紅色機甲靈巧的側身,但還是被他破開了防御并擊中了左臂部位,歐羅巴的學員們知道隆美爾是左手將,而隨著打擊,人人看到隆美爾的機甲左臂當即斷裂。

但還沒有完。

更致命的打擊來自霍成功的右臂,藍色的機甲落地的剎那就前沖去,他粗大的右臂正橫掃向紅色機甲的駕駛艙上沿,無頭的制式甲寬大的上沿厚實而堅固,但這樣的打擊下,能看得系統判斷打擊度而演化出的碎裂…砰的一聲,塵埃落地。

藍色的機甲單膝跪在了地上,破損了外甲的右臂在回落,而他發力的方向線上,那架紅色的機甲直接為他暴力的甩了出去,那聲巨響就是它落地的聲音,落在那里的紅色機甲不能動彈。

系統:藍方,勝

數據-藍色,右臂損傷-12,減震損傷-5,下肢腳部外甲損傷-30,傳動損傷-2,機師念力消耗-15,戰術動作完成評分98

紅色,駕駛艙損傷-22,后甲損傷-30,減震損傷-30,傳動損傷0,左臂損傷-100,機師念力消耗-50,,戰術動作評分15

緩緩打開的駕駛艙內,隆美爾正眼神呆滯的坐在那里,他那雙碧綠的眼中和俊秀的臉上都有毫不掩飾的驚駭,現在的他就好像一個被嚇壞的孩子。

他看著被鄧伯方強行接管后,自己機甲的受損數據值,尤其是機師念力-50,這還是上尉機師操作的,若是自己可憐的150念力操作,恐怕會直接被踹爆了駕駛艙位,念力損耗最少也有80以上。

那樣的話,自己出來后就要住院了…

龐培更是面如死灰,霍成功擊敗的是上尉…雖然理論上不能這么說,但事實上他卻這么以為,更讓他沮喪的是,他發現自己比隆美爾還要害怕,剛剛霍成功那一往無前的氣勢,帶出的凌厲氣息,絕非現在的他能抵抗的,偏偏他是一個愛顯酷的猛男型機師。

周圍,鴉雀無聲。

隨即卻傳來了魏虎臣的咆哮聲:“霍成功!”

“到。”

鉆出駕駛艙的霍成功尷尬的站在那里,不遠處的隆美爾可憐兮兮的模樣令人心疼,十五歲的異族美少年身材瘦弱眼神楚楚,這讓每個人,尤其吳媚覺得霍成功簡直就是只禽獸。

“你簡直太混賬,能在友誼競賽中用這樣暴力的戰術動作嗎?”

魏虎臣接下來的咆哮坐實了霍成功的罪名,灰頭土臉從復位的駕駛艙內爬出來的鄧伯方的模樣,是更好的佐證。

此刻,霍成功就是個罪人。

“幸虧沒有出事,你看看鄧上尉?”

霍成功欲哭無淚,他只好對鄧伯方道:“對不起,長官。”又對魏虎臣:“對不起校長,卑職太投入了。”

再對隆美爾:“對不起,埃爾文,剛剛很抱歉…”

“不,不要責怪他,在競賽中出盡全力才是他對埃爾文最大的尊敬,再說有貴校鄧上尉的保護,我相信霍成功是有分寸的。”回過神的來范德法特看看這局面連忙道。

可誰也沒想到,就在魏虎臣要下臺之際,黃廣德沉下了臉來,大步走上對了霍成功就是一記耳光:“混賬!”

耳光響亮,清脆的打擊聲,連帶著霍成功被打的側過的頭部都在證明黃廣德這一記的力度之重!

耳光不僅僅打在霍成功的臉上,也打在國防的臉上。

如此突兀的暴戾行為令全場為之震驚,范德法特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這種行為他覺得匪夷所思,魏虎臣都吃驚的說不出話來了,張自忠雙目一瞪猛然要動,田伯光死死的抱住了他,邊上的吳媚干脆就驚叫了起來。

霍成功的嘴角有一絲鮮血流下。

整個念力區,所有官兵都看向了黃廣德,黃廣德竟然還伸出了手點著霍成功的臉吼道:“簡直是放肆,你這是想殺人嗎,你就是這樣…”

“我擦你母的。”戴安瀾這就勃然大怒,騰身而起。

什么?黃廣德猛的回頭,他看向了戴安瀾,163全體轟然起立,一起惡狠狠的看著他,武安君直接轉身,已經在操椅子就要撲來,外邊的學員們很多人也都眼中露出了猙獰。

黃廣德嚇了一跳,為了尊嚴他指著戴安瀾:“你剛剛說什么?”

“老子說的。”

“的。”163怒吼道。

“全體,坐下!”

發出命令的,卻是霍成功,他看了戴安瀾一眼:“這是命令,坐下。”

令行禁止,轟的一聲,是武安君重重的將手里的椅子砸在另外一個椅子上,但他還是咬牙切齒的隨著全體坐了回去,國防高層一時無聲,為霍成功此刻平靜的表情和眼神而吃驚。

他們其實已經決定了,每個人都決定了,若是霍成功動手,他們將不惜一切的維護他。

可是此刻的霍成功,平靜的令人害怕,就連在張自忠和田伯光都僵硬了,他們抱在一起,田伯光從張自忠的肩膀后面伸出頭來,注視著自己的士官長。

全年級,默不作聲,有腳步聲響起,這是全年級士官長,包括女兵士官長大步走入,站在了163的身邊,外邊所有預備役學員全體肅立,人人怒視著場中。

面對國防無聲的憤怒,以為掌握一切的黃廣德看看外邊,看看里面,他不由有些懵了。

但這個已經為很多人惦記上的少年,霍成功,他只是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鮮血,便走過了黃廣德的身邊,他直接走到了張自忠的面前,按住了張自忠的肩膀:“長官,請冷靜。”

“霍。”

說話的是范德法特,他伸出的手證明黃廣德已成公敵,他用憤怒而顫抖的聲音道:“請放心,我一定會向貴聯邦的總長申述黃廣德如此惡劣,而帶著強烈私人感情的暴行,以我的人格擔保,我一定要讓他受到懲罰!一定。”

吳媚也伸出了手來,她捧起霍成功的臉,看著霍成功臉上清楚的五道杠,吳媚的眼眶已經紅了,她強忍著要落下的淚水幫霍成功輕輕的揉著,霍成功對她輕輕的道:

他推開了吳媚,然后他對著魏虎臣道:“卑職身體不適,請長官允許卑職先行告退。”

“你。”

魏虎臣猛然回頭,霍成功急的大吼起來:“校長!”

他是在為國防忍耐啊!每個人都知道了,從他對校長如此無禮的,顛倒了彼此關系地位的,壓制性的喝斥中,每個人都明白了他心中的憤怒和不得不隱忍的原因。

每個人,包括范德法特。

徹底看穿詭異的范德法特憤怒的拿起茶杯砸在了地上,他對黃廣德咆哮了起來:“我才不管你們有什么政治上的矛盾,有什么深刻的仇怨,今天我才明白,突如其來的讓我們來到幾千光年之外的國防,并非出于善意,我為你們這樣的行為覺得可恥!如此優秀的年輕人怎能受到這樣的屈辱,他不該被卷入骯臟的斗爭中并成為犧牲品,絕不能!”

歐羅巴人激動的甚至口吐白沫,但此刻的他的形象是如此高大,毫無滑稽之處,令人鄙視的只有站在那里已為萬夫所指的黃廣德。

范德法特急速的,發泄性的不平之聲為通譯機即時翻譯,他吐出的每個音節是那樣的有力,人性化的系統發出的同聲翻譯則擴大了音量。

于是歐羅巴將軍憤怒的言辭響徹了整個念力區,并為每個人所知他的決然立場,其音,如雷滾滾久久不散。

他突如其來的爆發,和直指人心的怒斥,威脅,終于讓黃廣德露出了驚惶,因為范德法特這樣激烈的質疑是黃廣德根本想不到的,但這樣的情況竟然發生了,不,他簡直就是在怒斥,而這樣的情況發生意味著什么?

哪里還容他多想,既然這一幕發生了,既然范德法特說話了,那么魏虎臣又怎么可能再放過這樣的機會?他重重的拍了拍霍成功,我的學生!

他喊道:來人!

“在!”國防警衛部隊在場人員全體向前一步。

“拿下此獠,送押許昌行政中心,寸步不離看押。戴振鐸。”

“是。”“在。”

“聯絡許昌行星聯邦法院院長,并以本中將名義開啟軍事委員會緊急會議程序,許昌星軍事裁決委員會緊急處理程序,上報軍部此事過程,并附歐羅巴范德法特中將現場抗議…”

魏虎臣斷然出手。

手邊無兵,身在客場,底氣已散的黃廣德有心反抗,但毫無用處,幾乎是一秒鐘之內他就被付中國控制住了。

而,看到發布命令的魏虎臣用征求的眼光看向自己,范德法特則毫不猶豫再給予了黃廣德最沉重的一擊,范德法特中將大聲的道:“我愿意簽字,我所有的隨員,所有的學員們都愿意為貴校做證!”

隨后,他對著已經為付中國反押雙臂,并堵住口,面露哀求神色的黃廣德重重的啐了一口,對于他這樣的紳士來說,這是很難得的。

“將軍,國防感謝你。”

“魏中將,我站在國防這邊,是為公理!”

“是的,公理正義自在人心,孩子們,你們都要記住今天發生的一切,包括你們霍總士官總長為顧全大局而甘愿忍受屈辱,163一心維護長官但首先服從命令,以及范德法特將軍堅持維護公理正義的高尚品德。”

“是,校長。”整個國防預備役十五個班的學員齊聲回答道。

其中有國防新生胡振斌,他為今天的霍成功折服。

“霍。”隆美爾走了過來:“你是最棒的!”

然后他用力的擁抱霍成功,對于一向靦腆的他來說這種場合下,這種行為也是難得的。

霍成功卻有點暈乎乎的,傳說有潔癖的隆美爾擁抱了我?

“你是最棒的!”龐培也走了過來大聲的道。

歐羅巴五星上將羅德里格斯的家族長孫龐培,何須將異聯邦的一個注定落魄官僚放在眼中呢,他公然回頭對著就快被押到門口的黃廣德喊道:“我以羅德里格斯家族的名譽起誓,你今生都最好別踏上歐羅巴的土地!你這個人渣。”

黃廣德,這位亞細亞聯邦總長侍從室副主任,總長心腹,前總長第三秘書,首都國立大學政治管理系博士后,驕傲的欲在國防行使總長權威的總長代言人,此刻發現,神馬也是浮云。

在國防學院內,陪同歐羅巴將軍前來的他怎么會帶上警衛部隊?少數幾個隨員面如死灰,面對暴怒而齊心的國防他們無能為力,更可怕的是身為外賓的范德法特中將堅定的立場使得此事幾乎沒有反復的余地。

黃廣德不會坐牢,只會受到國防強力要求下,許昌軍方必然施加的小小懲處,但這放在普通人身上也不足為奇的懲處,對他卻是致命的,因為他的總長主子會因此而感覺顏面盡失,從此棄用丟人現眼的廢物。

可一旦離開了總長,無軍隊人脈無經濟集團可靠的黃廣德還有什么?哦,以后歐羅巴也不能去了,他可是知道龐培的身份的,意大利血脈的龐培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機師,或是家族的寵愛兒童,他被一個非常傳統的豪門家族當接班人來培養的,他十五歲后就在家族中有了話語權,還擁有自己的侍從隊。

想這一切,就只因為心血來潮的一記耳光,假如時光可以重來…黃廣德想死的心都有了,但他不甘心就此沉淪,他拼命在想,在權衡,不,當斷則斷才是大丈夫,我還有機會,被付中國押解出去的他立即開始拼命的搖頭擺尾,對著付中國殷勤的眨巴著眼睛,快快快。

“的看什么?”付中國把他推到了鄧伯方的辦公室內。

“嗚嗚嗚。”

付中國一把拔出了他嘴里折疊起來的杯墊:“干你個娘親!”他準備找根棍子塞進去,他正在抽棍子,黃廣德不顧一切的大叫起來:“我要告密,我要告密總長和陳工卜準備針對許崇志將軍!”

付中國拿起桌子上的書墊著,對他胸口就是一拳,黃廣德疼的腸子都打結了,但是吃得苦中苦放能有活路啊,戴振鐸真去聯絡就來不及了,來不及也要找后路啊。

黃廣德淚流滿面:“下官說的是真的啊,你趕緊去通知校長……哦呃”

是付中國把棍子塞到他嘴里,還上下撥弄了一下,不過付中國立即就通知了戴振鐸,因為校長現在和外賓在一起呢,怎么好打攪?戴振鐸得到消息后沉默了會兒,他道:“恩,揍他。”

“隨便揍,叫霍成功去揍他,注意別留下傷痕,我先把該辦的事情準備好,他反正沒退路。”戴振鐸很平靜的教唆并具體安排和指示細節分析自己判斷道。

付中國嘿嘿嘿的笑了起來:“是。”

可現在霍成功正為歐羅巴的學員們包圍著安慰著呢,付中國想了想,他走了過去,從對方口中拔出了棍子,然后又墊上了書,黃廣德大驚:“長官,長官,我告密啊,我告密啊,不能打…”

“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我要見,哎呀,我說,我說,呃…下官傷不起啊,長官饒命。”

但他還是挨了一下又一下。

黃廣德的臉立即抽搐的像朵菊花綻放了一樣,他疼的渾身發抖,不過付中國是有分寸的,付中國這樣的內衛長官,酷刑好手保證自己的力度剛剛在這個廢物骨裂的崩潰線下,至于局部細微血管破裂用儀器修復下都要不到三秒鐘。

所以付中國放心的很,他吼道:“說。”說了被錄下影像再揍你不遲!

…幾分鐘后,付中國的臉色變了。

“下官說的絕對是真的,至于什么時候實施,下官一無所知,這是偶爾得知的。”

“戴長官,請立即過來。”付中國道。

戴振鐸豈會計較付中國此刻的些許無禮?他知道一定出大事了,他拔腳向著這里跑來,付中國立即通知了他黃廣德的說辭,戴振鐸臉色也變了:“最近啟航的星艦什么時間?”

“二十分鐘后,是海軍的一艘戰艦,就是吳媚來的那艘。”

“海軍艦長是誰?”

付中國立即查閱,而后稟告:“丁奉,副艦長甘寧。對了,他們是張自忠的朋友。”

是丁奉?但他的后面一句讓戴振鐸很奇怪:“張自忠怎么會和海軍的人教上朋友的?交情怎么樣?”

“他揍過他。”

戴振鐸放心了,叫來張自忠,要他想辦法讓海軍戰艦延時起飛,張自忠立即撥出了電話。

正在忙碌的丁奉忽然感覺了震動,他抬起手腕一看苦笑起來:“媽的,他怎么知道老子來的?”

“誰啊?”甘寧問道。

靠!那個人太恐怖,甘寧本能的夾緊了雙腿:“我靠,他怎么知道的?”

“別唧唧歪歪,老子現在有事情沒空和你算賬,反正你欠老子五十噸酒,你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給你免了。”

這時張自忠的聲音已經炸雷一樣的響起了。

丁奉很緊張:“的想干什么?”哪怕戰艦開進了黑洞丁奉也不信他的話,沒人信。

“身邊有人就走開點。”

聽這句話丁奉一愣,他立即命令鎖上門,總駕駛室內的都是絕對心腹,他很放心,不過他還是壓低了嗓子:

“無論如何,延誤下起飛,我有急事。”

“去你的。”

“真的,無論如何,沒開玩笑,兄弟,就算我求你。”

“……我。”

“你豬啊,你說戰艦上被放了個大炸彈,你說水箱漏水,你說引擎反轉了…”

海軍空軍最忌諱臨飛前說這些,丁奉險些氣死,他咬著牙道:“你要老子冒風險幫你耽誤多久?”

多久?張自忠看向了戴振鐸,戴振鐸豎起指頭,張自忠立即道:“二個小時。”

戴振鐸險些一頭栽倒,我只要你耽誤二十分鐘啊,可丁奉竟然答應了,他都聽到丁奉在對他的什么手下吼道:“給老子去搞點事,二個小時內走不掉,快。”

然后丁奉對著張自忠非常嚴肅的道:“請不要辜負我的信任,你必須親自來和我解釋。”

“謝謝!”張自忠放下了電話。

丁奉向著靠背上重重的一靠,悵悵的出了一口氣,心中罵道,媽的,但他隨即皺起了眉頭,張自忠怎么回事呢?出大事了,一定出什么大事了。

“報告塔臺,報告塔臺,我艦左引擎出現故障,正在排查,現申請延遲起飛,請確認。”

“出現什么故障?”

“不知道。”

“……什么。”

“下面的人報告的,等會將具體情況傳真,我親自去看看,你先安排。”甘寧一切斷通訊鍵張口就罵道:“搞得他很專業似的,。”

幾乎同時,總控塔臺內也是罵聲一片,紛紛說海軍的這些怎么不去死啊,他們是大爺嗎,說打飛機就打飛機,忽然沒了就不忙打,一次星際戰艦起飛要多少準備,對其他軍種航班又要增加多少調度任務?

但丁奉管他們去死呢,現在丁奉只等張自忠的解釋,他甚至有些激動的在期待著。

而這時的國防念力區內,陳璐正在為霍成功治療消除傷痕,田伯光就在邊上安靜的坐著,他發誓就沖今天的場面,以后再也不欺負雜魚了。

隆美爾也安靜的坐著一邊,他的神色帶著一些自責。

霍成功無奈的看著他,隆美爾總是這樣的,他總是很有擔當,愿意承擔一切屬于他和不該屬于他的責任,并付出努力,其實今天和他什么關系也沒有。

“這個人真該死。”陳璐心疼的道。

一邊的吳媚也是,比起即將遠離的隆美爾,霍成功的賣相也不差,而他今天的表現蓋過了隆美爾的風頭,她們被激發了全部的母愛,吳媚說,她一定會配合國防,不惜一切的配合!

吳媚少將這是準備徹底跳上國防的甲板了,是因為一個人愛上了一派嗎?可我只聽過因為一個人愛上一座城啊,霍成功心中覺得好笑,想不到自己的隱忍竟然帶來這么多的好處。

看看,胡振斌那小雜魚也站在面前不遠處,自己還揍過他呢。

還有好多人,霍成功咧嘴一笑,臉部還有些痕跡的他笑的有些滑稽,沒人笑他,范德法特連魏虎臣走了都沒注意,連國防無聲無息的將黃廣德的隨員扣押他也沒發現,他就坐在隆美爾的邊上。

霍成功發現,范德法特中將有一種對于正義格外的偏執,對于好的他不惜一切的贊美,對于惡他不顧一切的譴責,是這樣愛憎分明的導師影響了少年隆美爾以后的一生嗎?

就好像張自忠影響了自己一樣,像許崇志崇志將軍影響了張自忠一樣,霍成功感覺到未來的隆美爾傳說的那些事跡中有著這位將軍的影子。

因此他由衷的說道:“謝謝您,將軍。”

“霍,你非常出色,我很喜歡你,我甚至佩服你,在我的年紀絕對做不到你這樣的程度,請不要誤會,這是褒義的,我沒有認為你太早卷入政治斗爭…”

越是單純而又有強烈信仰追求的人,越能一眼看穿別人的一切,范德法特顯然已經發現,在這場短暫沖突背后的迷霧中,他眼前這個年輕人絕非看上去那么簡單的。

他好像是關鍵人物之一。

這一點令他詫異,而對于他來說,無論是出于正義,還是出于對自己所屬學院的考慮,他也不能忽視這個為國防高層捧在手心,必定前途遠大的少年,所以他不加掩飾的表達自己的熱情。

他發出邀請:“霍,我希望你能隨同我們,對桑切斯特進行一次回訪。”

范德法特夸張的揮舞著手:“讓我的孩子們知道你的出色,同時也能給予桑切斯特新的活力,讓國防和我們的友誼,你和我們之間的私誼有進一步,你看怎么樣?”

“卑職,卑職不勝榮幸,可是將軍,卑職暫時是走不掉的。”

他果然非常重要,范德法特問道:“為什么?不會耽誤你的學業啊。”

“他最近在主持國防一項秘密工作,這里不能離開他的領導。”田伯光為霍成功解釋道。

他一本正經,他是中尉教官,是年級主任,他說的國防,秘密,工作,前面是說霍成功在主持,是霍成功主持的!邊上的吳媚,陳璐兩個年輕的亞細亞女軍官也一起點頭,同時很抱歉的看著自己。

范德法特沒想到霍成功這么重要,他能主持什么?見鬼了,他覺得見鬼了,他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時,霍成功無奈的對他一笑:“將軍,謝謝您的盛情邀請,首先卑職相信桑切斯特和我方的友誼不斷,并會越來越深厚,嗯,另外就是,卑職相信,國防長官們一定會很快進行對桑切斯特的回訪的。”

“我第一次不討厭打官腔的人。”范德法特用調侃的口吻道。

霍成功臉色通紅:

周圍哄堂大笑,吳媚開心的道:“將軍,我們喜歡你。”

“我的上帝。”范德法特喜出望外。

吳媚一下子暈了,她連忙俏臉通紅的解釋道:“將軍!我是說我們很喜歡你這樣的風趣,公正…”

然后她惱怒的聲明:“只是喜歡,和欣賞是一個意思,所以您不必太過于激動。”

可范德法特卻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一樣哈哈大笑起來。

他雖然不算英俊,但他很硬朗,他雖然有威嚴,但又很風趣,他也許還有些偏激,但是他很正義,而他還擁有權勢地位并得人心,同時他還很體貼入微,這樣的男人足夠讓女人們瘋狂。

除了吳媚。

吳媚覺得他骨子里也是個老流氓,雖然是個很討人喜歡的老流氓,也許他在每個星球都有秘密情人,但凡出色的男人都會和可惡的張自忠一樣的,霍成功這小雜魚未來也會是這德性,哼!

所以驕傲的亞細亞年輕女軍官反而給范德法特丟了個白眼。

范德法特頓時郁悶了,他對著霍成功攤開了手:“你看到了,美麗的吳,簡直就是我人生的滑鐵盧。”

“難道將軍還想跳出自己人生的厄爾巴島嗎?”

小家伙真是犀利啊,承受不住的范德法特立即道:“STOP!”

仿佛他婚姻中的另一半對于他來說就是個撒旦一樣,他提都不敢提及,其實誰也知道,做這樣男人的妻子一定很幸福,但也可能偶爾會心碎幾次的。

周圍學員們發出了歡快的笑聲,在笑聲中霍成功站了起來:“謝謝您,將軍,結識您是我的榮幸。”

“霍!”

范德法特干脆用力的抱了抱他,因為這里不是他的地盤,他不是霍的上級,所以他無需保留情緒。

之前的修改了,才發現,第二回也更了兩次,我不可能發兩次的,這是系統的BUG

這時,魏虎臣再次走了進來,這才結束了范德法特對霍成功的熊抱,范德法特也恢復了他之前的風范,并當即就提出他和他的學員們可不可以在霍的陪同下,自由的在學院內行走觀賞一番。

范德法特豈能不知道,國防必定要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在接下來的時間內,他非常自覺,這種細致細膩的體貼讓魏虎臣很感激,魏虎臣只是猶豫了下,就點頭答應了。

當他走的如此匆匆時,霍成功眉頭微微一皺,怎么了?就他了解的魏虎臣不是如此率性的人,他不由擔心,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霍,田,其實美麗的吳和美麗的陳陪同我們就可以了。”

…隆美爾的專情是不是因為少年時期受夠了長官的花花腸子呢,霍成功一邊想著隨即他憋著笑看向田伯光,田伯光可緊張了,這怎么行?他看向霍成功。

田非常重視霍成功,體現在各個方面,咄咄怪事。

這些落在范德法特眼中,他就饒有興趣的看著,霍成功還是忍不住想知道情況,他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他想了想對田伯光道:“你陪著,我先去看下,有些不對頭。”

“好。”田伯光道,說完才想起來,老子才是長官!

可他沒想到,在霍成功找了個借口離開后,范德法特竟然問他:“田中尉,你和美麗的陳是一對戀人嗎?”

他是在場所有人中除了吳媚,第一個看出兩個人之間關系的人。但這句話實在讓人覺得吃驚,周邊的學員們立即眼神古怪起來,開玩笑?

田伯光大窘,這事目前他還說了不算啊。

陳璐也是俏臉發紅,這下讓學員們肯定了,也讓范德法特徹底肯定了,個中老手立即拍了拍田伯光的肩膀:“田,要有勇氣,真正的騎士不該讓心儀的女士失望,哪怕遭受了拒絕。”

好,田伯光厚著臉皮道:“卑職正在追求陳中尉。”

雜魚們終于,哇,陳璐抿了抿唇,眼中有欣喜的光閃耀,吳媚則微微一笑:“田中尉確實很出色。”

聽到這句話,陳璐不由吃驚的看向了她,田伯光一向名聲不佳,最近又為眾人嫉妒詆毀更甚,剛剛田伯光如此時,她的心情其實很復雜,她尤其在意比自己美麗的吳媚的評價,如今,吳媚卻說田伯光出色。

她驚訝的看著吳媚,吳媚很認真的點頭:“不要錯過這樣的奇男子啊。”

女人都是感性的,在外族將軍面前,吳媚眼中有了一些感傷,是觸景生情所以心有所悟嗎?由于之前的立場,身在國防已經沒有客人覺悟的范德法特也不介意她們兩人的失態。

田伯光則直接忘乎所以了,奇男子,我?

吳媚中間是少說了一個字嗎,但不管怎么樣她簡直好的冒泡了!他感動的看著吳媚,吳媚的手指掠過耳邊的秀發,笑著道:“我可沒有夸大其詞。”

看出田伯光有些不自信的范德法特不由好奇了:“能和我說說田中尉的如何出色嗎?”

“剛剛在張中尉就要失控的時候,田中尉當即抱住了他,我不認為田中尉對霍的感情弱于張,他只是做出了理智的決定,他寧可被誤解為軟弱卻一心要維護住兩個人,和整個團隊。”

田伯光站在那里抓頭,很尷尬的模樣和過去一樣滑稽,可是現在再無人竊笑。

范德法特也微微的點頭,剛剛田確實是這樣的。

吳媚則繼續道:“而平時的田,在生活中我行我素,對他特立獨行帶來的一些負面評價毫不在意,但工作異常認真,最終得以靠自己的實力成為國防管理層人員。可由于往日的行為給予人的輕視感覺,他因此得到了更多的嫉妒和詆毀,不過。”

然后吳媚看著范德法特,指著163道:“成就說明一切,難道這樣的男兒還不是奇男子嗎?作為外軍校出身的我,真的羨慕國防如今蒸蒸日上團結一心,并不拘一格唯才是舉的整體氣氛。現在的國防,有很多的才俊之士,但最關鍵的還是高層的決斷魄力,毫不留情的說,田中尉若在其他軍校,只會被庸才們淹沒。”

范德法特為吳媚的分析而鼓掌喝彩:“是的,這就是我至今最大的感受。”

田伯光努力平靜的對將軍致謝,然后他再次看向了吳媚,吳媚的神態已經恢復了平常的嬌俏頑皮,還對他擠擠眼睛,學員們看到都笑了起來,但田伯光沒有,田伯光認真的舉起手來:“謝謝你,吳中尉,承蒙夸獎,而我將絕不會辜負你的評價。”

這是他第一次在張自忠,霍成功,不在的情況下,綻放出了完全的自信,此刻的田伯光挺直了腰,他現在神采奕奕眼神堅定,突然展現出的這副氣概不禁讓人覺得眼前一亮。

忽然,學員之中有人大聲的喊道:“田長官,好樣的。”

是武安君,武安君的喝彩和戴安瀾的附和帶動了整個163,以及所有在場的學員們,田長官在桑切斯特的外賓們面前,為河北系的美麗女中尉這樣的褒獎,這不僅僅是對他的贊美,也是對國防的贊美,所有人感同身受。

學員們興奮的發出了熱情的呼聲,由衷的為田伯光而鼓掌,人群內的中尉教官們也不遺余力的喝彩,他們紛紛對著田伯光豎起了大拇指。

此情此景,令田伯光終于落淚。

二十余載過去了,青春早已謝幕,夢想卻還遙遙無期,多少的不屑多少的蔑視和無盡的隱忍,在堅持和放棄間無數次的反復,煎熬…但今天,自己夢寐以求的光榮時刻終于到來了,他又怎么能不落淚呢。

沒有嘲笑,只有贊美,且從此再無嘲笑,他的心酸失態只勾起了同僚們對往日的追憶和自責,所以他們愧疚的掌聲更為響亮了,念力區在沸騰,當陳璐為氣氛感染控制不住的走上來時,一切喧嘩才戛然而止。

她會干什么呢?

陳璐走了過來,輕輕的抬起手來,給目瞪口呆的田伯光拭去了腮上的淚痕,雖然她的眼眶也已經紅了,然后她再抬手整了整田伯光的軍帽,幫他戴正了。

從頭到尾田伯光都不敢呼吸,男人眼中的驚疑不定患得患失,是對女子最好的情話啊,陳璐的心門終于敞開,她柔聲道:“我答應你。”

“那你不許騙人。”

這個人!陳璐立即瞪起了眼睛,田伯光當即就軟了:“我錯了,我錯了。”

看著這一切的吳媚忍不住撲哧一笑。

范德法特也哈哈大笑起來,陳璐這才記得害羞,趕緊退后,田伯光回頭來時,他看看四周笑的前俯后仰的學員們,立即就漲紅了臉沖動了:“媽的,笑什么笑?出去。”

他本是神經質,可他沒想到,全場官兵立即齊聲道:

并魚貫而出。

看著這一幕,范德法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在經歷一個未來英雄誕生的轉折過程,自己還在其中擔當了很關鍵的角色,他的心中充滿了自豪,他立即開心的給了田伯光一個熊抱,然后親昵的道:“我去過無數軍校,國防的一切是我畢生難忘的,田,以后你就是我的朋友,是桑切斯特的朋友。”

“是。謝謝長官。”

田伯光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但他同時想起來,雜魚怎么還沒來,是不是再等等呢?

他不知道,此刻霍成功已經和校長他們離開了國防,霍成功正在一架懸浮機上,在向著許昌軍用機場疾馳的途中。

車內每個人都臉色沉重。

黃廣德也在機上,到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為什么激發了眾怒,霍成功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高,自己腦殘了嗎,居然當眾羞辱他,沒被國防整體撕成碎片還要感謝他呢。

霍成功哪里知道他還在想這些,國防高層都已經為他所說的消息震驚了。

黃廣德交代隨著陳工卜回頭開展的一些工作,總長已經掌握了軍部有效票的半數。

河北系內部開始有分裂跡象。

現在河北有一幫認為應該站在總長那邊,他們認為既然河北系暫時無望登頂,那么為何不保存力量呢,縱然參與也該上一輛順風車,而不是去幫助在軍部沒有太多話語權的許崇志。

因為他們認為就算許崇志崇志登頂,河北系所得的利益也遠不如總長現在就能給的。

這基于許崇志崇志的性格和他的理念。

不得不承認,這種分析很老道,而且他們說地獄火競購就算勝了又如何,無權之人難道還能保證龐大的利益嗎。

既然分裂當有對立。

還好另外一派是河北主流,在和許崇志深談后他們立場不變,這其中有真正理念堅定的同志之士,也有陷的太深再無法下船的投機分子,不過他們足夠強大。

但也正因為主流的強大,使得河北力弱得一系覺得不甘,他們更想借這個機會掌控全部的河北。

一切局勢關鍵之人,唯有許崇志。

而許崇志雖為河北系和國防于首都的勢力聯合保護,和對手壁壘分明,這卻是下手最好的機會。

許崇志一去,河北國防內必生間,許崇志一去,于國于軍于民都必要交代,許崇志一去,國防再無如他一樣的人物能在整個軍界的號召影響,許崇志一去,地獄火當會風流云散!

對于一些人來說,除卻麻煩的最有效直接的辦法只有一個,何況還有這么多的好處,陳工卜建議對國防天網進行全監控,負責此事的是甄明峰,陳工卜建議對國防在軍區的力量開始另一輪的打壓,但只針對國防。

他還建議,具體行刺由河北出手,他要總長出面承諾會給予的利益,于是現在已經制定了整個方案,即將進行,這些事情有些是黃廣德看到聽到的,有些是他判斷的。

他的使命則是前來國防,借機了解新式機甲情況,他會找機會在范德法特面前提及,并當眾逼迫國防使用……

你們可知道,我們未來的敵人是誰?你們可知道這樣的機甲我是用什么樣的經歷換來的,我的記憶里有多少的男兒碧血?當霍成功聽到這句話時,他悲憤交集。

時間緊迫局勢危險,他們正趕向海軍艦艇,校長已經安排,鄧伯方張自忠將前往首都,戴振鐸也將前往首都坐鎮保衛將軍。

他們已經安排妥當。

唯有,黃廣德不知道那件事什么時候開始,他只是偶然看到,當時他自己都心驚肉跳,在聯邦這樣的制度下,在這樣的和平年月內爭奪權勢竟然到了這般冷血的地步,也是他覺得恐懼的。

他現在只祈禱國防勝利,不然,總長饒不了他。

他現在祈禱,國防最好把總長直接干掉,他恨不得許昌暴動,國防掌握的軍隊立即叛變,好歹轟轟烈烈一場。

不過他現在沒有話語權。

他偷偷看去,魏虎臣的眉頭緊鎖,戴振鐸也是如此。

魏虎臣這是在擔心啊,擔心許崇志若已經遭遇不測,一切還有什么意義?戴振鐸去怕是自投羅網,加上鄧伯方張自忠這樣的后起之秀,魏虎臣思索良久,他低聲道:“若是事不可為,你們無論如何要保護好戴主任。”

“不,校長,沒有這么悲觀。”

說話的是霍成功。

“……”戴振鐸也看向了他。

“將軍能有今日之地位,豈是無能幸進之人,對方的卑鄙他是了解的,他一定也有他的應對措施,政治斗爭如只靠暗殺就能起效,聯邦早就四分五裂,對方不可能倉促而動,最起碼沒這么快。”

黃廣德忍不住道:“你知道什么。”

“我倒想問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拼命夸大其中的危險性和緊迫感,是因為你再無退路,巴不得國防現在和他們打的你死我活,反正你看到了有影響的吳中尉的堅定立場,現在又看到了國防和海軍的關系,你認為國防并非不堪一擊。甚至。”

霍成功冷冷的看著他,眼神直入其心:“甚至你在想,國防和他們爭斗明朗化后,你反而得到了保全,因為國防不保你,以后國防難有外援,更難得投機者信任!”

他言辭如此犀利,黃廣德頓時啞然,如見鬼一樣的看著他。

霍成功卻已經懶得看他,魏虎臣笑了,他搖搖頭,這些他不是沒想到,但非要有個人說一說才能心更定,怎想到又是這個孩子呢?

這時懸浮機,抵達了。

“我們就不進去了,等你們的好消息。”魏虎臣道。

戴振鐸點點頭,魏虎臣下去目標太大,然后他又看了看霍成功,叮囑道:“你一定要照顧好吳中尉。”

“卑職明白了。”

這雜魚一點就透,戴振鐸哈哈一笑,帶著鄧伯方和張自忠這就走向了通道口,他們走后,魏虎臣拍了拍霍成功:“也要陪好范德法特將軍。”

“是,卑職一定會的。”

“很好。”

付中國開心的摟了下霍成功,他已經習慣和霍成功這樣了,這一點也不像他,他們對面的階下之囚耷拉著頭,就在這時,突然,付中國右腕上黃廣德的終端響了。

這還是黃廣德抵達許昌星后,他的個人終端第一次響起.76zw七路中文七路中文

根據他的交代,的這個時間段,還不算穩定的星際及時通訊系統將會借調試之名打開十五分鐘,這是用來方便他對首都進行匯報而為的。

要知道這可是全亞細亞八十顆殖民行星的通訊系統網絡,要打開就是打開全部。

但沒有進入全行的系統打開,這就意味著龐大的耗費。這就是在犯罪,在以權謀私,而和他們相比,許崇志卻只不過是在必須調試系統的時,才聯絡魏虎臣一次的。

懸浮機內的儀器早已經打開,記錄著這樣的證據,黃廣德不知,他只知道自己要好好的表現才能逃過厄運。

所以他立即接過了付中國遞給的終端,還討好的笑了笑,然后才打開了通訊,一個很低沉的聲音傳來:“黃主任,一切還順利嗎。”

霍成功冷冷的看著,看著政客沒有下限的丑陋行徑,這一切簡直令人作嘔。

而黃廣德道:“一切順利的很,他們也有感覺我來的動機,哈哈。”

電話里的那個人也笑了笑,然后問道:“你可有機會提及?”

“有,明天他們要和桑切斯特進行學術上的正式交流了,我一定會當場提及,被進行錄像的。”

“恩。”那個人又道:“關于那個霍成功?”

霍成功立即惱火的看向了黃廣德,魏虎臣也是如此,付中國也是如此,沒有人認為霍成功被這群家伙知道是什么榮幸,這是麻煩。

黃廣德干笑了下:“不是說了嗎,一切要等到明天,我總不能太過明顯。”他的聲音很自然,這家伙天生是個演技派。

“呵呵,可不是我焦急,那一位看著機甲的影像有些迫不及待呢,對了,黃主任,我可是聽說,那玩意是那個小子設計的?這是不是太扯了…總長。”

人人眉頭一挑,就連黃廣德也是。

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喝斥了一句什么,隨即對了黃廣德道:“廣德。”

聲音中透出的慈祥和藹和親昵卻令黃廣德不寒而栗。

霍成功從他眼中看到了真正的恐懼,那位總長對他積威竟然如此之深?沒等付中國反應過來,霍成功抬手就對了黃廣德一指,黃廣德猛然醒悟,他忙道:“在。”

“恩?”對方有些納悶他的沉默。

黃廣德連忙道:“報告總長,剛剛有些不清晰。”

“哦,好,那就不要多說了,如果覺得不對,沒必要就不忙聯系,記得替我向甄將軍問候,要他繼續嚴密監視。”

看總長要切斷聯系了,黃廣德連忙道:“是,總長,還望總長注意休息,不要為聯邦太勞累了,聯邦一日不可無總長啊。”

“恩,知道了。”

黃廣德最后來的一句徹底把國防的人從上到下全惡心到了,偏偏這還是他說的最最自然的一句話,直到他電話掛斷,又對魏虎臣露出討好的笑容時,魏虎臣都沒反應過來。

他這樣一個正派,硬朗的老軍人,當時就是陳到的那種阿諛他都已經有反感了,何況黃廣德這種程度的深情告白呢。

魏虎臣眉頭緊鎖:“聯邦有這樣的人領導,使用的又全是你這樣的人物,哼。”

黃廣德連忙聲明:“我已經和他們劃清界限了,校長,我現在可是忠心耿耿啊。”

“的閉嘴。”付中國直接開罵了。

聽他開罵,黃廣德趕緊閉嘴,免得挨打,魏虎臣看他這副丑陋模樣又冷哼了一聲,車內于是安靜了下來。七路中文#本章節隨風

魏虎臣微微的閉起了眼睛,他坐在那里開始盤算,怎么才能抓到甄明峰監視國防的證據,總長的權限密碼已經給了甄明峰,甄明峰現在可以監控國防在天網的行為。

若是得到這樣的證據,其他的手段也就沒必要了,總長這種濫用職權的行為一旦公布,他必定受到彈劾和民眾的譴責。

只是怎么辦呢?琢磨著的魏虎臣忽然睜開眼看了下霍成功,然后自己也笑了,自己這是怎么了,居然希望霍成功能為自己分擔分擔。

這孩子已經夠累的了,國防若敗,他也將從此一生沉淪啊,魏虎臣想到這些又嘆了口氣,搖搖頭,他問道:“黃廣德,你認為怎么樣才能抓到甄明峰使用總長權限的證據?”

“這個,這個。”

“請黃廣德去不就行了嗎?”

魏虎臣看向了霍成功,黃廣德都忍不住了:“你們相信我?”

霍成功直接無視了他,對著魏虎臣道:“校長,派他去的話,會有很多機會得到更為直接的證據,雖然說一些證據在法律上不成立,但對于輿論引導也是有效的輔助嘛。”

“怎么防止他搞鬼呢。”魏虎臣忍著笑問道,他看著霍成功現在是越看越喜歡,這一點他也不是沒想到,他現在提出的問題才是困惑他的主因。

霍成功的回答讓付中國大笑,黃廣德恨不得把霍成功吃了,魏虎臣都為之莞爾,因為霍成功道:“簡單,將他脫光了逼迫他跳鋼管,他如果不聽話的話,我們就將這個發出去。”

越是不要臉的人越要面子,黃廣德就算要回他主子身邊,這種事情一出他也絕對會被拋棄了的,黃廣德肺都要炸了,自己一個聯邦高層,總長心腹,在首都大有面子的人物,居然跳鋼管?

全文明都會轟動的?

他終于忍不住了,嚎叫了一聲就撲向了霍成功,付中國沒動,他相信官僚絕對不會是霍成功的對手,這正是霍成功出氣的好機會,果然,黃廣德才站起身來,霍成功直接一腳。

踢在他的小腿迎面骨上,同時左右手一分,撥弄開黃廣德的雙手,順勢在切入他的內圈用力的一頂,遭受打擊的黃廣德頓時蜷縮了身子哀嚎了起來,他的心肺處被頂了下疼的吸氣都難。

可這個時候,霍成功卻對著趴在自己面前的黃廣德,伸出手摸了摸他謝頂的腦門,說道:“乖,不哭。”

魏虎臣為他難得流露的頑皮神情逗的開懷大笑,付中國這才伸手把黃廣德抓了回來,付中國也是合不攏嘴,不過他還記得順帶挖苦黃廣德:“你不知道他格斗的本事嗎?”

隨即一變臉:“再有一次,我就把你的皮剝了,回去就給老子跳艷舞去。”

“我死也不去。”黃廣德豁出去了。

霍成功騰的一下起身,上去按住了他的腦袋,低頭俯視著,和他對上了眼,黃廣德一下愣住了,霍成功冷笑起來:“你會去的,你已經背叛了你的主子,如果得不到國防信任,那么你只會為兩邊夾擊,你將生不如死,自己考慮。”

黃廣德傻眼的看著他,他覺得這小子簡直是魔鬼。

霍成功對他來說確實是個魔鬼,因為霍成功下一句話徹底的打擊了他的自尊,霍成功道:“給你考慮不過是希望你跳的好一些,別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你并沒有太多選擇的余地。”

這時,遠處,轟鳴聲響起,一艘巨大的星際戰列艦從軍事基地騰空而起了,銀黑色戰艦線條猙獰,艦身上聯邦海軍的鐵錨標志醒目,它的底部噴出白藍色的火焰,它在緩緩升起。

然后在半空中微微昂起頭來,隨即它的尾部射出了一道耀眼的光柱,瞬間提速突破音障的艦艇前部立刻出現了一層淡銀色的光暈,它已經很快,偏偏仿佛如出鞘利劍停滯于空中一樣。

轟!是戰艦的尾部又噴出了一道更耀眼更粗壯的光柱。

近地防護同步打開,戰艦立即被籠罩在了一個透明的淺藍色水滴形防御罩中,尖銳處先于戰艦實體破開了空氣,然后戰艦猛的一震,就拽著一道長虹劃破了長空急速而去,轉眼便化為流光,脫離了行星的束縛,躍入了太空之中。

沒有幾個人知道,致遠號這次行程擔負了什么樣的歷史使命。

地勤只知道,謝天謝地,這群混賬王八蛋終于滾蛋了。

而戰艦內,張自忠正委頓在那里。

雖然有良好的重力系統保護,可是張自忠還是覺得渾身輕飄飄的,問題是他還要和丁奉解釋,這太折磨他了。

“你說的全是真的?”

張自忠沒好氣的看了丁奉一眼。

“你們戴長官怎么允許你告訴我的?”

張自忠有氣無力的看了他一眼。

海軍上校威嚴而自如的在他面前來回踱步,做沉思狀,張自忠咬牙切齒的忍著,可丁奉太過分了,他突然跳了過來,熱情的抓住了張自忠的肩膀,用力的搖晃起來,并用驚喜的口氣道:“我知道了,你們長官這是信任我。”

“放手,放手,老子頭昏呢。”

“我太激動了,兄弟,好兄弟。”丁奉放過他就怪了,有仇報仇啊,他對甘寧喊道:“老張夠意思,他的長官也夠意思,好,我們海軍上你們的賊船了。”

“的當你海軍上將嗎?”張自忠突然生龍活虎的躍起,一把揪住了他,剛剛要上來的甘寧大驚,立即后退了兩步。

丁奉也傻眼了:“你不是不行了嗎。”

“你才不行了呢。”張自忠狠狠的推了他一把,不過隨即認真起來:“這次謝謝了,走你們海軍的船他們不察覺的,若是被你家老頭子知道。”

“套什么話呢,我家老頭子一向站在許將軍這邊的。”

張自忠搖搖頭:“事情不是這么簡單啊,丁奉兄,其實,就算到了首都,令尊不愿援手的話,我們也是可以理解的,只請不要泄露。”

丁奉立即正色起來:“不,你聽好了,我決定了,我告訴你,張自忠,不僅僅是你們不滿現實懷抱理想,我們海軍也有熱血,就沖他們這些卑鄙行為,我個人也絕不會袖手旁觀。”

“國防不會忘記你們的,謝謝。”

丁奉無聲的一笑,這次他輕輕的拍了下張自忠的肩膀:“走,陪我去正式拜訪一下戴長官,家父對他很是推崇,常說當年戴長官選擇了國防,真是可惜了呢。”

“你這什么話?”

“難道不是嗎,戴長官在國防蹉跎多年,但越是這樣他越值得敬佩啊。”

“……你好像知道什么?”

丁奉詫異了看了張自忠一眼:“你不知道?”

他隨即道:“戴長官夫人是上上任軍部部長的次女,戴長官之父也做到了軍部二參主任之職,若不是為追隨理想,他怎會放棄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去許昌那鳥地方一待就是十幾年呢?”

“這樣?”張自忠還真不知道。

他是平民出身,丁奉卻是軍旅世家,這些秘聞丁奉知道也不足為奇,不過偏偏是平民出身的張自忠,能折服這樣的紈绔上校,一個電話就能讓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違規停滯行為,這又說明了什么呢?

這時丁奉突然問道:“你說當年我們沒遇到的話,你們今天怎么走?”

“無可奉告。”

“你。”

“其實我是不知道,等老子當了國防校長我一定告訴你,行嗎?”

丁奉被他氣笑了,轉身向外走去,雖然剛剛已經和戴振鐸見了,但他隨即就被張自忠拉進來了,他現在想正式問候一下戴振鐸這位在軍方很有人望的國防領袖。

他走出了休息室,戴振鐸正負手而立,站在全息投影前。

投影將本質是深邃漆黑的宇宙美化后展現于人類面前,站在那里的戴振鐸正在靜靜的欣賞著這匹撒滿了碎鉆的深藍色天鵝絨的雍容華麗。

當聽到腳步聲后,他回過頭來。

離開魏虎臣身邊,目前要擔負起拯救國防領袖重任的他,氣質上有了一種令張自忠驚訝的變化,老好人的面貌已經無影無蹤,現在的戴振鐸他的眼神充滿了斗志和自信。

望之,有股令人心折的從容不迫。

丁奉恭恭敬敬的致以晚輩之禮:“戴長官。”

“國防永遠會牢記你的幫助的,謝謝你,丁上校,令尊身體可好?”

“承蒙長官問候,家父身體安康。”

戴振鐸點點頭,微笑著念出了一句:“聯邦不可一日無海軍,海軍不可一日無汝昌!”

這是當年軍部部長,他的岳父在軍部會議上說的,從此丁汝昌之名揚于宇內,而丁汝昌也沒有辜負長官信任,十年之期,本日落西山的海軍便在他的統領下綻放出了奪目的光芒,重新成為了聯邦不可或缺的力量。

也正是因為丁汝昌這樣的功績,和丁奉自身的勇敢善戰,在戰爭后期,丁奉才得以成為了聯邦海軍副司令長官。

而現在的丁奉卻還年輕,在如長輩的戴振鐸面前顯得拘束,他聽到這句對父親的贊美之詞,只會靦腆的一笑,都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戴振鐸看他的模樣,也啞然一笑,看看他再看看站在他身邊那器宇軒昂的張自忠后,戴振鐸感慨道:“你們是聯邦的未來。”

同時,他心中閃過了霍成功的名字。

哦,還有田伯光。

田伯光打了個冷戰,張自忠失蹤了?他放下電話對著吳媚攤開了手:“打不通。”

吳媚不相信的看著他。

田伯光都急壞了:“你對我這么好,我怎么可能騙你?不信你自己打。”他把手伸了過去。

陳璐掐了他一下,再白了他一眼,田伯光的魂都要飛掉了,連忙把手縮回來,一本正經的對著吳媚道:“她不讓,我就不給。”

吳媚簡直被他氣瘋了:“走開!”

“吳媚,你急著找張自忠有事情嗎?”陳璐好奇的問道。

吳媚沒吱聲,她只是嘆了一口氣,陳璐看她這副表情一驚,難道說?吳媚已經抬起頭來:“走,校長要我們陪同宴請范德法特將軍一行,時間差不多了。”

“恩。”陳璐對吳媚有一種說不出的敬畏感覺,她連忙拽了一下田伯光。

正在琢磨事情的田伯光嚇了一跳。

“你怎么整天一驚一乍的。”

“不是,我是在想事情。”田伯光難得的很嚴肅,他在琢磨到底怎么了,他急于找到雜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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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找到霍成功的他就知道了具體情況,田伯光驚駭的睜大了眼睛,他無法想象對手的卑鄙,聽到這樣的消息田伯光才覺得,自己過去真是活在象牙塔內,自己遭遇的那些又算什么呢.76zw七路中文

霍成功認為這就是胸懷偉大抱負的代價。

可田伯光卻問要報復誰。

霍成功服了他了,霍成功道:“理想抱負。”

“恩。”

聽走音的田伯光明白了,然而出乎霍成功意料的一幕隨即就發生了,田伯光低聲的道:“是啊,將軍這樣的英雄豪杰注定會遇到庸才們無法想象的艱難險阻的,但他的成就也將非凡,那些人絕對不會得逞的,絕不會。”

事實上,曾經的時空中,將軍是否因為遇刺才從此銷聲匿跡的,霍成功并不確定,但此刻田伯光堅定的神色告訴了他,蒼天一定保佑好人的,這不是什么自我安慰。

是一種信念的力量在支撐著田伯光,他才能說出這樣的話的,長官,看來您也和過去不一樣了啊。

田伯光為他的眼神而奇怪:

霍成功連忙道:“沒什么,長官,你讓我找到信心了。”

田伯光愣了下,什么莫名其妙的,但他懶得去想,隨即他就迫不及待的和霍成功通報了自己剛剛的拉風一幕,霍成功笑著道:“如此,卑職在這里恭賀長官贏得美人歸。”

“那是一定的。”田伯光趾高氣昂。

這時門響了,是吳媚敲響了他們的房門問他們什么時候說好,這兩個人連忙跑了出去,外邊的餐廳長桌上已經擺好了佳肴,美酒也已經被打開,斟滿了晶瑩剔透的玻璃杯。

“走。”吳媚道。

她是喊他們一起去迎接在住所沐浴更衣的一群歐羅巴外賓的,說著走,吳媚又回過身來,伸手幫霍成功整理了下肩上的軍銜,然后帶著笑道:“再過幾年,你這里會閃爍幾顆星呢?”

“五星。”霍成功厚著臉皮道。

幾年之后就五星上將?田伯光鼻子都歪了,立即發出了一聲冷哼:“你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不可以嗎?”吳媚蠻不講理的維護著霍成功。

面對恩人,田伯光只好認了,他可是有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人。

不多久他們來到了范德法特一行的住處門外,范德法特的副官古德里安給他們打開了門,范德法特的聲音傳來:“美麗的吳,我這條領帶怎么樣?哇,霍,你真的很帥,別動。”

他竟然回頭去摘下自己軍裝上的肩章,然后給霍成功佩戴上了。

霍成功被他搞的狼狽不堪:

范德法特命令他不許動,霍成功只好筆直的站好了,沒想到范德法特隨即就命令他的副官給他們進行合影,吳媚啼笑皆非,田伯光也是,剛剛雜魚還說自己會是五星上將的,現在就已經是中將了…

偏偏雜魚此刻站的筆直的,肩膀上將星閃耀生輝,和嬉皮笑臉的像個老頑童的范德法特相比,他竟然更像個將軍。

田伯光很是嫉妒,站在一邊腹誹不已。

“吳,田,我們一起來一張怎么樣?”

“田,我們單獨來一張。”

“吳,哦,你不能拒絕我。”

人人為之無語,吳媚只好陪他合影了一張,范德法特笑的像個孩子一樣,他竟然還悄悄在吳媚身后豎起兩根手指,結果影像上吳媚的頭上就好像長了角一樣。

而隨后他還得意的拿給魏虎臣看,結果魏虎臣也大笑起來。

看著兩位將軍,陪席的霍成功知道魏虎臣一輩子也干不出這樣的事來,而范德法特這樣隨意也并不影像他在屬下面前的尊嚴,這可能就是文化的差異。

坐在龐培身邊的他眼神掠過,隆美爾就在對面。

其余歐羅巴學員都和163學員們在偏廳就坐。

今天的招待是中式的,說起來這還是霍成功的提議,人家千里迢迢而來難道是為吃一頓怎么也算不得地道的西餐的?當然要招待人家本地的特色才是最恰當的。

哪怕他們拿不起筷子也無所謂的。

隆美爾就拿不起筷子。

隆美爾到現在什么也沒吃到呢,看著霍成功和龐培談笑風生他有些郁悶,他卻不知道龐培還羨慕他呢,因為他身邊是將軍都瘋狂的美麗的吳。

這個時候龐培正在和霍成功探討機甲操作的一些訣竅,兩種體系下的操作風格往往是格格不入的,可龐培卻發現霍成功似乎很能領會自己所說的那些方式。

這讓他很驚訝,這一點也讓他更佩服霍成功了。

少年們并沒有太復雜的心思,他們很容易就會形成對強者的崇拜,作為桑切斯特同年內的佼佼者,這次比試他輸的心服口服,加上現在交流的默契,這讓龐培覺得霍成功真應該生在歐羅巴才對,因為這樣他就可以天天和他一起瘋狂了。

他對霍成功充滿了濃厚的興趣,于是他開始詢問霍成功:“你有沒有什么瘋狂的行徑?”

可他崇拜的對象竟然一向循規蹈矩。

終于找到自己強于對方的地方,這可讓龐培開心極了,他立即口無遮攔的開始賣弄,從自己幼年時調戲女仆開始,到偷窺老師洗澡,再到帶人群毆…忽然他問:“你有女朋友了嗎?”

他覺得霍成功應該是傳說中的苦行僧,他本想繼續炫耀,可是霍成功道:“有了。”

他聲音大了一些,人人矚目,范德法特笑著對魏虎臣道:“孩子們處的真不錯,嗨,霍,你們在討論什么?”

沉默的是霍成功,龐培只好幫道:“我在問霍感情方面的問題。”

這下輪到范德法特好奇了:“哦,霍怎么說的。”

“他說他有女朋友了。”

“哦?”范德法特又說道:“哦!”

吳媚撲哧一笑,魏虎臣啼笑皆非,只好委婉的道:“霍是有一個處的很好的朋友。”

“不是情人?”

西方人直接的令人頭疼。

時間越久,拉近距離后越覺得范德法特能和田伯光有一比,唯一區別的是一個是中將一個是中尉,霍成功只有咬著牙不吱聲。

這次桑切斯特來訪,本充滿了陰謀的味道,可是隨即發生的事情中,范德法特可以說幫了國防一個大忙,這也讓國防對他充滿了好感。

但魏虎臣怎么想的到,會和對方討論小雜魚的感情問題呢。

他坐在邊上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幸虧國防有田伯光。

他接過了范德法特的話頭道:“是情人,長官。”

“霍這么出色,一定是位非常漂亮的女孩子,霍,你可不夠朋友,你應該讓我見見她的。”

“對,霍,我也很想見見。”龐培也喊了起來,他還聲明:“我也可以讓你看我女朋友的照片。”

就連隆美爾都好奇了,反正他沒怎么吃呢,他干脆放下了他可能永遠掌握不好的筷子。

魏虎臣沒有辦法了,只好吩咐霍成功去叫許約過來,順便就和范德法特講了許約的身份。

許約的身份讓范德法特很吃驚。

他只看到霍成功的出色,但他不知道霍成功的其余信息,于是他就詢問了起來。

“他是個孤兒。”

“孤兒?”

范德法特不敢置信,一個孤兒出身的學員可以獲得將軍女兒的芳心不出奇,只要他夠出色,但能獲得女方位高權重的父輩的贊賞同意就太奇怪了,何況還是許崇志這樣號召力很大名望很高的政治人物呢。

這樣的政治人物,要考慮的東西很多很多,他們無論被動還是主動,都整天生活在算計和權謀之中,兒女的婚姻往往也會成為他們的籌碼,聯姻是一個古老而一直存在的現象。

范德法特本以為,霍會是亞細亞聯邦哪位權貴的子女,就算當時黃廣德對他施以暴行,也沒有改變范德法特的判斷,因為黃,畢竟是亞細亞聯邦總長的人啊。

“是真的。”魏虎臣笑著道,然后他緩緩的說出了一句:“我們國防,唯才是舉。”

范德法特為之動容。

他由衷的舉起了大拇指,并不是為霍成功的愛情而贊嘆,他是為魏虎臣的這句話贊嘆,范德法特贊道:“國防真的很了不起,而難怪我我的老朋友海恩里希也說過,亞細亞的許,是他很佩服的一位政治家。”

聽到那個名字,剛剛踏足入內的霍成功心中一跳,看向了隆美爾,他卻發現,看著他的隆美爾眼中只有對自己身邊許約的好奇。

那么隆美爾會在什么時候,才會對他一生的領袖生出效忠之心呢,當他們相遇,這個文明中又有幾個人能擋住他們的腳步?

但龐培夸張的叫聲驚醒了霍成功。

“霍,你太不夠意思了。”范德法特也叫了起來。

許約甜甜的一笑,她大大方方的向著范德法特問候,并向龐培和隆美爾問好,隆美爾靦腆的一笑:“您好,許小姐。”

“他好像個女孩子啊。”許約悄悄在霍成功耳邊道,一邊好奇的打量精靈一樣俊美瘦弱的隆美爾,隆美爾立即手足無措,許約咯咯的笑了起來。

霍成功苦笑著提醒許約別頑皮,才為隆美爾解了窘。

而看霍成功帶來了女友,龐培立即給他看了自己女友們的照片,他對霍成功道:“琳達,我的最愛。”

“這是誰”

“哦,這是喬,但她有點煩人。”少年龐培憂傷的道:“所以,感情破裂了。”

霍成功實在受夠了他,吳媚和許約干脆笑成了一團,隆米爾則覺得龐培這個混蛋簡直丟盡了歐羅巴的臉面,就是范德法特也覺得很尷尬,他立即警告道:“龐培,閉嘴。”

“我的孩子。”然后范德法特對著魏虎臣垂頭喪氣的道:“道德上有些瑕疵。”

哄堂大笑,笑聲中炫耀失敗的龐培捂住了臉.

若是沒有戰爭該多好?

眼前的一切卻讓霍成功心中忽然涌起了一片惆悵,難以抑制,他微微的嘆了口氣。

敏感的隆美爾感覺到了,就在他覺得奇怪之際霍成功站起來,去幫他取來了西式餐具。

“埃爾文。”“恩?”

霍成功拍了拍他的肩膀,隆美爾茫然的看著他,吳媚皺起了眉頭:“你搞什么嘛。”

“我只是覺得,這樣的氣氛真該永恒,每個人都這么真誠,笑的這么開心,沒有煩惱沒有憂愁,呵呵。”

“會的。”隆美爾道。

“若是有人破壞了寧靜呢。”

“恩?”隆美爾歪著頭想了想:“那就消滅不安的因素。”

“可你怎么去判斷誰才是真正的不安因素呢,要知道有時候,有些人的出發點也是好的,但往往事情會失去控制,或者在事情的過程中,為他人利用,善行變成了惡行,以正義的名義。”

他在說什么呀?

隆美爾傻眼了,可憐的日耳曼男孩瞠目結舌的看著霍成功,連手上的湯匙握反了都不知道。

成年人們,卻立即鴉雀無聲。

不過沉默也僅僅一會兒而已,魏虎臣好像明白了,魏虎臣就對他笑了起來:“放心,無論他們多卑鄙,我們都將堅持我們的方式。”

校長這是以為自己因為對方的卑鄙,而擔心許將軍和他也會失去控制,從而影響自己對他們的尊敬才說的,如此局面讓霍成功不由苦笑起來,我有這么脆弱和純潔嗎?

他只好道:“長官,我沒有那種意思。”

也“恍然”的田伯光覺得雜魚簡直是瘋了,居然用這樣的口吻變相的進諫?他立即沉下了臉來,低聲道:“注意你的身份。”

霍成功無話可說,無從辯起。

這下一邊的范德法特總算明白了那句話的“意思”,看著霍成功尷尬狼狽的樣子,同樣被誤導的他不能不佩服霍成功的膽大,和魏虎臣的包容,他發出了感慨:“霍,真希望無論將來如何,你都不會失去這樣的赤子之心和對正義理想真正的堅持,真的希望。”

然后他對著他的學生龐培,和隆美爾道:“也許你們現在還不能懂,但一定要記住今天的一切,因為總有一天,你們會了解霍所說的話中,蘊藏的深刻的含義。”

“是。”

隨即范德法特就對著魏虎臣舉起了杯:“將軍,向您致敬,為了你的學生,也為你寬廣包容的心胸。”

不久后,酒宴也就此結束。

可先送許約回EA的霍成功總是抓不到許約的手,許約離他好幾步遠,蹦蹦跳跳的走著,就是不肯過來,并且,一到電梯口許約就趕他走。

這一切是因為什么兩個人都知道。

霍成功心中暗笑,只好道:“那我走了。”

“喂。”許約以為他生氣了。

“恩?”霍成功轉身不解的看著她。

“哼。”

霍成功甚是無奈,只好又走了過去,可許約立即驚惶的跳進了電梯,霍成功終于忍無可忍,一把揪出了她,就壓在了墻壁上,許約驚慌失措的四處看:“不行,不行的。”

管你呢,霍成功狠狠的親了她一口,爬起來要跑,恰恰有學員從另外一邊的電梯出來,看到了這一幕,發出了笑聲,許約大羞,她又好氣又好笑的,撲了上去對他拳打腳踢:“要你耍流氓,要你耍流氓!”

霍成功連忙抱頭鼠竄,落荒而逃。

如不滿意卑職長官之類稱謂的,可以,但請提出意見,在星際時代軍隊上下級該怎么稱呼才好.76zw七路中文七路中文

別說下官之類的,這個已經用在歐羅巴軍系,國防軍偶爾也用。

也別說同志,因為雜魚不搞基。

而假如沒有,各位就將就著看好了,行吧?

但他才到天網登陸室外就又被田伯光狠狠的教訓了一頓。

霍成功什么也沒有辯解,低頭認罪,田伯光這才放過了他,這次田伯光教訓他是完全出于公心和維護霍成功的私心的,他沒有夾雜自己一點點的情緒。

最后他還語重心長的道:“你的路還長啊,不要讓長官們生出什么不快來。”

他甚至壓低了嗓子問:“萬一老頭子記仇怎么辦?”

“謝謝長官愛護,卑職明白了。”

霍成功是很領情的,長官如此夫復何求?可就在他感動的時候,田伯光卻大呼小叫起來:“可不能讓陳璐和那個家伙靠的太近。”

他立即拽著霍成功向著室內跑去。

“晚上還上天網?”

“恩,該做的總要做嘛。”田伯光話里有話,霍成功明白,天網就算被你們監視著又如何?我們什么也不干就是了。

他們進入后發現果然是這樣的,163只是在和這群外來學員們在開發式駕駛狀態下交流著,所謂開放式駕駛,就是大家的駕駛艙全打開著,靠外置投影在局域地圖內演練,同時他們還能進行真實對話。

戴安瀾正在和龐培說著組隊攻擊戰術等等,兩個人說的不亦樂乎,武安君時不時的也整上一句,隆美爾就在一邊聽著,直到霍成功進來后,他們都站了起來。

龐培叫道:“霍,我們組織一次對攻怎么樣”

這個不服輸的家伙總要扳回一局嗎,就連范德法特也笑了,他表示這是你們的事情,不過他說:“霍,你可不要給他們面子。”

仿佛龐培這一場還肯定輸。

龐培有心抗議,但底氣不足,隆美爾眼中盡是期待,但霍成功發現他這種期待不是野心驅使,而是面對即將被虐的興奮等待,霍成功更無奈了,自己就不該和這些家伙在現在見面。

印象被摧毀的滋味并不是誰都能承受的,他懷疑再這樣下去自己真要人格分裂了,這可是孤傲絕倫威震宇內的隆美爾啊,幸虧他的終端響起,是胡歸庭拯救了他。

胡歸庭非常不客氣的喊道:“我管你現在在干什么,你立即過來。”

“干什么?”

看起來胡歸庭底氣很足,因為他竟然直接就把電話切斷了,霍成功郁悶的看向了魏虎臣:

“你先去看看吧,他現在聯系你肯定有事。”魏虎臣批準了,然后對范德法特解釋道:“他一位設計導師找他。”

“設計?他在學習設計?”

范德法特忍無可忍,這霍成功到底還有什么,他是孤兒?他分明是上帝的私生子吧,呃,主啊,我有罪,他在胸口趕緊劃了十字。

魏虎臣覺得莫名其妙,不過魏虎臣還是回答道:“恩。”

但魏虎臣憋不住又的炫耀道:“他在機甲設計上也非常有天賦,在指揮上也是。”

范德法特聳聳肩:“哎。”

他對著魏虎臣,卻看著吳媚,用悲傷的口氣說道:“你知道的,生活里常常會遇到這樣一種人,他比你英俊,比你富有,比你…就連他教的學生也能比你好,但上帝還是仁慈的。”

他終于看向了魏虎臣:“我們都是中將,而我比你年輕三歲。”

周圍的人都爆笑起來,一片大笑聲中,魏虎臣提出了私人性質的邀請,請他去自己家坐一坐,并道:“讓他們這些孩子們交流吧。七路中文{手.打}”

“好。”范德法特其實也很想私下和魏虎臣談談。

這時霍成功已經站在了胡歸庭的面前,現在他的臉上表情激動萬分,因為胡歸庭驕傲的向他展示了一種新防御罩體系,就是他說的人工引力系統防御體系。

“還不成熟。”胡歸庭很矜持。

他說的是實話,無論穩定性還是實用性都沒有可取之處,但是霍成功能明白,就是這樣的走下去,就必定能在不遠的將來便實現機甲防御體系的重建。

這種系統的不僅僅是節約主機能耗,想想吧,既然它是可以自帶能源自為一體的,那么它就是便攜式的,如果一架機甲能層出不窮的掏出N次這樣的防御,那么就算是個廢物也能打敗將軍,打不死也累死他!

前提是那位將軍使用的是傳統防御模式機甲。

“預計成本多少?”霍成功根據自己思路而提出了問題。

胡歸庭推開了面前的光腦:“主要是在機甲主機的增設引力場設置,我預計一個成本在一百萬,如果技術成熟產量化,應該在八十萬左右。”

“至于這個?”他指著在人工引力場內亂竄的防御基點,他搖搖頭:“不值錢。”

看他沒明白自己的意思,霍成功對他解釋了下,胡歸庭頓時又把嘴張大了:“你腦袋到底是什么結構的呀?”

“別廢話。”討論工作時霍成功很嚴肅。

胡歸庭立即老實了,他開始算,算了會兒他笑著道:“最高五萬點,一個主炮能量匣的價位。”

“需要投入多少研究經費?成品時間大概需要多久?”

胡歸庭翻了個白眼,雜魚好專業,他回答道:“投入經費最少需要二千萬,成品就難說了,原因很復雜,但我預計在半年左右吧,可這樣我什么事情也別干了。”

“你本來準備干什么的?”

“你如果把這個錢要下來,我就只干這個。”

“這才是胡先生找我的最終目的吧。”

一聽這句話實驗室內的國防技師們都笑了,胡歸庭知道瞞不過他,自己也笑了,他問:“怎么說?”

霍成功想著首都可能已發生,或是即將發生的那件事,若是許將軍遇險,但不管怎么說國防再無退路啊,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鄭重的點點頭:“好,我一定去和校長要來這筆經費。”

他點頭的瞬間,整個EF沸騰了,胡歸庭興奮的跳了起來,這個科技狂人一把抱住了霍成功:

“是的,我一定盡力,因為我明白它的實用價值。”

是的,實用價值,對于設計師來說,成品的實用性才是體現他們心血價值的最好證明,總能被雜魚捅到G點的胡歸庭恨不得把他揉碎了。

“放開,放開。”霍成功掙扎了半天才掙扎開。

可他沒想到的是,接著胡歸庭又提出了個要求:“還有。”

他扭捏著:“這個。”

“咳。”

霍成功拔腳就走,胡歸庭一下慌了,他發誓這輩子再也不和這小雜魚玩心眼了,他扯著霍成功:“我有個問題想不通。”

“哦,原來你是要請教我?”霍成功憋著笑回頭看看胡歸庭,胡歸庭老臉通紅,幾欲翻臉而強忍著,霍成功不敢惹他了,連忙道:

“你來。”

胡歸庭揪住他一直拖到了邊上的沙發上,打開了便攜光腦,投影展現出一個駕駛艙來,胡歸庭的手在上面撥弄著,將其放大到了十倍后,他指著搖桿對霍成功道:“你之前說主僚機的操作系統。”

“系統關鍵主要在光路分頻吧?”

胡歸庭連連點頭,但是道:“你看,有什么不同。”

“你增加了一個鍵,是分頻鍵?”

“是的,但有個問題困惑我了,主要思路方面。”胡歸庭皺起眉頭,他將畫面變成了一大一小兩架機甲后問:“你說的子母式是可行的,僚機一定是進入戰場才可以使用的,那么他就必須負載于主甲,那么關鍵問題出現了,主甲負荷怎么處理?”

增加僚機指揮指令副光腦,增加操作副光路,這些問題都不及這個問題困難,僚機的重量最少也在十幾噸,難道扛著僚機跑?所有的研究人員都想著這個問題而頭疼,那樣的話再好性能的機甲也成了廢物,或者這個設計思路就是雞肋?

這幾日他們之間甚至發生了爭吵,不過大家最終還是決定將問題推給發起人胡歸庭,胡歸庭卻也想不出了。

但他相信霍成功能。

霍成功眨了眨眼睛,胡歸庭的心就涼了,他也會出餿主意?

“現在的技術保證同頻操作的不被干擾性,在主甲中設計自動匹配系統就可以。”

“…這樣?”

“不對。”

胡歸庭為霍成功的話繞昏了,霍成功卻一拍腦袋:“我們機甲的光腦系統是獨一無二的,胡先生,這樣,你設計僚機時不要想它是指令接受者,你要想它是指令輸入者。”

啥?胡歸庭煩躁的扯著頭發:“什么意思?”

霍成功連忙撥出畫板,直接在上面寫AB點,在中間畫上箭頭方向,然后問:“明白?”

“這怎么搞?”

“僚機光腦發出指令聯系主甲,而后主甲發出指令形成指揮,也就是說僚機主動匹配尋找合適頻率從而才建成了子母機聯系的。”

“哈,在兩甲關系而言,僚機光腦才是主腦,主甲不過是接收器,附加無線操作界面,是這個意思吧。”

“僚機和戰場就是機師指令被執行后展現的畫面。”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對,要這么去想,很多悖論就可以……”

“我還沒說完。”

胡歸庭立即閉嘴,洗耳恭聽,霍成功卻咧開了嘴,胡歸庭險些氣死,霍成功看他臉色又變了,連忙說出了自己思路,他道:“我形容一下我的想象吧,既然這種關系確認了,那么就可以延伸思路,大量制造僚機,戰時使用空軍集中投入戰場,它們抵達戰場后會立即自動尋常附近的主甲,而任何聯邦的機甲都可成為它的主甲,隨即垂危的機師進行操作,它們于是就地開始了攻擊!”

胡歸庭終于恍然:“我明白你的全部思路了!”

見他明白了,霍成功就準備告辭,當他走出時,楊明不由問道:“解決了?”

“何止是解決了。”

所有的設計師聞聲都一起看向了霍成功,他就這么走來,這么出去,然后無論資金還是思路,一切困難就不是困難了嗎?

“聯邦該給他頒發紫荊花獎章。”

可胡歸庭明明眼中冒火。

霍成功忍著笑叮囑道:“在防御系統未曾完工前,這些先停于思路吧。”

說完他就離開了這里,EF里的人旋即包圍了胡歸庭,在胡歸庭講述了霍成功的思路后,楊明帶頭發出了慘叫,他喊道:“這一切真是沒天理!”

胡歸庭就在想,雜魚真可惡。

而其實,他是服氣的。

“不得不慚愧啊,知道我們輸在哪里了嗎。”胡歸庭問他的學生兼助手。

不等楊明回答,胡歸庭嘆了口氣:“大局,我們總在想,主機僚機之間的,他的思路卻是從戰爭大規模使用模式出發,來反思如何設計,然后他能想出這些也就不出奇了。”

“就在剛剛,在我眼前,眨眼之間。”站在那里的胡歸庭指了指自己的雙眼強調道,然后他問:“可這僅僅是天賦嗎?”

室內,頓時無聲,是啊,這僅僅是天賦嗎?

此時,致遠號戰列艦還在漆黑的太空中孤獨的航行著。

但星際年代的太空不再寂寞,科技水平的提升,使得人類的太空旅程再不是在幾個人關在一個鐵皮罐子內,只能在近地軌道上,無聊的圍著行星畫圈圈那么無聊了。

人工重力,人工供氧,智能駕駛,無盡的美景,和巨大艦體容納的人數等,使得航程中的人員生活質量完全可比地表生活。

當然還有聯邦軍人們的精神糧食-海量的A片。

不過現在大家都很忙,忙于傾聽沒空學習。

因為愛好者甘寧,正和一群閑的發慌的參謀們,就聯邦該不該改變軍制,讓男兵女兵大規模混船成為可能,在展開一場熱烈的討論。

甘寧以沒有下限的智商獲得了最終的勝利后,發出了夢囈一樣的描敘。

他興奮的道:“關閉重力系統,哦,想想吧兄弟們,到時候艦艙內將飄起一群水靈的姑娘,她們到處都是,我們就在其中浮沉,最終和她們一起到達彼岸境界……”

嘶-他還倒吸了一口涼氣。

從頭到尾,張自忠和丁奉坐在一邊,就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鄧伯方早去睡覺了。

至于戴振鐸,戴振鐸自然不會和他們打成一片,像范德法特那樣性格的長官畢竟是少數的,何況范德法特在自己的學院或正式場合也不會那樣。

戴振鐸正在自己的房間內,他在考慮著,自己的推測,和根據推測而做出的計劃可有漏洞。

軍方就國防的高層有這樣的一個普遍評價,魏虎臣善謀,許崇志善斷,但現在的他們還不了解,大管家一樣的戴振鐸善什么,戴振鐸善用勢!

而今他們已成一體,并合力對外,那么這個戰前的黃金團隊又會迸發出何等強大的力量呢?

尤其是他們還有那么多杰出的年輕才俊可供驅使。

直至現在,他們已經航行了六個小時,借助蟲洞穿越技術,躍過了二千光年的遙遠距離,此刻回首,長安恒星早已難尋,但那個星系是國防力量的根之所在啊。

翻身下床的戴振鐸走到側舷窗前打開了窗簾,戰艦正掠過一片斑斕星云,說是在其邊際,其實最少也有著五千光年以上的距離,在這個神秘的宇宙中,這樣的美景有很多,但誘人失神的美麗中往往是可怕的危險。

莫名的穿透性射線,細微而不可察覺但致命的隕石碎粒,坍塌的恒星和瘋狂的星爆,還有人們早知存在但不敢接近的黑洞,那里據說是通向又一個宇宙甚至過去未來的大門。

“我們雖然已將銀河征服,但未知的世界還是如此遼闊,而我們為什么還是爭斗不休呢?”看著深邃的世界,心力憔悴的戴振鐸不由低聲問道。

但他找不到答案。

這時系統的提示音再次響起,窗簾緩緩放下了,戴振鐸知道,這是將進行第二次蟲洞穿越,這次過去,就會抵達首都了。

天上很快,但地上很慢。

不僅僅因為戰艦的近光航速,還因為蟲洞中的時間無法計算,一秒進去,一秒出來,可其中呢…失去的這個不存在的一,困擾了人類多年,解決它,人類也許就能到達宇宙的盡頭。

下一秒,戰艦微微的震動,漸漸減速至了正常巡航速度。站在致遠的艦橋上,就已經能看到那顆蔚藍色的,體積為許昌星1.2倍的亞細亞聯邦首都星了。

看著它,丁奉和張自忠相視一笑,因為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久后轟鳴的戰艦停在了海軍“藍盾”基地的6號船塢.76zw七路中文

艙門打開后,幾輛懸浮機車風馳電掣的沖出了海軍基地,一出基地便向著一百公里外的海軍軍官生活區而去,丁奉的家就在那里。

這是丁奉強烈要求,而戴振鐸順水推舟的。

此時,已經是聯邦時間的3016.4.28日,距離他們出發已經三天,可航行時間只是12小時。

丁奉低頭看看表,他對著張自忠傷心的道:“這真要命,我常常有這樣的擔心,哪天我飛上了天轉了一圈后回來,卻發現我的那些姑娘們已經白發蒼蒼。”

在忙碌的張自忠實在懶得理他。

一邊已經得知許崇志現在無恙的戴振鐸看著丁奉就在微笑,丁奉終于不好意思了,他干笑了一聲,就在這時他的終端震動了下,他抬起了手腕,隨即遞給了戴振鐸:

戴振鐸看去,終端上是一個字:在。

前海軍司令丁汝昌上將已經在家等候,戴振鐸緩緩的出了一口氣,如此,又多一份勝算。

也就在此時,首都,總長府邸內,一個驚訝的聲音響起:“你說什么?”

看著這個滿眼震驚的中年男人,參謀畢恭畢敬的道:“稟告總長,截獲目標終端信息-卑職已抵首都,請長官指示。發信人國防上尉鄧伯方。”

“鄧伯方?”

“是的,而根據追蹤,此人正在一艘海軍艦載機上,在H6-2公路行駛,預測目的地海軍軍官住宅區。”

去海軍營地?這個頭發微白的鷹勾鼻男人立即皺起了眉頭,發出了命令:“切過來。”

隨著命令,現任聯邦總長秦宏智面前的投影上立即出現了追蹤圖像,高空衛星和軍用監控系統的監視畫面里,幾輛有海軍標志的懸浮機車正在疾馳之中。

右下角的副圖中翻出了雙方的交流信息。

許崇志:等。

鄧伯方:是,將軍,另外,校長要卑職您一個好消息,一切正常。

“什么好消息?”秦宏智思索著,這時他面前的信息跳動,是許崇志說:知道了,晚上見我。

鄧伯方:是。

然后他們就沉默了,秦宏智從屏幕上暫且移開了目光,他對自己的參謀問道:“昨天黃廣德沒有聯系?”

“去行營的嗎?”

秦宏智看看時間后揮了下手,等參謀出去后,他撥通了陳工卜的電話:“國防來人,他們坐的是海軍的戰艦,丁汝昌兒子的。”

“哦?”電話那頭的陳工卜沉吟之際,秦宏智告知他們現在已經抵達丁汝昌府邸,陳工卜連忙問道:“可知道來的哪些人?”

“無法看到。”

當然無法看到,海軍軍官住宅區上空都有屏障,也是高空偵察衛星的監視禁區,不止海軍,任何軍事設施軍官住宅區都是聯邦機密,秦宏智就算是總長也沒辦法。

這時陳工卜問道:“他們這個時候突然來?會不會是發覺什么了呢?”

秦宏智微微搖頭:“不確定啊,我再等一等還是?”

“我馬上過來。”陳工卜放下了電話。

隨即也放下電話的秦宏智在無人的辦公室內卻發出了一聲冷笑,立即又撥出了一個電話:“他馬上來。”

這個時候,他面前投影上的圖像已經變成了一片灰白。

直入丁府的懸浮機車在地下車場停下了,戴振鐸大步走出,吩咐張自忠他們先隨甘寧一起,他跟著丁奉向著上而去。

身材魁梧的丁汝昌已經站在了客廳內,聽到腳步聲的他回過頭來,指著戴振鐸就發出了爽朗的笑聲:“第一站就到我這里,是你還沒忘故人啊。”

“哦,怎么,難得和人敬禮,要在我面前過過癮?”丁汝昌擺擺手:“坐。”

今年六十余的他當年雖然受過戴振鐸岳父的恩惠,但以他如今的年歲和軍銜地位,自然對戴振鐸可以隨意而居高臨下一些,戴振鐸依言坐下了。

可他沒想到的是,丁汝昌接下來就開門見山了,丁汝昌問道:“據說最近國防動靜很大,這里有些人心神不寧啊,都搬了個牌位回來壓陣了。”

戴振鐸一愣之后笑問:“將軍還聽到什么了?”

“我聽說的可就多了,什么國防要和河北聯合了,什么河北要和東京聯合了,什么議員建議國防軍校改名啊,還有空軍要和衛戍區合并啦,就看你想知道什么。”

戴振鐸苦笑起來。

而寒暄已畢的丁汝昌也終于正色起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值得你親自跑一趟。”

戴振鐸直截了當的道:“黃廣德被國防扣住了。”

沒等丁汝昌變色,他繼續道:“黃背叛了那個人。”

什么?

可在這時,丁汝昌又聽到了一句:“他們試圖刺殺許,這幾天內。”

丁汝昌他不敢置信,但戴振鐸怎么可能開這樣的玩笑,他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瘋了嗎。”

“誰知道呢,我們還得到消息甄明峰已經得到權限,正在監控國防天網。”

一切超出丁汝昌的想象,他站了起來,皺起眉頭,戴振鐸在車上就要部下聯系許,是在拖他上船他能理解,但目前來看,事情已經激化到了如此地步,他就必須要再斟酌了。

這時,一直站在門外并沒有離開的丁奉走了進來:“父親,我們必須幫助許將軍。”

丁汝昌看著兒子,丁奉第一次毫不畏懼的對視著父親,而戴振鐸看到這一幕,他竟然自顧自的走到了客廳面前那副描繪開拓時代先驅的著名油畫前欣賞了起來。

這副名為“征途”的油畫上,那艘著名的先驅者星艦正孤獨的前進,背后是璀璨星辰前面卻是無盡黑暗,可人們都知道,這次航行對于人類文明的重大意義,黑暗之后,是黎明。

但黑暗之后就一定是黎明嗎?目前的戴振鐸心中沒有把握。

而丁奉還站在那里,他剛剛聽到了一切,心中大罵張自忠滿嘴鬼話的同時也能明白其中的危險,但他一點也不緊張,相反,他強烈希望父親同意。

可丁汝昌卻不能不思考。

看著兒子倔強的模樣,和自己當年如出一轍,丁汝昌心中一嘆,孩子,你還是太年輕了啊,他對著事不關己似的戴振鐸道:“看到這一幕你滿意了?”

“下官只是不敢…”

知道他利用自己兒子的用心的丁汝昌不屑的看著他,戴振鐸訕訕的一笑:“看來將軍有決定了?”

“丁奉你也坐下,你的父親不是你的仇人。”

丁奉干笑一聲坐下了。

他坐下后,丁汝昌沉吟了一會兒,問道:“若不遇到丁奉,本準備先找誰的?”

“還是找將軍。”

丁汝昌狐疑的看看戴振鐸,戴振鐸很誠懇,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后,丁汝昌閉起了眼睛,也罷,他狠狠的一擺手:“不和你廢話了,要我丁汝昌不顧一切上你們國防的船我有幾個條件。”

然后他吐出了兩個字:SA。

戴振鐸皺起了眉頭,丁奉則摸不著頭腦。

“我的條件,國防和海軍先重組SA,以SA名義再與河北進行深度合作,SA和河北的合作成果,則必須是海軍和國防共享,所有對外事務也必須共同協商決定。”

戴振鐸明白他的意思了,但事關重大,不是他現在就能決定的。

丁汝昌卻不理他,自顧自的繼續道:“作為交換條件丁某人將全力許崇志競選下任聯邦總長,并力促海軍和國防系掌握的部隊進行全方面合作,你明白了?”

如此,戴振鐸立即站了起來:“好,我現在就去稟報,很快答復,請給我派輛車。”

“好。”

看著戴振鐸走出,丁奉幾次欲言又止,丁汝昌沒好氣的看著他:“覺得我忘記宗棠公的照拂簡直是忘恩負義?在國防危急時刻挾恩圖報?”

丁奉豁出去了。

“你呀。”丁汝昌一巴掌拍在兒子的腦袋上:“他們吃虧了嗎,這是個雙贏的條件!”

“可是現在許將軍危險。”

“不,從你帶著戴振鐸登門起,許崇志在首都就不再有危險了,何況姓秦的想干李廣肯嗎,李廣能讓許崇志死在他身邊?”

“可是。”

“沒有可是,戴振鐸為什么來找我你懂嗎,你以為他是為許崇志在首都的安全嗎?”

“還請父親賜教。”

“回頭才是最危險的,國防校慶大典將要開始,許崇志作為主人能不先行回去?他離開首都到許昌的途中才是最危險的,什么突然來的武裝海盜,失控的駕駛儀,狗屁射線,隔絕通訊的電磁風暴,恒星黑子運動,進了蟲洞去了異時空了,稀奇古怪的爛借口都能寫本傳奇小說,沒有堅定的保護他怎么走?”

“那可是一船的人命啊。”丁奉大驚失色。

“只要他們想,一切不是問題,你認為歷年在茫茫宇宙里消失的艦船,他們消失的原因都是那么單純簡單嗎?”

“咳。”

恍然的丁奉尷尬的看著父親,他總算明白了斗爭有多危險,仔細想來父親的那些條件確實不算苛刻,但SA是什么玩意?

“全名叫銀箭戰略機動部隊,從戴的岳父宗棠公起開始創建的,但不要為這個名字誤導,它的主要職能是培養后備軍官人才,許崇志是第三任領導人,這也是許崇志在軍中和政界號召力很強的原因。”

“軍校中的軍校?”

“對。”丁汝昌頷首:“軍校中的軍校。”

丁奉不由吃驚,我怎么沒聽說?

而丁汝昌知道他不明白,于是對他從頭說起:“宗棠公當年不滿聯邦軍方的腐朽墮落,才創建了這個組織,可想干事的人就是異類,果然宗棠公一退休,SA就被軍部取締了,那些被備案的軍官還受到了懲罰,呵呵,后任嘛,總要否定前任才能突出成就,大部分人因此倒了霉,但還是有漏網之魚的。”

丁奉看看父親,心有所悟。

果然丁汝昌自嘲的道:“其中一條,居然還混成了大魚,就是你老子我。”

“我們自然不甘心,于是第二任SA成立了,這次我們學乖了,低調做事低調宣傳,逐步的恢復SA那些沒落的老兄弟們的地位,可辛辛苦苦幾十年,外邊不反窩里反了,對,就是現在的總長大人,拿著兄弟們的前程換了他一人前程。”

“那父親?”

“之所以許崇志是第三代領導人,很簡單,他的父親直接將我們這幾個人的所有資料全部銷毀,這個人情可欠大了,當時我還只是個少將,海軍遭到清洗,我這個漏網之魚反而因禍得福。”

“宗棠公不是夸獎過你?”

“是啊,政客的腦子你不知道嗎,否定前任是為自己,提攜眾望所歸者也是為自己,其他都是浮云,而且你老子我這么的清白。”

“當時沒有人出賣你?”

“那種特殊時期有幾個人知道彼此身份。”

“這么說父親一直悄悄SA,既然如此的話……”

“不,我沒有,你要記著,我從來是不承認也不否定,對于許崇志更不接觸,我接觸戴振鐸則無可厚非,誰也不好說三道四,不過我的一位老朋友是和許有聯系的。”

“誰?”

丁汝昌淡淡一笑,腦里閃過一個人的身影,他笑著搖搖頭:“那個人啊,他叫程普,秦的心腹,東京系出身,然后奉命去了國防擔任副校,可秦不知道,他也是條漏網之魚啊。”

居然用了對方的人?丁奉撲哧一笑:“秦真倒霉。”

“歸根到底還是SA人才濟濟,若不礙于陣營,誰也無法忽視我們的存在,程普在東京時素有鐵腕之名,秦于是拉攏了他派遣他去國防,限制魏,結果卻是放虎歸山。”

“那么程校長已經為秦知道了?”

“他又不是弱智,但他知道又能怎么辦呢,程普可是個聰明人,幾乎不離開大本營一步,他姓秦的幾個膽子敢去莫須有的抓人?所以他又派遣了陳到,這次他總算找對人了,這是個對他死心塌地的。”

接下來丁汝昌就說到了現在:“可這時隨著實力的增長,許崇志已經越來越強大,所以秦如芒在背,局勢漸漸惡化,最后陳到被抓就成了一個導火索,可根源卻是從宗棠公之前就開始的漫長斗爭。”

“是聯邦走下坡路以來就存在了。”

“對。”丁汝昌點點頭:“但變革是要緩步而為的,豈能一蹴而就,許崇志這個人過去有些理想主義,我本不看好他,這也是我不和他接觸的原因,不過近幾年,他和過去不一樣了,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兄長的失蹤刺激了他,但他確實和過去不一樣了,他變得穩重,內斂,而踏實。”

丁奉在想許崇志也有過不穩重的時候?

他的父親則繼續道:“前些日子,陳到被抓以后,我就知道矛盾一定會激化,然后許崇志突然回了首都,并聯絡了河北系,到這個時候我才看到了許有一些勝算。”

“父親明明一直在關注許將軍啊。”

“呵,受人點滴之恩也當涌泉相報,但我也不能不去考慮自己,你明白嗎?”

“是。”

看他真明白了,丁汝昌欣慰的笑了:“明白就好,恩,不過也該是時候了,我想這次許崇志必定會答應的,而我也會令他大吃一驚的。”

說完他呵呵的笑了起來,臉上忽然涌起的得色讓丁奉大惑不解,卻不敢問,但丁奉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在三個小時以后,許崇志和戴振鐸聯袂而來后。

他的父親丁汝昌將軍,將一份影像文件打開了,影像上,雙銳三角形徽章是那么的奪目,丁汝昌說:“這是我二十年來嘔心瀝血構建的SA。”

“丁長官,您這是?”許崇志吃驚的看著這一幕,戴振鐸也為之震撼,更不要說還有些毛糙的丁奉了。

但丁汝昌神色平靜,他的手撫摸著那個注定要輝煌的標志,低聲道:“汝昌一日不敢忘記宗棠公的教誨,卻一個也不敢相信,于是只好自己一力為之,臥薪嘗膽二十個春秋終成一事,外人以為汝昌為海軍脊梁,殊不知,汝昌培養了一批海軍的脊梁,可是不知不覺,汝昌已經老了。”

人生又有幾個二十年?看著丁汝昌疲倦的而自豪的眼神,許崇志怔怔的看了會兒,他忽然站起深深一躬:“崇志過去年少狂妄,有負前輩厚望。”

“你若早二十年你能這樣…”丁汝昌搖搖頭,還是將光腦推了過去:“給你!善待他們。”

戴振鐸顫聲道:“丁將軍。”

丁汝昌對他一笑:“你們好好努力,來日老子也有顏面去見宗棠公了,至于敗了,那就不是老夫的責任!”

“請丁將軍放心。”

“丁奉。”

“在。”

“給我把趙主任叫來。”

“是。”

不多久,一個身材矮小,其貌不揚的上尉走了進來,和他形象不一樣的是,他的聲音非常的宏亮,他大聲的道:

“趙登堯,根據可靠情報,敵軍某部會在致遠號于首都前往許昌途中設伏,我的要求有以下幾點,一,調動部隊不為人知,二,殲滅敵軍務使一艦逃脫,三,爭取獲得有力證據,現命令你部就以上條件,立即開始參謀推演,明白了嗎?”

“請問長官,是實戰推演嗎?”

好,趙登堯這就激動起來了,他看著丁汝昌大聲的道:“卑職明白了,請長官放心,卑職保證這些狗雜種只要敢來,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等他走后,丁汝昌笑言:“這些兔崽子們。”

許崇志也是一笑,然后他鄭重其事的再次道:“謝謝您。”

丁汝昌擺擺手:“好了,不必再說這些話,崇志你也不再是當年,長官要有長官的威嚴,不要讓這個混小子看了笑話。”

他罵的是丁奉,丁奉大窘,努力辯解:“將軍,卑職絕無此意。”

“你怎么還不走?”

如此強勢的父親面前,丁奉屁滾尿流的跑了,留下三個人哈哈大笑起來,不過坐不了多久,許崇志也就先行告辭了,走的時候臉色鐵青,丁汝昌送也沒送。

至于外人看了覺得是真是假,就由他們去頭疼。

而這時的總長府內,陳工卜正在來回踱步,秦宏智雖然坐著但同樣也心神不安。

他們現在全為許崇志戴振鐸前往丁府的這個消息而煩惱著。

因為這關系他們的后續計劃。

不能不說丁汝昌看問題之準確,許崇志在首都時是安全的,他們唯一下手的機會就是許崇志前往許昌之際,戰艦再龐大,茫茫宇宙之中星辰都不過如微沙一粒,一旦出事將查無可查。

可一向無爭的丁汝昌在聯邦海軍中一言九鼎,門下子弟人才濟濟,他若是站在許崇志那邊,事情可就難辦了。

戴振鐸的岳父可是提攜過丁汝昌的啊。

這個早期被他們疏忽的,幾乎已經被塵封的信息,此刻被翻起后,是這么的令人難堪,難道一番心血最終化為虛無了嗎?陳工卜甚至都懶得去想,為何桑切斯特的范德法特中將要求延緩在聯邦滯留時期,他們準備和國防進行更深層次的業務。

就這件事,秦已經全權托付心腹了。

位高權重者是自信的,手下的卑躬屈膝印象年深月久,門下走狗豈能背叛主人?和陳不一樣的是,秦根本就不考慮這個問題,他直接聽信了黃的稟告理由,是他努力拉攏雙方,為了能早日看到國防新式機甲云云。

可凡事總有意外。

許昌。

黃廣德苦著臉看著對面兇神惡煞的付中國:“下官該做的已經做了啊。”

“跳!”

黃廣德終于忍不住了,他尖叫起來,他寧可死,付中國的眼神分明是戲謔他,早在幾天之前區區一個上尉豈能對他如此?

付中國上去就揍他,霍成功講的對,對方長期在外作威作福,突臨惡境,心理上的反復是肯定存在的,必須摧毀,哪怕折磨的他神經失常。

警棍劈頭蓋臉的砸來,黃廣德呼天搶地的嚎叫……

其實這已經是他第三挨打了,可誰叫他反復呢。

而這幾天,霍成功則在忙著陪同歐羅巴的學員們,畢竟他還年輕,國防高層的活動,許崇志將軍的安危,這些他現在已經完全幫不上忙了,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偶爾去陪一下許約。

和歐羅巴學員們的相處簡單的很,霍成功直接將163的一套拿了出來,從十公里長跑五十二,再進行常規訓練,一項都不少的對他們進行生理上的蹂躪,然后還在晚上,于局域網中對他們進行精神上的摧殘。

他付出的是無恥,收獲的卻是尊敬。

龐培為他的力量而征服,莫扎特為他的指揮藝術而折服,至于隆美爾,他就像個孩子似的,他一天到晚就跟著霍成功問東問西。

比如現在。

隆美爾又跑來了:“霍,為什么你總能穩定的擊中一個點呢?無論對手跑的多快,我都看不清了。”

我真是造孽,我究竟是為了給他們留下童年陰影,還是在培養他們更快的成長?霍成功看著好學不倦的隆美爾欲哭無淚,天才就是天才,他總能問出致命的關鍵性問題。

自己在他面前,從到靈魂,到處是BUG!

“霍。”和他已經熟悉起來的隆美爾不滿了。

但由于他長得過于的秀美,他簡直就像一個金發碧眼的歐羅巴小姑娘在對霍成功撒嬌一樣,吳媚咯咯的笑著,她最喜歡看到這幅場景,然后在自己的笑聲中,霍成功會惱火的瞪起眼,而那個歐羅巴的小姑娘會羞的臉色通紅的大喊:“吳!”

“吳!”果然隆美爾氣哼哼的喊了起來。

隆美爾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個女人真可怕,他決定不理她了,隆美爾繼續去問霍成功:“霍!”

逃不過他的霍成功只好回答道:“手感。”

他回答的非常的簡潔,熟能生巧而已,回答的無懈可擊,不過這個家伙在回答問題的時候無意瞥了吳媚一眼,這下可就出問題了,吳媚一愣,頓時誤會了。

她還在懷疑這小雜魚在調戲我?偏偏隆美爾天真無邪的伸出了手:“手感?”

隆美爾無知的對著吳媚的方向,虛空捏了捏,他大叫起來:“就這么簡單?”

隆美爾是很靦腆的,但這個家伙也很神經質,容易忘乎所以,霍成功立即皺起眉頭捂住了耳朵:“閉嘴,姑娘。”

周圍哄堂大笑,隆美爾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了,但除了霍成功誰敢這么叫他,隆美爾發誓自己會狠狠的揍對方一頓的,不過也就在這時,戴安瀾看到了吳媚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他好奇的看著,不知死活的看著,吳媚終于發怒:“你看什么?”

戴安瀾大驚,低頭不敢說話了,周邊也立即安靜了下來,龐培低聲的道:“美麗的吳,怎么了?”

吳媚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轉身就走,出門時偏偏田伯光進來,險些撞到了吳媚,他嚇得貼上了墻雙手護衛胸前,吳媚看的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對了他一腳就罵道:“你們國防的人全是混蛋。”

可憐的田伯光抱著腿哀嚎著滿頭問號,恩人啊,我怎么了我?

始作俑者也不解了,不過他可不能就讓對方這么走掉,霍成功趕緊的追了上去,但不管她怎么喊吳媚也頭不回的直走,最好霍成功只好想,算了,管你呢,他轉身就走。

雜魚竟然走的這么利索?吳媚又氣又急:“站住!”

霍成功連忙轉身,吳媚氣呼呼的看著他咬著牙,有心罵幾句但怎么說呢,她難以啟齒,她不說話霍成功也只好看著她發呆,最終吳媚一腳踢來:“你們全不是好東西。”

這下她真的走了。

留下霍成功更是摸不著頭腦,他納悶的回頭,在柱子后面將腦袋伸出來的田伯光同情的看看他,低聲道:“可能,這幾天?”

“對,可能。”霍成功恍然大悟,這事還是問婦科專家田伯光靠譜啊,他崇拜的看著田伯光:“長官你真厲害。”

“嘿嘿,哎。”田伯光忽然嘆了口氣:“老張他們也不知道怎樣了。”

“不會有事的,對方除非瘋了。”

“我也希望啊,別說吳媚了,連我都有些想他呢,那個家伙,在眼前我就天天煩,可誰敢對他怎么樣,我一定會去拼命的,你說我這叫什么?”

“兄弟。”

“對,兄弟,開始我還以為我愛上他了呢…咳。”饑渴多年的田伯光立即轉移了話題,他開始吹噓陳璐柔軟甜美的唇,細膩溫暖的手。

“你吻過了?”

“都什么年代了?”田伯光惱怒的看著雜魚,認為他小視自己,為了證明于是他這就繼續吹噓起來,而這次他吹噓的是自己的生活多姿多彩,他說自己以前在哪里哪里,和誰如何如何。

霍成功靜靜的看著著他,眼中充滿了同情。

但這就是田伯光啊,他從雜魚細微的表情變化中就判斷出了異常,幾乎不眨眼的,田伯光口風立轉:“你說,張自忠這家伙整天和我說這些他怎么好意思的?”

“你剛剛好像用的都是第一人稱嘛。”

“恩?”田伯光茫然的回過頭去,一驚,為了配合他腮幫子上的肉還抖了抖,然后呆呆的看著站在他身后的陳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哼。”

“沒有,沒有啊,我,我和他在說老張的,我什么時候說我干過這些。”田伯光緊張的汗都下來了:“我只是模仿。”

霍成功佩服的五體投地,以為男人不是偶像派就是演技派,可田長官簡直就是個影帝,而影帝一出,只聽到后半截的陳璐果然相信了,白了他一眼:“你們準備干嗎呢。”

“剛剛在談老張那邊的事情。”田伯光畢恭畢敬的對領導匯報道。

霍成功聳聳肩:“長官,我先進去了。”

他轉身向著室內走去,可門后面竟然擠了一大堆人,龐培和莫扎特兩個家伙居然還打開了翻譯帶上了耳機在聽八卦,隔了五千光年來到這里的你們還真是活的樂不思蜀呢,霍成功沒好氣的瞪著他。

在這群家伙面前已經樹立了絕對權威的他一這樣,龐培就老實了,他干笑著趕緊坐了回去,而所有學員中唯有隆美爾一個人還在那里默默的琢磨著操作技巧。

他全神貫注,在那里雙手比劃著,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這邊一眼。

霍成功嘆了口氣,走過去拍了拍他,隆美爾才醒過來,他不解的看著霍成功:“霍,剛剛吳怎么了?”

“不知道,女人很可怕的。”

“對,吳很可怕。”年輕的埃爾文心有余悸的點點頭。

看著他,雜魚在想,我居然和隆美爾討論女人了,于是他嘆了口氣,為命運的變幻而感慨,好像一切都該變了,可只是細節改變了而已,命運讓不該相遇的人相遇,再讓不該成為朋友的人成為朋友,還讓不該相愛的人相愛,最終再讓本該來臨的一切來臨。

那么這樣的命運又是何等的殘酷。

“霍,我覺得你也怪怪的,你好像有心事,我們能聊聊嗎?”隆美爾問道,以朋友的身份,并強調:“我是個很好的聽眾。”

“我沒有什么心事。”

“不,你有。”

“埃爾文。”龐培警告道,但倔強起來的隆美爾不服氣的對他喊道:“他有,我看的出來。”

“可他不想說。”

隆美爾急了:“我并沒有非要他對我說,我只是在表達我能為他做的,你這個人真是粗暴,不要把我想成你那樣的喜歡強迫別人。”

“你。”

霍成功趕緊拉開兩只小公雞,他相信龐培現在能打的隆米爾滿地找牙,但這算什么呢,他無奈的道:“龐培,其實埃爾文說的對,但你也是好心。”

“算了,你總是向著他的。”龐培聳聳肩。

“嗨,你這是什么意思?”隆美爾大喊起來。

霍成功忍無可忍的把這個不自量力的家伙塞回了椅子里,并喝斥道:“閉嘴。”

可龐培沒有,龐培惱火的看著他:“難道不是嗎。”

隆美爾立即喊了起來:“那,那是因為我和霍很像,或者說我在力爭做一個向他這樣出色的人,所以他很欣賞我,但這不可以嗎?”

霍成功一愣,他看著隆美爾:“你要做個像我這樣的人?”

“是的,像你這樣的,有領導能力,杰出的戰場天賦和戰斗技巧的人,你是不是認為我做不到。”

隆美爾不再理會龐培了,他緊張的看著霍成功。

霍成功搖搖頭:“不,你能做到。”

隆美爾這才展顏一笑,然后他對著霍成功道:“恩,只是現在我們之間的差距還很大,所以我總是詢問你這些,那些,而你總是無私的幫助我,于是我認為我們是朋友,于是我想幫你分擔一些憂愁,哪怕我的能力很弱。”

只有蒼天曉得霍成功此刻的心情,隆美爾這是把我當成偶像一樣看待嗎,他無奈的苦笑著道:“我很榮幸,閣下。”

隆美爾一愣,閣下?可在軍中,這是將軍才有資格接受的尊稱。

閣下?龐培也詫異極了,霍成功什么都好,為什么偏偏對那個可惡的小子也那么好呢,他決定今天晚上找機會揍他一頓,對了,這個小子還有點古板,我先逼他發個誓他就不會說出去了!

是范德法特的到來結束了這場讓霍成功五味俱全的鬧劇。

范德法特夸張的揮舞著手:“我的兩個學員居然為了你爭風吃醋,還是兩個男生,霍,你的魅力實在太大了。”

霍成功哭笑不得:“將軍!”

“但我到來,并不是為了解決你們的感情糾紛。”范德法特眉毛挑了挑,下一秒鐘他嚴肅起來了,他問霍成功:“你和美麗的吳發生了什么?我看到她在路邊哭泣。”

“我?”霍成功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對,你。”

范德法特鄙視這只雜魚,因為剛剛和魏虎臣等商量事宜結束時,他們正看到吳媚眼眶有些泛紅的從自己的辦公室走出,看出不對的魏虎臣詢問而不得解,于是調了影像。

于是一切水落石出了,霍成功這只小雜魚居然對長官說什么手感…而從吳媚的反應判斷,他們好像發生什么的,這推測結果讓本是關心意思的魏虎臣恨不得把影像砸了。

自己的雜魚居然勾引了河北系的中尉,他什么時候干出這樣的事情的呢?

魏虎臣連范德法特走了都不知道。

而聽范德法特這么說,霍成功真的傻眼了,他又不是個白癡,范德法特的眼神蘊藏著什么他一看就知道,他頓時暈的一塌糊涂,但突然之間醒悟,怪不得!

“怪不得!”

魏虎臣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他面前的影像上,雜魚正嚴厲的喝斥著幾個女兵,才目睹了雜魚在電梯里瘋狂行徑的魏虎臣連連搖頭,這小子真是,真是什么也敢干!

他決定找他好好談談。

于是,霍成功很快被他抓來了,才脫離了范德法特夾雜強烈私人感情的譴責后,霍成功進入了另外一個傷感青春流逝的,懷舊老男人的辦公室內。

校長威嚴的看著他,上下打量,霍成功腿都軟了:

“什么,你有什么可解釋的?你簡直太放肆!”

霍成功連連搖頭:“卑職當時只是…”

“只是把人家抱起來?”

“那是,那是格斗技巧,她先打我的。”霍成功覺得越說越不清楚,可總不能出賣張自忠,霍成功哭喪著臉,第一次覺得很無力。

但他怕什么來什么,魏虎臣冷冷的看著他:“我看你和許約怎么說。”

口氣依舊嚴厲,卻先坐實了他不軌的罪名。

霍成功恨不得撞墻去,他哭喪著臉喊冤:“校長,卑職真沒這個膽量,校長,卑職難道瘋了嗎?”

可魏虎臣才不信他,校長兩眼放光的喊道:“我看你沒瘋,你當時清醒的很,看看你笑的那副樣子,你膽子很大嘛!”

得了,這下霍成功總算是看明白了,校長不是真的生氣,于是他聰明的不再解釋,任由老頭子噼噼啪啪一頓痛罵,然后灰頭土臉的走了出去,他走后,魏虎臣趕緊伸手把這一段全部刪除粉碎掉,臉上卻露出了笑容:“這小雜魚什么都厲害!”

10.28上傳至今,公眾版已四十萬字有余.76zw七路中文.76zw七路中文

近日也兩萬更新,我的承諾已做到,而雖然三江之爭還沒有到期,但結果已經可知。

永遠的四百票差距很明顯,除非出現奇跡,不然是不可能追上的。

謝謝大家的不放棄,但我先放棄了,很抱歉。

當然,后面的情節會依舊精彩的,這點還放心。

最后宣布今晚還有一更,同時宣布這期的爆發結束。

順便預告,下次爆發將在強推時,并再保證本書公眾版五十萬字

謝謝。

---亞軍毫無意義

小雜魚確實什么都厲害。

若是其他學員被校長抓去喝斥,恐怕早就魂飛魄散了,可是他沒有,看穿一切的霍成功出了校長辦公室就沒事人一樣了,因為他現在明白了,校長才不管他這些,所有的教訓只為了讓他控制。

什么叫控制,又去控制什么?

就是說已經斷定了他和吳媚的不正常關系,還不提出明確的反對,甚至校長有些看笑話的意思在里面,霍成功一邊走一邊惡意的在想,是不是渴望刺激的老人對不倫之戀充滿了期待呢,哪怕他只是旁觀者的身份。

他屈指數數,自己進國防后干的一連串事情,最終他幽幽的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也許我不正常才是正常的?”

田伯光好奇的問道。

天知道這個家伙為什么總是無處不在。

“校長找你去說什么的?”

“吳中尉傷心和你有什么關系?我一直想不明白。”

“啊,你這只雜魚,你不會是?”

霍成功斷然犯上,一伸手就捂住了田伯光的嘴;“你胡說八道什么,傳出去吳中尉怎么做人?”

…難道是真的,田伯光傻了眼了。

還好霍成功后面一句讓他心里的石頭放下了點,霍成功悻悻的道:“不知道老頭子他們整天在想什么,可能在他們的年代里,男女微微親密一些就是不正常的。”

“胡說八道,性解放的回歸風就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刮起的。”

顯然田伯光對墮落年代研究很深,然后他問:“你們真的沒有什么?”

可眼中分明是羨慕。

霍成功忍無可忍了,他沉下了臉來:“田長官,卑職鄭重的告訴您,卑職一向忠誠于自己的感情,并很尊重吳中尉,絕無非分之想更無敗壞道德跨越尊卑之實際言行。”

田伯光為他此刻氣魄一驚,他連忙點頭:“我相信,好,我以后不說了。”

“哼。”

哼?田伯光看看他,霍成功此刻很高傲,很委屈,田伯光再看看,霍成功對他很無禮,要知道田伯光也是有尊嚴的啊,越看越不爽的田伯光終于叫了起來,“你不是說你沒有跨越尊卑之實際言行嗎?注意你的態度,雜魚。”

“跟我來。”田伯光吼道。

他轉身就走,霍成功只好老老實實的跟著,一直跟進了田伯光的年級主任辦公室,吳媚和陳璐竟然在里面,看到霍成功來了后她就當沒看到一樣繼續忙碌。

“去道歉。”田伯光命令道。

霍成功無奈的看著他,你是豬啊,我為什么去道歉,可田伯光不懂其中奧妙,田伯光看他不動身更氣,有心在恩人和陳璐面前展露威嚴的田伯光立即發飆了:“你冒犯長官還不去道歉?”

還好,吳媚也覺得受夠他了,吳媚忙里偷閑的抬起頭來:“田長官,和他沒關系的,你們誤會了。”

“誤會了?你不要總維護他。”

“我什么時候維護他的?”吳媚大怒.76zw七路中文

“這,這。”

田伯光為吳媚突然而起的怒火覺得懵了,他心中委屈極了,我可是為了您才冒犯雜魚的你卻這樣,老子是風箱里的老鼠嗎,再看看陳璐詫異的眼神,難得真發火的田伯光也真的沖動了一把,他突然無所謂的一笑:“好,不問你們的事。”

他轉身要走,吳媚更急:“你這句話什么意思?”

陳璐看他們爭吵起來了,嚇得連忙去拉吳媚,從小就被寵慣了的吳媚本能的一甩手:“別碰我。”

田伯光頓時真怒了:“吳中尉你對她最好態度好一點!”

“長官息怒。”霍成功硬著頭皮勸道。

但田伯光已經不管不顧了,田伯光惱火的看著他認為胡攪蠻纏的吳媚,毫不客氣的道:“范德法特將軍說雜魚把你氣哭了,校長找他去一頓罵,我去找他來給你道歉,一片好心就換來你如此態度嗎,不論雜魚對你到底干了什么,你應該找他算賬去,而我們國防上下可一直都把你當成朋友一樣看待的,但這就是你無禮的依仗嗎!”

“田中尉!”

田伯光才不理她,對著陳璐道:“跟我走。”

上次說這句話是幾分鐘前,他抓來了雜魚再和吳媚大吵起來,然后他再說這樣一句話轉身就走,還帶走了自己的女人。

他這是在干什么?霍成功看著吳媚氣的渾身發抖,他只覺得頭大如斗,作為食物鏈的最底層,霍成功只好拼命的在那里兩邊賠罪,堵在門口不讓田伯光離開。

“都是卑職的錯,長官息怒。”

“吳中尉,全是我不好,對不起。”

就在這時,吳媚的終端響了起來,她咬著牙準備不接,可看了下號碼她一驚,連忙示意周圍安靜她接起了電話:“是我。”

“是的,是,明白了,好的。”

放下了電話,吳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著陳璐道:“對不起,陳少尉,剛剛我失禮了。”

“沒什么的,吳中尉,田伯光他這個人說話沒腦子。”

啪!陳璐狠狠的打了還不服的田伯光一下,威脅的看了他一眼,還準備說什么的時候,吳媚已經道:“田中尉,剛剛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諒。”

看她突然這副摸樣,霍成功本能的皺起了眉頭,因為他嗅到了些不詳的味道,就在這時吳媚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霍中士,你也沒有必要道歉的,很多的事情是誤會造成的,其實誰都沒有錯。”

“發生了什么。”

吳媚驚奇的看了霍成功一眼,為他的敏銳直覺而感到驚奇,田伯光也看了過來,吳媚無奈的搖搖頭:“我的上級已抵達許昌,命令我前去報道,將就河北和貴校合作事宜工作進行詢問。”

“吳中尉,你接到你父親的通知了?”

“沒有,很突然。”

“校長知道?”“不。”

“那你是在開玩笑,在這個關頭,你是指的將國防的機甲設計等信息和一個我們不了解的陌生人共享嗎?”

“這是我上級的命令,不過在這里,我可以保證一點,沒有我父親的親口允許我絕不會對他們說什么的,可我不得不去報道,他們在。”吳媚抿了下唇:“許昌行營。”

“立即通知校長。”霍成功忘乎所以的對田伯光發號施令,田伯光轉身就走。

而霍成功就向著吳媚走去,一直走到了她的面前,吳媚苦笑著看著他,低聲道:“也許許將軍在首都遇到了大麻煩。”

“不管怎么說,吳中尉,不要離開國防。”

“你到現在還沒問來的是誰。”

“你的態度說明了一切。”

吳媚點點頭:“河北軍校李西平巡查,前來擔任河北國防聯絡主官,一個自認為我父親朋友的長輩,但我沒得到我父親的通知,放心,我的光腦不會帶走,終端信息也會全部刪除,但我必須去。”

“要他們過來。”魏虎臣大步走入,他道:“我已經打了電話了,暫時你是走不掉的。”

“你開什么玩笑,你一個女孩子,我們國防老朋友的女兒在我們眼皮下,到那種地方去。不錯,他們其實等的這個電話,但那又怎么樣呢?”魏虎臣用不容置疑的口氣道,并用力的一揮手:“霍成功。”

“在。”

“吳中尉在國防內出什么問題,我惟你是問。”

“請校長放心。”

“將通話內容給我聽。”魏虎臣伸出了手來,吳媚乖乖的遞交了過去,魏虎臣側耳聽了會兒,冷冷一笑,眼中卻也有著無奈。

對方以總長之名掌握著龐大的資源,其他不說,只星際通訊這一條,就對國防很致命,許昌仿佛孤島,而對方卻可以任意而為,魏虎臣能明白,自己打去的電話在對方意料之中,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對方來后,不進行移交工作就是翻臉。

現在的問題是,翻臉還是不翻臉呢,魏虎臣對首都的動向根本一無所知,而不了解又憑什么下判斷呢?

這時,霍成功則想,李西平是著明棋,他過來甚至不為河北系其他勢力知道,但他來的話,所有手續肯定是齊全的,除非國防斷然取消合作,不然無從拒絕啊,可國防又無法和河北系立即印證。對方靠著優勢來這一出,簡直就是在將軍,并且必定會步步緊逼!

可難道真的將資料全部對這些混賬開放,一時間,室內沉默了下來,不多久腳步聲響起,程普在田伯光的帶領下走了進來,可他的到來也不過是多一個發愁的人而已,

就在這片沉默中,忽然一個聲音響起:“黃廣德。”

人人看去,田伯光看著校長:“要黃廣德阻攔。”

“豈不是暴露了黃廣德?”

“已經到這個地步了,甄明峰的證據也已經拿到,但這個證據是真是假有待確定,因為我們沒有能隨他一起進去,那這件事不正好也是個證明嗎?”

“如果黃廣德提前暴露,許將軍在首都危險。”程普道,束手束腳正是為了許崇志啊,這是人人明白的道理,但田伯光很詫異:“他嫉妒不可以嗎?”

這什么話,好像答非所問。

但田伯光分析道:“黃廣德嫉妒啊,他把功勞快拿下了,來個分功勞的他搞破壞不行嗎,小人都是這樣的。”

“那許將軍的安危呢。”

“有老張在,不可能有事情。”田伯光格外信任張自忠,此刻戴振鐸對他來說就是可有可無的小人物一個,不過他的理由顯然不能說服他人。

“這簡直是在冒險。”程普氣的胡子直吹。

本來就該冒險,田伯光心中吶喊道,卻不敢吱聲了,但他看向了雜魚,而雜魚果然不負所托,因為在沉思的霍成功忽然眼睛一亮,就提出了一個問題:“李西平前來,黃廣德為何沒有得到總長通知?”

這是個關鍵問題,黃廣德為何沒有得到總長通知,這說明什么?

看魏虎臣還在斟酌,霍成功又問道:“總長是信任黃廣德,還是信任別人?”

其實他的兩個問題都說明了一點,李西平此來就算秦知曉,也是不的,不讓黃廣德出面才是有問題的。

瞬間明白其中奧妙的程普驚訝至極,若非對人心把握很深,他如何能這么快看出關鍵呢,于是程普的眼神很是古怪,而這時魏虎臣終于頷首:“恩,黃出面,李計劃不成回稟后,對方只有趕緊調整計劃,拿不到證據就會露陷,河北內部一旦得知的話。”

吳媚大聲的道:“我會詢問的。”

“謝謝,謝謝你,孩子。”魏虎臣徹底放心了,到現在吳媚還這樣堅定,這個孩子真值得人疼愛,他順便看了一眼在一邊的雜魚,霍成功頓時不寒而栗,吳媚也為之尷尬,什么和什么嘛。

可他們的反應更坐實了魏虎臣的感覺,魏虎臣心中苦笑,作孽啊,將來看你怎么收場,但現在雜魚的愛情問題畢竟是第二位的,生存才是第一的。

魏虎臣立即做出了決斷:“霍成功去找黃廣德,吳媚隨我來。”

“是。”

程普一皺眉:“校長,這么大的事情。”

“不。”魏虎臣一笑:“我們一切盡在掌握,霍成功去,黃廣德反而更相信這一點,至于怎么說,霍成功。”

“告訴他情況,命令他做出阻攔,按著田中尉的講述告知他自己要成立如此動機,并說服他自己,同時我也會告知,這也是對他前往甄明峰處是否真心投誠的證明,過此考驗后國防就會當他是朋友,不然。”霍成功陰森森的一笑。

他滴水不漏,程普還說什么呢,他擺擺手:“去。”

吳媚看著程普校長那副郁悶的樣子忍不住撲哧一笑,趕緊又收聲,她是個沒有太多心機的女孩子,甚至性格有些莽撞,在不必顧忌的環境下,自然沒心沒肺的想氣就氣想笑就笑,敢愛敢恨,所以她忍不住就笑了。

霍成功立即白了她一眼,眼中有警告,你還嫌事不夠亂?

吳媚一驚,是哦,她不笑了。

可這下,連程普都奇怪,他們這是怎么回事,至于魏虎臣和田伯光,哼哼!而剛剛看校長那眼神還不懂的陳璐總算明白了,天啊,怪不得剛剛吳媚惱羞成怒,師生戀哦,那許約怎么辦呢,吳中尉心中一定很糾結?

陳璐小腦袋里閃過一連串問候后,她同情的看看吳媚,立即痛恨的看了雜魚一眼。

霍成功頓時大怒,禮也不敬了,轉身就走殺氣騰騰,知道雜魚惱羞成怒的田伯光連忙跟了上去。

幾分鐘后,他們聯袂出現在了黃廣德的面前,黃廣德一看到霍成功就頭疼,這只雜魚是他如今窘境的根源,他警惕的站了起來,霍成功直接走到了他面前:“通知你一件事,需要你配合。”

“你們有完沒完?”

田伯光直接喝斥道:“閉嘴。”

霍成功隨即對他講述了情況,然后道:“這是校長的意思,你自己考慮。”

“李西平要來?”

黃廣德琢磨了起來,國防其實多心了,他去甄明峰那里,獲取甄明峰使用總長權限監視國防天網證據時,確實沒有玩鬼,因為玩鬼的前提是他要告知甄明峰一切,那么意味著總長也會知道一切,他難道腦子壞了嗎?

不過現在李西平到來的消息讓黃廣德疑惑了,不安了,他可不信國防當他朋友之類的,他只在想整個事情,然后問道:“若是不同意你們準備怎么辦?時間可不多了。”

說著他還戲謔的笑了笑,這個奸詐之徒在觀察,試圖觀察出蛛絲馬跡,他死不悔改的永遠保持著對霍成功的心理優越感,哪怕一敗再敗,這是何等難得的弱智啊,霍成功直接翻了個白眼:“我怎么知道?”

霍成功說的理直氣壯,老子才多大,能參合多少事情,老子怎么知道校長怎么安排呢。

而黃廣德提問時,田伯光卻控制不住的看了霍成功一眼,他有些慌,怎么回答?聽到霍成功回答后田伯光如釋重負,是啊,我們怎么知道,回的漂亮!

黃廣德,對田伯光和霍成功的反應一一看著眼里,立馬頹廢,國防有底氣!他這就保持了當斷則斷的本色再次站了起來:“好,我配合,不過你們若是再粗暴的對待我,當心我不顧一切的反咬你們。”

可他沒想到,霍成功立即惡狠狠的吼了起來:“那就魚死網破!”

黃廣德一愣,霍成功臉色鐵青:“別給老子機會,我一直在等著呢,大不了受處罰今天先讓你痛快一下怎樣。”說著就是重重的一腳。

黃廣德立即發出了哀嚎,霍成功旋風似的撲了上去,田伯光鼻子都氣歪了,你小子神經病嗎,什么時候了?他連忙上去拉開,就這時黃廣德已經哀嚎起來:“不要打,不要打,打傷了我就去不成了。”

“你以為你很重要?”霍成功口不擇言。

黃廣德終于再次老實了下來,他躲避開了雜魚惡狠狠的眼神,看著田伯光喊道:“你放我出去。”

他還很體貼的加上一句:“再不去可就來不及了。”

等他走后,田伯光看著霍成功:“你看你。”

“是為他憋著一肚子氣去,這樣氣勢才更盛啊,不然我為什么這樣。”

他是故意的嗎,田伯光詫異的道:“這又是你的心理學知識?”

“算是。”

他笑的很無邪,可田伯光卻抖了抖,他在想,靠,這小雜魚實在是太可怕了。

今日二萬字畢,及爆發結束公告

10.28上傳至今,公眾版已四十萬字有余.76zw七路中文

近日也兩萬更新,我的承諾已做到。

而雖然三江之爭還沒有到期,但結果已經可知。

永遠的四百票差距很明顯,除非出現奇跡,不然是不可能追上的。

明日開始,恢復上午八點更新一章。

順便預告,下次爆發將在強推時,并再保證本書公眾版五十萬字

謝謝。

---亞軍毫無意義----

不久之后,在付中國辦公室內的黃廣德撥通了甄明峰的電話,他充滿了怒氣的質問道:“聽說李西平要來接管?”

“廣德兄息怒。”

甄明峰是油滑之人,他才不會為李西平得罪黃廣德呢,聽出黃廣德怒意的甄明峰連忙解釋道:“今天他抵達我才知道這個消息的,他說是總長授權的。”

但他不知道,黃廣德的怒氣是給打出來的。

“簡直荒唐,總長怎么會授權他插手我的事情,他李西平混了這么多年在河北內部縮手縮腳,現在卻敢來惹我?”

“廣德兄息怒,你是什么身份,何必和這個過氣的老東西計較呢。”

“我豈是擔心他事,昨日我和總長通訊時怎么沒有聽說此事,他此來難道真是總長授意,我看未必。”

電話那頭,甄明峰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是說?”

“他有總長手令?”

“對。”

“陳工卜的人,總長昨天沒有授意我,那就說明了這一點。”黃廣德狠狠的一拍桌子:“這李西平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他一來,國防這邊又要警惕起來了,他當國防是什么?這里若是無能之輩豈能有今天這等規模。”

“兄弟也是勸的啊,可是他扛著總長手令,所以兄弟干脆也就不管了。但事已至此,廣德兄你說該怎么辦呢?”

甄明峰是話里話外咬著總長手令,責任推的一干二凈,黃廣德心中冷笑不齒,當然他是不會流露出來的,他聽了對方詢問直截了當的道:“趕他走。”

“好,廣德兄你指示,兄弟一定全力配合。”

“再聯系,我先去看看。”

黃廣德這就放下了電話,可一看到面前的付中國他就醒悟過來,自己也是茶幾上的杯具啊…黃廣德郁悶的道:“我去看看。”

可付中國卻沒頭沒腦的對他說了一句:“許將軍是仁厚之人嗎?”

黃廣德發愣之際,付中國伸出了手:“請便。”

“你不跟著我?”

“校長有令,以后就不必了,用人當不再疑。”

“那我的終端也不卸了?”

“你再不走老子就揍你。”

犯賤的黃廣德立即就走,他身后的付中國啞然一笑:“在國防招待廳,車在外邊。”

下登車后,一坐下黃廣德就閉起了眼睛,國防這些話能信嗎,兩性家奴怕是不好做的,他搖搖頭,但百轉千回的心中還是有了點觸動,情不自禁的想著付中國那句話。

許崇志這個人行嗎?

轉眼,招待廳已到,前面的警衛回頭提醒道:“長官,到了。”

“你叫我什么”

“長官啊。”警衛很奇怪,難道要我叫你嗎。

“可是,你知道我現在的處境嗎?”

“卑職不知道,長官。”警衛對他翻出了一張撲克臉,在后視鏡內看著他隨即又丟出了一句:“卑職只知道,上級命令我服從長官。”

“服從?”

“是的,以后在國防期間,卑職以及卑職所屬十二人就是長官的侍從隊。”

看著他,黃廣德不知道魏虎臣的意思,是在真正拉攏他,還是要榨取更大價值后再一腳踹開,他不確定,但又忍不住在絕境中期待真的出現這樣的轉機。

抱著這樣復雜的念頭,下車后黃廣德走上了臺階,招待廳外的衛兵立即敬禮道:

“恩。”

黃廣德收拾了一下心情,拿捏出了過去的姿態慢步走了進去,魏虎臣看到他到來一愣:“黃主任這是?”

“黃主任,您好。”坐在那里的李西平也站了起來。

秦宏智的心腹在聯邦分量豈是一般的,李西平怎么會托大不動,何況他本心中有鬼,可今天他注定要悲劇了,因為黃廣德就是來鬧事的。

所以面對李西平的問候,黃廣德眼皮也不抬一下,他徑直對了魏虎臣笑了笑:“校長在忙什么呢,范德法特將軍要我來問問校長,什么時候有空。”

然后旁若無人的坐下,錘錘腿,自嘲的一笑:“我啊,就是個跑腿的命。”

話里話外是在賣弄身價。

對他久違的跋扈姿態魏虎臣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看向了被冷落的李西平,愣在那里的李西平臉上已有了些怒意,他也算軍中的前輩人物,雖然早沒了實權,可人不要張臉皮嗎?

但黃廣德依舊看也不看他一眼,李西平終于忍無可忍的冷笑了一聲,他對著吳媚道:“好了,你先出去,我過會兒來找你。”

可他沒想到,吳媚突然道:“對不起,長官,卑職沒得到上級電訊之前,不能移交。”

你瘋了嗎,在黃廣德面前說這樣的話?

李西平一下子都石化了,他吃驚而深感意外的看著站起身來臉氣的通紅的吳媚,他立即大聲喝斥道:

看著這一幕主演之一的黃廣德心中不由暗笑,國防玩起人來真不含糊嘛,雖然心里覺得好笑,但黃廣德立即就道:“李巡查這是發的哪門子火啊,我黃廣德進來礙著各位的事情了?恩?”

受夠了他的李西平轉過了頭來:“黃主任,河北軍校內部的事情和你無關。”

話中再不給一絲情面。

但黃廣德才不鳥他,他納悶的看著李西平重復道:“內部的事情?”

隨即翻臉:“咄咄怪事,河北內部的事情跑到國防校長面前來解決,還真是新鮮!”

一句話被對方抓住漏洞的李西平肺都要炸了。

不過他這句話也讓魏虎臣不由皺起了眉頭,魏虎臣立即語帶警告的對著黃廣德道:“黃主任,話到嘴邊最好留三分,國防上下擔當不起插手河北內務之罪名。”

再看看李西平,好像已經失去了敷衍耐心的魏虎臣冷笑道:“你們先解決好再來和我談。”

說完甩手大步離去了。

惹出這種事的黃廣德卻沒事人似的一笑而已,他打了個哈哈,對著李西平道:“校長不發火,在下還不知道剛剛失言了呢,是啊,這亂插手的忌諱事能隨便做嘛,你說對。”

李西平強忍著怒火:“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黃廣德收斂了笑容站了起來,淡淡的瞥了李西平一眼:“哪里來的哪里去,這里沒你的事情。”

“你。”

“我什么?”黃廣德警告的看著李西平:“我送你上車。”

招待廳當然有監控設施,李西平再怒也只好先忍著,跟著黃廣德身后向外走去,直接上了甄明峰派給他的車內,但才上車還沒坐穩,黃廣德就一把揪住了他吼了起來:“的就是根攪屎棍!”

沒等李西平反應過來,黃廣德接著破口大罵道:“老子辛辛苦苦的套著話,靠著范德法特來訪想看他們機甲實體,的跑過來干什么?恩?的就是頭豬。”

“黃主任,你給我注意…”

“去你媽的。”黃廣德粗暴的打斷了他。

其實他本不是流氓,但他在國防憋壞了,他一看到李西平這種壞似自己,可智商不夠,還偏偏活的自由的家伙他就更控制不住。

就你也玩奪權搶功游戲?

他狠狠的用力將對方一搡,毫無顧忌,其實發泄的繼續大罵道:“總長手令?昨天老子和總長聯系時候他怎么沒說?你坐的什么鳥戰艦,二十四小時不到就過幾千光年,恩?”

沒等李西平開口,黃廣德下一句已經出口:“國防上下全是蠢貨,就你聰明,你以為拿長輩身份就能壓下吳媚,老子辛苦小心多日不如你一出馬是嗎,那你今天看到了,的事情不成還壞了老子的好事!我告訴你,明天老子就和總長匯報今天的一切,整不死你這個老王八蛋。”

直到他住口了,李西平才找到機會辯解,也顧不上被他辱罵了,李西平喊冤:“我怎么知道吳媚竟然在魏虎臣面前就說出來,可這,這也確實是總長的意思。”

“總長不信任我,要你來取代我?”黃廣德跳腳大罵:“的給老子滾。”

“黃主任,黃主任息怒啊。”李西平終于慌了。

是的,總長的手令,可那只是要甄明峰配合,至于國防諸事都只是口頭上的,陳工卜推薦后秦宏智也只是說要他配合黃廣德,可陳工卜私下卻不是這么囑咐的啊。

但現在這場面,李西平知道,一旦黃廣德電話總長,自己就完了,陳工卜絕不會保他反而會撇清,他活到現在這年歲,辛苦抱著陳工卜的腿,怎么想得到吳媚竟然壞規矩的在魏虎臣還有黃廣德面前來這么一句呢?

“滾蛋。”被壞事的黃廣德懶得理他,拉開車門要走。

李西平一把抓住了他:“黃主任,黃主任,你也容下官說上幾句如何?”

“……誰要你這么干的?”黃廣德猛回頭,眼神兇悍的看著李西平,不給一絲面子的道:“你沒有這么妄為,除非你活膩了。”

“是,是陳工卜,下官來之前他關照下官,不惜一切代價,繞過你和總長,取得,你,你在錄音?”

“要不你現在殺老子滅口,要不就給老子說清楚。”黃廣德冷酷的道,而看著對方卑微驚駭的樣子,黃廣德忽然覺得他很可憐,國防這一招真是絕,借著他來靠吳媚的“沖動”將問題明朗了,這樣自己遲遲無信秦也就不會懷疑了。

回想著這一切,黃廣德忽然覺得“我們”勝算很大,于是,叛徒開始收拾叛徒。

可他身在局中忘記了,這一切,對于國防并無真正的意義。

國防一直見招拆招,但被動就是被動,若是哪天應對不好,一切就還將成為泡影,魏虎臣是這么想的,程普也是,他們正為此而困惑。

國防校慶之前,這種局面看來難以改變,而目前更關鍵的首都局面,他們又一無所知。

這叫他們怎么能不煩惱呢。

不過國防的敵人一樣在煩惱。

第二天上午,首都星,總長官邸,秦宏智在等待一個電話的同時看著面前的匯報,他還在為丁汝昌和許崇志之間的關系而頭疼,許崇志據說是鐵青著臉走出丁汝昌府上的,戴振鐸陪同,但許崇志為何如此,他又和丁汝昌之間發生了什么,秦宏智一無所知。

更要命的是,他連這兩個人的反應真假都無法確定。

對于他來說,海軍的聲音不能忽視,他又不是不曾拉攏過,可丁汝昌一向水潑不進,偏偏地位崇高無法動搖。

放眼一盤散沙的聯邦軍方,河北系只有一小半站在他這邊,國防系直接就是敵人,空軍和海軍整天忙著斗嘴兩不相幫。

而政治上,在野黨是日夜找茬跳個不休。

秦宏智看著面前的亞細亞聯邦星域圖,八十顆殖民星,完全屬于他的紅色只有三十二顆,妥協派占據了二十一,大大小小的反對黨分享了其余,而現在各星越來越不服管教,妥協者兩邊討好,國會中,這群反對者的勢頭越來越猖獗。

偏偏此時,許崇志又來插一手。

而陳工卜!

就在他煩惱之際,一個聲音響起:“總長。”

心力憔悴的秦宏智回過頭來,叫他的是他的幕僚王治平,首都國立大學政經院院長,一個五十六歲的學術界名宿,一個拼命鼓吹及時加強中央集權的人物,他的智囊團領袖。

“總長在為什么煩惱呢?”

“還能是什么事情?”

“這是在下從出入境管理署得到的一份名單。”

“葉振川去許昌了?”秦宏智驚訝的抬起頭來,王治平點點頭:“陳工卜真正的心腹在這個時候去許昌,他想干什么不得而知,但這代表了什么卻很明顯,他總不見得真是去旅游的。”

“你的意思?”

正在此時,秦宏智桌上的復古電訊儀瘋狂的響起,兩個對視的人都被嚇了一跳,鈴聲似乎不詳。

“說。”

“報告總長,黃秘書請求立即與您通話。”

“接進來。”秦宏智厲聲道。

本周更新略緩,強推爆發。

最后感謝各位幫我奪得三江亞軍的朋友們,冠軍?咱們下本書再來就是。

———定時發放時間錯誤,定在了明年今日上午八點,抱歉——

在黃廣德匯報完畢后,畫面上變成了李西平。

“是的,總長。”李西平卑微的站在那里看著臉色平靜的秦宏智,他低聲道:“陳秘書長要求我盡力逼迫吳中尉移交…”

“于是吳中尉當即于魏虎臣面前拒絕了。”

“是的,在我并沒有提及的情況下。”

“那她如何知道你去的目的的?”

“是,是。”李西平惶恐的頭也不敢抬起,小聲道:“在下抵達許昌后打了個電話給她,但在下只是說,奉命前來協助…”

他自己都不信,堂堂巡查,少將軍銜去協助一個上尉。

秦宏智懶得再看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他甚至懷疑李西平這么做是故意的,當然,現在這個隱患被黃廣德解決了,而黃廣德領悟了他的意思,立即示意李西平先出去,李西平如釋重負的出去后,秦宏智看著黃廣德贊道:“你干的好。”

“卑職只是做了該做的。”黃廣德恭敬的道。

“但下面的事情怎么解決呢。”

“真是可恨啊,本來也許。”

“不可能的,當時陳工卜建議范德法特他們去國防看看時,我沒有多想,其實現在回想起來,這是敗手,國防能讓你們知道嗎,只能是打草驚蛇。”

“那,那陳工卜這么干為什么?”

“為什么?陳工卜的人已經前往許昌。”

“什么?他這是在借刀殺人然后做好人嗎?”瞬間明白奧妙的黃廣德臉上的驚訝不是假的,原來陳工卜這么陰毒?

“你在國防本來已無意義,不過既然他派人去了,廣德,告訴甄明峰,給我盯著點。”

“是。”

“你暫且也留在國防,就說我命令你協助魏虎臣準備國防校慶。”

“那范德法特他們回頭的話。”

“我馬上就派人去接,但你身在狼穴,萬事要小心,你手下的幾個現在如何?”

“一切為了總長,卑職不辛苦。”聽他這么說黃廣德連忙媚笑著道:“他們也都很好,我出來就留下他們在那里,就算幫不上大忙給國防添堵也是好的嘛。”

“好好努力,我會派陸橋山去協助你的,怎么?”

黃廣德沒吭聲,低著頭,秦宏智不由一笑:“是覺得陸橋山去會搶了你的功勞?放心吧,他只是協助,只負責監視陳工卜的人,不會入國防的。”

“總長,卑職對總長一片赤誠,卑職剛剛只是擔心陸橋山和卑職同級,令出兩門容易壞了總長的大事,卑職其實都已經想好了,看看是不是能切入國防監控。”

“切入國防監控?”

“是的,卑職在國防機會也很多,只要有可能卑職一定…”

秦宏智終于動容:“廣德,這樣很危險的。”

“為了總長的大業,卑職不在乎自己的安危。”

“好,好,那里你全權負責,一定要小心,只要找到魏虎臣他們有什么不軌的實跡,立即聯系我,必要時候你可以命令甄明峰調動行營部隊保護你,甄明峰?”

“在,卑職知道了。”一邊的甄明峰道。

黃廣德則連忙道:“謝謝總長。”

“好。另外,去告訴李西平,要戴罪立功,不然兩罪并罰。”

“是。”

看看時間,秦宏智又叮囑了幾句便切斷了通訊,但畫面上筆直肅立的黃廣德的殘影久久未散,指著那道殘影,秦宏智問身邊的王治平:“你覺得黃廣德如何?”

“是在下多心了。”王治平笑著道。

“你也是為了我啊,之前甄明峰報告說他有些神態不對時,我也曾懷疑過,但現在看來廣德還是忠誠的,他甚至甘冒危險要為我切入國防監控,若是得到什么證據,只要拿下魏虎臣,打掉它,許崇志現在也就是無根之萍。”

“總長英明。”王治平恭維道。

但他心中還是有些覺得不安,可是又不知道自己為了什么不安。

而放下通訊的黃廣德也才放下了心來,剛剛被問及他幾個手下時,他就感覺到了秦有些懷疑,甚至身邊的甄明峰都有些不對,急中生智他才說出了切入國防監控一事,好險化解了危險。

至于切入監控,他可不是在說笑,剛剛被國防收拾時,他就懷著這樣的夢想將功贖罪,但一場皮鞭下的舞蹈終于讓他失去了所有退路。

作為一個男人,被另外一個男人逼迫著,一絲不掛的在一根鋼管上扭動,這種事情只要被公布于眾,就算那個家伙被嚴懲,自己也將成為笑料…雜魚好狠!

“黃主任?”

“黃主任。”

“哦。”黃廣德看著甄明峰:

“黃主任剛剛在想什么那么入神?”甄明峰緊張的問道,難道這家伙知道我打小報告的,這么咬牙切齒的。

“陸橋山這個混蛋。”

“陸橋山?”

黃廣德咬著牙:“不知道這家伙在總長面前上的什么眼藥,總長居然派他來這里,我告訴你,那家伙絕對是個壞事的主,甄將軍,你是聰明人的話最好放手讓他去闖。”

“但萬一出事的話。”

“現在的局勢還不夠亂嗎,陳工卜這老狗一直在利用總長,挑撥總長和許崇志斗,他現在來做好人了,我們這些人雖然報效總長卻也要惜身啊。”

“廣德兄這句話通透!”甄明峰贊道:“讓陸橋山去折騰吧,他成了我們有功勞,他出事了我們再收拾殘局還是有功勞,在下多謝廣德兄指點。”

“哪里,你我兄弟嘛,至于李西平。”

“廣德兄放心,對于反正之人,在下自然會讓他時刻珍惜機會的。”甄明峰慨然保證道。

而黃廣德一聽反正這兩個字,立即大笑起來,甄明峰也附和著笑了并洋洋自得,但他哪里知道黃廣德一肚皮的辛酸苦澀。

他更不知道,一回國防,黃廣德就對魏虎臣報告了以上一切。

等他走后,魏虎臣看向了程普:“呵。”

“呵。”程普干澀的一笑。

“程校,回想剛剛看的,和現在黃廣德說的,我也很困惑,可是我們不能因為這個就去壓在一個年輕人吧。”

他們說的是霍成功,張自忠匯報的,霍成功認為陳工卜和總長不和的言論猶在耳邊,霍成功對于一連串事情的預測太過于詭異,終讓程普不安,他建議冷藏。

魏虎臣如此說,程普還是堅持:“校長,這個年輕人太可怕了,而且太一帆風順了,如此對他,對國防都不是好事。”

“莫名的壓制,目的是什么?”

“……”程普一時無語。

“這樣吧。”魏虎臣也不能不考慮程普的意見,他建議道:“等許將軍回來后,我們再和他商議下,看看許的意見,你看怎么樣。”

“好,但校長,我也是出于好心。”

“我知道,我知道,主要是這個年輕人成熟的令人可怕,我能理解。”

“他每一次都搶在前面做出正確推論,這怎么可能嘛。”

魏虎臣敷衍道。

“他才十六歲。”

“是這樣的,但你也不能否認,有些年輕人少年早熟。”

“早熟到明晰人心,洞察政治迷霧背后的變化?”

魏虎臣終于發火了:“好,那你說,到底對他怎么處置?以什么罪名,我對他說,老子要調查你,要收拾你,為什么,就因為程校長認為你太出色了,太不平庸了,天下十六歲的年輕人都該活的渾渾噩噩,你太不尋常了,事反常則為妖,所以……”

“校長!”程普不滿的喊道。

收聲的魏虎臣嘆了口氣:“你呀,一向嚴厲,思想傳統,我想勾起你現在火頭的,最大的原因是他和吳媚的曖昧關系吧,但是程校長,我們也是從年輕人過來的,難道我們年輕的時候看到美麗的學長就沒有動過心嗎?”

“你怎么能這么認為我?”程普大怒,惱羞成怒的怒。

但最終,他還是在魏虎臣的微笑中敗下陣來,他抱怨道:“這樣下去,他怎么得了,有能力是好的,但心要正啊。”

“與其擔心他,你還是擔心擔心你最看重的張自忠吧。”魏虎臣沒好氣的道。

程普再次無言以對,只好繞回原話:“黃廣德匯報的情況你準備怎么應對?”

“管他呢,自然有那個陸橋山和陳工卜的人去斗。”

“黃廣德倒是幫了我們大忙,他大概對秦都沒這么死心塌地吧,哈哈。”程普笑道。

但他笑容隨即收斂,黃廣德死心塌地的原因是什么,怎么什么事情也繞不開那只小雜魚,而魏虎臣一眼就看穿他尷尬的原因,立即譏諷道:“居然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拯救國防?道德敗壞。”

氣的程普起身就走,并重重的摔上了門,魏虎臣在他身后哈哈大笑起來。

而這個時候,霍成功剛剛結束訓練。

他摘下了頭盔鉆出了駕駛艙大口的喘著氣,田伯光緊張的看著他:“怎么樣?”

“我覺得我還沒有到極限。”霍成功道。

“但你疲倦指數已經危險了。”

“我知道,所以我不敢再冒險了。”霍成功郁悶的搖搖頭,這時他的電話響起,霍成功低頭看去,是許約,他連忙接通了,許約在電話里急促的道:“你快來。”

“快來。”

霍成功嚇了一跳,趕緊向著電梯跑去,剛要進電梯,一頭撞上了出來的吳媚,吳媚驚叫了一聲,霍成功也大驚失色:“你,你。”

“你急著去投胎呀。”

“不是,許約要我趕緊過去。”

“我就是來叫你的。”

霍成功一愣,也來不及多想,就和吳媚進了電梯向著EA而去,可是電梯關上之前,他們兩個人都看到了對角觀景臺上,田伯光匆匆閃回念力室的身影,一看就是偷窺來著。

“他有病吧。”吳媚狠狠的罵道。

霍成功一句話也不說,現在惹不起她。

“你知道許約什么事情嗎?”

霍成功搖搖頭繼續一句話也不說。

這時,許約正在EA那里團團轉,好不容易聽到了腳步聲,她立即從房間里竄了出來:“這里,這里。”

霍成功顧不得尊卑,搶先跑了過去,許約小臉急的汗都冒出來了:“我叔叔。”

霍成功連忙進了她的房間,投影上久違的許崇志正坐在那里,他身后是鄧伯方,張自忠,還有一位五十歲上下的男人,霍成功一愣:

“恩,來的不慢,吳媚也來了?”

“到,長官,父親?”

畫面上許崇志身邊的那個男人笑了起來:“聽魏校長說了情況,你做的很好。”

“父…”

霍成功忽然湊到吳媚耳邊提醒道:“是被監控的。”

吳媚先一驚后一笑:“父親,那你不同意?”

“河北軍校執委會沒有對李西平下達過這樣的命令,等他回來后要接受河北內部調查的,不過今天我正式通知你,執委會將派出河北軍官代表團,一周后陪同許崇志將軍前往許昌,順便進行預訪,我親自去。”

吳媚開心叫了起來。

“這丫頭。”她的父親對著許崇志笑道,許崇志也笑了起來,然后許崇志接過了話頭,對著霍成功道:“霍成功。”

“在。”

“聽說你擊敗了歐羅巴的學員們?”

“他就是霍成功。”許崇志對著身邊的吳主任笑道,吳媚的父親是軍部后勤處負責人之一。

霍成功連忙致禮。

“英雄出少年,好,聽許將軍說多了你的事情,果然不錯。”

霍成功面無表情:“多謝長官夸獎,卑職愧不敢當。”

他明顯看到張自忠在那里翻白眼,這個可惡的家伙,哦,他還對吳媚擠擠眼,許約撲哧一笑,許崇志頭都不回:“張自忠你老實點。”

顯然對愛將脾性知之甚深。

就連吳主任也笑了,而許崇志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叫霍成功,接下來他就說到了正題:“霍成功,聽說范德法特將軍代表桑切斯特軍校邀請國防對其回訪,你有興趣嗎?”

將軍這是什么意思,他在透露信息給我還是給那些人?霍成功想了想,選擇了最老實的回答:“卑職但憑長官們安排。”

“那就去吧,在國防校慶之后,到時候由我帶領,鄧上尉和張中尉還有田中尉,以及你們163全體前往歐羅巴,你將名單匯報給魏校長,恩,私下你也可以和范德法特將軍透露下,據說你們已經是忘年交了?哈哈。”

霍成功嘿嘿一笑,可就在這時,頻道內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通訊當即斷絕。

看著通訊就此斷絕,漸漸黯淡下去的投影上,還殘留著許崇志等人吃驚的神態,霍成功頓時為之心神劇震。

那聲巨響和眼前的一切是什么原因他不想也知,以為他們要動手,我們已經在努力,但一切還是發生而無可挽回嗎,許崇志,戴振鐸,張自忠,這些我國防未來的領袖難道就此灰飛煙滅了嗎?

“這,這是怎么了?”許約惶恐的拉住了霍成功的手,她其實明白,但不愿意相信。

吳媚也楞在了那里。

“霍成功!”許約用力的推著失神的霍成功,只求一個安慰。

但她從霍成功的臉上看到了悲哀,許約愣在那里,她死死的看著他,淚水已經止不住的流下,這時吳媚突然向外跑去,霍成功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從后面抱住了她,吳媚喊道:“放開!”

她用力的沉下腰,狠狠的向后一肘,隨即側握住霍成功的左臂將他狠狠的摔了出去,轟隆一聲,霍成功從門內向外砸在了地板上,但霍成功依舊沒有放手,所以吳媚也被他帶著跌倒,兩個人滾出一團。

“你放開。”

“給老子閉嘴。”霍成功怒吼道,雙腿用力絞住了吳媚的右手,并鎖住了她的胳膊,吳媚還在掙扎,哪怕胳膊疼的幾乎斷裂,許約在一邊不知所措,只能無助的喊:“別打了,別打了。”

聞聲而來的警衛看著霍成功和吳媚糾纏成這樣都傻眼了,這時霍成功連忙道:“封鎖這里,一個人去喊校長來,千萬別驚動其他人。”

警衛還愣著,霍成功破口大罵起來:“的快去。”那名警衛嚇了一跳連忙跑了出去。

然后霍成功又對另外一個人喊道:“手銬。”

警衛如許約一樣不知所措,茫然而本能的執行了他的命令,霍成功拿過手銬就把自己的手和她銬在一起,才松開了十字鎖,不過他才低頭下去,吳媚就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霍成功這個時候哪里會和她客氣?

反手一個耳光:“給老子冷靜點。”

耳光響亮,打的吳媚頭重重一側,邊上的警衛心都一顫,偏偏這一套管用,吳媚傻在了那里半響后,卻不再掙扎了。

霍成功這才松弛了下來,咬咬牙,伸手去扶起吳媚,可就在接觸的一瞬間,吳媚卻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她抱著霍成功大哭起來。

而許約也撲了上來,抱著霍成功大哭。

此情此景讓警衛們面面相覷,他們只聽到霍成功在拼命的低聲說什么,然后兩個女孩子抱著他拼命搖頭,就在他們為之費解最終亂想之際,魏虎臣和程普匆匆而來,但看到這一幕兩位校長也石化了。

這到底是怎么了?

魏虎臣心驚膽戰的想,程普也臉色大變,他們了解雜魚至深,豈能荒唐的認為雜魚后院失火來找他們調解呢?尤其霍成功手上的手銬那么醒目,魏虎臣一擺手示意警衛們出去。

EA大門緩緩關閉,室內再無他人。

霍成功神情悲傷的看著校長,將剛剛的一幕講述了,話還沒說完,魏虎臣和程普兩個人已經沖進了許約的房間,打開了重播,而再次聽到叔叔的聲音,許約哭的更為傷心,吳媚也是難以自抑…

不可能,這是程普的第一個念頭,他看向魏虎臣,魏虎臣同樣驚駭的看著他,兩位將軍為這樣的變故而驚駭失態,他們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恐懼,和憤怒。

是霍成功在喊:

魏虎臣看去,霍成功看著他:“校長,出手吧,不能再遲疑了,無論許將軍他們發生了什么,我們要保住國防!”

“對,他說的對,將一切公布于眾,一定要將兇手找出來。”

“是的,不能再忍耐了,報仇,報仇!”魏虎臣咬牙切齒的道,但兩個女孩子的哭泣和剛剛看到的一切讓他心亂如麻,他在那里來回踱步,緊皺起眉頭,但無論怎么樣腦海里都是一片空白。

“別哭了,別哭了,也許事情沒到這么壞。”霍成功低聲的安慰她們兩人,輕輕的拍著許約的背,可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吳媚忽然抬起頭來:“安排我回首都,我要去見李廣將軍。”

“你先等一等。”

“安排我去首都!”

“的先讓校長想好,敵人如此妄為定有后招,你一個人去送死嗎?”霍成功頂著吳媚的腦袋,瞪著她大聲道。

“你說對方會有什么后招?”程普問道。

卑劣而悍然的刺殺還是發生了,并且是在首都行星上發生的,對方做出如此動作必定有連環的招數,可他們不知道對方接下來會干什么,程普和魏虎臣自然難知下一步該如何對付。

聽霍成功這么說,程普本能的問道,魏虎臣也看來。

霍成功當然也不知道,但霍成功對程普喊了起來:“他們也不知道我們掌握的證據,他們不是要毀滅國防嗎,那我們就魚死網破,讓他們一無所有。”

魏虎臣沉聲問道:“怎么做。”

怎么做?魚死網破吧,霍成功一咬牙:“復制秦宏智所作所為,派遣信使通報國防系官兵,并通過我國防系盟友,朋友,乃至一切中立者,總長反對者將這些消息散布出去,調動一切資源上訴聯邦法院,通報國會議員,并啟動彈劾程序,這群王八蛋要毀滅我們,我們就讓他一無所有,任何卑鄙之行絕無可能在陽光下實施,因為他秦宏智并非亞細亞的皇帝!”

吳媚愣愣看著霍成功,許約也停止了哭泣。

魏虎臣重重的一拍桌子:“說的對!從現在起,秦的一切敵人就是國防的朋友,就這么干。”

“但現在肯定就是秦?若是陳。”程普問道。

他的意思,李西平這邊公布不公布,魏虎臣冷冷的一笑,他搖搖頭:“只對付秦,至于陳的消息也要公布。”

看程普有不贊同的意思,魏虎臣指著吳媚:“河北系一小撮人跳上跳下,李西平是其中之一,如今吳主任若不測,定要為他報仇,也給河北系清除內賊的借口。”

程普終于點頭:“好。”

而既然魚死網破,魏虎臣對程普道:“我決定擒拿甄明峰,而后包圍許昌行營你看如何。”

“更要控制許昌行星出入境通道,無論民用軍用。”

“恩,好,霍成功。”

“在。”

“召集全體教官,宣布以上決定之事先由你主持,等我到達宣布命令,你能擔任嗎。”

“能,校長。”

“并將命令下達至各年級士官長。”

“遵命,校長。”

魏虎臣看了看吳媚,再看看許約,低聲道:“我希望許將軍和吳主任逢兇化吉,但此刻我們必須要做點什么了。”

“校長,您放心,我聽從命令。”

吳媚擦拭了淚水站了起來,國防的態度讓她覺得安慰,是的,她一個人去首都有什么用呢她感激的看著先前控制住自己的霍成功,又去將許約扶了起來。

霍成功低頭就解開了手銬,然后撥出了電話:“田中尉。”

“啥?”正在吃飯的田伯光疑惑的看看號碼,雜魚你想死嗎?

“田中尉,校長命令你立即召集全體教官以及各班士官長,二十分鐘后于大禮堂集合,不得有一人缺席。”

魏虎臣走了過來:

“執行命令。”

“是。”田伯光放下飯碗就向著本樓層的總控室跑去,學員們都吃驚的看著他,人人摸不著頭腦。

而EA內魏虎臣安排了一群警衛跟隨霍成功。

霍成功此時豈能客氣,他對著一個班的警衛道:“還請各位長官負責維持會場紀律。”

魏虎臣和程普轉身離去,這時國防大樓內響起了田伯光的聲音:“全體注意,全體注意。”

“誰?”餐廳內的軍官們茫然的放下了筷子。

工作中的同僚們豎起了耳朵。

“校長命令,全校全體教官,以及各年級各班士官長,二十分鐘內前往學院大禮堂集合,不得缺席,聽到的同僚請互相。”隨即田伯光按下了重復鍵。

于是校內再次響起了這個聲音。

就聽到一陣桌椅響動聲,聽到命令的軍官,和士官長們立即向著樓外的學院大禮堂跑去,同時他們向著各自的朋友招呼,很快浩浩蕩蕩的在樓下聚集,整個過程學員們都一直看著,空氣中不由彌漫出了一種緊張的味道。

就連163所在52餐廳那個胖胖的后勤兵都知道,肯定又出什么事情了,還不是小事,他把臉貼在后窗上看著樓下,同時和身邊的戰友嘀咕:“不會要和誰開戰吧?”

二十分鐘后的大禮堂內鴉雀無聲,所有軍官,尤其SA骨干們無不憤怒欲狂,站在霍成功身邊的田伯光也咬緊了牙,剛剛投影播放了許崇志遇刺的那一刻。

他身邊的鄧伯方,張自忠正舍命撲來,兩人雙目圓睜,許崇志微微側頭,吳主任正欲掩耳,而放大的畫面上看出,許崇志將軍所在地的后墻竟然破裂!

畫面于此刻停滯。

“各位長官。”是霍成功的聲音響起,站在臺上的他看著臺下:“我們都知道國防為何稱為國防,因為國防乃聯邦武裝力量之基石,我們曾經的全稱是-亞細亞聯邦國家防務三軍聯合武官培訓學校!”

臺下的軍官們默不作聲的聽著,是的,雖然他們早知道這些,他們還知道在聯邦早期東京河北兩院也不過是國防空指系河北分部和國防軍官進修院而已,國防就是聯邦軍方。

可看看今天,他們怎能想到國防曾經如此強大。

強大的國防居然曾經強大到了讓很多的人都不能不對他們進行一定的制衡,這些人還為自己的行為冠以了軍人不可干政,軍隊屬于聯邦而不是個人,各軍種必須要有更為獨立的軍官培養機構等等冠冕堂皇的理由。

但對以上種種,霍成功評價為兩個字,荒謬。

他問臺下的軍官們:“先假定一個極壞的可能,然后便根據這個推測毫無顧忌的下手,這是何等無恥的強盜邏輯,難道聯邦憲法,聯邦軍法是空談嗎,難道主動提出此自制議案并放棄第一任總長之職的鄧勇列先公是做戲嗎?”

“不,那些人之所以如此,根本的原因在于。”霍成功冷冷的道:“他們不相信有人會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恐懼強大的非他們能掌握的力量,他們要將軍隊變成效忠他們個人的武器,以維護他們的權位,所以他們才如此,不惜一切打壓軍方,年年月月不知疲倦不知道分寸的壓制再壓制!他們才是要去破壞規則的人!”

注視這一幕的魏虎臣不由想起多少年來自己感受的,以及自己從自己前輩那里聽說的,一聲長嘆。

而霍成功的聲音猶在回響。

“最終,他們得逞了,國防沒落了,曾經包含三個軍種的國防總部變成了今天單一的國防裝甲學院。可就算這樣,他們還不放手,因為有人認為,區區一座機甲學院怎么能冠以國防這兩個字呢,要取締,要收回,要讓人們遺忘,要剝奪我們的光榮,怎么辦?很簡單,在參謀長聯席會議上提出建立聯邦國家防務局,一旦獲得通過,順理成章我們機院就只能改名為亞細亞聯邦許昌裝甲步兵學院,哦,他們還記得可憐我們,建議可以改名為勇烈裝甲步兵學院!”

“這群狗雜種。”田伯光咬牙切齒的道。

“是的,這群狗雜種。”一直平靜的霍成功終于發出了怒吼:“這群狗雜種一直當沉默的國防很好欺負,他們以及習慣了我們恪守軍人準則的低調姿態,以為我們是一群羊羔,所以一旦出現許崇志將軍這樣的人物,他們就會不安,他們像一群娘們一樣發出了尖叫,國防復興啦,國防要奪權啦,軍人要成立軍政府獨裁啦!為了防止出現這樣的情況,一定要將罪惡扼殺于萌芽,所以他們就理直氣壯的行動了!”

霍成功揮舞著拳頭:“刺殺!悍然的進行刺殺,從上消滅自己的對手,從而使得自己能保持現有的統治地位,再不被挑戰,他們無能到這樣的地步但他們得逞了,而我們,能讓他們得逞嗎?”

“不能!”憤怒的軍官們齊聲道。

“他們敵視國防,他們濫用職權,他們侵入天網監視我們的行為,他們派遣走狗來干涉我們的生活,他們驅使暴徒來行刺我們的長官,他們干盡了一切惡事,最終若獲得勝利我們還將得到永遠無法洗去的罪名!我們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嗎?”

“不能!”軍官們堅決的回答道。

“秦宏智可能做夢想不到我們已經獲得了他違法的證據,他的秘書黃廣德已經堅決的站在了真正正義的這邊!我們不會任由碧血空流,我們要為我們的長官報仇,我們要和這樣的敵人,這樣違法聯邦憲法的聯邦敵人進行不屈的爭斗,有誰在戰爭的號角吹響前退出?”

“沒有,沒有,沒有!”回應他的是如雷的吼聲。

“令!”魏虎臣大步走入了禮堂:“13級一班,三班,五班全體學員,以及國防警衛隊第一加強連全體。”

“到。”

“前往K6基地報道,領取機甲待命。”

“是。”

“13.14.15級其余各班,前往G2區領取裝甲戰車和單兵武器,按1號計劃行事。”

“是。”

“16級全體由田伯光總指揮,各輔導及士官長配合,前往A1區,領取武器后,按2號計劃建立國防防御陣地。”

“是!”

“霍成功。”“在。”

“前往指定地點領取雷霆加入警衛團。”“是。”

“行動。”

一聲令下,所有軍官瘋了一樣的向外跑去,他們發出了一道道的命令,只聽到腳步聲隆隆,一個班級一個班級,一個年級,一個年級在集合。

然后在他們長官的帶領下,向著目的地而去。

一部分人很快沖入G2區的大門,換上了作戰服軍靴,帶上了全息頭盔,并快速的列隊,從武器架上摘下了一把又一把的單兵作戰步槍,一輛輛懸浮裝甲戰車開始轟鳴,軍官們站在上面揮舞著手臂:“快,快,快!”

煙塵亂舞,殺氣騰騰。

在演武場南邊,國防機甲K6儲備庫的大門緩緩打開,一隊隊高級學員沖入,在他們進入時機械師已經操縱著大規模補給儀,將一架架突擊甲裝配上了能量塊,他們站在機甲下面對著學員們喊道:“快,快,快。”

“調頻完畢,各班報數。”…

“全體登機完畢,請長官指示。”

付中國一揮手:“前進。”

貳佰八十甲突擊甲,跟隨著二十一架格斗甲發出了地動山搖一般的巨響,從K6基地大門內風卷而出……

在國防特種裝備處。

“霍成功,你要小心點啊。”胡歸庭仰著頭拼命的叮囑著。

霍成功微微一笑后,戴上了全息眼鏡并放下了盔面,他對著下面的胡歸庭豎了下大拇指,便立即轟開了引擎,雷霆雙臂交錯在胸前瞬間站起,與此同時駕駛艙才砰然關閉。

胡歸庭目瞪口呆的看著雷霆從一秒之內,以雙臂交錯物理保護機師姿態,完成了引擎啟動和戰斗姿態開啟…這是校官在戰場上換座駕時,為了節約時間而使用的一種快速啟動術。

鄧氏戰地啟動術-創始人,聯邦開國元勛,五星上將鄧勇烈。

而這時雷霆已經敏捷的躍出了特種裝備處,單手撐地靈巧的一個半轉翻滾,如跳街舞一樣就輕易繞過了載他來的那輛戰車。

現場的一群機修師們目瞪口呆,機甲居然還能這么玩?雷霆卻已如一只獵豹一樣,急速的向著遠方的國防大樓方向奔去,轉眼消失不見。

而此時16級全體,已經按著國防緊急防務部署,在他們長官的帶領下進入了國防主樓的五處防御陣控制中心。

國防五處防御,為四面防護和天臺防護。

狹翼防御面有機炮10,主炮1,鐳射5,正反防御面則有機跑20,主炮3,鐳射15,而重中之重的天臺防御陣的5激束導彈裝置以及3架同步電子聚焦炮則由163控制。

其中,16級總士官長副官戴安瀾領士官長侍從隊,配備實彈武器,巡視全樓,以隨時執行戰場紀律。

隨著田伯光一聲令下,已抵達本班防御位置的各中尉輔導,立即進入了防御控制中心主位,學員們則入機炮駕駛副位,另外班級為預備靜坐一側。

在通過耳麥確定各班入位后,田伯光立即登入總控臺,輸入授權密碼。

一瞬間,各防御陣控制中心的引擎就轟鳴了起來,投影一面面亮起,一座座駕駛艙外罩放下,同時,高空中的國防同步衛星也已啟動,田伯光面前的總屏上寬大的輸入讀取條開始閃爍,幾秒鐘后,在三維戰場沙盤完成的系統提示音下,他按下了確認。

各控制中心畫面立即顯示出了有一百平方公里的區域鳥瞰全圖,和各項地形天氣等參數,國防最大防御范圍為藍色標出,這時只看到一隊隊藍色的星點不斷的聚集成線,而后組成了方陣,再組成大型戰陣。

看著這一幕,田伯光滿足的嘆了口氣,他按下了F1,將全場圖微縮至了各分界面的右上角,并調出了即將遠行的國防機甲部隊影像。

畫面上,矗立于國防大門前,面對英雄雕像的鋼鐵巨人們以五十米間隔,五列六縱排開,正在等待著什么。

鏡頭的遠處,地面上一架架裝甲車,一列列機械步兵連隊還在集結。

天空中,一艘艘小型殲擊懸浮戰機正在近空盤旋。

國防武力已經全開,人人憤怒欲狂卻沉默無言,唯有腳步聲響起,唯有裝甲車呼嘯…長城軍旗獵獵,殺氣翻滾凝聚,武裝力量徹底爆發前夕的此情此景,令每個軍人都熱血沸騰。

歐羅巴的學員們興奮的看著,只有站在窗前凝視著這一幕的范德法特中將神情復雜,國防將來何去何從呢,他希望他們成功,因為他接觸以來國防的每個人都給他深深的好感,但他害怕他們失控,因為他不希望英雄墮落為屠夫。

就在這時,龐培忽然喊道:“看。”

哪里?每個人沿著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個亮點,正向著這邊疾馳,似乎監控也為這個獨行的異類而驚動,各畫面隨即鎖定了該目標。

于是,一架耀眼的機甲出現在了人們眼前。

“是霍!”隆美爾毫不猶豫的喊道,他知道肯定是他。

“是長官。”巡查至他們身邊的戴安瀾停下了腳步,他身后的總士官長侍從隊人人眼中露出狂熱的神情,如此拉風還能是誰,唯有我們的長官!

范德法特驚訝至極的看著這架機甲,機甲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著前方奔跑,鋼鐵巨人沉重的身軀此時卻顯得如此輕盈,黃色的沙礫在它腳下翻滾,濺出的煙塵朵朵就如鮮花逐次盛開。

這架機甲,雙腿修長,線條明朗,造型優美,不,簡直是經典,看看它威武的全盔式頭部,那吞吐著鋒芒的雙目如刀,看看它詭異而妖艷的左肩撞刺,就如奧丁座下雙頭巨龍的利爪般猙獰…

范德法特幾乎窒息:“這是?”

“我們長官設計的機甲。”一個侍從隊員忍不住炫耀道。

范德法特,歐羅巴全體學員猛的回頭,不敢置信的看著說話的人,戴安瀾對了范德法特一笑,致禮后向著遠方而去。

他還知道設計機甲,他學的還不錯,我們長官設計的機甲----原來他們都在說一個人,霍,那個亞細亞的妖孽,范德法特從龐培和隆美爾的眼中看到了崇拜和沮喪,毋庸置疑,這一定就是霍成功設計的機甲了,那豈不是說這也就是引發一切事變的導火索嗎?

電光火石之間,范德法特終于明白,霍成功在國防何止很重要!

那機甲還在奔跑,以300公里每小時的時速,在第三次騰空而起,躍過了最后一撥前往指定集結區域的步兵連后,它終于抵達了教學區。

這時,駕駛艙內的霍成功輕輕的一帶檔位,光腦立即將敏感度向下調整,引擎也同時進行減速,龐大的機甲開始微微震動,人人知道它在減速,果然,霍成功使出幾個急促的Z形線路變換后,機甲慢了下來。

“幾次?”龐培問昨天被他揍過一頓的隆美爾,他們現在是真正的朋友了。

漂亮的隆美爾瞥了一眼丑陋的龐培眼角的淤青,他道:“三次。”

“三次Z變就完成了全減速?”

“他是霍!”

龐培頓時恍然:“對哦,我忘了。”

此時那架機甲已于眾目睽睽之下,站在了一架和它相比土的掉渣的“鐵碎山”式高級突擊甲面前,交接之后,那架機甲隨即入位,范德法特注意到,霍成功所在位置是領頭甲的副官位。

16歲的中士,是28歲的上尉機師的副官……這是多么令人崩潰的結構組成,但這又是源于多么令人沮喪的實力原因,桑切斯特機師學院的中將院長,范德法特先生,再也忍不住的對了他的學員們喊了起來:“你們可要努力啊。”

一群未來的歐羅巴將校們有氣無力的道。

就在這時,外邊集結的部隊們發出了山呼海嘯一樣的聲音,同步翻譯告知了這群外賓,國防上下正在怒吼;“復仇,復仇,復仇!”

他們轉向,面對著國防大樓頂部,機師們高舉起了右臂,步兵們高舉起了武器,軍官們掀開了裝甲戰車的頂蓋,空中懸停的戰機尾端噴出了熾熱的藍色火焰,將影像投于國防大樓外墻上的,頂天立地的魏虎臣重重的劈下了手臂:“出發!”

無數雙軍靴的后跟撞擊發出的聲音,如同巨雷炸響,口令聲響起,于是空中戰機離開化為了流光射向遠方,巨大的運輸機轟然升空,地面裝甲部隊卷起了狂龍,最為人矚目的機甲部隊則渾身散發出了藍色的防御光芒,就此結成一個整體,在付中國的帶領下,旋風一樣離去!

“國防在干啥?”

說話的是許昌行營內的甄明峰,他不解的看著這一幕,收到情報的他覺得很好奇,國防演習嗎…被軟禁的李西平坐在一邊卻很沉默,他只是冷眼看著這個蠢貨和這瘋狂的場面。

還要想嗎,從國防至這里,共有五條高速公路,十二條洲際公路,三條河流,現在國防的懸浮戰機已直撲所有交通樞紐,兩批次大型運輸機則直取行營左右貳佰公里外的空軍基地,而地面裝甲部隊以機甲為鋒正向著這里而來。

你就猶豫吧,蠢貨。

李西平冷冷的看著,兩分鐘過去了,甄明峰終于反應過來了,他驚駭的看著自己的副官:“國防暴動?”

“國防這是沖我來的嗎?老子,老子和他們有什么深仇大恨?”甄明峰不敢相信,他委屈的對著李西平述說心中的苦悶,然后再去看看鏡頭上的畫面。

在行營防御全圖上,一百平方公里范圍內,一片片的交通堵塞信號亮起,代表國防的藍色光點正水銀瀉地一樣的沿著公路,沿著山川,跨越河流向著這里而來,甄明峰在地圖上看到了一個猙獰的三叉戟的標志,那鋒芒是…

“加速,加速,加速。”付中國在催促著自己的兄弟們。

他通過駕駛艙瞥了一眼側右副官位的雷霆,雷霆依舊跑的很輕松,頻道里傳來霍成功的聲音:“長官,遭遇敵人時可以放手嗎?”

“強行突破,萬不得已不要殺人。”

“是。”

被戰機驅除于公路兩邊的民眾們為奔跑的鋼鐵巨人們,和劃破天空的戰機而驚呆了,國防怎么了,很多人想起了八年前的鳳凰城事件,他們情不自禁的在想,是哪個又活膩了吧。

和夫人一起郊游的渡邊雄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趕緊撥打自己兒子的電話,電話里卻傳來的渡邊一郎的怒吼:“不要打攪我。”

“…一郎說什么?”

“要出大事了,要出大事了。”

渡邊夫人吃驚的看著丈夫:“你好像很高興?”然后埋怨道:“你們男人啊。”

“你不明白,你不懂的,我兒子,我的兒子正和他們在一起。”渡邊雄指著浩浩蕩蕩的國防軍隊興奮的大喊道:“他們必勝!”

一郎和他們在一起?渡邊夫人驚呼了一聲,卻被自己的男人粗暴的摟在了懷里狠狠的一吻,渡邊夫人憤怒極了,咬了丈夫一口怒視著他:“你瘋了嗎?你的兒子可是去打仗!”

“你難道一點也不擔心嗎?這是我們的兒子啊!”

“天啊,難道這是我和別人生的嗎?”

“渡邊雄,你這個混蛋!”

“……我什么時候說一郎去打仗的?”目瞪口呆的渡邊雄終于反應過來了,他委屈的看著自己的妻子,揉著自己的唇,忽然豎起了眉頭:“你胡說八道什么,什么和別人生的,那個人是誰?”

“過去些,再過些,你是,哦,渡邊先生?”一名在公路上的中士問道,渡邊雄連忙點頭,那名中士一笑,自我介紹道:“上次我駕駛機車,隨鄧上尉和…”

“哦,對對,你看我這記性。”渡邊雄狼狽的連連道歉。

那名維持秩序的中士無所謂的擺擺手,渡邊連忙將車再行移動一些,他看到了路中間的障礙再次被豎了起來,他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今天國防這是怎么了?”

很多民眾也好奇的圍了過來,中士搖搖頭:“過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說完他轉過頭去,握緊了手里的步槍,回到了他戰友的隊列中,遠方一列列戰車呼嘯而來,這是正在狂飆突進的地面裝甲車部隊,十余分鐘后龐大的鋼鐵洪流才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中,渡邊雄看到那名中士和他的戰友們登上了戰機,也向著那個方向而去。

他納悶的思索,猛然一驚,那里是許昌行營!

許昌行營。

甄明峰瘋狂的按動通訊鍵:“各部隊注意,各部隊注意,國防機院出動部隊,目標我部,目的不明,各部隊注意,立即進入一級警戒狀態,立即進入一級警戒狀態。”

“A基地,A基地…媽的!”

再換頻道:“A基地,A基地…”

副官驚惶的叫道:“長官,國防機甲部隊距離這里還有三十公里。”

“開啟防御,開啟防御沒有?”“開啟了。”

“基地炮準備!”

“長官,我們儲備的能量塊不夠啊。”

能量塊,在A基地,能量塊多危險,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自爆,雖然概率只有億萬分之一,可身嬌肉貴的甄明峰豈能把自己的安全寄托在這樣的概率上,所以行營儲備能源只在警戒線位,行營全防御只能維持三小時,若是敵人攻擊,那就難說了,火力配置也只有最低的。

話說,都幾百年沒打仗了,沒事情大家玩什么命呢。

甄明峰猛跳了起來:“A基地怎么不回答?”

“電磁切割。”

李西平忍無可忍的提醒道,他站了起來指著三角防御,點出了其中的奧妙,甄明峰一愣:“他們怎么辦到的?”

因為國防部隊還有一段距離。

李西平指了指天,甄明峰大驚:“衛星武器?”

“難道是上帝嗎?”李西平終于咆哮了起來:“許昌行星南回歸線以下范圍的兩顆同步衛星的控制中心難道不在國防嗎?”

甄明峰汗流浹背,然后破口大罵:“這幫混蛋總不肯交付,聯邦就不該讓這群叛逆擔當許昌防衛任務,結果害的老子現在無兵可調!”

“行營難道沒有控衛系統嗎?”

甄明峰頓時頹廢:“在B基地。”

好吧,李西平坐了回去,既然如此這就等死算了。

“他們這到底是要干什么?”甄明峰已經六神無主,任何人看到這樣的場面也要驚惶,軍旅之人對其感覺更甚,何況這里還是目標。

六萬人的國防,出動了大半,什么玩意也拿出來了,他們總不見得是出來郊游的吧,甄明峰無助的看著拿出事不關己姿態的李西平:“你說,他們到底要干什么。”

李西平搖搖頭。

“難道是為你?”“我有這么大面子?”

“那為什么”

甄明峰在想,他想到了,總長手令,還有天網監視權限,他總算想到了,他一跳三丈高,可就在甄明峰準備沖向基地通訊秘室的時候,李西平居然撲了上來。

在他還來不及反應之際,李西平已經奪過了他手邊的鐳射手槍,然后頂在了他的腦門上。

副官為這變故嚇得魂不附體,他本能的掏出槍來,對準了李西平,聲嘶力竭的喊道:“放開長官。”

但李西平已經挾持著傻眼的甄明峰退回了墻角。

“放開他。”“放下武器!”

門內門外僵持住了,甄明峰感覺到李西平的呼吸沉重急促,他背后冷汗連連:“西平兄,你,你這是為何,西平兄,你不要一念之差鑄成大錯啊,西平兄……”

“閉嘴,全給老子推出去,你,丟下手銬。”

但無人動彈。

哧!李西平抬手就是一槍,被打飛帽子的副官和甄明峰同時尖叫起來,總控室內的其余軍官們也為之驚呼,甄明峰感覺到了李西平的堅決,他不得不大喊起來:“出去,出去。”

副官看著他。

“滾出去!”

甄明峰聲淚俱下,你難道想我死不成?

滾熱的槍口頂在后腦上,甄明峰能不緊張嗎,他悲憤的看著自己的副官,對視了一秒后,副官長嘆一聲,丟下了手銬,武器,放棄了掙扎的權利,黯然退出并在李西平的要求下反鎖上了門。

副官看著士兵們搖搖頭,大軍壓境之際首腦被擒,基地能源不足兵力不足武器不足,如果對戰最終還難逃失敗,且若是有了傷亡,天曉得流血之后還止不止的住了。

可是,怎么能下放棄的命令呢,他看著周圍的官兵們,又嘆了口氣,向外走去,也就在這一剎那,李西平和甄明峰面前的投影上,藍色的國防光點將AB基地淹沒,而國防機甲部隊,已至營外。

甄明峰楞楞的看著這一幕,這時,他聽到了身邊的李西平在說:“這才是開始。”

他茫然的回頭,李西平對他揚了下手里的鐳射槍:“開門。”

“你難道是國防的人?”

“不。”李西平苦澀的一笑:“我只想活下去。”

“那,那,那你放開我。”

“放開你,我又拿什么換自由呢?”李西平覺得這家伙很傻很天真,他失去了耐心并沉下了臉來:“快解開防御!”

“西平兄,西平兄。”

幾分鐘后,一直隱藏于機甲部隊之后的十架中型低空武裝戰機停在了放棄防御的營地中,二百名國防官兵徹底占據了許昌行營,李西平和甄明峰在幾名士兵的看押下走出了總控室。

機甲部隊冷冷的看著這一幕,突然,遠處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所有的官兵停下了腳步向著那個方向看去,頻道里傳來了國防13-8步兵連的呼叫:“敵方裝甲部隊向我方開火,敵方裝甲部隊向我方開火,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報告戰場情況。”

“行營B基地,坐標敵方五架突擊甲,敵方五架突擊甲,我方已出現傷亡,我方已…”

目前該區域已有一輛運輸機受損,二名上士陣亡,十二名中士下士負傷,許昌行營B基地侍從二隊五架機甲還在進攻。

“付中國呢?”魏虎臣冷冷的問道。

忽然,他看到那畫面上,一騎絕塵是雷霆!

看到這一幕魏虎臣第一反應是一身的冷汗,霍成功一個人沖上去了嗎,再看他身后,三百架機甲組成的龐大編隊在大地上犁出了一道道深痕,正緊追不舍。

藍色的防御陣罩被拉成了一個鋒銳的箭頭形,內外兩組仿佛SA的標志。

唯一的問題,付中國竟然在第二箭頭。

魏虎臣有心大罵,怎么能讓雜魚第一個上去,但話到嘴邊又咽下了,還不是自己寵出來的無法無天,可這是戰場,孩子!

“霍成功,后撤二號位,霍成功!”

付中國在頻道里大吼,簡直見鬼,我追不上雜魚嗎,可頻道里傳來的是霍成功冷靜的聲音:“報告長官,卑職以為國防可無卑職而不可無長官。”

“混賬。”付中國罵道。

霍成功輕輕的一笑,他并非爭先是只能如此,前面既然已經見血,而國防唯有他真正見過血!

付中國的副官低聲道:“雙V突擊陣。”

是的,著名的雙V突擊陣不就是這樣的嗎,倒雙V字,外V箭頭為敢死之士,后續V字才為全隊核心,利用前者不顧一切破開的切口殺入對方防線,再為橫決長陣強行掃蕩,從而為步兵部隊的戰場掃清主要障礙,但這極具危險。

前方,五架突擊甲,五名中尉機師,B基地兩門聚焦炮五管集束鐳射機槍,還有雜魚上百…可只在轉眼間,突前的霍成功已經進入了對方防御半徑內。

運輸機投放的國防地面部隊看到機甲的到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歡呼聲,他們的配置無法抵御B基地這樣的火力,何況對方還有五架機甲,猝不及防下國防部隊為對方壓制的一退再退,他們已經在長官帶領下進行第二層防御陣地布置。

但此刻,我們的機甲來了!

自動切入的同頻中傳來地面部隊指揮官的呼叫:“五架機甲,五架機甲,中尉軍銜,要小心。”

霍成功視野里已經出現了敵軍防護火力的詳細布置,和對方五架正在后退機甲的身影,他的眼神掠過那翻傾于路邊的裝甲車,和車邊學長們碎裂的身軀。

是的,我還是中士,甚至我的念力才是下士水平,但這是雷霆,是念力白癡也能駕駛的雷霆,而我還有著百戰歸來的靈魂,我知道你們也是聯邦的軍人,但此刻我們已經是敵人。

所以,死吧!

一聲怒吼,威武的雷霆忽然加速,并在瞬間脫離了后續部隊的陣防御,前后,出現了脫節…這種現象讓敵我雙方都為之意外,有人驚呼有人怒喝,惟獨雷霆依舊悍勇向前。

AB線路已經完成光路聯動,雙配光腦開始同時根據使用者發出的指令,在電光火石之間進行著計算而后做出相應的戰術動作。

雷霆,動了。

轟隆!

“我的上帝。”站在魏虎臣身后的范德法特為之驚嘆。

轟隆隆!

滿場無聲,誰能想到這結局!

在看到太過于突前,也太過于亮眼的雷霆后,兩位行營侍衛機師終于忍不住出手,他們一左一右的包圍上來,可能是出于同為機師的原因吧,更可能是因為雷霆防御罩的原因,他們放棄了第一時間使用光束武器,而是使用了合金刀。

他們揮舞著巨大的合金刀,從上,從下,交錯向著中心的雷霆而來,沿著他們的戰術動作軌跡,可以得出一個醒目的斜十字,但就在此刻疾馳中的霍成功右腿微邁在刻不容緩之際變換了節奏,同時一個沉身360大回旋。

威武的雷霆就躲開了對方的夾擊,還閃到了對方右機的更右側,而當對方感覺到他的身姿變幻絕非視網膜上的殘影時,雷霆那修長的合金腿已經如一把長柄的戰斧貼地撩起,瞬間擊中了對方突擊甲的頭部。

很簡單的回旋后踢,國防基本戰術動作。

問題是,這是在兩名中尉夾擊下完成的,并達成了有效物理攻擊,且由于突擊甲的防御罩對于這種程度的物理攻擊沒有太大效果。

一腿之威由此更為顯赫!

隨著雷霆小腿后部利刃一樣的突起處閃過,那架突擊甲的頭部就被瞬間劈斷,影像上都能看到對方突擊甲頭腔內的斷裂脊柱和錯亂光路冒出的火花。

行營機師發出了恐懼的喊叫,他的駕駛艙劇烈震蕩,但下一秒鐘,完成后旋踢的雷霆在收腿的同時,已經側于他的身后,滑步,鐵掌探出,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他手中的合金刺一吐一沒,寒光閃耀。

警報器響起的瞬間,機師魂不附體的按下了彈射。

它的駕駛艙這就可恥的蹦了出去,因為系統提示它的動力源光路被割裂。

合金刺又稱破甲錐。

感謝胡歸庭感謝國防機甲設計組用目前人類文明中最好的鋼材,打造了這架始祖雷霆的一切,其中包括國防有史以來最為昂貴的這柄復合鈦破甲錐。

它本就無堅不摧,在機臂的強大動能驅使下,輕易便戳透對方的機甲后甲,斷裂對方能供后,霍成功只是再一個微微動腕,就將復合刺的前半截射入能量塊內,斷刺開始開始變紅,斷刺即將爆炸,并將引爆已變得不穩定的能量塊。

于是霍成功握緊搖桿用力一甩。

雷霆便將這架失去機師,失去靈魂的突擊甲砸向了地圖上顯示的,行營B基地的一架聚焦主炮位,你打吧!

轟隆隆,一聲巨響,這便是范德法特驚呼后的第二次響聲,光腦全控的自動主炮準確命中了機甲,問題是,機甲能量塊正在崩潰邊緣,于是人們看到了一團蘑菇云騰空而起,那架機甲就好像一柄聚變機雷一樣在B基地的防御罩上炸開。

瞬間,基地防御罩變成了紅色。

而霍成功此刻已經撲向了第二架機甲,中尉又如何,你難道比我的長官張自忠還厲害嗎?霍成功不屑一顧,人在半空追著急退的對方,手操作著搖桿,只不過五指急速的彈動而已。

腿,重肘,膝,拳,回旋,大回旋,橫掃,下劈…

華麗的進攻,無以倫比的十連招。

轟轟轟,追擊敵甲的雷霆側面連竄密集的爆炸聲響起,這是雙V軍陣抵達,付中國一馬當先,利用聚能的間歇迎著對方急速降低炮口的主炮而去,手中突擊步槍狠狠的掃向一點,五次重疊點射擊穿了這個防御基點,第六次,鐳射光束精準的打在了主炮的炮口中。

倒灌的能量狂潮以光的速度在主炮的炮口中狂舞,炮口開始變幻,白色,藍色,紅色,轟隆!又一團黑煙就此升起,B基點防御罩徹底報廢,步兵團吹響了沖鋒的號令,上千名國防官兵吶喊著向著敞開的基地而去。

他們在沖鋒途中,在躲避炮火或是射擊之時,都將崇拜的目光看向了那架戰力無雙的雷霆,他們在想,那是誰?

蝴蝶戰斧呼嘯而過,第三架機甲,也是最后一架機甲的左腿被割裂,那巨大的身軀頹然倒地,雷霆閃動一腳踏下后,向著基地內的一座集束鐳射機槍沖去,瞬間組合成的長槍迎著槍林彈雨脫手而出時,防御罩已成紅色的雷霆已轉向撲向了下一個目標。

除了付中國沒有人跟的上他的節奏,而就是付中國,也不過是他的配角。

一人破陣,獨力擊毀三架中尉機甲和二座鐳射機槍位,現在,他從側面向著主炮而去,那主炮正在掉頭。

國防屏幕前的魏虎臣,范德法特,程普,田伯光,很多很多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特裝武庫中的胡歸庭跳腳大罵:“雜魚你瘋了嗎?”

是的,此刻已經防御變紅的雷霆,是絕對承受不了對方主炮的攻擊的,付中國看到了,很多的機師看到了,他們無法忍受天才墮落的悲劇發生,他們放棄了眼前的一切目標,自發性的同時向著那轉動的主炮炮臺扣動了扳機。

三百多道鐳射光束從四面八方而來,恐怖的擊中在了一個區域,瞬間那里就如一顆恒星爆發一樣閃出了耀眼的藍紅色光芒,霍成功大驚失色連忙后撤,空翻,再空翻,那里一聲巨響,基地最強武力就此灰飛煙滅。

而霍成功,摔了個灰頭土臉。

半響后,拉風的雷霆,才在眾目睽睽下以一種異常笨拙的姿態爬了起來,看它那副樣子就像個一個被惡棍們搶走了心愛玩具的可憐孩子一樣,委屈,郁悶,惱怒,鋼鐵巨人居然能給人這樣的印象,太不可思議了,駕駛他的難道是個孩子?

“是霍成功。”一個指揮步兵團的SA基層軍官恍然大悟,隨即跳腳大罵自己的屬下們:“你們這群廢物,竟然讓個孩子去玩命?”

“我的長官,還真是…”

戴安瀾五味俱全的看著孤零零站于戰場之外的雷霆,戰場大局已定,所以高手就可以袖手旁觀了吧,唉,攤上這么個長官,這輩子是別想出什么風頭了。

對此,觀看全局的范德法特忍無可忍的道:“要不他就是上帝,要不他就不是中士。”

魏虎臣無從解釋,低頭去看計劃進度圖。

行營已占領,甄明峰被控制,秦宏智所有違法證據被獲取,行營空軍基地被占領,行營武裝衛星控制基地被占領,許昌行星最大軍用航空港被占領,民用星際港被占領。

國防,勢如破竹,一期計劃進度完成百分百。

程普對著魏虎臣點點頭,向外走去。

與此同時,頻道里傳來匯報聲:“報告校長,許昌新聞中心,及其所屬電臺,頻道,全部為我軍成功接管。”

“程普校長已出發,你們等待。”

魏虎臣按下了紅色通話鍵,切換到第二頻:“你們那邊怎么樣。”

“一切準備就緒。”

回應的是許昌海軍基地軍事長官,邱若涵準將。

魏虎臣立即切換第三頻道:“請問是宋缺將軍嗎?”

“是我,我部已經封鎖許昌上空星際通道,太空署在我掌握之中。”

“嘖,老宋也熱血了一把嘛。”邱若涵在頻道里發出了感慨。

宋缺一愣之后冷笑起來:“你今天沒去打漁?”

可海軍的更露骨:我們可不招娘娘腔。

兩個人斗了半輩子,但感情其實很好,魏虎臣現在也懶得管自己這兩位摯友的毛病了,他直接放下了電話,下一步,就是等程普在新聞中心面對全球公布秦宏智的罪行了,同程普前往的,還有黃廣德。

等待吧,他低頭看看時間,最多還有十分鐘就要開始,給民眾交代,并引導民眾的輿論,正義是怕鬼的小姑娘,唯有人多才會顯現的啊。

走進來的是李賁。

他看了一眼坐在一邊肩并肩的吳媚和許約,他臉上也有著傷痛,魏虎臣對他問道:“準備好了?”

“所有信使已經登車。”

“出發吧,宋缺將軍,和邱若涵將軍已經安排妥當,要他們一路小心。”

“放心吧,長官。”李賁回頭來,深深看了一眼吳媚:“一有消息,我就會聯系你的,保重。”

他,將前往首都。

而這時,首都早已經大亂。

軍部重地竟然發生了遙控車載鉆地炸彈攻擊事件,目前許崇志將軍一行困于地下室中,通訊為之斷絕生死不知,李廣將軍為之震怒,派人搶救的同時命令手下嚴查,并調集了憲兵部隊封鎖了附近街區,無他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出。

違者一次警告,二次當場擊斃!

然后他就親自帶著副官和侍從,直接將秦宏智堵在了辦公室內,其吼聲如雷,內容使所有聞者面無人色。

空衛戍區司令陳納德長官震怒。

空天部隊衛星防御全開,鎖定全球,近地戰機配合地面其他軍種部隊進行巡航,二十分鐘一批次呼嘯而過首都行政中心上空,并致電聯邦名義上的三軍總司令秦宏智:請授權空軍封閉航空港口。

丁汝昌震怒。

海軍陸戰隊出動,配合憲兵部隊封鎖該區,并向聯邦軍部直接遞交首都軍管申請,丁奉率部登艦升空,海軍第一少直接將驅逐艦開到了軍部大樓前,戰艦外竟然噴上了一行血色的大字:天日昭昭,天日昭昭!

在丁汝昌的喝斥下他才退去,但影響已經造成。

焦頭爛額的秦宏智召開了內閣成員緊急會議。

偏偏聯邦國會在京126名熱血的議員自發聚集到了國會廳,提議并全票通過,然后就聯合發布了《致我邦總長我邦軍方及我邦全體國民書》,號召各位冷靜…

我冷靜你個親娘呢!這簡直就是火上澆油嘛。

被完全撕破臉的李廣寸步不離看著的秦宏智接到該書后,心中更為憤怒欲辯卻無言,然后啟動及時通訊系統的秦宏智當眾聯絡了許昌行星,可許昌行政管理中心,無人接聽,聯絡甄明峰,甄明峰處無人接聽。

這時已是聯邦標準時間的下午五點。

但當晚,就在軍部召開緊急會議上,當著秦宏智的面各軍首腦齊聚一堂吵的面紅耳赤之際,軍部外又響起了一片吶喊,是河北軍一部分休假中的官兵在軍部前聚集,要求嚴懲幕后兇手。

同日,全文明聯合理事會特使張伯倫拜見身在亞細亞的副秘書長陳工卜,并致電秦宏智詢問情況。

一切,讓秦宏智疲于奔命,他忙的焦頭爛額,但根本無效。

是誰干的?秦宏智悲憤交加。

而要知道誰干的,其實很簡單,就讓我們把時光撥回半天前吧。

軍總所在地五芒星區,國防駐京辦事處大樓的地下室內,一道緊急燈白色的光柱下灰頭土臉的張自忠問道:“將軍,主任,你們要不要緊?”

“沒事,老吳呢。”許崇志喘了口氣問道,戴振鐸也搖搖頭。

“沒事。”吳成德主任低聲道。

在前面開路的鄧伯方回過頭來:“長官,前往防空室的通道還能通行,但沿途需要加固。”

“來吧,一起動手。”許崇志拍拍手站了起來,耳朵還有些嗡嗡作響的他回頭看了看吳主任:“這次連累你了。”

“將軍,你我之間何須說這些。”吳主任一笑:“只是我那丫頭不知道要急的什么樣呢。”

張自忠咧咧嘴,許崇志瞪了他一眼他才收斂,趕緊的去扶起吳主任,吳主任贊道:“張中尉很不錯的。”

戴振鐸無聲的一笑,而鄧伯方手一晃,險些把手里的一塊石板砸在了自己腳上。

經過二個小時的努力后,他們終于抵達了一百米外的防空室內,這里的電路還沒有斷絕,按下按鈕后五十平方米的避難室大廳里就亮起了燈光,空氣機也開始運作,將渾濁的空氣抽出將新鮮的氧氣輸入,人人為之精神一振。

許崇志看了一眼周圍,鄧伯方道:“長官,監控沒有開啟。”

“好。”

轟隆一聲響,燈光一跳,臉上多了道傷痕的張自忠跑了進來:“長官,外聯斷絕了。”

“做的穩妥嗎?”

“天衣無縫。”張自忠嬉皮笑臉的道,許崇志搖搖頭:“你呀,剛剛發生的時候外邊確定沒有人員傷亡?”

“沒有,長官,我確定。”

“沒有就好,不然我一輩子良心不安啊。”許崇志心中的石頭落了地,他看向了戴振鐸:“你說老魏和老程?”

“肯定開始了。”戴振鐸道。

“是啊,開始了。”許崇志笑道:“好吧,魏校還算了,程普那個人可是…可是和我過去一樣的人啊。”

“長官過去什么樣的?”

“我?”許崇志看著張自忠微微一笑:“和所有年輕人一樣,自以為是,輕浮而狂妄,總認為自己可以控制一切,覺得世事不是黑就是白,沒有中間的色彩。”

寂靜的大廳內,唯有許崇志的聲音在回響,他看著眼前空空蕩蕩的地方,在回憶著逝去的日子里那些成功失敗,沉默了下去,最終一嘆:“然后我才明白,明白很多早知道的道理。”

“是啊,尤其那日,我看到丁汝昌將軍二十年之成就。”說出這句話的戴振鐸和許崇志相視一笑,吳主任也笑了:“丁長官才是真正干大事的人物。”

他們說的是SA,而如果霍成功能見到趙登堯參謀,他就會徹底恍然,他曾經見過的那只神秘部隊,那支SA銀箭戰略機動部隊并非許崇志創建的SA,因為許的SA在他曾經的時空中早就煙消云散去…

秒針滴答,長針在前進,帶動著短針,時間就這樣慢慢的過去,他們頭頂上漸漸傳來了陣陣的震動聲,那是挖掘機械在作業,生命探測儀因防空室的屏障而得不到任何信號,但李廣他們怎能放棄。

探照燈將這片區域照的雪亮,燈火通明的軍部大樓區,無數聯邦高級軍官站在那里等待著,而他們之間壁壘分明,空軍,衛戍區部隊,河北系,東京系,國防只有渺渺幾人但海軍在他們身邊,憲兵也站在他們身邊

秦宏智滿眼血絲的站在前面緊張的等待著,陳工卜也是如此,可人人看出秦宏智分明心不在焉,但無人在此刻和他計較什么,李廣知道他的擔心。

一旦此事為國防所知,恐怕國防就要暴起了吧,現在已經確定爆炸發生時許正在底下通訊室,他固定時間出現在那里只有一個動機,和國防聯系,而現在許昌行政中心,許昌行營沒有任何消息,這又意味著什么?

秦宏智怎么能不焦急,他下午在國會上甚至口不擇言的質問李廣:“我難道瘋了嗎,指示這樣的行為,這和我自殺又有什么區別。”

國會議員們為之大嘩,人人知曉他和許崇志的矛盾,但堂堂總長在國會廳竟然公開承認,這真令人捧腹也為之不屑。

而和秦相比,陳工卜淡定了許多,他只是站在那里看著,時不時還和身邊的東京系駐京代表王匡偉中校說上這么幾句廢話,可他的置身物外的姿態,令秦宏智更怒。

也許是陳干的,秦是這么想的,又或者許自己?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許崇志充滿理想主義,行事常常自縛,做事優柔寡斷,不是干得出這類魚死網破行為的人,不可能!

那就是陳,這條藏在我腋下的冰冷的毒蛇,只要我和許倒下了,那么得利的就只有你。

秦宏智的呼吸漸漸沉重起來,因為前面傳來消息,距離許唯一生機可能的防空室現在僅有二十米深度距離了。

“你們要小心點。”秦宏智大喊道。

哪怕周圍沒有人相信,甚至他的心腹們都不相信他的關心是真的,最起碼還有無數的監控攝像對著這里,首都及時新聞頻道早已經發出了-五芒星大樓發生惡劣爆炸事件,聯邦總長為遭遇不測目前生死不知的許崇志將軍夜不能寐,親臨現場指揮搶救工作這樣的頭條。

多少民眾在關心著這里?

尤其那些該死的反對黨,這些窮兇極惡的失敗者會抓住秦宏智的一切漏洞,哪怕他一個表情而大做文章。

所以,在關鍵時刻來臨時,秦宏智一邊喊著,一邊不顧屬下的勸阻,帶上了頭盔穿上了防護,他將在萬眾矚目下親自抵達第一線,他要深入險境做足姿態,秦宏智在祈禱,讓我見到許崇志吧,我要握住他的手……

前方突然傳來了歡呼聲,就在秦宏智還沒有抵達紅線警戒區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了一片歡呼聲,擔任拯救任務的工兵團上校宋平大聲的道:“目標人物無恙,目標人物無恙。”

現場屏幕立即傳來近距離透視畫面。

熱成儀上,防空地下室中坐著一個人,他身邊幾個人在來回走動,秦宏智緊張的看著,數著人頭,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

堂堂總長這就狂奔了起來,面對這條喜訊,秦宏智連忙向著前面跑去,國務廳的隨行記者趕緊將總長令人動容的這一幕拍了下來,看看吧,我們敬愛的總長眼中泛起的淚花,看看把他激動的發抖的雙手,我們英明偉大的總長…

“請確認身份,請確認身份。”

前方響起的音頻打斷了隨行記者煽情的內心旁白,這只惡心的前娛樂周刊首席名記立即豎起了耳朵,這是工兵用激光束切割防空室保護裝甲前和室內人員進行最后的溝通。

許崇志的聲音響起:“我是許崇志,身邊是軍部后勤系吳主任,國防軍校戴振鐸主任,以及國防軍上尉鄧伯方,中尉張自忠。”

同時,鉆入探頭也將內部影像傳遞到了大屏幕上。

許崇志正安靜的坐在那里,身邊幾個人站在,一起看向鏡頭,而他們渾身上下都是灰塵,兩名低級軍官甚至衣衫不整,他們身上臉上盡是傷痕,就連戴振鐸額頭都破了相。

但此刻,端坐在那里的許崇志神情不怒自威,他仿佛有什么心事,并不為獲救而開心,反而皺著眉頭。

“將軍,您好,卑職衛戍區第12集團軍直屬工兵團上校宋平,請問將軍以及各位可有不適?”

“需要我們怎么配合?”

“卑職請將軍率領各位進入側面第三道門的儲備室,以方便我們…許將軍,你不要緊吧?”

秦宏智直接切入了頻道他大聲呼叫:“許崇志將軍,我是秦宏智,許將軍,你們都不要緊吧。”

“秦-總長?”

秦宏智看著鏡頭上的許崇志,連連點頭:“是我啊,老許,突然聽說這件事,我簡直就,哎,不說了,等你出來,你放心,聯邦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這些暴徒這種暴行…”

“乃至后面的指使者是嗎?”許崇志冷冷的道。

秦宏智一愣,現場所有的軍官也嗅到了不祥的味道,各新聞團隊記者都豎起了耳朵,許崇志在問:“一個都不放過對嗎?”

“…不錯。”

感覺到不對的秦宏智也只能這么說,他有心斷絕通訊,但眾目睽睽如何做的自然呢,可就在這時,許崇志發出了大笑,他在鏡頭上笑的前俯后仰,而人們看到,他身邊站著的那位年輕中尉竟然對著鏡頭吐了一口,頓時,人群一片大嘩。

李廣微微的一擺手,憲兵部隊立即分出一隊站在了新聞記者們的身邊,惡狠狠的看著人群里悄悄走來的國務廳新聞署官員,該員臉色發白,進退不得僵在了那里,這一幕讓新聞記者們為之大喜,有軍方保護你們再來沒收現場影像試試?

而此刻,猛料已經爆出。

從許崇志的口中,許崇志突然長身而起,手指鏡頭怒喝起來:“惺惺作態之徒,收起你那一套!”

他扯開了滿是灰塵的將服,并狠狠的將檐帽砸在了地上。

人人為他的舉動,為一向儒雅的許崇志難得的狂態而震撼的說不出話來,但接下來的怒吼聲簡直就令他們不敢置信。

“聯邦竟然為讓你樣的卑鄙之徒掌握,私仇國事,從此你我不同戴天!”

“你,你說什么?”秦宏智也怒了。

兩位聯邦重量人物的當眾對罵場面前無古人,就連李廣也驚訝的張大了嘴,崇志他瘋了嗎,陳工卜也目瞪口呆,而這時戴振鐸說話了,戴振鐸不屑的看著鏡頭問道:“你心虛了?”

秦宏智面色漲紅。

戴振鐸冷冷一笑:“可以想象,現在有無數的攝像鏡頭對著這里,但它們中大部分已經停轉,這顆行星上無數個家庭的電視屏幕已經變成了一片雪花點,因為類似電磁風暴之類的爛借口,那些現場的記者朋友們,他們獲得的信息也許很快會被沒收的吧!”

“戴振鐸,你放肆。”

“好大的官威啊。”許崇志譏諷的道。

“就今天你們的種種公然污蔑,本總長將向聯邦法院遞交申述…”

“秦任期內的亞細亞有法律嗎,偉大的秦王朝居然有聯邦法院這樣另類的存在?”許崇志詫異至極,隨即沉下臉來:“很好,既然它是存在的,那本人就此退出軍界,本人將以許昌洲際律師公署首席公訴律師身份接受國防委托,向聯邦檢察院遞交對現任亞細亞聯邦總長秦宏智之公訴,并附其濫用權力踐踏憲法和許昌地方法律的種種惡劣行為證據。”

周圍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本人還將以首都軍法學院名譽院長身份,代表國防,向聯邦軍事法庭提出對現任聯邦總長,三軍總司令秦宏智之控訴,并遞交他違反軍法之確鑿行為證據。”

所有軍官們瞠目結舌。

“本人并會以一個普通公民的身份,向國家安全局,提出對秦宏智之控訴,并遞交其違反國家安全法之確鑿行為證據。”

“同時,本人亦將以亞細亞聯邦國際法律師身份,代表國防向海牙法庭遞交關于全文明安全理事會副秘書長陳工卜,在亞細亞利用職權,進行犯罪行為之公訴,并提供確鑿證據。”

全場嘩然,而陳工卜大驚失色,什么,老子躺著也中槍?文明理事會特使張伯倫則用古怪的眼神看向了陳工卜,哦,他想陳工卜的位置好久好久了,上帝保佑,他在心里畫了個十字。

“最后!”許崇志大聲的道:“本人為了我那喪失雙親的侄女,向秦宏智提出強烈抗議,并以律師身份向首都法院提出對秦之憤怒申述,并遞交該人指使暴徒之證據。”

“你胡扯!”秦宏智一跳三丈高:“許崇志,你要為你今天說的話負責!”

“你等著吧,禍國殃民秦宏智!”許崇志冷冷的道,然后喝問:“宋平上校,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了,長官。”宋平連忙道。

然后宋平看向了站在那里的秦宏智,秦宏智已陷入歇斯底里,但他不知道,此刻他的心腹王治平已經安排手下主動把音頻關掉了,沒辦法,再說下去丟的人更大啊。

周圍響起了噓聲,誰都認為許崇志若是沒有把握,沒有證據是不會這樣說的,再看看今天這局面,真是令人作嘔的政客,民主的聯邦現場的官兵們,包括為他們保護的新聞記者們都喊了起來:“救人,救人,救人。”

“請總長閣下先離開這里。”宋平一擺手,兩名工兵走了過來,秦宏智一驚:“你們想干什么?”

李廣忍無可忍的罵道:“給老子把這個蠢貨拉下來。”

秦宏智立即怒視李廣,可李廣這個老竟然當眾對他呸了一口:“告我隨地吐痰啊!”

但就在這時,一名憲兵走了上來,年輕的上士一本正經的向李廣上將軍出示了證件,而后大聲喝斥了李廣將軍這種不文明行徑,并代表軍部向其行使權力。

于是大家看到,李廣老老實實的伸出手去,被當眾罰款二十點,并扣季度風評分值-1,圍觀者哄堂大笑,甚至有人喝彩鼓掌,如此劇變之夜,竟以這般鬧劇收場,惟獨兩人失魂落魄,心中百轉千回,他們到底什么證據?

秦再看看周圍,臉色更變。七路中文七路中文

因為他才發現,李廣在人前公然和他決裂后,還指示他的憲兵已經控制了新聞記者們。

不,談不上控制,他只是使得其他人無法控制這些新聞記者而已,如許崇志所想,現場信號確實已被屏蔽,看的興高采烈的家家戶戶們都憤怒極了,那么可以想象,一旦這些消息傳播出去的話,會引起什么樣的軒然大波。

這時,沒過于引人注目的陳工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回過神來的他對著張伯倫道:“我決定投訴許崇志的公然污蔑行為。”

張伯倫一如既往的看著他,用尊敬的目光。

兩人隨即一前一后,無聲無息的離開,但暗中已經有人跟了上去。

而僵硬在那里的秦宏智從人群里看到了自己幕僚王治平正在對他做手勢,見引起秦宏智注意后,王治平立即對了李廣的方向示意了下。

作為旁觀者王治平是很清楚的,現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切不能傳出去,而可以控制這一切人,唯有李廣。

所以他拼命暗示,偏偏這時的秦宏智就好像沒看到一樣,在侍從上去將他扶下來后,他便再也沒有看李廣一眼,相反他忽然還流露出了一種強硬的神色和姿態。

王治平焦急的走了上來,卻聽到秦宏智在大聲吩咐:“不管怎么樣,救人再說。”

看到這一幕,王治平不由暗罵自己愚蠢,如何能在這個時候還去哀求李廣呢,還是秦英明,惟獨強硬而展現大度,才能挽回一些聲譽,動搖此刻旁觀者的想法啊,想明白了這一點后,王治平也就微微放松了些,忽然他覺得邊上有人輕輕碰了一下他,王治平轉頭看去,是一名憲兵。

“條件。”那名憲兵低著頭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王治平一愣之際前面傳來的一陣掌聲,是許崇志得脫了,然后王治平就看到,一大群記者圍了上去,許崇志在那里說著什么,憲兵隊的車立即開來,載著許崇志一行向著軍部五芒星主樓而去,記者們立即跟上。

天可憐見,聯邦有史以來,五芒星大樓這樣的軍事重地,什么時候讓一群記者在這里放肆過呢,偏偏憲兵部隊一直無視,僅派出人員維持次序而已。

到這個時候,王治平才想起來,他們怎么進來的?

聯系到剛剛那名憲兵說的兩個字,王治平不敢再怠慢,立即向著秦宏智走去,套著耳朵稟報了一切。

“哦。”秦宏智低聲道:“你確定?”

“我感覺,就看他下一步怎么做了。”王治平道。

若是李廣將這些記者控制在手中,那么王治平就決定自己出面,去找李廣談談,若是李廣放走了這些記者,那么只能證明,來人不知道誰的人,或者就是個陷阱,是不是該冒險呢?

現在僅僅秦宏智一行在這里了,孤零零的,想著這些的王治平甚至能感覺到遠處少數鏡頭后,以及監控中那些密切注視自己一行的家伙們臉上的譏諷,于是他低聲道:“總長,你先走吧。”

這里不能多說什么,一句也不能,唇語識別系統可不是開玩笑的,隨便什么話也能被他們查探的道,顯然秦宏智也明白這一點,他立即轉身上了車,進了一號車內后,秦宏智才松弛了下來。

秦宏智惡狠狠的罵道:“許崇志簡直是條瘋狗,你說他能有什么證據。”

“不出意外,應該是黃廣德出問題了,甚至甄明峰被抓了。”

秦宏智并非無智之人,王治平一句話驚醒夢中人,他全明白了,但他辯解道:“今天這事絕非我干的。”

“這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先讓許崇志收回這句話,控制記者,控制出入境,并且趕緊聯系各州行營,密切關注有無國防信使出入,總長,許昌斷聯乃不祥之兆啊。”

聽王治平一口氣說完,秦宏智不敢置信:“莫非他們瘋狂到這樣的地步?”

“唉,在下早說窮寇莫追,陳工卜此人…”

“王先生!”

秦宏智惱怒的看著王治平,王治平猛然住嘴,不過秦宏智隨即也緩和下了神情,他低聲道:“悔不聽人言,我心已亂,王先生,此事你幫我做主吧。七路中文”

“好。”

王治平沒有拒絕,他看的出來秦宏智現在絕對拿不了什么主意,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先去見李廣,命令車開動后,繞了一圈,王治平換了一輛車,在車上撥打了李廣副官的電話:“我想見李將軍一面。”

“什么事?”對方的口氣并不好。

王治平這個時候哪會計較,他只能一笑,說道:“將軍能不能面談?”

“半個小時后再說。”

對方粗暴的掛斷了電話,王治平心中石頭卻落了地,他安靜的坐在了車里閉上了眼,開始了等待,哪怕等待是如此折磨著人心,喪失主動權的滋味不好受,王治平微微的搖頭,忍不住去想陳工卜此人現在會做什么呢。

但他不知道,陳工卜什么也沒做,竟然就這樣回自己的住所休息去了。

而這時的秦宏智也已經回到了五芒星大樓不遠處的,亞細亞總長官邸中,可半個小時以后,他并沒有等待王治平的任何好消息,他的侍從官,還沒有來得及去許昌的陸橋山驚慌失措的撞開了他的辦公室門,沒等秦宏智發怒,陸橋山直接打開了頻道。

秦宏智頓時面如死灰,他咆哮起來:“王治平誤我,王治平誤我!”

戴著金絲眼鏡的陸橋山站在一邊,看著完全已經失控的秦宏智,他知道,隨著這道消息的散播,秦宏智算是真的完了。

因為首都新聞頻道,此刻播放的竟然是王治平和李廣的密談畫面,聲音如此清晰,畫面上王治平低聲下氣的姿態刺眼至極,而李廣傲然的坐在那里,形象是那樣的強勢。

王治平在低聲的道:“下官懇請將軍明示。”

“你到底要說什么?”李廣聲若洪鐘。

王治平苦笑起來:“將軍,您希望事情到什么樣的地步呢。”

“正義得到伸張!”

“將軍何必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呢,凡事都可以談嘛。”

“你代表秦宏智要和我談什么?扣押這些記者,屏蔽今天的一切消息?”

“只要將軍能幫忙,下官以為將軍必定會得到相應的回報的。”

“哼。”

“下官以往,將軍若能站在總長這邊,總長將不遺余力在參謀長聯系會議上推動衛戍區三軍一體化的進程。”

“這是威脅吧。”

“如何是威脅呢。”王治平連連擺手:“將軍,這可是總長的好心啊,而且,總長認為,將軍完全可以擔任第一任防務總長之職,代表聯邦實際意義上統帥全軍。”

“好大的價碼,來人,給我拿下此獠!”

于是又一場鬧劇上演了,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新聞頻道直接播放并無人敢阻攔,因為荷槍實彈的憲兵就站在新聞演播室大門外,并有憲兵司令部副司令長官李彥武親自坐鎮。

二十分鐘前的一幕由此為首都人民所知,秦宏智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看著畫面上在憲兵破門而入的瞬間,知曉自己無數秘密的心腹,一向給人斯文學者印象的王治平敏捷的跳了起來,他尖叫著張牙舞爪的撲向了對面的李廣。

但壯碩的李廣只用了一個干凈利落的重拳,就直接把這個不自量力的家伙打的倒飛了出去。

“總長。”陸橋山小心翼翼的喊道,他覺得秦神態有些…

但秦一聲不吭。

其實根據聯邦法律,這種情況下秘密留錄的影像只能算是輔助旁證,第一證據必須來自王治平的口供,可誰也知道,在民眾的感知里,這份影像卻比什么口供也要來的有效許多。

何況,王一落網,對方有的手段從他身上找到更多突破口啊,陸橋山不懂,秦為何總那么信任那個自以為是的老雜碎,什么狗屁智囊,什么運籌帷幄國士無雙?呸!

陸橋山又氣又恨的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再看向秦,秦臉色蒼白。

而現在外邊無數的民眾們已從驚訝,到好奇,到興奮,最終痛罵,首都學院的一些學員們組織都開始進行秘密會議了,年輕的學子們總懷抱純潔的理想,有強烈的愛憎,面對如此丑陋行徑,他們不約而同的站在了他們認為正義的一邊。

很快他們做出了決定,向首都地方區政府,區警署遞交游行申請,并做好了被拒絕而強行沖上街頭的準備。

首都衛戍部隊,在李廣那一拳打出時發出了響亮的喝彩聲,而這次,沉默的海軍也堅定的站了出來,因為聯邦海軍總司令長官,久久不在人前出面的丁汝昌將軍出席了許崇志的新聞發布會,并旗幟鮮明的坐在了許的身邊。

面對鏡頭,丁汝昌老將軍只說了一句話:“我他。”

他指的當然是身邊的許崇志,而丁汝昌在海軍的地位天下何人不知曉呢,目前來看,衛戍區部隊,河北系,海軍,都已經公然了許崇志的反擊行為,并獲得了一系列的證據。

人們到這個時候才發現,許是這樣的強大。

這也是壓抑已久后的爆發吧,新聞小報,娛樂頻道,網絡論壇,各處都在不停的講述今天發生的一切,人們對許崇志所說的即將提供的證據充滿了好奇猜測,抱有強烈的期待。

在翻飛的訊息中,總有些智慧人士的論點漸漸吸引了大部分的人的注視,他們認為,這不僅僅是許和秦的斗爭,而是聯邦軍方激進勢力和聯邦傳統官僚勢力的斗爭。

根據這些在野時評家們的分析,在傳統官僚勢力的打壓下,曾經分崩離析的聯邦武裝力量集團中,激進的軍人團隊們逐漸忍無可忍耐,最終他們之間取消了所謂派系的成見,他們決意不再受到政客們的擺布,真正做到軍方的一體化,和真正意義上的只效忠聯邦。

也有人提出疑問:那么軍方會走上不歸路嗎。

但這句話立即遭來了無數人的痛罵,其中最犀利的評論為新聞頻道才用,這句評論是:“造成如今局面的原因就是類似這樣的假設以及充滿私心的針對性行為,如果假設就可以定罪并針對,那么我們還要法律干什么。”

第二條著名評論出自同一ID之口,這個人說:“聯邦的憲法,軍法,政治體系軍事體系和軍事后勤保障體系,本就很好的杜絕了軍人獨裁政府出現的任何可能,而且如今我們的聯邦版圖是這樣的遼闊,如果有誰想進行歷史的倒退行為,那么他必須先得到遍布聯邦的三軍種各部長官的一致,并獲得各州地方勢力的一致,可這樣的話,這還叫什么軍政府?”

而后,新聞頻道著名主持人,以口無遮攔而著稱的霍華德微笑著道:“現在你們都看到,憲兵就站在我的演播室門外,這是聯邦有史以來不曾出現過的情況,但我和我的同僚們沒有一個人對此反感,相反,我們卻感覺到了一陣的輕松,因為他們的存在讓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

“我的耳機。”霍華德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第一次沒有聽到后臺那個死胖子對我充滿警告的吼叫。”

鏡頭轉去,今天控臺端坐著的,是一位清瘦的將官,衛戍區副司令長官李彥武對著鏡頭微笑,然后指了指自己頭上,他的頭上一行大字:捍衛和尊重自由輿論。

“李將軍,可以請你談談你對許崇志先生的看法嗎?”

“我對他沒有任何看法。”

“可人們認為,你們站在了許的身邊。”

“不,我們只是站在了聯邦敵人的對面。”

儒雅的李彥武微微一笑:“不客氣。”

這一幕出現后,秦宏智終于爆發了,他爆發的方式是將自己面前投影砸了個稀巴爛,聯邦敵人?他困獸一樣的開始在室內團團轉。

一邊的陸橋山心驚膽戰的看著他。

而現在陸橋山手中又多了幾份消息,王治平行賄李廣之事被公開后,短短半個小時內,他就已經接到了內閣全體成員遞交秦的聯名辭職信。

其中李廣還以個人名義,向聯邦軍事法庭遞交了申述狀,他的理由是秦宏智唆使走狗侮辱了他的人格,那老軍痞分明就是在惡搞嘛,偏偏聯邦軍事法庭竟然還連夜接受了…

不止如此,秦的災難并沒有結束。

門被敲響了,第二秘書臉色陰沉的走了進來,他告訴了秦宏智另外一個不幸的消息,聯邦眾議院正在進行緊急會議,會議主題是對現任總長進行彈劾表決。

“許的證據還沒有送到?”

陸橋山一聲不吭,秦宏智也覺得自己的詢問毫無意義,就目前首都的局面,他的一切已經算到頭了,內閣跑路,東京系不敢吱聲,其余軍方和民眾群情洶涌,議員們還在落井下石啟動彈劾程序,明天吧,也許天亮以后參議院就會受理并作出免職決定。

那時候,再多的罪證對他來說也無所謂了。

秦當然不甘心,他憤怒的對陸橋山道:“這些人全背叛了我,我絕不會讓他們好過的,絕不會!”

“總長,您準備怎么做呢。”陸橋山看著完全沒了主張的秦問道,他眼中有些失望,同時示意第二秘書出去。

可他不知道,他此刻的神態以及動作對于風聲鶴唳的那個人來說,意味著什么,本要說話的秦宏智看著自己最后的心腹,忽然就頹廢了下來:“不,不,那樣我就沒退路了,不,你讓我好好想想,你讓我好好想想。”

看著秦,陸橋山一愣,但他只能說:“是。”

他感覺到了秦的警惕,問題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是陸橋山做夢也沒想到的,因為他才出去,秦宏智就按下了緊急保護程序,剛剛出門的陸橋山聽到了警報聲,他一愣之后臉色大變,當他回頭猛的將辦公室門踹開時,里面的一切已經消失了。

整個辦公室的地板都沉了下去,帶著秦宏智進入了堅固的聯邦長官緊急避難區中。

警燈還在鳴叫,陸橋山失魂落魄的看著這空蕩蕩的辦公室,身邊腳步聲響起,越來越多的辦公人員和警衛沖了過來,他們看到了這一幕也驚呆了。

終于有人問道:“總長他?”

一言不發,已沉默半響的陸橋山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最終他仰頭長嘆了一聲,分開人群走向了自己的辦公室,不多久他就提著一臺光腦向外走去,登上車后,他對著自己的衛士道:“去參議院。”

“是。”衛兵從后視鏡中偷窺了下陸橋山的神色。

陸橋山苦澀的搖搖頭:“他完了。”

他的心腹欲言又止,陸橋山慘然一笑:“我說他完了,秦總長他是徹底完了,你知道剛剛他為什么那樣嗎?”

不等衛士回答,陸橋山傷心的瘋狂大笑起來:“他以為我背叛了他,他以為我背叛了他,所以把我騙出去后,他就嚇得躲了起來,哈哈,哈哈哈!”

“那長官,我們去參議院是干什么呢。”

“如今我還能干什么,既然他懷疑,那我就去檢舉這個蠢貨好了!”陸橋山大吼道。

事實如此,秦宏智確實如陸橋山以為的那樣,曾以為掌握四海的他,一夜從天堂到地獄,面對處處烽煙聲聲厲討,一個個關鍵人,事的完全失控,局勢崩盤急轉直下,在如此強大而突然的壓力下,秦是真的承受不住了。

現在秦,正有些神經質的在嘀咕著:“他要殺我,還好我沒說我要干什么,叛徒,每個人都是叛徒。”

他一邊說,一邊趴在辦公桌上的光腦前,拼命刪除他人權限,將自己的避難所防衛全開,一直忙活完了才算松弛了下來,這時他發現自己的后背汗已經濕透。

“全是叛徒,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絕不會放過你們的!”

“陳工卜,我一定要整死你,還有許崇志,還有李廣,還有丁汝昌這個老匹夫,我一定要報復,要死大家一起死!”

“還有魏虎臣,還有戴振鐸,還有,還有那個什么霍成功…我一個也不原諒!我一個也不…”

叮鈴鈴。

猛然炸響的電話鈴聲嚇了秦宏智一跳,半響他才伸出手去,但電話鈴聲斷了,可就在他心微微放下的時候,該死的電話竟然又響了。

秦宏智大驚,不過他不小心之間將復古電話的聽筒碰翻,所以電話還是被接通了,里面傳來他的侍衛長焦急的呼叫:“總長,總長,你在嗎?”

“……你想干什么?”

侍衛長頓時…而面對沉默秦宏智更緊張了,他惡狠狠的叫了起來:“你說,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在哪里,你也想叛變我?你說!”

在啞口無言的侍衛長和官邸的行政秘書面面相覷之際,那邊的秦宏智已經澎的一聲掛斷了電話,然后他又精神抖擻的將該死的電話砸了個稀巴爛。

秦的反應略夸張,其實是對獨夫的諷刺,你懂的。

可以說,秦是用他的失常行為,奏響了今夜首都事變的最強音,也使得他自己喪失了全部主動。七路中文七路中文

而當消息為許崇志他們所知后,戴振鐸雙掌一合,大事定了,因為秦若是繼續頑強的進行抵抗,并一直存于觀眾注視下,那么最起碼一個階段時間內,他的地位還是能夠保存的。

就算參議院接受了眾議院的彈劾提案,只參議院選拔審案的一百名人選就要折騰上半天。

其中必有反復。

他秦宏智的心腹們,過去依附他存在的那些官僚們也會得得到反應時間,白天以后他們就會動員起來,就算軍方強勢的站了出來,但眾目睽睽之下他們連說話的權力也沒有嗎?

可是一切隨著秦的失態改變了。

在國防證據還沒有抵達首都前,心灰意冷的陸橋山帶著他珍藏多年的秦的很多證據踏上了眾議院的臺階,走入大廳后他當眾宣布了自己來此的動機,并強烈要求陳詞。

沒有人知道秦為何突然如此失態,這樣很不成熟的逃避行為,本不該出現在他這樣一個成熟的政治人物身上,有人認為,也許是他心腹幕僚王治平的被捕導致了秦的崩潰吧。

但不管怎么樣,隨著秦神經質的行為,現在就連過去堅定他的那些人也發出了隨波逐流的聲討聲,彈劾提議在陸橋山抵達并陳詞后的幾分鐘之內全票通過,且,參議院連夜也召開了緊急會議,以討論國事為名,實際上已經在選擇陪審人選。

這也意味著首都官僚勢力對軍方的徹底妥協,他們內部開始了新一輪的斗爭,但凡過去堅決站在秦宏智身后的人都受到了次地位者的強力挑戰。

這時,除了許崇志一行之外,甚至都沒什么人去關心關心秦宏智到底怎么樣了。

民眾們已經為眾議院和參議院這兩大戰場發生的又一波鬧劇而吸引,鏡頭中,身強力壯的男議員掄起拳頭惡狠狠的毆打著剛剛還口水飛濺的對手,白發蒼蒼的老議員則身手敏捷的揮舞著拐杖在亂流里穿梭大殺四方。

最醒目,還是那位號稱鐵娘子的周子若女議員。

她輕輕松松的橫穿其中,沿途過關斬將所向披靡,竟一路打翻了三個壯年男人推翻了五張桌子,還翻過二道圍欄…

“她過去了!她過去了!”

“憲兵也倒下了!”

這一幕讓演播室內的霍華德激動的站了起來,他情不自禁激情澎湃的高喊起來:“偉大的鐵娘子,她繼承了所有悍婦的光榮傳統,顧大嫂孫二娘扈三娘在此刻靈魂附體……她不是一個人在戰斗,她不是一個人!哦-那是什么?”

在事后,為此霍華德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不過這個時候鐵娘子可不知道這些,得逞的她正興奮跳上桌子,把鋒利的高跟鞋深深釘入了桌面,然后她高舉右手揮舞起了一件白色的胸衣:“喔,喔,喔!”

幾名滿臉傷痕的憲兵咬著牙撲了上去,又付出了一條軍褲兩件上衣的代價才將這個瘋狂的胖女人銬上塞進了警車。

鄧伯方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他甚至都聽到了李廣將軍倒吸涼氣的聲音,至于張自忠,張自忠抖了抖:“假如我們聯邦機師全是這種戰斗力,我們完全可以橫掃銀河吧。”

“不,如果那樣的話,我們將征服整個星辰大海。”

說話的居然是丁汝昌將軍,滿座都為之哄堂大笑。

但他們的笑聲也僅僅維持了一分鐘而已,因為門外的警衛稟報說陳工卜求見。

“他來干什么。”

不約而同的,室內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丁汝昌側面的許崇志,就算李廣將軍也不例外,李廣將軍對許崇志道:“崇志,你做主。”

“咳。”

丁汝昌皺起了眉頭:“崇志,李廣將軍只是個純粹的軍人,你不必想太多。七路中文”

“是。”許崇志也不再客氣了,他對著衛兵道:“告訴他,若是公務可見,若是私事,或于秦宏智有關,恕不接待還請諒解。”

“是,許先生。”

衛兵剛走,李廣就豎起了大拇指:“要得!”

丁汝昌也頷首,確實該如此強勢了,此刻見陳工卜會給人以說不清的嫌疑,看著轉來的畫面上陳工卜臉色陰沉的站在那里,而周圍盡是那些記者的長槍短炮,戴振鐸笑著道:“這小伙子不錯。”

“我侄兒,我是個任人唯親的人。”李廣自豪的很。

畫面上那位警衛正大聲的對著陳工卜講敘剛剛許崇志的話,他如此刻意是因為他完全領會許崇志的意思,這樣做是給周圍記者看的,而他如此有違常理的不給面子,頓讓陳工卜尷尬,進退不得。

對此許崇志則問道:“李廣將軍,可愿意割愛?”

“恩?”

“我希望令侄能加入到我的競選團隊中,并擔當一定的重要職位,因為我相信你的眼光,和他的能力。”

“當面挖墻腳啊,崇志你還是這么不厚道。”李廣哈哈大笑,卻連連擺手:“可不能這么便宜你。”

“什么條件都可以談嘛。”

這不是之前王治平的話嗎,就連腔調也一模一樣,張自忠做夢沒想到將軍能這么幽默,他和鄧伯方樂不可支,戴振鐸卻想的更深,他認為脫離了軍隊束縛的許崇志,反而能更自如的發揮他的性格優勢,一個幽默的政治家,一個得到軍方大力的政治家,已經在未來的競選中立于不敗之地。

我們國防,騰飛的日子到了啊!

他微笑著,思緒飛到了幾千光年之外,不由自主想起在這些變化中,起了關鍵作用的那只雜魚,雜魚在干什么呢?

哦,此刻雜魚正灰溜溜的站在魏虎臣的面前。

現在是清晨時分了,昨天一日一夜戰火紛飛,魏虎臣沒空收拾雜魚,但現在大局已定,鳳凰城已經在國防控制下,信使已經出發,而許昌民眾完全認可了國防的行為。

他們在鐵證面前異口同聲的怒罵,許昌地方議員們全票通過了對國防行為的,許昌行星州軍事委員會也全票通過了對聯合行動的提議,這使得國防行為具有了合法性。

更令人喜悅的是,首都的情況已經為魏虎臣知曉,當然這是除了他和程普之外絕密性的消息。

而歐羅巴學員們即將在下午返航首都隨團回國。

在范德法特的強烈要求下,魏虎臣不得不在陪同相送的人員名單中添加了霍成功的名字,所以魏虎臣一定要先狠狠的收拾一下雜魚才行啊。

“很能是嗎?威風啊,一身轉戰三千里,一槍能破十萬師!”

“…卑職太沖動了。”

“沖動?不,不,你能的很嘛,有這么樣的能力為什么不用呢,好軍人不怕流血犧牲,你好樣的,就算死,也死得其所!”

“卑職,卑職有罪。”霍成功低聲下氣的道。

看著他這副摸樣,魏虎臣更生氣,雜魚分明是在哄我,魏虎臣重重的一拍桌子:“信不信我下了你的職,扒了你這身皮?”

“卑職,有罪。”

門外的士兵們只聽到校長的怒吼,看不到霍成功的摸樣,紛紛在心中為雜魚不平,校長這是干什么,他們紛紛看向了付中國,付中國也有些覺得校長太不公平了,可就在他準備進去的時候,忽然聽到里面校長一聲大叫:“小雜魚你居然在偷笑?”

所有警衛團官兵傻眼了。

而里面霍成功立即慘叫起來:“卑職沒有啊,沒有啊。”

霍成功臉都白了,這次他是真的怕,剛剛口不對心的敷衍著老頭子,看到他翹起胡子竟笑出聲來,這不是找死是什么,他能不怕嗎。

可已經晚了,魏虎臣立即沖了過來,伸手就一記爆栗。魏虎臣氣的臉色鐵青:“我已經管不了你了,我已經管不了你了,笑,你還敢笑。”

看著魏虎臣在揉胸口,霍成功嚇壞了,許崇志將軍生死不明,再把校長氣趴下怎么得了,他連忙撲了過去,扶住了魏虎臣:“校長,消消氣,卑職不懂事,校長,卑職認打認罰行嗎。”

“你少來這套。”

付中國探出頭去,正看到霍成功扶著魏虎臣走向沙發,而魏虎臣竟揪住了低頭的雜魚的一只耳朵,可現在他側臉上哪里還有一絲生氣的樣子,霍成功看不到付中國卻看到校長自己也在偷笑。

不過校長口里可還是很嚴肅的,校長在說:“以后還敢一個人沖上去不?”

“卑職不敢了。”

“以后還敢欺負長官不?恩?”

“卑職不敢了。”

“以后別總不顧一切,你的路還長,有個閃失你對得起我嗎?”

“卑職感激涕零。”

“去倒水。”

霍成功灰溜溜的去倒水,一轉身吐了下舌頭,付中國頭一縮退了回來,心想,媽的,以后校長拿槍頂著雜魚腦袋我也不管了,沒見老頭子對我這么好嘛!

附近的警衛用探尋的目光看著他,付中國沒好氣的擺擺手;“管他去死,人家爺兒倆的事。”

警衛們一愣,全懂了,這就偷笑起來,就連小小郁悶了一把的付中國自己也笑了。

里面的霍成功則乖乖的將校長的杯子倒上,遞給了校長,可他沒想到的是校長對他招了招手,霍成功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魏虎臣又招招手。

霍成功連忙湊過去。

魏虎臣隨即對他低聲道:“許將軍他們都沒事情,現在首都形勢大好。”

霍成功不敢置信的看著校長。

魏虎臣微笑著點點頭:“絕密,誰也不要說,明白嗎?”

“是。”霍成功低聲道,他看看校長,校長怎么告訴我呢,我是雜魚啊,這時魏虎臣輕輕拍了拍他的頭:“你呀,太老成了。”

校長口氣里的親昵,眼中的欣賞和對晚輩的疼愛讓霍成功愣住了,隨即他掩飾的低下頭去,魏虎臣知道他情緒的波動是因為什么,他笑瞇瞇的看著,之前的雷霆之怒早就不知道丟哪里去了。

“校長,卑職一定好好努力,卑職不會讓您失望的。”

“我知道,所以你要愛惜自己,明白嗎?”

“和吳媚還有許約,你怎么辦?”

“……”霍成功怎么想得到魏虎臣突然問道這個,他半張著嘴,剛剛要再次解釋,但魏虎臣卻自己搖了搖頭:“年輕人啊,唉,這兩個都是好女孩子,但許約更適合你一些。”

“你沒什么功利心,這是好的,但你的舞臺不可能永遠在軍中,一個成功者的規劃應該是從你這個時候就開始的,這世上沒有完全純粹的東西,除非你情愿消沉,今天我和你說的這些也許你還不懂,但聽校長一句勸,選擇許約,何況你們年齡也相當,吳媚大你那么多歲呀你知道嗎?”

“是,但是校長。”

“好了,本不該和你說這些的。”魏虎臣才不聽雜魚的但是,他武斷的打斷了雜魚的辯解,然后問道:“你怎么那么看重隆美爾。”

這個問題問倒了霍成功。

魏虎臣看著他,霍成功想了想,他只好道:“我感覺他未來非凡,要超越其他所有人。”

“哦?呵呵,你和范德法特將軍的看法一樣嘛,不錯。”

“范德法特將軍也這么認為?”

“他和我說過,隆美爾是他遇到過的學生中最有靈性的,唯一遺憾的就是,有些偏激,他還說別人偏激,哈哈。”

“嘿嘿。卑職以為隆美爾深受范德法特將軍的影響。”

見雜魚和自己英雄所見略同,魏虎臣大喜:

老頭子開心的胡子又翹起來了,連連說對,不過隨即就道:“范德法特將軍是個真正的君子,用他們西方人的形容,他是位真正的騎士。”

“好了,你去準備準備吧,去首都見到許將軍時,找個機會告訴他,現在秦不足慮陳更危險。”

“是。”

霍成功沒有再多說,但他非常贊同校長的看法,就他所知陳也確實是下任聯邦總長,不過現在一切改變了,不是嗎?

于是他向校長告退,走出了鳳凰城的臨時軍管中心,出去時看到警衛們含笑看著他,霍成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付中國走了上來上下打量了下他:“兄弟,有空切磋一下?”

霍成功大窘,周圍警衛們哄堂大笑,魏虎臣這就在里面吼了起來:“付中國!”

“到。”付中國連忙跑了進去。

“別總欺負晚輩,安排車送他回去。”

“我什么時候欺負他的。”付中國終于忍不住了,你偏心也不能偏心成這樣吧。

可能魏虎臣自己也覺得理虧了吧,他看看委屈的付中國,沒責怪他的無禮,只云淡風輕的揮手:“恩,安排車去吧。”然后就低下了頭假裝很忙。

付中國啼笑皆非:“校長,雷霆怎么辦?”

“哦,對,那讓霍成功駕駛回去吧,蠻遠的啊,他吃得消吧。”

“校長心愛的雜魚無所不能嘛。”付中國翻了個白眼。

魏虎臣搖搖頭:“你呀,和個孩子置什么氣,出息。”

付中國險些氣死。

幾分鐘后,霍成功笑瞇瞇的鉆進了雷霆,發動引擎向著遠方而去,但才下機,他就被熱情的設計師們包圍了,胡歸庭興奮的紅光滿面:“你說,這機甲性能怎么樣,一個打幾個秒殺啊,哈哈,對吧,對吧。”

“現在局勢怎么樣。”

“一切正常,下午我去首都。”

提到首都,胡歸庭神情黯淡了,他低聲道:“只希望許將軍吉人天相啊。”

“一定的。”霍成功微微一笑,不敢多說,也無所謂胡歸庭由此怎么認為,他跑出了基地坐進了懸浮機車,向著國防大樓而去,追出來的胡歸庭納悶了,雜魚什么時候學會開機車的。

隨即恍然,雜魚機甲都能開,還不能開機車嗎。

而當霍成功回到國防大樓前,才下車的一刻,還保持著警戒狀態的國防大樓內立刻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歡呼聲,霍成功為全校的熱情而嚇了一跳,他探頭探腦的看看大樓。

大樓里又發出了一片哄笑,田伯光的聲音響起:“好樣的小子!”

“好樣的,兄弟。”

“打的漂亮!”

“好樣的,士官總長。”

他向上而去,沿途一陣陣的歡呼,掌聲如潮水托著電梯升起,所有不在崗位的16級學員們已經自發的列隊站在了通道的兩側,在電梯門打開的一剎那他們一起轉身,向著霍成功舉起了右手:“長官好!”

霍成功楞了一下,連忙回禮:“各位,辛苦了。”

“為了國防!”

聽著這眾志成城的回答,迎著他們發自內心的尊敬的目光,霍成功開心的笑了起來,他伸出雙手從隊列中間走過,和每個人人擊掌,向每個人大聲描敘被擊潰的敗類們的丑態,所過之處引發一片片的歡呼。

一直走到了吳媚和許約的面前,然后他微微一笑:“我回來了。”

兩個以為失去了親人,脆弱無比的女孩子,因這樣的整體氣氛而感染,她們一起上前緊緊的擁抱住了凱旋的英雄,而此情此景令范德法特將軍手里的茶杯落地都不自知。

不過很快,她們都覺察到了自己的失態,尤其是吳媚,范德法特看到他們分開后,霍成功低聲說了些什么,然后吳媚和許約點點頭一起向著電梯走去。七路中文七路中文#本章節隨風

就在他大惑不解之際,霍成功已經向他走來,霍成功道:“將軍,卑職奉命將陪同您一行返航亞細亞首都。”

“那她們?”

“她們去準備了。”

范德法特了解了,于是他點點頭,但霍成功沒想到的是,接下來范德法特竟然對他說:“放心吧,霍,無論你們首都現在的局勢如何,她們是無辜的,你也是。”

說到這里他還加重了語氣:“我會全程在你們身邊的。”

范德法特確實是個好人,他的年歲怎么可能不明白,他如此姿態會給自己制造什么樣的麻煩,外事糾紛向來是政治人物的禁區,多少人因為某場合一句話說錯,就不得不含恨離場,再沒資格繼續游戲下去。

不過范德法特不考慮這些了,他為國防對手一連串的丑陋行為而激怒,他已決定利用自己的特別身份保護許的后輩們,甚至做好了和他的上司米爾斯大吵一頓的準備。

如此,感激萬分的霍成功還能說什么呢,他只能道:“國防上下是絕不會忘記將軍的幫助的,謝謝您。”

范德法特卻神情古怪。

看他的眼神,霍成功才反應過來,我在代表國防嗎,他有些不好意思,立即掩飾的四處張望,一眼看到了控臺上的田伯光,他趕緊跑了過去,連龐培和隆美爾喊他也不回頭,隨即他宣布了魏虎臣的命令,國防警戒級別降低到二級。

田伯光發布完命令后看雜魚還站在自己面前,田伯光很奇怪:“咿,我不是夸過你了嗎,第一聲就是我喊的。”

霍成功哭笑不得:“什么呀。”

“什么什么呀,我提醒你,記得不管范德法特怎么好,也不能說出機甲的秘密,明白嗎。”

低聲說完的田伯光看雜魚愣在那里,他一驚:“難道你說了?”

“沒有,沒有。”

霍成功支支吾吾,令田伯光懷疑,田伯光卻不知道,他偶爾閃現的大局觀和遠見才是雜魚發愣的真正原因,可若他曉得的話,一定要當場把國防英雄打到爆才算解恨吧。

但他們很快就發現范德法特以下,所有歐羅巴的軍官乃至學員,并無人糾纏機甲的問題,他們很有職業道德的避而不談這個明顯是國防機密的關鍵,他們只是對國防的各位表示了依依不舍之情。

看著他們和自己的部下們難舍難分,霍成功心中五味俱全,朋友,敵人,敵人,朋友,世事弄人啊…田伯光則以為雜魚只為和他們告別難受,于是低聲勸道:“沒有不散的宴席的,再說以后我們還能過去嘛。”

然后他拍了拍霍成功的背:“去吧,你歐羅巴的新娘看著你很久了。”

他說的當然是隆美爾,霍成功哭笑不得。

不多久后,程普趕了回來。

在中午的送別午餐后,程普還主持了一場對范德法特一行的送行會,所有不執勤的學員們都到場了,氣氛很隆重,會上,魏虎臣也打來電話,向范德法特一行表達了招待不周的歉意。

國防做的這些都讓范德法特很感動。

他是知道國防現在很忙的,而他不知道許崇志他們無恙。

所以在程普致辭后,范德法特將軍立即不吝言辭的對國防進行了贊美,且他在這樣正式的場合中,并沒有用什么外交辭令,而是用他那毫無保留的個性本色來向國防做了告別。七路中文

他先具體分析了這次行動。

他說:“從單兵視野到大地圖的全面洞察,從基層班到連隊以上建制的有效有力指揮結構,從太空到近地到地面軍種的多維組合,還有精準到個位的主側攻配置布置,國防部隊在戰斗中流暢的分割,包抄,最終再由霍的機甲部隊來一錘定音。”

他用力的揮舞起了拳頭:“這是在虛張聲勢的迷霧下,一次經典的手術刀行動,其實在霍展現他那華麗進攻前,貴部就已經完成了計劃任務,這一切,簡直是棒極了!”

看著這位將軍爆了粗口,下面響起了低低的笑聲。

而臺上的范德法特自己笑了起來,他的聲調隨即緩和了下來,他非常真誠的說道:“這次的亞細亞之行,對我個人,以及我的學員們來說,是彌足珍貴的。你們給我們留下了太多的美好的和震撼性的記憶片段,感謝你們的招待,期待貴校的回訪。”

然后他一躬身。

掌聲如潮,可就在這時,范德法特卻豎起了一根指頭:“不過在此,我有一個不講道理的要求。”

還能是什么要求呢,在場每個人都看向了一個人。

果然,范德法特提出了回訪人員中必須要有貴校的----他竟然如拳王比賽上的主持一樣拖長了聲音,還抬起手來指向那個人。

歐羅巴的學員們齊聲喊道:“霍!”

全場大笑。

笑聲中范德法特緊接著大聲的道:“還有霍的長官”

“田!”

“好樣的,那么自然還有,美麗的---”

“吳!”

靠,玩過火的范德法特狼狽不堪,他趕緊喝斥自己的雜魚們:“嗨,難道就沒有田美麗的女朋友陳嗎,你們太失禮了!”

全場再次大笑。

其實,自從范德法特將軍模仿主持人以來,全場笑聲掌聲就沒有間斷過,一向古板的程普都笑的前俯后仰,就連站在霍成功身邊的吳媚,雖然她還很悲傷,可她也不由被這位頑皮的將軍逗笑了。

霍成功不由在想當她們知道吳成德主任和將軍都無恙時,會開心的什么樣子呢,也就在這個時候,霍成功的腦海里忽然浮現出魏虎臣當時告知自己時的神態--魏虎臣看著自己,低聲道:“許將軍他們沒事情,現在首都形式大好。”

說話的時候,魏虎臣的眼中似乎有一絲得色。

他正在心中琢磨,許約輕輕推了他一下,原來程普和范德法特正并肩向外走去,會議已經結束了,四周很多人還看著他,霍成功注意到龐培正對他笑著。

視線接觸時,龐培走了過來,用力的擁抱了霍成功然后問道:“霍,你什么時候去桑切斯特?”

這已經是他今天見面以來第三次問這個問題了,雖然前兩次霍成功就已經告訴了他必須等上級的安排,但這次霍成功說:“盡力吧。”

首都既然形式大好,自己陪同之后為什么不去桑切斯特看看呢,霍成功是這么想的,龐培卻喜出望外:

這個熱情的意大利后裔立即激動的手舞足蹈,開始夸耀若是霍成功去的話,他保證請霍成功吃最好的牛排喝最好的紅酒見識最美麗的…

“風景。”龐培強調:“我說是風景。”

而田伯光已經在招呼,于是霍成功和這群歐羅巴的學員們向前走去,吳媚和許約則兩手空空的跟在他們后面,因為自然有殷勤的歐羅巴騎士們為她們提著行李。

這次除了霍成功之外,校長還特批了他的副官戴安瀾和侍衛蔣子恒跟隨,武安君則留下來幫助田伯光進行管理工作,所以戴安瀾趾高氣昂,武安君卻是一頭的黑線。

樓下的懸浮機車引擎已經在轟鳴。

魏虎臣已在鳳凰城郊區的海軍航空兵基地等待,一行人于是告別了程普和國防學員們,登上了車向著遠方而去。

而直到他們不見蹤跡,武安君才收回了失落的目光。

把一切看著眼中的田伯光拍了拍武安君的肩膀,他知道武安君最近最得意的就是已經高過了戴安瀾,所以他道:“小伙子越來越結實了嘛,哇,都快和我一樣高了。”

可武安君還情緒不振,他抱怨道:“長官,為什么我不能去。”

“原來你為這個不開心。”田伯光仿佛才了解,他詫異極了:“坐一次星艦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們兩個現在可是在擔負保衛國防大本營的領導責任啊。”

“怎么。”

田伯光這就不爽了,他說翻臉就翻臉,一個腦刮抽了過去張嘴就罵:“的想當逃兵嗎,看你個熊樣。”

知道他好意的武安君不好意思的一笑:“謝謝長官開解。”

“哼。”

田伯光頭一昂拔腳就走,媽的,被看穿就不好玩了。

其實他心中也有一絲隱隱的悲涼,他在想,張自忠走了,雜魚也走了,雖說守護本陣是重要的,可哪個軍人不崇尚進攻呢,幸虧,幸虧老子戀愛了,總算還有個小于等于36D的懷抱靠一靠啊!

幾分鐘后,這個家伙就趁校長不在,把武安君一頓指使,然后竄到了角落里,撥通了陳璐的電話:“喂。”

正走過來找他的陳璐遠遠的看到他轉了墻角,想了想還是接通了:她以為他有什么事。

“我…我心情不好。”

田伯光的聲音很悲涼,陳璐看不到他的表情,陳璐愣住了:“你怎么了?”

“我忽然覺得很失落。”

可就在陳璐吃驚之際,走近的她忽然透過那拐角的玻璃看到田伯光原地在跳,然后拼命揉腿,而就陳璐沒搞懂他打個電話為什么也抽風時,田伯光又鎮靜下來了,田伯光聲淚俱下的道:“我覺得我被組織拋棄了…”

這個大騙子!陳璐又不是白癡,她冷笑著一聲不吭,準備看這個男人愚蠢而滑稽的表演。

田伯光沒有讓他心愛的女人失望。

不知穿幫的家伙在那里傷心的訴說自己的命運,然后提出了最后的目的,他說:“晚上陪我喝點酒吧。”

“可是。”

“難道你也不要我了嗎?”田伯光一邊悲傷的說,一邊齜牙咧嘴的在柱子上蹭了蹭,因為他有點背后癢癢。

他的表情,動作,和聲音是這樣令人發指的不協調,目睹這一切的陳璐不知道自己究竟付出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沒有失控的笑出聲來,好不容易她才鎮靜下來,柔聲道:“沒有啦。”

完了,這下田伯光骨頭都酥了。

而他生怕自己露陷,于是這家伙連忙裝神弄鬼的對著遠方的空氣喊聲到,然后匆匆的低聲說道:“我忙好就聯系你。”最后這家伙還大義凜然的加上一句:“不管怎么樣,你放心吧,我不會把私人感情代入工作中的。”

然后就堅決的掛斷了電話,興奮的跳出了墻角,滿面紅光的扎了個馬步,用力的握緊拳頭一揮:“耶!”

然后他傻眼了。

因為陳璐正亭亭玉立的站在通道的不遠處,含笑看著他,突然,陳璐也一個馬步,用力的握緊了拳頭一揮:“耶!”

英姿颯爽的姑娘“耶”完就走。

田伯光頓時屁滾尿流,他連忙追了上去,可陳璐也在跑。

他們一個跑一個追,讓路過的軍官,學員們目瞪口呆,而這時田伯光哪里還顧得上別人的感受呢,他不顧一切肉麻的高喊起來:“璐璐…”

陳璐大羞:“滾。”

十分鐘后,死皮賴臉的田伯光拽著陳璐走到了他之前的舞臺位置,然后他老老實實的對陳璐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他低聲道:“主要是我太想你了。”

“所以你就裝。”

“主要是我太想你了,我一天看不到你我就難受。”

“騙子。”

“沒有,我發誓,我真沒有,你不信的話,我死給你看。”

“好,那你跳。”

“呃。”

田伯光探頭探腦看看下面,乖乖,五十二層啊,他指指面前的防護罩,陳璐氣的直接揪住了他的耳朵,又好氣又好笑的道:“我讓你再耍寶,你這個大騙子,說,你之前騙過幾個女孩子。”

“沒有,真沒有。”

“還騙我。”

“真沒有。”田伯光理直氣壯的道,又厚著臉皮一笑:“我不管,反正你答應我的,我回崗位去了。”

“誰答應你的!”

田伯光一溜煙的跑了,遠遠的揮手:“你答應的,你答應的。”

啐!陳璐看著他的背影撲哧一笑。

這時,遠方一道流光沖天而起,在接近淡藍色天幕最上端時,一閃,就沒了蹤跡,陳璐看著那道流光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散去了,善良的女孩閉上了眼睛,低聲祈禱起來,現在的她忘記了那個令她心亂如麻的騙子,她全心全意只希望國防人人平安無恙。

而與此同時,吳媚和許約也在做著同樣的祈禱。

她們登艦后就進了自己的宿舍內閉門不出了,霍成功則陪同著歐羅巴的學員們一行,站在這艘名為基隆號的巡洋艦的艦橋舷窗前。

他正在靜靜看著他久違的太空,“很多年前”,他曾經就這樣走上了幾千光年外的戰場。

但現在。

霍成功回頭看去,戴安瀾正和薔薇戰役的敵方指揮官莫扎特在吹噓自己的風流過往,蔣子恒正和龐培在爭辯俗世的神靈們究竟存于本宇宙還是其他緯度,他們又是以什么樣的方式存在的。

一直在霍成功身邊的隆美爾忽然微笑著道:“霍,你那天的話我明白了。”

“恩?”

“如果,我是說如果,未來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的話,我一定會不惜一切的去阻止他。”

“可你怎么證明自己的觀點就是對的呢。”

于是隆美爾又被霍成功問倒了。

可憐的隆美爾這下可傷心了,他這就喊了起來:“天啊,你能不能直接告訴我答案呢!”

“不能。”霍成功抱歉的搖搖頭:“因為我也不懂啊。”

“那,那你什么時候懂呢?”

隆美爾天真的追問令霍成功頓時無語。

而就連隆美爾說完,他自己都覺得好笑,生性靦腆的他立即咳嗽了一聲,假裝去全神貫注的看遠方的星海,可沒幾秒鐘,他又控制不住了,隆米爾難得鬼鬼祟祟的看看身后,他低聲問道:“霍,我是不是真的沒有什么男子氣概?”

霍成功吃驚的看著他.76zw七路中文七路中文會員

隆美爾碧色的眼眸中透露著一種非常認真的神色,看著他霍成功忽然忍不住的想,假如我說是,埃爾文這小家伙會不會以后就真的把自己當成一位姑娘了呢,哦,也許他的專一只是因為這家伙是個性冷淡,或者純粹對女人不感興趣?

相由心生,隆美爾不懂這句古老中文,但他能明白霍成功肯定不在想好事,因為霍成功甚至都咧嘴笑出了聲來,隆美爾氣的雙手握緊了:“嗨!”

“啊,沒事,沒事。”

醒過神來的霍成功連忙和左右招呼一聲,然后拽著隆美爾走的更遠了一些,而在拉扯之中隆美爾還在咬牙切齒的質問:“你是什么意思?”

“沒有,絕對沒有。”

“沒有什么?”

未來的名將現在傷心的就差滿地打滾。

霍成功怎么敢再逗他,天曉得這小家伙會發什么瘋,霍成功只好先從理論上,和隆美爾詳細解釋了男人發育后和男孩的明顯區別,然后他保證:“一年,一年以后姑娘們為你傾倒的,因為一年以后你就會是個純爺們。”

“我會成為真正的男人?”隆美爾興奮的問。

該死的同步翻譯,居然把純爺們這樣韻味十足的詞翻譯成這么老土的直白描敘,真是太沒藝術性了,霍成功大為不滿:“不。”

可這下壞了事,隆美爾的小臉立即垮了下來,霍對我說不?看他變臉,霍成功大驚失色,連忙道:“我的意思是,不止這么簡單,要比真正的男人還要男人。”

他都急了,直接比劃:“TWO。”

霍成功夸張的道:“這是兩個男人的合體,二合一…”

他不知不覺聲音變大了。

結果這使得只聽到霍成功這句話的龐培失望至極,他并不反對同性戀,但他也不喜歡,可他崇拜的霍居然要和隆美爾合體了,我的上帝,難道我一下要失去兩個兄弟嗎,他沮喪的看著對面同樣目瞪口呆的蔣子恒等。

霍成功卻不察覺,他還全神貫注的對著同樣全神貫注的隆美爾,兩個人就像戀人一樣擠在一起,人人聽到隆美爾隨即在喊:“對,合體。”

“是的,你放心,一年以后。”霍成功摟著從不給人碰的隆美爾親昵的道。

從不給人碰的隆美爾開心的反摟住了霍成功的腰:“能不再快點?”

“你真是太心急了。”霍成功不滿的道,可能是覺得和許分手還是要一定時間的。

果然,隆美爾這就乖巧的點點頭:“恩,我應該耐心著點。”

忽然隆美爾看到了舷窗反映的一片人影,聰明如他從那群目瞪口呆的家伙們的眼神中立即明白了一切,剛剛才被霍成功豎立起來的信心瞬間崩潰,隆美爾這就氣的跳了起來:“你們,你,龐培,戴上你的白手套,拔出你的劍,我要和你決斗!”

誰受得了這種誤會呢,霍成功也氣的罵道:“你們瞎想什么呢,我在告訴隆美爾,等他進入青春期后,就會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難道你們沒有過希望早點成為男人的想法嗎?”

龐培尷尬的不知道說什么好。

“雖然我不是你們的士官長,不是你們的長官,甚至還沒有你們其中一些人年長,但作為朋友,我有一句忠告。”霍成功看著他們皺著眉頭認真的道:“一個總議論別人缺點的人,不是一個正直的人,如果埃爾文因為過于俊美,過于得到異性的喜歡,那這更不是一個缺點,而是一個優點,因為一個優點而被孤立,那說明了什么?”

“霍,我沒有。七路中文”龐培臉漲紅了。

可霍成功道:“不,你曾經有,你們也是,不過龐培你在和隆美爾打了一架后,才消除了心結,是嗎。”

龐培垂頭喪氣。

“那么你的心結是什么?”

龐培無言以對,霍成功拍拍他的肩膀:“是個男人,就應該去關心維護朋友,照顧朋友,尊重朋友,你覺得呢。”

龐培灰溜溜的看著提著武裝帶的隆美爾:“對不起,埃爾文。”

啪,隆美爾抖了抖武裝帶:“哼。”

“你很在意別人的說法么?”

隆美爾愣住了,因為霍成功轉頭對準了他,在他還發愣的時候霍成功伸手把他的武裝帶下了,抬手就抽了他一下:“真是個白癡啊,你難道活在別人的看法之中嗎,有些人認為你像個女孩子,那你就是個女孩子?你為什么不想想,那些圍繞著你,為你尖叫的女孩子難道只是想和你做朋友?她們想上你!這證明她們是把你當男人來看待的,你這頭豬。”

“她們,她們想上我?”

“廢話,我告訴你女孩子也是很好色的,而男孩子也是很小氣的,不要總活在別人的眼里,當你為所有人仰望的時候,你的優點將被擴大,你的缺點就會被無視,明白嗎?”

但任由霍成功費盡口舌,隆美爾只耿耿于懷于一句:“她們,她們怎么能想上我呢?”

干!霍成功實在忍不住真的抽了一下這家伙一下,然后喊道:“為什么不可以,我們國防也有很多的女孩子想上我,這可是件光榮的事情,你有什么好不爽的。”

“可這,這太臟了。”

“你神經病。”霍成功被他氣的破口大罵起來:“我又沒說誰想上你,你就讓她上……”

周圍終于哄堂大笑,隆美爾狼狽不堪,卻不敢再頂嘴,而自己覺得自己說的離譜的霍成功也笑了起來,隨手將武裝帶丟給了隆美爾后他拽過了龐培:“剛剛我有些失禮,很抱歉。”

“沒什么的,我過去確實有些嫉妒埃爾文。”龐培看看左右:“嘿嘿,我們都是,無論我們怎么努力,但那些女孩子的目光從來只看著他,你知道這很不好受。”

“不,他不知道,我知道。”戴安瀾悲傷的道。

霍成功只好無奈的推開了這群家伙,再走到隆美爾身邊,可隆美爾卻委屈的瞪著他,撈起衣服給他看:“看,你打的。”

“閉嘴,姑娘。”

霍成功狠狠的揉了揉隆美爾的一頭金發,隆美爾大叫一聲,快活的和他打了起來,反正不管怎么樣,以后他發誓以后再也不會為別人的議論而活了。

他覺得很爽,他要發泄,于是他精神抖擻的步步緊逼,問題是,實力不是斗志可以彌補的,所以很快他就喪失了主動權,被霍成功追的繞著艦橋跑。

“站住!”霍成功興奮的吼道。

隆美爾大笑著抱頭鼠竄。

一直悄悄注視這里的范德法特中將微微一笑,他對著他的副官古德里安道:“這就是霍的個人魅力,他化解了矛盾去了心結還沒有傷了和氣,我想,以后隆美爾會開朗很多。”

“是的,將軍。”

“只希望許他們無恙啊,但不管怎么說,我很希望這次霍,去我們桑切斯特一次。”

“霍確實值得人看重,可是將軍。”

“你以為我只是單純的欣賞他嗎,不,是因為從他身上,我看到了桑切斯特和國防某些方面的差距,如果我們現在不去追,要不了多久,桑切斯特就會被國防遠遠拋在身后了。”

“將軍英明,可是將軍,您請霍過去之后,你準備怎么具體操作呢。”

范德法特微微的一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站了起來,走到窗前,半響后他對還肅立在那里的古德里安說了一句,他說:“我將請霍帶著這群小家伙組建一個模范試點。”

“可,可霍能在桑切斯特多久?”

“這取決于我們的誠意。”范德法特回頭看著自己的副官,他很認真的道:“以及我們虛心學習的態度,我決定回去之后,立即游說執行委員們,正式開啟和國防的全面合作。”

而他知道副官要說什么,所以他又道:“和新羅馬的西點軍校的合作,并不放棄,但我會悄悄先和國防簽署一項秘密協議。”

說到這里范德法特笑了起來,笑的如此奸詐,古德里安也笑了:“將軍英明。”

“哦,你也很看好國防?”

“是的,在下很喜歡國防的那種氣氛,還有他們的人,尤其是那位田中尉,哈哈,將軍你知道嗎,有一天我居然看到那位田中尉躲在樹林里,哈哈。”

“他干了什么?”

古德里安顯然是想到了非常好笑的事情,他甚至都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他笑著道:“那位田中尉,在樹林里演習怎么騙自己的女友上床。”

范德法特一愣之后大為好奇:“他怎么說的?”

“他對著一棵大樹,他先演習了深沉狀態,他似乎想和他的女友討論人生理想,然后他進行了一次深刻的自我否定,又試探脆弱狀態進入。”

“他沒有發現你?”

“沒有,當時我剛剛路過,本要和他打個招呼,可是才走近一些正聽到全情投入的他咬牙切齒的在說,我一定要把她徹底搞定,開始我還以為他要進行什么危險任務,所以我不得不趴在了草叢中,被蟲子咬的滿頭包也沒敢動彈,于是才得以目睹一切的。”

“…這種事,不要說出去。”

“是。”

范德法特大笑著道:“你可千萬不能說出去,我決定給他一個機會,我會邀請他和他的女友來我們桑切斯特的,哈哈,哈哈。”

古德里安連連點頭,不過古德里安有個疑惑,他回憶說:“田反省時總說,不,張不是這樣的,不,張不是那樣的,似乎他有一位生活導師。”

范德法特毫不猶豫的道。

古德里安愣住了:“張?他的副手?”

“不,張,是國防高層和霍之間第二梯隊的人物,他真正的地位遠遠超過田。”

古德里安問道。

是的。

國防第二梯隊的領袖人物,張自忠隨著局勢的演變,已經徹底走上了前臺,雖然他現在還站在戴振鐸主任的身后。

此時的首都。

新聞演播大廳中,已經獲得緊急輸送來的證據的張自忠坐在那里,正向著民眾展示著國防所獲得的證據。

年輕英俊的中尉毫不怯場的面對鏡頭講述著發生在國防的一切,一切秦宏智加諸于國防的種種惡行,他毫不掩飾對官僚的痛恨,毫不掩飾對卑鄙之徒的殺心,他甚至公開發布個人意見說:“聯邦的蛀蟲們就該被吊死。”

多少年了,霍華德沒有做過他人的陪襯,可今天他甘愿為這位中尉的配角。

本來,他看到張自忠來到時還有些遺憾,因為他本想許崇志或者戴振鐸能親至,他對許派出事變之夜中最年輕的張有些失望,但很快他發現,這位張自忠中尉,是一個激情如火的人物。

張自忠身上有一種介于草莽和森嚴軍旅之間的,奇特的英雄氣質。

只進門后的幾句話,幾個動作,霍華德就喜歡上了他,而后張自忠的一系列表現證明,他的感覺是對的,張自忠面對鏡頭侃侃而談,神態自若毫無拘束,揮灑自如。

并且,用詞造句直白又不顯得粗俗,而且他還很幽默。

看,演播室內的人又笑了,這是今天晚上的第幾次笑聲了?霍華德職業化的微笑著,但自以為老鳥,笑點很高的他隨即就被張自忠逗的大笑了起來。

張自忠正緊張的擺弄著桌上的光腦,模擬著秦在被揪出來之前的狀態,然后神經兮兮的看看左右:“你們想干什么?你們想干什么?”

但張并不是來表演的,霍華德也最欣賞他這一點,因為張總能用自己的方式,抓住人心,看,隨即張自忠就變得很嚴肅,他重重的一拍桌子,威嚴的看著鏡頭大聲問道:“我們的聯邦,能讓這樣的人領袖嗎,一個玩弄權術玩弄到連自己的心腹都齒冷的家伙,他有什么資格再領導我們,他又有什么資格領袖三軍,而他有能有什么能力治理聯邦?”

“如果,如此鐵證他還能逃脫懲罰,我在此發誓,以我個人名義發誓,我將親的他生活不能自理!”

天可憐見,聯邦有史以來,誰在首都的新聞頻道中對一位總長,哪怕是被彈劾者發出這樣的威脅過,偏偏掌聲如潮,這時有外線打來,霍華德聽了后面色有些古怪,但他還是接了進來。

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那個女人在大叫:“張中尉,我們全力國防,秦宏智那樣的敗類早就該被人民趕下臺去了。”

不知道情況的張自忠向來不按理出牌,他不看面前的提示板卻直接開問:“誰。”

然后他才看到,哦,是她,這下張自忠可激動了,他立即道:“謝謝,謝謝,原來是鐵娘子,我們昨天看到了,哈哈,當時我和我的朋友們就說了,如果聯邦機師都有您這樣的戰斗力,我們早就征服星辰大海啦,哈哈。”

邊上的霍華德再次狂笑起來,他在想,周子若那悍婦現在一定很尷尬,可他想錯了,悍婦從來只為真男人折服,張自忠這么一說,周子若不怒反喜,她激動的道:“你的朋友是誰?是許崇志先生嗎?”

“呃。”張自忠聳聳肩,萬般無奈之下,竟然對了鏡頭擠擠眼。

此刻,首都行星上,不知道多少棟房屋內傳出了哄笑聲,國防的這位個性中尉是在調戲悍婦嗎,更可笑是他身邊霍華德的目瞪口呆,而周子若已經豪爽的大笑了起來:“我最崇拜許先生,昨天我揍的幾個可全是秦的走狗,張中尉,請問許崇志先生從此是不是會正式投入政界呢。”

“是的,許先生他立志改變現狀,立志讓我們人民更安康,更充實,讓我們軍隊更團結,更有戰斗力!”

“好,我們將全力許先生!”

這時霍華德看看時間,他剛剛要插嘴,卻突然聽到了一聲怒罵喝:“霍華德你這頭野豬,你就等著法院的傳票!張中尉再見。”

電話就砰的一聲掛斷了,干凈利落至極。

電視投影前看的樂不可支的丁汝昌立即提起筆,將SA總名單上,張自忠的排名從第二十五直接拔到了前十,然后他對身邊的趙登堯道:“丁奉的狐朋狗友中,就他這個兄弟我看的順眼。”

趙登堯十年來不離丁汝昌左右,直如親子,一聽將軍這句話他笑了起來:“這家伙和丁奉打出來的交情。”

“哦?”丁汝昌立即問道:“誰贏了?”

“他。”

丁汝昌二話不說,把張自忠提到了第五,一合光腦他道:“知道丁奉身世,揍過他,還能讓丁奉這心高氣傲的家伙服帖,有本事的人啊,要大用!恩。”

說到這里,丁汝昌瞥了趙登堯一眼:“他也是你兄弟。”

趙登堯嘿嘿一笑:“沒,沒啥真交情。”

“滾出去。”

趙登堯連忙爬起來就跑,丁奉從角落里鉆了出來:“趙哥,怎么樣的?”

霍成功曾經的時空中,海軍集團的靈魂人物,海軍SA的統帥趙登堯伸出了手來,他憤憤不平的道:“給雙倍,媽的,老頭子居然把他提到了第五,老子不過第二。”

丁奉一聽大喜,不過隨即他就一如既往的賴賬跑掉了。

一出門丁奉就鉆上了甘寧的車,向著自己在基地的戰艦而去,不多久,張自忠也抵達了這里,得知這個消息后張自忠眉開眼笑:“謝了,哥們.76zw七路中文七路中文”

“是老頭子看你順眼,不然我說了也是白搭。”

丁奉不僅僅不居功,還很大方的抹殺了趙登堯的功勞,他用力的對著張自忠的胸口打一拳:“努力點,等將來,老子統帥海軍,你統帥陸軍,靠,還要找個人統帥空軍?”

甘寧連忙道:“吳媚。”

“吳媚?你們和她很熟?”張自忠一聽這名字就不自在。

丁奉和甘寧看出來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難怪吳成德和許崇志在一起,全是張中尉的功勞啊,這兩個家伙頓時大悟,丁奉佩服的五體投地:“自忠兄,舍小我而全大局,了不起。”

“別瞎扯。”

“看,他還不居功不自傲,這才是陸軍后勤的純爺們!”

張自忠哭笑不得,但才欠了這家伙的人情,只好讓他痛快幾句拉倒,而丁奉見無論自己怎么撩撥,張自忠在客場也不動手,覺得有些無趣,只好示意甘寧去把外面那群等摔杯為號,準備進來群毆報仇的家伙散了,他把話題轉正問道:“下一步你們準備怎么辦?”

“桑切斯特的范德法特將軍已在路上了,等他們來,其他暫時沒什么事情。”

“或者有事你小子不肯說,還是你也沒資格知道?”

“還能有什么事情,現在秦徹底完蛋,陳工卜也被搞的聲名狼藉,副總長和大老板結盟,在野黨拼命拉攏,其余全是大佬們動腦子的事情。”

“說的也是,靠,溫吞水了半輩子,激情一把又要半死不活了,真沒意思。”

“以后估計有我們忙的,我聽上面說。”張自忠壓低了嗓子:“我們SA重組后,要定期派人前往SU-2星域參與雇傭軍,進行剿匪實戰參演,這次可是來真的。”

“我反正是聽說的,話說那些海盜也該清理清理了。”

丁奉點點頭。

其實張自忠話里有話,而他懂。

沒有什么特別原因,在如此強大的三大聯邦眼皮下,幾股小小的海盜怎么可能活的那么滋潤,且一滋潤就滋潤了上千年,最終還占據了銀河系近核心區一片,形成了龐大的勢力呢。

前人玩火后人遭殃。

現在這些家伙神出鬼沒于航道附近,打劫商船,甚至圍堵落單軍艦,今天你打亞細亞,明天他打新羅馬,后天說不定又有人去從歐羅巴人身上咬一口。

他們行蹤詭異但無有不中。

各聯邦和這群家伙,時而戰時而和,雖然國際上絕不承認,私下也以海盜蔑稱,但誰也知道他們已成氣候,且他們和各國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其實哥薩克海盜就是人類自己種下的毒瘤,就因為當年一部分野心家的縱容,致使現在聯邦每年要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進行清理任務。

荒唐的是,清理不僅僅不起效,敵人卻越來越壯大,因為各聯邦之間也有著爭執,亞細亞打,說不定新羅馬就在暗中扶持對方,新羅馬打,說不定歐羅巴就去扶持…

這是一個惡性的循環。

循環至今,現在的人類文明竟然離不開這顆毒瘤,并默許了他的存在,不過也正因為這片宣泄區的存在,和星空的廣大資源的豐富,才使得三邦和平至今。

所以有人認為他的存在是合理的,但不是每個人都認為存在就是合理的。

野心者人為縱容而非法存在的東西,就該被抹去。

戴振鐸的先岳父宗棠公就是這樣一個強硬派,可想而知,他一脈相承的SA后任們都抱著這樣的理念。

若去除了個人利益考慮,只從聯邦角度來計算,一是花費百億消滅海盜,一是年年花費十億以上年年不休,且無休無止的長期支付,誰更合理呢。七路中文

何況人類每年因為該毒瘤存在,而造成的商業損耗更巨,民眾的安全感也很差,那里已經成為大部分商業船舶的禁飛區,可那里卻有著各邦之間最近的通道!

“早一日占據那里,最起碼占據本該屬于亞細亞的星際通道口,那么我們在未來的戰爭中就會掌握主動權。”張自忠說道。

丁奉贊同,不過他說:“現在我們也只能以雇傭軍的形式出現啊,若是大舉進發,恐怕會觸動其他人敏感的神經。”

“也會觸動他國的神經,從古地球時代,只為捧殺的中華威脅論,到星際時代亞聯邦國民等級地位論,這些人什么時候真正的放松過對我們的警惕。”

張自忠聳聳肩:“其實老子同情他們,因為若不樹立敵人他們就失去存在的價值,為了存在,他們就要刻意去樹立一個敵人,這種行為貫穿始終,于是海盜成為文明毒瘤,亞聯邦變成漢人統治的星際時代大元朝,一等是華人,二等是東亞鮮和兩族,三等東南亞…”

“真扯蛋。”

“是的,可以想象,若是亞細亞公然出兵鹽海,大概我們又要被冠以種族屠殺者的罪名了,他們不會和被海盜侵犯的受害者們說人權,他們只會為執行國家恐怖主義的哥薩克種族傷心欲絕,哦,那些渾身上下散發著男人魅力,胸毛好像拖把一樣的獨眼漢子,那些水靈靈的金發碧眼身高腿長的小妞,美味的魚子醬和醉人的伏特加,欲霸銀河的獨裁者的炮聲卻轟碎了整個文明寧靜的早晨。”

丁奉強調道:“不,是晚上。”

“好,是晚上。”張自忠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我決定去,你呢。”

“當然,為了帝國!”然后丁奉很法西斯的舉起了手:“嗨,SA!”

“的。”張自忠氣的大罵起來:“你瘋了嗎,這種行為被記錄下來你就完了。”

丁奉哈哈一笑:“這里,爺說了算。”

倒也是,丁奉在海軍之中地位崇高,不僅僅因為他的身世更因為他自己的本事,他統領的致遠號上下對他無不死心塌地,不是這種威信,不是有這樣一撥同生共死的兄弟,他一個人怎能把戰艦開到軍部上空呢?

就在這時,甘寧忽然沖了進來:“長官,有情況。”

若非正式場合,甘寧絕對不會如此嚴肅,丁奉立即站了起來向外走去,張自忠坐在原處,這里是丁奉的地盤他必須尊重朋友,但甘寧喊道:“自忠兄,快點。”

張自忠一愣,連忙跟了上去。

他才走到總指揮大廳,就聽到了丁奉的吼聲:“拉響警報,命令所有休假官兵全體立即歸隊,后勤部將戰艦武器動力能源立即配齊,甘寧。”

“在。”

“因事態緊急,立即聯絡趙登堯長官,并向海軍總司令丁汝昌將軍直接通報情況。”

“是。”

“周泰,立即聯絡航空總署,和本基地塔臺,申報先行起飛計劃。”

“是。”

“自忠兄,這是情報。”丁奉招手道。

張自忠大步走去,接過之后臉色大變,他二話不說立即發出,情報顯示,三個基本小時前,一千光年外的K1星際通道附近,有十艘以上不明艦艇出現,根據K12—K52隕石觀測點的推算,該編隊行為軌跡將和許昌來艦重合。

這時又一份觀測情報從航空總署傳來,這次是詳細的影像情報,丁奉立即按下了播放。

整個指揮大廳立即暗淡下來,前面大舷窗上出現了茫茫的宇宙,從隕石監測點鏡頭中看到,遠處有幾顆為人工特意標出的孤零零的脈沖信號航標,下方則是一片火海一樣的星云。

航標那里就是星際航道的出口。

幾乎是一瞬間,那里閃耀出一片藍色的光芒,光芒掩蓋了下方的那片火海顏色,緊接著,一道來自主炮的白光射出,剎那之間就撕裂了黑幕,仿若閃電。

隨即,一艘戰艦躍出了航道,它急速向前,然后又一艘,又一艘…

三艘偵察,三艘攔截,三艘電子,后面是大家伙,一艘致遠等級的戰列艦,一艘同等級驅逐艦,目前共計十五艘戰艦,沒有身份識別更沒有編號,但正是這種模式,讓丁奉一眼斷定,就是他們剛剛說的哥薩克海盜!

完了,這是大驚失色的張自忠和丁奉心中的念頭。

這樣的編隊絕非一艘戰列艦能夠抵擋的,若不是隱秘的觀察點探測到能量波動而啟動,范德法特將軍一行的行蹤就會徹底成迷。

“什么海盜能在我聯邦境內來去自如?”

看著這一幕張自忠怒氣勃發,丁奉卻苦笑了起來:“自由法則,星空屬于全人類,行星才屬于各聯邦,人們有權在廣闊的星海遨游,各聯邦必須鼓勵這種行為,并負責維護通道,且不得收取任何費用,不得加以任何限制。”

張自忠憤怒的指著那畫面:“哪怕他們是海盜?你們海軍,或者空軍,難道就不能在通道附近設立駐軍嗎?”

“穩定通道附近都是極為廣闊的區域,根本沒有什么固體行星適合人類長期駐扎啊。”丁奉能理解張自忠的心情,所以他努力的和他解釋道。

“沖出通道時,之所以拿主炮開路,就是因為防止撞上什么隕石碎片之內的,從而引爆戰艦,再說,茫茫星空這樣的通道有很多,有些穩定有些不穩定,防不勝防的。”甘寧也低聲道。

張自忠手無力的落下了,戰艦上有范德法特,有霍成功,許約,還有吳媚…丁奉在他身邊大聲的道:“你放心,他們這些王八蛋絕對逃不了!”

“我知道,可就算這些混蛋全被干掉。”張自忠悲傷的搖搖頭,他的電話響了,是許崇志打來的,已經得到這一緊急情況的許崇志對張自忠道:“你就留在丁上校的艦上。”

因為許崇志知道,喊他下了他也不會下來的,張自忠一定會去為自己的兄弟報仇的。

而許崇志自己也心如刀絞,可他還必須要忍耐著,壓制著自己的悲傷,他低聲道:“你一定要冷靜,我們已經在調查海盜戰艦來時的路,我們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敵人。”

“我知道,將軍你保重。”張自忠掛斷了電話,他看著丁奉:“給我一架艦載機甲。”

“趙登堯已經趕來,海軍陸戰隊和SA機甲突擊隊正在登艦,你放心,我一定讓你殺個痛快!”

“好。那我先去睡一覺,要殺人的時候叫我。”張自忠轉身就走,他怕再不走,會在人前落淚。

無人不知他心中的悲痛,丁奉和甘寧早已從他口中得知過霍成功這個名字,那個才華橫溢,十六歲就被定為國防接班人,且在這里事變里居功至偉的少年。

張自忠把那個少年就當成親弟弟一樣,他們感情很深。

而現在,那個少年,和吳媚所搭乘的基隆號戰列艦卻已經成為敵人的目標,說不定,現在他們很快就會…丁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甘寧:“你帶人給我去催促一遍,告訴他們,再不辦好老子就把戰艦壓到他們頭上去。”

“是。”甘寧大步走出:“警衛隊,集合,跟老子去指揮塔臺!”

鉆進丁奉臥室內的張自忠此刻已經頹廢的坐在了地板上,怎么能想到,在大局已定的情況下,一些混賬竟然瘋狂至此,他們甚至不顧忌外賓,不,他們就是沖著范德法特去的。

外賓在亞細亞境內出事,亞細亞必定受到國際壓力,而亞細亞事變的勝利者也就成了亂局的制造者,秦已經無所謂了,但許崇志會遭到鋪天蓋地的壓力,他的勝利就成了他的罪證。

若不是他,聯邦怎么會這么疏忽呢?敵人總能找到借口的,而外敵又哪有內敵可怕!

可這群喪心病狂的家伙,又是豁出了什么樣的利益,才能在短時間內說服哥薩克勢力,用這樣龐大的武力來進行攻擊,甚至不惜成為文明公敵呢。

張自忠反復告訴自己要冷靜,唯有冷靜才能知道真正的敵人是誰,和敵人的手段是什么,但是關系則亂,他怎么也安靜不下來,霍成功,許約,吳媚,三個人的身影在他腦海里不停的交錯,他痛苦的抱住了頭,然后狠狠的砸了地板一拳。

打的自己手上鮮血淋漓也無知覺。

安排完一切的丁奉站在了門口,默默的看著這個傷心的,一向剛強的男人,他的兄弟,丁奉坐了下來,點上了兩根煙,遞給了張自忠一根:“等。”

其實說什么,也不如沉默。

張自忠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這時他的電話又響了,戴振鐸的聲音傳來:“張自忠,空軍威海號航母編隊,和海軍鎮遠號航母編隊將進行聯合行動,該區附近的地方駐軍也已經出動,你不要太心急了,你一定要冷靜,聽到了嗎?”

“恩。”張自忠甕聲道。

聽他的聲音,戴振鐸一嘆,欲言又止,但還是掛斷了電話。

他對鄧伯方道:“還是讓他去,不然他要憋出毛病來的。”

“我也去。”

戴振鐸一愣,隨即他真火了,難得發火的戴振鐸一把揪住了鄧伯方:“你也去?”

他氣急敗壞的吼道:“去了霍成功,再去了一個張自忠,現在你再去,你要國防將來就一群老頭子打天下?”

“我是說,我換張自忠回來。”鄧伯方平靜的道:“自忠他比我強多了,國防不能沒有他。”

“胡扯!你給老子坐好了。”戴振鐸狠狠的推了他一下:“已經去的是沒辦法,你,我是不會放的,放了你們兩個一個不會留下!”

“你們一個不會留下!”戴振鐸喊道。

“那你讓我去把陳工卜抓了。”

“證據呢?”

鄧伯方猙獰的一笑:“什么是證據?”

看他走火入魔的樣子,如今唯一的冷靜之人終于一跳三丈高,戴振鐸急的先給鄧伯方一個耳光,隨即喊來衛兵,不顧鄧伯方掙扎,命令下了他的配槍,把他銬了起來,再直接塞進了房間內還反鎖上了門。

這時。

為他們揪心的基隆號,才剛剛躍出第一站的通道,他們面前茫茫的星空依舊是那么的美麗,可戰艦上的人并不知道,現在有十一艘敵艦正埋伏在前方,最多一個小時以后他們就將相遇。

而埋伏著的敵艦也不知道,四面八方,已經有無數的亞聯邦國防系直接或者間接的武裝戰艦,向著這里而來,但最近的國防援軍抵達戰場也需要三個小時以上時間。

突然,基隆號內,發出砰的一聲。

原來是慌不擇路抱頭鼠竄的霍成功撞到了墻上。

可他活該,誰叫他覺得不忍心了,就找個機會悄悄跑到了兩個女孩子的房間內,自作多情的告訴了她們許崇志和吳成德無恙的好消息呢。

好心是沒好報的,他換來的只是許約和吳媚驚喜之后,抓狂的痛毆,一直被打到在墻角蜷縮的霍成功可憐兮兮的仰望著兩頭母獅:“校長,是校長要我不忙說的,可是我不忍心。”

“那你還不如不說。”吳媚不講理的道。

許約哼了一聲,覺得吳媚說的很有道理。

“好,算我多事。”霍成功一骨碌爬了起來:“我陪范德法特將軍去參觀指揮室,你們去不去?”

“去!”

隨即,兩個女孩子不要霍成功提醒,她們就老道的互相叮囑起來,許約說:“我要笑的話你就掐我。”

“好,我笑的話你也掐我。”

被她們折騰的衣衫不整的霍成功頗為無語,他拔腳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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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成功詫異之際,在他身邊的戴安瀾低聲道:“長官,你耳朵很紅。”

霍成功淡定的看了戴安瀾一眼:“一會兒就好了。”

戴安瀾看他這般鎮靜,佩服的五體投地,若不是知道吳媚和許約現在的心境,他絕對會不顧一切的當眾向長官表示崇敬之情的,哪怕被打一頓也在所不惜。

而就在隆美爾還在偷笑之際,吳媚走了過去:“埃爾文。”

“啊?”

比現在的隆美爾高一頭的吳媚彎下腰,貼近了隆美爾的臉,認真的看著他,隆美爾先驚訝然后緊張,對面吳媚成熟的女性氣息撲面而來,這讓隆美爾心中狂跳,他慌張失措臉都紅了,可是礙于禮貌他還只能堅持的站在那里。

人人因此看來。

卻看到吳媚然后深深嘆了口氣,伸出手來揉了揉隆美爾的頭發,就好像在愛撫一只小寵物一樣,吳媚低聲道:“埃爾文長大后一定很出色呢。”

是因為她得知父親無恙,看到有些像個女孩子的隆美爾后,想起了少女時和父親的什么場面了?

霍成功一瞬間就明白了吳媚為何如此,但也只有他明白,他走了過去拉住了茫然不解的許約的手,輕輕的拍了拍,什么也沒說。

這時的戰艦還在沿著既定的路線急速前進著,不過基隆號上其他地方的軍官們大部分的都很悠閑,那是因為星際時代的戰艦高級總控光腦幫他們分擔了那些本該屬于他們的工作,所以就連外賓所在的總控,工作氣氛很也輕松。

站在海軍戰艦指揮臺的吳媚,在得知父親無恙的消息后,心情已經變得好了很多很多,但她明白現在還不是流露這種輕松的時候,所以在和隆美爾說完話后她只是站在那里,保持著沉默。

她面前這個指揮位,顯示的防御界面數據正在變化,數據線忽高忽低,吳媚明白,這種變化是正常范圍的,這是因為看似真空的宇宙中一些還不為人類所能掌握的,不可察覺的物質和保護罩碰撞后導致的現象。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此刻他們并沒有一個人能知道,前方的兇險。

忽然她聽到了身邊有人說:“吳,我聽說你也知道怎么指揮駕駛戰艦?”

說話的,是看她孤零零的站在這里的范德法特。

同時范德法特還不滿的看了雜魚一眼,范德法特心中充滿了對吳媚的同情,他覺得雜魚不應該這么厚此薄彼,當然范德法特自動忽略了他這種正義的基礎本身已不道德。

吳媚怎么知道他胡思亂想呢,吳媚搖搖頭:“不,我還在學習之中。”

“那么你學習到什么地步了?在我們歐羅巴,一位中尉應該已經學習到具體指揮駕駛了?”

“將軍說的是中尉學期的下半期。”吳媚不好意思的道:“我才是上半期呢,我才學到基本飛行,防御維護,和武器使用。”

“學的如何?”一邊的張漢承中校笑著問道,海軍中校同樣是為開解吳媚而來的。

吳媚不好意思的一笑:“還行。”

“吳。”存心來給她解悶的范德法特夸張的喊了起來:“不必這么含蓄,如果你很出色,你就該大聲說出來。”

吳媚沒有辦法,只好道:“全A。”

然后她委屈的看著張漢承:“唯一一個A,是因為丁奉那個家伙。”

“是丁汝昌將軍的兒子。”張漢承對范德法特解釋道,范德法特咧開了嘴:“那個家伙一定是看到美麗的中尉,于是想通過另類的打壓以獲得對方的注意,這太不騎士了。”

張漢承一愣,為他這么了解丁奉而吃驚。

而吳媚已經叫了起來:“才不是呢,那家伙純粹是找空軍的麻煩,但我狠狠的教訓了他,他開始給我的可是B-,然后沒有辦法才改為A的。”

找空軍麻煩?

身為海軍的張漢承哭笑不得,吳媚自己也知道失言了,尷尬的一笑,范德法特聰明至極,軍種之間的折騰是普便性的,他立即把話題引到了具體操作上,他建議道:‘吳,給我看看你的本事怎么樣?”

“現在?”吳媚吃驚的看著他.76zw七路中文

“對,艦長,您覺得可以嗎?”范德法特問道,張漢承難道說不嗎,張漢承點點頭:“當然可以。”

好,范德法特立即回頭喊道:“各位,各位。”

正在海軍軍官帶領下參觀指揮臺得學員們其實已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所以范德法特才說完,學員們就欣然鼓掌,就連海軍軍官們也紛紛鼓掌。

整個指揮室內響起的掌聲和熱情讓吳媚有些緊張,她無助的看看范德法特,范德法特豎起拇指:“你行的!”

吳媚無可奈何,她豈能不明白他們努力為自己解悶的好意呢,所以她只好硬著頭皮在掌聲中走上了總指揮位,張漢承為防止萬一,站在了她身邊。

而站在高處的吳媚低頭看看下面一張張笑臉,尤其霍成功,這個可惡的小雜魚一定知道我的尷尬,于是吳媚瞪了他一眼:“你。”

完了,范德法特臉色一變,失控的女人很可怕的,他緊張的看向了霍成功,他的神情讓張漢承大惑不解,這時吳媚喊道:“霍成功中士,既然你很悠閑,你給我到副指揮位來。”

“我,我不懂。”

“沒什么困難的。”

“你去嘛。”許約開心的笑著,用力推著霍成功。

此情此景讓范德法特臉色更變,這么單純的女孩子,雜魚你怎么忍心欺騙的?將軍為此痛心疾首,張漢承更詫異,他不知道這位性格中將是什么毛病,所以他問道:“您怎么了,將軍?”

范德法特無言以對時霍成功已經被抓到了吳媚的面前。

其實這里對他來說是多么熟悉。

既然無從逃避,雜魚只好老老實實的走到了總臺下的武器組的第二駕駛位上,因為這里是戰艦前部第一區武器控制位。

他眼前觸摸屏上,懸浮著立體的戰艦第一區微縮投影,一切卻是很簡單,只要你的手指點到標紅的武器位置上,并得到授權,就可以進行武器發射了。

戰艦前部第一區武器,包括著星艦前方的脈沖發射器,箭頭兩側的擴散粒子導彈艙,以及懸于戰艦前段下方的,懸臂式同步質子聚焦炮,戰艦的前段主炮之一。

戰爭年月中,霍成功也不知道多少次登上過這樣的戰艦,更不知沿途中遭遇過多少次的危險,甚至有時候他們要協助空軍或海軍部隊作戰,負責駕駛戰艦兩側的機甲炮等,所以導致他對戰艦系統很了解,這樣的分區界面自然不在話下。

可吳媚喊道:“你站錯地方了。”

“啊?”霍成功茫然的回頭。

“那里。”

吳媚指的是她要求的總副駕駛位,這是一個能完全由她掌握,一切指令以服從主機指令為先的位置,她可不敢讓雜魚在這里亂放炮,同時她瞪了雜魚一眼,對霍成功上來就自作主張的跑到任何戰艦最給力的第一武器位而不滿,她在想難道男人都是暴力狂嗎?

張漢承也偷偷笑了,但作為經驗豐富的艦長,他能觀察到霍成功的自然而然,以及他登上位置后眼光注視的準確性,他第一時間認為這不是霍成功第一次參加什么“演習”,于是心中更為疑惑,霍成功是在哪里有這樣的經驗的呢,國防對他下了多大的心血才培養出這樣一個異常的年輕人?

霍成功隨后的行為更加肯定的他的判斷,霍成功在吳媚的喝斥下跑上了副駕駛位,好,他一眼看著的又是副駕駛位上唯一的武器控制,左側孤零零的機雷布置鍵位置。

這下就連吳媚也忍不住了,她喊道:“喂,你整天就想著打仗?開啟接受啊。”

“不,不是。”霍成功狼狽的看看吳媚,可吳媚還在嘰嘰喳喳,霍成功最后終于忍不住頂撞道:“你別總找茬好?”

“哼!”吳媚才得意洋洋的放過了他。

這惹起了下面一片笑聲,“深知內情”的歐羅巴學員們看著霍和吳在那里打情罵俏,竟然為范德法特臉色的變幻而幸災樂禍,他們在這一方面堅定的站在了同年人的一邊,中士在情場上打的將軍丟盔棄甲,這多給力呀!

惟獨隆美爾幽幽的一嘆,善良的他為天真笑著的許約而憂傷,因為對他來說,吳的殺傷力確實太大了,所以他也能理解霍的出軌,他想這也不能怪已經發育的霍啊。

可少年銀狐憂從中來,那就不可斷絕了,因為他忍不住在問自己,若將來我能遇到吳這樣充滿魅力的女人,我會對不起我未來的愛人嗎

不,我要在這一點上打敗霍,我就算打不過他也要人品比他堅挺!看著隆美爾握緊了拳頭,他身邊的戴安瀾大吃一驚,這小姑娘難道在嫉妒?

可憐吳媚和霍成功,許約這三位怎么能想到人心竟然曖昧至此呢,吳媚已經在全神貫注的開始操作,霍成功老老實實的配合著,反正在光腦的超級計算能力幫助下,就算手動操作駕駛系統,兩位正副駕駛也足夠完成了。

至于許約就好奇的站在霍成功的身邊看著。

吳媚觀測儲備能量數據后,切換了模式,逐步開啟著手動控制程序,步驟1.全方位同步動力噴口,步驟2.近距離全艦能量罩加固,步驟3.脈沖震蕩波遠距離探測。

同時命令霍成功:“注意觀測探測結果,注意變向后能量罩不明警告。”

至于具體過程,她自己直接完成。

當然,海軍不會完全將全艦安全交給吳媚一人,除了站在她身邊的張漢承之外,各重要輔助位也已經站好了軍官,以隨時作出補救。

但吳媚整個步驟一絲不亂,嚴格按著切換手冊,且動作指令銜接自如,對此張漢承非常滿意的點點頭,低聲道:“可以下潛了。”

要手動駕駛,沿著既定方位飛行有什么意義呢,既然外賓要求吳媚也很不錯,張漢承也不介意在無聊的旅途中找點樂子,要知道,不是每位艦長都會有一個如甘寧那樣,整天磕了藥似的副官的。

吳媚聽從了命令,她推動了手邊的駕駛桿,高靈敏度的駕駛桿只是輕輕的一壓,每個人都感覺到了艦艇內重力系統的調整,那是因為戰艦飛向的角度已經變了。

巨大的戰艦,就此脫離了原先路徑,它開始在FK通道點之間的這片宇宙空間中違規的翱翔。

吳媚感覺著力量,感覺著控制一切的力量,她激動的面色潮紅,這是每個海空軍學員的夢想,今日她已經得逞,她的手握緊了方向桿,她注視著屏幕,她心中充滿了自豪。

想想,僅靠她本身的力量,她就連戰艦外殼的一片裝甲都別想舉起,偏偏此刻,如此龐大的,重達數百萬噸高科技星艦的來去,竟然是由她這樣年輕美麗的女子,區區一只右手來決定的。

這是何等令人震撼的場面!

那是因為她靠著整個人類文明的科技力量,所以她才能如此!

渺小的人類因為自己自強不息的精神,歷經幾千年的終于跨出了行星范圍,進入了宇宙之中。

但面對這個前所未有的世界,面對太空的美麗和美麗表象下的險惡,渺小的人類隨即就遭遇了無數的挫折,危險的致命的,以及超出一切已有知識范疇的…

死亡與恐懼完全充斥了人類的視野。

若無一份進取之心,若無那些先賢的堅持和努力,如今整個人類恐怕還聚集在小小的地球上,為能源為利益,打的頭破血流,但噩夢不是過去了嗎?

霍成功回頭仰視著她,曾經在吳媚少將眉宇之間的戾氣不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吳媚中尉甜美的微笑,自信的她現在渾身上下散發著動人心魄的美麗。

沐浴在她美麗光環下的將校們不約而同的發出了喝彩和掌聲。

掌聲中吳媚甜甜的笑著,她大聲的道:“保持角度,加速前進!”

“是,指揮官。”

張漢承側目看向雜魚,雜魚和他的部下們異口同聲,這樣職業化的反應再次證明了這只小雜魚,他絕對不是第一次參與戰艦駕駛,這太過分了,國防究竟有多少秘密?

范德法特也感覺到了,難怪吳媚叫他上去配合,看來不僅僅是感情的原因。

引擎發出了轟鳴,同步噴口在手控光腦程序的處理下,噴出了耀眼的藍光,巨大的戰艦按著吳媚的意圖,開始急速的向著下方的那片星云而去。

而那來自幾千年之外,在宇宙中已孤獨前進了很久很久的璀璨之光,終于看到了這群渺小的異類,她們發出了一聲歡呼就透過濾鏡就撲進了星艦的總控室,只在一個瞬間,便給他們每個人來了一次熱情的擁抱。

并在他們的發梢眉間,鍍了一層無以倫比的色彩,沐浴其中的霍成功輕輕摟住了許約,少年情侶就這樣親熱的依偎在一起,并和所有人一樣,為這令人驚嘆的魅麗遠景而失神。

忽然,察覺別人注視而羞澀低頭的許約好奇的問道:“這是什么?”

霍成功低頭看去,遠程探測回饋界面上閃爍著六個點,三維模式顯示,目標位于基隆號右下前方,雙方直線距離一百二十萬公里之外。

系統提示:人工物體可信度-百分之八十

系統緊急提示:戰艦

判斷理由:和數據庫圖像相似程度可信度-百分之九十

系統提示:未知勢力歸屬

系統提示:對方目的未明

系統緊急提示:十分鐘后,我方將被發現

系統提示變更:八分鐘后我方將被發現……

警報!

背后發麻的霍成功毫不猶豫的按下了警報,凄厲的警報聲響起,張漢承大驚失色一步跨出,主控界面已顯示出霍成功發出警報的原因。

在他疑惑之際,霍成功已經回頭吼了起來:“是敵人!”

和平年代的軍人啊,就算張漢承這樣的軍中宿將也沒有霍成功那樣恐怖的戰爭直覺,他還試圖說些什么時,霍成功已經對著吳媚再次吼了起來,這次他是用命令的口氣喊道:“拉起戰艦!”

于是信任雜魚的吳媚,毫不猶豫的,先拉動了手桿再說。

于是巨大的戰艦突然就揚起了它那利刃一樣的艦首,無聲的真空中聽不到戰艦的轟鳴,所有人卻都能感覺到,此刻戰艦就好像一架近地戰機完成了俯沖投彈后一樣,沿著一個優美的弧度,攀升!

也就在此刻,在目瞪口呆的張漢承面前,系統又閃出了一道標紅提示:敵人勢力,海盜,可信度,百分之八十五。

第二道標紅系統提示:敵軍勢力確定。

第三道標紅系統提示隨即閃出:戰列艦1偵察艦2驅逐艦2電子艦1

警報:我方可能被發現。

藍色嚴重警報:我方已被發現,我方已被發現!

系統緊急提示:艦首A度角10-3扇面區發現不明人工物體,數量7,直線距離260萬公里

紅色嚴重警報:敵軍勢力,敵軍勢力!

“怎么辦?”吳媚喊道。

“的跑啊!全速直奔來時路!”

“偵察機很快的。”

“前面的撞后面的拉機雷!死扛著跑,一過蟲洞我們就是大爺!”

好,吳媚這就做出了調整。

引擎再次轟鳴,噴口全部打開,戰艦立即快似流星一樣的向著來時的F1蟲洞而去,歐羅巴的上下以及指揮室全體海軍官兵都石化了一樣的看著,看著這前無古人估計也后無來者的一幕就此發生。

因為他們現在搭乘的。

竟然是在一位國防十六歲少年中士-機師-指揮下的,并由二十二歲-空軍-年輕女中尉負責駕駛的,可是卻屬于聯邦-海軍部-下轄的,第二軍區,許昌艦隊所屬的戰列艦。

面對這傳奇而復雜的,簡直就是史詩級別的戰斗指揮結構,范德法特中將突然喊了起來:“霍,我們能做點什么嗎?”

張漢承終于醒悟:“全體,立即進入戰爭狀態!”

同時,他贊嘆的看了一眼霍成功,因為他能明白,霍成功搶占先機的準確判斷對于全艦官兵來說意味著什么。

而此刻,在遠方的星空中,急速追逐而來的敵軍戰艦指揮官,有著一頭紅發的約瑟夫上校正因為這樣的突兀變化而暴跳如雷:“他們怎么發現的?”

“長官,他們目的地是蟲洞!”

“堵住他們!”

但這時雙方之間的最近距離已達到了110萬公里。

看到書友們,大段大段的打字,熱烈的討論情節,人物關系,甚至爭吵,心中有一種感動.76zw七路中文..NET[(..net)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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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距離還在拉大。

112萬3000公里,113萬6000公里,115萬5000公里…最終,距離暫時定格在了121萬公里數。

“這是怎么回事?”約瑟夫一拳重重的砸在了他面前的指揮臺上,眼神兇狠的環視左右。

庫爾斯克號戰列艦指揮艙內的軍官們人人低頭,無人敢和這位有暴熊“美譽”的指揮官對視,恐怖的約瑟夫,身高二米的紅發巨人咬緊了牙關,他心中充滿了不甘。

追,這是他唯一的命令。

對方現在距離蟲洞還有四十分鐘路程,他在懊悔自己為何多此一舉,為求小心要將半數艦隊埋伏至對方后路上。

其實他的想法本身并沒有錯。

因為基隆號若是直線行走,和他們主力遭遇后,很有可能回頭逃竄,那時候以喀秋莎號驅逐艦為首的第二艦隊就可以兜住對方的后路。

雙向立體夾擊,區區一艘戰列艦絕對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但,約瑟夫怎么能想到,基隆號戰艦的指揮官腦子進水一樣的,居然操縱著戰艦玩起了星際漫游呢,艦艇上還有著外賓,內斂的亞細亞人什么時候這么浪漫的,那位指揮官就不怕被他們軍部的老古板懲罰嗎?

約瑟夫的呼吸急促,結實的胸肌劇烈起伏,幾乎要把卡其布作戰服上的金屬紐扣給掙開,隨即他就大聲咒罵起來:“別連科夫那個妓女養的雜碎,老子一定要把他的腦袋擰下來,全軍。”

“在。”

“如果追逐失敗,第一時間給我毀滅喀秋莎號!”

“是。”

“發電別連科夫,告訴他,追不上目標,老子回去就殺了他那兩個兒子,再把他的女兒丟到波羅的海去做妓女!原文發出。”

“長官,這樣的話…”

砰的一聲,這是星際時代久違的火藥槍的響聲,約瑟夫的熊掌中,那把復古的黑銀色珍藏版沙漠之鷹的槍口冒出了一陣青煙,滾燙的彈殼落在他腳邊時,約瑟夫面前第三駕駛位上的一位二副一頭栽倒。

鮮血和白色的腦漿形成的混合物噴污了指揮艙的合金甲板。

剛剛殺人的約瑟夫問道:“在我的地盤,還有誰要辜負我的感情嗎?”

無人敢答,他才滿意的收回了槍,手一揮,他的貼身警衛們走了上來,拖走了那具尸體,并將地板清洗干凈后,又站回了他的身后。

一名警衛被他指派到了二副位。

而這時,喀秋莎號的指揮艙內,滿臉橫肉臉上有條刀疤的禿頭中校,那位被稱呼為妓女養的別連科夫已經收到了來自約瑟夫的問候和另類的命令.76zw七路中文

他眼中冒火,滿腔怒火,但他也只能把怒火發泄到自己的部下身上,別連科夫吼了起來:“約瑟夫說了,如果我們追不上那條船,他會向我們開炮!”

所有軍官為之變色。

隨即他們瘋了一樣的拼命計算最合理的最大加速,并全力開動了引擎,他們沒有辦法,因為他們知道約瑟夫那頭暴熊的威脅從來都是貨真價實的,他說到就會做到。

他們的戰艦開始瘋狂提速,利用一切可能制造反作用力,不惜能量損耗,他們甚至排出機雷并向它射擊,來人為制造加速,看到這一幕約瑟夫哈哈大笑起來,他很滿意自己鐵腕治軍的下令行禁止的效果。

可突然之間,他的臉色再次大變,因為他發現,他面前的敵軍,似乎在做著和瘋狗一樣的喀秋莎艦隊一模一樣的事情,是的,他們不僅僅在做,而且在喀秋莎這么做之前就已經做了。

這一幕終于讓約瑟夫崩潰,他呆若木雞的看著光腦模擬的敵艦行為,半響后才歇斯底里的再次嚎叫了起來:“他們的指揮官,到底是誰?”

“他是什么做的?”基隆號戰艦內的古德里安終于忍不住問道。

他的長官卻心煩意亂的喝斥道:“閉嘴。”

然后就繼續把目光投向了站在指揮臺副駕駛位上的霍成功。

范德法特將軍目睹了一切,他眼睜睜看著這只雜魚發出了一個又一個不可思議的瘋狂指令,然后讓戰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速,而根據光腦預測,再這樣堅持下去,十分鐘后,基隆號就能獲得可貴的蟲洞穿越安全時間。

最關鍵的時刻即將到來,每個人的心都提起來了。

海軍指揮官們現在已經完全聽從了雜魚的命令,從他第一時間命令戰艦逃竄時,這里必須要提一點,這是因為到現在為止,張漢承也沒有取締霍成功的指揮權,相反,他還一直在全心全意的服從,并幫助雜魚下達命令。

也就是說,霍雖然站在副駕駛位,但戰艦現在的真正指揮官是-霍。

現在雜魚又來了,他說:“三枚機雷,品型投放,加大防御罩力度。”

海軍上尉孫仁安回稟長官道:“完畢。”

他的副手道:“完畢。”

“引爆。”

轟轟轟!其實無聲,戰艦劇烈的晃動,防御罩都已經變成了淡藍色,當然它很快恢復了,而這個瞬間,光腦發出了響亮的提示音:恭喜指揮官,任務達成!

面對這一刻的到來,戰艦內所有的軍官激動的一躍而起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不,不僅僅是指揮官們,全艦一千二百名海軍官兵為此而欣喜若狂。

誰能相信呢,誰能相信呢,在占據絕對優勢的敵人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孤軍而來已入虎口的基隆號竟然還能逃脫,可破解必死之局的英雄人物卻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

他在第一時間判斷敵情,選擇最正確的撤離方案后,這個年輕人干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居然排放機雷于戰艦尾端,引爆而產生反作用力,增加戰艦速度。

世上有哪個人會在自己身后放根大炮仗然后點著玩?除非他是個腦殘。

但霍成功就這么做了,可他一點也不腦殘。

在十分鐘前,剛剛掉頭的戰艦拉了一個弧,直線向著F1坐標而去后,光腦就根據指揮官意圖得出了結論,戰艦必須提升20的速度,才可得到通過星際通道的安全時間。

怎么辦?人工反作用力!

可雖然人人都明白人工反作用理論,真正能做到的卻很少。

但戰爭年代中,聯邦軍隊的一些戰艦指揮官也曾經使用過這種經典而極端的行為,而這種行為的創始人和第一執行人是——吳媚少將。

霍成功之所以記得清清楚楚,因為當時他就站在吳媚的身邊,但現在身邊的吳媚卻還是個中尉啊,所以現在能做到的也只有他了。

時間就是生命。

所以霍成功他自己干了。

于是霍成功在張漢承剛剛下達全艦備戰這個無意義命令的時候,就撲到了第三駕駛位上,并按下機雷發射的同時,喝斥吳媚開啟二倍防御罩,在吳媚下意識執行后,他便引爆了那枚機雷。

戰艦,就此提速。

系統顯示的安全時間要求條,也立即被縮短了。

到這一刻,海軍官兵們才明白了他的意圖,他們從震驚到費解,到恍然,到震撼,情緒轉換不過短短一瞬間,對此張漢承做出一個他有生以來最不可思議,但極為正確的一個決定,他大聲的宣布:“現在本艦由霍成功中士指揮。”

于是厄運得以逆轉。

全程目睹這場奇跡一樣逃難旅程的范德法特為之絕望,亞細亞聯邦有這樣的天才,誰能匹敵,雜魚不僅僅在地上駕駛機甲,進攻華麗難逢敵手,他到了天上指揮起戰艦來,還能這般的無師自通,且花樣百出。

這,這簡直太過分了,我更情愿死在海盜的手上,范德法特郁悶的嘀咕道。

有幾道白光閃耀,那是敵人惱羞成怒后,從一百五十萬公里外,向著基隆號進行的發泄性的攻擊。

后視畫面上,那幾道白光快速向著戰艦而來,光速之快本無法追逐其軌跡,只是高聚激光的光柱凝而不散,在宇宙中是這樣的醒目,而被攻擊戰艦急速在前,它在后。

所以又一幕令人驚嘆的場景出現了。

一道有可見首尾的光柱在飛快的延伸,真空中達到30萬每秒速度的高能粒子光束從側面看,就如工兵部隊操作下的鐵橋被打開一樣,向前向前再向前。

而從正面看,畫面上那個點在幾秒之內則變成了圓圈,然后就此固定了半徑,光柱又好像一根桌球桿一樣狠狠的捅了過來,但它來時的路太漫長了,當它好不容易追上目標時,已是它力量的尾聲。

所以,當它最終撞擊在防護罩上,濺起一陣無關痛癢的能量波動后,這根百萬公里長的桌球桿或者橋梁便化為了基隆號官兵們視網膜上殘留的一道璀璨光環,然后消失的無影無蹤。

又一道光束打來,又一道…

能想象的出對方氣急敗壞的樣子,張漢承心情輕松的大笑起來:“那群家伙這是瘋了。”

笑聲一片,可霍成功說:

他一開口,所有人都安靜了,霍成功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必須要提醒張漢承:“長官,卑職以為,敵軍如此大規模進攻的動向,必定已為聯邦所知,不出意外我們的援軍很快抵達。”

“你的意見是?”張漢承看著霍成功。

范德法特懶得去分析,他只想聽雜魚怎么說,反正雜魚肯定是對的。

霍成功道:“卑職觀察星圖F-K區域之間,除了兩條主要通道外,有不穩定通道三條,有商務通道五條,但他們都無法容納戰列艦這樣級別的艦艇通過,所以我們只要堵住一頭,我想敵人就有大麻煩了。”

“怎么堵?”

“卑職以為,我們通過蟲洞后,立即布置機雷,主炮鎖定通道出口便可以了,如果運氣好。”霍成功一笑:“這群被拉上鉤的家伙,會被我們以一艦之力埋葬半數以上。”

“你說了算!”張漢承手一揮。

霍成功大窘:

但這時,他對面的張漢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忽然嘆了一口氣,因為在張漢承逃脫災難并能反攻敵人的喜悅之中,無法掩飾一份對天才怎么不歸海軍所有而起的深深失落感,所以他嘆道:“真遺憾,你不能永遠屬于我們海軍!”

“卑職只是,湊巧。”

“不。”張漢承搖搖頭:“我并不想問你的來歷,以及你獲得這些知識,甚至實戰經驗的途徑。”

“我只想說。”張漢承看看左右:“我認為霍中士完全有資格指揮我們獲得最終的勝利,而不僅僅是無力的逃竄,他的表現已經征服了我,而你們呢?”

海軍軍官團隊異口同聲的道。

于是張漢承側身一步,并對著霍成功舉起了手,鄭重其事的行了一個軍禮,他認真的道:“閣下,很榮幸能在您的麾下作戰,請!”

“請!”

基隆號戰列艦的指揮團隊所有軍官肅立,他們之中最年長者已有四十八歲,最年輕者也有二十五歲,霍成功不由楞在了那里。

但當他看著這些前輩們一雙雙真誠的眼睛,和他們臉上充滿欣賞的笑容后,楞了半響的他終于重重的一點頭,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上了張漢承讓出的總指揮位,然后他對他暫時的部下們大聲的道:“諸位,我們終將獲勝利!”

“是的,指揮官閣下!”

在戰爭狀態下,生死存亡之際,發生于亞細亞聯邦海軍戰艦指揮艙內的雖違反常理,但異常莊嚴凝重的指揮權交接場面,讓歐羅巴年輕的學員們,包括他們的長官都幾乎窒息,他們仰望臺上。

站于一邊的吳媚和許約,她們已為這激蕩著男兒鐵血豪情,和如山般信任的場景深深震撼,她們眼中,穿著筆挺軍服的霍成功,此刻氣吞萬里,如虎。

但指揮臺的霍成功卻已經在想下一步的問題,之前藏拙便是尋死,所以現在藏拙也晚了,而現在霍成功想的已不僅僅是逃.76zw七路中文.NET

雖說屢變主意可能會讓人產生一種不信任,但是掌握了所謂指揮權的霍成功,還是認為,自己的目的升級也許該在升級一些。

因此他看向了戰場信息欄。

他看到,通過努力,現在戰艦已經獲得了穿越星際通道的安全時間,但敵人還在緊追不舍,看著航圖上兩個方向而來的敵艦,和熱成儀顯示的代表主炮射擊的一道道白線,霍成功知道,敵人并未死心。

他們不顧一切的,以如此大規模的團隊深入亞細亞腹地,想以有心算無心,將己方一次擊毀就遠遁,但陰差陽錯之下他們的希望落空了。

現在主動權已經在亞細亞一方,不過霍成功相信敵人絕非愚蠢,他們很快就會反應過來,再不撤就永遠別想逃離這里了。

可對一個軍人來說,任由敵人隨意進出聯邦的星區,這是奇恥大辱,而被敵人埋伏算計導致自己拼命逃竄,這對霍成功來說更是奇恥大辱,何況霍成功能想到,若是這些哥薩克的家伙為自己牽制,而被俘虜的話,會對聯邦以后的行為,好,直接,會對許崇志將軍的下一步有怎樣巨大的幫助。

所以霍成功想留下他們。

他拼命的在想著,同時將FK的全星域圖調了出來,簡稱星門的星際通道還有三十八分鐘的飛行時間,艦上的能量足夠,一切武器彈藥儲備也足夠,便是機雷都還有一百二十枚之多。

不過只靠這些,無法戰勝敵人,而穿過星門,恐怕敵人也就徹底失去了追逐的勇氣了,最最嚴重的問題則是,聯邦現在的局勢下,援軍會什么時候到呢?

該死的和平時代,該死的及時天網未開啟時,只有天曉得沒什么實戰經驗的聯邦軍隊能不能在敵人失去耐心之前出現,不知道首都真正局勢的霍成功忽然覺得頭疼,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戰艦正以前所未有的高速在宇宙中疾馳。

就在這時,張漢承的副官張克稟報道:“指揮官,敵艦要求通話。”

來自一百余萬公里外的電訊,在宇宙中已經漫游了一段時間了,紅頭發的約瑟夫肺都要等炸了,而聽到這句話的霍成功從自己的思緒里抬起了頭來:“接。”

副官立即執行了命令,從頭到尾沒有看張漢承一眼,他并非不尊重自己真正的主官,而是因為這里是軍隊,霍現在是唯一的指揮官.76zw七路中文

于是,畫面閃耀,約瑟夫看到自己的敵人出現了。

然而,在霍面前的畫面上的約瑟夫卻目瞪口呆,他的軍官團隊也同樣如此,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在他們面前的出現的敵人指揮官,居然是一位十六歲的,亞細亞血統的,少年中將。

對,中將。

這是范德法特閣下干的,在霍成功下令接通時,范德法特突然跳了起來,沖了上去給霍換上了自己的軍銜,所以,約瑟夫才傻眼。

看著這一幕的約瑟夫想,開什么玩笑,隨即他怒的臉色漲紅,這一定是敵人的詭計,可霍成功沉穩的神態和冷酷無情的眼神又令他的懷疑又為之動搖,他甚至忘記了開口說話,只在驚疑不定,霍成功卻開了口,看著畫面上的敵人指揮官,霍成功冷冷的道:“對于你這樣的失敗者,我沒有興趣去了解。”

沒等約瑟夫反應過來,霍成功已經不屑一揮手,副官張克立即就切斷了聯系,戰艦里頓時響起了一片掌聲喝彩,范德法特大聲的道:“酷!”

這就是真正的騎士風采啊,隆美爾滿眼的星星,他對霍成功剛剛展現的風范崇拜的一塌糊涂。

霍成功不過淡淡的一笑而已,他把目光又注視到了星圖上,張漢承看著他的表情心中一跳,不是為現在他習慣了的這個少年英才的不凡,而是因為他感覺到霍成功試圖要做什么決定。

剛剛他結交指揮權,是因為戰艦已經獲得安全時間,而具體駕駛也是由自己部下控制,所以他才敢托付所謂的指揮權,其實是給予霍成功榮譽,但現在看來,霍似乎真的有些想法?

他有著校官對下屬很自然的戰地反應,威嚴有度。

張克連忙肅立:“是。”

霍成功口述道:“告訴他,紅發的小妞,還是滾回你的波羅的海去賣屁股,然后關閉單向文字訊息接受。”

張克微微楞了下,連忙憋著笑道:

艦內也哄堂大笑,可霍成功隨即就開了口:“諸位。”

他根據自己的所想,分析了敵人的行為,而后看著張漢承:“長官,卑職不甘心敵人就這樣逍遙而去,若能牽制住他們,并擒獲他們,我們就將獲得第一例海盜入侵實證,和國家報復行為主動權,所以,卑職想征求長官們的意見。”

一聽他這么說,戴安瀾等人全來神了,歐羅巴學員們也滿臉興奮,霍又想干什么?海軍軍官們則一楞,他們無法控制的看向了自己真正的長官張漢承,因為按著霍成功的意思,似乎要冒險,而張漢承可是要承擔真正責任的。

張克忍不住想,長官會怎么做呢,年輕的他渴望報復!

而一聽霍成功的話,張漢承就不由哀嘆,自己今天是瘋了,竟然一激動就交付了指揮權,面對他極其欣賞的霍成功他又不忍心喝斥,所以他皺起眉頭看向了范德法特,再看看霍成功,他意思已經很明顯。

但范德法特走了上來:“你準備怎么做?”

吳媚叫了起來:“霍成功!”

“不,吳,這是男人的事情。”范德法特卻制止了吳,因為痛恨自己在戰斗狀態被當成保護對象,這對于他來說也是恥辱,他早就憋不住了。

然后他看著霍成功,和張漢承道:“請闡述你的計劃,閣下。”

“遵命,將軍。”

霍成功指著面前的星圖,前往星門線路1.2.5位置上的F22六子星系的鐵資源星,資料顯示,這是一顆已廢棄的資源星,而它和其余資源星一點不一樣的是,它曾經被聯邦先輩們當成殖民居住星來對待過。

可是后來發現,該星的壽命已盡進入了尾聲,地殼運動劇烈,地表環境惡劣不值得耗費巨資去改造,才放棄轉而變成鐵礦來對待。

但這顆星球有大氣層,有海洋,還出現過低級生命,完全可以說是古地球晚年的真實寫照。

指著它,霍成功道:“卑職想改道直取這顆行星,在半球繞行時,放下救生艦埋伏其中,而后我軍繼續前進,該救生艦在敵人通過后穿過星門,立即聯絡這里。”

霍成功拉過了星門對面屬于許昌星區的世界,靠近許昌重地的星門不遠處,就有一顆名為岳陽的殖民星球,那里有許昌軍區第三集團軍航空兵團駐扎。

然后他指了指時間,系統顯示,十三個聯邦基本時間后,便是中午十二點。

霍成功告知張漢承:“這個時候,校長會和首都聯系,即時通訊會打開。”

范德法特估算了下,改變航道后,不出其他狀況的話,救生艇穿越蟲洞抵達那里,大概需要半個飛行小時,他在想,霍成功已經指示光腦折算了救生艇航速下的飛行時間和基本時間比值。

結果折算為,行星上的基本時間六個小時。

氣急敗壞的敵人除非撤退,只要他們不走,便是許昌軍區的海空軍出動,也能和他們抗衡了,太空戰爭就這樣的無趣,如果你的速度足夠你的能量足夠,只要拉開距離便是再多的敵人也無法摧毀你,因為宇宙太大了,無邊無際。

而星際時代的科技水平,使得一次補充能量就夠戰艦輕輕松松飛上一個月時間。

但這是那一位外賓將軍在做餌冒險啊,偏偏那家伙一臉巴不得的樣子,張漢承郁悶極了,雖然說這樣沒有什么危險,可凡事就怕萬一。

霍成功能懂他為難的原因,他并不認為張漢承是無膽之人,他相信張漢承是因為他要承擔的責任才束縛了情緒只想求穩的,所以霍成功道:“如果他們跑了,我們也只好認了,不管怎么說在援軍沒有到達之前,卑職認為我們只能看著他們跑掉,您看怎么樣?”

“你很理智。”不甘寂寞的范德法特堅決站在霍成功這邊。

張漢承苦笑起來,他一苦笑,指揮室內卻響起了一片歡呼聲,原來人同此心,那么現在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此次任務最具危險性的救生艦由誰去呢。

“我。”吳媚道。

霍成功才不理她,霍成功看著張漢承:“卑職請長官決定。”

“你是指揮官,我是空軍!我駕駛小型戰艦的記錄是優。”

“來人!”

“在”戴安瀾和蔣子恒大聲道,霍成功擺手:“給我把吳媚中尉押走。”

隨即一步跳到了張漢承身后,張漢承也連忙阻攔住了氣瘋了的吳媚,張漢承喊道:“服從命令。”

她也不想想,一群男人怎么可能讓她去冒險呢,張漢承直接回頭指派出了人選,范德法特則很紳士的背轉身保護著霍成功,可他心中卻在和自己做不停的斗爭,他情不自禁的想,我為什么不直接去阻攔美麗的吳呢,然后他又說我不能那樣,但他又控制不住的問自己我為什么不去呢,最終他罵道,你這個混蛋,你只是想趁機擁抱美麗的吳,你太卑鄙了…

霍成功仰望著他陰晴不定的臉,不知道將軍他怎么了。

還好,吳媚終于被豁出去的戴安瀾和蔣子恒拽走了,他總算松了口氣,但他隨即發現許約居然在偷笑,就在霍成功惱火的瞪著許約時,張克提醒道:“長官,那家伙已經發了幾次聯系申請了。”

霍成功立即道:“告訴他,他的身材太差了,老子不感興趣。”

一句雙關,纏綿過的人都懂,許約頓時又羞又氣,啊,這個臭流氓。

明天強推會三更.76zw(本章節請登陸

另外,今天也已接受了幾位熱心書友的副版主申請,謝謝各位的,希望大家和我一起,管理好本書的書評區。

謝謝。

————周末,兩更連發————

而半分鐘后,另外一個人也因為這樣一句話而又羞又氣。

那位身高兩米的紅發巨人,在哥薩克海盜團伙中以暴烈性格著稱的約瑟夫在看到屏幕上這行大字后,憤怒的掏出了火藥槍,他氣急敗壞,欲把面前的光幕擊碎泄恨。

砰的一聲,彈頭呼嘯著穿透了他面前的光幕,打在了五十米外的鋼鐵艦橋護欄上,旋即折射的無影無蹤,艙內人人給嚇得面色發白,但發泄了怒火的約瑟夫卻漸漸平靜了下來。

他對自己的副官瓦西里道:“命令別連科夫艦隊立即回歸本陣。”

“大人。”

“既然追不上了,那我們就該回去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系統提示:敵艦變向。

什么?約瑟夫皺起了眉頭,界面上敵人戰艦果然開始變向,敵人竟然向著星門側位的一處六子星系而去,他們這是在干什么,約瑟夫大惑不解。

因為這次變向,敵人和別連科夫艦隊的距離急劇縮短,別連科夫艦隊立即調整了方向,現在他們相距已縮短至于112萬公里,也就是說,瘋狂逃竄的敵人將自己辛苦多時的成果就此放棄。

而那艘基隆號戰艦再想獲得安全通過時間已經不可能了。

“他們這是想拖住我們。”瓦西里道。

這是顯而易見的唯一的答案,對方若不是抱著這樣的目的又何必如此呢,約瑟夫不由獰笑了起來:“他們就這么有信心,在我們殲滅他們之前,他們的戰艦能夠抵達?”

“上校,他們怎么聯系他們的援軍呢。”

“追。”

約瑟夫終于下定了決心,他改變了指令,決意吞掉這只自投死路的魚餌,再消失在茫茫宇宙中去,別說亞細亞正在內亂敵軍何時到來是個未知數,就算來了,自己的戰艦有別連科夫這樣的替死鬼跟隨著,逃脫掉根本不成問題。

他的副官也笑了起來:“既然這樣,讓別連科夫緊跟,我們屏蔽信號,從另一條路包抄。”

他的手指著六子星系的另外一端,而他手指的另外一側,別連科夫艦隊和對方戰艦一前一后拉出了一個長弧,弓背的盡頭已經沒入了F22恒星的光芒中。

“還真追來了。”張克撇撇嘴。

他又抬頭看了一眼已經移交指揮權給自己長官的那位年輕人,霍成功當然要移交回指揮權了,在拉了機雷玩了心跳后,人家張漢承上校以及一幫海軍軍官當真就一無事處,什么也要靠自己這只雜魚?

做人豈能不知進退。

霍成功在張漢承完全同意后立即跑開了,他用的理由是要去洗手間,張漢承啼笑皆非,暗自也為雜魚的老道而贊嘆,他現在已完全不把霍成功當雜魚晚輩看待了,開什么玩笑,世上哪有這樣種類的雜魚。

他倒也理解了,怪不得國防派他來陪同,范德法特不覺得被輕視反而異常高興,瞧瞧,那些圍著霍成功的歐羅巴學員,哦,還有古德里安副官,對了,這小家伙現在都有自己的副官了,國防真是了不起啊。

張漢承在感慨,霍成功則在頭疼。

沖動真是魔鬼,自己一句調戲的話,許約那傻丫頭現在又面對著墻壁坐著了,話說生氣起來就自己罰自己面壁,霍成功真不知道許崇志將軍怎么教育培養她的,他有心過去但眾目睽睽,尤其不解風情的隆美爾糾纏不休。

“霍,你怎么想到的。”

“霍,你的大局觀為什么這么強,你是怎么培養和訓練的呢。”

“霍,你為什么能在關鍵時刻做出最準確的判斷?”

“霍…”

“好了,孩子們,讓你們的偶像休息一會兒行嗎?”范德法特擠了過來,趕走了這群家伙后他自己卻問道:“霍,誰教你的。”

“卑職,卑職真的是突然想到的,這很簡單啊。”

“是啊,是啊,很簡單。{手.打}”范德法特心酸的看著他,隨即變臉:“很簡單?OK,請大聲的對著那些貴國的海軍長官們說,這太簡單了,隨便哪個都…”

“長官,長官,你這是干什么?”

霍成功才開口,范德法特就露出了狐貍一樣的微笑,他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露陷的雜魚,他在想你不心虛你緊張什么呢,范德法特就此一言不發,還得意的揚了揚頭。

可他做夢沒想到,無奈至極的霍成功居然抱怨起來了,雜魚不滿的看著他:“將軍,這確實是我突兀想到的,自然而然的反應,將軍你這樣可不厚道,這,這樣的話會影響我們的士氣的。”

范德法特頓時傻眼了,善于打官腔的小雜魚給我扣了一頂攪亂軍心的帽子?邊上的吳媚撲哧一笑,范德法特回過頭去攤開手:“吳,我對他這么好。”

吳媚白了這位風度翩翩的風趣男人一眼,她對著霍成功示意了下,黑白分明的眼睛和那紅唇向著一個方向,她是示意霍成功去看看許約,可范德法特認為這是在飛吻,他受夠了,他忍無可忍的壓低了嗓子:“你們也顧忌顧忌那位小姐的感受,我注意到她坐在墻角好久了…OH,NO。”

轟隆一聲,室內人人大驚失色,吳媚中尉將范德法特將軍推倒了?

就連許約也驚的回過頭來,然后急忙跑了上來,吳媚僵在了那里俏臉嚇的發白,她剛剛是一時惱羞成怒,但沒想到將軍閣下正好歪斜了身子,結果將軍一推就倒,甚至連帽子都摔掉了。

古德里安也僵硬在那里。

作為職業軍人和忠誠的副官,任何膽敢傷害將軍的人都會被他在第一時間撕成碎片,可是,可是此情此景似乎是將軍以一個平常男人的身份調戲了一位女士才遭遇了這般尷尬,那么將軍是活該?他一時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霍成功連忙去扶,可跌的灰頭土臉的范德法特的道:“不。”

他自己來,他一骨碌爬了起來,拍拍衣褲站好,吳媚嚇得眼淚都快下來了,吳媚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將軍,我。”

“將軍,您不要緊。”許約連忙道。

“呃。”

范德法特悻悻的聳聳肩:“我并沒有生氣,我拒絕霍,那是因為我完全可以自己爬起來。”

“對不起將軍,我太無禮了。”吳媚含淚道歉。

“沒事情,沒事情,哈哈,沒事情。”范德法特郁悶的打著哈哈,善良的許約在保護她的情敵,作為男人的霍卻老道的回避在一邊,雜魚真是可惡啊,范德法特對霍成功瞪了一眼:“你心里一定很高興。”

霍成功哭笑不得。

“是不是?”范德法特卻不放過他。

霍成功干脆道:

“什么?小雜魚!”范德法特這就沖了過去,掐住了霍成功的脖子晃了晃,然后他自己也笑了,他說:“你真了不起!”

拍拍雜魚,他就淡定的走到了一邊去了。

許約疑惑的看看他,看看霍成功,再看看他,霍成功簡直氣瘋了,范德法特分明在“泄露天機”,好,霍成功上去抓住了許約的手,然后對吳媚道:“來。”

“啊?”吳媚吃驚的看著他。

“走啊。”霍成功一把也拉住了吳媚的手,然后在倒了一地的男人們之中穿過,走了出去。

范德法特簡直不敢相信,他回顧左右,他詢問張漢承:“亞細亞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嗎?”

“不,不可能?”張漢承也傻眼了。

若是約瑟夫知道,前方的敵人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絕對會掉頭就走的,這仗沒辦法打。

可他不知道。

所以別連科夫艦隊正在追逐,而他的艦隊換了方向,開始從星系的另外一面向著這邊繞行,并且在電子艦的幫助下完全屏蔽了自己的信號,他們消失了。

基隆號上很快得知了這個狀況,從羨慕狀態清醒過來的張漢承不屑的搖搖頭,他命令戰艦繼續前進,而這時,隱身救生艦也已經準備完畢,只等十二分鐘后抵達該星上空,繞過敵人注視后,便進入大氣層潛伏。

如此時刻,基隆戰艦內卻依舊一片輕松,指揮長官們更關心的是,那位天才怎么處理這一夫一妻制以來困惱了男人們N年N代的最大感情問題。

那三位至今還沒有回來。

范德法特終于有了點后悔,自己怎么能這樣呢,霍一定會被打的頭破血流的。

古德里安則覺得將軍這是閑的太久了,上次將軍干出這些丟人現眼的事情還是在五年前,他的一位法蘭西情人登門拜訪將軍夫人的時候。

被將軍夫人買通的古德里安本以為將軍學會了束縛自己,沒想到他在這方面總像個孩子一樣,當面臨人生里第一個敗仗時他竟然這樣的沉不住氣,真是的。

古德里安埋怨的看著將軍,霍有麻煩了,全是你,范德法特努力回避他的目光。

可其實他們全想錯了。

因為幾分鐘后,霍成功就趾高氣昂的回來了,并無恥的走到了范德法特的面前,范德法特咳嗽了一聲:“她們?”

“哦,她們在休息。”

張漢承看不下去了,作為軍人他很欣賞霍,作為男人他很費解,另外作為指揮官,他認為自己戰艦指揮室內充斥著愛情的味道,并且還是在逃亡途中,這實在太過分,他喊道:“霍成功。”

“到。”

霍成功連忙跑了過去,張漢承瞪了他一眼,霍成功小聲道:“范總以為我和吳有什么,他剛剛要吳和我照顧許的感受,吳才生氣的,其實根本沒這么回事,所以,所以吳氣壞了。”

“這樣啊。”張漢承的手指在界面上無意義的滑動,皺著眉頭做深思狀。

別人以為兩位是在討論戰術。

霍成功一本正經的小聲道:“于是我剛剛和許說明白了,然后我們做了一個決定,既然他這么認為,我們就要讓他大吃一驚,我們決定了在他面前表現成我們確實如他所想的,并且相處親密無間。”

張漢承的手指一頓,他驚駭的看看身邊的霍成功,忽然覺得自己簡直瘋了,自己在指揮臺和一只只有自己一半歲數還不到的小雜魚討論怎么演戲,以及如何去玩弄一位外賓的感情,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發出了無力的警告:“不要太過火了。”

“這并不是命令。”

“我不是贊同的意思。”

張漢承有力的一揮手,徹底結束這個瘋狂的話題,他指著前方的目標礦星:“敵人已經失蹤一隊,他們的軌跡不外乎是從這里到這里,我決定在戰艦跨越該星后,向下而去。”

霍成功一言不發,張漢承奇怪的看著他:“現在藏拙太晚了,我在征求天才的意見呢。”

霍成功不好意思的一笑:“宇宙如此遼闊,我們隨便飛就是,只要不超過自己返程的能量下限就行。”

“你講的很對。我另外還有個想法,這里向下而去,然后直行,一千光年外就將抵達許昌行星,哦,我不是說我們這樣飛過去,沒有星門,我們飛到老也不會抵達的。”

霍成功也笑了:“卑職知道長官不會這樣想的,卑職洗耳恭聽。”

“之所以選擇這個方向,那是因為即時通訊很快會打開,我們必須通報敵人的詳細位置,沿著那個方向,五個小時后將經過許昌星區的幾處礦業星和一條商業通道,那里救生艇也可以通過。”

“長官深思熟慮,兩手準備是對的。”

“我叫你來不是要聽你的恭維話的,我想聽到你的意見。”

“可,可卑職不懂這些。”

一聽這句張漢承火大了,還什么是你不懂的,世上最可恨的事就是,想刨根問底對方卻云里霧里,張漢承瞪著霍成功:“難道你是第一次登陸戰艦?”

“卑職是第一次。”

“霍中士,算了,我并不是想打聽國防的機密,你干什么。”張漢承一愣,因為霍成功解開了自己的個人終端,而后接入了他面前的分屏,將自己詳細信息行為記錄全部復制。

“卑職,確實第一次登上戰艦,之所以剛剛第一時間發現敵人,那是因為系統提示的原因,而后的判斷并不出奇,我們唯有回到距離最近的星門,至于機雷加速,只是妄為,沒想到起了效果。”

霍成功道:“長官,卑職承蒙您欣賞,賜予特殊的榮耀,之所以接受是為了全艦士氣,但要卑職這樣一個小孩子來向您這樣海軍資深艦長提出戰術意見,這真是太為難卑職了,卑職絕非敷衍,卑職字字由衷,發于肺腑…”

“好了好了。”張漢承趕緊讓他閉嘴。

有什么可說的,終端信息記錄絕無偽造可能,霍成功確實第一次登上戰艦,他甚至是第一次飛上天,今日之前他的飛行記錄是0,機甲駕駛記錄是2,等等,張漢承指著這里:“你一人破三甲時,是第二次駕駛機甲?”

“是的,但卑職在天網和訓練中使用過無數次。”

“不,我說的是實體駕駛。”

“是第二次。”

好,下一個問題,張漢承問道:“你一周時間打破了聯邦機師記錄?”

“是的,那只是巧合。”

再一個問題,張漢承咬咬牙問道:“你執行了AA任務,獲得一等功?”

“是的,那是校長栽培,卑職其實…”

“各位。”張漢承大聲道。

下面全體轉頭,張漢承上校指著霍成功:“大家請記住,今天發生的一切,很多年后,當你們向你們子孫講起今日時,你們將為今天能和他,我們未來的,聯邦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三軍總司令并肩作戰而感到自豪。”

下面哄堂大笑,霍成功狼狽不堪。

可張漢承一本正經的道:“我沒有開玩笑!”

他大聲的道:“一周學習打破聯邦雙記錄,并獲得AA任務一等功,第二次駕駛機甲,便擊敗三名中尉機師打破防御森嚴的許昌行營,第一次登艦就帶領我們完成了不可思議的突圍,并制定下完美的誘敵計劃,而大家要記住,他,霍成功,才十六歲,那么他二十歲時什么樣子,他三十歲時呢,到他五十歲時他又會是什么樣子?”

張漢承直接將霍成功的記錄發給了每個人部下。

霍成功急的要去阻止他,張漢承眼睛一瞪:“站好,你現在還沒到三十歲呢。”

霍成功無可奈何,只好站好了。

“看完了?”

“是的,指揮官。”

“現在,誰還認為我在開玩笑?”

“沒有,指揮官。”

“各位長官,各位長官,卑職只是。”

但張漢承再次讓他閉嘴了,然后張漢承繼續道:“這次我們能夠完成計劃,并殲滅敵軍的話,我,海軍上校基隆號戰艦指揮官張漢承,將率領全艦一千二百三十名官兵,聯名上書海軍總司令丁汝昌將軍,以及軍部,為你請功,我一定要使你這樣的少年英雄名揚天下。”

說到這里,他狠狠的摟了摟霍成功:“太妖孽了!這是你該得的,千萬別客氣。”

“不許客氣!”

“是,謝謝長官栽培。”

對此,邊上今世軍銜已封頂的老男人范德法特將軍幽幽的嘆了口氣,十六歲的霍啊,他以征服一千二百三十多名男人為開始,揚起了勝利的風帆,駛向了無邊的星辰大海,一部史詩也許會就此誕生,而他也將如亞歷山大,如亞瑟王,如凱撒…

不,范德法特突然在心中咆哮了起來,這該死的小雜魚還令人發指的,同時,征服了兩個女人!

因為他看到了剛剛走進來的吳媚和許約,那一對姐妹花現在正并肩站在那里,她們在用癡纏而熱烈的目光看著同一個男人,最要人命的是,她們竟然還親昵的手拉著手。

霍成功悄悄的,得意的看了范德法特一眼。

可霍成功并沒有注意到,目前為他光芒籠罩的隆美爾在角落里又悄悄的握緊了拳頭,因為這一幕讓本發誓人品要超過他的隆美爾徹底動搖了,成長的天空中竟然閃出了這樣一道亮麗的風景,最終,令他為之神往。

長得禍國殃民的隆美爾就在想:其實這樣也是可以的,這樣才好,恩,這樣多好,反正那么多人想上我,好,我要超過他!

神落凡塵。

但不管這角落里的小家伙怎么折騰,現在的霍成功還是沒注意到他,完成了惡作劇的霍成功也不可能想到自己無意的舉動,竟然改變了隆美爾的人生觀。.net

若他知道只會撞墻。

現在霍成功正在忙著看張漢承面前界面上的顯示呢,此時界面上那顆F22廢棄礦星已經接近了,系統提示戰艦還有三分鐘就能正式抵達該星上空。

而從鏡頭上已經能看到這顆暗紅色的星球全貌了。

那顆星球周圍有仿佛日冕一樣的東西在翻滾不休,那是因為該星的地表已經完全的破裂,沸騰的巖漿無休無止的在上奔流,被蒸騰揮發的海洋霧氣絕大部分還為引力束縛,于是它們變成了狂熱的風,在行星范疇內呼嘯。

鏡頭很近,時間也很近,但該星實際距離戰艦還有數百萬公里。

視線離開鏡頭,從前面的觀察窗看去,正前方的那顆星球與它所圍繞的恒星相映生輝,六子星系中仿若出了一對孿生兄弟一樣,如此美景在前,卻那般兇徒在后,霍成功嘆了口氣:“長官,如沒有戰爭該多好。”

“這算不上戰爭。”張漢承道,一邊按下了指令:“哥舒翰上尉。”

許昌海軍基地海軍陸戰隊隊長哥舒翰道:“在。”

“一切小心。”

演變為該星顏色的小型飛船中的哥舒翰緊了緊安全帶,戴上了全息頭盔,他將在五分鐘后,脫離母艦進入大氣層中去潛伏起來,他打開了全屏蔽鍵,霍成功面前的界面上,這個區域停放的救生船立即消失了。

而這時,張漢承已經將目光投向了追蹤的敵人。

敵人還在幾乎不變的遠距離之外,另外一撥敵人無影無蹤,看著這一幕張漢承心中暗暗后怕,不是范德法特建議吳媚操作,然后陰差陽錯下,在敵人完全準備好之前發現的話,敵人一旦依靠電子艦隱藏起來,突然殺出那就完了。

險啊。

一邊的霍成功提醒道:

回過神來的張漢承連忙在線路上作出了選擇,根據光腦計算,戰艦躍過該行星后只要微微改變一個角度,就將完全屏蔽對方的遠距離鏡頭掃描,那么救生船的脫離就不會被發現。

于是戰艦立即做出了微調整。

太過漫長的行為線路的微微變化絕無可能引起敵人的懷疑,別連科夫根本就沒注意這0.0001的角度差,他現在被自己的團隊吵的頭也大了,因為喀秋莎號上人人惱火的是,約瑟夫在隱藏行蹤之前要求自己繼續保持顯行狀態飛行,這種作為魚餌的滋味豈能好受?

他的參謀們認為這樣太危險了,強悍而無禮的約瑟夫并不討人喜歡,除了大本營的格蘭布斯基長官之外,他不討任何人喜歡,但海盜的世界里只要強大,只要富裕,他就會有足夠的追隨者,別連科夫的團隊甚至認為,約瑟夫這是要借機收拾他們。

“頭,你應該強硬起來。”別連科夫的副官席爾瓦喊道,他激動的指著界面:“長官,這里可是亞細亞境內,我們如此追逐還有什么意義?說不定約瑟夫已經掉頭走掉了。”

“這不可能,格蘭布斯基會撕碎他的。”

看到自己的頭還為對方解釋,席爾瓦氣急敗壞:“就算他沒有走掉,那么這樣下去追逐不到敵人我們該怎么辦,難道一直追下去嗎,我們本該在伏擊失敗的一刻就離開。”

“出發之前,格蘭布斯基告訴我們,亞細亞正在內亂。”別連科夫搖搖頭:“敵人不會來的這么快,你也不必心急,等到敵人來了我們再隱藏也不遲。”

席爾瓦指著微縮圖上兩大星門,堵住這兩邊的話,我們難道永遠在這片廣闊的星空里流浪嗎,可就在他為自己那不敢爭權的長官氣的雙唇發抖的時候,別連科夫卻再次搖搖頭。

席爾瓦終于失望至極無話可說,他氣沖沖的正要轉身走掉,并暗自發誓假如自己能活下去的話,一著陸就離開別連科夫這個廢物,其余的參謀也紛紛欲離開,他們無不帶著失望的眼神。

但別連科夫突然道:“隱秘信號,十分鐘后抵達那顆星球時,我們撤退。”

席爾瓦猛回頭。

別連科夫對他微微的一笑:“耐心點,小子。”

“頭。”

“等約瑟夫追上來,而我們通過星門后。”別連科夫用力的一揮手,此刻他臉上再無之前的猶豫不決,別連科夫冷冷的道:“格蘭布斯基將和他的兄弟在地下相聚。”

“頭?”席爾瓦不相信自己聽到的。

但別連科夫已經道:“執行命令。”

席爾瓦和參謀們面面相覷一番,他們再看此刻的別連科夫,眼中已經多了一些畏懼,原來比起動輒殺人的約瑟夫,不易動怒的別連科夫才是不動則已一動除根。

但清除格蘭布斯基的人是誰呢,難道是他?心中浮現一個幾乎不可能的可能后,席爾瓦不敢再深想他已經覺得陌生的頭兒的秘密,他恭敬的帶人就此退下了,坐在那里的別連科夫淡淡的一笑。

可他并不知道,就在這時,在這片星域的另外一邊,他不知道的一幕正在發生。

以一艘銀黑色的戰列艦為首的戰列編隊,正氣勢洶洶的撞入星門,很快,又是一艘,然后又一艘,再一艘…緊接著的是巨大的航母。

而在第一艘戰列艦的指揮室內,丁奉和甘寧正面沉如水的坐在那里,兩個人一臉淤青,他們對面的張自忠也是鼻青臉腫的。

是的,他們打架了。

在三個小時前。

因為在致遠號即將完成起飛準備之前,丁奉接到了父親的命令,等待航母編隊一起行動,這讓已經等了幾個小時的張自忠終于暴跳如雷。

不過丁奉就是和他再鐵卻也不敢違背父親的命令。

最終兩個人吵了起來,甘寧知道張自忠心里火氣,他干脆主動一拳打向了張自忠,他當然不奢望這樣能壓制張自忠的火氣,他只是想讓他發泄出來,順便自己先發泄一下而已。

果然,張自忠立即回了他一拳,然后甘寧就躺在地上看著自己的長官丁奉和張自忠打了起來,一直到兩個人結束他才小心翼翼的爬了起來。

但這樣確實有效,張自忠平靜了。

然后戰艦終于得到了命令出發了,在外太空和航母編隊回合后,得到了親自出馬的丁汝昌的命令后,致遠號以及其編組電子偵察和攔截艦便一起急速在前。

一直通過了星門,一直到現在。

現在他們只在等待偵察掃描的結果,這次海空軍聯合,只首都就出動了兩個特裝航母編隊之外,還出動了三十艘電子偵察艦。

三十艘強力電子艦將形成大范圍掃描陣型,信號將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內,全面覆蓋面積達一千八百萬平方公里的范圍,組成一張全面鋪開的網絡,從星門開始橫掃該星域,雖然一千八百萬縱橫比起廣闊宇宙不過大地上區區一角,但已經足夠探查出敵人了。

因為敵人艦隊就算沒命的飛,也絕不可能飛過這么寬闊的范圍。

電子偵察艦正在編隊,正在展開,張自忠和丁奉他們則目不轉睛的看著,看著它們在漸漸成形,在開始掃描,信息共享接通的一刻,致遠號上的視窗里,出現了N倍的繁星。

丁奉立即伸手將非人工信號全部屏蔽,于是屏幕再次黑暗了下來。

這時,鎮遠號航母光腦被接通,接通的一瞬間,偵察系統主機更換,電子偵察艦的掃描能力便再次增強了。

對此,約瑟夫是一無所知的,他現在正在憤怒。

因為那該死的別連科夫竟然消失了,違背他的命令消失了,他發出的通訊也沒有回音,而敵人那艘孤零零的戰艦還在遙遠的前方囂張的飛行著。

約瑟夫憤怒的道:“給我繼續聯絡別連科夫!”

“是。”同樣憤怒的瓦西里大聲的道。

而別連科夫的消失,也影響了另外一個群體,那艘戰艦上的官兵們。

“真希望他們還跟著啊。”

他的副官張克郁悶的道,沒有配給電子戰艦跟隨,只靠戰列艦本身的掃描能力,是無法在五十萬公里之外掃描出屏蔽隱身的敵人的。

這種敵人明明在后,卻不知道在哪里的滋味很不好受。

哪怕知道敵人不可能出現在前方,但如芒在背又忐忑前路,這種人類內心的恐懼很難克制,尤其在這茫茫的宇宙中,天曉得什么時候路過一片莫名其妙的區域,就會迷失了。

他這些擔憂在理論上是很有可能的,因為戰艦現在飛行的航道是偏僻廢棄的古舊通道,說不定上次有人類的戰艦通過,還是在盲人摸象的開拓時代呢。

越想越怕的張克趕緊的甩了甩頭,他想把這些不詳的念頭甩出去。

除了他,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擔憂。

惟獨霍成功沒有,這個自戀的家伙認為老天爺讓自己再活一次,就不會不給自己一個明白的句號,霍成功在想,就算死,我也不會無聲無息的死去的,所以這家伙竟然還笑了起來,他還笑出了聲。

張漢承一愣:“你笑什么?”

“啊,卑職看到這里,我們再飛行三十光年竟然就到古地球了呢。”霍成功指著微縮圖上被標的異常醒目的太陽系。

“這是金木水火土?”霍成功仿佛很好奇的道:“我還是在課本上看過呢。”

其實他“早”已去過,而張漢承道:“我去過。”

“真的嗎,長官,地球是,哦這里,藍色的。”

“想去看看?”張漢承笑著問道。

霍成功疑惑了:“難道有通道。”

張漢承大笑起來:“不,我們就這樣開過去,我相信六十年到八十年后我們能看到。”

被他擺了一道的霍成功嘿嘿一笑,但眼神閃閃,他分明很想再去看看,于是閑極無聊他這就將古地球的圖片調了出來,但就在這個時候,張克忽然看到自己的通訊儀上有閃動。

“靠,真煩人。”張克罵道,他以為又是來自后面那個紅頭發的怨婦的要求,他準備切掉,可就在手指落下的時候他忽然一驚,什么,這是及時通訊信息!

他不敢相信也無法克制,他立即大喊了起來:“長官!”

霍成功為張克這聲充滿了感情的嚎叫而嚇的魂飛魄散,艦內人人如此,就在張漢承眉毛皺起時,張克直接就接通了大屏幕,他聲嘶力竭的喊道:“即時通訊!”

吳媚手中咖啡杯落地,溫熱的咖啡灑了她一身,但她根本不在意的站了起來,她身邊的許約,范德法特,隆美爾,以及室內指揮團隊全部站了起來。

大屏幕在跳動,閃動不停,信號模糊,可人人都分辨的出一行大字:呼叫基隆號,呼叫基隆號,請回復,請回復。

“我方平安,敵艦在后,請指示!快。”張漢承大吼起來,張克急忙對著耳麥重復,一發完他立即移交通訊權為長官所有。然后回身示意。

張漢承緊張的看著屏幕,張克則已經在查閱,并急速匯報道:“長官,這是F22廢棄礦星區的通訊站信號,距離三百萬公里,來自十秒前。”

系統:信號斷絕。

張漢承心在狂跳:“最近的通訊在哪里。”

張克連忙道:“最近的通訊在前方FS5.3位置,F6商業通道口,預計抵達時間二十五分鐘后。”

隨即張克強調:“我剛剛的信號已發出,我剛剛的信號已發出。”

聽到這句話,張漢承立即毫不猶豫的道:“用霍的方式,不顧一切加速前進!”

一回身,張漢承按住了霍成功的肩膀:“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在預計時間之前,援軍必能抵達。”

是的,按著他們的設想,要在最少五個飛行小時后,援軍才可能出動,不過現在…張漢承激動的笑了起來,艙內也是一片歡騰,及時通訊居然打開了,誰能想到呢。

而也就在這時。

許昌星區F星門內,一道主炮的光芒射出后,一艘接一艘的巨大戰艦出現在了這片區域中。

許昌軍區,在接到緊急警報后,魏虎臣立即利用自己的人脈,不顧一切的調動了一艘航母,和一組航母編隊附庸的三戰列艦編隊為先鋒,向著這里而來,同時,許昌軍區南軍分區的兩列航母編隊也向著這里緊急出動,它們將在五個飛行小時以后抵達。

因為軍部下達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

所以除了這里,該星域兩端,各即時通訊,各監視端點也全部開啟,可以說,天羅地網已經布下。

這是注定不會安寧的一日,在許昌,在星空,在首都,在聯邦的每個地方。

在軍部五芒星大內,許崇志默默站在那里,丁汝昌陳納德一出,李廣在外,他則坐鎮中樞,而此時此刻誰還敢計較說許崇志已經不是軍人了呢?

民眾已經知曉此事,群情洶涌。

如霍成功了解的,戴振鐸善勢。

戴振鐸第一時間公布了這個消息,于是此事已不僅僅是許崇志等人的家事,不僅僅是外賓安危之事,更是聯邦國家,全體公民的大事。

聯邦千里萬里星空,任由海盜長驅直入,若無內鬼怎么可能,防御聯邦北方星域的第一軍區已為千夫所指,但現在首要還是要找到敵人。

長街上游行吶喊的學生們,電視屏幕中咆哮如雷的主持們都只有一個聲音:“殲滅敵人。”

全文明理事會駐聯邦特使張伯倫目睹全部經過,新羅馬駐聯邦大使肯尼迪強烈譴責海盜無恥行徑,歐羅巴大使英格蘭人布朗更是憤慨,作為范德法特的好友布朗不顧形象的在新聞發布會上暴跳如雷,他強調海盜們都該被絞死。

歐羅巴來訪的軍事代表團團長,米爾斯將軍則什么也沒說,也沒有在人前出現,他并非不關心那個老花花公子的生死,相反,他此刻已經在丁汝昌將軍的身邊,他親自參與了亞細亞的這次軍事行動。

約瑟夫對這些卻依舊一無所知。

無知也是福,是因為無知他才充滿了勇氣。

生活在時而分崩時而聚合,幾如戰國時代的哥薩克亂勢中的約瑟夫,看慣了倉皇失措的商艦和偶爾落單戰艦。

但過去戰無不勝的他的思維,其實還停留在匪徒的階層。

國家力量下的大兵團組合的威力又豈是他能想象,他在自負的同時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為什么哥薩克人如此強大,卻一千年也無法撼動亞細亞聯邦呢。

而誰又能想到秦時代結束后的軍方前所未有強硬的亞細亞,竟然會有這樣大的決心,他們竟然調集了五航母編隊,達亞細亞海空軍三分之一的龐大力量,欲將這里封鎖呢!

這是聯邦從星際時代以來,第二次調動如此規模的軍隊,上次還是八百六十年前,那一次武裝力量的數量有超過,但質量遠遠不如今時。

這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即時通訊指揮下的戰斗。

所以,便是神,也不可能靠兩組深入敵境的戰列艦編隊,從這樣的天羅地網中逃竄出去。

是的,他們想也別想!

突然,已發現敵人前度行蹤留痕的基隆號戰艦內,副官甘寧大叫起來:“看。”

隨著他的緊急切換,大屏幕上一行字幕閃現,指揮部下發捕獲的及時通訊系統信息:我們無恙,敵艦在后,請指示。

信息來源-基隆號

在這個瞬間,整個艦隊,整個星海都已沸騰,丁汝昌的大手一揮,聯邦艦隊,全速前進!

此時,在基隆艦內,電子聲則正在不斷的滴,滴,滴…

“不要著急。”張漢承看出了自己副官的緊張,他低聲吩咐道。

張克點點頭,但還是一臉緊張的在拼命調試接受,此刻戰艦正以更超之前的速度向著FS5.3通訊站點而去,現在全艦每個人都明白聯邦正在尋找他們,聯邦已經發現了敵人,只要能接通,那么援軍就會很快抵達。

而霍成功已經退到了角落里,安靜的坐著。

許約和吳媚則按著約定,令人發指的坐著他的左右。

戴安瀾和蔣子恒作為忠誠的副官昂首立于他身后,值得注意的一點是,至今范德法特先生沒有將自己的中將肩章取回,所以年輕的中將在指揮室的地位更為凸顯。

他在笑,發自內心的笑,范德法特懶得看他,但霍成功笑的原因卻是因為他認為,許在首都一定已占據了些主動,對于自己的判斷霍成功很有信心。

不然即時通訊怎么會在這個時候打開呢?

“你覺得最近的援軍會在什么時候到達呢。”聽完了霍成功的理由后,許約問道。

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霍成功微笑著低聲道:“我想這個時候援軍已經出發了,敵人穿越航道既然被察覺,呼叫已經開始,軍部怎么可能隱瞞消息呢。”

“到下一站就知道了。”被他鎮靜的情緒感染的吳媚道。

霍成功輕輕拍了拍許約的手,從她們之間把目光投向了指揮臺,指揮臺上的張漢承正在發出一聲聲指令,以他的方式,靠機雷的反作用力,人工加速再加速,在真空宇宙中無限制的提速前進中。

不多久,張漢承下達了減速命令,因為在十二枚機雷的幫助下,戰艦只進行了十六分鐘的航行就接近了FS5位置。

而隨著他的命令,全艦官兵都豎起了耳朵。

滴,滴,滴…通訊正在接通中,大屏幕上那寬闊的讀取條在緩緩的吞噬著人們的耐心,一點一滴,轟!

一道主炮毫無意義的向著這里射來,從遙遠的一百五十萬公里之外。

張漢承終于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而同時破口大罵著的是紅發約瑟夫,站在庫爾斯克號的艦橋上,約瑟夫咬緊了牙關:“誰開的炮?”

他的手下們面色灰白。

“加速,加速!”約瑟夫又咆哮了起來。

因為基隆號正在減速,敵人在減速就是被追上的最好機會,約瑟夫知道敵人如此反常只因為一個可能,那就是去聯絡亞細亞軍方,但約瑟夫不在乎,他一定要在對方的援軍抵達之前徹底的擊毀對方,然后他將回去好好的收拾收拾那該死的別連科夫!

轟!又是一道白光砸在了基隆號的防御罩上。

敵艦已經現形,在急速前進,而敵人的偵查艦隊正在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包抄而來。

“長官,敵人7艘戰艦正在組隊前進。”

“加大防御罩力度,以艦身阻攔通訊點位置。”

“是。”

張漢承招手:“霍成功,別那么閑!”然后指著自己的副駕駛位,霍成功苦笑著只要走了上去,而張漢承已經在檢查自己即將發放的全部情報。

這時,屏幕上的讀取條信號線越來越清晰,已達三度。

轟!轟!敵人的副艦聯合主炮攻擊了。

歐羅巴的學員們有些坐立不安,但戴安瀾和蔣子恒依舊平靜的站于他們的長官夫人們身后,眼皮也不眨一下,看到他們表現的龐培惱怒的咳嗽了一聲,提醒各位同僚鎮靜下來。

系統:敵艦一編進入一百萬公里范圍內,警報

系統緊急警報:敵主力戰艦進入一百萬公里范圍內。

讀取條-還有五分之一。

基隆號已經減速至了時速六千公里以下,即將進入通訊點覆蓋半徑之中。

約瑟夫咆哮如雷:“一隊繞行,探查并擊毀對方通訊點,我艦加速前進。”

“是。”

與此同時,許昌號航母上的宋缺將軍沉聲問道:“情況如何?”

副官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得到基隆號第二步消息,但他和每位海軍官兵都堅信,很快就能找到基隆號了,來自F22通訊點的訊息證明,基隆號向著古地球方向而去,行蹤已經得到理論上的確定。

如今,鋪天蓋地的電子網已經撒開。

突然,副官大聲道:“長官,發現敵人蹤跡。”

宋缺凝目看去,一隊戰艦正沿著許昌號的電子偵察網的右側,六百萬公里外向著遠處的星門疾馳而去,副官問道:

“不去管它!”宋缺大手一揮:“繼續尋找基隆號。”

別連科夫渾身冷汗,他瞠目結舌的看著龐大的亞細亞航母編隊,三艘戰列艦二艘巡洋艦五艘導彈驅逐艦,N艘電子偵察艦,亞細亞人瘋了?

“頭。”

“快走,快。”

“是。”

別連科夫艦隊在茫茫宇宙中,抱著后怕拼命向著遠方而去,它們和許昌號重裝航母編隊的距離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別連科夫突然咬牙道:“立即明碼聯絡約瑟夫,告訴他敵人向他那邊去了。”

他的副官席爾瓦一愣,別連科夫掏出了配槍:“執行命令!這是我們逃命的唯一機會。”

“是。”席爾瓦也恍然大悟。

便在此刻,一聲滴,基隆號主機系統:即時通訊接通。

系統積累信息在瘋狂的翻動著:基隆號,基隆號,基隆號…

“我是基隆號,我是基隆號!”張克對著耳麥大聲喊道,同時按下了信息傳送命令。

而這時,基隆號已經為對方三面包圍了,敵人的7艘戰艦,左三右四,身后接近八十萬公里范圍內的主力艦也已經追了上來,張漢承在張克聯絡的同時,對著屬下們在下達了左右射擊的命令。

就此,基隆號上的炮聲終于打響。

除了艦首火力之外,兩側和后側位置所有火力全開,張漢承直接將權限下達到了戰艦所有個人,任何人,哪怕廚師長也有資格扣動扳機。

于是幾乎一瞬間,除了機雷之外,導彈,光速,鋪天蓋地向著兩側已經后方掃去,一枚枚導彈和一道道光束從中而去,撕扯帶動了防御罩的藍色光幕,將宇宙照亮,將每個官兵的臉都照亮。

這片沉寂無數年的世界中,仿佛有一顆新的恒星在誕生一樣,是因為基隆號成為了對方的火力的焦點。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宋缺的聲音響起:“我是宋缺,已知你們位置,十分鐘后抵達!”

張漢承聽到了,張漢承接過了通訊權大聲道:“卑職張漢承,報告長官,我艦已為敵人追至,但預計還可抵擋二十分鐘。”

“立即脫離戰場。”

可通訊才斷張漢承卻長笑了一聲:“不去管那些雜魚,給老子回頭,主炮對轟!”

“是!”

而就在基隆號官兵士氣如虹火力全開之際,數十萬公里外的約瑟夫卻嚎叫了起來:“別連科夫這個雜碎!”

因為他面前的系統:約瑟夫,敵人已向你方向而去,約瑟夫,敵人已向你方向而去…

沒有時間,沒有數量,沒有一切具體情報,還暴露了老子的位置!約瑟夫怒火中燒:“別連科夫這個雜碎……”

但他的下一句是:“前進。”

因為敵人既然在調頭,那就撞上去,這是最好的機會,竟然還有這種在炮火中懸空首尾變向?約瑟夫掃了一眼面前的雷達圖,一百二十萬公里之內并無敵人,既然如此,他決定就這樣殺過去,再跑路不遲!

炮火在紛飛,浩大的宇宙這個區域中,無數電波和致命的光束在交錯,雙方的導彈拽著尾焰仿佛繁星點點,時而在屏幕上相撞泯滅,或是落于防護之上引起狂潮。

但你便是再猛烈又如何呢,我們大局已定!

站在臺前的霍成功看著他面前那數據表上的曲線峰值突起再突起,就好比一曲慷慨激昂的樂章正進入,偏偏一切又幾乎無聲。

另外一處屏幕上顯示,亞細亞龐大的航母編隊已包抄而來,兇悍而無知的敵人卻還在不顧一切向前向前再向前。

張克終于忍不住提醒道:“長官,敵人在急速靠近…”

他擔心轉向會失去主動權讓敵人躍過逃走,可對此,張漢承不過又一聲冷笑而已,這多好辦啊,用霍的方式嘛,他道:“于左側六號區排放兩枚機雷,在安全距離立即引爆,主炮加速蓄能!”

隨即他大吼一聲:“3.2.1!機雷發射!”

霍成功聽的瞠目結舌,還沒等他來得及反應,兩枚機雷已經急速從發射管中射出,兩秒后,當機雷脫離了防御罩范圍時,戰艦左舷前側六號機炮位上的海軍中士王賁立即扣動了手里的按鍵,一秒鐘后一道光擊中了旋轉的機雷。

轟的一聲巨響,機雷的碎片穿透了防御罩,重重砸在了戰列艦的左側外裝甲上,這是開火以來的基隆號的官兵們聽到的第一聲真正意義上的,物理撞擊發出的巨響。

整個戰艦因此瞬間蕩起,艦首揚了個角度,又在光腦重力水平儀控制下復位,就此此時,張漢承又一聲怒吼,同時他瘋狂的扳動了主控手柄:“右滿舵,主炮瞄準!”

瞬間,戰艦龐大的身軀頂著無數的光束,靠著近距離機雷引爆產生的作用力,以爆炸點向右三百公里位置為中心,只在區區二秒鐘之內,就完美的完成了一個懸空首尾變相。

代價則是,基隆號防御度能力降為B級。

這一幕讓急速而來的約瑟夫目瞪口呆。

扶住了護欄的他看著對方的戰艦先橫于太空之中,拽著防御罩濺起的大片波光,然后竟然就如一把巨劍一樣對著自己掃來。

他之所以還微微踉蹌了一下,是因為對方轉向時一個細微的抬頭角度,引起了系統避讓程序的本能反應,于是他所在的戰艦不由自主的抬高角度,以改變飛行避讓撞擊,徑直向著基隆號上方沖去。

光腦太靈敏…約瑟夫臉色劇變之際轟的一聲!

是看著這直中敵腹的機會,張漢承狠狠扣動了主炮扳機!

1.5秒之內,三十五萬公里外疾馳而來的庫爾斯克號被基隆號主炮于近距離擊中,防御罩爆出熾熱白光的同時,庫爾斯克號艦艇也不由再次抬起。

但還沒等它落下,對方的十二枚導彈便已再度近身。

密集而連續的爆炸引起的戰艦無法避免的起伏中,踉蹌的約瑟夫一眼看到了在他的指揮臺屏幕上顯示出,有龐大的對方戰艦編隊,和航母編隊呈現扇型,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后。

將電子偵察放出糾纏敵人,結果導致敵人近身才被發現的約瑟夫終于醒悟,快逃!

但他前方,那該死的家伙,不!

又一片密集的火光閃耀,戰艦內響起了凄厲的警報,因為他們前方的敵人竟然噴出了不知道多少的機雷。

庫爾斯克號就這樣一頭撞了上去,約瑟夫欲哭無淚,對面那家伙難道是個機雷控嗎,他逃的時候拉機雷,他轉向的時拉機雷,現在堵路也拉機雷!

“上!”約瑟夫面色蒼白的狠狠拉動方向,不顧一切的將庫爾斯克向著對方戰艦的正上方拉起,哪怕現在防御罩已經被打的幾乎崩潰,他也不管了,逃,只有那個方向是唯一的機會,沖過去就是天堂。

雙方距離急速接近,一個幾乎靜止,一個呼嘯而來,短短三秒鐘后,巨大的庫爾斯克號戰列艦的艦首已經在急速低頭的基隆號的駕駛艙內投下了一片陰影。

它的實體已經即將壓入了基隆號的防御罩范圍內。

急促的警報聲響起的瞬間,所有觀測窗裝甲自動閉合,所有戰艦內通道自動急速關閉,分區供氧系統緊急啟動,而張漢承面前的大屏幕上,閃現出雙方交匯后的推測影像,猩紅的一片區域是雙方即將相撞的地方,范圍將涵蓋小半個艦首!

張漢承急促的下令:“左側十二號……!”

但他話音未落,已有一聲近距離的巨響,將戰艦內每個人都震的魂飛魄散。

又是雜魚,跌坐在地上的范德法特亢奮的嚎叫了起來:“!”

他剛剛目睹,霍動若雷霆,瞬間躍過了護欄,一把推開了一位軍官,在張漢承下達命令前,就將戰艦右側的鐳射重炮向上扣響,于是重炮狠狠的擊中了庫爾斯克號的下腹部第三引擎位置上。

能量源就此引爆,雙方都已經接近崩潰的防御罩就此崩潰。

可是這劇烈的爆炸是從庫爾斯克號內開始的,火焰翻卷舔過了基隆號的上層裝甲,而爆炸引起的一陣劇烈動蕩充斥在雙艦急速接近的艦體之間,瞬間便將雙方的距離推開……

這時,警報聲再次響起。

但取代紅色一級,重要區域相撞警報的,不過是基隆號十二區裝甲破裂的藍色三級警報。

便在這刺耳的警報聲中,太空中的這兩艘巨大的戰艦,就如古代戰場上對決的古典騎士們一樣,他們疾馳相對并刺出手中長槍,結果一人落馬,一人負傷。

人仰馬翻的,是現在艦內不停吐出火焰,在半空中翻滾不休的庫爾斯克號;負傷遠去,就此投入自己友軍保護之中的,則是響起了驚天動地的歡呼聲的-聯邦海軍基隆號!

目睹整個過程的宋缺激動的站了起來:“張漢承,你好樣的!全軍前進,俘獲敵人。”

“是。”全體官兵齊聲吼道。

這時公共頻道內響起了張漢承的聲音:“報告長官,剛剛并非卑職的功勞。”

“…誰。”

“是霍!”范德法特搶過了耳麥:“你們的三軍總司令霍!是霍!”

“Who”摸不著頭腦的宋缺用蹩腳的英語問道。

強大的光腦對他的發音無能為力,干脆于基隆號戰艦的大屏幕上閃現一連串的胡,虎,弧,湖,戶的英文字幕提示,看的莫名其妙的范德法特歪歪頭,什么嘛,他立即強調:“不是虎,是霍!”

“Who?”空軍少將宋缺瞥了一眼身邊憋笑的海軍少將邱若涵,這就惱羞成怒的用中文開國罵了:“的是誰?張漢承這海龜崽子呢。”

范德法特大怒:“,我是范德法特中將,的又是誰?”

宋缺大驚失色:

聯邦海軍上下哄堂大笑。

吳媚和許約甚至連眼淚都笑出來了,只不過她們的淚水幾分喜悅幾分疲倦。

回頭看看,自從許崇志去首都,吳媚來許昌之后,先來了黃廣德,又來了調查局,中間還要勉強的應酬外賓,結果即時通訊之際又一聲巨響能將人的心膽駭破。

緊急啟程后,怎想到要遭遇海盜的伏擊。

半旬以來一連串的世事變化如今終于到了尾聲,吳媚和許約這兩個年輕的女孩怎么能不松懈下來呢。

霍成功其實也感慨萬分。

而很快,及時通訊就再次響起,這次屏幕上出現了許崇志的笑臉,看到他的那一刻,許約歡呼了一聲,恨不得撲到屏幕上去,而吳媚也同樣如此,因為她的父親就站在許崇志的身邊。

許崇志向范德法特首先表示了歉意,善解人意的范德法特客套了一句,便干脆的將通訊權遞給了兩個女孩,他自己站到了霍成功的身邊。

與此同時,庫爾斯克號已經陷入了強大的聯邦艦隊的包圍之中,跟隨它的七艘附庸戰艦也無一例外的被聯邦軍隊狼群一樣驅逐,最后歸于了他們主艦的身邊。

宋缺發出了要求對方投降的命令,并進行了一次警告攻擊。

窗外一道白光擦著敵人戰艦的軀體遠去,霍成功低頭看去,界面上,漆黑背景的宇宙中,紅色的己方標志已經立體圍困住了八個微弱的藍色星點。

自己借著切入對方防御罩的機會,一炮擊毀了對方的一座輔助引擎,致使庫爾斯克號再沒有可能逃逸,而主艦被圍困,作為附庸的海盜其余艦隊,又如何能逃脫呢。

他微微一笑,范德法特輕輕捅了一下他:“霍。”

霍成功連忙抬頭,張漢承已經將通話權切換到了他面前,是許崇志要和他通話,張漢承切換通話權之際看著他的眼神很古怪,因為和魏虎臣這樣單純的軍校領袖比較,許崇志這種政治領袖在聯邦的重要性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偏偏小雜魚心不在焉。

“啊?”

你還啊?張漢承搖搖頭,可他沒想到許崇志看到霍成功愣頭愣腦的樣子卻笑的前俯后仰起來,許崇志已經通過緊急傳輸的戰況明白了基隆號得以逃脫的全部過程和最大功臣人物。

那他看到霍成功怎能不喜愛呢,許崇志指著霍成功:“你是中將了嗎?”

“我”霍成功一愣恍然,連忙去扯,范德法特按住了他,對著許崇志搖頭:“不,這是他的榮譽。”

許崇志笑著搖頭,隨即詢問霍成功:“你的戰艦指揮也是在網上學的嗎?”

“…”霍成功頗為無語,他悻悻的道:“看來將軍心情非常的好。”

“我已經不再是將軍了。”

人人因為這一句而愣住了,可許崇志下一句是:“小子,你覺得我的選擇對嗎?”

張漢承恨不得一頭撞到指揮臺上去,許崇志對霍成功的親昵他意外但可以接受,許崇志這種玩笑之中的莊重詢問卻太過分了,誰能接受?范德法特也不能,他嘀咕道:“開什么玩笑。”

而聽到這句話霍成功開心的笑了,因為他所有的努力都是圍繞屏幕上的領袖開始的,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做的如自己想的那么好,但最起碼他不可能如陳工卜之輩,哪怕現在還沒到那一天,但畢竟又跨出了一大步,也就是說,聯邦的命運也在改變之中啊!

他驚喜萬分的看著許崇志,許崇志喊道:“小子,我在和你說話呢。”

恩,將軍變了,變得詼諧多了,霍成功傻乎乎的笑著還沒說話,范德法特受不了的推了他一下,用田伯光的口氣道:“回答問題,雜魚。”

然后豎起了耳朵。

吳媚又撲哧一笑,范德法特現在卻連眼睛都不對她轉一下,作為一名花花公子,不碰朋友的女人是最起碼的職業道德,他是個很職業的人。

霍成功這才醒悟,他連忙道:“長官,您必將獲勝利。”

“說了,我已經不是將軍了。”許崇志不滿的道。

霍成功壞壞的一笑:“是嗎,未來的三軍總司令。”

好,這下張漢承又傻眼了,哦,他和許崇志先生在討論許先生的政治抱負,而且這種情況似乎不是第一次發生,他在傻眼,屏幕上的許崇志則再次大笑起來,許崇志擺擺手:“首都見,孩子。”

“首都見,將軍。”

范德法特一笑:

許崇志對著全艦的官兵們擺擺手:“謝謝各位,我在首都為你們接風洗塵。”

“照顧好她們。”許崇志示意霍成功照顧好吳媚和許約,然后就切斷了聯系,但屏幕最后留下的殘影讓他以為眼花了。

他似乎看到些什么,他仔細再看看,是的,所有軍官臉色突然大變,范德法特將軍好像對霍成功揮舞起了拳頭,他不解的對著身邊的吳成德主任看了看,吳成德也無解的看著他:“他們,他們?”

最后他說:“他們好像處的不錯。”

“恩,我看是的。”許崇志決定先把這個問題丟到腦后,他氣勢洶洶的按下了第二通訊艦,他要找喪心病狂的張自忠算算賬,混賬東西,居然丁汝昌將軍的命令也不聽,反了他了!

張自忠是沒聽從任何人的命令,他甚至策反了他的兄弟丁奉,以及未來注定為名揚天下,或者臭名昭著的丁奉暴力團伙。

在得知雜魚等無礙,并且又立新功后,張自忠一改悲痛為悲憤,他對著丁奉問道:“我們就這樣自甘墮落于一只雜魚之下嗎?”

“可是。”丁奉在父親的積威之下有些猶豫。

“可是我怕我爸爸打。”

張自忠陰陽怪氣的接過了他的話頭,這讓丁奉頓時勃然大怒:“全艦注意,準備執行跳幫近戰計劃!”

“是。”

所以幾分鐘后,丁汝昌的命令便被這個忤逆子無視了,丁奉惡狠狠的看著張自忠:“看到沒有。”

“兄弟,有種。”張自忠恭維他道。

一邊的甘寧怎么也覺得張自忠就是只狐貍,偏偏自己的長官傻冒一個,不過他無所謂啊,甘寧聳聳肩:“長官,我們下去嗎。”

“不是我們,是我和他,你是副艦長。”

甘寧悲傷的吐了一口氣,他就知道這結局,可面前兩個人他一個也打不過,張自忠哈哈大笑起來,這就和丁奉一溜煙向著下層的海軍艦載機甲和單兵太空裝備處而去。

此刻,致遠號上三百名穿著海軍陸戰隊服裝的SA隊員已經待命完畢。

SA,真正的SA全體在趙敬堯的帶領下在等待著他們的到來,這次趙敬堯也親自上陣,不過他拼命對丁奉強調:“是你將信號屏蔽的,是你蒙騙我的,知道嗎?”

丁奉很有擔當的一揮手:“知道。”

十幾分鐘后,一千年來這片星空中的第三場戰斗就此打響,丁奉的致遠號一馬當先,在后續部隊的幫助下,甘寧指揮的戰艦用主炮擊毀了一艘敵方電子偵察艦。

絢麗的火光閃耀之際,致遠號再次無顧長官命令突前而去。而被兩組航母編隊已經包抄封堵的喀秋莎號再無退路。

于是,前突的致遠號這次它狠狠的,孤身切入了敵人的主炮范圍并繼續向前,一直到了已經下令放棄抵抗的別連科夫的戰艦身邊,隨即,敵人,和亞細亞軍人們都傻眼了。

因為在這茫茫太空中,致遠號竟然蠻橫的撞上了敵艦。

而就在雙艦防御罩被自動全面解除,雙艦幾乎并肩連體橫于宇宙之時,丁奉并不知道,他的父親丁汝昌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虛情假意咆哮完畢后的丁汝昌微笑著看著,他從偵察圖上看到,在雙艦撞擊的瞬間,致遠號的工程兵就利索的打開艙門,并在剎那之間用激光束切破了對方裝甲,構起了連接。

構連,破甲,送橋,裝備了單兵武器的SA部隊無視太空的可怕,一個個奮不顧身的向前突進,轉眼撞入了對方的戰艦內部,這時的丁奉卻還以為自己的冒失行為必定會遭遇到他父親的重罰。

其實趙敬堯張自忠等也都如此以為。

因為習慣了傳統思維的他們明白,現在的戰斗已經沒有懸念,戰爭其實已經結束,他們認為自己這種近乎要去殺俘的行為是報復性的,是對戰局沒有意義,并會給己方兄弟帶來不必要危險的冒失舉動。

可老而彌堅的丁汝昌并不這么想。

這怎么沒有意義?這很有意義!

很經典的跳幫戰術,很利索的突入行動,很血性的不滿足于敵人的投降,是為憤怒于對方竟然敢在自己的國土上縱橫,報復,本就該報復,這些兔崽子們干的好!

在他的眼中,敵人來了,敵人敗了,敵人降了,于是,他們可以得到寬恕,而不寬恕的敵人的人卻反會受到懲罰…這樣的邏輯簡直是不可理喻的。

那些放聲呼號寬恕的“仁義君子”們又有幾個上過戰場,又有幾個經歷過感受過被侵犯者的切身之痛?他們的行為或是利益的趨勢,更多附庸者不過是為了標榜自己,因為游離事外便可很“高尚的情操”。

沒有哪個國家的法律有必須寬恕殺人者,行兇者的條例,何況這最直接最慘烈的戰爭呢。

他在微笑,他身邊的米爾斯將軍欣賞的看著亞細亞軍人們的狂飆突進,看著他們的紅色光點水銀瀉地一樣漸漸向著對方的中樞而去,他對丁汝昌道:“這些海盜就是蝗蟲,他們就像星際時代的游牧民族。”

丁汝昌點點頭:“他們都該被絞死。”

而這時,張自忠已經駕駛著機甲,連破開了三道防護門。在和致遠號結構相差無多的喀秋莎號戰艦內,SA的單兵成員們正在熟練的把握住了自己通過的每個關卡。

SA技師只花費了五分鐘時間就切斷了第二道門和該艦光腦的聯系,并得到了單門控制權。

當他豎起手指時,張自忠立即向著下一道關卡而去,SA全隊浩浩蕩蕩涌入,技師按下按鍵,合金防護關閉的剎那,該區氣壓自動回復,之前被排空的氧氣再次充斥了整個通道之內。

腳步聲也隆隆響起,頭頂上的公共頻道中傳來敵人驚駭的辯解:“我們已經放棄抵抗,我們已經放棄抵抗。”

回答他們的,是張自忠的一聲長嘯,他當即驅使制式甲一槍刺出,破開了第五道關,這就大步踏入了該戰艦核心區。

身后技師繼續破解鎖定緊急防護門,三道防護已經完全被控,至此已經不再擔心對方突然封堵一個區域的兩頭,以真空威脅來要挾全隊和外面的部隊了。

“搞定。”

趙敬堯手一揮:“反抗者,殺!”

“是!”

而在這個戰區的另外一邊,跳幫戰術同樣被執行,許昌星的88空降師正在登陸庫爾斯克號戰列艦,這些士兵們穿著空降師配置的單兵太空作戰服,浩浩蕩蕩的涌入了完全放棄抵抗的敵艦中。

在翻滾著被撞破額頭的約瑟夫鐵青著臉坐在自己的指揮臺上,他的手里提著那邊復古的沙漠之鷹,末路的猙獰在他眼中顯現,最后的時刻來到之際,他沒有再殺跟隨自己的部下們,而是將他們全部趕走。

現在他一個人在那里,他正在向著這次敵人的總指揮,宋缺少將提出要求,他要見那位年輕人。

“可以。”

幾秒鐘后,正在維修外甲的基隆號得到了宋缺的通報,還在為聯邦軍方這種戰前從未有過的強硬而吃驚和狂喜的霍成功很意外,他茫然的指著自己的鼻子:“我?”

“上來,雜魚。”張漢承喝斥道,眼中全是笑意。

“去呀。”

吳媚和許約一起推他,她們好像玩上癮了,推完了霍成功她們還相視一笑,可憐隆美爾看的口干舌燥恨不得現在就飛回歐羅巴去,完成超越霍的第一次壯舉先。

海軍官兵們麻木不仁的看著這一幕再次發生。

霍成功覺得很頭疼,作為一個理智的男人他認為這個有些過火了,但目前他也只好硬著頭皮,在眾人注視下走上了指揮臺,不,他是走回了指揮臺,對著宋缺敬禮:

“對方叫約瑟夫,紅發暴熊,臭名昭著的海盜骨干分子。”宋缺低頭看了看資料:“SU-2軍區抓了他五年,現在他成了你的獵物,恭喜你霍中將。”

“咳。”

霍成功尷尬的看著宋缺,他能明白,長官們之所以和自己這樣玩笑無謂,是因為自己的年少,但這樣包含欣賞喜愛的另類輕視,是任何成熟男人也很尷尬的,所以他狼狽不堪。

可他越狼狽,宋缺笑的越開心:“九十九步,最后一步,你懂我的意思嗎?”

這一句,讓霍成功認真了起來,霍成功立即站直了:“卑職會讓他死不瞑目!”

這一刻他殺氣騰騰,宋缺對著他的眼都有些心驚,宋缺連忙一擺手,示意接通。

畫面上,約瑟夫再次出現了。

他坐在,提著那把醒目的手槍,滿眼桀驁的看著畫面上出現的那個年輕中將,而霍成功一個人站直臺上,負手而立眼神平靜的看著他。

對視幾秒鐘后,約瑟夫沉聲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霍成功搖頭,擺擺手:“切了。”

“的到底是誰!”

看他又來這套,知道他會說到做到的約瑟夫急了,他終于一躍而起,手已經按在了切換鍵上的張克停住了,他回頭看霍成功,他看到這一刻霍成功是如此高大,站在那里的少年中將正平靜的看著他的對手,霍成功在說:“我本以為你會詢問我戰術上的問題,這太讓我失望。”

許昌號航母上的宋缺和邱若涵面面相覷,他們本還有些擔心小雜魚會不會在最后失卻些顏面,怎想到這小雜魚輕易就取得了徹底的主動權,兩句話,從氣勢到靈魂。

他這樣問,約瑟夫怎么說下去呢?

果然,下面還是霍成功開了口,霍成功用不屑的口氣道:“你實在太無能了,有如此準確的情報竟然還讓我們…”

“你們只是僥幸,你們若沒有偏離航道難道能逃得出我的手心?”

可這時,霍成功突然大笑起來,他還用手指對著自己的腦袋模擬了一個自殺的行為:

才再一揮手,張克立即切斷了聯系,看著屏幕一片花白的約瑟夫不由呆若木雞,而宋缺和邱若涵都控制不住的一躍而起了,剛剛的對話就是證據,小雜魚的三句話,竟已為軍方找到了刑訊的批準理由!

他的命令下,88師官兵立即瘋狂的向著約瑟夫所在的指揮室而去,而艙內,站在那里的約瑟夫滿臉頹廢。

“他會自殺嗎?”

目睹了短暫而經典對話過程的張漢承低聲問道,霍成功搖頭:“不,我暗示了他…”

什么,暗示什么,你為什么住口了?

張漢承恨不得掐死雜魚,是范德法特驚訝的開了口:“霍,真的讓我意外,我沒有想到你連心理學也如此精通.76zw”

霍成功無奈的聳聳肩,面對這個西方的老頑童,霍成功不由自主的模仿他的動作,好像,好像是一種對親密長者才有的仰慕親昵之情驅使他這么做的。

吳媚看著眼里,她立即低聲警告許約,雜魚這樣下去很危險。

許約眼神古怪的看著她,吳媚一愣:“什么嘛,還不是為你。”

許約咯咯的笑了起來,可范德法特連她也懶得看了,因為這個時候霍成功正在張漢承的逼迫下解釋,他用行為暗示了約瑟夫,自己已經知道約瑟夫的意圖,而加上之前一連串的挫敗感,這可能會導致約瑟夫的自殺決心動搖。

因為約瑟夫會有人類不可抑止的逆反心理出現,打敗他的人看穿他的每一步,他會去抗爭。

“你剛剛一瞬間想了這么多?”張漢承看著這個妖孽。

霍成功連忙搖頭:“我只是感覺。”

感覺這兩個字仿佛成了他最好的借口,如果胡歸庭在這里的話,一定又要大罵他簡直是鬼扯了,偏偏這種借口無法反駁,張漢承和范德法特總覺得他肯定不會這么簡單,卻也說不出什么來,只好自我解嘲為,人和人之間無法相比。

一位中將,一位站于將階門口的上校,對一只雜魚嫉妒至極。

就在這時,前方戰報傳來,約瑟夫被捕獲。

F星門區戰役以此也畫上了句號,霍成功不想再和兩位大叔糾纏,他把注意力轉向了另外一個戰區,情報提示對方另外一支艦隊也已為聯邦軍隊包圍。

行動總指揮丁汝昌不多久就下達了兩部回合的命令。

這次亞細亞一方可謂大勝,全軍為之沸騰。

雖說耗資無數,但就如霍成功之前對張漢承陳述的理由一樣,茫茫宇宙中海盜縱橫無數年,無論亞細亞歐羅巴還是新羅馬,三大人類聯邦從未有過如此斬獲。

兩艘戰列艦,十三艘電子或偵察攔截戰艦,以及艦上所有裝備和近萬名俘虜。

這樣的牌打出,不僅僅在國際上讓亞細亞揚眉吐氣,作為此次行動的促成者許崇志也將聲名更盛,此消彼長,與之相反陳工卜之輩還要面臨軍部可能有的進一步威脅行為。

比如查找泄密者行動。

能知道歐羅巴外賓返程日期和具體線路的在整個亞細亞也不超過一千人,而這其中還要去掉國防機院的數百,許崇志自然不可能如此,河北諸位又豈能如此呢,目標直指秦陳兩人。

便是聯邦的兒童現在都曉得誰最值得可疑。

作為近階段亞細亞這場風暴中心的首都,可是亞細亞的信息發源地,誰掌握即時通訊,誰掌握新聞媒體,誰就掌握話語權,戴振鐸親自操作此事,心思縝密的他出手加上國防河北和海軍力量,空軍部分力量,哪里還有任何人還手的余地呢。

這些消息,霍成功都是在返航過程中,從被先摘了肩章的張自忠口中聽說的。

“那個家伙。”張自忠眉飛色舞的告訴自己的兄弟:“我從機甲里下來,那個家伙有這么高,可是我一拳,哈哈,就一拳。”

他站了起來,精神抖擻的揮舞拳頭:“我把他一拳就打昏了!”

霍成功無奈的看著自己前世今生軍旅生涯中最最看重的人,他不知道司令長官的命運會不會改變,但目前來看,恐怕他老人家的軍旅生涯已經出現了麻煩了。

他的眼神無奈,似乎在看一個孩子一樣。

可張自忠又不是田伯光,大大咧咧的他揮舞完了拳頭回頭就摟住了霍成功:“怎么樣?我問你話呢。”

“還行。”霍成功甩甩頭敷衍道。

張自忠先一怒后頹廢,是了,這只雜魚可是救了多少人命,還開創了什么霍的方式,最后還開炮擊傷了庫爾斯克號,雜魚是導致戰局完勝的真正關鍵人物,自己是什么?

張自忠郁悶的看看雜魚,收聲了。

“得了,搞不好到首都我要叫你長官了。”

霍成功哭笑不得:“長官,你搞什么嘛。”

“哼哼。”張自忠哼哼道:“我被將軍罵跑,現在丁奉那兔崽子被他老子抓去,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聽他罵丁汝昌將軍的兒子為兔崽子,這不是罵海軍總司令是只兔子嗎,霍成功頭大如斗,趕緊和他扯開,安慰他道:“許將軍最欣賞你,他不會當真的。”

“你真以為我為這事傷心啊。”張自忠不屑一顧,他對雜魚透露了實情,他低聲道:“我主要是在納悶。”

“納悶什么。”

“我總覺得這次事情太瘋狂了,一點也不像哥薩克人的風格。”

是啊,哥薩克人再兇狠,他們怎么敢同時得罪兩個國家,若是亞細亞和歐羅巴聯合出兵,那時新羅馬也將不甘落后的,哥薩克海盜以盤散沙姿態想挑釁整個主流文明嗎?

“可能他們被次空間的魔王附體也說不定?”霍成功試探著問道。

張自忠一愣,氣的破口大罵:“雜魚,別在老子面前裝傻,我可不吃你這一套,說,我就不信你沒想到。”

霍成功死的心都有了,這一點他可是真沒想到,一連串的奔波逃亡和戰斗,他從頭到尾幾乎參與并擁有部分決定權,他哪里有腦子再來想這些呢,但張自忠這樣一說他也覺得很對,可他沒想到張自忠竟然找自己要答案。

這世道瘋了,霍成功想。

幸虧,吳媚大步走來:“你們干什么?”

吳媚皺起眉頭喝斥了一句,卻看也不看張自忠,而是一把拉起了霍成功:“跟我來。”

“去,去哪兒?”

吳媚才不回答,一句話不說就拖著他走,一直把他押到了范德法特和張漢承的面前,按著他坐下了,張漢承和范德法特相視一笑,將面前的光腦推來。

“看看。”

張漢承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站了起來去和跟出房間的張自忠說話,他順便想悄悄打聽下雜魚在國防,和吳媚以及許約這種復雜三角無雙戀的內幕。

而霍成功已經為面前光腦上顯示的,竟然是已有基隆號全體官兵聯名的戰報和致軍部請功書而驚呆了。

張漢承是說過他要這么干,但霍成功沒有想到自己不過為張自忠拉進房間說些事情這短短半個小時之內,張漢承就把他說的做到了。

上面還有范德法特龍飛鳳舞的簽名,以及歐羅巴全體來賓的名字。

霍成功看向范德法特。

“霍,我認識你的時間并不長,但我這句話已經對你說了很多次了,這是你的榮耀,孩子。”

這一刻的范德法特笑的很慈祥,一位軍旅前輩對自己后輩發自內心的欣賞喜愛,他就好像一位父親甘愿為自己的兒子舍棄一切,不惜一切一樣。

霍成功毫不懷疑,若是范德法特是亞細亞人,他對自己的感情甚至會比相對他內斂一些的許崇志表現的更熱烈。

吳媚她們走開了,將這片空間留給老少兩代軍人,他們都知道他們有話要說。

是的,有話要說。

“霍。”范德法特鄭重其事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議:“你的舞臺不該只在國防,不該局限于機師,你的指揮天賦和對戰局的判斷應該得到加強,個人建議你不該成為一名騎士,你應該向著軍團長去努力。”

然后他說:“而你不符合年齡的成熟,讓我放心我的行為不會是拔苗助長,所以導致了這一切,指揮官也同意我的看法。”

他伸出了手來,重重的拍打霍成功的肩膀:“你的榮耀,好了我的話說完了,下面該你了。”

“將軍,謝謝您。”

霍成功猶豫了下,他確實想了很多,就在一瞬間,這一刻他再沒有在這位長者面前掩飾什么成熟,他眼中明顯閃爍著成年人理智思考之光,但最終他還是搖頭。

“為什么呢。”

“將軍,您其實高估了我,我所展現一切只是巧合,你該知道,有時候。”霍成功想了想他打了個比方:“就好像兩個人相處,開頭的一瞬間很重要,如您和在下,假如在下給您的第一印象不好,那么后期的一系列行為,是不是也就不可能發生了呢。”

“那我們已經成為海盜的俘虜了,不要說不存在的事情。”

“不,將軍,我的意思其實是。”霍成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道:“其實我是在說,造成我現在這樣詭異地位的,是源于魏虎臣校長領導的國防的栽培,我屬于國防。”

“你屬于你們聯邦,你這種觀點是錯誤的,我痛恨軍旅中的派系,雖然他一直存在,你不該這樣。”

范德法特說著皺起了眉頭,他聲音有些大了。

很多人悄悄看來,但霍成功也展現出了交流的平等姿態,霍成功聲音也大了起來:“既然他存在,那么我就只能適應他,難道不是嗎?”

他對著范德法特激動的道:“您看,請允許我直接稱呼,許崇志,魏虎臣,程普,戴振鐸,張自忠,田伯光,您看看我身邊的這些人,他們每個人都是優秀杰出的,還有我麾下的163,而如果離開了他們,我怎么能保證我以后遇到的團隊還會如此優秀呢。”

范德法特想挖墻腳嗎,張自忠惱火極了,他暫時忘記了剛剛聽到的那個令他瞠目結舌的消息。

可范德法特氣勢萎縮了下去,雜魚說的對,既然有派系的存在,就只能選擇一方依附,而團隊的成長對一個年輕軍人來說是很重要的,這也是忠誠和集體感的體現。

小到朋友圈之間,大到國家黨派之間,派系其實在文明中無處不在,但也正因為它們的存在才促進了人類的,若無競爭,人類恐怕還在刀耕火種。

想到這些,范德法特有些覺得無趣的聳聳肩:“我應該換個角度去看你了,主要是你的面容太年輕,我不該再抱著教育者引導者的姿態。”

說著他悻悻的喝了一口茶,隨即他卻提出了一個問題:“可若是這份材料上去的話。”

“是的,卑職正要說,卑職決定放棄這份榮譽。”

“再給一個理由。”

“因為榮譽已在我心,贊美不過煙云,何況我也不想成為聚光燈下的寵兒,來得太早的太過的關注對我的未來并非是好事。”

“指揮官,你輸了。”

范德法特抬起了頭來,遠處張漢承的團隊已經聽完了他們的交流,原來在之前范德法特就認為霍可能會拒絕,然后他竟然和張漢承打了個賭。

結果顯而易見,但霍成功目瞪口呆,玩我?

“不要生氣,其實我也輸了,我只是更想了解你一些而已,該死的雜魚。”范德法特狠狠的擁抱了霍成功,在一片掌聲中,不過他低聲道:“可這些我還是要送給你的。”

霍成功狼狽掙扎。

“這些。”范德法特指著光腦,壞笑著道:“上報你們軍部,如你所說許是一個高尚而偉大的人,他會做出對你未來的安排的,何況我們豈能隱瞞軍報?雜魚你剛剛的思想太自我了,哈哈哈。”

他得意洋洋,又笑三聲哈哈哈。

霍成功哭笑不得,對哦,不管怎么說,整個過程還有光腦記錄,自己竟然傻乎乎的和他說了那么深,這只老狐貍,霍成功郁悶的看著一天到晚就想摸自己底牌的范德法特。

而張漢承也大笑起來:“霍成功。”

“到。”

“不必這么一板一眼的。”張漢承說話和當時的張自忠如出一轍,他對著霍成功笑道:“軍部會給你什么榮譽我不知道,但我們已經一致決定,從此,這里,將隨時為你敞開大門。”

他指他的基隆號。

贈予隨時登艦和隨意行走權利,是海軍對于友軍部隊官兵的,一種小范圍內的至高榮譽,也是不為官方記錄但銘刻軍人們心中的一種特殊榮譽。

并且,從此以后,無論時間流逝人事變遷,對霍成功的開放都將成為基隆號后輩們必須執行的行為之一,就和他們出征時在指揮室內將一面船帆升起一樣必須嚴格執行,直到兩者之一不再。

也就是說,隨著這份決定,對霍的優待將成為基隆號的傳統。

年輕的孩子們不懂這些,可霍成功怎么能不懂,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聯邦有史以來,無數戰艦無數艦長,可下達過這樣命令的人并不超過一百人。

而那一百位被優待者,在海軍和空軍,以及聯邦歷史上無不大名鼎鼎,無不留筆汗青。

因為罕見而可貴,因為難得,所以才無上。

霍成功僵硬的站在那里,他表情如此可笑卻無人發笑,但海軍官兵上下心中大爽,雜魚明顯知道這種傳統,我們的媚眼并沒有拋給瞎子看,震撼到了,終于嚇倒你了,,這妖孽的小雜魚真難搞定啊!

若霍成功曉得,海軍官兵們竟然因為自己的失態,就有了一種成就感,恐怕他激動的心要跳出胸腔落在地上還要跳個不停。

但他還愣在那里。

一直到終于有官兵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后笑聲傳遍了整個艦內他才醒悟,激動的霍成功連忙對著張漢承致禮:“謝謝長官,卑職一定努力向上,以不負各位看重之情,不辱那些前輩之名。”

張自忠開心的看著這一幕在自己的眼前發生,雖然他第一次不是主角,雖然他還沒有得到這樣的榮譽,可是他為他的兄弟發自內心的開心,而作為見證人,張自忠自己也悄悄握緊了拳頭,總有一天,他要霍成功也為他感到驕傲。

同樣如此的,自然還有隆美爾,龐培,莫扎特等。

還有戴安瀾,蔣子恒。

霍成功回顧左右的名將們,他們此時此刻正齊聚一堂,于是今夜,星光璀璨。

今天第二更,這章更新后公眾版就五十萬了,晚上八點還有一章。

在爭三江時說過的承諾,今日已兌現,還希望大家繼續。

上了本周的會員和推薦的雙榜了,很爽。

而這時,站在地面的許崇志已經在仰望天空。

不多久后龐大的艦隊進入了大氣層中,它們如火流星一樣在漆黑的首都夜空中穿梭而來,在許崇志的眼中映出一道道美麗的軌跡。

戴振鐸微笑著站在他身邊,而他們周圍還站在更多的人,李廣將軍,吳成德主任,陳納德將軍等聯邦重要人士。

他們都是在這里等待英雄們降落的。

便是這些聯邦歷史上注定留名的人物們此刻也有著掩飾不住的激動之情,因為戰艦在靠近,因為他們的朋友們,部下們,已經得到了安全,并同時還俘虜了敵人。

十五艘戰艦,其中兩艘戰列艦,以及近一萬名海盜成員,這是聯邦這些年來未曾有過的大勝,有此收獲不僅僅在外賓面前可以揚眉吐氣,更讓許崇志的地位得以鞏固。

現在他雖然還未曾真正參加競選,甚至沒有正式組建黨派,但他已經擁有了三軍之中無上的人望。

他身邊的國防,河北,空軍,以及天空的海軍力量,陳工卜暗中領袖的東京系再無聲息,導致他們面臨這種局面的,其實是他們之前做出的“明智”選擇,回避參與一場會引起外交糾紛,和責任追究的“非法”軍事行動。

可他們沒有想到,一只雜魚改變了一切。

“基隆號指揮官。”

丁汝昌手一揮:“去。”

張漢承回禮,隨即他的部下們就操作戰艦向著許崇志所在的海軍基地A降落區而去,其余艦隊則被塔臺引導到了其他區域,包括丁汝昌本人所在的航母。

惟獨基隆號。

此時無人入眠,全球都在關注著這一幕的發生,鏡頭外的新聞頻道主持人霍華德揉著脖子,他在做采訪前的最后一次放松,他身邊不遠處則站著著名的鐵娘子軍團。

亞細亞的周子若議員是許崇志堅定的追隨者,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不過今天,普通民眾隨著鏡頭的轉換都能發現,在周子若團隊的周圍還出現了幾個壁壘分明的團隊,分別由民族黨的宋佳華參議員,博愛黨的董雙成參議員,以及國政黨的李宗政參議員領袖。

除了自由黨的黨魁王經緯之外。

這些在聯邦整天斗的死去活來的黨派領袖們都來了,他們是做出了什么決定了嗎?喜好討論政治的平民們在議論紛紛,天網調查顯示,認為他們達成一致決定擁護許崇志的選擇,擁有了最多的人數。

第三多人數的選擇內容是:他們想借機靠攏軍方。

第二多的選項則有些令人無語,因為選擇內容為:他們都是被鐵娘子逼來的。

還有評論說:這是許登上巔峰的預兆。

等等。

但不管怎樣,哪怕是調侃,哪怕是正式分析,今天都沒有人在這個時候,說什么煞風景的話,因為無論是誰,哪位國民不希望自己國家的軍隊強大無敵呢,今天聯邦軍隊的勝利回歸,激發了人們的愛國熱情,也使得人民更有安全感。

“這就是我們民主的聯邦啊,看看,我們強大的軍隊。”

霍華德清了清嗓子,他在一邊小聲的嘀咕著,然后覺得自己的感情不夠豐富,于是他從新構思這個開頭,耳麥里他久違的那個胖子上司咆哮起來:“他們來了,你這頭野豬。”

霍華德一驚,即喜,他立即對攝像師打了個招呼,然后伸出了手指著遠處緩緩降落的基隆號,在轟鳴聲中大吼道:“他們回來了,今天我說什么都是多余,就我們安靜的看著鏡頭!看,我們的英雄!”

咔,總控室立即將鏡頭切換到了已經停下的,依舊傷痕累累的致遠號的窗口處,霍華德趕緊關閉了耳麥,他覺得自己這有史以來最短的一次陳詞,真是太給力了。

看,我們的英雄,今天說什么都是多余…霍華德滿足的握緊了拳頭,他自己也伸長了脖子,看向了大屏幕上的基隆號艙門。

由于防護罩的損毀,因此基隆號戰艦的落地溫度遠遠超過了其他戰艦,它的合金外甲已經變得泛紅,這時很多的降溫車已經上去,開始對致遠號進行外部冷處理程序。

于是人們還必須要等待一會兒。

而這一段時間內,基隆號指揮室內,軍官們正在做最后的檢查,士兵們也在做著同樣的工作。

唯一例外的就兩人,張自忠和霍成功,這對前世的上下級,今生的兄弟。

哦,還加了一個挖墻腳的關系。

他們正站在眾人之外。

雖然霍成功拼命解釋了,但張自忠就認為這是掩飾,張自忠悲憤極了,有生以來風頭無雙的自己,遇到這只小雜魚后竟然戰場情場和官場都落了下風,這實在令他無法接受。

“你這樣下去怎么得了哦。”張自忠再次痛心疾首的教育雜魚道。

這句話他都說了五次了。

霍成功已經懶得理他了,還哦,哦什么哦哦!霍成功翻了個白眼,張自忠咬牙切齒的道:“怪不得你勸我不要下手,原來你有御姐情節,你這只雜魚胃口真重。”

“…走開。”霍成功第一次對自己尊敬的長官出言無狀。

張自忠才不走開,折騰雜魚是他現在最大的樂趣,張自忠繼續傷心失望:“唉,你真對不起我。”

“好,我走開。”

霍成功拔腳就走,吳媚瞪著他看他一路走來,看到雜魚走到自己面前告狀,然后說張自忠如何如何如何,吳媚頓時勃然大怒:“張自忠,你混蛋。”

這才讓張自忠消停了。

可隨即他和吳媚都被霍成功逗笑了,因為霍成功正捧著許約的臉拼命的揉:“要紅一些,要悲傷驚喜和感動,要知道現在外邊可是有很多人在看呢,你一定要一出門就不顧一切哭著撲到將軍懷里。”

許約的小臉被他揉捏的很滑稽,許約委屈的掙扎:“為什么嘛。”

“唉,反正你聽我的沒錯,一定要哭知道嗎?”

“我哭不出來。”

“笨蛋,你也不想想,這次不是僥幸,不是你看不到將軍,就是將軍再也看不到你,生離死別不過如此,你難道一點也不后怕嗎?”

雜魚的打擊是有效的,當艙門打開后,越想越怕的許約哭的稀里嘩啦的,都不等外賓,她自己當真第一個沖了出去,一頭就撲進來許崇志的懷里,看到自己的寶貝侄女如此,摟著她的許崇志也忍不住虎目含淚。

鏡頭誠實的將這一幕向著全球轉播,一時間多少的電視屏幕前發出了唏噓之聲,看著這樣可愛美麗的少女和這樣風度翩翩的領袖的相擁,這種兩代相依為命的,感人至深的濃烈親情勾起了人們對許崇志的同情。

萬分的同情和強烈的。

一個如此重視家庭,如此不負兄長,甘心獨身至今照顧侄女的男人,難道不是一個有責任感的男人嗎?聯邦應該讓他這樣的領袖來帶領,該死的獨夫秦和許相比簡直就是渣!

戴振鐸看著這一幕的發生,眼眶濕潤的同時,心中暗自竊喜,張自忠和吳媚心中則為之震驚,他們到這時才恍然,雜魚為什么剛剛在角落里非要勾起許約的傷心和擔憂。

張自忠強忍著不回頭看雜魚,霍成功卻在他身后老老實實的站著,吳媚能側看到雜魚的平靜,她不由在想,我是不是也要去哭一哭?

女人是脆弱的啊,看到父親的一刻,吳媚也控制不住真的流下了眼淚。

只是,和許約不一樣的是,成熟的吳媚在努力忍著,但美麗女中尉這種努力支撐的剛強,和威嚴有度的吳成德的失態,更讓民眾感到震撼,吳成德主動抱住了女兒:“沒有事情就好,孩子,沒有事情就好。”

站著隊列后的霍成功依舊在默默的看著,他還記得,曾經的未來,當吳媚少將的葬禮舉行時,她的父親并沒有流淚,數年的戰爭看淡了生死的吳成德,當時已經目睹了無數家庭的破碎。

他早有預料,所以那時候的他已經學會了在人前要忍的住悲傷真希望那天,永不再來,霍成功悄悄看了看他前的少年隆美爾,在許約沖出去后,張漢承才反應過來,恭請范德法特一行通過,而后霍跟隨在他和張自忠之后,微落于范德法特一行,行于左側。

所以,隆美爾無法注意到他的注視。

這時許約已經和吳媚退后了,恢復了平靜的許崇志向著范德法特走來,他身后的聯邦軍政要人們也都一起邁步上前,以他為先,就如曾經的外事活動中他們不得不跟隨于秦的身后一樣。

但這次,他們似乎是發自內心的認可了許的地位。

這一幕終于讓電視機前的人們得到了最終結果,而也終于讓霍成功喜出望外,在首都這些日子發生了什么?他并不知道,他現在連海軍SA都還不知道呢,但這結果已經夠了。

恭喜您,將軍,我希望您能做到比我想象的還要好。

霍成功注視著許崇志,平靜的看著自己注定要追隨的領袖人物,許崇志在代表聯邦向著范德法特致歉,而范德法特熱情的擁抱了他,許崇志又一個個的擁抱這些歐羅巴的學員們,一一向他們致歉。

“長官,這不是您的錯。”

這是隆美爾第一次為世人所知,隆美爾為許崇志這樣的擁抱而有些害羞,不過他那顆敏感的心感受到了許崇志的真心歉意,于是他揚起頭來安慰道。

異族的俊美少年,微笑著看著亞細亞未來的領袖,他用清脆的聲音強調:“長官,都是那些該死的海盜們的錯,我們其實很感謝您。”

這是范德法特安排的?范德法特微笑而已帶頭鼓掌,可霍成功不由在想,隆美爾雖然現在還幼稚天真,但沒有長官安排,他怎么可能敢在樣的場合自由“撒嬌”呢。

確實如他所想。

是范德法特指示的,全球關注的情況下,用一個孩子的話來證明許的無罪和功勞,這對許的率是好事,范德法特就是抱著這樣的意思而為的,身在歐羅巴的他看慣了政客的表演,痛恨那些虛偽的家伙,但他這次操縱的坦坦蕩蕩,他喜歡霍,于是就喜歡霍的一伙,就這么簡單!

在和外賓們擁抱后,許崇志走向了他的舊部。

“長官!”

“歡迎你們回來。”許崇志微笑著拍拍張自忠的肩膀。

眼中卻有著警告,等會找你算賬!

沒等心驚肉跳的張自忠反應過來,許崇志已經對著霍成功道:“你很好。”

聲音很低,隨即許崇志向著列隊的基隆號官兵而去,在他走去的一瞬間,張漢承為首的一千三百名基隆號官兵啪的一聲,立正敬禮。

天網里有人驚呼:許,征服了海軍!

“辛苦了,我僅代表個人,向你們表示歉意,并對你們的英勇行為表示贊美,我想聯邦,和聯邦的人民也不會忘記你們的。”

“謝謝長官夸獎,卑職等愧不敢當。”

“呵呵,我已經不再是軍人了。”許崇志笑著道。

“不,您永遠是我們的長官。”

這時,天網有人很平靜的說:廢話,許何止征服了海軍?

“謝謝,走,我為你們洗塵去,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是,謝謝長官。”

海軍部副總參謀長陳策從許崇志身后走出,大喝道:“丁總司令長官有令。”

整個海軍方陣咔嚓一聲肅立。

“基隆號所部從今日起,至國防校慶結束前,負責保護許崇志先生的安全事宜,明白沒有。”

“許先生。”陳策轉過身來,他看著真正有些意外的許崇志,他微笑著道:“我們海軍,將永遠你!”

“還有我。”李廣道。

“我。”首都衛戍空軍司令部長官陳納德沉聲道,并對許崇志致禮。

…新聞主持霍華德已經看呆了,電視機前的民眾們也看呆了,是的,他們是明白許崇志得到他們的,但他們怎想到這種公然表示效忠意思的場面會出現在這一刻呢。

“還有我,許先生。”周子若大聲的道。

“我。”

更多人的政要走了上來,他們站到了許崇志的身邊,簇擁著他,范德法特低聲道:“許的時代,真的來臨了,就在今天。”

然后他就忍不住的把目光投向了站在陰影中的那個少年中士,霍成功好像在悄悄的擦拭眼眶,他忍不住走到他身邊低聲問道:“霍,你怎么了。”

“這是我夢寐以求的,將軍。”霍成功看著他微笑著道。

“許,是個很了不起的人,我聽我的一位好朋友提起過他,他對他的評價很高。”

“是嗎。”霍成功并不知道,許崇志和海恩里希還有過接觸,他確實很驚訝,在他看來,許和海恩里希完全是兩種人,唯一的共同點可能是他們都很真誠。

“是的,我那位朋友,和許是一樣的人物,他就好像許在亞細亞,當然他認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

說到這里,范德法特問道:“霍,你想見見他嗎?”

這時,新聞主持人霍華德注意到了發生在角落里的這一幕,那個許崇志很親昵對待的少年中士,竟然讓范德法特將軍屈尊走到了他的面前,而他們之間的交流似乎還是平等的。

他開始以為自己眼睛花了。

但很快他發現,不僅僅如此,歐羅巴的那些學員們看向這位少年中士的眼神都有崇敬之情,且這位少年中士身后,始終筆直的站著兩名同樣年歲的軍人,他們好像是他忠誠衛士。

而征服了鐵娘子的張自忠中尉,在他和將軍對話時,居然后退了半步,天,他是?霍華德低頭去查閱,哦,霍成功,他記下了這個名字。

他如此,避免聚光燈照射的霍成功沒有發現。

因為他正在搖頭,再次拒絕了范德法特的引誘,他搖頭:“將軍,這次我恐怕不能隨你們離開。”

“你誤會我了,孩子,我已經明白了你對許的重要性,我只是告訴你,我隨時恭候你的到來。”

“卑職,謝謝將軍,卑職一定會去的,一定。”

范德法特開心的摟了下霍成功,對著張自忠道:“還有你,彪悍的中尉。”

這時,許崇志已經走了過來,其實他并沒有冷落外賓太久,短短幾分鐘而已,可這幾分鐘卻是對亞細亞聯邦至關重要的幾分鐘,這幾分鐘內包含了太多的信息,改變了太多的未來。

就連人們頭頂的星空仿佛也感覺到了這種時代風云的變幻,存于人們心底或者宇宙深處的神靈,為他們走上了歷史的分支而發出了不滿的,但很無奈的怒吼。

一聲炸雷之后,雨點開始落下。

“將軍,請。”

“請。”

霍成功則后退一步,再次隱于人群之中,很快登上了車隊消失在了新聞主持人的視線中,而助理看到霍華德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由奇怪的問:“你怎么了?”

“我發現了一個秘密。”霍華德說。

“什么秘密?”

霍華德搖搖頭:“我不敢相信我看到的,不,我要冷靜一些,不,我好好想想,這太不可思議了,不…”

助理覺的他語無倫次,卻不知道,霍華德從注意霍成功開始,猛然才發現國防這次派出陪同范德法特將軍回頭的,竟然就是那個年輕中士。

戰艦上國防人員除了張自忠,再無他人,可張自忠是從首都去的,但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這怎么可能呢?

霍華德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多年的新聞工作讓他已經有了近乎本能的職業直覺,所以現在,他為自己現在還不知道的一切已經在激動的不行。

最終他決定了,追下去,他認為真相絕對會給他帶來驚喜的,追!

為我投點推薦票,很想一直在推薦總榜上,拜托了,謝謝。

但目前,他這樣的首都名人也是沒有資格參與到前面的聯邦第一集團序列中的。

因為作為一名主持人,就算他再有名望,他也注定只是歷史事件和歷史人物的旁觀者記錄者而已。

而這個時候的霍成功還隱于人后,許崇志目前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戴振鐸則走了過來,已經得知全部過程的戴振鐸現在已經不想再為這只小雜魚驚訝了,他都懶得再夸他。

就好像審美疲勞一樣,戴振鐸從頭到尾只和他說了一句辛苦了,就在一邊低聲的教訓張自忠。

張自忠唯唯諾諾,小心翼翼的給長官賠笑。

吳媚和許約就在一邊看他笑話。

這輛車上也就他們幾個人而已,哦,還有海軍上校張漢承,戴振鐸也已經不把海軍當成外人了,所以張自忠今天的臉面簡直全丟光了。

戴振鐸像對自己孩子一樣的喝斥這個叛逆青年道:“你簡直混賬。”

“是是,卑職混賬。”

“少敷衍我。”

“是,是,卑職一定敷衍長官。”

戴振鐸鼻子都歪了,這兔崽子現在越來越皮厚,他氣的一巴掌抽去:“一個你,一個鄧伯方,一個田伯光,國防出的都什么人?”

戴振鐸終于死心,他看著自己的愛將無力的道:“以后注意點。”

他也只能這樣,霍成功在一邊憋不住大笑起來,戴振鐸回頭就指著他:“還有你。”

霍成功和張自忠的神態如出一轍。

張漢承看的有趣,國防這一群出類拔萃的人物怎么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呢,他不禁有些期待自己還從未見過的那位田伯光中尉了,想必那位中尉一定也很出色?

許昌星國防大本營內,赤膊著上身的田伯光大聲的對著陳璐吼道:“呸!”

他憤怒極了,憤怒起來的他連璐璐也不顧忌了,他對著陳璐咆哮道:“你告訴我,這是哪個王八蛋說的。”

“告訴我,立刻,不然我們分手。”

陳璐看著田伯光,她害怕了,是的,這個男人是真的憤怒并且陳璐認為,自己若不說的話,他一定掉頭就走,而神經質的人這樣一去,去后就不會回頭的。

陳璐只好低聲道:“我在餐廳時,聽121的幾個少尉在說的。”

“時間,地點,人物。”

“今天下午十二點半,二號餐廳靠A1窗口位置,我只知道其中一個叫劉平安。”

“哦,那個追過你的家伙。”田伯光把剛剛故意劃破的衣服穿了起來,他邊穿邊說,眼神狠辣。

陳璐一愣,喊了起來:“你調查我?”

“廢話,我是要找你做老婆的,能不問清楚嗎。”田伯光理直氣壯的回了她一句就甩手離開了陳璐的宿舍。

媽的,田伯光在想,這群小人,老子要整死他們。

他氣沖沖的向前走,陰沉著臉,本來他聽到了兄弟們安全的消息后,他才開心的來通知陳璐,并且順便想把關系從靈魂到都確定一下的,可是,才進來坐下,衣服才拉破,就聽到陳璐告訴他這些添堵的事情。

現在國防高層一空,魏虎臣校長在許昌軍部坐鎮,程普校長雖然在校卻不可能查探細節。

SA核心都隨校長過去了,戴振鐸又不在,中層管理一空,幾天功夫,什么幺蛾子事也出來了,明顯有些過去不得志的在其中煽風點火,這真令人作嘔。

他一路向前,陳璐擔心他沖動的失態,急忙追了上來,女孩的腳步聲匆匆,剛剛為了抵御他的無賴進攻,才情急之下和他說了這些,想轉移他的注意消滅他的欲火,誰知道這家伙…

陳璐都后悔死了。

她追了上來拉住了田伯光,但田伯光甩開了她的手,堅決的鉆進了電梯,陳璐沒有辦法只好跟著,有人進來出去,看著這對國防已經聞名的戀人好像在冷戰,也不好說什么。

只是好奇的偷偷看著,其中不乏有無聊之輩在想,田伯光這副衰樣陳璐這么賠小心,吃什么悶虧了?

但田伯光一路只向著監視室而去。

付中國麾下的警衛都知道他,也認識他,看著他氣沖沖而來,作為警衛兼同僚自然要詢問,田伯光什么話也不說,他掏出自己的資格證明。

國防十六級年級主任,他對警衛道:“我要求調看餐廳一段對話影像,目標人物少尉級別,請放行。”

“這?”

好,田伯光按下了對付中國的呼叫:“付長官,卑職田伯光,想向您申請調看一段餐廳影像,目標人物少尉級別。”

“恩?”付中國疑惑的歪了下頭,問道:“出什么事了嗎。”

“人心不定。”

隨即他道:“老付,請你幫個忙,或者我現在帶人來砸開這里,然后脫下這身軍服。”

“……告訴我,關系到誰。”

“我,張,霍和整個國防行不行?”

“我馬上回來。”付中國二話不說掛斷了電話,他吩咐自己的副手:“快些。”

“田伯光發飆了?”他的副手趙志安笑著問道。

付中國撇了他一眼:“以后要對田伯光尊重一些,田中尉是位非常出色的人物,我還提醒你一點,他很記仇。”

“老大,卑職只是私下和你說說玩笑的嘛。”趙志安哭笑不得,可付中國依舊很認真,趙志安最終收聲了,他回答道:“卑職知道了。”

“恩,校長準備進一步培養他了,我也是為你好,明白嗎。”

“啊。”

“想想,難道他不配?”

趙志安苦笑著道:“他確實有這個資格。”

“是啊,將軍不出意外的話,總長之職在握,作為他的嫡系國防力量的核心組,我們這一撥前程是少不了的,好了,這些消息就你我知道,不要說出去。”

車,飛快的向著不遠處的國防而去。

而國防大總監控室門外,田伯光已經坐下了,付中國手下的兵見田伯光一個電話,自己的長官就說馬上來,無論怎樣他們對田伯光敬畏都上了一層。

一名警衛給田伯光添加了水后退下。

這時他聽到陳璐在問田伯光:“你準備怎么辦?”

“放心,我有主見。”

田伯光并沒有和陳璐說什么,他隨即卻對他的部下們發令了,警衛聽到他在說:“163全體集合,待命。”

又聽他說:“各班教員請于三十分鐘后,今日下午四點二十五分前抵達本年級會議室,召開緊急會議,不得缺席。”

“閉嘴。”田伯光瞪了陳璐一眼:“我已經說了,我知道怎么辦,你想指揮我的正常軍務行為嗎?”

“沒有,沒有,我只是擔心。”

“武安軍,立即帶人來,將陳璐中尉請至163,不得和任何人聯系,不得和任何人接觸,直到我親自解除命令,或更高長官出面。”

“是。”

缺心眼的武安軍毫不猶豫的道,其實他并不缺心眼,從田伯伯下達那個命令后,他就停止了全班第二階段的念力訓練,然后召集了所有學員,而他剛剛做好這些,田伯光就又下達了這樣的命令。

武安軍回答之后,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他立即決定了,這次無論是為長官私人之事,還是國防之事,他都準備不打折扣的完成。

但出于他一向敢于擔當的性格,他并沒有把這些告知部下。

很快,他帶著屬于霍成功的警衛隊人員抵達了田伯光所在區域,板著臉對著氣的眼眶發紅的陳璐道:“對不起,陳長官,請。”

“田伯光,你就是個大混蛋。”

“這是軍隊!我在為我效忠的事業做犧牲,你難道是白癡嗎,問問問,問個不停,這是男人的事情,給我把這個娘們押走!”田伯光終于忍不住了,他惡狠狠的喊出了自己的心聲。

和武安軍一樣啊,不告訴陳璐一切,并把她看押起來,是為了防止自己行為失當影響了對方前程。

他的話,讓警衛,讓武安軍,讓陳璐自己都明白了,就連那些還年輕的學員們也都有了這種感覺,可他們都沒有猶豫,而是立即強行帶走了陳璐,并喝斥她閉嘴。

警衛默默的看著站在那里等待付中國的田伯光,雖然他們現在還不知道田伯光到底為了什么事情如此,但田伯光的表現已經讓他們相信,田伯光的動機是正義的。

他并非為了私怨而來,不然他豈能這樣冷靜。

看著站在那里眼中雖然燃燒著怒火,但依舊表現的很克制和平靜的田中尉,這些警衛覺得,過去對于他的那些傳言,真是可笑至極,或者,說的根本不是他,只是張冠李戴了。

付中國,大步走來:“走。”

他問都不再問就帶著田伯光進入了監察室,打開了記錄控制,然后示意田伯光自己去輸入查找,不多久,田伯光按下了確認。

他們面前的屏幕上顯示出了今日下午既定時間內餐廳的記錄影像,按著國防現在的警戒內保程序規定,這種全國防各角落的監控記錄要按各處級別不同,而對應其保存期限。

最高是校長辦公室等機密處。

餐廳這種則只會保留三十日,但這已經足夠了,田伯光找到了那位劉平安,不過當付中國看到陳璐坐在劉平安不遠處時,付中國心中一個咯噔,他忍不住轉頭去看田伯光。

就在這時,田伯光拉近了鏡頭。

將劉平安一桌五人,三名少尉兩名上士取景于最大格。

“唇語系統是哪個?”

餐廳太嘈雜,監控位天花板上,而拍攝到這一幕的監控離其實際距離有三十多米遠,只有唇語系統才可識別和放大出對方眉飛色舞在說什么。

看到那雜碎還時不時的看看陳璐所在的方位。

付中國再看看田伯光似乎嫉火中燒的樣子,心中哀嘆,這王八蛋是爭風吃醋來著的?算了,老子給他個人,付中國嘆了口氣,啟動了唇語識別。

可他卻先聽到了田伯光的聲明。田伯光被他的嘆氣和神態而激怒了,田伯光仿佛受到侮辱一樣的看著他:“是的,我看到這雜碎想騷擾陳璐是不爽,我承認,但我不是只為這個而來的。”

難道還真有其他事情?付中國放大了音量。

畫面上,同時閃現出了智能字幕。

劉平安在眉飛色舞的說:“哈,田伯光這雜碎是貪生怕死,不然怎么張自忠去了他沒去呢。”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哦。”

“哎,陳璐,哎,靠,冰清玉潔什么嘛。”劉平安低下頭去對著他身邊的同僚低聲道:“以前在床上浪著呢。”

付中國緊張的看著田伯光,田伯光眼中先一驚后憤怒,隨即他就咬緊了牙,卻還是努力平靜的站在那里,而屏幕上那個人還在問:你之前什么時候搞過她的。

“一次在醫護室,以后我就不理她了,哈哈,不提這些了,老子玩剩下的而已,哎,我和你們說,別看張自忠他們這群人鳥,我看有他們哭的時候,這次外賓一掛,嘖嘖。”

劉平安身邊的同僚也笑了起來,那兩名上士附和著。

這時那位劉平安聲音又大了起來,他對著陳璐的方向道:“陳璐,是不是攀上高枝不理人了,現在就這么認生?”

鐵青下臉的付中國突然伸手將鏡頭放大,沒等田伯光反應過來,陳璐已經進入了鏡頭,令他放心的是,陳璐和她對面的女伴依舊一言不發,低頭在吃自己的飯。

可那雜碎不依不饒,竟然走了過來,坐在了陳璐身邊,田伯光看到陳璐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喝斥道:“你干什么?”

那雜碎似乎還想靠著陳璐?就算今天田伯光是為私事,付中國也決定幫他了,媽的,敢惹我們Sa的人?付中國心中在想,這活膩了。

畫面上,劇情還在繼續,陳璐喝斥之后,對方似乎詫異:“你真的這么絕情啊。”

“請注意你的用詞,劉少尉,我和你沒有任何的私人交情可言。”

“呵呵,生氣了?”

“離開這里,少尉,你太放肆!”這是陳璐的女伴發出的喝斥。

餐廳內這個角落有些人看來了,劉平安似乎掛不住臉了,他冷冷一笑轉頭就走,自己回到原位后搖搖頭,他的同伴在安慰:“不要生氣啦,受傷的女人嘛。”

劉平安好像找到了面子,他嘿嘿一笑,不過他繼續下來的話讓付中國的怒火徹底的燃燒了起來。

因為他竟然說:“這次國防的麻煩大了,許崇志一掛,那個吳媚再一死,再死一群外賓,回頭上面就會把責任全推給國防。”

便是他身邊的人也動容。

“已經安排人去了啊。”

“別做夢了,怎么來得及救,就算太空中航行時間比地表時間要慢很多,可這么遠你覺得來得及嗎?”

田伯光卻開始疑惑,這雜碎似乎知道敵人詳細數目?

“他父親是劉建偉督察,許昌警務總署,秦的人,最近隱退著呢。”付中國給他解惑道。

田伯光點點頭:“哦。”不屑一顧,秦都倒臺了嘛。

但付中國隨即大怒。

因為畫面上,那家伙下一句竟是-死的好。

“死的好啊,嘿嘿。”劉平安道:“媽的,平時被這群家伙壓著,凡他們的人都上位我們靠邊站,現在看看這是安全的,等該死的死了,國防換了人哈哈。”

“那是,噓,小心監控。”

“怕什么。“劉平安竟然看向了鏡頭,眼中挑釁的味道十足:“他們就算知道又能拿我們怎么樣?老子明天就不來了。”

這群陳到時期的遺留問題人物,在國防遭遇許被刺殺,和外賓為海盜伏擊后,終于露出了他們的本性,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和類似他們的人在校內漸漸有了抬頭的跡象。

尤其是國防核心不在的情況下,他們喜歡散播一些負面言論,引得部分人員人心惶惶,付中國早有耳聞,但親耳聽到對方如此幸災樂禍,實在不能接受。

他看向了田伯光:“陳璐告訴你的?”

“恩。她聽到了那句死得好,其余的并…”

“田中尉,咳。”付中國猶豫了下,他還是說道:“私人感情上,我希望你不要因為一些小人的話受影響,陳璐其實很不錯的,當然這由你決定,并且請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對外…”

可田伯光卻不以為然:“放心,長官,何況他是在吹噓而已,就好像我和雜魚吹噓我搞定了陳璐一樣,但性質不一樣。”

“你能這么想就好。”付中國安慰他道,但他能明白,換做任何男人聽到這樣的消息都會不好受,除非他不愛他的她。

可田伯光詫異了:“你以為我在自我安慰?”

田伯光不屑一顧:“這說在什么醫護室,,就算他和陳璐真的有過什么也不可能在那地方,全程醫療監控系統難道是他有資格屏蔽的?”

對哦,付中國一愣之后啞然失笑起來:“這在那群貨面前死要面子,結果陳璐沒給他一分好顏色,哈哈。”

然后付中國佩服的看著田伯光:“伯光兄,沒想到你如此大胸懷,一般的男人,哪怕是我。”

他希望把這個話題盡快扯過去。

可他對面的田伯光連忙擺手:“沒沒,長官,更主要是我之前調查過,我靠,這雜碎想追陳璐,追了半個月陳璐都沒和他吃過一頓飯,吹牛不打草稿也就算了,還連個基礎也沒有,搞得他像個小說家似的。”

這讓本在佩服他胸懷氣度的付中國越聽越哭笑不得。

田伯光這時又來一句:“再說了,我到現在還沒搞定呢,他以為他是誰啊,和我比?”

“你準備怎么辦。”付中國決定討論嚴肅的問題。

“我家璐璐可不是個隨便的人。”田伯光繼續道,然后:“啊?哦,報告長官,我已經把兄弟們召集好了。”

“然后呢。”

“過去,抓住,然后匯報校長。”

“你首先是想親手揍他一頓。”

“是這樣的長官。”

付中國點點頭:“我你,去。”

田伯光拔腳就走,他準備這去召集自己的部下去了,媽的,污蔑我家璐璐的名聲,本主任一定弄的你連你爸是誰都不知道!

突然他身后的付中國道:“田中尉。”

“恩?”田伯光以為他要叮囑自己注意分寸。

可付中國微笑著道:“狠狠干,海盜十五艘戰艦已全部被俘獲,我方無一傷亡。”

而當心花怒放的田伯光大步走出電梯時,163早已經集結完畢,幾名各班的教導正說笑著從電梯門口走過,其中有李德看到滿臉喜悅的田伯光連忙站住了:“田主任.76zw”

幾名教導也紛紛道:“田主任。”

16級和其余人等已經完全不一樣,或者是國防如今的管理體系決定了田伯光的權威,或者是田伯光的努力和那次吳媚的贊許,以及其他什么,讓各班的教導中尉對于田伯光,已經有了一份真正的尊敬。

田伯光看著他們一笑:“請稍等,我馬上就到。”

李德看他的表情,心中雖然有些覺得奇怪,但還是一句話沒說,立即向著會議室而去,田伯光則走到了163面前,對著站在排頭的武安軍道:“我現在命令你代為行使霍總士官長官權限,在全年級調集150格斗好手等待下一步指示。”

“是。”

除了163再找一百人就是嘛,武安軍更關心的是長官要我們干什么,這時田伯光卻已經向著會議室而去,當他走入時,連他在內16級十五班的中尉教員已經全部聚集完畢。

田伯光直接走上了主位,也不坐下,他站住那里看著下面兩列左右,開門見山的道:“諸位,今天召集你們來,有一件事需要各位協助,目前我僅得到付中國上尉的,還未獲得校長批準,但我準備干了,在此之前各位可以考慮退出。”

下面的中尉們面面相覷。

田伯光隨即就又開了口:“本人之所以如此,那是因為,有人希望我的兄弟們死掉,并認為他們死的活該,死的好。”

說到這里,他微微停頓了下,便告知的同僚自己的壯志:“因此我今天要狠狠的收拾他們,這次我不僅僅要打爛一名少尉的嘴,還要打斷一群雜碎的腿,我已召集150名好手,而我將親自帶隊,只希望各位指揮所部配合包圍,我的目標是,12級1班。”

便是心中有準備,李德等人也目瞪口呆,這是16級去圍攻12級的一個班,處理的不好就是兩個年級的大混戰,可田伯光看著同僚們,他無所謂的一笑:“透露一下,現在的局勢,秦下臺,許無恙,我們還拯救了外賓,并俘獲了全部海盜十五艘戰艦。”

李德的表情和田伯光剛剛聽到時一模一樣。

這讓田伯光很爽,他模擬著付中國的口氣威嚴的道:“當然是真的,所以我們可以狠狠的干他們,這段時間他們跳的太歡了。”

然后他用上了自己的口氣,田伯光小眼睛瞇成了一條線,奸詐的笑著到:“想想,有心算無心,居然還被我們的戰艦逃脫,然后被我們堵住星門包圍,這群垃圾海盜還夠倒霉的。”

李德他們也開心的笑了起來,得知這道消息時,就看到許昌軍事基地的戰艦一艘艘遠去,雖然據說基隆號還在,可是誰知道下一秒宇宙中會發生些什么呢,國防無不人心惶惶,為基隆號上所有的人擔心。

163都無心進行正常訓練。

但現在,結果許崇志將軍無恙后,緊接著的基隆號也無恙,敵人卻被俘獲,一波又一波的變故最后還是我們國防獲勝!

這個好消息不僅僅讓在場各位心中石頭落了地,他們更知道隨著這一道消息,國防的崛起將無可阻擋,李德這就大聲的道:“田主任,我們去干他們。”

“不,你們配合。”田伯光強調主次,開什么玩笑,這種事情必須要自己辦才行啊,他咬著牙:“老子這次要親手把那雜碎的蛋打出來再給他塞回去。”

隨即他一拍桌子下達了給各班的命令:十以內偶數班左,奇數班右包抄121。

第二道命令:女生班全體聯手成線,分兩層阻攔該班外援。

就在這時,付中國的電話打來:“田中尉。”

正慷慨激昂的田伯光疑惑的看了看,他接通了電話:“在。”

“目標人物現于121模擬操作室,你準備什么時候行動?”

呃,沒變卦?田伯光趕緊按下了免提:“對不起長官,剛剛信號不是太好,麻煩您重述一遍。”

正看著他的付中國險些氣死,這混賬東西竟然知道抗自己牌子,氣惱之下他也只好先幫這個混蛋說明,他大聲道:“目標人物現于121模擬訓練室,你部準備何時行動?”

“十分鐘之內。”

“先要他們去集合,以集體訓練名義,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是。”田伯光很氣派的一揮手:“按計劃集合部隊。”

親耳聽到付中國指示的李德他們更為放心,紛紛立正敬禮,轉身離開,外邊腳步聲又響起,是武安軍大步走入:“長官,突擊隊集合完畢。”

“候著。”

說完田伯光趕緊捏了下喉嚨,他覺得自己剛剛那聲-候著,尾音有些太尖了。

何止他自己,付中國覺得這混蛋簡直就是小人得志,偏偏這混蛋現在還是自己陣營的骨干,真沒天理,怎么會有這種詭異情況發生的呢,付中國郁悶的看著他,田伯光已經低聲問了:“怎么啦?”

鬼鬼祟祟的,再無上一秒的氣吞山河模樣。

“我將于你部抵達后,視情況播報此事前后因果,為照顧陳璐名譽我已編輯涉及陳璐的對話,我希望你也注意。”

“…謝謝長官提醒。”田伯光感激涕零。

看他還知道好歹,付中國哼了一聲:“我是看陳璐面子。”

“那我替陳璐謝謝長官。”

付中國都要昏過去了:“滾蛋,你這個兔崽子,動手的時候注意著點,別弄出人命,還有你給我記住,你現在的身份,別自己動手,揮揮手就可以明白嗎?”

“明白。”田伯光道,但他眼睛一眨:“長官,你是不是以為我打不過他?怎么可能,他又不是張自忠…”

“這件事件辦好后,老子再和你說一句話,我就從上跳下去。”付中國直接給他搞的崩潰了,說完他就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而田伯光傻眼了,他疑惑的看看終端,確定掛掉后,突然一叉腰對著鏡頭委屈的喊了起來:“我又怎么了嘛。”

“你沒怎么,你沒怎么。”付中國對著監控畫面苦笑著搖頭。

畫面上的田伯光卻已經怒氣沖沖的跑了出去。

鏡頭再轉,田伯光跑到了武安軍他們的面前按下通訊聯絡,再不多久,就看到這家伙手一揮,整個16年級的其他學員們就立即向著下而去。

而就在付中國疑惑田伯光為什么不動時。

他聽到了田伯光在對著他面前的尖刀學員們道:“包抄,分割,而后我們尖刀部隊一錘定音,先從氣勢上壓制對方再從上摧殘對方,這就是局部戰爭中,以優勢對劣勢最常規的次序,明白了嗎。”

見這家伙還有空教導學員,付中國真的很佩服他,他耐心再看。

那所謂的尖刀部隊在喊:“明白,長官。”

“檢查裝備。”

“是。”

付中國頓時目瞪口呆,看著田伯光手下竟然人手一根警棍,他連連搖頭,心想幸虧年級裝備處沒有配置武器,不然這群家伙能把機炮扛過去開仗,現在的年輕人一代比一代狠,我們80后和這些00后真是不能比啊。

作為軍內前輩他在那里唏噓,下面的雜魚們已經水銀瀉地一樣的進入了他們學長的所在層39層,先出現在那里的是女兵隊,這些青春貌美的女孩子一個個鼓著腮幫子瞪著杏眼,還挽起了袖子。

她們戴著貝雷帽,她們穿著藏青裙裝,她們蹬著一色的軍靴,她們擺動著白皙秀美的長腿,她們動作一致,她們手拉著手,開進了39層,出現之初就吸引了學長們的注意。

可看這群妹妹氣勢洶洶的模樣,十二級的兵油子們無不詫異,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隨即,兩側道內的男生學員們轟轟轟的跑步進入了,帶頭的竟然是一群中尉,再看看他們直接向著模擬訓練室而去,轉眼將那里包圍,人人一言不發沉默的負手而立著,看著四面八方圍攏而來的學長們,眼中沒有一絲懼怕只有憤怒。

剛剛有和李德熟悉的人要詢問時,主角終于登場。

電梯門打開,田伯光陰沉著臉,賣相十足殺氣騰騰的帶著以163為核心的突擊部隊進入了12年級所在地,面前所遇之人被他一手推開,直向著著模擬訓練區而去。

看他到來,女兵們立刻分開道路,然后合攏。

終于有人喊了起來:“這是搞什么?”

站在外圍的李德看了他一眼,沒吱聲,而周圍的十二年級生們面面相覷之際,有人在疑惑的說:“這是找誰的麻煩?”

“那邊是121。”

“靠,那不是劉安平的班嗎,田伯光那殺氣騰騰,不會是找劉平安?”

“哎,李德,你們撈過界了。”

李德懶得辯解,不過女生們可忍不住了,有女生喊了起來:“就是找他算賬,他說我們的長官死的好!”

里面已經傳來了慘叫聲和怒罵聲,似乎是劉平安的聲音在說:“的有種單挑。”

田伯光不屑一顧:“打爛他的嘴!”

“是。”

武安軍瞪起眼,身邊幾個兄弟按住了劉安平,他直接一棍子橫掃去,可憐劉安平還在模擬操作架上沒下來呢,他就好像被捆綁在十字架上一樣,現在被一群雜魚在按著打。

他身邊一群人也人人如此挨打。

除了他們幾個外,其余121在這里的也都被控制了。

對此田伯光很不滿意,本以為來場大的,沒想到一群家伙死到臨頭居然還在玩呢,這樣打真是讓人覺得無法發泄夠啊,而他突然聽到了外面的爭吵聲。

一群女生在叫著什么,好像還有女孩子哭喊了起來,哄笑聲也不斷,他皺起了眉頭,揮揮手,親自上去,用警棍重重砸在了劉安平的嘴上,打的他滿口牙掉了七八顆后,他提了血淋淋的棍子向外走去。

外邊,在121其余學員趕來時,終于亂了套了。

他們一邊向內擠一邊對著女生們磨蹭著,而后還在隔了女生對著李德他們在罵:“你們就敢躲在女生背后嗎?”

邊上12年級的學員們都在哄笑,這些快畢業的老兵對實習中尉教員是沒有什么真正敬畏感的,而天知道他們的教員跑哪兒去了,這時看到田伯光走出來,這群人立即擠的更歡了,口中更是直接開罵。

田伯光想起張自忠的模樣,他嘆了口氣,提著警棍在自己的褲子上,很淡定的正反擦拭了下血跡,而后走到李德面前:“你難道沒有和他們說?”

已經氣的臉色鐵青的李德道:“說了,有人要證據。”

“哦,你知道為什么付上尉至今沒有發布證據嗎。”

李德不解的看著他,田伯光一咧嘴:“勝利者的證據便是無理,也比弱者有理的證據更能影響他人。”

“長,長官。”李德吃驚的看著他覺得陌生到家的田伯光。

田伯光已經回頭咆哮了起來:“處理好了嗎,處理好了就滾出來。”

“是。”

“里面交給你,看押好。”田伯光一甩頭,立即撲了出去并在口中喊道:“163跟我上。”

就旋風一樣的沖進了女生之中,沖到了對方帶頭的一名少尉面前,當頭就是重重的一棍,反手抓住另外一人,又是一肘,隨即,他被兩個對手抱住了,就在這時,武安軍一聲怒吼,從后面上來對著那抱住田伯光的人后頸就一棍子戳了下去。

他模擬的霍成功的機甲刺擊,三節警棍重重戳下,那名抱著田伯光的中士都來不及叫就翻著白眼倒了下去,而田伯光得以扛著正面的一腳,一側身將另外一人背負投砸了出去。

女生們在163掩護下后退,大批的男生依舊按著長官指示,成扇面堵在進入模擬室的大門處,但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著人海中一馬當先的田伯光,和跟隨著他的163等。

12年級1班的學員們沖上來就被放倒,也有人提了家伙上前,可怎么擋得住一群人亂棍狂抽,轉眼也被放倒,幾乎幾個呼吸之間,從田伯光上前開始,門口已經血流成河。

這種局面在軍校恐怕幾百年都沒有發生過。

這種程度的群毆,還是低年級痛打高年級,這讓整個12年級都目瞪口呆,隨后群情洶涌,可田伯光不怕,田伯光扯著一個上士就在劈頭蓋臉的砸,砸的對方昏過去后,這家伙還不夠,他仿佛喪心病狂一樣的提著那名俘虜在手,一步躍出混戰群,竟然獨自面對了外圍就要來動手的一群吼了起來:“來。”

喊一聲又是一棍砸了下去,鮮血四濺,田伯光抬手一抹自己的臉,抹的半臉是血,他大聲吼道:“誰為這群垃圾出頭,來。”

身后砰砰之聲不絕,武安軍帶頭一幫163的兇悍之徒全沖了上來,幾個對一個將被打傷的丟了面前,一起隨著田伯光怒視著周圍。

這般氣勢終于讓到現在還不知道怎么回事的12年級其余各班猶豫了,這時李德走了上來,他好像被田伯光激勵了,走到面前看到一個在哀嚎的上士,直接一腳提在了他的下巴上罵道:“就的跳的最歡,動手最慫。”

人人都聽的到咔嚓一聲,搞不好那家伙的下顎都粉碎性骨折,這一腳讓12年級外圍的一些女生尖叫起來,可16年級的太妹們人人喝彩。

隨即12年級生看到李德身后的幾個提著劉平安走到了田伯光身邊,田伯光回過頭去,一只手抓起了劉平安的頭發,再看看又幾個被打的不成人形的被抓了過來,田伯光獰笑著大聲問道:“是你說張自忠他們死的好是嗎?”

如田伯光所說,一場血腥的毆打并獲勝后,他說出的這句話讓12年級的人都當即相信了,田伯光對面的那些人當時就放下了手里的家伙,他們都忘記了剛剛李德已經解釋過了,他們當時沒信,現在他們卻在想,怪不得人家來玩命呢,劉平安那雜碎居然說這樣的話?

田伯光已經又一棍抽了下去,這次,他直接砸斷了劉平安的鼻梁,田伯光渾身顫抖著高喊道:“老子準備上軍事法庭!”

又一棍子,砸斷了劉平安的左腿,再一棍子…渾身冷汗的付中國大步搶入:“田主任。”

“恩?”田伯光殺氣騰騰的看著他。

看他模樣,似乎付中國敢廢話什么,他一定也會照打不誤,整個12年級看著今日的田伯光,頓時不寒而栗,而付中國知道這家伙神經病發作,這種場合也不敢再刺激他,只好低聲下氣的哀求道:“兄弟,差不多就行了。”

田伯光想想,還給了他一個面子,他放手的瞬間,整個12年級如釋重負。

但這時事情已經可以說是鬧大了。

被定為目標的五個人無不渾身是血,其中劉平安滿口的牙當真被田伯光用警棍全部打掉不算,還打斷了一條腿和胳膊,付中國看著這場景心中既為田伯光露出的狠辣心驚,又在頭疼怎么辦。

因此,一時間大家沉默著,惟獨地上的幾個人在慘叫。

劉平安含糊不清的趴在那里喊著身邊,他眼中盡是對田伯光的怨恨,田伯光俯視著腳邊的他不屑一顧,陰冷著聲音道:“等著進去。”

他把人打的這樣還底氣十足,劉平安的父親可是許昌警署的一位長官啊,12級的各位無不側目,他們好像第一次了解田伯光一樣。

但付中國因為田伯光的這句話做出了最終決定,既然不能收手那就往死里整,他按下了通訊,命令將影像向著全校播放。

隨即大屏幕閃動,畫面定格于眉飛色舞的劉平安面部,付中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通過自己的耳麥接通了全校系統,他開口道:“這是今日中午十二時,于餐廳一角的一份記錄。”

學員們都仰頭看去,畫面開始播放。

被唇語擴音系統放大的劉平安的聲音傳來的一刻,劉平安驚駭的看著付中國,付中國走到了他的面前,一腳,踢去,這個動作表面了付中國站在了田伯光一邊。

付中國和一般的上尉可不一樣,作為內衛領袖,魏虎臣心腹,國防老一輩人物,在國防機院得地位豈是其他人可比的,更不是田伯光能比的,12級學員們心中一跳。

就連趴在那里的劉平安也知道,真的麻煩來了。

虧他還冷靜,他想悄悄撥打電話,可田伯光一腳將他的左手踩住了。

而這個時候,整個國防已經響起了一片大嘩,在畫面播放了劉平安惡毒的幸災樂禍和挑釁后,整個十二年級,包括他所在班級的學員們也都變了色。

不是每個年輕人都那么功利的,他們往往更出于本心的欣賞和服從為他們喜愛的長官,比如魏虎臣戴振鐸包括鄧伯方等,而最重要的一點,十二級中張自忠的仇人不少,但朋友更多。

且來訪的范德法特將軍也深得女生們的喜愛。

劉平安的話一經播出,并反復播出,引起騷動的學員們在理解田伯光暴行,163狂妄的同時更起了一種同仇敵愾之心,無論私下什么怨恨,這種時候怎么能說這樣的話?

有學員直接開罵起來:“干死他。”

一石激起千層浪,十二年級所在區域都吼了起來,付中國站在那里默默看著,其中有些人據報告前些日子也在搖擺,他的眼神掃過,這些人頭低了下去,盡是愧疚,或畏懼。

對此付中國心中冷笑,他一定會記錄下這些家伙的,可現在只能先放下,付中國舉起了手來,總控立即將畫面切換到了他,這時國防安靜了,付中國對著十二年級全體,以及更多涌來的張自忠一輩留校的兄弟們,他大聲問道:“本人將聯合田主任一起,上書許昌軍事委員會,許昌軍事法庭,要求上峰嚴懲如此敗類,有誰愿意附名?”

無數雙手舉起,幾乎整個國防在吼:“愿意。”

“很好。現在,各自解散,田主任。”

“在。”田伯光現在低調的很。

“該犯由你看押,我將派遣醫護暫時為他們包扎治療,希望你顧全大局不要阻攔。”

“是。”田伯光深情的看著付中國,老付今兒太給面子了,他不感激是不行的。

“好,過會兒那兒見。”付中國打了個手勢,意思去EA,田伯光心領神會:

付中國轉身就走,事情如此他必須要和校長聯系了,但他還沒走遠,程普的信息已經發來,他將馬上前往EA。被這群小家伙先斬后奏的程普,直到付中國播放記錄時才知道了這么回事,副校從頭到尾看著,看到咬牙切齒看到忍無可忍。

看到付中國鼓舞全校時,程普并無被上尉越權的感覺,他獰笑起來,想想,他又聯系了總控。

于是,就在田伯光剛剛要下令時,程普的聲音響起,他向全校講述了,最新的軍報,在十二小時前,聯邦艦隊已經俘獲十五艘海盜船只,及八千九百名海盜,我方并無一人傷亡。

“基隆號,在這次戰斗中,表現出了機智勇敢和頑強,他們以一艦之力,勇敢的拖住了敵人,才致使海盜無處可逃,在這里我要提一個大家已經熟悉了的孩子的名字,我們國防的霍成功。”

田伯光驚駭的睜大了眼睛,怎么能又是雜魚!

付中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只知道大概情況,怎想到具體呢,何況這種贊美還出自一直對霍成功持保留態度的程普口中。

那雜魚到底又干了什么?

程普在繼續:“海軍的基隆號在戰斗中起了關鍵作用,而根據我所知,基隆號上最關鍵的人物,卻是他,范德法特將軍稱呼他為奇跡的霍,當然,我們已經聽膩了。”

校園內驚駭的學員們爆發出了一陣笑聲,就連心為田伯光揪著的陳璐也撲哧一下笑了,她能想象的出來范德法特將軍贊美霍成功時夸張的肢體動作和表情。

程普等笑聲微停,又道:“而更值得高興的是,我們國防除了霍成功之外,還有一位名聲更顯著的,麻煩的張。”

付中國不由大笑,他沒想到程普校長這么幽默,是什么好消息讓程普校長能這樣呢,他真有些迫不及待去問問了,校園內笑聲也如潮水,張自忠確實是國防的麻煩制造者和風暴中心,老一輩的學員們對此認識頗深,程普所言深得軍心共鳴。

程普笑著道:“據說張中尉得知消息后,他挾持了海軍總司令丁將軍之子,丁奉上校的致遠號,在總攻令下達前,就開了戰艦上去對敵人進行了跳幫肉搏戰術。”

全場啞然,橫著走的那個家伙到了宇宙里還這么彪悍,還挾持了海軍第一少?程普大聲的道:‘我們的張自忠中尉,駕駛海軍艦載機甲,率先登上敵艦,連破五門,直入敵人中樞,然后他跳出機甲,孤身一人,據說打的半船的哥薩克海盜鬼哭狼嚎,若不是丁司令親自下達絕無可能被屏蔽的指令,我甚至懷疑我們的驕傲會把海盜丟到太空里去。”

整個國防的大笑聲中,程普用更大的聲音道:“孩子們,這就是我們的戰友,我們國防的英雄,而誰要和他們作對,就是和我們國防作對,你們說對嗎?”

“根據國防戰地條例第三條,作為國防基地最高軍事長官,我現宣布命令如下,剝奪五犯機師資格,剝奪五犯相應待遇,剝奪五犯全部自由權力,田中尉。”

“帶領你的163,將這群敗類看押起來,等候下一步指示。”

田伯光回頭:“來,給我拖著他們走。”

武安軍二話不說,抓起來劉平安沒有斷的那條腿,直接就在地上拖著,其余人等有樣學樣,一群163的雜魚就這樣拖著五名曾經最低軍銜上士的前正式機師,將他們就這樣拖著走過通道,在地上留下長長血跡和哀嚎,面不改色的走入電梯。

程普心如鐵石,對此不過一笑而已,他撥通了等待回信的魏虎臣的電話,不多久魏虎臣對留于他身邊的李賁下達了命令:“立即安排人手全面監視劉建偉。”

“是。”

程普幾乎是在同時對付中國下達命令:“立即搜查五犯住所,通訊記錄等,并向全校范圍,以班為單位搜集他們的罪證。”

“開通校務直電和郵箱,以免還有人在中作梗,打消他們一切幻想,并嚴密監視全校有線無線通訊內容。”

“是。”

“一旦發現可疑情況,立即行使內衛職權,我授權你可使用武力對待。”

付中國放下了電話開始對自己手下轉述命令,他明白這是國防第二次清洗,也將是挾勝勢的深度清洗,這次以后國防就將完全鐵板一塊,就如很多年前國防兵強馬壯時一樣。

不過下完命令并具體布置后,付中國就去問身邊的田伯光:“程校說的那些你怎么想?”

“我都不想活了。”

“你。”付中國有力的一揮手:“去忙。”

田伯光無視他這種程度的喝斥,依舊坐在那里,還去慫恿他:“你也不知道啊,你也驚訝呀,你說是不是太離譜了,校長說的那么含糊,要不你去問問?”

“這個時候怎么好問。”付中國覺得這家伙真少根筋。

田伯光卻認為他想錯了,田伯光分析道:“程校這么高興的時候,你肯定能問到的,再過會兒,老頭子又恢復那種,啊,啊。”

他站起來模仿程普走路和平時姿態。

然后看著付中國語重心長的道:“老頭子一冷了臉,閻王都發抖的,那時候再問才是真找死,你說對不對?”

付中國無語的看著他。

抵達EA的程普也是如此,程普還忍不住在想,難道自己平時真這么裝腔作勢的?副校長覺得自己受到了一只雜魚的污蔑,他冷笑著繼續看今天興奮莫名的田伯光表演。

可田伯光不演了。

他看付中國神色有些不對,幾乎是本能的,他覺得自己背后有人在注視,他這種預感幾乎沒有錯過,唯一一次出事那是色令智昏的狀態下,才被陳璐抓到的。

于是,付中國就看到田伯光的口氣,很快就巧妙的轉了彎了,他忽然嘆了一聲:“唉,再說,校長不容易,程校也是呀,這段時間兩個老頭子一定心力憔悴的,遇到件高興事我們就去問問嘛,就算被老頭子罵兩句,老頭子開心就好,你說是不是?”

付中國舌頭都打結了,點頭是當面獻媚,搖頭是挑釁長官尊嚴,他因此僵硬在那里,程普又感動又好笑,但心中也有疑惑于是咳嗽一聲。

田伯光頓時大驚失色,這個狡猾的家伙竟然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轉體似的大翻身,還面色慘白的尖叫起來:“啊。”

才立即立正:

程普于是信了,這孩子是真實在,付中國則悲憤無比,反正自己在這混蛋的襯托下,就像頭豬,付中國也趕緊道:“校長好。”

“來,和你們說說,說實話,我開始聽了也不敢相信啊。”程普前所未有和藹的對著他們道。

竟還拍拍田伯光的肩膀:“坐。”

然后對著付中國道:“你也坐。”

田伯光心中大為得意,長官對他說了個也哦,這混蛋連忙屁顛屁顛的先給老頭子倒水去,付中國又落后一步,哭笑不得的付中國看著這個可惡的家伙,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好。

但隨即,他的心思就為程普所說而吸引了。

然后他在腦海中還原出來了,范德法特拍美麗的吳的馬屁,導致戰艦偏離航道,結果敵人埋伏的第二艦隊還沒來得及隱身,就被發現,這時雜魚反應極快,于是戰艦得以逃離雙面立體埋伏圈。

雜魚放機雷,雜魚點機雷,戰艦很快得到了最大速度。

信號被接通,計劃改變,敵人被反包圍,垂死掙扎之前雜魚還打了一炮,導致對方最彪悍的紅發約瑟夫被俘,海盜軍心徹底渙散。

總而言之,開頭是雜魚,最后還是雜魚,事情就這么簡單,于是聯邦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對海盜的豐盛戰果,值得一提的是,雜魚還通過三句話,就把那位海盜頭目從精神到折磨的徹底崩潰,連自殺都未遂。

“唉。”

一位將軍,一位上尉,一位中尉,最后齊聲嘆了口氣,他們自己隨即都笑了起來,而程普又嘆道:“事后,霍成功主動要求,不公開表彰,他對范德法特說太過于引人注目不好。”

“他還不引人注目?”田伯光忘情的喊道。

付中國搖搖頭:“長官,這次得到這些罪證,許將軍行事也就更方便了,霍成功在其中居功至偉啊。”

“是啊,看著他進校,先破記錄不夠還要再破一個才行,然后是機甲設計到駕駛到實戰,入學兩個月不到,哦。”程普一拍腿:“基隆號全體聯名為他請功之外,并決定,為他開啟了貴賓程序。”

“…什么是貴賓程序?”田伯光傻乎乎的問道。

付中國懂,可付中國傻眼了,所以沒回答。

但程普今天對田伯光格外喜歡,這孩子肯吃苦下手狠還知道關心人,現在不懂就說如此直來直去,好,程普于是對田伯光解釋了一下,田伯光才明白,原來雜魚從某些方面來說,已在聯邦軍史上排名至一百零一位左右了。

軍史排名一百零一位?!

可那又怎么樣,田伯光咬牙切齒的詢問程普:“長官,是不是像他這樣就可以?”

這下連程普也哭笑不得,他看著眼睛紅的像只兔子的田伯光問道:“你也有此雄心?”

“是的,卑職懷抱著遠大的理想,怎么能讓自己的學生比下去呢。”

“我記著你今天說的話,我會看著的。”

田伯光咬牙切齒的道,但這家伙突然臉色卻一變,因為他才想起來,完了,他還沒去把璐璐放出來呢。

他一想到問題的嚴重性,就立即請示了。

然后,程普和付中國就看著他公然說出理由,然后慌慌張張的跑掉,兩人面面相覷了會,一時都不知道怎么評價他才好,半天后程普才想起來,他是來收拾那幾個真正的混蛋的。

這種短暫失憶對于程普這樣的老軍人來說,是多么的難得啊。

而差不多的時間。

在幾千光年外的首都,因為所在經緯度的不同,許崇志所在區已是當日的夜十一點,范德法特等人都已去休息了,張自忠好像是和他的海軍兄弟聯歡去了,現在室內惟獨只有許崇志和霍成功坐在一起。

面對面坐著。

兩個人其實已經談了幾句,許崇志從霍成功的角度了解了國防最近的一些事情后,他對霍成功提出了一問題,并征求霍成功的意見。

是的,許崇志現在不僅僅將霍成功當成自己的晚輩,更當成一個可以說些心事,分擔些什么的人來看待了,這種原因是由于霍成功一貫的理智表現,還是由于他幾乎成為了許崇志的幸運星呢,霍成功不得而知,不過他很高興。

面對許崇志詢問地獄火之事,霍成功老老實實的道:“長官,卑職覺得打破更好一些,從卑職在胡先生那里了解的情況看,我們的機甲決不能讓現在的地獄火來接手,因為那將毫無秘密可言。”

“是啊,那么你認為重新構建?你要知道,這是我們許家歷代的心血,可是隨著許約父母的失蹤,我又忙于軍務,地獄火已經沒落至此,但不管怎么說,我實在不忍心將他放棄。”

霍成功一愣之后無奈的道,他心想我又沒想入贅,和我說這些什么意思嘛,現在他有些不高興了。

許崇志卻只當沒看到他情緒的變化,許崇志向后靠了靠,忽然又問道:“你知道政治是什么嗎。”

“呃?”霍成功隱隱覺得不對,今天特地叫自己來,難道是個陷阱嗎,他連忙道:“長官,您是不是累了,那卑職先告退。”

“坐下。”許崇志喝斥這只滑頭的雜魚道,雜魚在他面前的這種強烈自我保護姿態,簡直把他的心傷透了。

而他一開口,霍成功沒轍,只好再次坐下。

這時許崇志已經坐直了,許崇志瞪著他并第一次很正式的對他宣布:“霍成功,我是將你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待了,同時,作為國防前輩我也是將你當成接班人來看待的,明白了嗎。”

“是。”

“那你就想到什么說什么,你似乎對我很警惕?”

“沒有,卑職沒有。”

“政治是什么。”

“卑職。”霍成功一咬牙:“妥協。”

許崇志冷笑一聲說他老生常談,又問:“民主是什么。”

“……”霍成功終于忍無可忍,半夜三更把功臣抓在這里玩心跳你很過癮嗎,受夠了的雜魚一跳三丈高怒視著許崇志:“長官,你到底想干什么嘛。”

許崇志無視他的反抗喝道:“說。”

霍成功氣焰頓消,郁悶了坐了回去低聲抱怨道:“您指的是制度還是其他什么,您該知道,您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大了。”

“隨便聊聊,無論機制還是什么,就你認為的一切。”

許崇志淡淡的說,然后淡淡的笑著,夜深人靜的軍部公寓房內,許崇志看著自己掌心的小雜魚眼中充滿了戲謔和期待,霍成功這個淚奔啊,但他又能如何,張自忠見到許崇志都老實,他可不奢望自己能比麻煩張還強悍。

一時,雜魚無聲,拼命在想,較勁腦汁在想。

令人發指的是,許崇志又提出了一個問題:“在目前我掌握軍方大部分資源時,你認為推動改革進程是激進些好,還是溫和…”

將軍要做海因里希嗎,霍成功變色大變:“長官,不能激進,我們的民主制度本身已被賦予糾錯功能,如今的年代冒進只會使您的政敵找到麻煩。”

“那什么時候可以呢。”

“戰爭狀態。”霍成功毫不猶豫的道:“或非常態時期才可以,不過我們對于戰爭的反應機會較慢,這也是我們這類制度的通病,但我們的生命力將更頑強,因為在我們的社會中就算失敗的正義,也不會被趕盡殺絕。”

“精彩。”一個人鼓掌道。

誰?霍成功一驚,他發現竟然是戴振鐸從衛生間走了出來,這下霍成功可真急了,小雜魚對著自己兩位長官當場就咆哮起來:“玩我?”

“坐下!”兩位長官齊聲喝斥道。

這次霍成功不坐,他歪著頭氣惱的看著許崇志,戴振鐸大笑著走來將他按下,順便拍了下他的腦袋:“脾氣不小。”

“不過本事也不小。”許崇志笑道。

“是的,這年歲,我們制度本身就有糾錯功能,嘖嘖。”戴振鐸搖頭晃腦的在一邊給雜魚添水,然后給他送上,霍成功頓時窘迫的手忙腳亂,霍成功真是被兩位長官今天這一出搞的眼淚都快出來了,他們到底要干嗎,霍成功拼命想,絞盡腦汁的想。

但他覺得自己怎么連呼吸也困難,大腦一片空白。

而許崇志還在笑:“恩,就算失敗的正義也不會被趕盡殺絕。”品味再三,許崇志開心的一合掌:“振鐸,你看如何。”

“再問問。”戴振鐸似笑非笑的看著霍成功。

幽暗的房間內兩位大叔注視下的霍成功毛骨悚然的縮了縮身子,眼睛狂轉,國防天才今夜眼看就要被兩位長官聯手逼到精神分裂的境地。

許崇志卻還不放過他,許崇志又問道:“如果我剝奪了一份本該屬于你的,龐大的利益你怎么想。”

“卑職,卑職沒什么錢。”

戴振鐸一口茶噴了自己一褲子,許崇志也笑出了眼淚,半天后他才喘息著道:“我就問你會不會因此而不滿。”

…等等,霍成功恍然了,原來如此,好,讓你們玩我,霍成功立即來了一出狠的,他咬牙切齒的道:“卑職完全同意長官的意思,以一位局外人出面獲得雷霆專利,并組建公司,卑職對此毫無怨言。”

沒等戴振鐸和許崇志反應過來,霍成功一鼓作氣的道:“卑職還建議,放棄地獄火已有之資源以及其他一切,若是長官要使家族企業重振,完全可以在新公司打響后,再入資其中,以完成蛻變。”

“誰教你的。”

“網上。”雜魚瞪著將軍大言不慚。

許崇志艱難的點點頭,好,網上,他繼續問道:“要知道這很有可能讓你失去數億甚至更多的資金。”

都要干仗了,我就算當一個軍團長手上過的資金也不止這么點啊,因此見過大場面的霍成功淡定的無視金錢:“我們聯邦的社會福利很好的,機師福利更好,我不差錢。”

既然如此,戴振鐸提出了要求:“去說服胡歸庭,以他名義申請專利。”

哦,原來先剝奪我的好處,再要我去為你們說服他人,還要我去做一回惡人,以傷害一位設計師的名譽和自尊為代價,換取我們整體的勝利,霍成功連連點頭,兩位長官難怪今天這么反常,分明是心虛著呢,大概他們自己也覺得這些要求好過分,霍成功看看戴振鐸,霍成功看看許崇志,霍成功再看看戴振鐸,許崇志惱羞成怒的吼道:“服從命令,雜魚。”

“真的,不介意?”

“你現在還年輕,也許你還不知道,這對你意味著多大的損失,而成年人的社會中,財富和權勢,唉。”許崇志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他看著雜魚只能無力的道:“我現在只能以自己人格擔保,一定不會讓你蒙受損失。”

“行嗎?”戴振鐸小心翼翼的問道,他覺得許崇志在說廢話,雜魚可能不知道這些嗎,雜魚連政治都無師自通會不知道鈔票的好處才怪。

可他們面前的年輕人真心真意的道:“卑職服從長官一切命令,絕無怨言,也絕不會反悔。”

許崇志低聲道,隨即他看著戴振鐸露出欣喜的微笑,霍成功是發自內心的,他感覺的到,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更相信這個孩子。

戴振鐸也如釋重負,他無聲的拍了拍霍成功,準確起來再屈尊為雜魚添一次水,不管怎么說,這次雜魚的虧真的太大了,國防對人家不厚道啊。

看長官這樣霍成功哭笑不得,連忙站起來爭奪,然后為兩位長官添了水,才又安靜的坐回了一邊,隨即房間內再次歸于了平靜,不過現在的氣氛蕩漾著一種說不出的味道,今天的三人之間并沒有什么豪言壯語,可滾燙的血就在沸騰。

沉默了一會兒,許崇志忽然想起來了什么,他一拍腦袋:“霍成功,你對陳工卜怎么看?”

“無能之輩,內殘外忍之徒。”

“你的成長經歷明明很簡單啊。”

戴振鐸實在忍不住了,許崇志都笑出了聲,可霍成功臉上盡是沉重,他對陳工卜的評價是發自內心的,他的記憶中,3020年開始,歐羅巴對亞細亞步步緊逼,而陳工卜舉止失措,對外抱著避免交戰的鴕鳥心態致使主動權盡失,對內則強行壓制一切反對聲音,尤其重拳打擊國防鷹派力量,最終,戰爭爆發時,聯邦在初始的一年時間內,竟然無一勝利。

這樣的家伙不是無能之輩,不是內殘外忍之徒是什么呢,霍成功一針見血。

到現在這個地步,他和許崇志的交流確實已經上升到了國家層次,如有外人知曉會當謠傳,絕無可能會信,而在此的戴振鐸卻連連點頭,深有共鳴,他認為的陳工卜

許崇志本意在大局已定的情況下,對東京系略微妥協,只對秦而放過陳,免得引起國際上的負面輿論,戴振鐸堅決不同意,如今雜魚竟然也不同樣,戴主任因此心中大喜,將軍你不聽我的算了,我不信你不聽雜魚的!

他立即看向了許崇志,許崇志果然面色凝重,如戴振鐸所想,本在猶豫的他確實因為霍成功斬釘截鐵的評價而更動搖了,他看向了戴振鐸:“陳的身份還是比較敏感的,海盜之事牽扯到了他的話,會不會?”

“霍成功你看呢。”戴振鐸直接去問霍成功了。

許崇志啞然,卻也期待的看向了霍成功,霍成功一臉驚訝:“他什么身份。”

“全文明聯合理事會副秘書長,亞細亞在國際上的臉面之一,若是牽扯出他,處置了他這是在給亞細亞蒙羞,也可能引起國內一些勢力的反復的。”許崇志直接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霍成功不以為然:“長官,卑職不懂這些,但卑職覺得,總長才能代表亞細亞,秦已經讓亞細亞蒙羞了,您在改正錯誤挽回亞細亞的國際形象呢。”

戴振鐸大笑,雜魚和他說的一模一樣。

當然一模一樣,這便是戴振鐸處置陳工卜時的言論風格,霍成功記憶猶新,如何會不引起戴振鐸的共鳴呢,也就在這個時候,霍成功第一次發現,許崇志性格中的一個缺陷。

但究竟是許崇志在決斷方面,并非人們以為的那種善斷,還是因為,如今他所處地位不同,他看的和自己看到的不一樣呢,霍成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許崇志。

而雜魚眼中一絲疑惑和隱隱一種失望讓許崇志如遭雷擊,許崇志一愣,他情不自禁的問道:“你是不是認為我想的太多了?”

“啊?”霍成功張口結舌,許崇志卻已經開口近乎解釋的道:“我是在擔心,如無證據對他下手,這件事就變成一場鬧劇了,而秦的妄為導致我們也不能太過于隨意使用手段。”

就在這時,戴振鐸的電話響了,他低頭一看立即接通:“說。”

“長官,別連科夫開口了。”鄧伯方道,同時傳來一聲慘叫,戴振鐸一愣:“誰在你那邊。”

“報告長官,卑職搞定他了。”張自忠道。

霍成功臉色古怪的趕緊扭過頭去,許崇志又好氣又好笑的接入了同頻問:“你怎么在那邊。”

“報告長官,卑職和丁奉他們一起喝酒,把他們放倒了之后就回來了,報告長官,卑職沒有丟我們國防的臉,他們海軍還是不堪一擊。”

“說重點。”

“是,報告長官,卑職回去準備找霍成功聊天,可霍成功房間內沒人,卑職想起長官的囑咐,可急壞了,卑職就在想…”

許崇志慌忙切斷通訊,可戴振鐸的通訊還沒切斷啊,張自忠的大嗓門還在繼續:“壞了,于是拼命找…”

“閉嘴。”戴振鐸實在不忍心許崇志受窘。

張自忠一愣之后立即道:“是,報告長官,然后卑職就順便看看鄧上尉,然后別連科夫這兔兒爺就和卑職敞開了胸懷,長官你們來看看?”

“知道了。話真多。”戴振鐸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張自忠看看終端,看看對面的鄧伯方,試探著問:“雜魚真在將軍那邊?”

“估計是,這下樂子大了。”鄧伯方幸災樂禍的道。

張自忠大奇:“我怕什么,雜魚要找也找他麻煩。”

可給霍成功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找許崇志麻煩,人在屋檐下的雜魚再郁悶,遇到這樣的事情也只有忍著先,倒是許崇志確實很尷尬,張自忠這個混蛋,他惱怒的想著,這種事情怎么能大聲說,到處說呢,他咬咬牙:“我先過去看看。”

他倉皇就走,留下戴振鐸在房間內為這一幕憋著憋著,還是霍成功悻悻的道:“長官一定忍的很辛苦,那就不要給卑職面子好了。”

戴振鐸才爆發出了一陣大笑。

他笑著喘著氣,拍著雜魚的肩膀道:“你也要體諒將軍這樣長輩的心思,等將來你有孩子你就知道了。”

但他怎么說也覺得不對味,所以他又笑了起來,雜魚悲憤的看著他,許崇志安排張自忠監視我亞細亞聯邦總長安排第五軍區司令長官監視我,還有未來的聯邦軍部部長戴振鐸在一邊看笑話,說起來我這只雜魚的待遇還真高呢,幾分鐘后,他決定自己還是先去睡覺。

對于他的決定戴振鐸大為贊賞,稱他這樣暫時避讓和許崇志張自忠見面,是很識大體的,可憐的小雜魚被戴振鐸取笑的恨不得去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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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第二日早晨,霍成功還在沉睡,門已經被人踹開了,是張自忠滿臉興奮的走了進來:“起來。”

“干什么啊。”

霍成功摸不著頭腦的看著他,再看看時間才上午六點三十分,現在又不是在軍校,他頭疼的爬了起來,昨天回來后連做夢都是許崇志慫恿下,張自忠通過鏡頭監控自己的場面,他就一夜都沒睡踏實。

張自忠卻什么也不說,只要他快去洗漱,而夢就是預兆,預示今日肯定有事情發生,果然,在霍成功洗澡的時候張自忠沖了進去給他拍了一張全身照,霍成功氣的渾身發抖:“你早上來就是為我的?”

“雜魚,注意你的態度。”張自忠一本正經的喝斥道,隨即低頭去上傳文件至保密郵箱,然后才對霍成功道:“長官要我今天帶你去見見約瑟夫,那家伙一直想當面見你。”

“怎么就沒完沒了呢。”霍成功皺起了眉頭道。

張自忠也搖搖頭,但二十分鐘后他明白了,因為看押約瑟夫的審查室內,丁汝昌將軍竟然坐在那里,不僅僅他,陪同丁汝昌的還有許崇志,李廣,陳納德,戴振鐸,等等,還有范德法特,還有古德里安。

這么多長官聚集一堂,這讓轉彎一進門的張自忠驚訝的連敬禮都忘了,而跟著一頭撞上他結實后背的霍成功立即低聲抱怨起來:“走開雜魚。”

張自忠恨得眼前發黑,可他只能先敬禮:“長官們好。”

霍成功也大驚失色:“長官們好。”

室內這么多將官都為之失笑,看來這霍成功還真是了得,竟然連張自忠遇到他都吃癟。

而身為海軍一把手的丁汝昌,在看過霍成功當時記錄后他就甚為欣賞,所以他示意不透露自己等人在這里,本意是想看看霍成功進來后的第一反應的。

沒想到卻聽到了他喝斥張自忠為雜魚。

丁汝昌看著這個從張自忠背后鉆出來的少年,一邊昨夜心結未解的許崇志為他介紹了丁汝昌將軍的身份,霍成功其實知道,但他連忙再敬禮問候,又轉身,對著李廣,陳納德等一一問候。

從頭到尾,丁汝昌看在眼里,回頭對許崇志道:“是個好苗子。”

不過他的夸獎也就此為止,許崇志隨即對霍成功道:“約瑟夫非要見你才肯說話,這是別連科夫的口供,你先熟悉一下。”

“是。”霍成功上前一步接過了那份材料,后退立正低頭去看。

坐在那里的米爾斯將軍詢問身邊的范德法特:“你和許準備什么時候提?”

“中午之前。”范德法特道。

米爾斯點點頭,而范德法特心中更定,看來米爾斯對霍成功也動心了,一開始他對同樣是桑切斯特出身的米爾斯提議時,米爾斯還有些不置可否,但很快他被傳奇征服,現在見了霍本人竟然表現的有些迫不及待,哈哈,范德法特得意的看在霍成功,他認為這個年輕人絕無可能逃脫自己的掌心,他愿意花大代價。

而李廣和陳納德也全程在看在霍成功,雜魚進來后確實失態了一瞬間,但至今為止已經很平靜,雜魚身上這種見大場面不慌亂的氣度實在迥異尋常之人,要知道這里的可是聯邦最高層,甚至可以說是在決定亞細亞前途的一群要人。

一般人見到其中隨便一位,當面都不會如此自如,哦,不止雜魚,雜魚邊上的張自忠不僅僅不慌張,他還有功夫伸頭去分享別連科夫的口供,李廣低聲笑罵道:“怎么人才都在國防?”

戴振鐸大為得意。

這時霍成功已經看完,他從文件中抬起頭來,卻一眼對上了威嚴的李廣的雙眼,霍成功猶豫了下沒有避讓,他平靜的注視著李廣將軍,李廣問道:“對此你怎么看。”

因為,別連科夫供認,格蘭布斯基指使了這次行動,并派出了他心腹約瑟夫為首的艦隊前來,情報確實來自聯邦內部,但他不知曉是誰透露的。

霍成功道:“卑職以為,別連科夫這部分口供是可信的。”

但戴振鐸注意到了雜魚眉頭有些皺起,他立即問道:“你似乎發現了什么?”

隨即拼命用鼓勵的眼神看著雜魚。

戴振鐸這句話一說,范德法特眉毛一聳,立即停止了和米爾斯的竊竊私語,許崇志也如此,霍成功看著他們三位的眼神,心中了然,這是他們在暗示自己,若有發現就拿出來,好讓國防在河北和海空軍的長官們面前多份面子。

他一時有些猶豫,許崇志道:“。”

“是。”

霍成功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道:“根據卑職的回憶,在戰斗時,先是約瑟夫艦隊隱匿而別爾科夫明追,但后期他們的關系卻發生了顛覆,卑職記得是別爾科夫先行逃離,卑職不知道海盜的上下關系,但根據這份記錄。”

霍成功說出了判斷:“卑職認為,別爾科夫和約瑟夫之間有矛盾,這可能是個突破口。”

丁汝昌頷首:

許崇志覺得深有面子,但他看著雜魚還是拿出了長輩的架子道:“你根據手上信息,準備和約瑟夫怎么交流呢。”

聯邦重將們這是閑的慌嗎,霍成功對許崇志現在一肚皮的意見,他想了想,后退了一步讓出了張自忠:“長官,這一點上您比我有辦法。”

“你什么意思。”張自忠最反感人家說他暴力。

兩個沒法沒天的家伙這就對上了眼,戴振鐸咳嗽了一聲才讓他們糾纏的眼神分開,但這已經再次惹起了將軍們的笑聲,而從他們隨后的話中霍成功才明白。

今日他們來,就是準備對約瑟夫上手段的,今日他們約了外賓于此,也是要將事情放到一個國際高度上,也就是說,許崇志下定決心要對付陳工卜了。

于是雜魚再次成為頭陣。

在許崇志的命令下,內衛將被鎖在鐵椅上的約瑟夫推進了審訊室,看著在那么寬大的椅子上還顯得擁擠的哥薩克巨漢,霍成功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種成就感。

如是單對肉搏,便是張自忠也不太可能是約瑟夫的對手,因為這是身體因素決定的,但如此瘦弱的自己卻靠著智慧將這樣兇悍的對手轉眼拿下,是文明的進步使得人身本質的差距幾可忽略,還是在集體作戰中智慧永遠重于力量呢,他竟然有空思索,戴振鐸看他眼神不對,又咳嗽了一聲。

可就在霍成功要進去時,范德法特又站了起來:“霍。”

他笑瞇瞇的摘下了中將肩章,霍成功狼狽不堪,這可不是在小范圍內,他為難的看著許崇志,但令他想不到的是,丁汝昌將軍開了口:“不,用我的。”

等等,剛剛說話的是一向有鐵漢之名,不茍言笑而著稱的丁汝昌將軍?

連外賓米爾斯將軍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丁汝昌竟然走了過來,把低級別的那位外地人趕了一邊,給呆若木雞的雜魚換上了上將軍銜,還拍拍他:“去。”

“是。”

幾秒鐘后,約瑟夫的眼睛瞪的像銅鈴一樣,哥薩克人一頭紅發都憤怒的豎了起來,這種玩笑實在是太過于羞辱他了,上將軍銜的少年,難道亞細亞聯邦是帝制國家,這位是亞細亞帝國的皇太子殿下嗎。

他咬著牙看著霍成功,親眼所見后,發現自己敗給這么一個一只手也能掐死的小家伙,這讓自負武勇之名的約瑟夫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恥辱,他發現就算他想為自己找個被征服的理由也找不到!

所以他的呼吸越來越沉重,眼神也越來越傲慢。

可很快他發現他錯了。

因為坐到了他對面的少年開口后,就再次占據了主動,霍成功先問:“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但他自己回答道:“也許,親眼看看我,能為自己找到一些寬慰的理由?”

被說中心思的約瑟夫不由愣住了。

霍成功卻在低頭看自己,然后才第一眼看向對方,對視著約瑟夫的眼霍成功淡淡的道:“如果你還沒有找到的話,我很高興,因為你在羞辱你自己。”

“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的想法。”

“我知道你所有的想法。”

霍成功用約瑟夫最痛恨的藐視眼神看著他,不屑的道:“你在想,如果不是別連科夫的逃竄,不,別連科夫的出賣,如果不是當時我們改變航道,如果不是當時你的戰艦穿越的是基隆號的上方,等等。”

“如果。”霍成功對他搖搖頭:“只是如果。”

“你到底什么軍銜。”

“上將。”

“你放屁!”

“閣下,注意你的風度。”霍成功仿佛一位貴族對一位粗魯的村夫一樣高傲的道,并不為對方的粗魯有其余的情緒,這又是一種精神上的蔑視高姿態,這讓約瑟夫呼吸更沉重。

他恨不得吐這只雜魚一口,但他覺得那樣太丑陋了,突然之間約瑟夫心驚,他這么做難道是知道自己要吐他?頓時眼神劇變,瞳孔一縮。

“你似乎在恐懼。”

魔鬼又在耳邊低語,約瑟夫現在覺得自己呼吸也困難,話都說不出口。

“,個人還是很欣賞你的悍勇的,所以我爭取了這個優待你的機會,而不是如對別連科夫那樣的一樣。”

“那家伙?”約瑟夫無法不問。

“他?”霍成功聳聳肩:“只幾鞭子他什么也說了,真垃圾。”

約瑟夫呆呆的看著他,是啊,以現在的科技手段,便是自己只有一口氣了也能找到很多的信息出來,這是對方在優待自己呢,他看著對面這個年輕人,提出最后的問題:“你,真的是上將?”

口氣竟是信了。

“我無以倫比的才能還配不上這樣的軍銜嗎?”霍成功不滿的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和這句話讓失敗者約瑟夫頓時頹廢,他低聲問道:“你要知道什么。”

“你知道我的目的。”霍成功擺擺手:“記錄。”

一邊初見雜魚的首都警衛目睹全程,佩服的五體投地,連忙大聲的道:

“可他之前不還是中將嗎?”約瑟夫還是忍不住嚎叫了起來。

霍成功勃然大怒一躍而起,這就一個耳光重重的抽去:“放肆!”

而后他異常兇悍的伸出手按住了約瑟夫的腦袋,看著驚訝,憤怒的約瑟夫,眼對著眼看著他,幾秒鐘后,無人敢相信的一幕出現了,約瑟夫低下了頭去。

“我的上帝。”

對此,窗外的范德法特喃喃的道:“你還對他有任何疑惑嗎。”

米爾斯眼神閃亮一言不發,丁汝昌終于也為這一幕動容,他驚訝的看向了許崇志,許崇志努力鎮靜著淡淡的笑著,其實在更年長者面前,更老資格的前輩面前,許崇志也像個孩子一樣。

而張自忠卻不屑的撇撇嘴,因為他看到雜魚剛剛出手的角度容易傷了自己手指,還不是熟練工啊,他遺憾的搖搖頭,陳納德看到了張自忠的表情,他不由驚駭的看向戴振鐸。

戴振鐸都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樣的心理,他竟然無所謂的一笑,然后得意的一嘆,看他裝神弄鬼的樣子,陳納德忍不住問道:“你們國防這一批還有誰沒來?”

戴振鐸看看陳納德:“多呢。”

陳納德惱怒的瞪起了眼,戴振鐸嘿嘿一笑:“田伯光,李德,付中國,等等。”

“不簡單,你們國防確實不簡單,還是底蘊深厚。”

“哪里,哪里。”戴主任一臉欠扁的矜持著。

里面,雜魚還在聽著手下敗將的陳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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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是個很搞笑的日子,偽娘副版主竟然被盜號被禁言,我很開心。

而這個時候,許昌,國防機校,凌晨一點,那名叫田伯光的中尉,正鬼鬼祟祟的向著醫護室而去,幾分鐘后田伯光進入了醫護室,正在值班的陳璐抬起了頭,看到他后白了他一眼,又低頭去工作了。

“你在干啥?咿,婦科…咳。”田伯光左右看看:“哇,今天這里多了一束鮮花呢。”

“還說呢,人家被同事笑死了。”

陳璐不滿的嬌嗔道,可眼內明明全是喜悅,然后陳璐就不好意思的趕他走:“去去去,出去。”

田伯光被她推了兩下,忽然捂住胸口臉色發白,可陳璐才懶得看他:“裝你。”

“我…”田伯光靠著墻壁艱難的道:“我。”

他額頭似乎都有冷汗流下,他靠著墻壁緩緩的向下癱去,陳璐看看他神色不對,驚叫起來:“你怎么了,你,你哪里不舒服。”

“我這里。”

“這里?”陳璐焦急的給他揉著胸口。

“還有這里。”田伯光示意自己小腹難受。

“這里?”

“還有這…”

“流氓。”

得逞的田伯光哈哈大笑,一把摟住了陳璐,再不放手,陳璐急的掙扎:“放開啦,有監控的。”

“不怕。”

“你混蛋,你。”

田伯光嚎叫一聲捂住嘴唇在原地轉圈,陳璐氣哼哼的看著他,覺得這樣還不解恨,又上去踢了他一腳才走回桌位坐下,田伯光還在那里轉,轉,轉了七八圈后抬起頭來,指著唇上的牙印。

“活該,誰叫你敢看押我。”

“不是道歉過了嗎。”

“有嗎,有嗎?”

田伯光苦笑起來,不再糾纏這個問題也不再想占便宜,他走到了陳璐身邊坐下了,趴在桌子上可憐兮兮的道:“還好我現在有了你。”

“你和張自忠是同性戀。”

“不是啊,你不懂的,我和他們是兄弟,是那種,唉,我也說不出來,這家伙還揍過我,老子居然還把他當朋友,你說我這個人是不是太大度了。”

陳璐啼笑皆非:“那你去揍他好了。”

“你以為我不想啊。”田伯光心中郁郁,又一聲嘆:“雜魚現在也不知道怎么樣了,這雜魚一走,163都不好帶了。”

“163怎么了。”

“沒怎么,只是覺得少了些精氣神。”

“恩,對了,你說如果霍成功在,昨天打起來的時候會什么樣子?”陳璐忽然好奇的問道,她也趴在了田伯光的邊上,歪著頭看著她心中這個丑陋而奇特,并且是獨一無二的男人。

田伯光想了想,一邊從桌子下面伸出手去,一邊道:“我估計警衛部隊直接跟著他出手,說起來雜魚還做過他們長官的嘛。”

陳璐臉一紅,死死掐住了他的手,田伯光不解的看著她:“干什么?”

他手放在人家大腿上,問人家干什么,陳璐又好氣又好笑,白了他一眼:“哼。”

田伯光忽然道:“你說我們這樣像不像新婚夫妻頭靠頭睡著。”

“啐,誰要嫁給你。”

“我調查過了,你之前沒人要,之后是沒人敢要,你就是我的了。”

“那你會變心嗎。”

陷入愛河的情侶在窗前并肩趴在書桌上,頭靠頭說著仿佛一輩子也說不夠的傻話,兩個人時不時發出一陣開心的笑聲,偶爾路過的醫護們都輕手輕腳的進來,再出去,不忍打攪他們。

其實,很多人羨慕陳璐,隨著田伯光的名聲鵲起,尤其那日一戰后,在國防軍校內田伯光的風頭一時無雙,他并非張自忠的影子,田伯光有他過人之處,這已經成為了公論。

更可貴的是,他還從不花心。

夜就這樣過去,當陽光再次照耀到這張桌上時,兩人已經離開了這里,田伯光正趾高氣昂的喝斥他的雜魚部隊們,一切艱辛已經過去,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努力雜魚們,駕駛雷霆,成就夢想,創造奇跡,開拓未來!

他的163氣勢如虹的回應,揮汗如雨的訓練。

陳璐就在一邊安靜的看著,看著笑著,其實田伯光不知道,付中國的妻子找過陳璐,將那份被刪除的錄音和田伯光的一些話告訴了她,因為付中國覺得,這些事情應該讓陳璐知道。

而知道后的陳璐,漸漸就變成了現在的溫柔樣子。

“田主任。”

“干嘛。”正在琢磨晚上怎么裝醉的田伯光一驚。

“報告田主任,胡先生請你過去一趟。”

“好。”

田伯光匆匆離去,陳璐知道,他去的地方是全國防現在只有幾個人能去的地方,而目前除了田伯光,那些人全都不在國防,田主任?陳璐輕輕一笑,怎么能想到自己和他會走到一起呢,她甜美的笑容那一群雜魚失神,副士官長武安軍頓時大怒:“混賬,但凡出錯的加罰十分鐘訓練量。”

然后這個缺心眼的家伙走到了陳璐面前,板著臉道:

“恩?”

“麻煩您坐到后面去,您似乎影響了我們軍心。”

陳璐俏臉一紅,像只受驚的小兔,連忙離開了側觀位,向著門外走去,但嘴角含笑,武安軍看的不解,我趕她走她開心什么?女人真奇怪。

女人真奇怪。

幾乎同時,隆美爾憂傷的看著霍成功,他也在反復強調這一句,因為他受夠了亞細亞女性的騷擾,他之所以和霍成功這么說,是因為他知道,全世界也只有霍成功不會認為他是在炫耀。

果然,霍成功苦澀的一笑:“能躲就躲。”

自隆美爾在電視上露臉后,他就成為了亞細亞聯邦首都星家喻戶曉的人物,偏偏因為海盜之事沒有處理完畢,歐羅巴軍事交流團因此延長出訪時間。

于是隆美爾的麻煩就大了。

無論軍中,無論街頭,只要他出現的地方就是一片尖叫,幾十家媒體還對國家外事部提出申請,要求采訪軍事代表團成員,其中有好幾家特指采訪隆美爾。

可以說,最近隆美爾的風頭遠遠超過了霍成功。

所以他在霍成功面前還有些心虛,他低聲道:“其實你才是傳奇,我什么也不是。”

“胡扯什么呢。”霍成功揉了揉他的頭發。

然后丟出了幫他選擇的,周刊,南方日報,還有鳳凰新聞頻道這三家媒體,霍成功記得這三家媒體都是親許的,他對隆美爾道:“你就選這三家。”

“你陪我去。”

“開什么玩笑。”霍成功連連搖頭。

他自己還在頭疼呢,張自忠告訴他,首都新聞頻道的那位名嘴霍華德,天天纏著他要找自己,張自忠認為霍華德那家伙還不錯,所以逼迫雜魚去應付應付。

可這一切都不是霍成功現在想要的。

當個選秀少年一樣的偶像派算什么,未來的日子里,還不知道要花費多大的精力才能改變這種奶油形象,霍成功認為這種位面的名望對于自己軍旅生涯不僅僅沒有幫助還有很大壞處。

而既然許已經確認地位,其余事情自然有長官的幕僚們去干,而下一步他就準備回國防著手163訓練,和雷霆駕駛事宜了,他才不想把精力浪費在這里。

只是,隆美爾怎么肯放過他呢,打都打不走。

看著這家伙這么纏人,霍成功忍無可忍的道:“那你干脆入我們亞細亞籍,怎么樣。”

剛剛走來找雜魚的范德法特張大了嘴,雜魚在挖我的墻腳!

不過還好隆美爾沒有立即答應。

隆美爾用他漂亮的眼睛,為難的看著霍成功:“霍,這,這不大好。”

“夠了。”范德法特大步走來:“你為什么不加入歐羅巴呢。”

他還嗯了一聲。

霍成功猛回頭,再看看隆美爾再看看范德法特,霍成功忽然自己都想笑,自己怎么想的起來這種拐賣人口的餿主意的,范德法特坐在了他的對面:“霍。”

“非常高興的通知閣下,經過和許崇志先生的協商,在國防校慶后,貴校將派遣以張為首的學術交流團前往桑切斯特。”

隆美爾開心極了,而霍成功面色平靜,這其實在他意料之中,范德法特從一開始就告知了自己他的愿望,他對此不意外,不過霍成功問道:“你給了他什么好處。”

“你知道自己的價值。”

隆美爾決定離開這里,長官們的交流太深奧了,但他一眼看到了遠處吳媚和許約正走來,隆美爾立即告退,并換了個方向狼狽而逃,吳媚和許約兩個人看著這個害羞的小男孩倉皇的背影,笑的花枝亂顫。

她們走來向范德法特問候后坐下了。

范德法特道:“同時我也將邀請美麗的吳和美麗的許一起前往,你看這個條件怎么樣。”

色誘嗎,霍成功嘿嘿一笑,吳媚卻很驚喜:“邀請我們去歐羅巴嗎。”

“是的,目前霍已經同意了。”

“我沒有。”

“許先生同意的。”范德法特對雜魚不屑一顧的道,他覺得雜魚有些時候很虛偽,突然他一拍腦袋:“哦,我還會邀請田和他美麗的陳。”

“田伯光一定會歡喜的找不著北的。”

“是這樣的,可是吳,難道你不高興嗎。”

“我也很高興,大約什么時候。”

“大約。”范德法特在算日子,霍成功沒好氣的道:“大約在七月,還好桑切斯特位于日耳曼星的北半球,我可不想在炎熱的夏季揮汗如雨的戰斗。”

就在這時,門廳外走入了一行人。

霍成功轉頭看去,領頭的竟然是陳工卜,陳工卜面色平靜的走了進來,但他看到范德法特時有些意外,他身邊的聯合安理會特使,歐羅巴人張伯倫看到了范德法特。

他笑著點點頭。

一行人也停下了腳步,范德法特對他打了個招呼,看向了陳工卜,作為參與者,范德法特有著對陳工卜很深的敵意,并顯露于外,陳工卜卻氣定神閑的問候他道:

范德法特淡淡的一笑,轉頭看向了張伯倫:“來辦事的?”

張伯倫道,他看著霍成功問道:“這位就是傳奇的霍。”

沒等范德法特開口,有腳步聲響起,是鄧伯方沉著臉走了過來,他冷冷的看著陳工卜:“軍部長官認為,這是我們亞細亞的內部事務,無需文明安理會派遣人員插手。”

“海盜是國際安全事務。”陳工卜笑瞇瞇的道。

霍成功和范德法特這才恍然,這家伙終于反擊了,霍成功真受夠了政客的虛偽笑容,他不屑的撇撇嘴,位于各聯邦之上的文明理事會,并無對各聯邦的實際管轄權,陳工卜的這種行為不過是在添堵而已。

他在心中冷笑,而范德法特已經皺起了眉頭:“侵入亞細亞的行為居然是國際事務?”

陳工卜詫異的看著他:“星空屬于全文明,而被攻擊目標為歐羅巴軍事代表團成員范德法特將軍,這難道還是亞細亞內務嗎?”

然后道:“由于海盜竟然能輕而易舉的繞過亞細亞聯邦的SU-2防線,文明理事會裁決委員以多數票通過了這項參與決議,我們認為亞細亞軍方應該在這件事情上避嫌。”

一邊的張伯倫也道:“鑒于以上,文明理事會決定如下。”

說著,他掏出了自己的證件,他的隨員則出示了文明理事會的正式公函和傳喚令:“請貴聯邦立即移交所有犯人,于設于古地球的全文明聯合軍事法庭。”

與此同時,一長列車隊抵達了五芒星大前,上面文明理事會的旗幟飄揚,車上下來一群有藍色地球臂章的軍人,他們戴著一色的藍色頭盔,他們是文明理事會下轄,駐扎于各聯邦的—藍盔部隊。

他們大步走入,他們之中還有隨行記者在進行實況錄影。

陳工卜喝道:“這位上尉,請立即去通知貴聯邦軍部負責人。”

就在鄧伯方等被這突兀情況搞的措手不及時,他又轉頭,指著霍成功:“霍成功中士,由于有證據表明你涉及新羅馬科技泄密事務,并參與海盜事務中,所以也請你前往軍事法庭接受法官調查,給我帶走。”

“是。”一群藍盔部隊的人就沖了上來。

許約和吳媚都驚叫起來,鄧伯方眉頭一動,這時范德法特大步攔在了霍成功面前,威風凜凜的看著要沖上來的一群藍盔隊員,怒吼道:“誰敢。”

陳工卜立即發出了警告:“注意你的身份,范德法特將軍,你難道也想上國際軍事法庭嗎。”

他再次下令:“阻攔辦事者一律拿下,上。”

藍盔部隊于是再次向前,但這里是五芒星大,是軍部重地,他們的作為怎么會不為人知呢,可就在一名藍盔中尉伸出手即將搭上范德法特的肩膀的時候。

突然一道白光閃過。

那名中尉愣了半秒種后,抱著自己的手頓時發出了凄厲的嚎叫,開槍的,竟然是鄧伯方,而他開槍的同時,整個回形大廳的四周腳步聲已經響起,也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黑壓壓的部隊,上一層下一層將這里包圍了。

“放下武器。”張自忠的聲音響起。

“我是安理會副秘書長,我在代表安理會行事,你們這是在挑釁整個安理會!”

陳工卜能想到對方的反抗,但鄧伯方的槍聲卻出乎了他的意料,他面前的那名中尉抱著自己被打掉的半只手,在滿地哀嚎,劇烈的疼痛不是他能夠忍受的,血滿地,而陳工卜的周圍已盡是黑壓壓的槍口。

這時,門口又響起了大片的腳步聲,黑壓壓的部隊堵住了大門,被包圍的一百二十名藍盔部隊士兵,驚惶的舉著槍四處張望,作為在亞細亞有超然地位的部隊,他們受夠的是優待,絕非這種威壓。

可現在,他們周圍,亞細亞聯邦軍部警衛部隊人人殺氣騰騰,二上那名兇悍的中尉甚至握著一把復古的火藥槍,而開槍的這位上尉現在正悠閑的吹著聚能槍口的熱氣。

卻無人,搭理陳工卜一句。

這時,張自忠再次開口喊道:“放下武器。”

藍盔上尉桑德勒無助的看著對方這優勢的兵力火力,他看向陳工卜,陳工卜則喊道:“拿下他。”

事已至此陳工卜一退將無路可退,情急之下陳工卜動了,同時他又對著四周喊道:“我是聯合安理會副秘書長,在執行安理會任務,你們竟然對藍盔部隊開槍,你們等著上國際軍事法庭!”

“我記著你,你是鄧伯方。”陳工卜大步跨出保衛,他指著鄧伯方惡狠狠的罵道并喊著:“你有本事沖這里開槍。”

好像,這里就是他舞臺一樣,他在頹勢之中盡情的享受著眾人的注視,享受著自己特殊身份帶來的便利,所以他可以這么勇敢,他還關心的先蹲下身體,準備將那名受傷中尉抱住,陳工卜眼中含淚:“你們竟然無視國際條例,傷害…”

范德法特覺得腋下一陣清涼,眼前一花時,一個年輕人已經沖了出去,一把揪住了陳工卜的頭發狠狠的一膝,然后倒拽著那個家伙就拉了回頭,陳工卜一聲嗚咽,痛苦的一手捂住臉一手反握著霍成功的手,被拉倒的身子在那名昏厥過去的中尉身上蹦了下…

砰,一聲槍響。

二沙漠之鷹的槍口吐出火舌,一枚彈頭急速而來打入一只粗壯的手臂,再從另外一側翻滾而出,猛的炸開一個血肉模糊的洞口,藍盔上尉桑德勒手里步槍落地,他努力壓著自己的痛苦,幾乎瞬間額頭就沁出了大片的汗珠,可他也只不過堅持了二秒鐘,便一頭栽倒在了陳工卜的雙腿之間。

而這個時候陳工卜已經為霍成功抓到了范德法特的身邊。

若不是霍成功快,若不是張自忠準,若不是范德法特搶先,桑德勒本有機會在霍成功動的時候擊斃他的,但一切就這么的致命,受到傷害的卻是孤軍奮戰的他。

遠處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那是一枚合金彈殼從二落下的聲音,銀色的彈殼在那里跳了幾下,然后落于大理石地面上,左右翻滾了幾回,不動了。

同時卻又有一聲悶響傳來,一雙軍靴重重落在了彈殼邊,是張自忠竟然直接從五米之高的二一躍而下,落地后便大步向前,幾秒鐘后便出站在了范德法特身邊,并一腳踏在了桑德勒的頭上,他獰笑著看著那些被接二連三的槍聲驚呆了的藍盔部隊士兵問道:“還有誰要動?我數到三,將開始殺人。”

“一,二。”

呼啦,一片拉動光能槍栓的聲音,嘩啦,一片丟下槍械的聲音,同時張自忠高呼:“2.5.我靠,一群軟蛋,也敢來我們軍部抓人,兄弟們,把他們全部抓起來。”

“是。”

這時突然有一個聲音道:“等一等。”

是許崇志終于出現,許崇志和李廣,陳納德,丁奉,趙敬堯一行從電梯中走出,大步走向了這里,鄧伯方回身敬禮:“許先生。”

“辛苦了。”

“許崇志,你指使的,是你指使的,你要負…”

霍成功直接抓著陳工卜的頭發,重重的磕在了地上,發出的一聲脆響讓人懷疑,陳工卜的顱骨是不是都被這只雜魚給砸裂開了,許約嚇得撲進了吳媚那令她嫉妒的豐滿懷抱中不敢再看,吳媚也嚇得閉起了眼睛。

可周圍其余男人們都面不改色。

惟獨許崇志在淡淡的笑著問道:“張伯倫先生,真是利令智昏啊,請問閣下如何得到文明安理會的授權的呢,我更奇怪的是,最近首都航道軍管,你們難道還有秘密通道來回于星空之中嗎。”

說到這里,許崇志的聲音突然變得冷厲了,他指著霍成功:“而,這名中士,據我所知,除了這次前來首都之外,并沒有離開過許昌星一步,他又是如何參與到什么新羅馬軍事泄密事件的呢。”

“…陳告知我的,并出示了證據。”

“是嗎。恰巧我這里也有一份證據。”許崇志一揚手,軍部大廳的廣播中響起了一段錄音。

似乎是陳工卜在說:這是唯一的辦法,不然你也別想好過。

另外一個人道:可是。

錄音還沒有放完,張伯倫大喊起來:“這是誣陷,這是誣陷,是偽證。”

但事情并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陳工卜的聲音在說:“沒什么可是,只有擊敗許,我才會離開這里,而我將推薦你,干就有好處,不干,那么我們就魚死網破。”

“若是對方反抗呢。”

“只要我們控制住人,再將影像及時傳播,那么很快就有人來的。”

“誰是我們的助手。”

話音就此斷絕,許崇志冷冷的看著張伯倫:“捏造文明安理事授權,欺騙藍盔部隊意圖公然入侵亞細亞聯邦軍部大,綁架亞細亞優秀機師,你們等著上法庭。”

“錄音不能作為證據!”

“是這樣的,但這并非沒有意義。”

幾名士兵上前,直接抓出了張伯倫,這次藍盔部隊士兵全部閃開在一邊,他們無論是為了自己安全還是出于真正的情緒,都在用不屑和憤怒的目光看著被拿下的張伯倫。

還有在那位目標中士腳下的陳工卜。

錄音無法作為直接有效證據但可以影響人心,這些藍盔部隊的士兵并非沒有分析能力,許崇志幾句提問就讓他們明白,事情恐怕真如許這樣所說的。

電梯門再次打開了,這次大步走出來的是新羅馬大使肯尼迪,和歐羅巴大使布朗先生,兩位異聯邦大使臉色鐵青的走來,布朗直接走到了張伯倫面前,布朗看了看他:“英格蘭的敗類。”

霍成功默默看著這一切。

從對方進入這里開始,霍成功就覺得奇怪,對方竟然能如此長驅直入嗎,那鄧伯方為什么又第一時間趕來,怎么想到原來許崇志對他們的一切了如指掌,只是一個讓陳工卜自投羅網的陷阱而已。

不過,歐羅巴大使和新羅馬大使的配合讓霍成功還是感到吃驚,許崇志的影響力竟然已經達到了這樣的地步?

這時有士兵來,接管了陳工卜。

霍成功后退了一步,可他才松開,陳工卜就嚎叫著一躍而起,他竟然直接撲向了許約,便是霍成功也沒來得及反應,他已經接近了許約,吳媚吃驚的看著的同時,努力想側轉身體去保護許約。

砰!這次是撞擊的身體,范德法特將軍用一個肩撞直接把身材要比他瘦弱很多的陳工卜撞飛了出去,而陳工卜被他撞的騰空后,足過了幾秒鐘才落地,這次落地,他是貨真價實的昏過去了。

“哼。”范德法特扭動了下自己隱隱作痛的左肩。

隨即瞪了雜魚一眼,但他眼中究竟是責怪還是得意,恐怕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霍成功無語的看看他,看看四腳朝天躺在那里的陳工卜,再看看范德法特。

“你想說什么。”范德法特忍不住問道。

“將軍原來是四分衛?”

“閉嘴,霍成功。”許崇志忍無可忍的喝斥道,布朗卻大笑起來,看著老友憋屈的臉,他私下已經聽說了那位總讓他吃癟的天才少年,現在看看,果然有趣,布朗的笑聲讓范德法特更尷尬了。

吳媚也偷偷的笑了起來,只有許約茫然不解,她回頭看看,然后問道:

“哦!”范德法特懊惱的喊道。

他認為許的反應太打擊人了,一位騎士用漂亮的招式從惡魔手中拯救了一位美麗的少女,可少女卻說,呀,你好像氣喘吁吁的,你干什么的?

這真讓他覺得郁悶。

而笑聲很快響徹了整個軍部大廳,這么莊嚴肅穆的地方,剛剛發生了一起流血事件,甚至可以說發生了一起影響了文明走向的大事的地方,竟然有這樣輕松的笑聲,這讓霍成功覺得,在調節氣氛這一點上范德法特先生還是做的很成功的。

不過懂事的許約很快知道了怎么回事,她連忙向著范德法特先生表示的謝意,同時不滿的瞪了霍成功一眼,霍成功嘿嘿一笑,眼睛開始亂轉,忽然發現,事情發生到現在戴振鐸呢?

參議院。

參議院大屏幕上及時播放著面前的一幕,畫面定格在四分衛將對手撞出去的威猛一刻后,戴振鐸坐了下去,登上演講臺的是周子若議員,作為許崇志堅定者的鐵娘子站在臺上威嚴的看著一群被她打過罵過的男人們,她認真的問道:“權力的真空還要到什么時候為止?”

議長隨著秦而完蛋,于是她領導潮流,然后她道:“我建議,啟動緊急選舉程序,選出一位聯邦代總長來領導我們。”

“劉副總長正在趕來。”下面還是有人不知死活的。

周子若砸出了面前的話筒,而失去了話筒她的聲音還是那么的響亮:“是的,聯邦憲法規定,在失去總長的時候我們將聽從副總長的命令,但前往古地球考察的副總長已經明確提出了辭職,秦時期的內閣也早已倒塌,既然如此,我們難道還必須要副總長面呈嗎,他若是一日不回來,我們就一日讓聯邦無人領袖?”

戴振鐸小心翼翼的從側面繞過去,給她補上一只話筒先,生怕將她老人家累壞了。

“我提議,許崇志先生代理聯邦總長一職。”民族黨黨魁宋佳華舉手提出人選。

隨著他舉手的,是民族黨黨員們。

“我附議。”周子若在臺上舉起手來。

博愛黨董雙成舉起手來:“我附議。”

國政黨李宗政參議員舉起手來:“附議。”

大片的手臂舉了起來,滿眼看去,幾乎已經占據了整個參議院大廳,在京所有參議員的百分之七十已經舉起了手來,其余的人沉默著,不多久,他們其中也有人舉起了手來,工商理事會代表說道:“我附議。”

“下面,有反對者,請說明反對理由。”

就在這里緊鑼密鼓的斗爭的同時,許崇志已經向著這里而來,浩浩蕩蕩的車隊中的一輛車上,許崇志正在低頭看著自己的演講稿,他車廂前的屏幕上,正及時播放著參議院內的一幕。

陳,是他在聯邦范圍內最大的一個對手,而他下一個對手,就將是兩年的代理總長執政期,在臺下非議他人總是容易的,而一旦成為焦點,那就要面對自己過去加諸于別人的,許崇志已經感覺到了沉甸甸的壓力,他面色沉重。

無論是為聯邦,還是為了自己的政治抱負,他都希望自己能做到最好,作為一名無黨派人士,他正走向他的時代,不過,人們也都知道,許無黨無派,卻擁有軍方半壁江山。

后面一輛車上,霍華德的助手在忠實的記錄著今日今時的一切,和許上任時沿途風景,是的,這是一個新時代的開始,許崇志從打開的車窗內向外看去,他看到路邊已經有得到消息的人們在聚集。

而參議院門前,早已人頭重重。

廣場上的白鴿被人類擠的無處落腳,它們不解的撲騰著,驚惶的看著,它們不能理解為什么下面的這些人類總常常聚集在一起,然后一起臉色通紅的喊叫,偶爾還會瘋了一樣的互相廝打,他們難道沒有吃飽嗎?

這時,霍成功卻一個人站在了軍部的最頂層天臺上。

放下了防護的他,被高頂端的狂風吹動的衣袂飄飄,但霍成功根本不在乎,他瞇著眼睛扶著欄桿看著遠處的人潮人海,在他的頭頂風云際會。

遠處,忽然響起了一陣歡呼聲,直沖云霄。

他面前的防護則在瞬間閉合,霍成功驚訝的回過頭去,張自忠丟來了一根煙,什么也沒說就摟著他坐在了天臺上那個寫著紅H1的停機坪邊,霍成功覺得奇怪的看看他,見他不說話,也只好低頭去抽煙,不多久卻又有腳步聲響起,原來是許約和吳媚走來,坐在了他們身邊。

她們竟然也同樣一言不發,不過許約伸手將他手里的煙取走了,還白了他一眼。

然后,鄧伯方,丁奉,趙敬堯,甘寧,哦,范德法特,龐培,隆美爾…霍成功茫然不解,他吃驚的站了起來,我軍中重地你們怎么能隨意進出呢,雜魚又忘記了他自己可是第一個悄悄跑上來的。

但更讓他吃驚的一幕發生了,因為隨即丁汝昌將軍也走了上來,李廣將軍,陳納德將軍走了上來。

米爾斯將軍也走了上來。

“那里,屬于許的時代已經開始。”丁汝昌看著霍成功微微一笑:“而在這里,我們將表彰功臣。”

……雜魚傻傻的看著他。

“作為海軍總司令,我感謝你機敏的反應拯救了我的孩子們和基隆號。”

“作為空軍衛戍區司令,感謝你拯救了我的下級。”

“作為父親,感謝你救了我的女兒。”吳成德笑著走了出來,輕輕摟住了自己的女兒看著霍成功微笑著道。

“作為國防前輩,我為你感到自豪,霍成功,你是國防的驕傲。”鄧伯方微笑著道。

“霍,你救了我的老朋友,你還救了我的孩子們,謝謝你,你將永遠是我們歐羅巴的朋友。”米爾斯將軍微笑著對一只雜魚敬禮。

“你將是我們桑切斯特永遠的朋友。”范德法特上前擁抱了一下霍成功,然后就將他推到了丁汝昌將軍的面前。

丁汝昌將手里的盒子打開,把一枚海軍一級英雄勛章掛在了霍成功的胸前,緊接著陳納德微笑著上前,將軍將一枚空軍拯救者勛章掛在了霍成功的胸前。

然后是李廣將軍上前,他對霍成功低聲道:“恭喜你孩子。”

于是又一枚河北陸軍裝甲部隊學院的榮譽機師勛章掛在了霍成功的胸前。

最后,是鄧伯方上前:“受魏虎臣校長所托,本上尉代表國防機師學院授予你上士軍銜,并授予你國防一級英雄勛章,授銜儀式將在返回國防后進行,恭喜你,聯邦史上最年輕的上等兵!”

“你們這是,這是干,干什么啊。”被嚇的不輕的雜魚,喃喃的道。

將軍們卻沒心沒肺的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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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的陳納德將軍用敬佩的眼神看了一眼丁汝昌將軍,正是這位老將軍在事情未曾完全明朗之前,就強硬主張軍管進出航道,從而導致了陳工卜的走投無路。

李廣也同樣在用敬佩的眼神看著這位海軍靈魂人物。

如果說許上臺出力最大的人是誰,惟獨丁汝昌,是他以他崇高的威望出面整合了海空軍的矛盾,為國防和河北系將最后的障礙消除,且他甘愿放棄自己的一聲清譽,為許崇志說出許崇志想做而不能說的話,并全力安排執行。

于是才有了陳工卜的通話記錄,于是才有了他成為新任軍部總長的現在,也才有了河北和國防完全聯合的局面,當然還有國家新的領袖的地位確認。

李廣在想,很多事情不能為人所知,可老將軍畢生所求又豈是區區名望?

丁奉站在一邊默默的看著,看著這些聯邦眾將,和外賓們簇擁著自己的父親,用恭敬的姿態,他在想,我什么時候才能成為父親的驕傲呢。

而他身邊的摯友張自忠忽然發出了一聲嘆息,丁奉回過頭去,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張自忠苦澀的一笑:“昨天被兩個老頭子教育過了,他們要我進入首都指揮學院。”

“這是好事。”

張自忠注視著被許約拉住胳膊傻笑的霍成功,他低聲道:“我知道,反正國防又一代人已經成長起來了。”

“你不是嫉妒。”

張自忠回頭看著甘寧,他覺得,自己應該介紹田伯光給這個家伙認識,也不知道那個混蛋現在干什么了,說起來還有些想他呢,他正在琢磨,鄧伯方已經在喊他了,鄧伯方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后天我們就回去了,今天晚上我們兄弟們一起聚個餐。”

“你也巴不得我滾蛋?”

“嚴格來說是這樣的。”鄧伯方難得的開了一個傷人心的玩笑,甘寧刺耳的笑聲中張自忠咬緊了牙關:“你請客。”

“好。”

“我呢。張,聽說你也要升職了,恭喜你,張。”

張自忠連忙立正:

“麻煩的張,不要這么客套了,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范德法特用很受傷的眼神看著張自忠,張自忠咧嘴一笑,干脆伸手摟住了這個可愛的老頭夸獎道:“你那一撞真是漂亮,晚上我們偷偷出去喝一杯怎么樣。”

“你在正式邀請嗎?”

“嗨,我說的是穿便服,你懂的。”

范德法特大喜:“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張自忠拍拍胸脯道。

周圍的鄧伯方,丁奉,甘寧,趙敬堯等幾乎抓狂,這個混蛋竟然勾引范德法特將軍去鬼混,簡直丟盡亞細亞的顏面,同樣抓狂的還有不遠處的米爾斯將軍,米爾斯將軍看到了自己的副團長和那位暴徒張勾肩搭背,臉上露出的男人全了解的笑容時,就知道不好了。

但他也無法阻止,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范德法特和那位張,將軍不像個將軍,中尉不像個中尉的勾肩搭背走到一邊,好像還翻出了什么珍藏版的游樂地圖,開始制定作戰計劃。

丁汝昌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老將軍和藹的一笑:“范德法特將軍有赤子之心,他是位真正的騎士。”

“不,他是舍伍德森林的游俠。”米爾斯恨聲道。

李廣啞然失笑之余將目光投向了那邊的年輕人,他用詢問道:“老長官,您說他會是未來的許嗎。”

“不。”丁汝昌搖搖頭,他笑瞇瞇的看著被歐羅巴學員簇擁著的霍成功評價道:“他更像未來的張。”

“張?”李廣吃驚的看著丁汝昌,回頭再看看角落里和范德法特比劃的口水飛濺,時不時還扭一下腰模擬什么職業的張自忠,他覺得這怎么可能呢,所以他問:“為什么您這么認為。”

“他什么都在模仿他,很奇怪的感覺,就好像那位漂亮的歐羅巴小伙子什么也在模仿他一樣。”

這有點繞口,但米爾斯能懂,米爾斯聳聳肩:“據說霍征服了這群孩子們,包括心高氣傲的羅德里格斯家的長孫,范德法特唯一沒有夸張的就是霍的出色之處,霍是個奇跡。”

丁汝昌點點頭:“是啊,我想,再過幾年,將他丟到SU-2軍區去磨礪磨礪。”

“長官,您覺得他未來的路該怎樣呢。”

“他走什么樣的路,他就走什么樣的路,我這雙眼不會看錯的,不相信嗎?那我們打個賭。”

是老將軍今天也很開心,李廣當然奉陪,他問道:“將軍要賭什么呢。”

“我輸了,就為你再買命三年,怎么樣。”

李廣驚喜的看著丁汝昌,他知道老將軍絕不會妄言的,他連忙點頭,這時丁汝昌又道:“你輸了呢,哼哼,那后面三年,每年就多我們海軍五個百分點的經費。”

陳納德在一邊大驚,卻不敢吱聲,只求李廣贏才好。

丁汝昌看了他一眼:“你站我這邊,就分你一半。”

這下空軍衛戍區司令當即叛變了:“我站老長官這邊。”同時不屑的看著即將上任的軍部部長,他的老友李廣道:“你真是不知死活啊。”

“再拍馬屁也老將軍也不會多分你一個點。”李廣氣的罵道,回頭就喊:“霍成功。”

“到。”

霍成功連忙跑了過來,胸口的勛章嘩嘩作響,一直到了李廣面前立正:

“長官,您請。”李廣道。

米爾斯也好奇的豎起了耳朵,丁汝昌問道:“孩子,你的志向是什么。”

我?霍成功茫然的看著丁汝昌,但隨即反應過來了,他道:“報告長官,卑職的志向是守護聯邦,消滅一切敵人,無論他是本國人還是外國人。”

李廣忍不住作弊道:“你崇拜許總長嗎。”

“嗨!”陳納德大怒,米爾斯也不滿了:“部長閣下你太過分了。”

李廣厚著臉皮不吭聲,丁汝昌則寬厚的笑笑,而霍成功頓時懵了:“崇拜?”

雜魚看著幾位長官拼命在想,他們在干什么,可憐雜魚如果知道自己一言能決定海軍總司令去留,和聯邦軍費的去向的話,雜魚一定更難做出回答的。

這時丁汝昌道:“這么,孩子,仔細想想你身邊的人,你最想追隨的,最最在意的,甚至愿意為之效忠的唯一人選,假如必須選擇的話,你想選擇誰。”

這樣啊,霍成功毫不猶豫的道:“我永遠直屬的長官,張自忠中尉。”

陳納德以手加額,李廣眼神驚駭,米爾斯崇拜的看著那位亞細亞的海神,霍成功卻眼神堅定,是的,現在他已經很出色了,但這是源于什么他心中清楚,若不是當年的長官言行影響,而蒼天給了自己機會,自己又怎么可能有今天呢。

可丁汝昌又問道:“如果有一天,你超越了他呢。”

“那卑職就會如李廣將軍對您一樣,在這樣的關系面前,世俗的權勢地位又算什么呢。”霍成功微笑著道。

“你十六歲。”丁汝昌點點頭,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十六歲。”

這是多么好的年齡段,未來的路還長,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可能,人還有充足的時間去選擇方向,生命是如此的多姿多彩,而今這個少年卻又已經擁有了超越他人的基礎,無論是軍旅中的關系,還是個人的素質。

最終丁汝昌又是一聲嘆:“努力,孩子,我會看著你的。”

然后霍成功就退下了,可范德法特卻在喊他,正要走向許約的霍成功只好又頂著嘩啦啦響的勛章跑了過去:

“晚上,張,你和他。”

“晚上老子帶你去見識見識,但不要說漏了。”

“……是不可以帶女士的那種?”

“哼。”

“收到,長官。”霍成功淡定的轉身離去了,范德法特不敢置信雜魚這方面也這么老道,他看向張自忠,可他發現張自忠卻和霍成功一樣的淡定,范德法特忍不住問道:“你們難道不知道這是違反軍紀的嗎。”

“將軍,您這樣簡直太煞風景了。”

而同時,許約卻在吳媚的提醒下不放心的詢問霍成功:“他們叫你過去干什么呀。”

“要和范德法特將軍送行。”

吳媚歪著頭看看雜魚:

“恩?”霍成功不解的看著她,用無邪的眼神,吳媚相信了,雜魚還沒有被污染,她笑著道:“我父親也想請你吃飯呢,哦,還有許約,咯咯。”

“什么呀。”許約羞紅了臉,但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吳媚剛剛說那一句的時候,她本能的心一提。

作為玩物的雜魚惱羞成怒,他干脆提議道:“我們的關系就此為止。”

吳媚大羞:“啐!”

然后氣的要掐他,許約笑的都直不起腰來,天啊,天啊,他和人家說分手也這么酷,歐羅巴的學員們就看著這群家伙在,這讓隆美爾的心思又情不自禁的飛到了幾千光年之外去了。

一邊的戴安瀾就在冷眼看著這場戲,已經知道內情的他覺得長官分明在玩火,再這樣下去搞不好,哼哼。

蔣子恒捅了他一下:“走了。”

原來將軍們已經轉身下去了,雜魚們自然也沒有繼續站著這里的道理,于是,以丁汝昌為首的將軍們,以張自忠為首的中下層軍官們,以霍成功為首的雜魚們前后三批次,紛紛向著下而去。

十幾分鐘后,霍成功帶著許約和一群雜魚溜出了門。

根據日程,從現在開始到離開,他們在首都還有三天時間,而這三天時間是前所未有輕松的三天,所以霍成功決定帶這群家伙好好的轉一轉。

有李廣出面,軍部直接給他們配了一輛車。

并配置了一個班荷槍實彈的警衛部隊保護。

許約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已經是亞細亞第一公主,所以丁汝昌將軍又派出一隊海軍陸戰隊精英來保護他們,并開啟了全程監控程序。

且許約的腕表終端還會根據情況,隨即能發出SS級信號,信號發出后,所在區域十公里范圍內將立即被封鎖,空天部隊也會立即從太空進入大氣層,附近地面警察,和衛戍部隊更會在第一時間派出精銳直接展開行動。

所以一切高枕無憂,惟獨不太自由。

這讓許約愁壞了,她拼命強調這樣真是令人不適應,吳媚卻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悄悄在她耳邊道;“你是想回國防。”

許約郁悶的皺起了小臉:“假如叔叔不讓我去怎么辦啊。”

“不會的。”偷聽女孩子談話的霍成功道。

說完趕緊跑到后面去,擠在了龐培和隆美爾的身邊,隆美爾怨恨的看著把他險些擠到過道里的霍成功,忽然他問道:“霍,你怎么不接電話。”

“啊?”霍成功一驚,連忙低頭,這才發現自己把終端調成無聲,卻被隆美爾發現了,他連忙接通了,張自忠的聲音傳來:“你是豬啊。”

“咳。”霍成功被他罵的一點脾氣也沒有。

“算了,晚上你不來拉倒,哦,等一等。”

幾秒鐘后霍成功的賬戶上竟然多了五萬點,張自忠罵道:“帶人出去辦事經費也不拿,你準備帶那群雜魚在首都打劫嗎。”

霍成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晚上隨便找個理由,把他們甩了,然后來和我會合,六點半等你電話。”張自忠說完掛斷了電話,但前面吳媚和許約已經疑惑的轉過頭來,許約不好意思問,吳媚幫她問道:“你怎么把手機無聲了。”

“按錯了。”

“哼,你今天別想自由活動,對許約。”

“恩。”許約點點頭。

霍成功繼續保持茫然的姿態:“什么呀,張長官把活動經費轉我的,你們看。”

然后他一臉無辜的伸出手去,走到她們面前讓兩位女士檢查自己的賬戶,現在賬戶余額五萬八千點,霍成功忽然一驚;“咿,我八千點是哪里來的?”

“白癡,你不是機師嗎,難道沒有津貼?”

“八千?”

“還有獎金,這是獎金,看。”吳媚教他看賬戶明細,霍成功卻悲憤的道:“我輩為聯邦出生入死,竟然只有三千的獎金?”

前面的隨車警衛都忍不住爆笑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滴的一聲,賬戶又多了一行,滴,又一行,滴…霍成功目瞪口呆,三十八萬!

滴,五十二萬…許約大叫起來:“你請客!”

“本來就該他請,要他給我們買衣服,買化妝品,買鞋子,買皮包,買車,買房子!”吳媚道。

許約連連點頭:“對,什么也要你買。”

她們“貪婪”的要求讓家境一般的隆美爾臉色不由為之一變,原來這樣的事情不是人人能做的,也只有霍養得起兩個女人啊,就在這時,前面又是一聲大喊,吳媚不敢置信的看著賬戶:“打錯了。”

“多少。”

“一百九十二萬,新的一筆一百萬?”吳媚趕緊查閱,然后恍然:“沒錯,海軍一級英雄勛章,是這么多獎勵。”

前面的警衛猛回頭,什么,這,這位少年是海軍一級英雄勛章獲得者?他們無緣知道小范圍內的授勛儀式,因為那樣的陣容和過程傳出去也太驚世駭俗了,可現在他們幾個知道了。

這幾名警衛面面相覷,怪不得海軍也安排了人來保衛,還派的是海軍陸戰隊的一群家伙,原來不是為許小姐,是為這個年輕人來的,他們忍不住回頭看向霍成功。

雜魚卻在那里嘀咕:“一艘戰列艦就這么點錢嗎?”

其實他是在故意打趣,許約果然被他財迷的樣子逗的花枝亂顫,吳媚身為空軍也笑了:“就是,海軍的人真小氣。”

可她沒想到,雜魚下一句竟然是:“空軍也是的,一名中尉就二十萬,靠。”

吳媚一愣之后,當即撲了上去,揪住了這只小雜魚的耳朵:“你怎么不說歐羅巴的那些家伙,一個中將一群雜魚一分錢不值呢。”

“嗨!”龐培抗議道。

但吳媚聲音更大:“你想怎么樣?”

龐培立即沒種的坐了回去,看看霍如今的模樣,他就失去了抗爭的勇氣,他悄悄對身邊的隆美爾道:“埃爾文,霍真可憐。”

“得到總要付出的。”年輕的名將卻用一種看破世情的口氣評價道。

龐培直接給他搞的崩潰了,一直到前面的許約不知道得到了霍成功的什么承諾歡呼起來,他才回過了神,仔細看看窗外的中英文招牌,才知道,他們已經到了首都最繁華的上海商業區。

一行人在街口下車,已經有便衣無聲無息的散入了前面的人流,而還沒等霍成功站穩,他就已經被許約和吳媚兩個人抓著,歡呼一聲沖進了一家服裝店內去了。

隆美爾看到霍成功狼狽的模樣發出了幸災樂禍的笑聲,戴安瀾瞥了他一眼:“小心他看到揍你。”

“不怕。”

隆美爾繼續笑著,但他突然發現龐培和莫扎特已經站在了櫥窗前,他好奇看去,櫥窗內模特正穿著新款的夏季女裝,在那里隨著音樂搖擺,在展現著她們奧妙的身姿。

而這兩個可笑的家伙竟然也在那里搖擺。

隆美爾真羨慕他們的勇氣,看看,那些亞細亞的漂亮女孩子笑的多么的開心啊,哦天,龐培竟然被拉進去了,他們竟然在一起跳舞。

“你,敢去嗎。”戴安瀾問道。

沒等他反應過來,隆美爾已經小臉通紅的大步走來過去,然后戴安瀾目瞪口呆,因為隆美爾一步踏入后,那三位女孩子都一愣,隨即她們都瘋狂的撲了上去。

戴安瀾連忙跟著跑去,他聽到了,其中一個個子高挑的女孩在說:“天啊,你們是歐羅巴的機師,您是埃爾文隆美爾?”

“是我,美麗的小姐,您知道我?”

“當然知道,我看過傳播,您被我們總長擁抱時,我看過您。”那個女孩開心的拉著隆美爾,隆美爾得意極了,他站在三位女孩之間顧盼自雄,俊美的少年機師揚起頭來:“跳舞嗎,姑娘?”

不遠處冷眼看著這一幕的霍成功渾身一抖,吳媚又好氣又好笑的罵道:“都是你教的。”

“…是張中尉干的。”霍成功死不承認。

一邊的店員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她愣了下之后忽然問道:“請問,去試衣服的那位小姐是不是許約小姐。”

“誰?”霍成功詫異的看著她,連忙搖頭:“不,那是我女朋友。”

“可是,可是好像啊。”

“像嗎?她比許約身材好多了。”霍成功憤憤不平的道。

吳媚為之絕倒,可就在這時,剛剛換了一款低胸晚禮服的許約正從試衣間走了出來,這款胸口一朵玫瑰的,來自歐羅巴服裝設計大師喬森的暗紅色名作穿在亭亭玉立的美麗少女身上,是如此的和諧。

襯托的這位本已經很漂亮的少女,平添了一份雍容的性感。

幾乎瞬間,整個店面內都好像亮了一份,許約羞澀的看著霍成功,輕輕拉了拉肩帶,可她不知道這個動作對于所有少年來說意味著什么,隆美爾在胸口劃了個十字。

莫扎特吹了聲口哨,龐培抽了他一下后控制不住的喊道:“許,你真是太漂亮了。”

霍成功恨不得一腳踹死他,那位女店員已經確定了許約的身份,她怨恨的看了欺騙她的雜魚一眼,走向了許約贊美道:“許約小姐,您穿這身衣服真的太好看了。”

“是嗎。”許約天真而不自信的問道,她繼續偷偷撇著霍成功,俏臉微紅,但很快她就從霍成功色迷迷的眼神中找到了自信,她輕輕掩住了胸口得意的白了霍成功一眼。

“包起來。”霍成功道。

許約驚喜的看著霍成功,好貴呢,吳媚不屑一顧:“他有的是錢,好了,輪到我了。”

說完她毫不客氣的從架子上取過一件非常昂貴的裙服,昂首闊步走向了試衣間,她的舉動惹的歐羅巴的這群家伙們竊笑起來,而這時許約已經為熱情的店員所包圍。

保衛們無奈的看著許約身份就這樣暴露,他們只好眼睜睜的看著,反正第一情報已經顯示這家店面以及當值店員沒有任何問題,而且店鋪內此刻沒有其他客人,當然他們還是很小心的。

其中有人走了對著幾位店員,還有他們的當值經理表情嚴厲的提出要求:“她的行蹤僅限于你們所知,請你們不要透露出去,并不可再提及她的姓名。”

“是。”

隨即那名警衛歉意的看著許約,許約有些不滿,不過還好有霍成功在,霍成功瞪了許約一眼:“他做錯了嗎,難道你希望我們下面的行程為聞風而來的狗仔隊知道,然后讓我們集體面臨長槍短炮的包圍,一言不發也會讓那群家伙制造出無數的新聞,一句說錯搞不好還會為長官帶來麻煩。”

“沒,沒有啦。”許約立即老實了下去。

警衛如釋重負,他感激的看看霍成功,微微欠身退下了,龐培也曉得自己亂說話惹了事,他尷尬的走來對霍成功道:;“對不起長官,我一定會注意的。”

霍成功拍了拍他:“去跳舞啊。”

“算了,有姑娘的地方我們永遠別想得到注意。”龐培悻悻的道。

霍成功啞然失笑,揮揮手讓他們自由活動去,告訴他喜歡什么盡管拿,今天他請客之后,他就把注意力放回了許約身上,店員被警衛喝斥后已不敢再過于打攪許約,于是霍成功得以陪著許約在女裝的海洋中緩步行走。

不知不覺,內衣區到了,霍成功恍若不見標志,要繼續前進,許約大羞拼命拽著他轉頭,氣的狠狠的打他,霍成功哈哈大笑起來,忽然聽到吳媚大喊:“喂。”

遠處,吳媚穿著一身淺藍色的復古百褶裙站在了鏡子前,回頭對他們在招手,眼中有無人喝彩的郁悶,霍成功看著吳媚穿著這身衣服,他哭笑不得,他真不知道吳媚從小接受的什么教育,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女孩子把百褶裙穿出軍裝的味道來。

許約也忍不住偷笑起來。

吳媚氣惱的看著許約,又看看雜魚,鏡子里的那個女孩是那么的明眸皓齒嫵媚動人,身材也是那么的好,偏偏整體看去好別扭,她習慣了拿雜魚撒氣,于是吳媚惡狠狠的看著雜魚。

霍成功知道不好,他趕緊道:“長官,不是您不適合這套衣服,是這套衣服不合適您的氣質。”

“哼,許約你還笑,看我以后幫你。”吳媚轉頭又道:“那我適合什么樣的。”

這個…霍成功歪著頭想了想,他走到了右前方的旗袍區,取過了一件雅黃色的高開叉旗袍,然后走了回來遞給了吳媚:“這一件。”

“不好看我就殺了你。”吳媚警告道,并提著百褶裙一路小跑逃兵一樣的溜進了試衣間。

許約在他走后悄悄掐了下霍成功,霍成功連忙辯解:“她逼我選的。”

“哼,不是為這個,你為什么選左側那件高開叉的,右側有一款一模一樣的低叉旗袍你為什么沒選。”

“有嗎。”霍成功大驚,但他驚訝的真正原因是許約敏感的洞察力,事實確實如許約所想,雜魚存心不良,可是雜魚怎敢承認,他哭喪著臉:“我哪里有什么研究,就這么亂拿的。”

“哼。”許約暫且相信了他。

幾分鐘后,吳媚開心的走了出來,昂首闊步走來,站在了鏡子前,正和平均身材都高自己一頭的女孩子們跳的滿頭大汗的隆美爾驚呼一聲,他為那道白光而不可控制的顫抖起來。

穿著一身淡雅旗袍的吳媚,高聳的胸,玲瓏的腰,修長的腿,腳上一雙軍靴,霍成功趕緊掐自己的大腿,吩咐店員:“給她一雙高跟鞋。”

“什么叫給,我是乞丐嗎。”吳媚氣哼哼的看著霍成功,轉身之間忽然看到自己那雙不協調的皮鞋,尤其是皮鞋以上,從側叉露出來的白皙修長的腿,開叉處竟然隱隱能看到自己的…她驚叫一聲連忙遮掩,本能蹲下,可是,撲哧!

旗袍小了一點而已。

但吳媚的肋下也被拉出了一條縫來,露出了她空軍專用的淡藍色胸衣,霍成功為這突兀變故驚呆了,他目不轉睛的看著,隆美爾也是,許約也是,吳媚窘迫的都要哭了:

“這件,這件。”霍成功連忙給她取來許約說的那件。

吳媚大怒,不顧春光乍泄而揮手推開,她是死也不相信雜魚了,許約連忙接過了,然后幫吳媚遮掩著一起先走入了試衣間,她們進去后,霍成功看看四周,部下們或者歐羅巴的學員們還好,但那些模特和店員們的眼神可就有些不對味了。

霍成功尷尬的抓抓頭,最終也只憋出了一句:“我賠。”

店員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值班經理走來:“長官,那件衣服就算了,另外,根據我的權限,我可以給你們全場費用打八折,希望你以后多多光顧。”

霍成功尷尬的道,他知道人家給的人情可大了,吳媚穿毀的一件旗袍標價可是5000點,這時那位經理低聲問道:“長官,請問我們可以和你們合影一張嗎。”

“呃。”占了便宜的雜魚猶豫了下就出賣了許約,他道:“你們和許約合影,因為特殊情況我們就不參加了。”

“真的?謝謝。謝謝。”經理開心極了,她毫不掩飾的目的性讓霍成功深感挫敗,霍成功郁悶的看著她:“去買單。”

經理也是為年輕的女孩,她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頭,雖然她覺得自己面前這位便裝的年輕人也很帥氣,但是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騷擾許約小姐的男友,她趕緊離開,一會兒取來了賬單。

而這是吳媚也再次走了出來,這次,她穿著一身更合身也略微保守一些的旗袍,腳上蹬著一雙和衣服顏色相配的高跟鞋,在許約的陪伴下走出。

側看這一幕的戴安瀾為她展現的前往所有的美麗而震撼的同時覺得,吳媚就好像一位在女伴陪同下走向自己王子的新娘,想到這一點他不由哆嗦了下。

龐培已經帶頭鼓起掌來,在掌聲中吳媚有些羞澀的看著鏡子里全新的自己,再看看站在身邊的許約,她和許約相視一笑,便在這時,她忽然從鏡子中看到門外一個人大步走了進來。

穿著中尉制服的張自忠器宇軒昂的大步走入,他擔心雜魚太嫩晚上不能逃離糾纏,于是他帶著殺氣來拯救部下,可他一走入,就看到了鏡子前那位他從未見過的佳麗,眉宇中是那么的熟悉,但又那么的陌生。

他愣在了那里,這妞是誰?

“咳。”霍成功咳嗽了一聲,作為他堅定擁躉的隆美爾不高興的也咳嗽了一聲,張中尉太無禮了,怎么能這樣看著霍的女人呢。

兩聲咳嗽讓張自忠回過神來,一回過神來這家伙就吹了聲口哨,然后道:“哇哦。”

吳媚款款的轉身冷冷的看著他:

張自忠才不理她的威脅,張自忠厚著臉皮笑笑,就對霍成功道:“來。”

“不許去。”

“吳中尉,提醒一句雖然你今天特別漂亮,但這并不代表你能干涉我們國防的上下級關系。”

“我漂不漂亮關你什么事。”

“咿,你笑了。”

吳媚頓時手足無措:“張自忠你混蛋。”她想找個東西打破那個家伙的腦袋,霍成功趕緊把張自忠拉了出去:“長官,什么事。”

“咳。”張自忠看看雜魚:“晚上計劃改變了。”

“啥?”

“這個,計劃改變了。”張自忠道,霍成功白了他一眼:“恩,卑職知道了,計劃剛剛改變。”

“咳。”張自忠窘迫的看著雜魚,最終他決定計劃還是不變,他嘆了口氣:“晚上你自己想辦法出來,我先走了。”

“你去哪兒。”

“不知道啊,但我再在這里待下去就會犯罪的。”張自忠悲憤的道,他揮舞了下拳頭一溜煙的又跑了,留下霍成功站在那里哭笑不得,他一臉迷茫的回頭看去。

店中,吳媚正不解的看著張自忠消失的方向,眼神張然若失,許約則看著自己,眼神復雜,霍成功忽然頭大如斗,他明白感覺到吳媚對張自忠的一往情深。

他現在也感覺到了長官的動搖。

他甚至感覺的出來,曾經的長官夫人和長官的感情似乎更像長官無聊時的一個偶然事件引發的,可是這些并非他能夠決定和改變的,他不想用傷害一個人的代價去成就另外一對,因為他沒有這樣的權利。

站在街頭一片陽光下的霍成功覺得知道一切真是太令人煩躁了,這讓他心中充滿了說不出的莫名情緒。

許約走了出來:“你怎么了,臉色好難看。”

“我不知道怎么了。”霍成功有氣無力的道,許約問道:“張中尉對你說了什么嗎,他不是知道你和吳的事是假的嗎。”

霍成功從女孩的口風中隱隱覺得一種…他低頭看去女孩眼中有混合了狡黠和忐忑的試探,氣的霍成功揉了揉她的頭發:“亂想什么呢你,我只是看到吳媚對長官那樣情深,我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要知道我們也認識柳菲呀,難道我們要拆散一對成全一對嗎。”

原來這樣啊,許約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她為了掩飾自己被看穿的尷尬,于是假裝思索起來:“恩,那怎么辦呢。”

霍成功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會思考了,那好,告訴我解決問題的辦法。”

“我,我不知道。”

“進去,打包,走入。”霍成功受夠了,他大步走去:“買單。”

戴安瀾和蔣子恒面面相覷,他們早就知道,長官這樣下去是不對的,這下怎么辦,張長官終于生氣了,戴安瀾決定去和霍成功談談,再去和張自忠談談。

不過目前他沒有機會。

因為他看到左右為難的吳媚中尉正強顏歡笑的和許約在說什么,霍成功則在為大家買單,然后許約還和店員們合影了,之后大隊人馬就向著下一個店鋪而去,不過現在人人感覺的出來,吳媚許約和霍成功都有些興致低落。

看到這一幕,龐培莫扎特和隆美爾悄悄交流了一下后提出,他們覺得今天就此為止,吳媚看著這群歐羅巴的學員們似乎以為知道一切而做出的善解人意的決定,她忽然覺得自己這二十年來第一場真正的感情簡直就像一場噩夢一樣,她難過的只想哭。

“你,和他談談。”霍成功忍無可忍的拉著她走到了一邊低聲道。

“什么。”

霍成功看著她:“你和他談談,面對面,就你們兩個。”

“談什么。”

“問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霍成功道。

“我…”

“我很忙,長官,我沒有功夫再去解決二個女孩子和一個優秀男人的感情問題,我的理想是征服星辰大海而不是做感情問題專家,決定權在你和他,我,不玩了,也不問了,明白?”

說著霍成功就低頭撥出電話:“你在哪兒。”

“干什么。”

“我們馬上回去,然后,你們談談。”

“談什么呢。”

張自忠都無需問霍成功要他和誰談,霍成功氣的搖頭:“我管你們。”

然后雜魚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喊道:“來人,派一輛車送這位女士回去。”

回過頭來,他對著腦子已經糊涂了的學員們道:“我們繼續,下一站,前面的超級游樂場,出發。”

說完帶人就走,幾秒鐘后,隆美爾看著站在原地的吳媚,他膽戰心驚的喊道:“霍。”

“閉嘴,雜魚。”

閉嘴的隆美爾再回頭看看,吳媚一跺腳,在一位警衛陪同下走向了那邊的停車坪,可憐的隆美爾真不搞懂,霍的感情世界為什么這么風云變幻,相愛分手只在轉眼間,還做的這么的絕情。

他覺得霍在這個問題上,處理的并不是一如既往的完美,于是隆美爾開始苦苦思索,假如是自己,遇到這樣的問題,要怎么處理才能超越他。

但就在他低頭思索時,他忽然覺得周邊的人都停下了腳步,而他耳邊傳來了霍的一聲低罵:“真。”

隆美爾茫然的抬起頭來,閃光燈一片,將這個失神的少年照的臉色雪白。

“許約小姐,是許約小姐。”一個家伙在喊著,然后高舉著采訪機向著這里沖來,和他做出同樣動作的,有一群,少說也有三五十個,黑壓壓的一片從那片高臺上沖了下來。

霍成功欲哭無淚,他怎么想到他記憶中的游樂場恰恰今天才正式開張呢。

而這時,已經有更多的人沖了過來,長槍短炮轉眼將他們包圍。

聲明:前兩回錯字可能是疏忽,現在忙著趕稿,回頭修改,以后也會注意的,很抱歉,各位讀者。

不過在第一時間,周圍的警衛們已經出現,并在他們的身邊形成了一圈保護,可就算這樣,就算是精銳的他們也擋不住這群簡直是瘋了一樣,挖掘新聞不惜一切的家伙們。

一家娛樂城的開張典禮,能來一些什么記者呢。

看看那些家伙的嘴臉,他們看著這群歐羅巴外賓看著許約,他們眼中流露出的貪婪令人不寒而栗,霍成功甚至覺得他們就像看到了賬戶上的一連串零一樣激動。

“低頭。”霍成功低聲道。

許約依言低頭下去,這個時候許約聰明的沒有再拉住霍成功的手,只是躲于他和戴安瀾蔣子恒之間,外圍的歐羅巴學員們也自發的保護著她。

不理會外邊的呼喊,以及越來越多民眾的聚集,霍成功下達了第二個命令:向后轉。

齊刷刷的,這群軍校學員生原地向后,霍成功對著接通的耳麥中的警衛班長道:“開車進入,接應我們離開。”

一句話也不能說,一些情緒也不能流露,只能一聲不吭的離開,這是霍成功做出的唯一決定也是最正確的決定,他不僅僅不希望自己為世人關注,也不希望許約被世人關注。

但那些記者也不會沉默,甚至有人爬到了不遠處的街邊二層上,對這里進行了俯拍,霍成功忍耐著不去看那些可惡的家伙一眼,他低聲道:“走。”

說完邁開了腳步,歐羅巴學員們也前后一致的跟隨了命令,外圍警衛同樣如此,幸虧他們進入這道步行街也才幾百米距離,很快車隊駛入,許約在他們的護衛下率先登上了車。

隨即警衛要將車門關上,這就先護送許約離開,而歐羅巴的學員們也準備登上第二輛車,可就在這個時候,也許是看到報道題材就這么溜走而不甘心,那些跟來的記者中有人高喊起來:“許崇志通過不合法的軍變手段得到總長之位,許約小姐你怎么看。”

……許約愣住了。

霍成功也是,他吃驚的回過頭去,二位置那個說話家伙俯視著這里,身邊的采訪機鏡頭對準著許約的臉,那個瘦弱的家伙看到他們回頭臉上不由自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也看到了周圍人人在仰視著他,這好像讓他很爽,于是他再次大聲的道:“難道你們無言以對嗎。”

“對,軍變首腦的女兒無言以對了。”

但也有人不滿的道:“怎么能說話這么不負責任。”

“難道不是嗎,就因為軍管航道,害的我連前往歐羅巴的蜜月旅行都沒有去成,這群該死的政客斗來斗去最終只是滿足了他們的私欲,可曾對我們有過一個解釋?”

車門砰的一聲關上了,許約俏臉雪白的模樣為很多人看到,而車門關上時,人群中竟然發出了一片噓聲,絕無可能許的反對者今天齊聚在這里,只是那家伙煽動性的定論言辭,和群體盲從的陰暗心理導致了這樣的局面。

這讓霍成功恨透了二那個信口開河的家伙。

他低聲對著身邊的警衛道:“立即調查這個家伙,是否真是他所說的什么前往歐羅巴的蜜月旅行,快。”

警衛愣了下后反應了過來,立即登車,霍成功輕輕的對著車門內的許約道:“別怕。”

“那個家伙真是惡心。”許約道。

“恩。”

這時那家伙卻表現欲上了頭一樣,再次亢奮的道:“我看出來了,這些保衛是隨行軍人,哈,許的侄女竟然借著聯邦招待歐羅巴外賓之際,前往商業區購物,她用的是自己私人的財產嗎,大家說她會用自己私人的財產嗎。”

許約終于忍不住了,她一把拉開了車門,跳下了車對著那個可惡的家伙喊道:“我用的是我私人的財產,但我沒有必要向你這樣的人匯報,我的叔叔也不是什么軍變領袖,他的一切經得起國民的審核評判,你說話要有證據,不然我將告你。”

“哈,告。”對方卻顯然狂喜,這個女孩這么的不經逗,他站在那里得意洋洋的笑著:“尊敬的許小姐,我是娛樂周刊的楊樂平,我剛剛只是…”

“夠了,我對你的名字不感興趣。”

但許約怎么可能是這個家伙的對手,楊樂平不怒更喜:“可我對許小姐感興趣啊。”

人群中爆發出大笑聲,戴安瀾勃然大怒,但在霍成功拉住他之前,有一個人先動了,一頭金發躍縱而出,就好像一道金色的閃電劃破了人們的視野,他先沖出警衛,再一腳踏上一名記者,然后就雙手握住了那間店鋪二的陽臺下沿。

是埃爾文.隆美爾。

氣的滿臉通紅的隆美爾翻身躍上平臺時,楊樂平的嘴邊還沒有閉上,當他看到隆美爾沖上來時表情一瞬呆滯,隆美爾惡狠狠的一拳打去,打在了他的臉上,然后揪住了他的頭發指著下面的許約,對他喊道:“道歉!”

人群為之轟動,那是他們知曉的那個年輕人,歐羅巴最漂亮的年輕人隆美爾嗎?他為了許約出頭了,八卦啊,下面的記者興奮極了,他們吹響了口哨,希望更加激怒隆美爾。

做著同樣事情的是楊樂平,楊樂平雖然鼻血長流,頭發被拽著頭顱歪著,但他還是奸詐著笑著挑逗隆美爾道:“難道你喜歡許約嗎。”

他心中興奮極了,值了,值了,他看到隆美爾氣的渾身發抖他更興奮。

霍成功心中長嘆一聲,這種渣滓的存在就是自由的代價,這樣的廢物在戰爭年代肯定還休閑的活著,也就是說我拼命守護的國民中還要這樣的敗類。

他一時無語,事情徹底失去控制,許約也氣壞了,但作為霍成功知道,不能再讓他們說下去,必須要把事情撥回原軌,所以他趕緊喝止了許約:“你,上車,從現在開始一句話不許說,我來處理。”

“戴安瀾,蔣子恒。”

“到。”

“無論發生什么,除了我的命令只要許約膽敢再開口,給我堵住她嘴,一切責任我來負。”

“埃爾文,將那個雜碎丟下來。”

隆美爾毫不猶豫的用力一推,與此同時,霍成功大步沖出,在對方驚駭喊叫著落下的一刻,一躍而起,這一刻他比隆美爾剛剛要躍起的更高,而同時,一腳踢出。

重重踢在了那位楊樂平的臉上,整個人群只聽到一聲悶響,楊樂平當即被打昏了過去,從二米多的高度落下的沉重聲音,和剛剛那次凌厲的重踢,讓人群一時無聲。

“你們需要知道的,我來說。”霍成功喊道,他揪住了楊樂平的頭發,拖入了店堂內,龐培大步走出,一腳踢在楊樂平的肚子上,隨即幫著霍成功抓起了他。

店內的每個服務生都聽到這位歐羅巴學員在說:“長官,我將和你站在一起。”

而他們也看到,剛剛擊昏了那個言論惡毒的家伙的年輕人臉上的笑容那么真誠,他們都不由懷疑自己剛剛看到的,出手那么狠和笑的這么燦爛的年輕人真是一個人嗎。

霍成功已經和龐培拽死狗一樣的拽著楊樂平從通道走上了二的臨街陽臺,隆美爾筆直的肅立在門口:

然后側身讓位。

一步跨出的霍成功,直接示意龐培和隆美爾幫忙,將那該死的雜碎雙腳向上倒掛于陽臺欄桿上,于他前方,然后他才正式看向下面,當著所有人的面,他又是一腳,從欄桿直接直接踢在了楊樂平的臉上。

從楊樂平身體蕩起的幅度,可以想象這個渣滓的鼻梁骨注定粉碎了,楊樂平發出含糊不清的嚎叫,鮮血從他頭顱滴答著落下,落在街面。

人群一片嘩然,但霍成功已經吼了起來,通過他終端的擴音設備,他喊道:“秦的問題已經得到最終裁決,是非經過路人皆知,在這種情況下,只為了挖掘新聞,這只雜碎竟然不顧一切的,在外賓面前。”

霍成功大聲重復強調:“竟然在外賓的面前,先給許暫總長扣上一個軍變者的帽子,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只是為了激怒許約小姐以獲得題材,不得不承認他得逞了,不然我們早已經離開。”

“你是誰。”

霍成功理也不理,他低頭看著現在已經密密麻麻的人群:“我沒有這只雜碎那樣的表現欲,之所以站在這里,是因為事關聯邦聲譽。”

說到這里,霍成功高舉起了右手,并用盡全身力氣提高了音量:“如果說經過參眾兩院選舉而獲得權力的暫總長,獲得權力的過程是非法的,那么我將在這些歐羅巴的朋友們面前無地自容,請問各位亞細亞公民,許的上位經過選舉沒有,請各位大聲回答我,為了聯邦,請你們誠實的回答。”

“有。”

人群中很多人喊了起來,是的,這可是聯邦在外賓面前的事情,剛剛起哄的人甚至都喊了起來,怎么剛剛就沒想到呢,而他們其中還有些是剛剛抵達的。

“那么選舉許的過程合不合法。”

“合法。”

“那,我再次懇請各位民眾告知我身邊的外賓們,我們聯邦的軍隊有沒有使用暴力威脅議員們,操縱議會。”

“很好,下面看看許約小姐,一位失去了雙親,庇護在叔父羽翼下的柔弱少女,許約小姐,請站出來。”

許約依言站了出來。

霍成功指著她問道:“面對有過這樣遭遇的女孩子,我腳下的這只雜碎只為了所謂的新聞,就可以這樣放肆攻擊她現在唯一的親人,并任意污蔑,這樣的行為究竟是新聞記者的職業道德所允許的,還是作為一個普通社會公民,成熟的成年男子可以進行的?是人,怎能作出這樣的事情,言論自由難道就沒有道德的底線嗎?!”

說完這句話,霍成功看向了下面,漸漸他心中有了數,他再開口,口氣便變得緩和了些:“我看到很多人低下頭去,是的,你們剛剛跟著起哄,你們覺得無聊,你們感到興奮,那么現在你們覺得慚愧了,那么對此,許約,你愿意原諒這些人嗎。”

“我愿意。”許約崇拜的看著霍成功,說出我愿意時,忽然想起了一個場景,俏臉微紅,如此動人而令一些人更為覺得內疚。

“那你會原諒他嗎。”霍成功問道,他指著腳下的那只雜碎。

許約愣了一下,戴安瀾在低聲提醒:“不。”

“不,我絕不會原諒這樣的家伙!”許約立即大聲的道。

“不愧是將門虎女,當然該分清罪魁和盲從者,這種思想靈魂骯臟行為無恥的敗類,也得不到我的原諒,而你們會原諒他嗎。”

隆美爾以及龐培,和所有歐羅巴學員們大聲的道:“NO。”

臺下的莫扎特仰望著二的霍成功,他覺得,霍今天太酷了,這么多人,人山人海,可很快所有人只聽他一個人的聲音,齊聲回答他一個接一個的問題,他就好像首相一樣,不,他簡直就是…有點激進思想的莫扎特眼中萬字旗飄揚。

而臺上的霍成功還在繼續。

霍成功看著臺下的人群:“現在我反駁雜碎第二道帶污蔑性質的詢問,我告訴各位,今天,是我私人來招待我歐羅巴的一群朋友們,和許約小姐,今天所有的支出全部來自我個人,我愿意接受檢察審核,并愿意將我的消費記錄公布于眾,這點上,他們同樣可以作證。”

“是的,我作證,霍用他自己的獎金為我們付的帳。”隆美爾道。

“我,以羅德里格斯家族的名譽起誓,我所說的一切都能接受上帝的檢驗,霍所說的一切是真實的,我愿意為他作證。”

“我愿意。”莫扎特喊道。

“我們作證。”

“很好,對不起,請稍等。”霍成功接通了電話,一會兒后他放下了,他再次一腳提在了倒掛在欄桿上的那個家伙胸口,霍成功怒不可遏的吼了起來:“這個混賬剛剛說他連歐羅巴的蜜月旅行都沒有去成,可剛剛得到的消息是,這只雜碎早在兩年前了離了婚,至今單身,每月百分之九十的消費記錄都在各娛樂場所之中!這個騙子為了獲得他主子賞賜他的一點點風月錢,竟然如此欺騙大眾,這樣的混蛋該不該交付管制!”

不等人言,霍成功已繼續喊道:“公然于外賓面前污蔑我聯邦總長許崇志控制軍方操縱議會,公然造謠蠱惑民眾以圖私利,公然污蔑許約小姐清譽,并公然煽動民眾意圖攻擊我聯邦軍人,海軍陸戰隊何在。”

“在。”

“將這只雜碎拿下,遞交軍部法庭處置!”

霍成功一擺手,龐培和隆美爾松開了手,一片驚叫聲中,楊樂平摔了下去為下面的士兵接住,然后丟上了車,霍成功心中石頭落地轉身要走,但下面的人群里又有人高喊了起來:“你是誰。”

霍成功卻依舊不回答,但龐培拉住了他:“霍,你的名字應該從今天起為人所知。”

“是的,霍。”隆美爾滿眼星星的叫道。

可霍成功卻堅決的搖了搖頭,看著他的眼,龐培和隆美爾猶豫了一下,還是放開了他,選擇了服從并跟著他向著下而去,不久他們就在護衛下消失在了人前。

從知曉這邊發生變故后,就關注這里的許崇志,還有他身邊同樣關注這里的很多幕僚們,以及軍部長官們,看著這個年輕人最終選擇悄然遠去,都露出了贊賞的微笑。

而在霍成功等人離開后,首都憲兵就進入了長街,出示證件并沒收了所有在場媒體的資料信息,可是不知道他們是忘記了,還是源于其他什么原因,他們并沒有去沒收民眾們手中的現場記錄。

所以人們得以自由分享剛剛的一切。

并且,他們開始熱烈的議論那個被歐羅巴的外賓稱呼為長官,或者-霍-的出色的年輕人,久久不息。

----無語----

群里的偽娘真讓人崩潰,比如BUg哥,rbb太妹,藍楚正太,醉碎姐等,最可怕是才進群的四毛姑娘,還沒熱身就急著下水了。

我冷眼旁觀,只能祝你們搞三搞四搞搞基,盡早一日配對成功。

但他們并不知道,霍成功才上車,心中就做出了一個決定,他決定在這次離開首都星返回國防之后,暫且斷絕和許的聯系,他當然不是要和許約分手,而是霍成功認為,自己最近的風頭太過了。[.76zw]

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目前霍成功在許崇志的心中地位已經不容置疑,也成為了軍部長官們的一致注意對象,甚至超過了張自忠等人。

對此,霍成功欣喜之余也很明白,自己畢竟才是十六歲的生理年齡階段,自己的身體素質自己真正的機師本領還遠遠不如自己所表現出來的這樣出色。

每個人都在進步,惟獨進步最大的人卻明白自己不過是在原地踏足,新生以來霍成功只想改變不該發生的事情,許約的命運已經改變了,許崇志將軍也成為了總長,就連田伯光長官也成為了國防中堅,自己還要什么呢,其他人這個時候又能給予自己什么呢。

而便是他們給予了,自己能留得住嗎,當時間過去,當大家都在努力,自己卻還于原地不前,直到有一日每個人站在了真正的同一起跑線上后,自己光環褪盡,自己被打回原形甚至遠不如前世,那時候,他們眼中又會是什么樣的神色流露?

不能再這樣下去啊。

霍成功低聲對自己道,龐培卻甚為不滿,他很反對霍這種行為,該死的亞細亞人傳統的內斂行徑絕不是他這樣的熱血少年喜歡的,偏偏他最敬佩的霍竟然也這樣,這讓他很惱火。

一路上這個家伙就在那里喋喋不休的抱怨,好像誰搶走了他的女人一樣,隆美爾卻和他截然相反,一向是冷靜黨的隆美爾在激情消退后,他分外欣賞霍成功這樣功成身退的行為。

這是一位真正騎士才有的美德!

隆美爾認為,雖然霍在感情問題上有點瑕疵,但事實證明,瑕不掩瑜,于是他在一邊鄙視急于成名的龐培,兩個家伙在路上就爭論起來,這倒解脫了霍成功。

霍成功看在他們面紅耳赤的樣子忍不住發笑。

你們先將我定義為什么樣的人,然后再因此而辯論,可這個世界誰又真的了解誰呢,最終霍成功為他們的辯論畫上了句號,被他們吵的頭昏腦脹的霍成功響應了他們的要求,一人給了他們一個爆栗,并喝斥道:“閉嘴。”

“嗷。”龐培叫道。

“哎呀。”這是隆美爾的叫聲,但他堅持要個結果,隆美爾抱著頭不顧一切的喊道:“那你告訴我,我們誰說的對。”

“行為基于性格,不要把自己所想所認為的強加于別人,在我看來你們都是錯的,因為你們誰也不是我,明白了嗎。”

“那你為什么這樣呢。”

許約都有些吃醋了,她不是第一次吃醋,問題是她這次吃醋的對象卻是個漂亮的男孩,她覺得歐羅巴的這位小姑娘搶走了霍成功對她的寵愛,許約不滿的瞪著隆美爾:“就不告訴你。”

隆美爾一愣,他立即用碧藍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著許約,眼中盡是委屈:“為什么不告訴我。”

“就不告訴你。”許約得意的挽著霍成功的胳膊白了他一眼,然后警告霍成功:“你不許告訴他。”

看到霍成功當真不說,隆美爾嘆了口氣,霍什么都好,就是這點不好,他見到女人就什么兄弟也顧不上了,真是的,可他一聲嘆讓許約氣壞了:“你什么意思。”

“嗨,許,你什么意思。”隆美爾忍無可忍,真可惡,管你是誰!

霍成功于是再次喝斥道:“你們兩個全閉嘴。”

“這不公平!”兩個女孩子一起喊道,龐培大笑起來,許約自己也笑了,惟獨隆美爾氣哼哼的:“作為領袖,你應該做到公私分明,你怎么能因為許和你的親密關系就做這樣的裁決呢,這是很不道德的!”

霍成功受夠了這個喜歡鉆牛角尖的家伙,他決定揍他一頓,趁現在絕對打的過他的時候,于是霍成功撲了上去按住了他,隆美爾尖叫一聲立即反抗,于是兩個人滾成一團,一邊的警衛手足無措,霍成功竟然毆打外賓…

車停下了,門打開了,許崇志面色古怪的看著這一幕。

車門打開的一瞬間,里面的口哨尖叫和喝彩就充滿了他的耳朵,而映入他眼簾的則是滾成一團的霍成功和隆美爾,邊上歡呼雀躍帶頭起哄的則是許約,警衛就站在一邊袖手旁觀。

是的,一翻身終于騎到隆美爾身上的是霍成功,就是剛剛在鏡頭中那個慷慨激昂英姿勃發的家伙,不過現在這個小家伙卻衣冠不整賊眼兮兮,至于那個率先出手的歐羅巴小子,他就像位被暴徒按在樹林草地上的女孩,滿臉驚惶徒勞掙扎。

而霍成功還在得意的大喊:“小兔崽子,誰贏了。”

“我還有力氣!”不屈的女孩充滿戰斗的尖叫道。

可一群旁觀者卻已經反應過來了,許約趕緊裝的很乖巧的安靜站在了那里,其余人等同樣如此,霍成功覺得不對,他抬起頭來對上許崇志無奈又惱火的雙眼,心一驚,便在這時隆美爾抓到了機會,一轉身把霍成功壓在了身下,他興奮的喊道:“哦哦!--”

他還跳了跳。

然后可憐的隆美爾在看到米爾斯將軍的瞬間,就給嚇得小臉雪白,他連忙爬了起來,霍成功也灰頭土臉的爬了起來,于是車內一片無聲。

可這讓本想再次好好夸一夸這個小子的許崇志已經興趣全無,許崇志看向米爾斯,米爾斯看向許崇志,最終許崇志道:“霍成功,你帶他們去休息休息。”

“是。”

“不許再打架。”

“是。”

許崇志看了看許約,嘆了口氣搖搖頭,這丫頭最近簡直瘋壞了,他苦笑著對米爾斯道:“真不知道怎么教育這些孩子們。”

許約臉一紅,低頭跟著霍成功趕緊走。

“尤其是軍校的孩子。”米爾斯意有所指,他特地看了看本身行為就不算莊重的某中將一眼。

范德法特卻當他是片浮云,范德法特中將淡定的站在那里,他現在根本不想辯解什么,因為他正在思索一個非常奇怪的問題,那就是亞細亞的教育方式怎么會培養出霍成功這樣的學生呢,這太不可思議了。

作為幾乎全程的參與者,范德法特認為許上任的整個事件中,許起了明線作用,而霍則起了暗線作用,但這種推測超越了他的認知,而據他所知,國防的管理體制改革也是在霍之后。

與其說霍成功通過自己的出色獲得了職位,還不如說是霍的出色讓國防不得不給予他一個士官長總長的職位,他也很想培養出這樣一個學生,甚至一批來。

作為一位軍校的長官,范德法特很明白自己此生的事業中心,可現在的問題是,他看到了結果卻找不到給出答案的方程式,這讓他非常的困惑。

還好,霍的歐羅巴之行已經確定,就在國防校慶之后。

想到這些范德法特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得逞的微笑,好了,問題目前先放一邊,晚上還要接受張的神秘性感而不能為人所知的邀請呢,嘿嘿!

于是,他在許離開后也立即告退了。

“你有活動?”米爾斯問道。

“我?”正欲上車的范德法特一愣,隨即大義凜然的道:“我去看看孩子們。”

“古德里安呢。”

“他去給我的夫人買些禮物了,你知道我是一位顧家的男人,哦,我忘記了,曼徹斯特人的傳統是周末去足球場喊一嗓子,怎么樣,有興趣的話明天下午我陪你去看一場足球賽怎么樣。”

“可以,不過明天是什么比賽呢,哦,等等,我的天啊,居然是巴薩對亞聯邦中央陸軍隊的聯合杯第二場半決賽!你有票嗎?”

“我去問問麻煩的張有沒有辦法,你知道的,某些時候中下層軍官中有一些人他們的辦法比將軍還多。”范德法特道。

作為瘋狂球迷的米爾斯連連點頭:“票款你先幫我墊上。”

“沒問題。”范德法特甩上車門,對著司機道:“給我先隨便開。”

然后他掏出了電話-無人接聽,范德法特悲憤的睜大了眼睛,我是外賓還是位中將,一名亞細亞的中尉竟然敢放我鴿子!!范德法特繼續撥打—再打-短信:張,你是不是出了什么麻煩。

“誰呀。”吳媚最終忍不住問道,哦,你們晚上果然有鬼,你的手機也是無聲的,該死的雜魚和你一模一樣!

張自忠尷尬的一笑:“范德法特將軍找我談一些。”

“一些生活上的事情,午夜十二點以后的生活上的事情是嗎,首都我非常熟悉,我可以帶你們去轉轉。”

張自忠大驚:“不,不,怎么可能,你胡說八道我是可以的,可人家是一位將軍。”

“哦?”吳媚眉毛一揚,嫵媚的白了一眼這個混蛋,忽然站起來身來:“好了,我不打攪你們的約會了,記著,張自忠,你今天對我說的這些,如果你做不到的話。”

美麗的吳隨即走著貓步將張自忠逼到了墻角,然后她單指挑起了張自忠的下巴,微微仰頭驕傲的看著他,用森冷的口氣一字一句的道:“那么我就會把你割了。”

說完就走,可沒等張自忠開口,她忽然旋風一樣的轉身,狠狠的抱住了張自忠,并張口在他脖子上用力咬了一口,張自忠疼的倒吸涼氣卻不敢喊,半天后吳媚才放開了他,對著他甜甜的一笑:“再見了,記著我的話。”

腳步聲遠去,張自忠頹然的坐在那里,無人發現他的眼中竟然隱隱有一些淚花,半天后門忽然敲響,張自忠嘆了口氣打開了門,映入眼簾的是霍成功的臉,騙走了許約的雜魚站在門口警惕的看著他。

“我,我想我做出了選擇。”

雜魚一言不發,只看著他脖子上觸目驚心的牙印。

張自忠將他拉了進來:“你覺得誰更好一些。”

“長官不是做出決定了嗎。”

“是啊,我告訴了她,我什么也不能承諾,在我見到柳菲之前,可。”張自忠懊惱的抱住了頭,便是后來為全軍甚至全聯邦敬仰的名將此刻也不過是個迷茫的青年。

他低聲道:“可是,吳媚卻告訴我,她覺得自己太荒唐了,她完全是出于一種不服輸的原因才被我吸引的,而現在她覺得這很沒有意思,所以她對我道歉,她認為她的舉止影響了我的判斷影響了我的感情。”

“然后呢。”

“然后她說我一定要好好的對待柳菲,不然,她就割了我。”張自忠嘀咕道,隨即看著雜魚他喊了起來:“可她臨走又狠狠的抱住了我,還咬了我一口,我怎么感覺這像一出情感劇,她是一個偉大的自我犧牲者呢。”

…霍成功無話可說。

但張自忠提出了疑惑:“她會不會是在以退為進,我最終還是沒有去追她回來。我知道如果…”

霍成功大怒:“長官,請注意你的用詞。”

“我道歉。”

“不是和我。”

張自忠嘆了口氣,低頭一看又是歐羅巴的老家伙,他按下了接聽鍵,沒等他說話范德法特已經咆哮了起來:“張,我剛剛和許一起,見到了戴和鄧,也就是說你現在除非和女孩子一起絕無可能在執行任務,你不接我的電話,你太失禮了,再見。”

張自忠趕緊回撥,范德法特不接,并通過耳麥對前面被隔音的司機道:“我看夠風景了,回去。”

被配給他的司機無語的準備調轉方向,窗外漂浮于半空的霓虹投影映入傷心的范德法特中將的眼簾,這時他的電話再次響起,他低頭準備繼續按掉,卻發現是霍,范德法特接通了,霍成功在張自忠的逼迫下無奈的對范德法特道:“長官,對不起,剛剛我和張長官一起執行一項任務的,實在抱歉,請您不要誤會。”

“哦?”范德法特說:“哦,原來這樣。”

但他半信不信。

張自忠接過了電話:“長官,您在哪里,我們就去找您,今晚在下保證陪長官玩的開開心心的怎樣?”

“…”范德法特裝模作樣的考慮了下,明明早已在張自忠和他說的地點附近的他,在翻閱地圖而后手指橫移幾厘米再看了看之后,才云淡風輕的道:“哦,我現在在安山南路上。”

“您讓我和司機說。”

“不,你要我去哪里。”

“就是我們說好的呀,皇后大道上的,這樣,長官,我們馬上就到那邊,你要司機開到皇后大道上便下車,對了長官,您換衣服了嗎。”

“知道了。”范德法特掛斷了電話,他低頭看看自己的西服,然后他用力的跺跺腳:“停車,我就在這里下。”

“遵命,長官,可是長官,您一個人?”

“我對亞細亞的治安很放心。”

“對不起長官,我不能。”

“這是命令,謝謝你的好意。”范德法特堅決的拒絕了警衛的好意,然后下車,沒入了人流中,警衛從車窗內看著將軍孤獨的背影,他搖搖頭,他真佩服張自忠,可他怎么能離開呢,警衛郁悶的坐在車內看看時間,他想了想還是撥通了電話。

幾分鐘后,張自忠的電話響起,他問:“誰。”

放下電話后,收起傷感恢復正常的張自忠拍拍胸脯:“那哥們真夠意思,他如果匯報上去我們可就完了,范德法特將軍沒玩過,真是的,司機怎么能丟掉呢,靠。”

副駕駛上的霍成功憋著笑問道:“晚上還有誰。”

“丁奉,甘寧,趙敬堯,鄧伯方那假正經就算了,可惜田伯光不在,其他人我也懶得叫了,對了你小子獎金發了沒有啊。”

“發了。”霍成功老老實實的道。

張自忠看看他,眼睛一亮,但還是虛情假意的道:“算了。”

可他沒想到雜魚竟然順水推舟:“好的,長官,謝謝長官。”

“小費自理哦。”

“好的長官。”

“我們AA制哦。”

“你在開玩笑,長官。”

“那我錢不夠的話你借我點先。”

“好的長官。”

“你真的第一次出來玩?”張自忠悲憤的看著神態自若的雜魚,霍成功繼續板著臉忍著笑:“是啊,長官。”

張自忠沒轍了,吼道:“別廢話,轉我五萬用用,快,不然軍法從事。”

霍成功卻大笑起來:“五萬夠嗎?”

“玩我?”張自忠大喜,他一把摟住了雜魚:“我就知道你不是小氣的人。”

謝謝大家,過會兒,于外篇和書評區,另附VIP感言。

可霍成功到底還是沒有去成。

因為就在他們的車剛剛停下時,許崇志的電話打來了,許崇志用不容置疑的口氣命令雜魚立即向他報道,很顯然,總長大人是認為他有義務管教十六歲的少年的。

尤其是這位少年和自己的侄女還有著不清不楚的關系。

當然,這不清不楚完全是他用以個人安慰的看法。

至于張自忠,許崇志提都沒提,那是他已經懶得管教的人,說起來許崇志還有些羨慕那個性格灑脫的壞小子,無拘無束,竟然能拐的一位外賓去…咳,放下電話的許崇志搖搖頭低聲罵道:“混賬。”

戴振鐸也在苦笑,戴主任嘀咕道:“這算個什么事情呢。”

“把他安排到指揮學院進修是好的,再這樣下去國防要被他拆了。”鄧伯方難得的背后非議了自己的好友。

許崇志吃驚的看著他們兩位,但三人面面相覷之后都不由失笑,不多久霍成功在警衛的帶領下氣喘吁吁的走了進來,鄧伯方問道:“被他搶了多少錢啊。”

“啊。”霍成功裝傻裝的人人都知道他在裝傻。

許崇志罵道:“裝!”

他對霍成功現在是越來越不客氣,可戴振鐸卻舍不得了,他趕緊的道:“張自忠開口他也沒辦法嘛。”

雜魚一聲不吭,許崇志依舊生氣:“你才多大,怎么能和他去那些地方。”

“啊?”霍成功很吃驚。

這次他裝的沒人看的出來,鄧伯方痛心疾首:“那個混蛋,他怎么和你說的。”

“陪范德法特中將吃飯呀。”霍成功記得自己是這么和許約撒謊的,然后他很無辜的道:“張長官說丁奉上校,甘寧中校和趙敬堯長官也會去,要給我介紹認識呢,這,這有什么不對嗎。”

于是亞細亞聯邦總長辦公室內響起一片對某人的聲討聲,霍成功這才恍然,他憤怒極了:“居然是這樣的?”

看他樣子,似乎這個純情的少男就要去找欺騙他感情的長官玩命了,戴振鐸趕緊拉住了他,許崇志也甚是愧疚,參與了私人感情后自己看問題果然就容易以偏概全,霍成功一貫的表現怎么可能是那種,那種人呢。

恩,他決定原諒這個孩子了,許崇志道:“晚上陪我一起吃飯,還有歐羅巴的米爾斯將軍,以及幾位議員。”

霍成功一愣連忙搖頭,許崇志笑著道:“知道你的意思,已經幫你回絕了霍華德的采訪了,這次聚餐是小范圍的。”

“去準備,穿過西服嗎,宋秘書。”許崇志按下了呼叫,門外那位長相端莊的年輕文秘推開了門,但她卻看到剛剛灰溜溜跑進來的霍成功正在搖頭,霍成功在說:“不,長官,我喜歡穿軍服。”

“所有人就你一個穿軍服的像什么樣子?不許廢話,宋佳妮,去幫他打扮一下。”

“是。霍上士,請跟我來。”宋佳妮道,作為文秘她自然清楚總長身邊人和關系,她絕不敢小視這位上士,相反她還非常的恭敬,霍成功不習慣這樣,他又搖頭:“我自己來。”

“我管教不了你了是。”許崇志拿出了父輩的口吻氣急敗壞。

宋佳妮都忍不住掩口,這就好像一位父親看到自己頑皮的兒子而焦躁一樣,但倔強的兒子卻依舊不懂事的頂撞著父親,直到被一頓痛打才明白這種關系便是人生重來也絕無可能被顛覆。

果然,霍成功很快低調下去了,他老老實實的跟著宋佳妮走出了許崇志的辦公室,在外邊來往的工作人員的注視下,他一直到進了電梯才低聲抱怨道:“穿什么衣服也管。[]”

宋佳妮拼命忍著,可霍成功隨即就嚴肅了起來,他看著宋佳妮提出的自己的要求:“豎隱條紋,暗黑色單扣式西服一套,標L號,占領米黃色襯衫一件,不需要領帶或者領結,尖頭式皮鞋,我不習慣太過于嚴肅的打扮,謝謝。”

“可是總長的意思是。”

“他總不見得在飯桌上逼著我換衣服。”

“好。”宋佳妮笑著道,她上下打量了下霍成功:“我知道你很多事情,你真的很了不起。”

可她沒想到,雜魚面對這樣的恭維竟然用一種譏諷的口氣道:“一切都是長官的教誨,在我們英明神武的總長大人的關懷下,卑職取得一點微不足道的…”

他一定對總長充滿了怨氣,宋佳妮終于忍無可忍的大笑起來,電梯的門剛剛打開,已經得到命令在等待他們的服務部長官吃驚的看著儀態全無的宋佳妮,這位宋佳華參議員的幼妹一向以不近人情著稱,何時見過她這副摸樣?

而看到外人,宋佳妮很快就恢復了常態,她轉述了霍成功的要求,服務人員們連忙忙碌起來,霍成功替她接過了服務生遞來的水杯,放在了她的座位前,然后也安然坐下。

再過了幾分鐘,宋佳妮再次發出了銀鈴一樣的笑聲,因為她從這只雜魚口中聽到了一個形象更為鮮明,甚至有些搞笑的總長摸樣,許崇志居然被許約逼迫著把煙灰缸砸碎還寫下保證書?宋佳妮掩口而笑,連連搖頭。

而很快,霍成功得到了他所要的。

他去換衣服了,當他再次出現在宋佳妮面前時,宋佳妮都覺得眼前一亮,和剛剛穿著類似訓練服的圓領套頭衫時完全不一樣的霍成功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翩翩美少年。

他選擇的衣服確實符合他有些浪蕩的氣質,甚至襯托的他手腕上的機師終端如同一款同系時裝表一樣,從這一點,家境非常優越的宋佳妮覺得霍成功真的很令她吃驚。

因為她知道霍的全部資料。

貴族是需要三代來培養的,可身為孤兒的霍成功如何會有這樣的品味呢,他好像對自己非常了解,但這往往是成年人也難以做到的,看著這自信,從容,內斂,不羈的混合體,宋佳妮輕輕的鼓掌:“很帥。”

雜魚臭屁的道。

“給我的個人終端,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來找我。”宋佳妮忽然做了個決定,她想好好了解了解這個比她小足八歲的年輕人,于是她伸出了自己的手腕。

然后她帶著霍成功向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打量著他,霍成功終于給她看的渾身不自在了,霍成功問道:“我怎么了。”

“沒有,我只是覺得很好奇。”宋佳妮實話實說,可雜魚的回答再次讓她失笑起來,雜魚苦惱的道:“原來這樣啊,為什么每個人都這樣呢。”

這小家伙不是一點點的好玩啊,宋佳妮樂不可支的對他擺擺手,送他進了電梯道:“去請許約小姐,她就在五。”

“好的,晚上見。”

“晚上見。”霍成功對著她微笑,電梯門緩緩關閉。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終端響了,他低頭看去是張自忠的號碼,他連忙接通了,張自忠的聲音傳來,神神秘秘:“你在哪兒。”

“我一個人,怎么了長官。”霍成功按下了電梯的暫停鍵。

“你立即悄悄的帶幾個人來。”

“只要你沒和長官在一起,你立即想辦法帶幾個人,就那群雜魚也行,事情很重要,快,出來再說。”

好,霍成功看著掛斷的電話,他不知道怎么了,但顯然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而他相信張自忠長官,于是他立即撥出了電話,通知了戴安瀾蔣子恒隆美爾和龐培莫扎特,于靠他們住所最近的議事廳廣場鐘下會合。

隨即他將電梯向下,然后大步走出了總長廳。

這時,已是華燈初上,霍成功急匆匆的跑出了議事廳后,便向一位他認識的警衛借來了懸浮車,然后向著外邊駛去,半途他想想還是打了個電話給許約,告訴了她情況。

讓他高興的是,本在因為他有可能出去鬼混而賭氣的許約,在聽完他說的情況后,不僅僅不再懷疑,還很關心的囑咐他小心。

“我知道,放心,我還要等長官電話。”

“恩,叔叔那里我會去糊弄的。”許約很懂事也很義氣的掛了電話,她用了糊弄這個詞,這讓她身邊的吳媚一愣:

“不知道啊。”許約騙人和雜魚一模一樣,明著騙你怎么著。

吳媚險些給她氣死。

不過很快她知道后也擔心起來,而這時霍成功已經和他的部下們會合了,可直到他們會合張自忠也沒有打來一個電話,這讓霍成功有些焦灼,他覺得這可能真是遇到什么麻煩了?

正在他思索時,車窗被人敲響,一位巡警走來,他看著里面的少年駕駛員皺起了眉頭,可霍成功打開車窗時他看到了那款機師腕表,他猛然想起這個有點臉熟的少年似乎是霍,他看看他,就在此時霍成功的電話終于響了,他顧不上對那位警官解釋什么,他連忙接通:“長官,我們已經待命。”

警官明白了,他確實是霍,那個流傳于天網,瘋狂攀升的視頻的主人公。

于是他沒有走開,而是開始執行保衛,沒聽見嗎,人家要執行任務了,他悄悄豎起了耳朵,然后他就聽到了,霍成功道:

霍成功對他抱歉的一笑,警官連忙舉手:“需要協助嗎。”

他不知道怎么稱呼這位海軍陸戰隊的隊員也叫長官的少年,令他失望的是,霍成功拒絕了,然后關上車窗遠去,戴安瀾和蔣子恒興奮的趴在霍成功身后,看著后視鏡內,一直還站在那里筆直敬禮的首都警察,靠,我們長官到哪里也是風頭十足呀。

戴安瀾還在興奮,但霍成功已經冷下臉來,開始和他們通報情況。

“長官于皇后大道東的紅色夜場,發現兩名重要疑犯正在接頭,長官準備出手,他要求我們到場配合,防止外圍還有沒被發現的疑犯。”

“什么疑犯?”

“你們只需要跟著我就行,執行命令。”

“是。”

霍成功皺起了眉頭,什么疑犯,地獄火公司設計組的一名設計師,正和一名陌生人在接觸,在即將開始的軍火競購之前,張自忠偏偏從許崇志那里見過他的影像。

讓霍成功疑惑的則是,許已經成為總長的前提下,為何還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呢,他拼命在想,忽然他的電話再次響起,他低頭看去這次是短信,張自忠發來:快。

同一時間,田伯光氣定神閑的走出了衛戍空軍機場大門,帶著魏虎臣使命而來的他提著一個箱子,箱子里裝著魏虎臣專門要他送來的,贈送給范德法特的他珍藏了三十年的一瓶好酒。

這是上次范德法特在魏虎臣家中,看到之后驚嘆而拒絕接受的。

搭乘特快小型軍航的他跨出大門后抬起了手腕,雜魚,張自忠,雜魚,雜魚!雜魚的電話很快打通了,電話里傳來了雜魚驚喜的叫聲:“長官,你在首都?”

“廢話,即時通訊開通了嗎,說,在哪兒呢。”田伯光喝斥道。

可他聽到了雜魚的吼聲:“你在哪兒,我馬上和你會合,緊急情況。”

田伯光一驚,連忙告知了雜魚,沒等他多說雜魚掛斷了電話,愣在那里的田伯光茫然了,老子是災星嗎,才到首都就出什么嚴重事情!

這時,霍成功正在急速提升車速,幸虧田伯光所在區域順路,五分鐘后他一個急停,戴安瀾已經拉開了車門,田伯光直接跳了上去,將皮箱丟給龐培:“給你們將軍的。”

隨即他就坐到了雜魚邊上:

霍成功將大概情況一說,田伯光也立即皺起了眉頭:“老張沒看錯。”

“他發了信息,說快,以及所在位置,所以我不敢再回復和電話他。”

“你做的對。”

田伯光夸完雜魚立即眼珠亂轉起來,突然他喊道:“另外一個人是誰,老張沒提?”

“事情,事情不簡單,事情不簡單。”田伯光拼命琢磨,反常則為妖,田伯光覺得不對頭,但怎么也想不出來,忽然霍成功的電話炸雷一樣的再次響起,霍成功一看苦笑:

鄧伯方吼道:“你在哪兒。”

霍成功還沒說話,鄧伯方已經再次吼道:“立即回來,沒法沒天了你!”

“是。”霍成功一咬牙,答應了,但依舊前行,并隨即將終端調成全振動狀態,然后用力一轟油門,GPS地圖上紅點重疊的一剎那,他踩下了剎車,打開了車門。

田伯光等人跟著他蜂擁而下,向著里面跑去,這一刻霍成功不再遮掩,他撥通了張自忠的電話,便在這時,前面那座金碧輝煌的紅色夜場內已經大亂,無數的客人和妖艷女子紛紛奪門而出。

“發生了什么事。”田伯光抓住了一位擦肩而過的客人問道。

“里面殺人了,里面殺人了。”那名客人一臉驚慌。

“耐心點,具體情況。”田伯光吼道。

他嚇住了那名客人,他的吼聲也讓對方鎮靜了下來,那名客人掙脫不開后對著兇神惡煞的田伯光道:“里面演藝廳兩群客人忽然打了起來,好像都是軍人,然后有人開槍,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幾。”沒打通電話的霍成功焦急的問道。

“十二。”

霍成功再不敢猶豫,他立即將解碼后的終端摘下丟給了戴安瀾:“你通知總長,其他人留下,長官我們進去。”

“霍。”龐培喊道。

“這是命令,等待部隊。”

霍成功除非瘋了,才敢陷了一個將軍又陷幾個外賓,他額頭已經冷汗連連,不管今天發生什么結局如何,他只希望,張長官在干這些事情之前已經支走了范德法特,不然長官的軍旅生涯就會在今日結束,至于更可怕的,他已經不敢去想。

但謝天謝地,范德法特的聲音忽然在他身后響起:“霍。”

霍成功驚喜的道。

“你們海軍和一群空軍打了起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張很激動,今天真是太糟糕了…”

“他什么時候送您出來的。”

“沒多久,兩名海軍士兵和司機陪同我出來的。”范德法特道,霍成功也看到了他身邊兩名海軍士兵,而他們年輕的臉上充滿了怒火,他們現在急于要進去,甚至懶得理會這只雜魚,他們又不知道他是誰,見霍成功似乎認識將軍,他們就道:“將軍交給你們了。”

霍成功連忙拉住了一人,那家伙竟然回頭吼了起來:“的滾開。”

毫不猶豫的,霍成功動手扣住了他的腕,一腳踏在了他的膝后將他逼的跪下,而田伯光也已經一腿抽出,將另外一人打退。

霍成功冷哼一聲,他相信最起碼他們聽過自己的名字,霍成功對著那名海軍道:“我就是霍成功,現在我命令你們,立即護衛這三位外賓離開這里,并就今晚他們曾出現在這里的事情終生不提,明白了嗎。”

“是。”

但范德法特道:“不必,我們自己走,你們要小心,在外等待部隊為好。”

“知道了。”

范德法特立即帶著不甘心,但也已經知道自己不能不離開的學員們登車遠去,他一走,霍成功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一半,而直到這個時候,戴安瀾才來得及說:“總長說馬上派人來。”

“還說什么的。”

“您已經做到了。”

霍成功看向了田伯光:“長官,怎么辦?”

正在這時,十二上一聲響,一個人影砸破了玻璃并穿透了防塵護罩然后重重落在了下面的廣場上,這讓那些遠遠停下腳步的客人們再次尖叫起來,喊成了一片,霍成功等全臉色一變,他們急忙向著那邊跑去。

奔跑近前的霍成功看到,那個被砸下來的人正躺在地上,防塵護罩淡淡的藍色光芒照耀下,那人的身下有一片深色在蔓延,不過霍成功已經看到了對方身上的制服空軍地勤。

他的心放下了一半,沖到面前的他和田伯光低頭看去,這是一個三十余歲的空軍地勤中尉軍官,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甚是健壯,但這個時候已經雙目緊閉,已經沒有了呼吸,之前霍成功看到的深色是血的顏色,現在還在蔓延。

而該人身上沒有武器。

可剛剛那個逃跑出來的客人說里面開槍的啊,霍成功看向了人群,他發現遠處的人群也正看著他們,先行抵達現場的警察正在維持次序,并有一隊警察向著他們走來,而這時他聽到田伯光道:“假的。”

霍成功回過頭來,才發現田伯光正握住那名空軍地勤的手,田伯光看著他道:“看看,這是握槍的虎口繭。”

空軍地勤部隊這樣的非一線部隊中,別說少尉就是校官也不可能有這樣程度的虎口繭,田伯光觀察的很對,霍成功一聽這句話,他立即伸手將對方的衣服袖口解開,單薄的夏裝一扯即開,露出了對方的手肘。

再毋庸置疑,對方手肘處明顯有著常年操作訓練的機師才有的痕跡,他的手肘上有著傳感駕駛系統套臂儀的圓環痕跡,看著這一幕田伯光和霍成功驚駭的相視。

這時,那隊警察已經走到了他們的面前,但在他們開口之前,田伯光就將自己的軍官證出示了,并且道:“請封鎖這里,保護現場。”

而這隊警察中,就有剛剛在鐘樓下看到過霍成功的那位巡警,他在接到警報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這件事和這個年輕人有關,果然他在這里啊,這位警官看著霍成功:“霍上士,究竟發生了什么?”

他的上司,該區特巡警隊長官驚訝的看著他,再看看霍成功和手上的國防機師證件,他就也認出來了,他立即將軍官證還給田伯光后下令保護現場,問道:“田中尉,請問里面發生了什么?”

田伯光搖搖頭,無可奉告。

地獄火設計師和外人秘密見面,一名機師穿空軍后勤服裝摔死樓下,里面海軍空軍打斗,還開了槍,而這些亂七八糟的信息中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范德法特將軍一行已經離開。

“你們知道發生了什么嗎。”霍成功則在問那兩位士兵。

兩位海軍士兵也在搖頭,他們剛剛被叫來,前面已經打起來了,然后張自忠命令他們帶范德法特先行離開就又殺了回去,霍成功聽的頭疼,但從他們口中已經得知,對方和自己人數都不算多,田伯光道:“不能再耽擱了,反正站在老張身邊的就是朋友,其余的人就是敵人,先打了再說。”

說完他就要向內走去,但霍成功拉住了他,隨即霍成功走到了那位帶隊警官面前,他說道:“之前得到情報,對方持槍,并且目前情況表明,對方以機師身份穿空軍后勤制服,該情況我們已經通報總長,憲兵部隊即將抵達,先請求警方予以配合。”

“需要我們怎么做?”警官問道,因為霍的陳詞和陳詞神態令他信服,而許和國防的關系路人皆知。

霍成功道:“四把鐳射槍,和你們。”

警官猶豫了下,還是同意了,他回頭點名,并將鐳射手槍交付到了霍成功手中,霍成功丟給了自己人人手一把,并對戴安瀾蔣子恒下令:“看著這里,在我回來之前,不許別人碰他。”

戴安瀾雖然很想進去,但還是服從了命令。

見能得到幫手和武器,田伯光驚喜的手一揮,立即向內沖去,霍成功丟下了外套緊跟而上。

這一行人的動靜再次引起了外面的注意,圍觀的人群們已經在警察拉起的警戒線外漸漸鎮靜下來,他們開始議論紛紛,遠方也傳來了懸浮戰機的轟鳴聲,客人們都知道,這是首都憲兵司令部的人要來了。

但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人們依舊不解,在許抵達首都至今,已經發生了太多從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先是他的遇刺,秦的失措,陳的瘋狂,和軍隊的強硬…而在新時代到來后,又見到了長街上霍的激昂,和今日夜場的血腥。

我們的亞細亞怎么了?

霍華德則是所有媒體中第一個抵達現場的,正在錄播明日節目的他聽到了這里的變故,聽說了有軍隊的參與,立即丟下一切沖了過來,作為首都名流,霍華德得以進入警戒線范圍內,他正要詢問他相熟的警官情況,突然他看到了那邊的兩個少年。

“他們是?”霍華德問道。

和他相熟的警官低聲道:“那位少年霍的部下吧。”

“霍在里面?”霍華德睜大了眼睛,他這就要走過去,警官連忙拉住了他:“霍已經下令,任何人敢靠近格殺勿論,好了老兄,你安靜會兒,我一定將能告訴的你告訴,不過目前我對其他一無所知。”

正在此刻,樓上一聲巨響傳來,十一樓的一扇窗戶里冒出了滾滾濃煙,人群無不再次驚叫起來,幾束警用懸浮車上的探照燈打在了窗口,卻什么也看不到。

憲兵部隊終于也在此刻抵達,大批的荷槍實彈的部隊從疾而來的軍車上跳下,直接接管了警察權限,并粗暴的開始把人向外驅趕,還有一大隊武裝憲兵沖入了大樓。

而站在警察隊伍中的霍華德突然看到,有幾個憲兵正向著那兩位少年而去,突然一聲槍響,維持次序的憲兵們都不由回頭,內圍的憲兵則整齊的放下了槍口,對準了開槍的兩個少年。

有憲兵在吼:“放下武器雙手抱頭。”

但那兩名少年卻毫無懼意,相反他們大吼道:“國防機師戴安瀾蔣子恒,奉長官令保護現場,膽敢靠近者格殺勿論。”

“他們是國防機師,是那位霍上士的部下。”霍華德對著自己面前的一位憲兵中尉喊道。

那名中尉一愣,立即對著耳麥喊道:“是自己人。”

我靠,什么叫自己人…霍華德站在警隊中看著憲兵防賊一樣看著警察,他郁悶的喊道:“難道警察和你們不是自己人嗎。”

“霍華德先生,我們正在執行軍務,現在請你閉嘴。”

霍華德只好閉嘴,他點起腳看向了大樓,那濃煙滾滾的十一樓上,卻什么也看不到,他并不知道這個時候田伯光和霍成功已經站在了張自忠的面前。

張自忠現在渾身是灰,他身邊的丁奉甘寧趙敬堯等人也是灰頭土臉的,說起來真佩服田伯光,他對張自忠了解甚深,爬到五樓時,聽到那聲巨響后,田伯光就認為這么驚天動地得只會是張自忠,他都不考慮張自忠出來玩絕無可能有武器,就一根筋的沖了過去。

對此持懷疑態度的霍成功,在遇到張自忠時,發現了長官總是英明的這個真理。

也到這個時候,霍成功才明白張自忠為何不接電話了,他的終端竟然破碎了,胳膊上面還有一個醒目的扎口,一看就是三棱合金刺留下的痕跡,不過張自忠毫不在意,他道:“就是被我摔下樓的那個家伙干的。”

霍成功還發現,丁奉他們抓著兩個人,不過現在更重要的是,其他敵人呢,張自忠卻咧嘴一笑,指了指上面:“老子把電梯樞紐給他轟掉了,我看他們怎么逃,東京系的隨便殺人還是爬樓沒一樣是我們國防的對手。”

“怎么又扯上東京系了。”田伯光大吃一驚。

“怎么不可能。”趙敬堯冷冷的道:“SU2軍區那邊派來的,偏偏我認識其中一個,媽的,看到老子心虛了,這就動手,搞得張中尉還莫名其妙的。”

“兩路人撞一起,三方亂殺,這里老板可倒了血霉。”

握著一把槍的甘寧譏諷的道,丁奉則怒火中燒:“首都管制,他們也能進來,哼,老子早知道空軍有問題。”

“長官,上面還有幾個?”

“還有三個,已經喪膽了。”張自忠道,同時伸出頭向窗外看看,下面又有一批軍隊進入,而樓下的腳步聲也已經響起,是憲兵抵達他們樓層,甘寧在逃生樓道伸出頭去:“誰。”

“憲兵司令部直屬第一營上尉朱成,你是誰。”

“聯邦海軍上校艦長丁奉。”丁奉喊道:“上來吧。”

“自己人。”張自忠對田伯光解釋道,不多久一個三十多歲的上尉跑了上來,對著丁奉敬禮后看著張自忠一笑,田伯光好奇的問道:“你朋友。”

“恩。”

這是朱成已經在告知:“下面全部封鎖了,憲兵部的第二飛行中隊也已經封鎖上空,對方還有幾個。”

趙敬堯道:“只剩下三個,其中一人手臂負傷,沒有重武器,被堵在十一樓以上。”

朱成立即對著耳麥下達命令:“目標三人,目標三人,沒有重武器,沒有重武器,立即對十一樓以上執行一級生命探測掃描。”

窗外很快響起了轟鳴聲,是在樓頂的兩架飛行車降下,然后開始了生命掃描,朱成則請張自忠等現行下去,一行人向下時,田伯光問道:“剛剛爆炸怎么回事。”

是張自忠將奪來的一把鐳射槍的能量彈夾打開,再捆上救急滅火罐,又在電梯內堆滿了夜場內的易燃物,然后點了一把火,于是電梯就完了,然后他又在樓梯口干了同樣的事情,所以對方現在除非跳樓或者有高空接應,不然已走投無路。

突如其來的情況下,抓兩個,殺兩個,還困住三個,并炸毀一部電梯,燒毀半截樓道,其中參與者有兩位上校一位少校一名中尉,可謂陣容強大戰果輝煌,

這讓焦急上來的田伯光和霍成功等于白跑一趟。

霍成功嘆了口氣,自己在司令長官成熟并定型之前就選擇跟隨,也不知道這樣下去是福是禍啊。

但他這聲嘆讓張自忠不爽了:“小雜魚,你什么意思,我他媽又不知道東京系來這一出,正準備悄悄的抓住這兩個接頭的家伙呢。”

霍成功立即轉移話題:“一個是地獄火的,另外一個呢。”

“我怎么知道,反正很快就知道了。”

田伯光忍無可忍:“你就不擔心抓錯?”

“怎么可能,我知道這家伙是負責地獄火機甲研發的,這個時候怎么能跑出來。”

是啊,軍購將要開始,各軍火公司正在緊鑼密鼓之際,這種非常時期怎么可能讓一位重要人員自由行走,隨意接觸外人呢,這種行為本身就違反了工作保密條例。

這下田伯光沒話說了,但他惡狠狠的道:“你就等著長官收拾你吧。”

他是指的帶范德法特中將上夜場這回事,張自忠一聽頓時郁悶,身邊的海軍校官們就看著國防著名的三人組在那里斗嘴,而張自忠竟然吃癟,丁奉心中感嘆,聞名已久的田伯光還真是名不虛傳啊。

不管怎么說,這家伙能義無反顧的沖上來,實在合他們的脾氣,趙敬堯倒是了解田伯光一些情況,但他覺得很多一定是謠傳,至于霍成功,趙敬堯打量了下霍成功,穿著便衣的霍成功完全是一個瘦弱的少年的模樣,絲毫沒有在商業長街上演講時的氣概。

這讓趙敬堯有些奇怪,這種氣質的變化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些呢。

當他們下到一半時,他們發現沖上來的是一隊海軍陸戰隊,看到趙敬堯等,上尉隊長連忙敬禮:“報告長官,我們奉命接應你們。”

隨即護送他們下去,抵達樓下后趙敬堯看到了站在那邊的戴安瀾和蔣子恒,霍成功對張自忠低聲問道:“那個家伙怎么辦。”

“交給海軍的人吧。”張自忠道。

霍成功點頭立即招手,要戴安瀾和蔣子恒過來了,趙敬堯的人當即將那具尸體裝車,而趙敬堯自己則直接向丁汝昌進行匯報去了。

霍成功等暫時就站在了車外等待,同時有憲兵部隊來對張進行詢問,傷痕拍照記錄,然后派出醫護給他們這些人包扎,田伯光就幸災樂禍的看著張自忠那款破碎的個人終端,他提醒張自忠,你現在是個黑戶。

張自忠險些氣死:“聯邦軍部難道沒有我的記錄嗎。”

“反正你現在就是個黑戶,你連天網都沒辦法上,你已經和時代脫離了。”田伯光搖搖頭:“唉,邊緣人物啊,非主流。”

醫護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張自忠氣的不再理他,去問雜魚:“你逃出來,那個人沒找你麻煩?”

“肯定會找的,卑職頂不住的話就要麻煩長官了。”

“…”張自忠決定也不理他,張自忠去問戴安瀾:“你們晚上吃了嗎。”

霍成功的終端響了,霍成功走到了一邊:

“叔叔過去了。”許約緊張兮兮的報告道。

霍成功一驚:“他說什么的。”

“他沒說什么。”可許約的下一句卻是:“反正就是常常罵你們的那些話啦。”

霍成功走到了張自忠面前告知他這個不幸的消息,張自忠頓時一蹦三丈高,張自忠激動的對霍成功強調:“我是不是抓了兩個人。”

“那我這么做有錯嗎。”

“…”霍成功無語的看著他,原來長官也有害怕的時候嗎,遠處有民眾的歡呼聲響起,許崇志一行已經抵達了這里,張自忠看看霍成功,霍成功看看張自忠,霍成功開始沒義氣的強調:“我可是被你叫來的。”

“那我要你去死你去嗎。”張自忠悲憤的喊道。

許崇志則喝斥道:“你們幾個,給我過來!”

兩人立即住口,低頭耷腦的以軍銜大小列隊,張第一,田第二,霍第三,戴第四,蔣第五,向著聯邦代總長走去,人群中的霍華德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但令他郁悶的是,許崇志很快將他們帶上了自己的座駕聯邦一號內。

而一進寬大的辦公行政車內,許崇志就沉著臉坐在了那里,然后命令張自忠先匯報,田伯光霍成功則站在張的身后。

而許身后的宋佳妮卻滿眼是笑的注視著霍成功,這讓偷窺她的田伯光大為訝異,為何總長身邊的女人都對雜魚起興趣,所以他忍不住去看雜魚,許崇志喊道:“田伯光,你鬼頭鬼腦的干什么。”

田伯光不吱聲了,可許崇志問道:“你過來干什么的。”

“卑職奉校長令,將他家珍藏的一瓶好酒送給范德法特將軍的。”

“酒呢。”

“卑職剛剛在事發時遇到將軍,就已經…”

“你從沒有遇到過將軍,明白嗎。”

田伯光連忙點頭:“是,卑職知道了。”

好吧,收拾完了其他人,許崇志開始找某人麻煩了,他忽然問道:“霍上士,你穿的這么休閑,這是準備去參加什么晚宴嗎?”

霍成功撇撇嘴,似乎準備不吭聲,張自忠不由大喜,但他沒想到小雜魚下一秒就開了口,雜魚用非常委屈的口氣道:“是張長官緊急聯系我的,他說有特別的事情需要卑職協助。”

“所以你就去了。”

“卑職是軍人。”

“還狡辯。”許崇志拍了下沙發:“難道你不能提前和我匯報,難道我沒有要你參加晚宴嗎,你們一個個真的很好,張自忠你帶著外賓,還是位中將去這種場所,我看你簡直瘋了,這和你把魏校長拐到夜場有什么區別?”

“…卑職。”

“卑職個屁,今天老子不把你皮剝了!”許崇志拼命裝的怒火中燒,突然聽到耳邊有人輕聲一笑,他詫異回頭,居然是宋佳妮。

宋佳妮嚇得俏臉發白的看著他,其實也不能怪宋佳妮,宋佳妮這才聽說這位張中尉居然將范德法特帶到…

再聽聽許崇志的比方,她情不自禁在想,這和張中尉把總長您帶到夜場也沒區別吧,所以忍不住一笑,可她自己也沒想到竟然笑出了聲來,完了宋佳妮想,她緊張極了,許崇志無語的看著她,我好不容易抓到個機會要整整這群頑逆,你這樣我還怎么教育下去。

但,幸虧,幸虧國防有田伯光啊。

就在這個時候,田伯光突然虎軀一震,一個華麗響亮的噴嚏打的在場人人耳朵發嗡,連許崇志都嚇了一大跳,驚駭的看著他,什么腹稿也全丟了,田伯光大窘,連忙辯解道:“卑職失禮,卑職有罪,卑職通過黑洞時,不…”

張自忠和霍成功這兩個沒法沒天的頓時笑噴了,田伯光居然過了一次黑洞而代價只是一個噴嚏,靠,科技的進步啊,文明的里程碑啊!許崇志也是又好氣又好笑,最終放棄了教育他們的念頭,許崇志無力的道:“坐吧。”

嚴格說起來,除了張自忠拐賣范德法特之外,他們今天所做其實無可挑剔,偏偏許崇志還不能追究張自忠拐賣范德法特的事,再被田伯光這么胡攪蠻纏一頓,許崇志也只好算了,他問道:“今天你們還發現了什么。”

他問的是霍成功。

霍成功道:“田長官先發現被張長官打落的那人虎口有槍繭,然后卑職發現了該人是機師身份,因為肘部有傳感印記。”

“那么樓上呢。”

張自忠道:“卑職覺得那人肯定是機師,身手非常利索,其余幾個也有不錯的身手,是職業軍人。”

他想了想,又道:“卑職回憶,這兩撥人沒有任何聯系,一批是五人一批是二人。”

許崇志緩緩點頭:“你干掉幾個?”

“卑職干掉最厲害的一個。”

“哼。”許崇志撥打了電話,過了會他放下了電話,臉色真正的陰沉了下來,他看著張自忠,而霍成功嗅到了不祥,果然許崇志的話令所有人吃驚。

被張自忠打敗的,是前su2軍區,駐隴口星,邊防軍71軍直屬偵察連中尉軍官王建業,但軍部記錄顯示,該人已于五個月前陣亡。

而他所用終端則是最新國際黑市破解版,身份信息盜用的是國防09期學員,現SU2軍區,隴口星,73軍52團的上校團長蒙恬。

且這結果是由軍部的DNA數據庫和骨骸掃描系統分析得出的最終結論,絕無可能有錯。

“蒙團長有麻煩了。”

霍成功第一個念頭便是這個,毋庸置疑,對方盜用該信息只會是為栽贓陷害,而這個時刻膽敢如此做,只會是補救式栽贓。

不過他第二個念頭隨即而起,如此為何不直接使用蒙恬的信息呢,他忽然開口:“長官,王建業有沒有整容?”

“有,外形和蒙恬一模一樣。”

許崇志心中嘆息,霍成功想到的他也想到了,國防系已損一將,東京系在秦時代,對那邊滲透最為厲害,沒想到竟然瘋狂到如此地步,是首都軍部發出的問責使得他們覺得忍無可忍了吧。

那么陳在其中有沒有什么手腳呢,許崇志低頭沉思起來,這時車外有人通報,戴振鐸登車,上車戴振鐸就道:“總長,立即向全民通報吧。”

“恩,我剛剛似乎看到霍華德在外邊,還是通過他吧,宋佳妮,你去請霍華德過來。”

“是。”

不多久,霍華德激動的登上了聯邦一號,這此刻代表亞細亞的權力中心,一上車他就看到了他早想勾引的霍成功正安然坐在那里,張自忠在他身邊,許崇志站了起來:“霍華德先生,聯邦和我個人現在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幫助。”

“總長先生,請吩咐。”霍華德連忙道。

許崇志隨即講了情況,并要求霍華德現在立即及時報道,霍華德為這種消息驚呆了,他又不是白癡,軍隊內發生這種盜用身份,且制造陣亡假象的行為,為了什么不言而喻。

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霍華德當即點頭,他是堅定的許的擁護者,他立即當場為許書寫講稿,因為他提議,許來親自向民眾和軍方宣布這個消息,更合適也更有說服力。

許崇志同意了,很快霍華德團隊抵達了這里,并在車前架設起了移動播放室,燈光打開,話筒調音,新聞臺轉播總控處也已經有憲兵抵達保證轉播順利。

不多久,丁汝昌那邊將軍部檢驗結果,和大部分證據全部送至,許崇志當即向民眾開口講述了今天發生的事情,并出示了以上一切。

Su2又是su2,上次的海盜艦隊輕易穿越防線的事情還沒過去,現在居然又出現了這樣的事情,并且證據確鑿的顯示,矛頭依舊對準的國防系。

這讓首都民眾們,甚為憤怒,每個人都知道這樣有計劃的行為必須要有一定時間的準備,也就是說現在發生的事情,還是秦時代的后遺癥,而這樣的事情發生,讓對許崇志清除秦時代痕跡的反對者們頓時啞然。

懷念聲名狼藉的舊人并不能給自己帶來實惠,反而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這樣的蠢事誰還會干,宋佳妮面前的民意調查顯示,民眾百分百的軍方立即清查,究竟是誰縱容了這幾個人進入首都。

當日,新聞播出后十分鐘不到,離首都行星16萬公里的長城號太空堡壘內,首都空軍參謀次長劉培德在憲兵敲門時,飲槍自盡。

半個小時后,空天部隊第二防區,對方進入時負責巡務的幽靈中隊上尉隊長被捕,同時衛戍區空天部機場指揮官及其下被捕者十二人。

另外,在立即召開的軍部緊急會議上,全票一致通過對SU2軍區司令長官孔征的罷免,這次,與會的東京系代表人物,空軍副司令長官王森,和聯邦陸軍參謀次長彭月陽不僅僅沒有任何反對意見,相反他們的憤慨,比任何河北系,或者國防系背景的人物都來的強烈。

另外,軍部并一致同意了SU2軍區新任指揮長官的人選,SU2軍區新任司令長官丁汝昌,這也是老將軍距離卸任南方軍區司令長官十五年后,再次出任實權職位,但沒有人認為老將軍是貪戀權勢。

而此去,也可能就是老將軍的最后一站了,他這是要為許崇志掃除聯邦軍隊內的最不穩定因素,對此許崇志在會上動容的道:“將軍是真正的聯邦長城。”

“一生俯首拜宗棠而已。”丁汝昌淡淡的道。

但這些,霍成功只是后來才得知的,軍部開會決定一個聯邦軍區數十萬大軍的統帥人選,這些關一只雜魚什么事情呢,但雜魚也是很重要的,有立功的霍華德扛著總長的命令,在許崇志去開會后就開始全程記錄,不會于聯邦內現在就播放的,他的—咳,他的奮斗。

“能不能改個名字?”

已經消磨了半天的霍成功對著鏡頭哀求道,霍華德才不搭理他,霍華德再次強調:“這是總長大人制定的,霍上士,你一個晚上已經浪費了我很多的精力了,你是故意的吧。”

“是的,我明天還要陪外賓,可現在都幾點了,如果接待外賓時出什么差錯,到時候責任算誰的。”

雜魚恐嚇我?霍華德氣極反笑:“我們在這里已經半個小時了,你除了恩,啊,上廁所,喝水,今天天氣真好啊,你還說了什么?”

軍部會議結束了,霍成功依舊是一種不配合的態度,少年人發自內心的反感宣傳,這讓霍華德由不耐由憤怒,到詫異,他頹廢的示意一切關掉,他決定好好的問問霍成功。

可雜魚一看他示意結束了,立即站了起來,精神抖擻的向外就跑,機師跑起來這些新聞團隊怎么攔得住,結果霍華德眼睜睜的看著他就這樣跑掉,氣的霍華德破口大罵門口的安保是群豬。

不過安保也也委屈,誰敢強行阻攔那個年輕人呢,你霍華德不是也不敢嗎,而霍成功一竄出新聞大樓立即登上了一輛出租,然后說出了地址。

同時他撥打了電話,對著張自忠抱怨起來。

司機聽到這個年輕人在說:“長官,你說他這是干什么,隨隨便便就把我丟給一個陌生人,有這么不負責任的嗎。”

“那是,那是,他還要把我降成少尉,我靠,我和你說雜魚,再這樣下去我真要叛變了。”

“…你在哪兒呢。”

“我,咳,我在呼吸新鮮空氣。”

“哦,你有女生在身邊啊,再見。”霍成功郁悶的切了電話撥打了田伯光的電話,可田伯光拿起來就罵:“你為什么第一個打給他,小雜魚,回國防我整不死你。”

耳麥里還傳來了張自忠得意的大笑聲。

霍成功哭笑不得:“就順手撥的嘛。”

“呸。”田伯光傷心的道:“我知道我在你心中沒有他重要。”

霍成功決定不和他們說話了,他切斷了電話,準備打給許約,這時前面的司機笑著道:“您就是霍成功機師吧,您真的棒。”

“天網里說,你現在已經是聯邦機師記錄保持者了,是嗎。”

“啊?”霍成功連忙搖頭,他裝瘋賣傻是一流的,司機最終相信了他,不過他又提出了一個問題:“霍機師,請問你是不是許約小姐的男朋友。”

霍成功大驚失色,小臉雪白的尖叫起來:“你瘋了!我才十六歲啊。”

然后竟然渾身顫抖:“若被總長知道了,我就完了。”

他帶著哭腔喃喃的道:“誰這么害我,誰這么害我。”

害的被騙的司機于心不忍,連車費也不要直接丟他下車,轉身就走了,而軍部巡查們看到這輛車狼狽逃竄的模樣無不起疑,幸虧看到下車的是霍成功齜牙咧嘴得意洋洋,他們才放棄了追擊。

而當天晚上,該司機在天網中大說特說,以第一手資料反駁一切少年妖孽論,他的帖子很快引起了轟動,正在處理事宜的宋佳妮面前光腦上,閃現出了這個帖子。

這是因為涉及許,張,戴,霍等這批人物的信息,都已為光腦全程關注,所以她才看到,宋佳妮看了下帖子的內容,撲哧一笑,她相信那位司機說的是真的,但她也堅信那位司機被霍成功騙了,宋佳妮搖搖頭關上了電腦,結束了今日的工作,走到窗前,她忽然看到遠處的湖邊,兩個人影。

好奇的宋佳妮取過了望遠鏡,調整了焦距,那兩個人,是霍成功和許約,與此同時,霍成功的機師終端輕輕震動,霍成功低頭一看一驚,正和他商議怎么私奔的許約奇怪的看著他:

“有人在監視我們。”霍成功緊張兮兮的道。

遠距離鐳射取景器有微弱信號,這將為機師終端雷達察覺,并能找出信號來源方向,霍成功很緊張,他不認為自己有什么可擔心的,不過因為許約在這里,那么無論這次偷窺,是外人沖許約來的,還是許崇志防賊來的,他都必須謹慎才行。

而聽到這么一說,許約也慌了,心虛的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叔父的監視,她郁悶的喊道:“他怎么能這樣。”

“噓。”霍成功對她擺擺手:“我們走。”

看著這一幕的軍盲宋佳妮大惑不解,為何他們好好的突然就走了呢,同樣不解的還有張自忠田伯光,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去見吳媚的張自忠拽著田伯光就埋伏在雜魚不遠處。

并且這次他記得把終端無聲了。

可他們歷盡千辛萬苦,匍匐了數百米才到面前,什么還沒聽到就忽然看到他們離開,這把張自忠和田伯光傷心的。

田伯光幽幽了嘆了口氣,他放棄了不道德的行為,他翻身就勢躺在了草地上,仰望著星空,對著張自忠道:“老張,這次你還回去嗎。”

“回去一下,但很快就要來這邊了,以后163就靠你了。”張自忠也起了離愁,他翻身和田伯光并肩躺在了草地上。

“又羨慕又舍不得。”田伯光笑道:“不過呢。”

“不過什么。”張自忠枕著頭問道。

田伯光一笑:“不過也好,你這個混蛋走了也好,在指揮學院好好學,別丟了國防的臉面知道嗎。”

“放心吧。”張自忠道,并把腿翹了起了。

忽然張自忠道:“老田,你也放心,SA的這一批絕對會重用的,我估計下一步校長要讓你跟著163上一個臺階了。”

聽到要升官,田伯光興奮的一骨碌翻身趴在了張自忠旁邊,他趴在草地上手拖著下巴含情脈脈的看著張自忠:“說說,會怎么樣。”

“會。”不敢亂泄密的張自忠一時無語,田伯光頓時大怒:“你騙我!”

“沒有,沒有。”張自忠連忙去安慰他,勉強爬起一半,并把左手搭在他的肩頭,最后一咬牙還是道:“估計會讓你接過杜維明的位置。”

上尉,訓練部主任,我?田伯光看著張自忠,張自忠點點頭,他確實聽到這種話的,可就在他強調不許泄密之前,田伯光已經興奮的大喊一聲,一下子撲了過來,壓在他身上死死抱住了他,隨即還激動的淚水嘩嘩的。

這讓本要摔開他的張自忠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安慰他道:“兄弟,你努力每個人都看到的。”

“哦…”

這時,湖邊一間別墅的陽臺上,職業偷窺家范德法特從一架小型天文觀測鏡前直起了腰來,他抖了抖,他覺得自己今晚一定會做惡夢的。

傳奇的霍勾引可愛的許,這不足為奇。

但,麻煩的張和神經的田居然也在半夜里見面,然后還在這美麗的湖畔,開滿了鮮花的柔軟草地上相擁在了一起,他們這是在約會吧。

上帝啊,哦,!

范德法特將軍在胸口劃了個十字,并告誡自己永遠不可以對別人說起今夜所目睹的一切,他認為麻煩的張那樣的硬漢,是不能承受這種性質的緋聞的,所以作為國防的朋友,他有義務把這很的一切,徹底埋葬在自己心底。

他又劃了一個十字,然后就去睡覺了。

而草地上的戀人們也很快離開了這里,第二天醒來后,他們帶著雜魚再次拜見了米爾斯將軍一行,其中范德法特的眼神有些古怪,對此張自忠一點也不覺得奇怪,老范昨天憋的吧。

不過這個遺憾注定要留給未來去彌補了,因為他的老范明天就要離開,今天他們則要按著日程安排陪同他們去參觀一下首都的三軍指揮學院。

這也是張自忠即將深造的地方,他不是第一次來,所以他成了向導,至于陪同他們前來的吳成德主任反而成了陪襯。

吳成德一路都是陪著米爾斯將軍的,他很好奇范德法特和張的感情。米爾斯卻不能和他解釋自己部下和許的部下,這種跨越軍階和光年的感情基礎,他只能裝著糊涂在指揮學院內走馬觀花。

同時吳成德注意到了霍成功也在陪同隊列中,最年輕的最富有傳奇色彩的霍成功,吳成德知道這是許崇志一心要培養的杰出后輩人才,他也目睹了丁汝昌將軍和李廣部長的玩笑,他想,霍真的只會走張走過的路嗎?

最起碼霍成功現在是這么認為的。

霍成功跟隨著隊列,走在這座著名的學府之中,這是凌駕于國防機院之上的,三軍聯合指揮學院,進入這里的最低門檻是中尉,能出這里的最低門檻是少校。

似乎只不過是區區尉校的階級嗎,不,這是軍人和實權軍官的區別,跨出這座門之后的每位軍人都將成為聯邦軍隊里的真正基石,甚至更高的存在,而這里還有校級軍官進修部,還有將軍培訓班,甚至還有兵團指揮科等跨越三軍界限的,培養一個軍人如何將自己軍旅生涯走上最高峰的高級班。

從這里出去的人,除非是特別特殊的原因,可以說他從此一生就再也離不開軍隊了,他將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只效忠聯邦而不是效忠某屆政府的人,一個純粹的徹頭徹尾的軍人。

霍成功默默的看著,這座為聯邦在戰爭年代培養了上至軍部首腦,聯邦領袖,下至第五軍區司令長官張自忠以內所有軍區司令長官的著名學府。

這里走出過一個又一個名留青史或者遺臭萬年的人物,但一切都不損它崇高無上的地位,它是如此超然,看看吧,霍成功知道,那位穿著舊軍服在花墻下打掃的老人,誰能想到,這一位不起眼的老人居然是SU2軍區77軍副軍長呢。

而霍成功之所以知道他,那是因為他的兩個身為少將的兒子,在戰爭年代中為國英勇捐軀,霍成功目睹了將軍們那隆重而悲壯的葬禮,國旗面前這個老人欣慰的笑著,眼中有淚。

鼓樂聲中,霍成功再看看,前方肅立在主道邊的,指揮學院禮儀隊前那位持劍的英俊少校,那是奧克角戰役中的聯邦軍隊指揮官,第七軍區司令長官孫立任中將,而現在他如此年輕,英姿勃發。

霍成功看的目不暇接,但他知道這一點也不奇怪,指揮學院這幾年出的一批學員,之所以后來走上重要崗位,那是以為恰恰那時,他們最為成熟,無論是指揮藝術還是實戰經驗以及身體精力都是一生巔峰。

而他們成長起來后,聯邦也站穩了腳跟。

所以今日,雜魚眼中名將如云。

可列隊的很多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他身前的那位,還能是誰呢,張自忠笑瞇瞇的仗著外賓的勢,在那里盡情占著一群朋友的便宜,用嘲弄的眼光鄙視他們,用隱秘的手勢進行問候…未來司令長官們的隊列在騷動。

霍成功看的哭笑不得,不過他很快眼睛一亮,因為他看到了指揮學院的女兵方陣,方陣領頭是未來海軍“幽靈艦隊”指揮官林若冰少將。

一個在未來名聲甚至蓋過了吳媚的聯邦女將,并且后來她還是聯邦一千年來的第一位女中將,本來吳媚也可以的啊,霍成功看著現在的林若冰上尉微微一笑。

林若冰知道他,這只小雜魚就是那個霍成功,林若冰看著他回報以笑容,心中隱隱有些奇怪并很驕傲的想,小雜魚對我好熱情,難道看姐姐漂亮就可以這樣嗎?

若是霍成功知道將軍現在這么想,一定會吐血的。

隊列終于走過,外賓們被引入了接待大廳,霍成功看著他們交流著,隆美爾就在好奇的打量著一顆光頭,兇神惡煞的指揮學院院長衛青芒。

衛青芒正在和米爾斯將軍交流著,作為秦時代的人,他是許崇志心中唯一一個連調動的念頭也沒有的人,因為長相兇神惡煞的衛青芒,實際上是一個純粹的理想主義者,他享有崇高聲望卻不離校園一步,且一生所想就是消滅軍中派系,這也是他的教學理念之一。

可以說聯邦能在大敗之后站穩腳跟,其中有他的功勞,衛青芒,一個不怎么為人所知,卻值得敬佩的老軍人。

霍成功畢恭畢敬的看著他,以及其他的人,這些人都是他只聽說而從未如此近距離接觸過的,也正是這些人以及更多的素未謀面的軍人們,組成了偉大的聯邦軍隊,作為其中的一份子,霍成功看著他們,再看看隆美爾,一時有些失神。

龐培道:“霍在看你。”

隆美爾點點頭:“霍有些怪怪的。”

“是舍不得和他的歐羅巴新娘分開吧。”龐培譏諷的道,隆美爾沒有生氣,他只是用腳跟在龐培的腳尖上碾了一下而已,然后隆美爾道:“難道你舍得和霍這樣的朋友分開嗎,不,我該說兄弟。”

“舍不得,可是昨天晚上又發生了事情,不然我真想和他好好喝一杯。”

“今晚吧,我也喝。”隆美爾強調;“公務之后,我們私下。”

“好,我們私下。”

龐培于是低頭發了個信息給對面的霍成功,霍成功低頭看了一眼,回了一個信息:老子要灌的你們永遠忘不了我,他說的殺氣騰騰,隆美爾欣賞極了,霍真酷,然后他鄙視了一眼龐培這只小受,現在你和我誰更像個姑娘,恩哼?

他嫵媚的眼神令龐培立即惱怒的決定,決定晚上揍他。

然后,在簡短的午餐后米爾斯一行離開了亞細亞這座著名學府,一行人就回到了湖邊的休息區,而米爾斯雖然很想去看足球,可是他發現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最終他也只能抱著一份遺憾開始為晚上的告別活動做起準備。

而在長官們忙碌的時候,霍成功卻帶著他的副官們離開了這里,就在二個小時后,人人開始詢問雜魚去哪里的時候,霍成功回來了,他和戴安瀾還有蔣子恒一起,扛著一大堆東西氣喘吁吁的回來了。

“你去干什么的。”田伯光惡狠狠的問道。

“長官,卑職覺得,人家都要走了,應該私人送點禮物,還有,卑職也為您和張長官準備好了。”霍成功道。

田伯光和張自忠一愣,然后很感動,但隨即霍成功掏出了發票要求結賬。

“…你賺了一百多萬啊!”張自忠咬著牙看著他喊道:“你就這么小氣嗎,我對你這么好。”

“等等。”

田伯光以為聽錯了,然后他知道了,他嫉妒的眼睛發紅立即伸手將雜魚的發票扯了個稀爛,并告知雜魚別做夢了,隨即他就和張自忠狂笑著去選送給別人的禮物去了。

他們連一點愧疚都沒有。

“從心理學上說,這也是我縱容才導致的結果。”霍成功對自己的部下們解釋道,戴安瀾深有體會:“就像長官以前總要我去買單一樣,我懂的。”

“出去!”

霍成功氣的當即上演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軍旅版,蔣子恒大笑,而幾分鐘當他們來到外賓面前時,米爾斯他們看著面前一個個精致的,充滿了雜魚情誼的禮物時,米爾斯等人都感動極了。

“希望我們的友誼天長地久。”

米爾斯對著他們道,站在長官們身后的霍成功重重的點點頭,是的,我也希望我們的友誼能天長地久,希望真的能夠這樣,他看向了龐培,隆美爾,莫扎特,然后走了過去,雖然每個人都知道他們相處的很好,可是誰也沒想到,雜魚竟然掏出了自己的勛章。

他給他們戴上,他給龐培的是五芒星,他給莫扎特的是橡葉,他告訴他們這是自己最初的榮譽,然后他走到了埃爾文.隆美爾的面前,他給他戴上了自己的海軍一等功臣勛章。

隆美爾哭了起來:“霍,這太貴重了。”

“每一枚勛章意味我成長中的每一步,我從開始至今努力不息,所以我對自己充滿了自豪,而我也希望我結交的朋友能值得我去自豪,于是我將我的成長和你們分享,我想你們都不會愧對我的信任的,是嗎。”

三位歐羅巴的少年站的筆直,周圍鴉雀無聲。

“那好,請記著我和你們說過的每句話,哪怕你們現在還不懂,你們要知道,我們是軍人,我們組成了人類文明有史以來最強大的暴力機器,但我們絕非任何人或者任何組織的私欲工具,哪怕他們假以正義的名義。”

看著隆美爾,霍成功嚴肅的道:“誠實,勇氣,智慧,謙虛,公正,奉獻,忍耐和犧牲,以及明辨是非的能力,我們必須要做到以上所有,并要確切知道我們是文明的守護者而不是破壞者,只有這樣我們最終才能獲得真正的榮譽,明白嗎?”

“明白,長官。”

霍成功幫隆美爾戴上了勛章,后退了一步,仔細看看他的歐羅巴新娘開心的一笑:“嗨,姑娘,你哭了呢。”

隆美爾想忍住淚水,可是他自己雖然不好意思的笑著,卻怎么也忍不住,龐培也是,莫扎特也是,歐羅巴的學員們甚至歐羅巴的將軍們和張自忠長官他們都的。

濃厚的情誼彌漫在這片別墅區中,夕陽照耀的他們身后寬闊湖面金鱗點點,楊柳在晚風中微動,前來邀請他們參加晚宴的吳成德站在一邊不忍心打攪他們真正意義上的一次告別,人近半百的他心中的血在沸騰,他看著這一幕,忽然有一種感覺。

他仿佛看到,那位年輕的傳奇,就這樣征服了整個歐羅巴。

然后他目睹了,那群歐羅巴的孩子們把霍成功包圍了起來,將他抬了起來,米爾斯看著羅德里格斯家族的長孫在那里高喊著:“霍,你一定要去歐羅巴,如果你到時候不來,我就帶你的新娘過來接你。”

“你才是女人。”隆美爾尖叫道。

張自忠捅了一下田伯光:“哎,看看,他得到了這么多人衷心的擁護,是名副其實的少年領袖,并且他身價百萬前程似錦。”

“你到底想說什么。”田伯光警惕的看著他,眼中有綠光。

“你死了算了。”

張自忠氣的罵道,他本來想和同僚好好說說感慨,并分享自豪的,結果這個賤人間歇性神經病再次發作,田伯光被他一罵卻笑了:“哎,真教出這樣的學生,這輩子也不算白活了。”

“你死吧。”張自忠道。

田伯光不屑和他計較,田伯光云淡風輕的去看夕陽,而這時,遠處鐘樓的大笨鐘被敲響,六點的鐘聲在湖面蕩漾,驚起了無數的飛禽,也才真正驚醒了告別的人們,原來,這一天真的就要過去了。

吳成德走了過來,發出了邀請,隨即帶著他們向著宴會大廳走去,過了今天,丁汝昌將軍也將前往SU2軍區,許崇志先生將繼續統領聯邦,國防子弟要歸于故鄉,所以今晚注定很多人難以入睡。

包括許約,她想晚上和叔叔好好談談,談談自己的對未來的追求,至于騙的過騙不過,她已經決定了,如果叔叔不讓她去她就逃,如果逃不掉,那么以后他就別想安穩。

其實她不知道,許崇志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當然,許崇志的出發點不是為了她和雜魚的愛情,如果是因為這個,那許總長直接就不考慮了,但許崇志覺得首都還不夠安定,他希望過渡一段時間再說,可是此去路遠鞭長莫及,那只雜魚會不會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來呢。

許崇志為之困惱,食之無味,雜魚卻是拼命在吃,原因無他,飯后的一場才是最重要的,他決定給那群家伙一個永世難忘的教訓,而霍成功對自己的酒量很有信心。

然后他也確實做到了他所說的,龐培隆美爾和莫扎特被他一個人放翻了,三個小家伙被他一個人灌的小臉通紅的,在開滿鮮花的柔軟草地上,滿地打滾。

長官們懶得去管這群混蛋最后的瘋狂,所以一直到夜半,湖畔還能傳來他們的鬼哭狼嚎,那是被霍成功丟下湖的醒酒的三個家伙發出的,因為龐培和隆美爾又打了起來。

霍成功簡直受夠了,他沒想到他們的酒量不行,酒品還這么差,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個童子軍頭,雖然陣容如此豪華。

被丟下湖的隆美爾和龐培很快爬了上來,只有在萊茵星長大的莫扎特還在湖水中浮沉,并亢奮的把自己脫了個精光,而這個時候,張自忠和田伯光正在陪著范德法特。

他們就站在范德法特昨晚站的位置,當然,范德法特早就將自己的窺視神器收起來了,所以他們也只能看隱約的影子,范德法特笑著道:“他們非常的投緣,這讓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張自忠和田伯光洗耳恭聽。

“霍只有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才像個孩子,而其余時間他似乎更像個中年男人。”

“雜魚本來就是個孩子,只是比較早熟而已。”田伯光道。

范德法特很欣賞田伯光將一切簡單化的思維,但這也導致這個問題無法在討論下去了,他只好去問張自忠:“已經確定留在指揮學院了吧。”

“恭喜你,張,那里可是名將的搖籃。”

范德法特看了一眼他身邊的田,心想分開對于他們也是件好事,不過他還是忍不住試探一下,他于是又問張自忠:“對了你在國防的那位女友呢。”

張自忠臉色微變,田伯光冷冷看向了他,范德法特心頓時一緊,幸虧張和田在他面前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他們糾纏的視線很快分開了,這才讓范德法特松了口氣。

而他面前的兩位很快就提出了告辭,覺得自己又惹事的范德法特趕緊點頭,他簡直就是用送瘟神的態度,迫不及待的關上了門,他這種態度讓田伯光大為詫異,他悄悄問張自忠:“難道他屋內藏著個妞?”

“…我們去看看雜魚吧。”

可這個時候前面忽然傳來了呼救聲,兩位中尉大吃一驚,連忙跑去,但沒沖出幾步就聽到前面撲通撲通的聲音。

是游泳健將莫扎特閣下在水里抽筋了。

這家伙剛剛在酒精的幫助下,以一種前所未有的亢奮狀態,為亞細亞的霍長官表演了蝶泳,自由泳,蛙泳,仰泳,和水中格斗后,又不顧霍成功的勸阻,鼓起最后的力氣表演了潛水,但他一下去就好久沒上來。

就在霍成功覺得不安時,離莫扎特消失原點三十米的地方冒出一個人頭來,那個人揮舞手臂涕淚交加的高呼救命,喊完就又沒了影,寂靜的夜里只傳來湖水的波濤陣陣,偶爾夾雜一聲咕嚕…

霍成功大驚失色,連忙沖了出去,躍入水中,然后揪住了他的頭發,將這個已經在翻白眼的家伙揪了上來,戴安瀾和蔣子恒也來協助,當張自忠和田伯光趕來時,莫扎特已經趴在那里清理腸胃了。

而他這個時候還記得贊嘆霍成功連游泳也比他厲害,他打著嗝吐了一口水,又道:“這真。”

“閉嘴蠢貨。”霍成功喝斥道。

他渾身濕透,但更多是因為嚇的,因為若是今天和他們送行,淹死一個外賓的話,這事情可就大條了,還好沒有出事,但霍成功已經給嚇得不輕。

越是成熟的人越能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不能因為沒有發生結果就可以忘乎所以,他如此但其他人不這么認為,龐培和隆美爾兩個小家伙連眼淚也笑了出來,戴安瀾和蔣子恒同樣如此。

他們都在嘲笑莫扎特可恥的行為,龐培還在那里模擬莫扎特高呼救命的場面,這讓莫扎特惱羞成怒,隨即他們又打成了一團,霍成功簡直受夠了,他立即宣布今日活動結束,他現在對離別沒有任何的傷感,他頭都不回的走掉。

連自己的兩位長官都沒有搭理。

對于他的絕情,隆美爾卻認為,霍這是用強硬姿態來掩飾離愁啊,他幽幽的嘆了口氣,明天,不,今天白天,我們就要回家了,看著霍成功孤獨的背影,隆美爾低頭去看自己胸口的勛章,他決定,等霍抵達歐羅巴的時候,他一定也要送他一枚差不多份量的禮物才行。

第二日上午,告別的時刻終于到來。

停放在首都衛戍空軍基地的歐羅巴萊茵號偵察艦前,穿上了正裝的霍成功,在許崇志等人的帶領下,對來訪外賓進行最后的告別,攝像忠實的記錄著今天的一切。

意氣風發的許,帶領著他的團隊向著登艦的外賓揮舞手臂,外賓們頻頻回頭,有些歐羅巴的孩子們甚至流下了淚水,很多人目睹了這個場景,并從之前許和戴振鐸的陳詞中得知了,國防將代表亞洲很快對他們進行回訪。

他們認為,國防一眾,和桑切斯特的友誼將天長地久。

所以在場的人們聽到那些歐羅巴的孩子們在喊,霍,你們一定要來時,都發出了會心的微笑。然后他們看向霍,那位傳奇的年輕上士,那位上士依舊保持著敬禮的姿勢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異族的朋友們。

現在還沒有人知道,未來到底是什么樣的,但他們從霍成功的姿態中,隱約感覺到了一種似乎是就此決裂的味道

而此刻,沒有人知道霍成功心中的糾結,因為他不知道隆美爾究竟還會不會走上過去的路,去追隨那個人,也不知道亞細亞未來的命運究竟會向哪個方向,但如果戰爭還是不可避免的話,那么

我不能將一切寄托在虛無縹緲的幻想上,我已經松懈的太久了,蝴蝶效應影響著每個人,但是好是壞誰能知道呢,再見了我的朋友們,如能再見,我真心的希望我們還能是朋友霍成功放下了手臂,后退了一步隱于了張自忠的背后。

十分鐘后,送行的人群開始撤離近艦區域,艦內的隆美爾和龐培,還有莫扎特趴在舷窗上,他們目不轉睛的看著霍成功轉身離去,甚至都沒有再看他們一眼。

這讓隆美爾很傷心,霍真是太酷了,總是這么干凈利索為什么嘛。

系統已經在提示,防護罩很快開啟,世界變成了藍色,隨即舷窗開始閉合,隆美爾嘆了口氣將趴在自己身上的龐培推開,扣上了安全帶,一把拉下了頭盔閉起了眼睛。

戰艦開始懸浮,而后漸漸的豎起,如利劍刺向天空,而先于戰列艦在首都近地軌道上的,歐羅巴威廉陛下號航母的船塢已經緩緩打開。

隨著一聲令下,戰艦噴出了熾熱的尾焰,轉眼就化為了流光,消失在了仰望的人們的眼中。

十五分鐘后,登上航母主艦的歐羅巴長官們向著指揮室而去,而學員們則各自歸于自己的住宿,但他們都在航母啟動前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那顆蔚藍色的星球,再見了亞細亞。

一顆恒星正從它的背后升空,照耀的歐羅巴官兵們眼前的世界一片雪亮,隆美爾覺得,這意味著霍在給他們做最后的告別,于是俊秀的金發少年一個人悄悄的,對著那顆恒星揮揮手,然后耷拉著肩膀鉆進了自己的房間,小家伙趴在了床上卻久久難以平靜。

而這時,如他所想,坐在懸浮車上,駛向軍部的霍成功,也正回望著長空,再見了,埃爾文,霍成功笑著低聲道,他回過頭來,看向了自己的長官問道:“長官,我們只有在校慶時再見了,希望你多保重。”

“你也是,好好幫助田中尉,我記得你說過,163必須全班通過考級再破記錄,是嗎。”

“那就努力吧。”張自忠道。

“是。”

好了,下一個問題,田伯光問道:“許約小姐會去國防嗎。”

“這個。”霍成功無法回答,更不能泄露計劃,因此沉默,張自忠不屑的看著他,雜魚滿肚的壞水,某些方面甚至超越了他的境界,他不認為雜魚這種沉默是無力的表現。

悶燒,這個詞就是為雜魚準備的。

他很了解他,果然,在抵達軍部后不久,他就看到許崇志將雜魚抓了進去,單獨進行了一場時間不長不短但肯定很重要的談話,然后雜魚鐵青著臉走了出來,但張自忠明顯看到雜魚眼中有得逞的笑意。

“怎么說的。”

“他警告了我一些事情,什么我們還年輕啊,什么什么的。”

“哦。”張自忠道。

田伯光詫異的睜大了眼睛:“什么,他真的放許約小姐過去?這,這和放縱有什么區別,這太過分了。”

“什么呀,他主要是為許約考慮,許約正在和胡歸庭學習機甲設計…”

田伯光不屑一顧:“這是總長自我欺騙的借口吧,他真可憐。”

張自忠憋紅了臉,看著勇敢的田伯光在那里大放厥詞,戴振鐸可就站在田伯光身后啊,啪,戴振鐸重重的拍了下田伯光,喝斥道:“閉嘴,你這樣置長官顏面于何地。”

戴振鐸又對霍成功警告道:“你不要得意。”

隨即戴振鐸命令這臭名昭著的國防三人組滾出去,不要將聯邦重地搞得烏煙瘴氣的,他去代表國防和總長又商議了一些事情后,走出來時卻看到那三個家伙正在五芒星大樓門口繼續口水四濺的討論人生,戴振鐸搖搖頭,叫他們跟著自己上車。

這就向著海軍基地而去,返程戰艦是基隆號,戴安瀾等已經陪同許約在那里等待,同行的還有軍部代表吳成德,這次吳媚留下了,對此霍成功看看張自忠,張自忠開始躲避他的眼睛。

對此,雜魚陰陽怪氣的道:“看來有些事情正在發生。”

“沒有,我以人格擔保絕對沒有。”

田伯光摸不著頭腦:“你們在說什么呀。”

到了返程時他還在追問霍成功,可事關吳媚名譽,霍成功怎么能說,只好胡扯說自己擔心留在首都的張自忠會胡作非為等等,幸虧雀躍的許約走了過來,這才讓田伯光停止了對霍成功的糾纏。

“我叔叔和你說什么的。”

“他沒說什么。”霍成功道,然后壞笑著看著許約,許約臉一紅,心虛的掐了他一下,隨即問道:“我叔叔想讓我過繼給他,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當然合適,他對你如同父母,而且總長現在依舊單身,我覺得這很正常,不會有人有什么非議的。”

“恩,可是他說還是要等一些時間,另外,他叮囑我要幫你一起好好勸勸胡先生。”

許約說的是,機甲設計的事情,霍成功能想得出來,自己和胡歸庭說的時候,胡歸庭受到羞辱的模樣,霍成功苦笑著道:“這次他要瘋掉了吧。”

“可是再難有信任的人了。”許約嘆了口氣,前日地獄火設計師被抓后,已經查探出來他接觸的人是新羅馬一家設計公司的,聯邦軍購時全球軍火公司都會來競爭,這種商業間諜案件在物欲橫流的時代并不出奇,但許約很不好受。

她想到這些,又嘆了口氣,然后道:“其實你不是這么出色就好了。”

霍成功能明白她的意思,若是自己在軍旅生涯一般的話,也許自己退出軍界是最好的選擇,但是怎么可能呢,霍成功看著許約輕輕一笑:“放心吧,我會說服胡先生的。”

“恩。”

一路再無話,戰艦在太空中疾馳,而獨留于首都的張自忠,也在他們走后提著自己的包裹,走入了聯合指揮學院的大門,對于他來說,他一生中最關鍵的三年將從這一刻開始。

可等他再跨出校門時,這個世界又會變成什么樣呢,目前無人能知。

二天后,基隆號抵達了許昌。

踏足故鄉的一刻,霍成功深深的吸了口氣,許昌的夏季已經開始,驕陽下白發蒼蒼的魏虎臣含笑站在那里,在等著他們,做夢沒想到校長親自來接機的田伯光和霍成功連忙立正。

魏虎臣微笑著擺手:“回家了就好,這次你們幸虧了。”

“呵。”

魏虎臣示意上車,而從他和戴振鐸沒有避開自己的交談中,霍成功這才得知,戴振鐸將成為魏虎臣的繼任者,因為魏虎臣即將升任許昌軍區司令長官。

“在校慶結束時交接,這也寓意著我們國防的歷史邁入了新的時代,振鐸,你隨我多年,國防交給你,我放心。”

戴振鐸動容的道。

魏虎臣拍了拍他,隨即對田伯光道:“田中尉。”

田伯光本能起立,險些撞破了頭,魏虎臣啞然失笑,這個冒失鬼,他對田伯光道:“本來,是想讓你擔當模擬訓練部主任一職的,因為杜維明和鄧伯方等人都要隨我去軍中,不過礙于你資歷還是略淺,所以暫且先緩一步,你對此有意見嗎。”

“卑職服從命令,絕無怨言。”

“恩,你是很不錯的,于是我和程校長商議,決定還是先從你的長處出發,讓你先擔任戴校長的第二副官,你看如何。”

一個是分區教學管理,一個是行政管理,這是緩還是進?霍成功詫異的看向校長再看田伯光,田伯光腮幫子都在抖了,校長您原來是在玩弄卑職啊!

他激動的都說不出話來了,李賁跟隨戴振鐸年深日久,第一副官自然該有李賁擔當,而他跨越國防多少尉校,參謀政工等,竟直接成為未來國防領袖的第二副官,他將協助分管很多很多校務,并擁有很大權限。

這哪里是區區一個操作主任能比擬的,田伯光都激動的要當場起立唱國歌了,霍成功連忙捅了他一下,田伯光這才反應過來,他淚崩的看著校長和主任:“卑職感謝校長和主任的栽培,卑職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卑職…”

好不容易等他說完,魏虎臣又道:“霍上士。”

“算了,你的前途自然有人操心。”

可憐霍成功怎么想得到校長竟然說這句話呢,他一時啞然,戴振鐸卻大笑起來,許約臉一紅就當沒聽懂,霍成功哭笑不得,卻惹不起校長,只好忍了,這時魏虎臣道:“恩,還有一個多月了,這段時間你將一切放下,一定要將163帶出來,在軍購中打出威風來,知道嗎。”

“是。”

“你們163的具體訓練,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實戰訓練時,有任何要求可以直接聯系我,但注意安全。”

“是。”

既然該說的說完,恰恰國防也到了,霍成功這就和田伯光下了車,后面那輛車上的戴安瀾蔣子恒也下來了,許約自己去了EA,霍成功則在田伯光帶領下,先向163而去。

明明離開這里并不久,可就好像又分隔多年再見一樣,霍成功看著正在武安軍監督下苦苦訓練的學員們,武安軍也在成長,他微微一笑,示意他們繼續,然后站在那里靜靜的看著。

首都的一切就好像一場夢一樣,太過于復雜的糾葛,太多的陰謀和變化,還有很多霍成功不知道的事情發生過,那里緊張的氣氛和現在的163仿佛格格不入。

唯一的聯系似乎就是他自己。

可霍成功知道,誰也逃不過命運的大手,而最近又耽誤了多少功課呢,想到這些他丟下了行囊,對著戴安瀾等道:“我們訓練吧。”

看著這一幕的魏虎臣對著戴振鐸哈哈一笑:“恩,他還是他,不錯。”

“我們國防后繼有人啊。”戴振鐸也笑著道。

也只有在國防,才有這樣的上下級,才有這樣的權力交接氣氛,當然,這次魏虎臣并非被黜,而是走上了更高的權位,他擔負著為許將這個軍區牢牢握于手中的重要使命。

而戴振鐸,也有了截然不同的命運,他比過去提早了八年,走上了現在的崗位,一切都已經在改變。

這時魏虎臣面前的投影屏幕上,跳出了信息一個—5月5日—歷史上的今天——歷史上今天,1905年俄太平洋艦隊覆滅;1924年,黃埔軍校開學;1955年,重新武裝西德的巴黎協議生效…

2023年,第一顆類地行星被證實。

2035年,第一次蟲洞旅行實驗成功。

2076年,第一道星際航道定標;2083年,美利堅宣布開始銀河系探索,代號征途,2112年,各國參與下四旋臂探索完畢,地球聯合政府成立…2220年,三聯邦正式建交;2251年,文明聯合理事會成立;2322年,第一場也是最后一場太空足球比賽舉行,裁判失蹤…

2562年,巴黎行星一名叫坎通納的男人,因為看球爭座位毆打了歐羅巴當時的財政部長,而被判處三個月勞役,卻被視為全民英雄,并在十年后的今天成為了巴黎行星香榭麗市市長…

2837年,一名叫史密斯的水管工成為了新羅馬洛杉磯銀河隊的教練,從此,他帶領下的該隊,竟連續獲得了三十二屆新羅馬聯賽冠軍,該記錄至今無人打破。

2973年,歐羅巴現任國防次長海恩里希生辰。

而今天,3016年的今天,魏虎臣中將被任命為許昌軍區司令長官,戴振鐸上校則升任少將,并接任國防機師學院校長一職;另,于該日,su2軍區司令長官丁汝昌上將啟程赴任。

今天,張自忠中尉也正式進入三軍聯合指揮學院深造。

但令人發指的是,該中尉在取得正式入學資格的當天晚上,就翻墻外出制造事端,并躲開憲兵圍捕安然返校,但他的全部行為被天網監控忠實記錄。

該中尉遂因此不良行為被記過一次,并開創了三軍聯合指揮學院正式學員違規的新記錄,

而在這一天,雜魚返校進行訓練,由于太過賣力,拉傷了大腿。

“你真是的,這么拼命干什么呢,難道你一個月不吃飯一天就能把損失補回來?”田伯光痛心疾首的站在霍成功身邊嘮嘮叨叨。

其實他更多是為了享受,在陳璐面前教訓雜魚的風光,陳璐都嫌他煩了,要他走開點,然后繼續幫雜魚按摩被拉傷的腿部肌肉,那雙手在雜魚的腿上拍拍打打,看的田伯光口干舌燥,他在想自己今天是不是也這樣折騰一次呢。

霍成功也很不自在,但他的抗議無效,陳璐依舊堅持親自給他治療,郁悶的霍成功被長官情人的手在裸露的大腿上來回,血氣方剛的他只好拼命去想一些問題,以避免出現一些尷尬的,必定會讓田伯光長官翻臉的糗事。

好不容易,陳璐停止了這種折磨,吩咐他如何如何注意之后,霍成功連忙招呼戴安瀾和岳鵬扶起他向外就走,戴安瀾忍著笑看著霍成功這副狼狽模樣,突然他們身后的田伯光開了口。

田伯光用嘲諷的口氣道:“哇,這是霍成功的大腿啊。”

霍成功大怒,惡狠狠的回過頭去,但一看到笑的花枝亂顫的陳璐,他哪里還有臉面和田伯光爭吵,只好趕緊單腿蹦入了電梯,關上門匆匆逃走。

他離開后第二站去了胡歸庭那里。

剛剛在接受治療時,他就已經想好了怎么對付胡歸庭,于是十分鐘后,他面色嚴厲的坐在了胡歸庭的面前,室內無人,霍成功坐在那里看著胡歸庭,非常認真的道:“胡先生,聯邦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軍屬進行配合。”

軍屬?胡歸庭一愣之后醒悟了,對哦,我孫子現在是機師呢,他連忙點頭:

老胡的臉上還有著期待,霍成功拼命忍著,他低聲道:“許總長要我私下和你說一說,這次可能會委屈一下你,但請你放心,聯邦和總長都不會忘記你的。”

看他如此,胡歸庭聲音不禁有些發抖。

“軍購即將開始,但和國防關系密切的地獄火其實已經爛透了,前幾天抓到一名設計師和新羅馬波音公司的人在秘密接頭,地獄火已經毫無秘密可言,這種情況下,聯邦戰略型機甲雷霆決不能為他人掌握,所以。”

他還停頓,而他對面的胡歸庭神態那是相當的凝重:“所以什么。”

胡歸庭每次面對雜魚都把主動權丟的一干二凈而不自知,雜魚心中得意洋洋,他連忙道:“所以地獄火要重組,但為遮人耳目要新建一家公司,將由你來擔任最好,因為總長最信任的只有你,最合適的也只有你。”

“可,可我不會。”

“自然會有專人管理,你只要擔當個名,你看可不可以。”

“好。”胡歸庭覺得能夠接受,同時有些奇怪,就這件事情嗎,他問道:“就這件事?”

“對啊,這還不是大事嗎,你以技術入股,一家財團以資金入股,共同開發雷霆然后取得勝利,等這家公司起來反吞地獄火,從而實現重組,這很復雜的,時間也很漫長。”

“反正,反正他們操縱對,我只要擔任個名義對,等等,你是說雷霆設計也以我的名義?”

“是啊。”霍成功詫異的看著他:“我才多大,何況雷霆確實是你主導開發的呀,從光路布局到外甲材料,點點滴滴不都是你在忙嗎。”

也對哦,胡歸庭覺得好像是這么回事,只不過他為雜魚不平,他強調:“這樣對你是不是不太公平。”

“我無所謂,一切為了聯邦。”

再沒有什么比大道理和空洞口號更惡心人的了,胡歸庭看看雜魚,想說的話也說不出來了,不過他還是說了一句:“不管怎么說,雷霆真正的研制者是你,將來我會為你證明的,這是你的榮譽。”

“我們先把目前的事情做好,那么你同意了?”

“恩,唉,其他人可以說嗎,不然我在研制組里未免太尷尬了。”胡歸庭道,他好像這個時候才記得機甲設計師的榮譽不容玷污,剽和竊取都是恥辱。

但霍成功管他呢,霍成功皺起眉頭:“這是聯邦機密,關系到總長政治前途,我都不在乎,你為什么這么在乎,再說他們又不是白癡,很快就會明白的,我希望胡先生你能委屈一下。”

“好,好。”

“小心哦,露陷的話你會牽扯到胡振斌的前途的,你急什么,我又不是威脅你。”霍成功解釋,總長不行了,國防就不行,國防不行了你也不行,而國防不行了你孫子還行嗎?

胡歸庭恍然,一榮俱榮,他連連保證:“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說漏的,一定全力配合。”

霍成功爬起來就向外蹦去,胡歸庭喊道:“你腿怎么了。”

“被長官打的。”

霍成功蹦出了房間消失之后,胡歸庭還愣在那里:“誰敢把雜魚打的這樣?”

但他嘴角卻有著一種幸災樂禍的笑,并不可抑止。

而霍成功這時已經指揮著自己的副官送自己抵達了EA,隨著國防的內部整合結束,EA的功能已經逐漸為校長侍從室取代,這里只不過是國防后備指揮系統中心而已。

許約依舊住在這里,住在他們感情開始的地方,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半,這一刻遙遠的首都行星上,張中尉剛剛翻過墻頭開始自己的傳奇,而許約正在大廳內靜靜的瞪著他。

看到他來了,許約心疼的連忙過來扶他,同時抱怨道:“你怎么搞成這樣。”

“沒有事情的啦。”霍成功擺擺手:“我過來看看你,等會就走。”

戴安瀾鄙視了他一眼,長官在說給我們聽的,他捅了下岳鵬:“長官,我們先走了。”

“喂,喂…這些家伙。”霍成功虛情假意的道。

許約一下子竄出了好遠,遠遠的看著他板起了俏臉:“你什么時候走。”

“干什么嘛,沒看到我受傷了。”

“你兇什么。”許約喊道,同時得意的一笑,看霍成功那副猴急的模樣她就得意,雖然她自己也知道這樣是不好的,可她忍不住,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她臉色微變:“今天柳菲找我的。”

“啊。”霍成功干巴巴的叫了一聲。

“你啊什么,我沒接電話,然后她就掛掉了,可是我肯定要回的,她如果問到張中尉我怎么辦。”

“別問我。”霍成功提到這事就煩,他站了起來:“算了,我先走了,馬上我要開始天網訓練了。”

“你就在這里訓練好了。”

“然后呢。”

“然后你走你的!”

“那我現在就走。”霍成功無恥的道,許約氣壞了:“你是什么意思!”

正在這時,霍成功的電話響了,他低頭一看苦笑起來,柳菲,他連忙示意許約安靜,然后接通了:

“今天才回來的,在訓練?”

“沒有,我剛剛忙完,正在許約這兒,她今天睡了一覺正好要回你電話呢。”

“怪不得呢,呵呵,好,我打她電話,哎,霍成功。”

“在。”

“張自忠在首都怎么樣?他沒回來?”

“哦,長官還沒和你聯系,他現在被總長抓去首都指揮學院進修,所以,咳,還有些事情我不能透露,很抱歉,長官。”

許約在霍成功對面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臭流氓騙女孩子眼睛也不眨一下,真厲害,但隨即她就警惕的看向了雜魚,要防范!

而柳菲果然釋然,作為軍人她能理解,她抱歉的一笑,掛斷了電話,許約的電話隨即響了起來,天曉得她說了什么,不多久許約就臉紅紅的掛斷了電話,對霍成功喊道:“你走。”

“為什么。”霍成功不解。

“每個人都知道你在我這里,真可惡,你快走,不然我就打電話給戴叔叔,說你賴著不走。”

霍成功氣的拿起沙發上的靠枕砸了過來,而許約也覺得自己好像太無理了,可是才被人取笑的她就是受不了,她笑著躲開,站在遠處罵道:“賴皮,快走,我打電話了啊,我打電話了啊。”

面對這樣嬌憨的女孩,霍成功哈哈大笑起來,是該走了,他不相信許崇志沒有對自己的防范手段,與其等會自取其辱,還不如現在走的瀟灑些,不,是蹦的瀟灑些。

于是他真的向外蹦去,穿著短褲的他用力的跳著,才跳到通道的半截,電梯門打開了,田伯光板著臉但一臉興奮的大步走來,結果看到雜魚他傻眼了:“你怎么在這兒。”

“…你找許約有事?”

“我找你的。”

霍成功頓時無語,長官你總是這樣的有性格啊,而許約早就為田伯光話中含義羞的跑回房間去了,田伯光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搓搓手:“來,我來扶你。”

反正沒有外人,他就趾高氣昂的道:“你看,田副官扶你哦,你待遇真高。”

“是戴主任吩咐你的。”

“是戴校。”田伯光白了霍成功一眼,然后聲音放低了:“你豬啊,這么心急,最起碼也等腿好了再說。”

“…長官你站在我這邊?”

“廢話,我站在男人這邊。”

隨即這兩個混球沒心沒肺的大笑起來,笑了半天后,霍成功問道:“今晚天網訓練進行嗎。”

“今天我們休息,明天開始,哦,對了,戴主任命令163還是前往EA,明天上午正式開始全程封閉集訓,其實,我估計老頭子他們是擔心看不住你,干脆把163全拉去,這樣反而有效。”

“…是這樣的,長官。”

“恩,對了,隆美爾的號給我用用。”

“這,這。”霍成功看著田伯光,田伯光捅了他一下,險些把雜魚戳到墻上去,田伯光擠擠眼睛:“也給我粘粘總長大人的運氣嘛。”

“這樣不好。”

但沒有了張自忠保護的霍成功,現在明顯還不是田伯光的對手,且失去了張自忠壓制的田伯光現在簡直就是小人得志,他毫不客氣的逼迫霍成功交付了密碼,包括破碎虛空田伯光的密碼,然后就消失在了通道的盡頭。

霍成功只好含淚一個人跳著下了臺階,163最近因為擔負任務,并沒有睡在EA,所以他還只有回家去才有地方睡覺,可缺一條腿的人怎么能蹦那么遠呢,霍成功傷心的坐在了國防大的長階上,一時沒有精神動彈。

他不由仰望長空。

頭頂的燦爛星空和內心的往事相映,他看向了西方,在離他不知道多少光年之外的星海,敦克爾頓號航母還在宇宙中航行著,兩個聯邦之間的距離,使得旅途是如此的漫長。

恢復了精神的埃爾文.隆美爾正站在艦橋的觀察窗前看著遠方的雙子星座,根據以母星為參照物的傳統星圖,他知道那就是雙子星座,他的本命星座。

可是從這個角度去看,卻能看到屬于它的幾顆恒星而已,并且它們之間的距離相當的遙遠。

范德法特走到了他的身邊:“你在想什么,埃爾文。”

“我在想,世事就如這星空,當你換一個角度就能看到它更多的方面了,是這樣的嗎,長官。”

“是這樣的,但你為什么好好的發出這樣的感悟呢。”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覺得我該成熟起來了。”

范德法特驚訝的看了看仿佛一夜長大的他,少年的臉上有一種他沒有見過的硬朗,但他回頭一笑時還像個孩子一樣的天真無邪,看著他范德法特不禁在想,埃爾文,當你長大時你會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

不,我應該先問,他想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不,不必問了,他的榜樣是霍,我知道的…隆美爾小聲問道:

范德法特伸出手來,輕輕撫摸著隆美爾的頭,他還是問了一個問題,他問道:“埃爾文,你愿意參加桑切斯特第一任年級士官總長的競選嗎。”

“我愿意。”

“如果你沒有當選的話,你會失望嗎。”

“會,但我會去找我的不足,然后我將獲得最后的勝利。”

恩,范德法特欣聞的點點頭,他知道埃爾文沒有在說漂亮話,他真是這么想的,他也相信他能做到,所以范德法特舉起了手來,要和自己的學生擊掌,他說道:“埃爾文,從今天開始努力,讓霍為有你這樣的朋友而自豪,怎么樣。”

“好。”隆美爾用盡了全身力氣對著范德法特將軍的手拍去。

一秒鐘后,啪的一聲,范德法特和這個說激動就激動的孩子都疼的叫了起來,最終卻相視一笑,角落里龐培在微笑著悄悄退后,同時握緊了拳頭,他發誓要把霍的新娘干掉,因為他認為桑切斯特第一任士官總長是他的囊中之物才對。

而這時,霍成功已經在萬分同情他的蔣子恒的幫助下,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中,上次秦指使的人搜走的訓練艙至今沒有返回,國防太忙了,疏忽了這件事情,這讓霍成功很不爽,但也無可奈何。

他總不見得去投訴校長。

最終他也只能老老實實的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枕著已經藏價值百萬余的個人終端,無趣的看著天花板,等待天亮,這對他來說是相當枯燥無聊的一夜,疲倦而疼痛的,和振奮的精神拼命折磨著他,他好不容易才睡著。

不過他也就倒霉了這最后的一夜,因為第二日醒來后,他便可以公然睡在EA了,但必須在他五十名部下的陪同下。

第二日,上午,被得知他光榮負傷,而趕來的渡邊叫醒的霍成功苦笑著看著公寓門外浩浩蕩蕩的慰問部隊,十個人里有八個不認識,但渡邊介紹說這都是163編外人員,他的部下。

霍成功也只好模仿領袖一樣的對他們微笑,并加以親切的慰問。

但上車后,他就揪住了渡邊問他搞什么鬼,渡邊頑皮的一笑解釋道:“長官,你走之后現在我們的軍團非常強大,已經統治了整個鳳凰新城,這些兄弟們都想看看你,所以我才把他們帶來的。”

“算了。”霍成功能理解他們的心情,自己的地位在同年人中鶴立雞群,如同傳奇,他們能如此渴望見到自己,這是好事,自己有什么可抱怨的呢,唯一遺憾的是自己這副摸樣。

不過渡邊告訴他,他替他吹噓過了,他解釋霍成功的傷是因為在首都,為維護許崇志總長而受的,戴安瀾在一邊板著臉道:“事實也是這樣的。”

渡邊吃驚的看著霍成功,霍成功搖搖頭:“不是這樣的,別聽他胡說,我只是拉傷了大腿。”

“那么長官,你在首都?”

“不要問,將來你們會知道的,還是開車。”

“可你這個樣子怎么訓練呢。”

“念力。”霍成功道。

渡邊不敢再耽誤,他發動了懸浮車,而他身后一大片的鳳凰城市富豪子弟們的懸浮車也同時發動了,于是浩浩蕩蕩的車隊向著國防開去,霍成功無語的看著后視鏡內的這一幕,思想幾番斗爭,最終還是默許了他們的熱情行為。

這樣的車隊為路人側目,正前往國防的許昌晚間新聞制作人王妃文好奇的看著這一幕,她詫異的問道:“難道誰結婚嗎。”

同時驚嘆車陣的豪華,以及這些一貫囂張的車牌的規規矩矩。

一會兒之后她得到了答案,車隊停在了國防大門外半公里的地方,而最前面一輛車內的一個年輕人從車窗內囂張的伸出一只手頭也不回的擺了擺,于是那些少爺們都歡呼了起來。

哦,王妃文明白了,前面有個比這群惡少更囂張的家伙呀,他是誰?

幾分鐘后她得到了終極答案,當她看到一個穿短褲的少年被扶下車的時候,她張開了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是霍成功,她今天的采訪對象霍成功機師嗎,可他這是干什么?

她趕緊追了上去,渡邊聽到有人喊霍成功,他回頭的剎那眼睛直接綠了,深受渡邊雄審美情趣影響的一郎,對這樣的熟女是沒有任何抵抗力的,王妃文,許昌電視臺的臺柱之一,全球家喻戶曉的風流人物,緋聞滿天可媲美流行之星,近五年來娛樂周刊無法回避的焦點,她竟然來找霍成功?

他傻乎乎的看著,看著穿著一身米黃色職業套裝,化著淡妝抹著淺淺紫色唇彩的美女就這樣走來,然后看也不看他一眼,只看著霍成功輕啟朱唇:“請問,您就是霍成功機師嗎。”

這家伙不爭氣的咽了口唾液。

霍成功就當不認識這個丟人現眼的家伙,霍成功道:“是的,請問有什么事情。”

“您好,我是許昌晚間新聞的制作人,王妃文,請問您能不能抽出一點時間來,接受一下我們的采訪呢。”

“為什么?”霍成功一邊接過了她的名片,一邊皺起了眉頭。

他當然欣賞美女,可是這里是國防門口,許約可就在里面,而對方的要求是他本能反對的,所以他只能沒有什么好臉色

“…因為,因為。”王妃文看著他一時不知道怎么說才好,多少年了,她總是揮灑自如,但那是因為她沒有遭遇過哪怕一次拒絕,看慣了男人們笑臉的她看著這個少年卻不敢放肆。

因為她通過一些渠道,知道霍成功和許崇志的關系,并且知道霍成功在國防的特殊地位,她除非瘋了才敢對這樣的少年權貴耍脾氣。

所以,她可憐兮兮的說著因為,不由自主將求助目光看向了霍成功身邊的人。

可霍成功道:“回答問題,你要采訪什么。”

王妃文心中氣堵著,看著霍成功的模樣,她還要忍著,她只好賠笑道:“我希望能請您談一談這次和歐羅巴外賓們的交往趣事,以及您是如何通過努力打破聯邦機師記錄的。”

“小姐,謝謝你好意,但是我沒有時間。”霍成功搖搖頭,應付完了的他轉身要走,戴安瀾等連忙扶住他轉身,而看他要走,王妃文有些急了,她終于忍不住道:“霍機師,之前我們臺長已經征求過了貴校魏校長的意見,是他同意我們來的。”

“你在開玩笑,這里是軍校,校長同意了,我會沒有接到通報嗎。”

“上,上午就會發給您,昨天我們臺長聯系魏將軍時,我親耳聽到他同意的。”

“老頭子同意也沒用。”

…什么,他,他叫魏虎臣將軍為什么?王妃文吃驚的看著他,霍成功卻已經一條腿蹦著向著國防而去,渡邊還扶著他,霍成功低聲道:“回去,叮囑你的兄弟們,不要談這些,明白嗎。”

“是。”

“更不要接受采訪,除非不提及我的。”霍成功警告道。

渡邊連忙點頭,但不知道他為什么這樣,為什么不想出風頭呢,那可是王妃文啊,上新聞得到萬眾矚目難道不好嗎,他站在了那里,可當他看到國防衛兵們,以及學員們看到霍成功都舉起手致禮的時候,他明白了,霍成功怎么會在乎這些。

恩,他點點頭帶上墨鏡,轉身向著自己的車走去,王妃文果然攔住了他,可就在王妃文開口之前,渡邊冷酷的道:“對不起,長官有令,我不得接受您的采訪,謝謝。”

然后酷酷的推開了攔在他面前的王妃文,也不知道這個家伙是故意還是無意,他的手從王妃文的胸前掠過,似有柔軟的觸碰,但渡邊面不改色,他直到進了車都沒有流露出一絲得逞,而是繼續酷酷的點火,發動,轉頭,遠去。

遠去后,他握緊了拳頭,狠狠吻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哦,摸到了!這個變態發出了興奮的嚎叫。

獨留下王妃文傻傻的站在那里,她在過去得以無往不利的一切都在今天被擊碎了,聯邦軍旗下,國防衛兵們筆直的站在那里,目不斜視,進出的學員們或者驚訝的看她一眼,但很快就急匆匆步入了校園…原來這里是森嚴的軍校,王妃文頹廢的搖搖頭,現在看來只能找第二目標了。

那個人據說好對付一些,她想了想,撥通了電話:“您好,請問您是田中尉嗎。”

“誰?”

田伯光嚇一跳似的喊道,同時緊張的看著對面的陳璐,女人,是個女人在打我電話,竟然有個女人打我的電話還不是我媽,這該死的娘們是誰,不知道我對感情很忠貞嗎?

王妃文也給他嚇了一跳,但已經被霍成功把底氣折磨去的她又不能放棄,所以她只好低聲下氣的解釋道:“您好,我是晚間新聞頻道的王妃文,田中尉,不知道你有沒有空,我想…”

陳璐好奇的看了一眼田伯光,田伯光當即一句“沒空”,啪嗒的一聲把電話掛了,他對陳璐道:“不知道哪兒來的主持人,竟然打我的電話。”

“采訪,前些時候電臺來過一批人,要制作國防宣傳專題的。”陳璐說著將一個荷包蛋夾給了田伯光。

田伯光低頭看看盤子,哦,他現在有兩個荷包蛋和一根熱狗了,他滿足的一笑,醫護少尉白了他一眼,拿起餐刀就戳在了他的熱狗上:“你老實點。”

田伯光頓時一抖,屁都不敢放,抓起組裝好的三樣,一股腦就塞進了嘴里,但他忽然覺得好惡心,自己這是吃的什么呀,他頓時干嘔不止。

對他的反應疑惑不解的陳璐連忙去給他倒水,而此刻學院門口的采訪車上,那位名滿許昌的主持人,已經傷心的梨花帶雨,國防這群混蛋吃火藥的嗎,偏偏她一個也得罪不起。

但她的傷心,國防并無人知曉。

不多久,吃完別扭早餐的田伯光已經在EA開始呼喝雜魚們進行瘋狂訓練了,而霍成功,則進入了天網駕駛艙中,進入之前他已經測試過了,目前自己的念力在120,這讓他很高興,但這離他的目標還是遠遠不夠,因此他一個人進入了天網之中。

可他才進入,就收到了一個短信挑戰,挑戰?霍成功看看自己設定的半自動駕駛,再想想自己不能動彈的腿,頓時惆悵,戰還是不戰,他打開了短信。

忽然一條短信跳出:

發信人伊凡,陣營自由人,軍銜少尉

機甲高級突擊甲,個性改造版

配置冷槍,短柄戰斧,二級步兵盾,鐳射主炮,脈沖微沖,聚變手雷。

挑戰方式完全作戰

個性附加條件10000點VS拯救者勛章

霍成功看的發愣,這信息是昨兒夜里發來的未讀短信,那么田伯光之前干了什么才導致這一切的呢,居然有游兵散勇膽敢挑戰明顯是軍方背景的星海銀狐隆美爾。

他首先就斷定肯定是田伯光沒干好事。

但他懶得再下線問田伯光了,霍成功想了想,他按下了Y,雖然現在對方不在線,但一旦雙方同時在線的話,那么決斗場景就會第一時間觸發,何況天網和終端聯系,霍成功估計對方很快就會趕來。

可他等了好一會兒,那位伊凡也沒有上線。

這讓霍成功不由奇怪,他卻不知道,在EA的模擬訓練室內,站在指揮臺上督促學員們訓練的田伯光低頭看了下終端,正露出了奸詐的笑容。

田伯光很激動,雜魚竟然這么快就上鉤了,他心中狂喜,因為他昨夜在下線后突發奇想,他認為既然當時將軍玩弄了他,現在他就可以玩弄雜魚,于是他用隱藏的最深的一只馬甲對霍成功發出了挑戰邀請。

他準備在天網中悄悄的揍雜魚一頓,誰叫他每次都先打電話給張自忠呢。

田伯光得意的笑著,然后用終端發出了信息,不多久不知情的霍成功看到了對方的回復,伊凡說:晚上見,老子現在沒空。

霍成功不屑一顧:SB

指揮臺上的田伯光頓時氣炸了,雜魚罵我?田伯光氣的呼吸急促他立即回復:你才SB。

天網里的霍成功哈哈一笑,他立即回復道:你就是條蛆,老子要把你的蛋扯出來砸扁了再塞到你嘴里去,你有種現在來。

然后雜魚開始,復制粘貼,復制粘貼,復制粘貼…

系統提示:對不起,您說話的速度太快了,請30秒后繼續發言。

霍成功立即拒絕了短信接收,他這就把這件事先放了一邊,悠閑的進入了天網的出發點,選擇進入了上士副本地圖兵臨城下,槍手的神話之中。

兵臨城下槍手的神話,故事背景是在戰爭期間,一次行星保衛戰中,一位人類的勇士要在城市廢墟的邊緣地帶,以一人之力拖住上百號強悍的敵人三十分鐘,直至增援部隊抵達,從而讓民眾獲得撤退時間。

魔族兵力,NPC高級魔甲士,以及一個加強連兵力。

常規火力配置之外,還有定時火炮覆蓋,這場小規模戰爭的戰斗難度為高級,所以往往能爆出一些很好的東西,且獲得的經驗值也很高。

不過霍成功不在意這些,霍成功在意的是目標人物的光腦。

而這場戰役的攻略他早知道,地圖的左手第三棟高11層以上,為炮火永遠不會覆蓋到區域,玩家一旦進入那里,并站在第六扇窗后,那么魔族就只能通過道來強行攻擊。

狙擊也就變成了攻城,但魔族成為了被動對象,且狹窄的道只能通過一輛機甲,那么戰斗就會變成單方面的屠殺。

作弊沒有快感,但霍成功只想要NPC的光腦,他才不在乎,他恨不得越簡潔越好,于是他進入了地圖后,立即向著那處大而去,腿部受傷的他開啟了全自動前進模式,所以他這次是坐著,輕輕推動油門,機甲就向前狂奔而去。

1vsN的戰斗,系統很仁慈的給予了人類孤軍進入陣地的時間,霍成功在奔跑時,魔族還在遠處的廢墟中游蕩,還有過上半分鐘,第一次火炮覆蓋之后它們才會發現人類士兵的蹤跡。

于是霍成功不慌不忙的抵達了指定位置,然后靠著窗坐下,把主炮對準了道口,坐著機甲里的霍成功悠閑的打量著虛擬的廢墟,高的半邊已經為炮火撕去,半截斷裂的板就橫在他的頭頂,再上面左方就是長空萬里,右邊的殘墻沐浴在陽光之下。

而低頭,則是黑洞洞的道,和寬闊大廳內,一處處銹跡斑駁的機甲殘骸,破洞,黑暗陰森角落里亂竄的野生動物,猙獰的白骨已經陳舊的血跡,和光柱中的浮塵。

這是城市戰爭之后注定會出現的場景,從古地球時代到現在,再到未來總是這樣的,所以如此逼真。

坐在那里的霍成功默默的看著,仿佛回到了戰場,但這畢竟只是游戲,最起碼,真正的戰爭中,這樣的藏身地是絕無可能存在的。

很快,炮聲響起,窗外的光焰耀眼,照的整個室內明明暗暗,同時霍成功得到了已被魔族發現,魔族正在趕來的系統提示,不多久沉重的腳步聲和魔族兵的喊叫聲越來越近,霍成功咧嘴一笑,拿起一顆聚變手雷就先從窗口丟了下去。

這下捅了馬蜂窩了,魔族立即向著內沖來…

而就在他忙著殺戮的時候,他卻不知道田伯光已經被他給氣瘋了,田伯光做夢想到會發生這樣一幕,他本想隱藏身份羞辱雜魚,而后再對他表明身份得到快感,但他怎想到雜魚卻先下手為強了呢。

這個時候再去和雜魚表明身份更丟人啊。

田伯光決定,這次無論如何要好好的揍一頓雜魚,在天網中,悄悄的狠狠地揍一頓雜魚,他還告知了陳璐,晚上要加班,他現在連甜美的愛情也丟在了腦后,全因為雜魚羞辱了他。

可是最快還要等到晚上才行,這讓田伯光郁悶的,于是163全體今兒算是倒了血霉了,從戴安瀾到武安軍每個學員沒有一個不被他罵的。

一個上午,田伯光就持著教鞭在模擬訓練器的叢林中惡狠狠的來回走動,誰的動作有一些不到位,他就會嚎叫的鞭打誰,并瘋狂的痛罵,而沒有人知道他的每一句其實都是對現在并不在場的那個人說的。

一直到中午,霍成功從駕駛艙中起來,拄著拐杖慢騰騰的走到了念力訓練室內,他再次檢測了下自己的念力值,檢測結果30。

霍成功滿足的嘆了一口氣,從剛剛吞噬了NPC的光腦后,他感覺到之前有過的清涼感覺時,他就知道必定是這個結果,但親眼目睹數據化的結果后,他才真正放下心來。

當然,他知道這種念力還是要鞏固的,畢竟這不是完全屬于自己的東西,不過念力方面能夠得到額外補充已經是一件令人羨慕的事情,進食消化最終總會留下些什么,這樣慢慢下去,再注意加強鍛煉,總有一日自己能達到巔峰狀態的。

想到這些,霍成功就不由自主的微笑起來。

這時他身后有腳步聲響起,霍成功轉過頭去,卻看到163一群正垂頭喪氣的從對面走出,他們看到了霍成功紛紛走了過來,霍成功覺得很奇怪,詢問之后他連忙向著田伯光走去。

還留在訓練室內的田伯光眼神變幻的看著他,從上到下審視,但對他心中恨意無法察覺的雜魚開了口:“長官,今天怎么了。”

“難道我管教他們還需要得到你的同意嗎。”

田伯光一說話就像吃了火藥一樣,霍成功大惑不解,這家伙之前不還是好好的嗎,難道和陳璐吵架了?因此霍成功又關心的問道:“是不是有什么不順利的事情?”

田伯光覺得雜魚真煩,他皺起眉頭丟下霍成功就向外走去,他現在一點也不想看到他,霍成功看著他的背影頓時傻眼了,這家伙到底怎么了嘛。

可惜張自忠不在,不然的話還能有個人問問,可就在霍成功琢磨時,外面又響起了田伯光的咆哮:“你們不吃飯就別吃了,鬼混什么?”

“報告長官,卑職們在等霍士官長的。”

“等什么等,一個殘疾人有什么好等的。”

…霍成功惱怒的向外挪動,然后站在了門口冷冷的看著田伯光,田伯光口水四濺:“看什么看,說你是個殘疾人你還不服氣,鍛煉居然還能拉傷大腿,你怎么不扯了蛋。”

可能是田伯光也覺得只罵人是無理的,所以他又繼續道:“眼看就要軍購了,一群雜魚一個個沒人樣,難道就你們這副德行也想實戰中獲勝?”

原來是為了這些而心煩啊,霍成功理解了,他認為田伯光這是為了要出成績而焦急,學員們都慚愧的低下頭去,面對這樣有責任心的長官,學員們能說什么呢。

這時許約從電梯內走了出來,她詫異的喊道:“你們怎么還不去吃飯。”

然后才發現了氣氛不對,她吐了下舌頭,貼著墻邊走到了霍成功身邊低聲道:

“去吃飯。”田伯光一聲大吼,然后轉身看看霍成功:“反正你有人養,我們走。”

許約大羞:“什么嘛。”

“什么什么嘛。”田伯光頭也不回的鉆入電梯不見了。

霍成功對他這樣的人實在沒轍,更不知道一切還是自己引起的,他只能對許約道:“別理他。”

又吩咐戴安瀾他們吃好了帶一份給他,然后在許約的攙扶下走到了沙發邊坐下了,許約告訴他,上午在胡歸庭那邊學習的,這是許崇志給她的任務,下次許崇志會親自考核她的成果。

所以許約壓力很大。

她皺起小臉可憐兮兮的抱怨道:“我是設計師,為什么要我學數控機床操作,我又不是鐵匠。”

霍成功哭笑不得:“你什么比方,設計師怎么能不學數控,整天只是想象怎么可能做出好的機甲來。”

“我可以提供思路啊,就像你。”

霍成功給她堵得一時都不知道說什么好,許約得意的笑了:“不過胡先生說我學的很不錯呢,九軸機床我都能控制的很好。”

“程控的關你什么事情。”

“怎么不關我的事情,程序就是我編的。”

許約得意洋洋,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機甲的部件,燈光下閃閃發光的精巧合金零件,不過只有食指大小,但形狀別致,它是由一個圓柱體連接一個八方體而成的,當然它是被一體雕琢出來的。

而就這個小小的零件上,竟然有五十個之多的螺口,以及雙“Z”字并軌內道。

“這是什么你知道嗎。”

霍成功當然知道,這是錘軸,被譽為引擎之心。而之所以如此命名,是因為它外形就好像古代的長柄八角錘,這是機甲引擎部件內非常關鍵的一個部位,起著傳動作用。

霍成功甚至知道,這是紅色二號型引擎的錘軸。

因為比起一般機甲的傳動,這支錘軸已經相當的大了,但這就是科技的力量,放在過去誰能想到,放置一架機甲的平衡板的另外一頭,竟然就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東西呢。

可現在他可不能說知道,霍成功連忙搖頭,許約因此得意:“原來你也有不知道的呀。”

“是啊,我不知道的很多呢,比如我不知道下次你靠著我懷里是什么時候。”

原來不知不覺,許約自己賴到了霍成功的懷里,她驚叫一聲要跑,卻被霍成功哈哈大笑著摟住了,霍成功摟著她低聲道:“我腿疼哦,你別亂動。”

“無賴。”許約嬌嗔道,白了他一眼,但她也就不掙扎了,繼續靠著霍成功的懷里開始賣弄,自己上午如何一手編寫制造錘軸的程序,然后制造了這個玩意的。

許約強調:“胡先生說,我的編程省略了一個步驟,節約了制造時間呢。”

“你省略了一個步驟?”霍成功這次是真的大吃一驚,要知道這數控機床的編程是歷代精工的心血,一般人別說省略,就是添加步驟都難。

“是啊,我發現從C面到G點這片小型三角區得拋光完全可以省略掉,因為SN,就是制造這里的時候,可以讓切頭偏0.001度,正好可以帶過這片區域完成拋光,這樣就可以省略了1.2秒的制造時間。”

霍成功繼續愣楞的看著她,許約不知,她興奮的扭動身軀:“胡先生說我可以申請專利呢。”

“你怎么想到的。”

“我是天才嘛。”許約繼續激動,霍成功氣惱的襲胸一把,然后問道:“這樣不會有影響嗎?”

“你!”許約捂住胸口,氣憤的看著他,你耍流氓還問對我有沒有影響,難道被你占了便宜我還得到什么好處嗎,許約氣的低頭就去咬他:“臭流氓。”

霍成功被她壓到了腿哀嚎起來:“我問的是這樣省略,對引擎有沒有影響。”

許約猛的抬頭,一下子又撞到了雜魚的下巴,雜魚就聽到下顎撞擊上顎的咔噠一聲,還險些咬破了舌頭,霍成功哀嚎心碎,捂住了嘴驚恐的看著許約。

但許約都顧不上心疼他,許約詫異極了:“你不是說你不知道的嗎。”

這下霍成功也傻眼了,對哦,剛剛許約可沒說這是什么機甲部件,他石化一樣看著對面的許約,許約漸漸眼中浮起了一陣霧氣:“你這個大騙子,你把我當小孩子是不是。”

“嗚。”霍成功捂住嘴連忙搖頭,然后指指自己的嘴,同時死也不讓許約離開,許約傷心極了:“你哄我,你這個花言巧語的騙子!”

天曉得她從什么感情劇里學來的臺詞,霍成功聽的頭皮發麻:“什么嘛。”

他努力讓自己說的清晰一些,霍成功氣惱的道:“我騙你什么的?”

“你什么都騙了。”少女幽怨的道。

剛剛抵達門口的戴安瀾,想了想,他將飯盒放在了地上,悄悄退出了,同時搖頭,他認為長官真是太厲害了,居然把許約小姐的什么也騙了。

而他走后不久,今天拒絕和163一起吃午餐的田伯光,就沉著臉出現在了糾纏的兩人門外,他咳嗽了一聲,然后指著地上的飯盒詫異的問道:“咿,這是誰的狗糧?”

許約大笑,霍成功惱怒的看向田伯光,田伯光則威嚴的看著他,繼續問道:“誰的?”

“他的。”許約尖叫著,笑著跳著,鉆到了田伯光的身后,留下霍成功一個人坐在沙發氣的喊道:“我不吃了。”

不吃?不吃好啊,田伯光大喜,你餓死才好呢。

但最后霍成功還是含淚吃了這一頓,之所以含淚,那是因為田伯光一直在陰陽怪氣的嘲諷著,嘲諷到許約都看不下去了,那家伙才閉上嘴。

田伯光認為自己報復到了雜魚,他覺得自己總算出了口氣,所以飯后的念力訓練前田伯光對各位的態度要好多了,不過這家伙很快就再次郁悶起來,因為霍成功進入念力訓練狀態后,他面前的提示上醒目一行:30161念力值150

雜魚,他家歐羅巴小情人在的時候,不是測試過他才120的嗎,可這段時間也沒看他鍛煉,難道這雜魚睡覺也漲功力嗎,真沒天理。

因此田伯光的情緒再次低落,國防有史以來,從沒有哪位教員像他這樣,對年齡比自己小的雜魚起過什么嫉妒之心,更無一位教員對自己的部下抱有如此敵意過。

雜魚立志開創歷史,他卻先于雜魚開創了先河。

走在嫉妒河流中的田伯光時不時就看看自己的終端,然后干脆將鬧鐘調到了晚上6.30,這是他撤退時間,然后還有一個鬧鐘為7.30,這是他進入天網時間,國防集訓是八點,他認為半個小時足夠他出一口惡氣了。

霍成功對他的這些心理活動和愿望一無所知。

而當渾身是汗的霍成功再次以全班,實際上也是全年級第一名的成績時間結束訓練時,他才發現自己那條拉傷的腿疼的厲害,他郁悶的向田伯光申請了救護。

田伯光大吃一驚,他連忙沖了過來,同時緊張的問:“你不要緊吧。”

“沒有,就是酸的厲害,估計治療一下就會好的。”

田伯光不放心的看著他,并立即聯系了陳璐,陳璐很快帶著自己的兩名女兵部下匆匆趕來了,作為田伯光的情人,陳璐現在已經獲得了自由進入EA的權利。

當然,這也因為EA區域的保密性已經有下降。

她抵達時163已經護著他們的士官長,讓霍成功躺在了醫療艙的平床上了,并為霍成功已經用清水沖洗過了身子,而躺在那里的雜魚正因為自己被圍觀惱怒著呢。

陳璐就聽到人群里田伯光幸災樂禍的聲音在說:“再廢話就把你捆上然后脫光了。”

這個家伙,陳璐咬牙切齒,心想你如果敢和我使用這樣變態的手段,我一定對你施以深度割禮。

這時田伯光還在那里得瑟:“哇,你臉紅了,讓老子看看,你毛到底長齊了沒有…”

陳璐實在聽不下去了,她喝斥道:“你們全出去。”

圍觀的163一驚連忙一哄而散,陳璐沉著臉看著田伯光:“你也出去。”

“…”田伯光不解的看著她,陳璐不滿的道:“有你這樣當長官的嗎,霍成功被你當眾這么取笑,以后怎么管束他的部下,這和陳到對你有什么區別,田中尉,我再看到這樣的情況,我會向你的直屬上級投訴你。”

田伯光結結巴巴的看著威風凜凜的陳璐。

霍成功趕緊道:“陳長官,是我和田長官之間這樣鬧騰習慣了,不能怪他。”

“你們到底誰是長官,他需要你這樣維護?田伯光,你出去。”陳璐惡狠狠的道,然后又加了一句:“你晚上什么事情,哼。”

田伯光為之無語,正要辯解,兩名和他相熟的陳璐的部下,已經憋著笑將他趕走并關上了門,門外的學員們和他們的長官面面相覷,門內雜魚則在苦笑,那家伙不記恨自己才怪呢,他對陳璐抱怨道:“我要倒霉了。”

“他再欺負你,你就告訴我,看我不收拾他。”陳璐道。

兩名女兵竊笑,陳璐橫了她們一眼:“天天說要見見霍成功,見到了吧,快去幫他按摩。”

霍成功一驚,沒來得及反應已經被兩個女兵按在了那里,她們笑瞇瞇的看著他,一邊開始幫他按摩肌肉一邊評頭論足,而陳璐則打開了儀器開始為霍成功進行身體全面掃描。

她一邊看著光腦,一邊就聽著霍成功在喊叫,然后哀求:“那里不疼啊。”

“你的肌肉不是纖維態的吧,哦,原來你的肌肉是粒子態的,區域損傷和其他部位沒有任何聯系。”

“真的嗎,我看看。”

霍成功頭大如斗:“長官,長官,我沒事情了,我沒事情了。”

雜魚簡直氣瘋了,這些學醫的女孩子什么也見過,所以膽子要比一般的女孩子大的太多,國防向來有后勤醫療系學員都不能惹的說法,霍成功欲哭無淚,他躺在那里四肢還被兩名女兵用固定帶束縛著,兩雙小手就在自己的腿上身上半職業半隨意的游走著。

更令雜魚覺得要崩潰的是,他有反應了。

但沒等他暴走,女兵們就很自然的道:“不要害羞,小弟弟,這是正常的。”然后兩個丫頭瘋狂的笑了起來,連陳璐也在笑,霍成功忍無可忍:“翻臉啊。”

“好了好了。”陳璐終于過了圓場,她走到了霍成功身邊低頭看了看,又詢問了下霍成功剛剛的感覺,以及造成的原因,最終陳璐道:“二十四小時之內,不要進行劇烈運動,最好不要進行機師訓練,明白了嗎。”

“哦。這,這是什么?”霍成功看到陳璐拿了一管營養膏似的東西好奇的問道。

陳璐一笑:“藥。”

說著丟給兩名女兵:“幫他抹在我標出的區域,然后幫他按摩吸收掉。”

“不要…”霍成功連忙喊道,可陳璐皺起了眉頭:“你害羞什么。”

雜魚頓時悲憤,你這不是不講道理嗎,但他不管怎么樣也不好意思頂撞陳璐,最終他只好警告兩名女兵:“就只需要按摩這個區域哦。”

“難道你還有什么想法不成?”一名個子高挑的女兵詫異的看著他,另外一名鼻端有兩三點雀斑的俏皮女孩擰了雜魚的耳朵一下,罵道:“年紀輕輕,就這么不老實。”

霍成功大怒:“我真翻臉了啊。”

可誰理他,兩名女兵大笑著,開始幫他按摩,陳璐看了看,憋著笑取過毛毯丟了雜魚的小腹上,轉身又坐回了儀器前,先驚后羞的霍成功卻看到陳璐的肩膀在悄悄抖動,霍成功給氣的干脆閉起了眼睛。

時間就這樣過去,這扇緊閉的門內發生的一切外人不知,而門外那群雜魚開始熱烈討論陳長官帶來的二名女兵的身材,他們那是相當羨慕士官長的福氣。

就連缺心眼的武安軍都開始想象,自己什么受傷一次的話,會不會就能在醫療部找到位女友呢,田長官就是這樣結束單身的呀,田伯光和他的雜魚們比就沉穩多了,他雙眉緊鎖,因為他正在反思自己今天的心態是不是有問題。

他覺得自己今天確實過分了一些,就在這時,電梯的門打開,是“放學”的許約回來了,她一抵達163立即閉嘴,氣氛如此詭異讓許約奇怪,很快她得知了霍成功在那間門內的事情。

他受傷了嗎,許約急忙去敲門,她進去后,163這群閑了慌的家伙立即竊笑起來,長官現在只有一條褲衩,還有兩位女兵在為他按摩哦,許約小姐又會對著墻壁坐下了吧。

可他們想錯了,許約對此一點也不驚訝,許約可不是個亂吃醋的人,必須要有讓她覺得威脅的對手出現,她才會緊張,一般的對手她不屑一顧。

許崇志的明珠這點自信還是有的嘛,她大大方方的正站在霍成功身邊,而兩位女兵也已經老實下來,在幫霍成功慢慢的按摩著,并進行的很快,很快治療就在許約的注視下結束了。

不過在結束后,陳璐悄悄的問了霍成功,田伯光晚上會有什么事情,霍成功一愣,晚上?

“恩,他今天特地打電話我,說晚上有什么行動。”

“就是常規訓練呀。”

陳璐歪著頭,如果是那樣,那個家伙這么折騰是為什么呢,而她對面的霍成功也有些疑惑了,難道田伯光晚上要干什么其他事情?

霍成功想了想,他對陳璐道:“也有可能長官會找他談話吧,陳長官,我告訴你你千萬不能說出去啊。”

“田長官可能會被升為上尉,并成為校長的第二副官,上面最近會找他進行一次正式談話,和工作分工的。”

陳璐一下傻眼了:“第二副官?”

“恩。”許約也點頭:“我也聽到的,難道他沒和你說嗎。”

看到陳璐搖頭,霍成功笑了:“長官這么做是對的,他應該是希望將來給你一個驚喜吧。”

雜魚分析戀愛里男人的心理這樣的自如,這讓陳璐覺得好尷尬,她撇撇嘴:“關我什么事情嗎。”

“不關嗎?”許約笑道,陳璐頓時害羞了,輕輕打了下許約:“不和你們說了,我走了。”

說完轉身離去,但一出門她就看到田伯光正鬼頭鬼腦的和自己的兩名部下說著什么,看到她來立即閉嘴,那副本無事卻好像偷情似的嘴臉讓陳璐氣壞了,陳璐大步走去:“你在打聽什么。”

“沒,沒啊。”

“哼。”

陳璐上下看看他,心中卻忽然想起霍成功剛剛告知的話,再看看田伯光,她忽然有些感慨,自己當時為吳媚所說而感動,然后才答應了面前的這個男人。

雖然漸漸已經習慣了和他相處,覺出他確實有別人沒有的好,但自己偶爾還曾覺得懷疑,總覺得他是不是有些配不上自己,

可怎么想得到很快他得到了上級的看重,很快走上了中層崗位,現在才不過短短一個月時間他就將走上國防高層,前途無量呢。

想著自己過去的心路歷程,陳璐不由在想,自己是不是,太現實了一些,他在一路向上時自己來到了他的身邊,若是他沉淪下去的話,自己會不會放棄呢。

而陳璐知道,田伯光是真心真意對待自己的,無論是從上次付中國妻子處得知的他的話,還是生活里他的表現,點點滴滴在心頭,陳璐忽然有些覺得內疚,她微微抿了抿唇。

田伯光看到她眼眶有些發紅,大吃一驚,急的在部下面前臉面都不要了,連忙擺手:“我真沒和她們說什么呀。”

“沒有啦。白癡。”陳璐撲哧一笑,走過去要幫他整理了下衣領,這個家伙真不知道怎么穿衣服的,他總能把自己左邊的衣領穿的卷起來,真奇怪。

田伯光卻為她在人前流露的柔情而更吃驚,他繼續看著陳璐,還準備躲閃,陳璐哭笑不得:“不許動。”

幫他整理好衣領后,陳璐拽過了他的脖子,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我為你感到驕傲。”

隨即轉身走開了,163學員們只以為她吻了他而目瞪口呆,站在念力訓練室門口的霍成功當即吹了聲口哨,戴安瀾等立即反應過來,起哄喝彩,和田伯光感情越來越好的武安軍甚至喊道:“長官,再來一個。”

陳璐大羞:“什么呀,我和他說話的。”

163哄堂大笑,陳璐急忙走進電梯,部下都不要了,轉眼消失掉,而她兩名部下只好等下一次電梯,站在那里的她們含笑看著傻傻的田伯光。

可能是得到了反而容易不在意吧,旁觀者反而比陳璐自己更清楚,這樣前途的田伯光對于陳璐來說,是絕對的良配,現在醫療系內沒有一個女孩子不羨慕陳璐。

至于霍成功和許約的故事,那是王子和公主的傳說,和她們平庸的生活并沒有任何關系,她們甚至連比較和想象的念頭也沒有。

因為差距太大了。

不過163這群雜魚可是不錯的哦,兩位女孩很享受這群少年偷窺的目光,她們驕傲的挺起胸膛,努力讓自己更冷艷一些,許約一眼就看穿,她瞥了下霍成功,霍成功卻正全神貫注的看著田伯光傻乎乎的模樣發笑呢。

她又好氣又好笑:“喂,你笑什么。”

“我笑長官啊,他應該很快就會求婚的吧。”

“求婚?”許約吃驚的喊道。

163集體回頭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戴安瀾失色,長官是不是太心急了呢,總長大人恐怕不會答應吧,難道他們想私定終身?而田伯光一個機靈,看鬼一樣的看著霍成功,雜魚竟然又搶在我面前做了我要做的事情!

兩名女兵也石化了一樣,隔著人群看著剛剛被她們撫摸過的那位少年,她們又看向了許約,許約滿臉通紅:“不是啦,不是啦,不是和我。”

“……那和誰?”總士官長官的部下齊聲問道。

田伯光更是不屑一顧:“難道和隆美爾嗎,你答應我都不允許。”

學員們狂笑起來,霍成功惱怒極了,許約卻天真的笑彎了腰:“對,他和隆美爾。”

霍成功氣的要去抓她,許約卻喊著救命一溜煙的跑了,田伯光趕緊喝斥雜魚們滾蛋,他走到了霍成功面前,霍成功無語的看著他嚴肅的臉,在他開口之前就道:“我們剛才在說長官你。”

“我?”

“是啊,我們在說長官很快就要和陳長官求婚了吧,結果許約叫了一聲。”霍成功郁悶的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才十六歲,難道我瘋了嗎。”

“我也覺得嘛,等等,你說我會和她求婚,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

沒等霍成功回答,田伯光已經喝斥起來:“竟然背后非議長官,雜魚你想死是吧。”

“咳,那你不求婚好了。”

“哼。”田伯光拒絕再說這個問題,他問道:“剛剛你和陳璐是不是說了什么。”

雜魚開始裝傻,但這一套對田伯光已經完全失效了,相反田伯光從陳璐那句話和他現在的表情證實了自己的想法,田伯光低聲問道:“你是不是把我的事情和她說了。”

“沒,是許約說的。”

“…這樣啊。”欺軟怕硬顧忌總長的田伯光只好認命了,他用抱怨的口氣道:“唉,本想給她個驚喜的。”

他面前的雜魚冷笑,若是剛剛說自己透露的,這家伙絕對不會是這么委婉的口吻吧,霍成功白了他一眼:“我要吃飯了,哦,長官,你家陳長官叮囑我,二十四小時不許訓練,晚上的訓練我無法參加了,所以向你請個假。”

田伯光一驚,一急,趕緊鎮靜:“哦,那好吧。”

霍成功看看他,不解,他這是犯的什么病。

其實田伯光哪里犯病,他是為雜魚今夜逃過一劫,自己的計劃還要延后一日而憤怒,可他死也不敢露陷,不然可沒得玩了,且他已經決定了,以后就用那個號,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來虐虐雜魚,這可是個排憂解悶的好途徑。

唉,要當領導了,心理壓力大呀,田伯光嘆了口氣:“好了,去吃飯吧,我扶你去,許約。”

“啊。”

“一起去吃飯啦。”田伯光熱情的喊道。

許約連忙跑了過來,這時她才想起來:“哦,霍成功,胡先生要你晚上過去一次呢。”

“你怎么才說。”

“忘了啦。”許約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頭,然后道:“要不我們去胡先生那邊吃飯吧。”

“好啊,好啊。”田伯光大喜,他一直惦記著胡歸庭還差他一架機甲呢,這家伙于是立即要挾著雜魚向著胡歸庭所在區而去,并直接丟下163不管了。

對這樣毫無責任心的長官,戴安瀾對武安軍道:“張長官是絕對不會這樣的。”

“對,但張長官會搶我們的錢。”

“你去死吧。”戴安瀾罵道:“為長官付賬乃是職下的榮幸,你連馬屁都不肯拍,我真擔心你在軍內的前途啊。”

“就是。”岳鵬道。

“你有前途行了吧,也不知道誰哦,悄悄和我說,張自忠個混蛋,什么你懂的,難道這句話就抵得上小費嗎…”

好吧,兩個家伙立即又打成了一團,其余學員們立即起哄,并在蔣子恒和岳鵬帶領下開始押注,國防優秀的傳統,以及第五軍區司令長官好斗的性格,看來已經溶于了163的血脈之中。

看到這一幕,即將前往野戰部隊的付中國詢問戴振鐸:

“沒有造成影響就算了吧,讓霍成功去處理。”

“這樣不妥吧。”付中國看著戴振鐸,他并非違背長官意志,只是想站好最后一班崗,因為他擔心一個張自忠走了,國防卻又出了五十個張自忠,這樣下去的話,他的后任工作量怎么得了。

“那你說怎么辦?”看出他憂慮的戴振鐸平和的問道。

這時候監視上,勝負已分,武安軍略占了些上風,于是忙里偷閑也給自己下注的戴安瀾得意洋洋,因為這個混蛋居然自己下注自己輸,從而贏了一大筆錢。

這讓輸錢的學員們無不憤怒,他們在那里喧嘩抗議,說副官舞弊…付中國看看這場面再看看戴振鐸,終于把話說透:“長官,這樣下去不得了,我們必須糾正某人留下的不良影響,現在做還來得及。”

“對,你快去。”戴振鐸道。

于是不久之后,憲兵包圍了餐廳,并當眾將163全體成員全部銬走,國防學員們無不失色,隨即校方出示了處理公告:

國防16級3班全體成員記過一次,各扣2分,士官長霍成功加扣3分。

年級主任,田伯光管教無方,罰扣工作評分5,一周薪。

正在吃飯的田伯光和霍成功收到了信息,他們都一愣,胡歸庭正要問他們怎么了,田伯光已經跳了起來,一周薪水啊,我吃飯也扣錢嗎,他悲憤的打通了付中國的電話,這就喊了起來:“老付,你是什么意思。”

“……戴長官的意思。”付中國低聲道。

在他對面的戴振鐸看了他一眼,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將難題都推給領導,當面推卸都不帶拐彎的,我們國防真是人才濟濟!而這時他忽然聽到付中國的電話里傳來一聲更響亮的嚎叫:“什么,老頭子他這是為什么?”

付中國趕緊掛斷了電話,戴振鐸臉色鐵青:“老頭子?”

“這個,這個,長官息怒,卑職等稱呼校長都是這樣的,其實這是尊稱…”

“去把那個混蛋給我叫來。”戴振鐸喝斥道,付中國只好轉身,可身后又傳來一句:“你留下。”

然后戴振鐸對著傳訊吩咐李賁,親自去把田伯光叫來后,又對付中國道:“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人外冷內熱,保證和他竄供。”

“不,不會的。”

但他才說完沒幾秒鐘電話就又響了,又是田伯光,但一打就掛,戴振鐸立即把鏡頭調至他們所在區域,好吧,雜魚正按著田伯光的手喊呢。

雜魚在喊:“你豬啊,付長官肯定在老頭子那里,不然他怎么會掛了你的電話又不回呢。”

“對,你就是沒腦子。”邊上插嘴的居然是胡歸庭。

戴振鐸無語的看著屏幕,再看看付中國,他面前的付中國只好很無力的道:“長官,長官息怒。”

“你忍著很一定很辛苦吧。”

戴振鐸問道,心中卻想起雜魚對自己說這句話時的模樣,他苦笑起來,看看鏡子內的自己,我老什么,我才四十九歲就已經接管國防,軍銜少將,我是聯邦最年輕的軍校校長,可這群混賬居然叫我老頭子!

“長官,息怒。”

“滾出去,你也不是什么好鳥,出去出去。”

付中國大笑著跑掉,戴振鐸則取消了傳喚田伯光的命令,這讓到樓下大廳的李賁摸著耳麥大為不滿,老頭子搞什么搞嘛…可他隨即竟聽到了戴振鐸陰森森的一句:“是覺得老頭子我在玩你?回來。”

李賁大驚,長官真是深不可測,他因此不寒而栗,而他的表情讓戴振鐸覺得很爽。

而不久之后,被付中國假模假樣大罵一頓的田伯光算是知道了真正的原因,田伯光頓時大怒,就算他今天纏著胡歸庭達成了目標,可也抵不上被扣除周薪的痛苦。

一丟下筷子他就跑回了EA,這下罪魁戴安瀾和武安軍算是倒了大霉了,軍校可沒有什么不許體罰的規矩,田伯光惡狠狠的命令他們兩個,以及開盤的岳鵬一起,去國防大樓后的演武場負重跑二十公里。

其余學員則全部加罰今晚體力訓練贈倍,至于增加的一次療養費用則由收繳的賭資付賬,并且,田伯光反復和學員們強調,他因此被扣了一周的薪水…

戴安瀾懂的,戴安瀾帶著缺心眼一起長跑的時候就氣喘吁吁的道:“我們要早點把他的損失補給他,不然我們以后不會有什么好日子過的。”

像頭狗熊一樣跟在他身后的武安軍贊同。

“我們三三制吧,沒臉再要兄弟們付賬啊。”

開盤口的岳鵬點點頭。

他們在商議,霍成功卻在笑,雜魚預備班進校不到兩個月集體記過一次,這也算一項紀錄吧,他得意洋洋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但這種情緒他也只在許約面前流露出來而已。

許約無奈的看著他:“你怎么就一點怕心也沒有呢。”

“我很尊敬長官的。”

“你連我叔叔也不怕。”許約喊道,然后罵道:“你就是個沒法沒天的人,和張中尉一模一樣。”

什么,我和司令長官真的一模一樣嗎,霍成功因此大喜:

許約恨不得一拳打在他的臉上,小女孩氣急敗壞的發出她最嚴厲的警告:“不管怎么說,你將來可不許和他在那些方面一樣。”

“什么嘛。”霍成功白了她一眼,正要將心急如焚的許約抓過來時,陰魂不散的田伯光又在他們背后發出了憤怒的聲音,田伯光憤怒的看著霍成功:“你還有心情坐在這里談情說愛?你就不為那些雜魚心憂嗎,胡先生已經說了,五十架機甲已經完工,你們現在的水平難道可以駕駛雷霆了嗎。”

“這種訓練量兩周之后可以了吧。”霍成功道。

田伯光更怒:“兩周,也就是說留給我們實戰訓練的只有一月不到,三周半的時間難道就可以訓練出一批高手來嗎。”

“沒有,長官,我們這次更多的是靠機甲的操作系統去戰斗,機師的經驗肯定是不夠的。我想的是…”

“我們模擬訓練已經進入雷霆模式了,訓練應該分成兩部分,一是發出指令適應式,一是隨機指令后調整式,這樣駕駛上就完全來得及了。”

“實戰隊列之類的呢。”田伯光現在不吵了,他開始低頭記錄雜魚的計劃,并準備竊為己用,他轉身繞過了許約,坐在了他們對面眼睜睜的看著雜魚:“繼續。”

“隊列訓練方面因為全模擬駕駛,我們平時的軍訓已經養成了兄弟們對指令的條件反射,因此我們完全可以直接進入天網,進行實戰演習。”

“哪些科目合適呢。”

“…班組小隊訓練,和連隊訓練,我們不就五十個人嘛。”霍成功覺得田長官你也太懶了吧,他看著田伯光沒好氣的道:“長官還需要我說什么其他的嗎。”

“指揮科目呢。”田伯光只當沒聽到他的諷刺,163雖然是他的學員,但他也清楚要說權威性上,面前的雜魚比他有地位,便是張自忠也未必有雜魚在163的威信,這真可惡。

對于他的問題,霍成功果然很臭屁,霍成功淡淡的一笑:“他們只要服從就行了,我帶領副官和隊長組進行學習就夠。”

然后他道:“五十人的對決,又涉及不到戰略層次,軍購十六家公司,八進四,四進二,二進一,我們只要贏四場比賽就可為整體贏得附加分,在雷霆系統的幫助下這應該不算太難。”

“但你的指揮還需要雕琢啊。”田伯光憂心忡忡的道。

他做夢也想不到的是,他對面的可是一位指揮團級,必要時甚至代理過一師指揮官的“前校級機師”,但霍成功又無法解釋,他只好虛心接受,表示自己一定會努力的。

看今天雜魚又無需自己煩的拿出了計劃,并這么老實,田伯光這才放過了他,田伯光站了起來,滿足的道:“你們休息吧。”

然后他就走了。

可能是習慣了吧,他還給兩個人帶上了門,他卻沒看到,雜魚臉上露出了奸詐的笑容,而許約已經俏臉通紅,許約扭捏的看著田伯光消失的方向抱怨道:“真不會說話。”

不是看霍成功腿受傷,侵略性大減,她早就落荒而逃了,霍成功太可怕了,他說把手伸進人家衣服就伸進去,這怎么行呢?許約悄悄的想,越想臉越紅,并做好準備。

果然,雜魚幾秒鐘后就意圖不軌,許約立即一掌擊在了雜魚的腿上,然后一下竄到了對面去,并再次警告:“你要老老實實看指揮課。”

“…我不需要學習。”

“你別總以為自己很厲害,你難道現在能戰勝田長官嗎,如果對手派出一名有他水平的人來,你怎么辦。”

“說實話,這真不是問題啊。”霍成功苦惱的道,他現在指揮水平當然會比田伯光高,便是張自忠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可他沒有事實依據,最終他也只好放棄了妄想,老老實實的打開了光腦。

但幾分鐘后,許約忍不住又問道:“你在看什么?”

被打攪的霍成功無語的抬起頭來,隨即將面前的光腦顯示反向,正面對準了許約,許約一眼就看到自己面前投影上,正在播放一組機甲編隊畫面,而標題是:論實戰中機甲編隊的最佳間距

作者是國防系出身的高材生,如今首都指揮學院裝甲系的二級教官李志仁中校。

沒想到他真正看書的許約奇怪的問道:“這是校官論文吧,你怎么看的懂。”

“深入淺出,這位前輩用詞并不深奧。”

霍成功并非虛贊,李志仁是國防線難得的學術型和實戰相結合的完美人才,雖然他官職不顯,但他的很多觀點在后來的戰爭中得到了印證,霍成功記得最后聯邦就任命他為實戰教材的主編,那么這樣務實的人才寫的東西會故弄玄虛嗎?當然不會。

可雜魚又忘記了,他現在可是一只雜魚,校官寫的東西再深入淺出,但這篇也是李志仁中校當時考二級教官資格的論文,一個高中生能看懂畢業于名牌大學的帶班老師的學術論文嗎?除非是天才里的天才吧。

許約都給他理所當然的模樣氣的不行,她不滿的看了一眼霍成功:“你得意什么。”

“沒啊。”霍成功大為不解,我有什么好得意的,這么正常的事情…

“不理你。”

深受打擊的許約低頭去寫自己的東西去了,霍成功覺得她腦子不清楚,于是伸出手拍了她一下,然后單腿發力,敏捷的蹦了過去擠在了許約的身邊,奸詐的笑著緊緊摟住了她。

但無意一眼撇到了許約正在寫二級機修師的設計論文,霍成功一驚:“你已經開始沖刺二級?”

“你是不是認為我沒資格?”許約恨死這個整天秀自己打擊別人的家伙了,她伸手掐住了霍成功,霍成功連忙搖頭:“我是驚喜。”

“還有意外吧。”“沒有,絕對沒有。”

“那你幫我看看。”

“…我。”“你敢說你不懂我就咬你!”

霍成功屈服了,老老實的開始為她檢查論文,而這個時候戴安瀾和武安軍還有岳鵬終于爬回了EA,三個家伙鼓起最后的力氣挪到冷眼看著他們的田伯光面前,戴安瀾道:

“先去療養。”田伯光瞪了他們一眼,看著三個可憐兮兮的小家伙忽然覺得很心疼,唉,他嘆了口氣,其實一周薪水也不是什么大事,想了想于是他道:“以后自己兄弟不要斗毆,互相之間更不要賭錢,明白嗎。”

“是,長官,對不起長官,卑職等妄為,害的長官受累。”

“那是小事情。”

“長官,卑職們商議過了…”

田伯光詫異的看著他們,你們要給我錢?他臉色變幻了下,究竟是近二千點重要,還是面子重要,他想了想,道:“加入班費中去,算是給你們的警告,我自己也引以為戒,下次你們再如此就不是這么客氣了,明白嗎。”

“是,謝謝長官。”

可他們才走,田伯光的臉就抽了,他輕輕掐了下自己的臉:“你二啊,下半月璐璐要過生日怎辦,靠。”

忽然警覺,他抬頭驚惶的看了一眼攝像頭,然后嗖的一聲蜷縮到了死角里去,但已經晚了,幾秒鐘后他的終端響了一聲,一筆賬進入了他的賬戶。

田伯光低頭看看,來源戴振鐸,金額2500,附言:不要丟人現眼的。

…我的長官,田伯光淚汪汪的伸出腦袋,看了看隱藏于天棚上的那個攝像監控,他想了想,筆直的敬了個軍禮,然后回訓練室去繼續賣命收拾雜魚們去了,同時心中發狠,不把163帶出來,他就去跟戴振鐸姓。

他的舉動讓戴振鐸又好氣又好笑,這家伙什么時候才能真的踏實下來呢,戴振鐸翻看他以往的記錄,看了更是發笑,再想到他被雜魚以隆美爾的身份玩弄,戴振鐸無語極了,這倒霉孩子。

國防的日子就這樣慢慢的過著,因為一切又歸于了平靜,于是一切都按部就班,訓練訓練再訓練,機師必經的積累過程對于天才也是不可或缺的,何況霍成功知道,他自己算不上天才。

唯一不平靜的是田伯光,因為他于第二天晚上,在天網中居然被一只雜魚蹂躪了,而且還輸了盜用的公款一萬點,這導致他現在比學員們還努力,這讓戴振鐸欣喜,讓其余國防子弟佩服,卻無人知道他心中都是淚。

而這個時候的張自忠在遙遠的指揮學院也繼續書寫他的傳奇,在沒有妖孽雜魚比較的情況下,才進校的張自忠,除了打破違規記錄外,第二天第三天,連續兩天就又打破了兩項指揮學院記錄而成為了焦點。

這兩項記錄分別是,新生越級記錄,和新生演習殺敵記錄。

由于表現太過于突出,張自忠直接從16級躍入了15級,對此許崇志分外高興,百忙之中親自打了個電話給他,不過張自忠竟然是在夜場接的電話,所以當晚他又被總長親衛隊銬走了,連他一起被捕的還有沒有父親管教的丁奉,以及海軍里最招人煩的甘寧副官。

而第二天衛青芒就告訴他,你再違規一次將直接開除軍籍,并將陷害他,讓他去蹲最少三年的監禁所,遇到這樣有特殊手段的校長,張自忠總算是徹底的暈了。

對此,他聲淚俱下的和孫立任說:“老頭子太過分了,我和他律他和我談人情,我和他談人欲他和我說法律,我和他說政治吧他和我玩暴力,我和他玩暴力吧,他和我談軍規。”

“你和老頭子玩暴力?”孫立任大驚失色。

張自忠連忙掩口:“沒有,就是,就是…”最終氣急敗壞:“這是夸張,你懂嗎,我只是夸張,我怎么敢攻擊將軍,不然我還能在這里和你說話嗎。”

“那你到底干了什么。”

“他要陷害我…”

張自忠悲憤的道,面對權貴的一手遮天,未來的司令長官第一次發現自己處在弱勢地位,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行為確實出格,所以這也算不上被欺負,這才讓他略微好過一些,于是他決定改邪歸正了。

實際上,霍成功曾經的經歷中,他也經歷過這些,也正是衛青芒校長,和丁汝昌將軍以絕對強勢的姿態持著棒打出孝子的念頭,按下了他的頭顱,從而才造就出一位絕世名將來的。

不過現在他還沒完全服氣,而他對面的孫立任卻已經笑的前俯后仰,但,還是有些人的人生已經偏離了原先的軌道。

在十五后的歐羅巴,日耳曼行星桑切斯特學院,全校尉以上軍官聯席會議上,范德法特中將向全校骨干展現出亞細亞國防機師學院的一切。

當播放告一段落時他指著投影記錄大聲的問臺下的各位:“現在亞細亞已經走在了我們的前面,那么我們該怎么辦?”

桑切斯特全校教官肅立:“學習并超越他們。”

范德法特卻不屑一顧:“大話人人會說,坐下,先耐心看完。”隨即記錄開始繼續播放。

當雷霆機甲以變幻的Z字步急停后,又一個輕巧的側滑轉身,穩穩停于隊列中時,歐羅巴的教官們聽到了范德法特的介紹,他們驚訝的看向了范德法特。

此刻畫面再次停頓,經典的雷霆機甲矗立于隊列之中,在陽光下散發著奪目的光彩。

而這時范德法特又丟出了一句更讓他們震驚的話,他說很有可能這架機甲是那位少年設計的,為了印證,他將當時自己終端自動記錄下的,那時的場景切入其中。

說話的是一位少年預備役士兵,他在說話時臉上的神采飛揚,以及他身邊戰友們那種驕傲的眼神,讓歐羅巴的教官們第一時間就相信了他們的話。

因為同為軍人,他們看得出什么是虛假宣傳鼓舞起來的狂熱,什么是發自真心的對偶像的崇拜。

隨后再播出的畫面,是范德法特特地向魏虎臣申請,并保證絕不外傳的雷霆戰斗場面,這段錄像是由高空攝像機拍攝的遠景,于是整個大地圖都得以展現人們眼前。

觀者看到那架雷霆一騎絕塵在先,亞細亞的國防機甲部隊以雙V陣跟隨其后,外圍浩浩蕩蕩的國防其他兵種部隊正在協助合圍,而殺氣騰騰的沙場上,卻因為只是局部對抗的原因,所以顯得格外的干凈。

這導致,一絲煙塵也分外醒目。

范德法特抿著唇看著,他每次看到這樣的畫面都熱血沸騰,他相信他的部下們也是這樣的,是的,是這樣的,因為畫面很快由仿佛極靜轉為了極動,突然之間兩架機甲躍出,三機即將相撞…

全場為那一幕而驚呼起來,然后又一道電光劃破長空,那架令人驚艷的機甲以令人驚艷的戰術動作,和敏捷。

在區區五秒時間內,他利用對方機甲的身體,利用對方炮位的射擊死角,利用自己的防護罩保護,轉眼達成了1VS3的壯麗終結,四面八方的國防士兵們歡呼雀躍,他們在喊著一個名字,數百道光束向著目標最后的反擊炮位而去,開戰以來最強烈的一次爆炸騰起的蘑菇云很快遮蓋了一切。

下面開始沸騰,這時霍成功和范德法特的合影出現在了屏幕上,他出現真容的一刻,整個會場一片大嘩,什么,這么小?他們甚至忘記了之前范德法特明明已經說過,這位機師只有十六歲。

然而范德法特喝斥了他們,隨即又道:“很令你們驚訝嗎,不,更值得驚訝的還在后面,據我所知他不僅僅會機甲,他還設計機甲。”

“而他除了機甲,他還會開戰艦。”

“這次他救了我的命,并主導了一場太空戰役,從而抓住了十五艘海盜戰艦,并羞辱了著名的約瑟夫。”

“因為,他還懂心理學。”

這時全場已經懵了,若不是說話的是范德法特,他們認為這個人已經瘋了吧,惟獨桑切斯特訪問團隊人人肅立,無人質疑范德法特的話,龐培甚至大聲說:“對,霍長官也救了我們的命。”

“好了。”范德法特喊道。

他示意下面安靜后,他冷冷的看著他們:“我將他所表現的一切告訴你們,并非為博取你們的尖叫,是要告訴你們,他就是國防新式教育體系下的,一批優秀年輕人中的一個杰出代表。而決定他的不僅僅是他個人素質,我們桑切斯特,必須改革,不然永遠無法產生這樣的學員,你們明白了嗎”

“具體的事宜,將在校執組討論后具體公布,在這之前,一切保持原樣。”

“是。”

“不過在這里還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亞細亞聯邦國防學院已經和我校簽訂了長期友好的合作協議,而畫面上的那位機師也將很快來訪,到時候大家就可以親眼看看,那只雜魚的模樣了,現在,解散!”

看著一群教官們出去了,范德法特回頭看著龐培,和隆美爾他們,范德法特嘆了口氣:“我都不敢告訴他們,那只雜魚獲得了多少的榮譽。”

他的孩子們都看著他,范德法特又道:“我甚至也不敢提,他對政治制度和軍事乃至整個文明都有不同于他年齡的,深度的思考。”

“為什么?”龐培問道。

隆美爾白了他一眼:“霍的其他方面,絕非國防能夠培養的。”

“是這樣的,我很高興埃爾文你也發現了這一點。”

“我們會保守這個秘密的,長官。”

“百分之一的靈感和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究竟哪個更重要,這真是困擾教育者們的千年難題啊。”范德法特郁悶的道。

“當然是靈感。”學會思考的隆美爾道:“因為靈感是基礎,汗水是輔助。”

但范德法特道:“從普世教育角度講,我可不能這么說,因為天才畢竟是少數。”

龐培受夠了,他們在說什么呀,而范德法特的副官古德里安,以及其余高層都驚訝的看著隆美爾,這個本就很出色的年輕人現在似乎脫胎換骨了一樣,竟然能和范德法特討論這些?

這時,他們聽到隆美爾道:“特例自然要特殊對待。”

“對,就好像國防對霍成功一樣,樹立他為榜樣,并讓他領導同年,結果帶動了整個163和他所在年級的氣質面貌改變,是這樣的。”

“恩,可是長官。”隆美爾看著范德法特:“我們并沒有霍,那么您準備怎么做呢。”

古德里安簡直要瘋了,孩子,我讓位給你吧,如果你提出這個問題還能解決的話,那我就可以退休了,但很快他就反悔了,因為在范德法特反問時,隆美爾真的給出了答案。

隆美爾道:“也許我們該和他們做的相反,我們該從整體培養入手,再去發現人才,而不能期待我們也有霍這樣的人物橫空出世,從而帶動氛圍,好的制度才是最好的保證。”

“我很驚訝,你居然發現整個亞細亞的迷霧后面,最關鍵的人是誰。”

“我天天和他在一起就發現了呀,而我說的這些都是他和我談過的,他還和我談了關于如何去判斷真正的正義,以及虛偽的仁慈,他還對我講了現行制度的良弊,以及文明的永恒主題戰爭的本質…”

,范德法特在心中咆哮,原來你是個盜版。

但隆美爾表現的這些,他提及這些時,臉色時而的迷茫,眼中時而的肯定,已經足夠讓整個校高層為之震驚,尤其有龐培和莫扎特一群傻乎乎的雜魚襯托,這使得隆美爾如此不群。

除了范德法特,看過正版的霍之后,范德法特對隆美爾表現的這些根本不奇怪,他冷冷的道:“希望你有一天,真正能理解這些。”

“長官,我會努力的。”隆美爾道。

可范德法特的樣子,讓古德里安都看不下去了,這算什么嘛,他埋怨的插嘴道:“長官,你別嚇壞了埃爾文,埃爾文已經很不錯了。”

“恩,好了,你們也去休息吧,不過一周之內,我必須要看到你們對此次亞細亞之行的書面報告。”

看著這群雜魚走掉后,范德法特對著他身后的團隊道:“今天先到這里吧,我也要將一份報告趕出來,另外,古德里安,幫我立即聯絡海恩里希先生的辦公室,詢問他什么時候能來。”

趕回了自己辦公室的范德法特坐在了光腦前,他再次觀看起亞細亞之行的記錄,并回憶起了很多,坐在那里的他,思緒不由飛到了幾千光年之外,那些人在干什么呢,麻煩的張,神經的田,傳奇的霍,還有讓我心疼的吳…

哦,他想到的這些人現在都很忙。

亞細亞首都,當地時間晚上八點,被衛青芒收拾過的張自忠已經真正低調了,他正坐在操作室內紅著眼睛看著學材,他最近壓力大的很。

因為衛青芒得寸進尺,若是他演習時再輸給光腦一次的話,那他就又要創造記錄了,因為那樣的話他將成為指揮學院有史以來,在職軍銜最高的清潔工。

生死事小,面子事大,何況又不是打掃女生宿舍,張自忠怎肯輸呢。

吳媚,這個時候正呆呆的坐在窗前,她在想著一個人,和一個可能,如果那天不是咬他是吻他,結果會怎么樣?

而在許昌,當地時間晚上七點三十分的天網中,神經的田正在傳奇的霍瘋狂的進攻下歇斯底里的嚎叫。

“停!停!我的模擬傳感手套松了,停…”

“去你大爺的。”

被這個叫伊凡的家伙煩了很久的霍成功才不理他,這家伙無恥之極,每次總有花招,不是傳感出問題就是肚子疼,他毫不留情的一腳踢去,這是千錘百煉的戰斗后返璞歸真的一招。

直接命中了亂舞雙臂的對手的駕駛艙,系統判斷:ko

系統:哇,屢敗屢戰的伊凡屢戰屢敗,可憐的玩家伊凡在這個月已經輸了第八場比賽,損失金額已達50000點…

“啊!”盜用公款賭博的田伯光在自己的宿舍里嚎叫起來。

他想他算是徹底的完了,第一次冒進結果損失一萬點之后,他在這種壓力下不得不進行追賭,以換來資產正增長,可是,可是那明明就是只雜魚啊,那只雜魚不知道哪里來的那么多招數,經驗,田伯光淚汪汪的看著面前的信息記錄,今天他又輸了一次,金額5000

偏偏那家伙還譏諷的道:什么時候沒錢我就不陪你玩了。

而自己再下去的話,賣身也換不起了,而且,而且國防審計日就要到了啊,五萬快,五萬快!

田伯光在家里團團轉,終端忽然響了,霍成功的電話,田伯光恨之入骨,這雜魚最近消費也很高,動不動就請全班還有他吃飯,還買東西給許約和陳璐以及柳菲,這只該死的雜魚到底知道不知道他花的每一分錢都是自己的淚?

霍成功一次沒打通,他奇怪的繼續,終于田伯光接了:“干什么。”

霍成功納悶:“長官,要開始天網訓練了。”

“你先指揮,我過會兒去。”田伯光粗暴的掛斷了。

這讓霍成功摸不著頭腦,他看看身邊的戴安瀾他們:“你們有沒有發現,最近田長官很奇怪。”

“恩,我也發現了,而且他好像對你有意見。”

“對我?”霍成功這倒沒覺得,田伯光一直神經兮兮的,他看人不都是那樣嗎,但武安軍作證:“好幾次,田長官在你背后豎中指,我看到了。”

霍成功大驚,居然有這種事情發生,他仔細回想,確實田伯光最近情緒波動比較大,好像心事重重的,他不由奇怪了,作為部下以及貼心的朋友,霍成功想了想吩咐戴安瀾先指揮,他撥打了田伯光的電話。

這次田伯光立即接了,田伯光忍氣吞聲的道:“又怎么了。”

田伯光努力讓自己平靜一些,因為他忽然想起來雜魚現在好有錢,后天要查賬了他必須要低調一些,暫且把仇恨放一邊吧,田伯光想,然后他聲音更柔和了:“你怎么不說話。”

“…沒事。”霍成功毛骨悚然的看了看電話,這家伙確實神經病,上一個電話暴怒,下一個電話溫柔,前后不過相隔半分鐘,他難道躲在角落里練習葵花寶典的嗎。

可田伯光忽然道:“雜魚,我要和你談談。”

“好。”霍成功其實也想。

于是,十分鐘后他來到了田伯光的宿舍,干干凈凈的宿舍出自陳璐之手,但從門外堆積的兩個垃圾袋就可以看出,這家伙其實本質是什么樣的,霍成功甚至發現了他那大體干凈的一塵不染的地面上,有一行淡淡的鞋印。

所以他也懶得脫鞋了,直接走了進去。

“坐。”田伯光體貼的道,然后給他倒茶,在轉身倒水的時候這家伙咬了咬牙,努力想把暴打雜魚一頓的想法從腦子里趕走。

可他無視了一邊的窗戶,霍成功吃驚的看著這一幕,他心中真的震驚了,長官這是搞什么東西,他眼睜睜的看著,終于還是忍不住了,他在田伯光坐下又擠出笑容時冷下臉:“長官,請告訴我,你為什么這樣。”

霍成功指著窗戶并告訴了他自己看到的,田伯光先一愣后臉色通紅,然后連連搖頭:“我牙疼。”

“那么背后的中指呢。”

“…什么中指?”

“長官,到底怎么了,麻煩您告訴我好嗎,如果是卑職錯了,卑職會改正,如果是其他問題,我們也需要溝通對嗎。”

“……我。”

田伯光電話又響了,他低頭一看,連忙接通了:“長官,啊,是,我在和霍成功談工作,對,好的。”

放下電話田伯光擦汗:“戴長官最近好像很閑,沒事情就看著我。”

“是長官看重您吧,好了長官讓我們回歸正題吧,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個時候,戴振鐸卻在琢磨,怎么處理呢,這個混蛋,真當國防財務監督系統是擺設嗎,頻繁轉賬自己個人賬戶,然后再進入天網,然后一窮二白的出來,他這是在干什么,難道前途不要了嗎。

處理還是不處理,戴振鐸在思考,最終他決定還是給這個家伙最后一個機會,他對李賁道:“先放下吧,我詢問下到底發生了什么,按著他最近努力的情況來看,似乎不簡單。”

李賁贊同:“是長官,田伯光最近確實不錯,一定有隱情,他這個人單純,也許被人欺騙。”

“恩。”戴振鐸很高興李賁對同僚善意的維護,這是一種優秀品德,當然他也相信,田伯光若是真違法亂紀,李賁抓他時也不會手軟的。

于是,他再次撥打了田伯光的電話:“你需要給我一個交代,關于最近你的財務問題,我明天上午十點半,在校長室等你。”

正在雜魚逼迫下幾乎翻臉的田伯光一下癱了那里,汗如漿出,完了,老子這算完了,他悲哀的看著對面的雜魚:“這下你滿意了吧。”

霍成功不懂,然后失去耐心的他真的發火了:“田伯光,你說不說,真當老子怕你?今天不和你談軍階,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煩,你不講老子揍你。”

“…老子被你這只雜魚打的還少嗎。”

勇敢一把的霍成功頓時傻眼了,我什么時候揍過你,你瘋了吧?

可崩潰的田伯光很快就對他說出了實情,這讓霍成功哭笑不得:“你竟是伊凡?”

“對。”田伯光滿腔惱怒:“若不是你開始那句話,我怎么會這樣,我難道主動罵過你的嗎。”

“…我不知道是長官。”

“誰知道呢。”田伯光看著霍成功,他準備要他對自己負責,但他很快想到了,現在不是還錢的問題,而是面對戴振鐸的問題。

因此田伯光又低調了下去,他沮喪的看著霍成功:“我完了。”

“我幫你先把錢充回去再說吧。”

霍成功說著先將他的損失還給了他,田伯光一丁點拒絕的意思也沒有,他只是無力的坐在那里:“這已經不是錢的問題了。”

他想了很多,如果自己的軍籍沒了,自己的人生也毀了,這樣下去別說什么璐璐了,馬路都別想睡直接進去幾年再說,他越想越慌張,他可不是勇敢無畏的張自忠,霍成功的前世今生中田伯光從來沒有一絲名將氣質過。

他也不準備有,現在的田伯光雖然已經有了向上的心,但他最多也只想過混到個校官了事,將來能追贈少將也不錯,僅此而已。

只是現在他…田伯光哀傷的看著霍成功:“怎么辦。”

戴振鐸雖然和藹,可是觸及軍規怎么會手軟,田伯光仰頭一聲長嘆,準備動手摘下自己的肩章然后去自首了,霍成功氣的一把拉住了他:“你去自首我還給你錢干什么。”

“我都這樣了,你還在乎五萬塊?”

“你怎么總分不清主題呢。”霍成功簡直要撞墻了,他扯著田伯光喊道:“你冷靜點。”

“我很冷靜,我在勇敢面對。”

“要不,你現在出去前途全無,要不你坐下,事情還有挽救余地,你自己選擇。”霍成功懶得和他再扯,直接自己坐了回去,而他這副氣定神閑的徹底放手,讓矯情著的田伯光頓時軟了下來。

田伯光吃驚的看著他:“我還有機會?”

“也許吧。”霍成功冷酷的道,田伯光大怒:“注意你的態度,雜魚,到目前為止我還是你的長官!”

“如果是以上下級身份,請恕卑職無可奉告。”

“…霍成功,你說,喂,我叫的可是你的名字哦。”

不想和他再扯了,霍成功道:“長官這樣是給你一個準備時間,給你平賬的機會,真要處置你早有內衛上門了,至于要你去報道,是想給你個機會解釋,更是找一個可以讓他說服自己原諒你一次的理由,我覺得就是這樣的。”

“那么,我怎么解釋呢。”

“你想教訓我,卻被一只雜魚羞辱了,結果越陷越深,所以導致這種情況發生,但你在長官詢問你之前已經決定并正在處理此事了,明白?”

“嗷!”被說到痛處的田伯光大吼一聲:“你也知道啊。”

…霍成功和他說什么好呢,霍成功同情的看著他,情真意切的道:“長官,我如果知道是你的話,我是不會這樣的。”

“然后你讓著我,對吧,我需要你讓?”田伯光不屑一顧:“比如今天,你看看我的駕駛艙套桿是不是松脫了,你還記得上次,我正好腹瀉,我怎么,咳。”

看到這家伙自己也覺得沒臉說下去了,霍成功撲哧一笑:“長官,這只是游戲,真正實戰我絕無可能是你的對手。”

“對,主要你的機甲太厲害了。”

“對,而且我使用的是雷霆系統。”霍成功附和道,心想我就當哄孩子吧。

這是何等詭異的一幕,幽暗的房間內,兩個人面對面坐著,一個少年在那里淡淡的說些什么,一位青年軍官連連點頭,幸虧沒人看到,也幸虧一切發生在天網,所以根據霍成功的分析,田伯光忽然覺得人生柳暗花明。

因為他發現,自己現在資金問題已經OK啦,而戴振鐸的事情根據雜魚的分析,難度也不是太大,唯一要做的就是在戴振鐸面前丟一次人,告訴他自己連雜魚也打不過。

不過田伯光想,這一點也不算太丟人吧,畢竟雜魚很妖孽,上次鄧伯方不也險些被他搞死嘛,那可是上尉。

想到這里田伯光恍然,他立即道:“好,你先去吧,我整理下心情就去求見戴長官。”

霍成功點點頭,必須在今夜解決,他同意田伯光這么做,而后他準備走,可就在他開門的時候,田伯光忽然喊道:“哎。”

田伯光神情復雜的看著他,半天后低聲道:

霍成功無聲的一笑:“其實,長官,我為你感到驕傲,你很出色的。”

可田伯光卻嘆了口氣:“哎,別哄我了,我又不傻,你去吧。”

霍成功欲言又止,最終退出,給他帶上了門,然后向著國防大樓而去,十分鐘后田伯光抹黑出了門,然后向著校長室而去。

他來到了戴振鐸的面前,老老實實的交代了整個事情的過程,忠實的還原了一切,包括自己開始的惡搞心理,以及雜魚的粗口,然后誠懇的檢討了自己的錯誤,并懇請長官處置。

他陳詞的時候都不敢抬頭。

戴振鐸這才算是明白了這是怎么回事,他看著被雜魚欺負了兩次的田伯光,最終問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你知道挪用軍款什么罪名嗎。”

“卑職,知,知道。”田伯光聲音發顫,雜魚難道推測錯誤?

“給我把霍成功叫來。”戴振鐸吩咐了下去,很快霍成功也來了,戴振鐸神情復雜的看著他,這只雜魚將一名中尉在天網打的丟盔棄甲,他看看他,喝斥道:“你之前知道是田長官嗎。”

“卑職不知道。”

“那這件事情中你有什么錯。”

“卑職不該賭錢。”

“你們163怎么回事,學員學員賭錢,學員教員賭錢,現實里賭不夠還在天網賭錢,到底是為什么。”

霍成功撇撇嘴,老頭子這是在轉話題呢,他怕田伯光亂說,連忙道:“報告校長,是卑職提議的,卑職認為用獎金更能促進學員進步,然后請田長官幫助,這件事田長官為了維護卑職,可能沒有報告長官,卑職有罪。”

邊上的田伯光都聽傻了,驢頭不對馬嘴的什么和什么呀,可他不敢說話。

但戴振鐸可不是他的智商,戴振鐸贊許的看了一眼雜魚,卻用驚訝的口氣:“這樣?”

霍成功垂頭喪氣:“卑職糊涂。”

“何止是糊涂,你田伯光更是,他小孩子不懂事,你呢。”

“報告校長,這主要,主要是張長官教我的。”霍成功插嘴道。

遠在首都星的,正在高難度狀態下進行人機推演的張自忠頓時渾身一抖,媽的,又快輸了還好是自己在演習,他決定讀檔先。

而許昌國防機院內的戴振鐸頓時大怒:“張自忠這個混蛋,明天我就匯報總長收拾他。但你們,也別想好過,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你們兩個全滾蛋。”

“是。”

“教育和激勵學員,怎能用這樣的手段,引以為戒。”

“是。”

田伯光還愣著,霍成功趕緊拉了他一下,這家伙這才醒悟,然后讓霍成功無語的一幕發生了,因為田伯光竟然對著戴振鐸道:“謝謝校長。”

…你謝什么呀,你個二百五,霍成功真是對他沒話說了,而戴振鐸也哭笑不得,他擺擺手示意田伯光快走,田伯光連忙走了出去,出門后拍了拍胸脯,對著霍成功低聲道:“嚇死我了。”

“我也是。”

“你?”田伯光冷笑三聲:“你?”

看著這種典型的過河拆橋之人,霍成功無力再辯解,他低聲道:“我去訓練了。”

說完進入了電梯,但直到門關上前,田伯光都沒有進入,霍成功只看到他轉身不知道在忙什么了,而霍成功也不想管,很快他進入了天網登錄室。

這個階段,163已經在訓練雷霆模式下的機甲戰隊編組。

關于基礎訓練已經輸入光腦,霍成功也和戴安瀾等人講敘的非常透徹,霍成功站在那里打開了外界面,他看到了局域畫面中,163的四十九架雷霆正在那里刻苦的演練。

這是每晚天網課的上半截,下半截則是正式進入天網,進行原始機甲操作狀態下的網路實戰。

對于這些霍成功是無需多練習的,因為他現在欠缺的不是經驗,而是身體和念力基本素質,所以他在一邊默默的看著,仔細記錄著自己部下們有哪些不足的地方,以便提醒改進。

而忙完的霍成功再算算時間,他看了下日程,后天就要進行雷霆的實際演練課了,但面前這些家伙的水平還有所欠缺啊,不過霍成功還是在記錄上做了改動。

因為他認為在虛擬的世界里練習的再好,也遠比不上實戰的效果。

學員們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這次實機訓練國防已經向軍部預備了特級傷亡名額,同時胡歸庭部下們日夜趕工,也為163準備了后備的雷霆機甲。

為這次地獄火計劃,國防可以說是耗費了非常多的心血和物資。

其實,一切都是投資,國防這一群堅定站于許崇志身后,許崇志上臺后就對國防進行著回報,而國防現在繼續向許崇志投資,那么軍購勝利后國防的所得也將豐厚。

利益是永恒的主題。

只靠單純的理想是不可能有天長地久的盟友或者勢力團伙的,對此帶過兵的霍成功認識真切,他曾經的部下們來自天南地北,成員復雜,之所以彪悍無前,除了司令長官的威望和霍成功個人的領導才能外,就是利益。

一個自己啃著雞腿卻鼓舞其他人光榮的去死的長官,和一位帶著兄弟們一起同生共死,并且囂張的四處橫行搶奪敵人友軍利益,照顧自己團隊的長官。

這兩者中,霍成功是后者之中比較優秀的一位。

所以現在的少年霍成功才能看穿一切。

這時,學員們第一階段訓練結束了,看到他站在那里,戴安瀾和武安軍等都走了過來,按著這些日子的慣例,先看了霍成功對他們行動的批示,而后戴安瀾問道:“長官,我們后天可以進行實機駕駛了嗎。”

“保持這個狀態是可以的。”

都沒人去考慮,和他們差不多的雜魚能有什么真正的決定權,他一句話163這群家伙就歡呼了起來,田伯光從外面大步走入:“你們全出去。”

163頓時冷場,趕緊離開。

田伯光走到了霍成功面前:“剛剛我又被老頭子抓回去罵了一頓,事情算完了,我欠你個人情。”

“長官,你不要總說這些好吧。”

“好吧。”田伯光立即向霍成功道:“我聽老頭子說,張自忠這家伙在首都也破了兩個記錄,現在居然升級了。”

“另外就是,老頭子詢問我們,實戰到底可不可以。”

“可以,不能再拖了,實機駕駛不達到200小時,根本無法真正的熟練機甲。”

“搞得你駕駛過多少次一樣。”田伯光白了他一眼,然后道:“既然你決定了,那我去寫報告了,你負責數據這一塊,整理給我。”

“好。”

田伯光轉身就去寫報告去了,霍成功頗為無語不知道他這么急沖沖的,是為了什么,好像斗志恢復了,可能是戴校長的鼓勵吧,他想的沒錯,戴振鐸確實剛剛鼓勵的田伯光。

并私下對他說了一些暖心的話。

畢竟田伯光將成為他的第二副官,這是已經上了軍部的事情,戴振鐸與公與私都想和心腹處好關系,買些人情,這是無論什么時代什么制度下,必須要有的人際關系手段。

田伯光當然感激涕零,恨不得以身相許,只怕惡心了長官才沒實施。

國防163就此進入了實機駕駛階段。

在預備了兩天準備之后,第三天早晨163全體便登上了懸浮車,向著演武場的深處駛去,他們在樓下登車自然為全校師生看到,而看他們去那邊,上次目睹過雷霆的國防成員們無不在想,這個班現在難道去那邊駕駛實體機了嗎。

他們的推測當然準確,雖然這種結果令他們羨慕,要知道在和平年代,便是中尉以上機師也不是人人可以隨便擺弄機甲的,這種威力龐大的殺傷性武器不經過嚴格手續豈能隨便托付一人呢。

且在現在人們的眼中,這個時代將生生世世沒有盡頭,那么浪費資源于暴力機器,又無外敵,難道是要對付人民嗎,誰在臺上都要面對這個問題,任何一屆戰前的軍部部長無不為反對黨大罵特罵,軍方一旦開支略過馬上就會引來鋪天蓋地的聲討。

正是這些束縛,雖保證了惡件的絕跡,但也導致了軍隊實戰能力的底下,孰是孰非卻又不能用此來衡量,因為誰能知曉戰爭爆發,誰能知曉黃金時代轉眼終結呢。

看著身邊兄弟們興奮的臉,武安軍這家伙臉上的幾顆雀斑都放大了,霍成功在心中無聲的嘆息,他能理解他們的興奮,可誰能明白他的感受。

戴安瀾捅了他一下:“長官,你有什么秘訣沒有。”

這下所有人豎起了耳朵,連田伯光也是,媽的,小雜魚絕對有秘籍,搞不好還有整個人生的通關攻略,不然我怎么會打不過他,可霍成功的回答中規中矩:“記得機師操作手冊的每一條,如在模擬操作訓練時那樣的嚴格執行,別總想著取巧。”

雜魚說的老氣橫秋,戴安瀾連連點頭。

而田伯光道:“機甲造價昂貴,但你們的生命更可貴,這可不是在模擬訓練,這是實機操作,一個不當就會損壞機甲甚至喪失性命,你們如果冒進,便是僥幸活下來也別想有什么好日子過。”

“是。”

“哼。”

可隨即,全班都轟動了,因為他們搭乘的懸浮車已經來到了指定區域附近,在車的側前方那片平原上,多少的后勤系官兵正在為他們拆放著機甲。

那一架架鋼鐵的巨人正躺在廣闊大地上,仿佛沉睡之中,便是如此狀態,隨著它們的擺放排開,只看那場景已經震撼人心。

五十架身高10M的機甲,清一色的雷霆I型安靜的躺在那里,163的孩子們都滿眼興奮的看著這即將屬于他們的陸戰終極單兵武器。

田伯光的喝斥下他們列隊,再靜坐于地。

田伯光則去向已經抵達這里的國防高層們匯報,今天包括魏虎臣也回來了。

已經成為許昌軍區司令長官的魏虎臣還帶著他的部下,已經成為長官侍從室主任的少校鄧伯方,和終于完成交接,現已經成為軍區直屬憲兵1團的少校付中國。

戴振鐸帶著程普,李賁,杜維明,和田伯光站在老長官的身邊,霍成功也不知道他們在交談什么,霍成功正忙著收拾雜魚們呢。

他再次提出警告,要求他們鎮定心神,服從紀律,一定要保持正常的心態,萬萬不可冒進。

對于他的說教163這群心思飛揚的雜魚們無不連連點頭敷衍,霍成功終于暴怒,他抽出了隨身佩戴的甩棍,啪的一下抖開,指著武安軍的鼻子:“你,站起來,帶領全班大聲背誦機師操作手冊。”

武安軍嚇了一跳,163學員們看著他真發火了,一群雜魚也緊張起來了,可這時已經晚了,霍成功冷冷的看著他們:“我會在一邊監督,有誰不用心的話,全體便重頭再來,別看老頭子們站在那里,這里,是老子說了算,開始。”

雜魚頭的一聲喝斥,就連圍觀的后勤系的官兵們都一抖。

因為這家伙口氣太狂妄了,其中也有人認為這是霍成功在長官們面前出風頭,可就在他們這么認為時,目睹他行為的戴振鐸走了過來,對霍成功表示了。

實機駕駛豈是兒戲,就算現在沒有配備武器系統,兩架甚至更多龐大的鋼鐵巨人之間,哪怕發生一些碰撞,也可能導致流血事件和嚴重損失,剛剛163一群的神態確實讓人不放心,霍成功這么做當然是對的。

所以戴振鐸不僅僅了霍成功,并道:“心態不改,士官長你可以重組163,我將授權你在全校范圍內重選成員。”

“是。”霍成功道。

一群雜魚頓時傻眼了,趕緊玩命的大聲背誦機師操作手冊的內容,霍成功就虎視眈眈的在邊上打轉,時不時喝斥:“用心,別口不對心。”

他主要是圍著戴安瀾這一伙雜魚第二階層邊上轉,戴安瀾都要哭了,他感覺的出來,長官這是想找只小雞剁給一群猴子看,而長官現在很希望他主動站出來。

可他怎么甘心呢,戴安瀾趕緊收斂心神,逐字背誦認真學習起來,不多久霍成功失望的走開了他才松了口氣,但沒幾秒鐘,他身后的霍成功就對岳鵬吼了起來:“你剛剛在笑?”

“沒有,沒有,長官我沒有啊。”

“全體重來,再有一次全部滾蛋,今兒就當魏司令長官沒來過。”

魏虎臣饒有興趣的看著,然后對田伯光道:“你去換他,叫他過來下。”

“是。”

田伯光趕緊跑到霍成功身邊:“我來吧,老校長叫你。”

霍成功點點頭,仿佛正職一樣昂首離開了他,田伯光則接過了他的班,而他在這種時候對163的威懾力比霍成功還大,因為誰也曉得他就是個神經病,說翻臉就翻臉的,于是這群雜魚背的更賣力了。

而霍成功已經到了老校長面前,他正在擦汗,還老氣橫秋的抱怨:“這些家伙太不成熟。”

和老校長同來的還有許昌軍區的幾個,幾個霍成功沒有見過的魏虎臣的部下,他們看著年輕的霍成功都笑了。

魏虎臣逗他:“就你成熟?”

“是啊。”霍成功嬉皮笑臉的對老頭子道。

一向冷臉的鄧伯方一把摟住了他:“小雜魚,什么時候給我設計一架機甲?”

“對,對,還有我。”撲克臉的付中國也叫了起來。

霍成功被兩個男人抱著渾身不自在:“放開,放開我。”

“媽的,長脾氣了是吧。”付中國一巴掌抽去。

沒等他后悔,魏虎臣已經一巴掌抽來:“你干什么。”

付中國麻木無語的看看同命相連的鄧伯方,因為鄧伯方也已經被戴振鐸揪住在數落了:“沒事情不要欺負他。”

“你們繼續寵。”程普冷冷的道,但眼中還是笑意居多。

魏虎臣大笑,拉過了霍成功仔細看看,滿意的點點頭隨即親自為霍成功介紹了自己身邊的新部下,新任許昌軍區第12軍軍長陸軍少將宋哲功,和軍區直屬警衛團長官,霍成功的學長中校徐衛山。

霍成功連忙致禮:“長官好,長官好。”

宋哲功道,他對著霍成功一笑,他邊上的魏虎臣道:“這是宋缺將軍的弟弟。”

怪不得這么像,霍成功恍然,而徐衛山霍成功則一點也不驚訝,未來第五軍區司令長官張自忠麾下75軍軍長,他曾經和這位學長并肩作戰過,因為他后來是軍區直屬團長官。

徐衛山顯然對這個小師弟早有耳聞,這位豪爽的未來將軍直截了當的道:“終于看到活的了,哈哈,不錯不錯,這次張自忠那混蛋沒有胡說八道,張漢承那家伙昨兒還去找我喝酒的,知道今兒我要來,還要我問問你小子怎么不打他電話。”

霍成功不好意思的道:“忙。”

“行,今兒不多說了,給我你的號碼,以后有什么事情,咱們哥倆照應照應,你知道的,在老頭子手下討飯不容易,指不定哪天就要流浪星海去了…”

霍成功連連點頭,一個滑步閃過魏校長的攻擊,卻沒躲得過程普的口水,程普大罵:“一群沒法沒天的混蛋,當面調侃長官,你們是活膩了是吧。”

戴振鐸也搖頭,卻說的很無力:“別把他帶壞了,他現在還是學習為主。”

這時寂寞良久的田伯光走了回來,報告道:“長官,可以開始了嗎?”

霍成功立即恢復了嚴肅神態,看向了戴振鐸,戴振鐸看著他:“去吧。”

“是。”霍成功回身對著各位長官致禮,隨即向著163而去。

接受過霍成功和田伯光折磨的163現在站的老老實實的,人人眼中之前的那種浮躁已經消失了,他們都忐忑的看著霍成功走來,看著這個能決定他們前途的領袖人物。

讓他們心落下的是,霍成功對他們宣布:“全體,左轉。”

“以隊長帶頭,第一隊,入五列。”

“第二隊…第三隊…準備登機。”

霍成功回頭:“報告長官,163全體登機完畢,卑職請求長官們進入安全掩體。”

“好。”戴振鐸道。

他身邊站著眼睛綠綠的田伯光,今天他沒得玩,而后他們離開,后勤系也立即撤離,場內已經空無一人,除了163全體,霍成功正式登機,隨即開通了頻道:“全體注意,舷梯收回。”

“頭盔檢查,內視系統檢查,駕駛艙放下。”

“防御罩打開。”

主機雷霆的視圖上,那些紅點隨即變成了藍色,霍成功不放心的再次檢查一次,并得到各隊長確認之后,他下達了啟動命令,一聲令下,他的部下們立即按下了啟動,于是五十架雷霆轟鳴起來。

最關鍵時刻來臨了,霍成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第一列,慢速起立。”

龐大的機甲隊列,第一列的十架機甲立即緩緩的抬起了上半身,當到達規定角度后,霍成功便下達了跟隨步驟命令,十秒鐘后十架機甲安全起立,并前進五十步。

看著這一幕,感覺著大地的震動,魏虎臣帶頭鼓掌,這是他任期內完成的工作,在戴振鐸時期結出的果實,國防兩任校長并肩而立,欣慰的一笑。

畫面上,第二列,三,四,五,五十架鋼鐵巨人昂首挺胸立于了天地之間,令人驚艷的雷霆如此奪目,完全吸引了追隨魏虎臣來到國防的宋哲功和徐衛山的心神。

他們恨不得自己現在就得到它,因為魏虎臣已經在軍區成立秘密特訓隊,在為軍購,以及他認為肯定能成功的軍購后的,裝甲部隊列裝做準備,而宋哲功和徐衛山作為他的嫡系,正是特訓隊組的負責人。

看著他們的表情,站在一邊的胡歸庭心中滿是驕傲,唯一的遺憾他的孫子還不配進入163這個團隊,這實在令他郁悶,不過他很快就提起了心來,因為畫面上霍成功指揮下的雷霆編隊已經開始了正常態下的機甲行軍。

前進,后退,左行右轉等等。

五十架鋼鐵巨人腳步聲驚天動地,163的雜魚們甚至都感覺不到念力的損耗,因為現在還沒有進入戰斗狀態,今天只是熱身,不過在長官之前的嚴厲告誡后,他們已經不會再失態了。

他們認真的,嚴格的按著操作手冊,聽著霍成功的口令,做出相應的動作來。

魏虎臣點點頭,問道:“你們的下一步計劃是?”

戴振鐸立即打開了田伯光和霍成功一起上報的實戰訓練手冊,上面詳細專業的安排了163的整個訓練,由淺入深,由單機到隊列到對抗,以及每段的訓練時間強度等,甚至需要的后勤補助都有備注。

魏虎臣驚訝的看了戴振鐸一眼,戴振鐸看出了他的意思,搖搖頭:“就他們兩個折騰的。”

他們交付正規的計劃書不出奇,因為版本是中尉以上學員教科書上就有的,就算田伯光自學的吧。

但是這份計劃書明顯有真正的軍旅痕跡,通俗的說就是它帶著明顯的野戰部隊的實戰報備表風格,而不是普通的,學員們那種套用模板的八股風格。

該計劃書讓人一看就是帶過兵的一線軍官才做的出來的,并且后附軍需的框架結構還是團級裝甲部隊的軍報結構的…田伯光這家伙難道自學到校官課程了嗎,魏虎臣看向田伯光:

田伯光咧嘴一笑,連忙謙虛,但魏虎臣再夸獎幾句,這家伙傻眼了,你說的什么呀,他探頭探腦:“后面,后面數據表是,是。”

“是霍成功做的。”戴振鐸替他道。

田伯光點頭:“數據都是他給的,我也很吃驚,但我。”

說到這里,已經認命雜魚光芒如同恒星的田伯光笑著道:“但我又習慣了,他總是這樣出人意料。”

“……”魏虎臣也沒話說,戴振鐸,程普,也是。

胡歸庭不屑一顧:“這有什么,他能設計雷霆,這些小菜一碟吧。”

這個軍盲無法體會在場軍官們的感受,徐衛山看著計劃,他認為自己親自做的話,也就這樣的標準,但自己要有參謀團隊的幫助,而霍成功是一個人。

宋哲功很直接:“長官,他畢業后請給我們。”

“輪不到你的。”魏虎臣悻悻的道,宋哲功一愣啞然,是了,總長大人能不為他考慮嗎,但宋哲功很快強調:“長官,你要爭取,只要他來我們軍,我直接先給他當個上尉。”

“……他已經是上士了。”田伯光覺得這種價碼也想挖雜魚嗎,他很憤怒,你看不起我兄弟還是令不清狀況啊?

宋哲功頓時傻眼了,他看看徐衛山,徐衛山看看他,可難道說給他個上校不成,算算他才十六歲,二十一歲正式畢業入正規軍的話,給個校階也太扯了吧。

魏虎臣喝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還有五年呢。”

于是大家再次安靜下來,將視線投向了屏幕,屏幕上,163已經完成熱身,現在正在保持著五十米近戰距離,并進行組隊訓練,隨著霍成功的口令,他們在以隊列為組進行穿梭。

最短距離在25米以下,行動時速已經提升到110。

曠闊的演武場上,這五十架機甲在按著實戰訓練計劃進行嚴格的訓練,至今為止沒有出現任何狀況,看著這一幕魏虎臣又把眼神投向了那份計劃表,忽然問道:“什么時候給他正式授銜?”

“在校慶日,我想請總長為他授銜。”

“恩,也對,給我拷貝一份,我先給他看看。”魏虎臣道,戴振鐸一笑:“老長官,我看,還是等他們進入實戰時,將演習畫面也錄下來吧。”

“我等得及,有人等不及,沒事情就問,我總要有些交代吧。”

戴振鐸頓時失笑,許崇志總防賊一樣的看著霍成功,其實現在他最關心的就是霍成功,這大概也是緣分吧,突然,音頻里傳來的雜魚的咆哮:“全體,立定。”

轟,全模擬系統的駕駛艙內,所有學員立正于是機甲立正當場。

人人看去,霍成功吼道:“現在,準備進入單機演習狀態,你們先看好,我是怎么做的。”

隨即,他進入了雷霆獨一無二的戰斗駕駛系統狀態,并開始了指導,作為創始人以及實戰證明才能的他,在雷霆的非常態駕駛方面,權威性超過現在任何機師,所以由他指導基礎性的五映鍵駕駛。

今天來這里的高層,除了看雷霆之外,也是為觀看霍成功的實際教導才能。

值得高興的是,雜魚永遠不會讓他們失望。

他強調人指揮機甲,和人適應機甲的兩階段訓練科目,是非常科學和具有針對性的,他現在做出的動作也是如此完美,而更讓魏虎臣等人高興的是,163全體,在他的指揮下,完成動作也非常的完美。

只需要時間而已,魏虎臣想。

而戴振鐸認為,163在以后的日子里,一定還能創造更多的奇跡,這個特殊班級必定會在軍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一個上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三個小時的實戰訓練結束后,163全體下機,進入了醫療車接受檢查,數據顯示全班一切正常,其實大家都知道,這是因為163在模擬駕駛時設定了高難度。

宋哲功則最關心一點,他們的念力值損耗。

數據結果出來了,2損耗,而全體其實是0損耗,唯一損耗人不是別人,是霍成功,但霍成功的損耗,是因為他指導學員時,總要先做出完整動作,再分解。

所以霍的體能損耗也是全班之最。

看著這結果,宋哲功佩服的道:“可以說,雷霆是目前唯一一種常規行軍時0念力損耗的機甲。”

“這是國防光腦部各位長官們的努力結果。”霍成功道。

不居功不自傲,還有才,宋哲功再也忍不住了,他露出了微笑,奸詐的看著霍成功:“將來到我的部隊怎么樣,一畢業我就給你一個加強營,一年后就給你一個團怎么樣。”

163一群紛紛竊笑,而宋哲功再次搞不清狀況,他猛回頭又對了一個人道:“田中尉你有興趣下部隊的話,我老宋現在就能給你一個二級團,過度一下再給你一個少校起步,你看怎么樣。”

正在為雜魚檢查的陳璐手一抖,她吃驚的看著宋哲功將軍,可她的男人竟然不屑一顧,田伯光搖搖頭:“謝謝長官好意,卑職更希望堂堂正正的成為校官。”

“我沒有照顧你,你有才能啊。”

“長官,卑職很感謝您的好意,不過卑職更希望長官不要再對他們發出這樣的邀請,以免松懈了這群孩子上進之心。”

“這。”

宋哲功給田伯光堵得一時無話可說,陳璐為田伯光自豪,她身邊的幾位女兵都崇拜的看著嚴肅起來的田伯光,因為此刻的田伯光光芒萬丈,趾高氣昂,這家伙得意洋洋,你是將軍又怎么樣,我就不從。

戴振鐸趕緊圓場:“這事以后談吧,以后談。”

宋哲功走到田伯光面前惡狠狠的看看他,然后用力一拍他的肩膀:“哼,努力。”

“兄弟,有種。”徐衛山對田伯光一笑,然后跟著宋哲功走到了一邊去了,田伯光站在原地頓時眼神亂轉,咿,你為什么不提價試試呢,真沒毅力。

戴振鐸走上來責怪道:“你呀,口氣也委婉一些嘛。”

田伯光這才算是回過神來了,他隨即努力裝的云淡風輕的,擠到了雜魚身邊,霍成功白了他一眼:“差點當你答應了呢。”

“我傻啊,我和老張早說好了,咱們一輩子在一起。”

“…長官,這種話您最好和陳長官說去。”

看他模樣霍成功哈哈大笑:“長官,你好樣的。”

他們身邊的一群163學員們立即也對著田伯光叫起了好,直接都忘了宋哲功軍長還站在不遠處呢。

宋哲功身邊的戴振鐸頓時頭大如斗,這群沒法沒天的混蛋,還是魏虎臣有辦法,魏虎臣看到這種情況干脆來了個猛的,魏虎臣對宋哲功道:“不是我小瞧你,這一群小家伙,不來個中將是搞不定的。”

宋哲功哭笑不得的搖搖頭,徐衛山則咧咧嘴,他是知內情的,軍長這是找錯人了嘛,真要搞定這群貨,只要找一個人,可那個家伙正在首都興風作浪呢。

他不說則是因為他知道,說這些也沒意義,誰能挖那家伙的墻角呢,總長來都不行。

而到了下午,這群高層們就離開了,因為他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尤其魏虎臣和戴振鐸,一位是剛剛接手軍區,一位剛剛接手軍校,兩位自然諸事多多。

其實剛剛進入實權軍官行列的鄧伯方和付中國更是如此,學院派進入部隊時總要經歷很多象牙塔里永遠想不到的人事,霍成功對這些是深有體會,所以明白的。

而小雜魚們就是另外一種情況了,他們在抱怨長官們連一天也不肯看完,就是田伯光都有些失望,霍成功對雜魚們喝斥:“難道世界是圍著你們轉的嗎,更多的時候,上級只需要一個結果,今天已是特例。”

站在一邊的田伯光于是跟著他也喊了起來:“要清楚認識自己,好好努力。”

然后他就迫不及待的進入了配置給他的教練甲中,只是胡歸庭和國防高層都毫不給面子的剝奪了他雷霆實戰狀態的指導權,榮譽和權力屬于開創先河的雜魚,而不是他。

但對于現在的他來說,能有架機甲已經心滿意足了,和平年代啊,這樣的武器便是上尉也很少能碰到,便是正軌軍又有多少部隊能保持實機訓練的充足時間呢。

“霍成功,你先帶他們訓練,我在一邊適應一會兒。”田伯光吩咐道。

霍成功趕緊道:“長官,你注意一些。”

“我知道,我又不是張自忠。”田伯光又不是沒見過張自忠狼狽的模樣,他能理解霍成功的好心,他立即向著遠方蹦蹦跳跳而去了。

只看那具雷霆的背影,胡歸庭就在觀測室內喊了起來:“走路都不正常。”

測試人員們紛紛竊笑,作為田伯光正牌,也是唯一女友的陳璐帶領部下,她們也都在下方待命,以應付突發情況,所以胡歸庭喊完后就對陳璐抱怨道:“這家伙。”

其實胡歸庭很喜歡田伯光這個沒心沒肺的孩子,他接觸的整個國防圈中,那只不知深淺的雜魚讓他有著他自己死不承認的敬畏,張自忠那只暴徒處的時間一長就漸漸被他征服,惟獨田伯光。

田伯光沒架子,沒心眼,沒口德,沒什么真脾氣,胡歸庭很開心,半生顛沛流離臨老幸有田伯光這家伙打打岔啊。

陳璐知道他是這么想的,陳璐笑瞇瞇的看著他:“胡先生,他聽到了又要和你吵。”

“我吵架會怕他?”

楊明兄弟兩個人搖搖頭,導師看到漂亮一點的女孩子就走不動路,他們只好接管工作,胡歸庭果然和陳璐開始熱火朝天的非議起了田伯光,這點上他們有很多共同語言。

這個時候,163還在常規訓練中,但田伯光已經竄到了十五公里之外去了,站在那里的田伯光深深吸氣,而后開始了他中尉級別的機甲操作訓練。

而不知道長官跑哪兒去的霍成功站在隊列邊,他一肚皮的火,這群雜魚實在令他頭痛,他們對于機甲的實際操作太過于小心了,小心的甚至令人發指。

在自己上午打消了他們的浮躁后,他們似乎想起來這種單兵武器的昂貴性,和實際操作會帶來的傷害性,所以他們現在的操作水平都不如在虛擬世界的一半。

看了會兒,霍成功搖搖頭喝令停止,單獨將戴安瀾叫了出來,要他演習三級單兵戰術動作組合,戴安瀾心驚膽戰的出列,握住了搖桿立即開始了演練。

霍成功大怒:“你開的幾檔,實戰的時候功率難道不要全開嗎,作戰必須一往無前,要有泰山當頭的氣勢,前面就是你的敵人,將他粉碎。”

“是。”

戴安瀾沒辦法,他在逼迫下開啟了全功率,而后握住搖桿在遙遠的前方,對著更前方展開了天網中練習無數次的套路,臂盾掠過的同時,沉重的右臂揮舞向前,轉眼左腿掃過而后肘部重擊…

“就是這樣,現在,武安軍,你去和戴安瀾并列,間隔五十米聽我口令。”

“混賬,你們兩個家伙在害怕什么,難道你們的機甲寬二十五米嗎。”

“開始。”

“信不信我現在捅死你們?”

“開始…很好,距離三十五米開始,武安軍你再躲,你抖什么,你們兩個分開至三十米站好不許動。”

霍成功氣惱的沖了過去,急停他們中間,而戴安瀾和武安軍才半轉身面對面,眼中光芒一閃,一架雷霆就好像撕裂空間一樣突兀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看著這一幕,兩個小家伙嚇的后退一步,而觀測室內楊明喊道:“快看。”

胡歸庭和陳璐連忙看來,重放畫面上霍成功的那架機甲原地發力,而后向前,在半空轉身并落下,轉眼就出現在了兩架正轉身的機甲之中,而力量分析顯示詭異,胡歸庭臉色一變:“切入駕駛艙動作。”

駕駛艙內,霍成功腰部微沉左腿發力,右腿邁開,二步,三步,四轉身,五—半空前折腰雙手急速后擺再歸位,他落地開始罵人不管,胡歸庭只看到了力量數據的展示。

力量:前前旋減后0

完美的切入狀態,這種力量歸于0點的實力令陳璐都目瞪口呆,教科書上有,在機甲逆向時,唯有力量處于0點狀態,再可以開始再一步的動作。

后勤教科書上還有:這是理論0點,但就算光腦幫之,機師在操作中也很難達到這樣的精妙控制,所以最終我們追求盡量0值,因為越接近0點就越省略做第二反應的時間。

那是理論,但這是現實,胡歸庭吃驚的看著陳璐問道:“你看到了?”

“他怎么控制的,巧合?”

胡歸庭立即開始分析霍成功具體動作,他恨不得把這只沒事情就讓他心跳的雜魚切片,但霍成功心思可不在這些輕而易舉的常規動作上,他現在正在戰栗的戴安瀾和武安軍之間,狹窄的三十五米范圍內,進行雷霆戰術動作展示呢。

他在用自己的實際行為告訴他們,消除恐懼,戰勝自己,若是你們不能我就強迫你們習慣。

好不容易等他演習完了,胡歸庭切入了頻道喊了起來:“霍成功,你剛剛怎么做…”

“閉嘴,老子在實戰訓練。”霍成功毫不猶豫的罵道,隨即切斷了通訊,他都不問胡歸庭要說什么,因為霍成功對雷霆充滿自信,絕無可能機甲出現什么問題。

他一聲吼之后,開始對全班道:“你們看到了嗎,我這樣的動作根本傷害不到他們,有句話叫列隊最低限50米,對,但我們是什么,我們是在實戰訓練,實戰是什么,難道你們相隔五十米開槍就是實戰嗎?”

他猛的側身滑至武安軍身邊,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以一個并指前刺,向著武安軍的駕駛艙狠狠的刺去,在武安軍和163學員們的大叫聲中閃著寒光的機甲手指停在了武安軍的駕駛艙外。

相聚0.1米距離上,力量再次歸于0。

霍成功冷冷的道:“你陣亡了。”

武安軍結結巴巴額頭冷汗連連。

霍成功回身站好,看著戴安瀾:“準備好。”

“不…”

轟的一聲,霍成功已經沖去直接將戴安瀾掀翻在地,戴安瀾慘叫起來,霍成功低頭看著他,戴安瀾繼續慘叫慘叫慘叫…半天后他自己爬了起來:“哦,沒事情。”

“這種程度的傾覆,你們受到的傷害是0,也不想想,你們之前經歷過什么樣的訓練,而只減震系統就價值16萬的機甲,又豈是一具5萬的模擬操作系統可比擬的。”

學員們恍然,是哦,就算他們不懂,可16萬對5萬,效果自然不言而喻,戴安瀾更是深有體會,他看著霍成功,霍成功拍了下他的肩膀,他的駕駛艙不可察覺的微微一沉,自動消除了這種下壓。

霍成功語重心長的對著他的部下們道:“我在用戰場的要求要求你們,我并不奢望你們現在就能擁有無畏的精神,但我們必須這樣下去才能獲得最終的勝利。”

“是。”

“好,下面各位列隊前后左右間距35米,聽我口令。”

當霍成功回到觀測室的時候,胡歸庭灰溜溜的看著他,生怕雜魚是來找他算賬的,他一點也不怪雜魚對他咆哮,因為他也知道自己剛剛確實是不該亂說話的。

“胡先生,很抱歉,但希望你下次千萬不要這樣。”

“我知道,我知道。”

“這個,這個你怎么做到的?”胡歸庭指著0點,為雜魚氣勢所迫的陳璐也不敢插嘴,她在一邊看著,霍成功低頭看看,很詫異:“有什么不對嗎。”

又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胡歸庭抱怨道:“這很難做到。”

“這是雷霆,我在半空握搖桿輕輕一拉就可以輔助減速,所以很容易做到啊。”

“哦,對,我記得你是這樣操作的。”陳璐突然恍然,怪不得霍成功從頭到尾,除了最后后振臂之外,沒有松開搖桿過,但細節轉眼就過,他不說她不懂。

原來雷霆可以這樣。

“是啊,AB共享時,雷霆的性能等于又提升一步,不,我說錯了,應該是雷霆能實際發揮出來的性能。”

“田伯光怎么還沒回來?”陳璐忽然想起來了,163下機田伯光呢,她看向屏幕,霍成功道:“長官還在努力訓練呢。”

“這個人。”陳璐不知道是抱怨是還驕傲。

她身邊幾個女兵紛紛失笑,胡歸庭卻沒有將這些年輕女孩的笑容在放心頭,他正在琢磨霍成功的話,仿佛有了觸動,他回到了光腦前仔細開始分析霍成功的動作。

從研究角度來說,這是荒唐的逆向研究方式。

以偶然結果推測過程,從而找到產生這種偶然結果的固定方式,這種研究方向太過于隨意,根本無法琢磨,縱容有成果也是運氣,可胡歸庭不這么認為,因為他堅定認為雜魚能做出來的就是必然。

雜魚做的事情沒有一個不是必然的,只不過他走于人前太遠了,把他的一切理論化具體化,那么其他人也能獲得提高。

由一而二直至無限,思維跳躍的胡歸庭忽然在想,如是雷霆的新式獨立防御罩成功的話,那么這種裝置也可以升級,可以多元化,遠距離發射式的,遙控定位的,甚至能用來破壞而不僅僅防御…

想到這些,胡歸庭顧不上其他人,他低頭開始急促的將自己的靈感記錄,霍成功好奇的看去,啞然失笑,天真的老頭子如此不切實際,獨立式防御罩就是獨立式防御罩,他這些構思簡直是狂想,想想吧,地面部隊陷入苦戰防御崩潰之際,一枚導彈打來炸出一片防御罩,如果能精準分割敵我?

如果靠突然張開的防御罩去消滅敵人,還不如直接一槍來的痛快…可霍成功忽然不笑了,胡歸庭已經在改變。

胡歸庭的思維方式似乎已經脫離了單兵武器的局限性,今天他的這些想法可能可笑,但是將來呢,以胡歸庭本身的設計實力為基礎,在配上他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和國防龐大資源,他會開發出什么樣的奇跡來呢。

霍成功肅然起敬,每個不斷進步的人都值得人尊敬,而他想的確實不錯。

胡歸庭正是因為霍成功所說僚機配置方式觸動,然后他經過苦苦反思后,今天終于跨越了過去的局限性,現在的胡歸庭已經不再是一個眼光狹隘的機甲設計師,而是一位軍團軍種武器設計大師了。

是的,他進入了他新的領域,就因為思維方式的改變。

胡歸庭忽然抬起頭來:“不行啊。”

他喃喃的道,自嘲一笑便隨手劃去,突然回頭他看到了霍成功微笑著看著他,胡歸庭很詫異:

“恭喜您,胡先生。”

雜魚怎么這么懂我,胡歸庭傻傻的看著他,其實他過了會才反應過來的,然后兩個人,這一老一少相視大笑起來,笑的開心無比,胡歸庭喊道:“你放心吧,一定會拿出好東西來的,你等著。”

“我信。”霍成功道。

周圍人等很好奇的看著他們,楊明兄弟隱有感覺導師的變化,他們驚喜的相互看了一眼,這時外面腳步聲響起,田伯光滿臉疲倦的走了進來,陳璐看他模樣心疼的連忙撲上去:“他們真是的,為什么不通知我們過去。”

“沒必要,我耽誤這么久沒必要再麻煩人家了。”田伯光道。

他們說的是一直在等待田伯光獨訓結束的地勤兵們,而田伯光隨即看向了霍成功:“唉,你的十連招我做到了。”

“恭喜你,長官,今天真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啊。”霍成功心滿意足的看著他身邊,每個人,都在進步,都在超越,霍成功不由在想,什么時候我才能超越真正的自己呢。

他一時失神,田伯光很不爽:“喂,你就沒有什么表示嗎。”

陳璐忍不住嬌嗔的打了他一下:“有你這樣的嗎,沒事情就敲人家竹杠。”

“不,陳長官,今天我一定要請客,大家,辛苦了。”

田伯光翻了個白眼,因為他最受不了雜魚這樣,仿佛雜魚在領袖聯邦似的,但他并不拒絕雜魚晚上請客,隨即他還提議范圍小一些,菜可以好一些,陳璐掐了他一下,然后擔心的看看霍成功。

她怕田伯光有時候沒心沒肺會導致雜魚心中留下芥蒂。

這是因為她并不知道霍成功對田伯光和163的感情,更不能懂,霍成功今天為什么開心—是為了聯邦啊,霍成功開心的道:“好,那走吧,順便請下戴長官,老頭子最近也忙壞了,你看呢。”

“…我可請不動。”田伯光自認為最近沒臉見戴振鐸。

霍成功無語的看著他,田伯光連忙擺手:“你打,你打,老頭子就聽你的。”

然后霍成功果然做到了,戴振鐸校長一聽霍成功請客,二話不說他就帶著李賁來了,當校長抵達的一刻所有人都大笑起來,戴振鐸摸不著頭腦,他質問雜魚:“難道你其實是要我請客?”

國防上下級氣氛如此親如一家,這是見慣了勾心斗角導致性格怪癖的胡歸庭從沒見過的,胡歸庭看著這一幕笑著講了田伯光之前的嘴臉,戴振鐸哭笑不得,原來如此。

他隨即檢查了今天163下午實訓科目,看完之后戴振鐸滿足的道:“很好。”

其實戴振鐸今天再次趕來也有這樣的原因,因為陪同完魏虎臣,并忙完一天公務的他,現在心思就全在163這邊,而目前情況來看,前階段的實戰訓練,雜魚已經可以在田伯光都放手的情況下,獨立指導完成任務了。

這讓戴振鐸非常高興,現在的戴振鐸已經懶得去追究,比如雜魚為何能這樣之類的問題,習慣成為自然,戴振鐸非常欣慰的征求霍成功的意見:“這階段結束之后,熱能武器訓練階段你有沒有把握。”

“卑職認為嚴格按照計劃書進行,是沒有問題的。”

“對,凡事定下規矩而后執行,便不會出現問題,能讓我放心的基礎就是你和田伯光制定的那份計劃書,田伯光。”

“我也很欣慰你的變化,尤其是這份計劃書是在伊凡事件時期進行的,這證明你始終還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不錯。”

“卑職…”

周圍人等摸不著頭腦,什么是伊凡事件,但不敢問,只以為田伯光又參與了什么絕密的軍事任務,陳璐欣喜的看著田伯光越來越神秘,和國防高層越來越親近,她現在真正傾心的男人實際地位的不斷提高,每次得到的贊美她都感同身受。

因此,激動的陳璐帶著她的部下們熱情的開始了張羅,撥打了電話訂餐,從菜單到酒水一一細致安排,戴振鐸則拉著霍成功和田伯光在一邊笑語著什么,時不時看看風風火火的陳璐,戴振鐸夸獎道:“這是個好女孩子。”

“是長官的成全。”

戴振鐸聽田伯光這么說,想起當時田伯光和陳璐的開始,他也不由得意起來了:“我這個媒人你可不要忘記,婚禮時我為你主持。”

“…長官你說的哦。”田伯光喜出望外。

一邊的胡歸庭湊趣道:“等你結婚,我送你一架超越雷霆的機甲。”老頭子拍拍胸口:“全部由我自己掏腰包。”

田伯光感激涕零:“那之前一架你也別賴掉。”

李賁無語的看著敢愛敢恨敢說敢扯的田主任,他不由期待未來和他共同工作時,和這樣的家伙會碰撞出什么樣的火花來呢,他看看田伯光,再看看霍成功突然問道:“霍成功,許約呢。”

“在EA學習呢。”

戴振鐸善解人意:“不要讓人家孤零零的一個人在哪兒,現在訓練已經結束,去叫人家過來吧。”

“好的,長官。”

等霍成功走后,戴振鐸再次走到了訓練影像之前開始了觀察,便是這個時候的戴振鐸,也是沒有見識過什么實戰的,和平年代的軍人總是這樣,霍成功的練兵風格和穩妥作風給予他極大的震撼。

粗看,只是膽大心細。

但仔細觀察,卻從細微處能看到很多超越現在練兵理念的東西,或者可以理解為一種激進風格。

站在戴振鐸身邊的李賁評價道:“長官,我認為這種模式可以推廣。”

“我們在模擬訓練時已經開始了這樣的準備。”田伯光插嘴道:“卑職也建議國防全體的模擬訓練,間隔縮小到極限范圍,這樣培養出的學生進入實際操作時障礙要小很多。”

“你的提議很對。”戴振鐸頷首,還命令李賁立即記錄下來。

田伯光微微一愣,呃,我的提議被采納了,那么這種訓練改進會被大力推廣嗎,會被命名為田氏改革嗎,為狂想所激發的他眼神亂轉,拼命想,于是沒幾秒鐘田伯光又蹦出一條,他對戴振鐸道:“校長,卑職還建議,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國防實甲操作該提上一個規模了。”

“具體。”

“卑職因為和胡先生交談得知,國防現有制式甲1000架,突擊甲500,可我們國防個人實機使用平均時間只有100小時,并且還是在第三學期以后才開始,而一架機甲一年的維護費卻有1萬點之多,這是一種極大的浪費。”

戴振鐸坐了下來,并示意田伯光也坐下,李賁繼續記錄,田伯光侃侃而談:“并且卑職得知,機甲折損值為每年500點,也就是說機甲放在那里,我們國防每年就要承擔很大的費用,花了錢兄弟們卻得不到實際能力的提高…”

“那么你算過機甲每小時的損耗嗎。”

“卑職算過,就拿雷霆來說,每小時的費用為750,若是功率功能全開加上折損,卑職估計使用雷霆每小時國防要支付2000點,但這兩千包括了維護費用在其中。”

“那你知道為什么國防不這么做呢。”

見田伯光不知道,戴振鐸笑道:“過去有這么幾個因素,首先軍方整體氣氛,第二內部的因素,第三傷亡的影響,第四才是軍費支出的顧慮,不過現在這些已經不成問題,你的提議很好,抽空你結合數據作出一份全校實戰訓練計劃來給我看看。”

“全,全校?”

“你是第二副官,本就該負責這些,以你們163的計劃為模板,但我有最后一個要求,這次你必須獨立完成。”

“…卑職才不會去問雜魚呢。”田伯光惱羞成怒。

李賁撲哧一笑,這混球急起來的時候連長官也敢吼,真是沒心沒肺的家伙,戴振鐸也笑了:“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希望你能作出一份切實可行的全校實戰訓導計劃,以讓我說服其他長官以及軍部。”

“是。卑職一定會做到最好。”

“好了,陳少尉在那邊已經看你好久了,你還是過去吧,再這樣下去她會認為我們做長官的太不解風情的。”

說完戴振鐸又笑了起來,這些日子來戴振鐸的心情越來越好,但田伯光并不知道,戴振鐸長官心情好的原因中,有一部分就因為他,因為作為長官,再沒有什么比看到自己忠誠部下的進步更為高興的了。

田伯光只知道,他被任命負責全校實戰訓練安排了,這讓他激動的走路都有些飄,一直竄到陳璐身邊他小眼睛紅紅的,悄悄告訴陳璐:“剛剛戴長官說了,等我們結婚他要做主持人。”

“誰要嫁給你。”陳璐口是心非的掐他,眼內卻流露著幸福的光芒,在和田伯光相愛之前,她根本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的婚禮會讓一位少將來主持。

可田伯光仿佛覺得少將主持還不夠拉風,他又低聲道:“到時候我還會請總長過來的。”

“怎,怎么可能?”

“這有什么,你也不想想雜魚是總長的什么人,再說我和總長有單線聯系的,我悄悄告訴你你可別告訴別人哦,總長吩咐我看住雜魚…噓。”

因為田伯光發現雜魚回來了,雜魚還帶著許約和一溜煙的一群餐車過來了,并在那里慷慨的解囊呢,田伯光頓時心酸,還是海軍的一等功值錢,國防的二等功一分錢也沒有,國防真小氣。

而作為一名中尉教員,被自己的學員揍過,欺負過,還沒他有錢沒他有前途,田伯光突然郁悶極了,雜魚一來我就像銀河邊緣翻滾的一顆隕石,杯具啊雜魚面前誰也是浮云。

不,我一定要做出…被他抓緊了手的陳璐輕輕喚疼:“你干嘛。”

田伯光如夢初醒,并有一說一:“我要將來比雜魚更有錢。”

陳璐一愣:“你最近缺錢嗎?”

田伯光回避了這個問題,并在晚宴上大吃特吃,163全體似乎都沒有他一個人吃的多,不過今天這群兔崽子們也餓壞了,實機駕駛可不是模擬訓練那樣簡單的,心理影響著生理,他們今天明顯感到了疲倦和饑餓,而看著他們能吃能喝,戴振鐸就像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樣的開心。

坐在那里的戴振鐸在忍不住瞎想,未來這群孩子會有什么樣的前途呢,他真有些迫不及待的看他們長大,他甚至暫時不去考慮負面因素,而在設想,假如他們都能像張自忠那樣的杰出,其實頑皮一些也沒什么嘛,最起碼我壓的住他們,而等他們離開國防,那就讓衛青芒去頭疼吧,哈哈。

他竟然還笑了,坐在他左手的霍成功咧咧嘴:“長官,你今天很開心啊。”

戴振鐸含笑點頭,但強調道:“這取決于你們。”

許約一愣,俏臉通紅的看著戴振鐸,戴振鐸不由奇怪的看了這個俊俏可愛的小丫頭一眼,許約臉更紅了,戴振鐸大奇:“你怎么了。”

霍成功卻也不自在,長官怎么說的和許約一模一樣,長官真是的,總偷偷的聽年輕人談話有意思嗎?他咳嗽了一聲:“長官,能不能把EA的設備幫我們運送過來,這樣的話我們可以節省的來回時間。”

“哦,可以。”戴振鐸繼續詫異的看著許約,隨即道:“李賁安排吧,許約你在干什么?”

許約在捏衣角,戴振鐸突然想到了,他含笑看著許約:“是不是一個人在EA很無聊啊。”

“是。”許約豁出去了,一天了,冷冷清清的,胡歸庭又不在,自己書都看不下去,真煩人,中午還被叔叔說了一通,又是那些老生常談旁敲側擊,什么家族的榮譽啊,女孩子要潔身自好啊,不要怎么怎么啊。

可她說是,戴振鐸也沒轍,難道讓許約來這里嗎,總不能將來霍成功到那里她就到哪里吧,戴振鐸于是建議道:“許約,你可以嘗試著結交些朋友。”

“我和陳璐姐玩的好。”

胡歸庭出面了,一聲咳嗽之后說道:“校長,我最近也要在這邊盯著,可是又不能耽誤了許約的學業,能不能讓許約到這邊來。”

“對,我不能耽誤學業。”許約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的喊道,然后勇敢的抓住了霍成功的手:“對不對?”

163都憋著笑繼續埋頭吃飯,只有不知道死活的戴安瀾差點笑出聲來,戴振鐸頓時無奈了,他干脆也看著霍成功:“你怎么不說話。”

163終于哄堂大笑,許約也紅著臉偷笑起來,霍成功一咬牙:“長官同意就好。”

“我,我什么時候同意的?”戴振鐸悲憤的道,小雜魚玩起這些來真是一套一套的,霍成功詫異了,干脆發動群眾:“大家都聽到的呀,對不對兄弟們。”

“對。”

李賁打趣道:“士官長的號召力果然不凡。”

霍成功厚著臉皮解釋:“主要是許約小姐深得各位喜愛。”

“別人的看法恐怕不如一個人重要,啊。”田伯光一聲慘叫,陳璐淡定的收回了手,并白了他一眼:“吃飯。”

田伯光趕緊低頭吃飯,毫無地位可言,戴振鐸哭笑不得的做出了妥協,他終于道:“田伯光,你安排吧,這件事我不知道。”

“是。”田伯光有氣無力的道,這家伙最近膽子也大了,于是加了一句抱怨:“卑職為長官背黑鍋是應該的,長官放心吧,卑職絕對不會出賣長官的。”

所以在場的人的笑聲中,戴振鐸揪住了田伯光的耳朵:“雜魚,你竟然連長官和總長也敢調侃?”

“這是因為卑職越來越出息了嘛。”田伯光捂住耳朵道。

李賁從他的說話,以及神態總忽然感覺到了一個家伙的影子,戴振鐸也是如此,戴振鐸臉色微變,想象是美好的,但現實是殘酷的,那混蛋還真是陰魂不散啊,連田伯光這么好的孩子也受他影響如此之深嗎?

而吃完飯并為163安排好,在演武場的休息安頓問題后,戴振鐸在回去的路上都在和李賁說這個問題,然后竟將該問題上升到了一個軍事觀點上,很早之前戴振鐸的岳父寫過一個論文,標題就是論軍事長官性格和部隊風格的關系

回想當年受到的教誨,戴振鐸感慨道:“他老人家真是一針見血,精辟。”

“由此可見,張自忠是前途無量的,卑職今天看到宋哲功將軍要挖163時就想笑,卑職當時還注意到了徐衛山的眼神。”

戴振鐸也不屑一顧:“他這是做夢,有總長,老長官和我在,張自忠哪兒也不會去,他不走163這群家伙一個不會動。”

然后戴振鐸說道:“為什么要去什么其他軍,我們國防這一批完全可以在將來成為一支獨立部隊,SA建立真正的宗旨是什么,是國防系的核心戰力部隊,是國防力量在野戰部隊的代表,并以SA會基礎將國防影響力擴大化。”

戴振鐸慷慨激昂的描繪國防系前景后,明確告知李賁:“而領導這支部隊的人選,張自忠是第一位的,你覺得呢。”

李賁連連點頭:“卑職認為長官說的非常對,張自忠確實有一種特殊的領袖氣質。”

“再用付中國為內部監督和第二梯隊長官,鄧伯方和你為羽翼部隊長官,國防整個勢力為你們的背景,再聯絡海軍空軍的SA,形成立體戰略力量,如此我們可重塑輝煌,并最終將影響力擴大到全軍,以恢復我們鷹派的榮光。”

“田伯光呢。”李賁激動之際也不忘問道。

戴振鐸一笑:“他呀,我后面就該是他了,但還需要雕琢。”

李賁不由大吃一驚,校長竟然是想讓田伯光接他的班?戴振鐸卻不以為奇:“現在的田伯光已經很出色了,而再過十年,你說他會什么樣子,這十年我悉心教導之下,田伯光能擔當大任嗎。”

這句話說的李賁不得不說:“能。”

不過他心中也確實如此想的,是了,自己跟隨戴振鐸幾年來已經所學頗多,而自己的性格是適合在部隊的,說起來田伯光反而和戴振鐸的性格有一些相似的地方,戴振鐸悉心教導那家伙再努力的話,還確實能夠有這一天的,想到這些李賁笑道:“長官們的規劃竟如此長遠,卑職佩服。”

“但也需要你們每個人的努力啊,不過我已經看到了,看到你們的成長我非常高興,努力吧,孩子。”

“不要說出去,尤其是對田伯光。”

“卑職知道。”李賁笑道,戴振鐸也笑了起來,因為他們對田伯光了解甚深。

但正在輕松笑著的他們都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163竟然再次出動了,演武場的燈火通明,燈光下的后勤部隊在忙碌著,他們正在田伯光的命令下將機甲放置妥當。

列隊于一邊的163正席地而坐,他們正在聽著霍成功為他們講解著戰術。

許約則已經跟在了胡歸庭身邊,進行了晚班的學習課程。

而在場的很多人,很多年后都會記起今天的一切,和那個少年軍團領袖的聲音。

他們每個人都記得,在3016年夏天的一個晚上,那位聯邦軍史上里程碑一樣的少年,對著他的部下大聲的道:“我們沒有時間耽擱,我們必須做到最好,因為在不遠的未來,我們將遇到強大的敵人,他們是一支紀律嚴明,信仰堅定,并有著狂熱和無畏斗志的部隊,我們必須要戰勝他們,才能讓文明走向正確的未來,我們擔負偉大使命,我們任重道遠,諸位,努力。”

“是。”

但這個時候,霍成功的告誡只換來后勤系官兵們心中的竊笑,那小子真會煽情,說的雖然動情感人可那些怎么可能呢,少年戰爭狂!

不過163盲目的相信他們的長官,每個少年心中都有一種想成為英雄的渴望,在軍旅的少年更是如此,他們甚至常常在幻想自己覆蓋上國旗的一幕,并為死后能獲得的榮光而激動,那千萬只手臂,那千萬雙眼,那千萬的女孩為自己流下的淚水…

“全體,起來。”霍成功喊道。

163轟然起立,應命入列,登機,啟動,演練,在霍成功的督促和以身作則之下,這群少年恨不得將一分鐘變成兩分鐘,他們打破了實機駕駛時的心理障礙后,現在發揮出了少年天不怕地不怕的亡命精神,玩命的訓練,訓練,再訓練。

陳璐帶領的醫療系一個班的女生們瞠目結舌的看著他們操作時體能損耗的數據,以及他們達到的機甲操作水平。

常態下,他們發揮出了超越難度15時的模擬訓練操作水平,所以精彩奪目,忽然女生們驚叫了起來,因為畫面上,在那架主機引導下,整個163五十架機甲一起,竟然做出了一個詭異的托馬斯回旋動作。

燈光下,鋼鐵巨人們的動作整齊劃一,整個裝甲陣列充滿了讓所有男人熱血沸騰,讓所有女子頭暈目眩的力量美感。

轟,轟,轟—在霍成功的口令聲中,鋼鐵巨人們一步一步向前,他們揮舞著臂盾格擋,掄起了鐵拳攻擊,膝,肘,轉身,踢,前進,前進,隊列變化,雙V,鋒矢,雁行,勇烈梯陣…

后勤系待命的維護兵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群兔崽子是什么做的,今天上午,這群家伙畏首畏尾,今天下午這群家伙小心翼翼,今天晚上難道喝了點酒就能發揮到這種地步嗎,后勤系指揮官,少尉劉伯濤悲傷的握緊了拳頭,很多年前這位中年大叔因為貪玩,而被撥到了后勤,結果一留就是這些些年,一留軍銜也沒再升過。

他看著那架當先的雷霆,那位機師現在是少年領袖,軍銜上士,據說勛章種類都已經橫掃三軍,而現在又表現出這樣的一種水平實力,以及教導實力,劉伯濤嘆了口氣:“妖孽啊。”

現在他們能理解了,為什么晚上這群家伙風風火火的拿表現,不,163根本不是拿表現,他們是在奮斗,怎能用自己這種混日的心態去衡量一群少年英杰呢,劉伯濤回頭對著自己隊列中,去年才被掃到后勤的那位青年上士道:“我已經晚了,你如果從今天努力,我將全力你。”

薛裕上士詫異的看著這位長官,自從自己來這里后,這位長官用盡的刁鉆古怪的手段折磨自己,他也曾苦惱過然后從同僚口中得到答案,落魄者遇到經歷相似的落魄者,踩起來往往比常人還要狠,尤其這位刻薄少尉。

可今天,他是怎么了?薛裕心中忐忑,劉伯濤走到了他的面前,指著畫面聲線顫抖的問道:“你就這么甘心從此仰望他們嗎,我也曾經努力過,可是我當時的長官不屑一顧,他把名額給了他的弟弟,你很幸運我沒有兄弟甚至沒有朋友,而今天我決定做一件好事,我只問你想不想再回機師行列。”

薛裕呆呆的看著他:“想。”

“大聲點。”

“報告長官,卑職想。”薛裕喊道。

“很好,本組復試名額就是你,從今天開始你無須參加一切本部活動,凡事我擔當,你給我滾回去努力,但是我警告你,如果說你不能通過復試,那你就會被我整死。”

喝斥薛裕滾開后,劉伯濤看著他那些混吃等死的部下們,發出了陰森森的警告:“在那個家伙失敗之前,誰也不許打攪他,不然我先整死你們。”

劉伯濤自嘲的一笑,轉身看向了畫面,畫面上,霍成功發出了指令,而后一位叫戴安瀾的學員出列,隨即展現出了少尉級機師才有的攻擊水平,那位預備役機師竟然使出了一個五連招,恰恰天空一道閃電劃破夜幕,照耀了猙獰的雷霆,如地獄之魔回歸塵世。

而音頻中卻響起了這群學員們的歡呼喝彩聲,就連訓練時額外苛刻的霍成功士官長都贊道:“好,下一個。”

武安軍,蔣子恒,岳鵬等等一一上前。

而這個時候,田伯光也正在他下午訓練的地方,繼續進行著單獨的訓練,這家伙為了怕出丑,關閉了艙內影像傳輸,于是陳璐只能看到他在駕駛機甲,在做出一個又一個精妙絕倫的動作。

“田長官真的很努力呢。”一位女兵道。

陳璐微微的點頭,其實田伯光何止是努力兩個字可以形容呢,陳璐能明白田伯光心中的苦悶,雖然外人已經看到了他的不凡,可田伯光自己知道,他的一切是建立在出色的雜魚和出色的張自忠的光輝之上的。

作為一個不得不和他們并肩,但本質平庸的中尉教員,田伯光越來越感覺到了壓力,有時候他努力可得不到自己以為的超越,田伯光私下為此而沮喪,曾和陳璐說過這些。

陳璐看著畫面上的田伯光摔倒,再爬起來,再摔倒一次一次,她忽然淚如雨下,想起那時她只以為這個混蛋是為了騙自己的擁抱而裝的傷感,到現在她才體會,那是這個努力向上的平凡男人的心聲。

她還記得,當時田伯光迷茫的道:“我找不到方向,我感覺我自己按著他們的方式不可能得到真正的成功,可我不知道我該怎么辦。”

那么現在的他找到了嗎?陳璐低聲的問自己和心中的他。

田伯光又摔了個四腳朝天,媽的,他灰頭土臉的爬起來,十連招太難了,什么人機互動,難道老子平衡能力低下嗎,為什么張自忠摔一次他就OK了,至于雜魚別提了,那家伙是開創者,真可惡。

田伯光氣喘吁吁的待在駕駛艙,調駕駛狀態為待機,開始琢磨,一雙無人看到的小眼睛里全是迷茫之光,如陳璐現在所想,如他曾經所說,田伯光覺得很沮喪,不是自己不努力,是,是自己沒這本錢啊。

而他也有自知之明,裝甲部隊這樣特色性質的部隊中,個人武力是大于指揮才能的,因為單兵系統可以幫助長官將意圖越級下至個人,所以基層指揮官武力是第一位的,指揮能力反而其次,要在其中混出樣子來,除非你做到實權軍團長級別。

可田伯光知道自己恐怕沒這個命。

那么該怎么辦呢,田伯光的人生中第一次出現了對自己未來方向的嚴肅思考,這其實是個好的開始,但現在他卻煩的恨不得去撞墻。

二十分鐘后,他拖著疲倦的身軀走進了休息室,陳璐要和他說什么他卻擺擺手,閉著眼睛一句不說,陳璐看他心事重重,不敢打攪,只能靜靜的坐在他身邊,看著田伯光臉上的疲倦,眉宇中的憂愁,陳璐很心疼。

胡歸庭將這些看著眼中,他看看畫面上還在訓練的163,他吩咐陳璐去看著,他坐在了田伯光身邊:“是不是很煩,我發現你剛剛訓練,有些放棄的意思了。”

“跨不過去,跟不上節奏。”

“找到原因嗎。”

“找到了才煩啊。”田伯光一骨碌爬了起來,盤膝坐在胡歸庭面前:“我相信二三天我就能掌握,但我有一個真正的煩惱。”

隨即他說了自己的心思,讓他傷心的時,胡歸庭贊同他的看法,胡歸庭毫不客氣的道:“根據我的判斷,你確實不可能超過他們,你資質一般的很。”

可田伯光現在一點也不惱火,他只是酸溜溜的自嘲道:“是啊,誰能像雜魚,骨骼清奇千年一遇呢。”

胡歸庭卻繼續打擊他:“可不做機師你做什么呢,你連設計也不懂。”

“是啊,我做什么呢。”田伯光苦惱的捧著臉。

胡歸庭嘆了口氣:“在國防,機師,設計師,管理,哎。”

“你什么也不懂,也只能去做領導了。”

…田伯光看看胡歸庭繼續…

“我聽戴長官說,要你準備什么的?前面兩條路走不通那么就走走后面一條試試?”

“我不是走不通。”田伯光終于惱怒:“我只是想走到巔峰。”

胡歸庭也見好就收,胡歸庭道:“那你試試最后一條路。”

“可。”田伯光又委頓下去了:“可再不行呢。”

“你有種的話,就別為聯邦浪費資源,自殺好了,沒種的話混吃等死陪我聊天解悶也可以。”

“那我寧可混吃等死。”

胡歸庭頓時哭笑不得,這家伙已經做好混吃等死的準備,卻又有一種強烈的上進心,最近竟然還進化到會思考人生方向了,這家伙腦袋是怎么做的?

他對面的田伯光卻已經一跳三丈高:“不和你廢話了,我去考慮考慮。”

“哎,哎。”胡歸庭急的喊道:“163還沒散呢。”

“那是雜魚的163,關我什么事。”田伯光頭也不回一溜煙跑進了自己的房間,沿途竟然連陳璐都沒看一眼,陳璐大惑不解的看著胡歸庭:“他怎么了,你們吵架的。”

“怎么說話呢,我鞭策了他,使的迷途的羔羊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陳璐驚喜的道。

胡歸庭趕緊擺手:“不保證他能成功啊,你知道他的。”

“不,他一定能成功的。”陳璐道:“他過去只是沒有找對方向而已。”

果然是一對,胡歸庭翻了個白眼悻悻的走開,走到了許約身邊,去指點她機甲設計去了,而又過了半個小時之后,訓練結束的霍成功得知了一切,霍成功想了想,他道:“田長官的決定是對的。”

陳璐其實很需要他的確定。

雜魚老氣橫秋的評價道:“田長官沒有什么架子,對人真誠,并且藏不住事情,他還有些情緒化,這種性格不適合在實戰部隊中擔任長官,因為野戰部隊的家伙們都是需要虐待才能征服的。”

“哦。”許約和陳璐,和胡歸庭等一起道。

誰也不計較雜魚哪里來的野戰部隊長官經驗,而霍成功繼續道:“而在國防擔當教員,田長官的能力又只會是大材小用,我看過田長官那份實戰訓練的綱領,雖然我補充了數據,但綱領完全是長官自己制定的,寫的非常的細致和到位,這源于他敏感細致的性格,和對于基層訓練生活的了解,所以,長官完全可以在這一方面,他完全可以成為一個。”

“一個什么?”陳璐焦急的問道。

“一個戴長官那樣的人,魏校長時期戴長官是國防大管家,而戴長官時期,我覺得田長官可以向著這個方向努力。”

“哦。那我和他說說。”

霍成功一笑:“長官心中有數的,其實戴長官已經流露出這種意思了嘛。”

“你是說第二副官?”

“呃,他告訴你了?”雜魚當即露出很奇怪的表情,陳璐大惑不解,這不是你告訴我的嗎,隨即恍然,因為她身邊的女兵們都驚叫起來:“第二副官?”

然后開始嘰嘰喳喳。

陳璐抱歉的看著霍成功,霍成功則沒好氣的看著她,女生守不住秘密,果然如此,哼,而這個時候女生們還在嘰嘰喳喳,連胡歸庭也加入了其中:“第二副官?”

“是啊。”

反正陳璐說了,霍成功也不隱瞞了,他對胡歸庭道:“第一副官自然是李上尉,第二副官田長官是當之無愧的,并且長官的軍銜也會提一提的。”

“那163誰教呢。”

霍成功詫異了:“第二副官難道不可以兼職嗎,地位越高責任越大,再說你問問兄弟們,除了張長官,田長官,我們搭理誰。”

“就是。”163的一群雜魚趾高氣昂的道,他們在國防除了少數人誰也不鳥,自從上次田伯光帶他們毆打過高級班后,他們對田伯光是非常佩服和喜愛的。

陳璐咯咯的笑了起來,她開心的要死,許約也笑了,為霍成功的狡猾以及他們之間溫馨的友情,然后許約輕輕的道:“其實田長官的未來也許還不止于此吧。”

身為總長的明珠,說出這一句話來,一直當她是小女孩的各位頓時愣住了,人人轉頭,許約臉一紅:“不可以嘛,我叔叔說過國防唯才是舉,難道田長官未來不能做到校長一職嗎?”

“那霍成功呢。”胡歸庭打趣道。

許約大窘:“他我怎么知道。”

“聯邦最年輕的三軍總司令,張艦長說的。”戴安瀾笑道,蔣子恒猛點頭:“對,當時海軍上下集體對長官敬禮呢,這樣。”

然后這個家伙站起來,戴安瀾立即配合,蔣子恒道:“很榮幸能在您的麾下作戰,請。”

戴安瀾立即挺胸凸肚的走上了所謂的指揮臺,隨即氣吞萬里如虎的一擺手:“諸位,我們終將獲勝利。”

蔣子恒立即道:“是的,指揮官閣下。”

這一幕讓許約簡直要笑瘋了:“霍成功才沒你這樣呢,他沒揮手。”小丫頭想到當時,又道:“還有,還有,當時全艦的官兵跟著張漢承上校一起說請,然后霍成功才上去的。”

竟然這樣?陳璐他們甚至很多163學員是第一次聽說,他們看著霍成功,霍成功撇撇嘴:“誰再廢話,老子把他塞到黑洞里去,現在全體,滾回去睡覺。”

“是。”

轟走了這群家伙,霍成功對陳璐道:“沒這么夸張。”

可許約憤怒了,這可不僅僅是你的榮耀,你客氣什么嘛,霍成功哭笑不得:“好吧好吧,這些等校慶時候會公布的,你現在說了干什么嗎。”

原來這樣啊,許約這才恍然,但她很快更氣了:“叔叔怎么什么都告訴你?”

“什么啊,是丁汝昌將軍和我說的。”

周邊人全受夠了,聯邦總長到聯邦重將海軍領袖,就好像雜魚身邊的朋友一樣,可以口中隨意提起,這太打擊人了,尤其是男人,包括胡歸庭在內人人走開。

而這個時候,田伯光正在房間內啃著手指,他現在不苦惱不迷茫了,他現在頭疼。

因為他正在忙著找之前一份報告的不足,以準備全校的訓練計劃安排,雨后窗外星光點點,燈下糾結中的年輕中尉眉頭緊鎖,陳璐輕輕的推開了門,站在了他的身后而他不知。

然后有一雙微涼的素手就從后面蒙住了他的眼睛,田伯光頓時一驚救命…

陳璐為他慌張的模樣吃吃的笑了起來,女孩笑的花枝亂顫,田伯光卻氣壞了,進入工作狀態的他脾氣可大了,這家伙瞪起眼看著陳璐,竟然直接動手把陳璐向外趕:“你走,你走。”

“不氣嘛。”

“別煩我。”田伯光將賠笑的陳璐一把退出了門,然后狠狠的甩上了門,轟隆一聲,門險些拍在陳璐臉上,嚇得陳璐捂住胸口后退幾步同時尖叫起來。

于是門立即又打開了,眾目睽睽之下,田伯光打開了門伸出腦袋,驚疑不定的看著陳璐:“撞到你了?”

他隨即自己回答:“哦,沒有。”

轟隆,門又關上了,陳璐這下簡直給他氣瘋了,當即狠狠一腳踢了上去,門一下被踢開,田伯光剛剛轉身過去就給門砸在了后腦上,頓時哀嚎一聲捂住頭竄出了好遠,陳璐才不心疼,陳璐氣沖沖的進去轟的一聲關上了門。

這一幕讓霍成功都心驚膽戰,他看看周圍,低調的道:“睡覺,睡覺。”

又看看許約:“你也去休息吧。”

“我不。”許約精神抖擻的道,她要聽八卦,霍成功氣的一把抓住了她直接把她塞進了留給她的房間內,可這個時候田伯光的房內已經傳來的爭吵聲。

沒有完全關緊的房門內,先是陳璐在說:“你不想活了是吧。”

“是。”

田伯光痛心疾首:“我在工作,你亂干什么。”

“田伯光!”

“怎么。”田伯光激動的聲音都尖了:“我好不容易想到一個好辦法,靈感才來就被你摸跑,你不知道你這樣是在勾引我犯罪嗎。”

“我什么時候勾引你的,混蛋。”

“你才混蛋,你怎么沒勾引,穿著制服,長得又這么漂亮,你當老子是柳下惠啊,老子心思全亂了,這樣怎么進步…”

外邊的一群家伙當即笑翻了,田伯光一驚:“關門。”

陳璐也急了,不等田伯光開口她已經先把門關緊了,陳璐回過頭來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田伯光,被他另類的贊美贊到心動的女孩媚眼如絲的白了田伯光一眼:“神經病。”

可田伯光不解風情,田伯光說:“神經病才不關門。”

“對,剛剛好像是我關門的哦。”

“…你是不是以為我沒有脾氣,嗯?”田伯光大怒。

但他忽然一愣,咿,等等,門關上了哎,她親手關上的,哦,看她的眼神嘴角起伏的胸口,還有短裙下微微扭動的修長的并緊的雙腿,田伯光忽然明悟,他連忙責怪自己:“我是神經病。”

陳璐無語的看著他,而田伯光就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撲了上去,這賤人激動的道:“抱抱。”

“你,你放開,你不是和我吼的嗎,你放開…”

房內暫時沒有了聲音,霍成功很沒品的從貼門靜聽的狀態恢復到站姿后,他對各位等待真相的同僚道:“長官在做檢討呢,我們還是散了吧。”

163幸災樂禍的一哄而散,許約很詫異,明明隔音很好,什么也聽不到的呀,可她隨即從幾位女兵曖昧的眼神中感覺到了什么,敏感的許約臉一紅,霍成功看著她此刻的嬌艷,怦然心動。

許約感覺到了身邊的威脅,她頭也不抬,一步三跳的就竄回了自己的房間,獨留下士官長的手尷尬的懸于半空,做摟抱姿態,幾秒鐘后郁悶的霍成功收手摸了下鼻子。

隨即無視那些女兵們竊笑的眼神,腆著臉回了自己的房間中。

當他走后,女兵們立即撲到了田伯光的門外,只是你推我擠于是不小心撞在了門上,田伯光吃驚的從柔軟豐膩的山谷中抬起了頭來,憋氣憋的臉通紅的他很快怒火中燒,但陳璐驚惶之下已經從迷茫的狀態醒來,她猛然想起演武場這里可是有監視的。

于是,女兵們聽到了門內又傳來一聲巨響,那是爬了一半的田伯光突然受到一股橫力,因此被掀翻在地發出的聲響,跌的灰頭土臉的田伯光仰望坐起來的陳璐。

陳璐羞澀的微微轉過身去,整理自己被這個混蛋輕易解開的衣衫,她都不知道這個混蛋什么時候把自己的內衣解開的,看到這香艷的一幕田伯光怎么肯再放過,這家伙再也忍不住,又撲了上去,一下子將陳璐壓在了身下。

陳璐驚惶失措,低聲哀求道:“不能,長官們會知道的。”

“我不在乎。”

“不,田伯光,田伯光。”陳璐低聲哀求,外邊有人啊,這時外邊傳來了雜魚的吼聲:“有完沒完,全給老子滾回去睡覺。”

一群女兵嚇的紛紛尖叫而后逃進了自己房間,她們都忘記了剛剛雜魚也偷聽的,而房內的田伯光不由得意,我的兄弟真給力,陳璐卻氣壞了,她決定明天一定要收拾她們。

她可隨即臉色更紅了,自己怎么就不今晚收拾她們呢,田伯光的大手已經在作怪,這家伙雖然從良但當年買春的技巧卻難以丟掉,轉眼便攻城略地,陳璐無力的推著他,最終半推半就,輕輕喘息起來:“不要。”

田伯光不理她,左手和上身無恥的壓制著陳璐,分開陳璐的雙腿,而他的右手這個時候已經滑到了陳璐的小腹上,在陳璐警覺之前,他的手已經滑進了陳璐的雙腿之間。

被這個家伙熟練的吻著胸口,近乎粗暴的撫摸著雙腿,絲襪已經不知不覺被褪到了腳踝,感覺著自己身體敏感反應的陳璐心中雖然焦急,卻已經漸漸的認命了,她一邊喘息著,一邊迷迷糊糊的在想這個混蛋啊,漸漸的她摟住了田伯光,放棄了全部的抵抗。

幾分鐘后,田伯光停了下來,他看著面前這具玲瓏的,被自己吻的處處是痕的美麗,看著陳璐微微閉起的雙眼,田伯光心中忽然充滿了感動,這就是自己一生的妻子了吧。

他低頭湊到了陳璐的耳邊:“我要娶你。”

陳璐什么也不說,只是伸出雙臂抱住了他,嗅著他身上的氣息,感覺到他滾燙的胸膛貼在自己的胸口,他現在的動作如此溫柔小心,陳璐心中充滿了幸福和心甘情愿,然而很快她就疼的皺起了眉頭,顧不上羞澀她可憐兮兮的看著田伯光;“疼。”

“不疼。”田伯光覺得這個時候男人還是要狠一些為好。

“啊。”

陳璐尖叫一聲死死的抱住了田伯光,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田伯光一下子繃緊了身子:“疼,疼。”

陳璐咬的更狠,給咬的渾身冷汗幾乎不舉的田伯光這下真急了,我和你拼了…十分鐘后,陳璐淚眼迷蒙的看著田伯光:“你真不是人,你不知道這需要適應嗎,第一次怎么能這么粗暴。”

“我,我不是不干了嗎。”

“你。”陳璐悲憤詫異的看著他,為他的用詞而惱怒:“你說什么?”

“不,不,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停下來了嗎。”

“可是你之前呢。”陳璐淚汪汪的看著他,田伯光沒有辦法只好摟住了她,但在安慰之前這個蠢貨又找了個理由:“我不是學醫的,我,我不懂嘛。”

“你難道之前沒有過嗎。”

“你侮辱我?”田伯光大怒,陳璐一驚,從他懷里抬起頭來:“你,你怎么可能,你那么熟練。”

“我,我在網上學的。”田伯光窘迫的解釋道:“我,我還模擬過,我一個人模擬過。”

“你是經常模擬吧,所以才導致能力低下。”

“喂,你看看,我還是戰斗狀態,你別挑釁哦,你竟然看不起我。”田伯光作勢翻身要上,陳璐嚇的連忙求饒,女孩子哀求連連,陪盡了笑臉用盡了溫柔,才讓這個裝處男的敗類放棄了繼續作戰的雄心。

躺下來的田伯光滿足的嘆了口氣:“終于有老婆了。”

“你還沒求婚,混蛋,你是不是認為和我這樣以后,你就可以無所謂了。”

田伯光想了想:“也不一定。”

陳璐氣壞了,忘記了羞澀趁順手一把握住了他的零件,就當握住雷霆機甲的搖桿一樣,咬牙切齒的看著田伯光:“你準備什么時候求婚。”

國防規定,中尉以上軍官可以戀愛結婚,對女性放寬至少尉軍階,所以陳璐的要求并不違反校規,而駕駛權被掌握的田伯光只好點頭,允諾時間規模和具體方式等等。

甚至還不得不答應了圍觀群眾必須在1000,其中還必須包括最少一個少將的條件。

陳璐這才放手,醫護系的女生就是灑脫,從女孩到女人的心理轉折快過了生理的轉折,雖然身體還很不適,但得到了允諾的陳璐已經開心的笑了起來,她靠著田伯光的懷里滿足的摟著他,女孩開始憧憬以后的生活,以及伴隨這田伯光而會得到的驕傲。

她堅定的道:“你一定會成功的。”

“恩,我一定要在一個方面超過雜魚才行。”田伯光以雜魚為參照物,摟著剛真正成為自己女人的陳璐,并立下了新的奮斗誓言。

這一刻他心中喜悅無比。

而被田伯光一天到晚念著想著的雜魚,他現在正躺在不遠處的士官長單間內,看著面前光腦上許約的小臉而惱怒呢。

霍成功真是受夠了,這丫頭才這個年歲,就知道怎么挑逗自己了,看看吧,穿著那么曖昧的卡通兔睡衣,半遮半掩露著雙肩和雙腿,眼神狡黠的看著自己在得意洋洋。

“你到底要干嘛。”

“人家睡不著。”

許約撅著嘴歪著頭頑皮的看著他,努力裝的可憐兮兮的,然后繼續在那里踢著自己的雙腿,賣弄還不曾能顛倒眾生的青澀風情,霍成功口干舌燥怒火中燒:“拜拜。”

啪的一聲關了光腦,關了終端,堅決的睡覺了。

而視頻那頭的許約得意洋洋,看你再把我當小女孩試試!許約將視頻窗口關閉后露出的那個網頁也關閉了,網頁上文字的標題是怎么樣讓一個女人性感起來。

是的,許約今天的裝扮甚至動作神態都是在網上學的,而她認為確實很有用,因為她能看出來霍成功那副假裝鎮靜的模樣,沒有叔叔在身邊,被國防上下寵著的許約自由自在的開始了自己轟轟烈烈的征服計劃。

她一心要顛覆彼此的關系,她認為過去的自己很容易失去雜魚,而要讓雜魚死心塌地,必須要掌握一切優秀女人必須掌握的技巧和素質,所以許約正式開始征服計劃的同時,也開始了一場洗心革面式的自我改革。

今晚她折磨了雜魚,而第二天起來后,整個163都為一位從許約小姐的房間內跑出來的,超級清純嫵媚的淡妝美少女而震驚了,今天的許約只不過穿著一件簡單的無袖衫,一條洗的發白的牛仔褲。

但她輕描了娥眉,并抹了淺色的唇彩,還涂了一點淡紫的眼影,面對這樣性感嫵媚又清純的女孩,蔣子恒岳鵬等人不敢再多看,趕緊轉頭,可那邊,一位成熟的年輕女少尉正款款走來,她眉宇間帶著一點哀愁,似乎身有痛楚,偏偏如此姿態令人心醉。

163向左看,向右看,再向左看,直到霍成功喝斥他們滾出去訓練,這群口干舌燥心跳加快瞳孔放大的雜魚才一哄而散,而霍成功也立即追著他們出去了。

他一眼就看穿許約在搞什么鬼,其實他昨天晚上就想明白了,這種青澀的把戲豈是能夠對付得了他的,因此霍成功做出無視狀態以報復。

他無視著許約消失的無影無蹤后,閉關的田伯光伸出了腦袋:“咿,哇哦,今天誰也別打攪我哦,我工作。”

轟隆,這次他又關上了房門,而昨天晚上悄悄挪回自己房間陳璐也掩耳盜鈴一般的無視了他的舉動,更不看身邊一群女兵們的曖昧笑容,她站在那里和幾乎同命相連的許約開始輕輕訴說男人的壞。

被一邊的胡歸庭聽到,設計師甚為不滿:“現在是工作時間,你們走開。”

胡歸庭趕走了她們后,氣憤的想,我年輕的時候怎么就沒遇到過這么好的女孩子?胡歸庭因此神傷,然后他決定將無可挽回的青春還是放在腦后吧,隨即他開始了自己的新的一天。

這時,163已經在心無旁騖的苦練,在霍成功的帶領下,在之前長時間高難度高強度的模擬訓練基礎下,他們的技藝得到了飛快的提升,放開手腳的少年們做出了一個又一個精妙的動作。

劃時代的雷霆機甲的駕駛系統和念力系統,使得他們得以超越固有的機師技術階層,做出了一個又一個越過士官水平的動作來。

上午,中午,下午,163機甲開始裝備合金兵器。

盾,斧,槍,刺,個體的格殺和組合隊列的訓練在進行,3016年夏天的驕陽照耀在國防的演武場上,煙塵滾滾之中,這些龐大的鋼鐵巨人遠觀就如古代戰場威武的全盔武士一樣,他們揮舞著兵器,他們發出怒吼,他們震動大地他們手中的寒光仿佛劃破了時空的壁壘,這一幕在所有后勤系官兵們的眼中成為永恒。

而霍成功不知道,這個時候在國防后勤部門的一個角落里,一個以他為榜樣的年輕人也正在刻苦訓練。

他叫薛裕,去年他曾因為貪玩而被淘汰,但現在他如夢初醒,霍成功曾經的時空中這個年輕人微如塵埃可以忽略,而現在呢,薛裕的長官劉伯濤認為,薛裕一定能成功的,他一定要不惜一切讓薛裕成功,因為他想自己這輩子總要留下些什么吧。

同樣在努力的,還有16級的其他學員們,他們在為加入163額外的十個名額而努力著,因為他們知道,機師是榮譽,但加入163才是最大的榮譽,國防預備役所有學員們現在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總士官長的直屬部下。

這個時候,也正是聯邦首都的清晨時分。

在三軍聯合指揮學院內,一位身穿中尉軍服的俊朗的年輕人軍人,正在被稱為馬道的學院后墻小徑上,用力的揮舞著掃把,他叫張自忠,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最終還是輸給了光腦。

但現在的他并不知道,他輸給的那臺光腦只是指揮學院總機的一個分頻,所以說無論他怎么努力,也絕無可能戰勝每秒運行N兆次的主機的。

他更不知道,其實他已經打破了指揮學院最難打破的一項紀錄,并令指揮學院高層轟動,當然礙于某些原因,長官們一致同意特殊人才要特殊培養,絕不能告訴這家伙真相。

而在罵罵咧咧的張自忠的不遠處,霍成功知曉的那位前77軍的老長官就坐在樹下笑瞇瞇的看著他,他想自己的學識終于找到可以傳承的人了,衛青芒這次選給他的學生真的很不錯。

但霍成功并不知道,這位名叫陸言的老長官其實叫江萬里,戴振鐸岳父時期的老人,而他不僅僅是77軍老長官,他之前還曾是河北軍校戰策研究室主任,還是衛青芒將軍的恩師,只不過早不再為基層所知而已。

而被他看上的話,張自忠的好日子可以說是真的結束了。

想到這一點,張自忠不由對指肅學院真正的有了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張自忠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的向著教學大而去,看著這一幕的衛青芒欣慰的一笑,關閉了畫面。

而他的笑容,就如國防的魏虎臣戴振鋒等人偷窺雜魚時一樣的慈祥。

一叮7白天,張自忠雖然坐在那里卻還是瑰不守舍,就連他在指打學院當時結交的好友爾立任來找他,他也沒有心情理會,晚上有聚會門不去,有美女也不去,堅決不去。

,你有約會門,孫立任很奇怪。

張自忠搖搖頭,收起了材料叼著筆丟給了儀表堂堂的爾立任一個蕭索的背影,亦立任愣住那里半天,百思不得其解,若是田伯光的話,那家伙會跟蹤過去的,但這是子立任,他想了想也只有算了。

他估計張自忠最近是因為被罰掃地而覺得丟面子。

其實不然。

張自忠一直憋到了放學他走到了角落里。撥打了許崇志的電話,懇請總長百忙之中一定要見他一面,正在商議事宜的許崇志直接拒絕了:,別想我為你求情,再廢話你就回許昌去口。

宋佳妮一聽就知道,一定是國防的張自忠,只有那個家伙和另外一只雜魚、才會讓總長有這種又愛又恨的口氣。

而聽了許崇志絕情之言,張自忠委屈死了,他喊道:,我哪里是要你求情,卑職是想慰問長官一個人……

,說……

張自忠沒有辦法,只能長話短說,許崇志一聽都意外了:,他老人家說你可以稱呼他為老師?。

,是啊,長官,他是誰啊。

,你自己去問他,我可不敢隨便說。”許崇志直接把電話掛斷了,張自忠一跳三丈高。對著已經關閉的通訊大發雷霆許崇志,武要把你圈圈叉叉。

然后淡定的放下了終端,認川的走出了角落準備走向餐廳,可才轉角他就看到了幾個指桿學院教官們正看著他,張自忠一驚,但幾位教官更驚,這宗伙連總長也罵。

張自忠三快明白了其中緣由,面對這種誤會他落荒而逃,連晚飯也沒心情吃,他整個人今天的非正常狀態不僅僅孫立任注意到了,他所在班級也注意到了六

一位進校連破記錄,飛校長親自點名罰去掃地,還跳了一級的霧伙怎么可能不引人注目呢,何況去年這個宗伙在下一級里就已經風頭很盛了。

學員們看著他那昏模樣都議論六紛,遠處的吳媚走了過來,坐到了他的對面:,喂……

,恩”

,你怎么了……

張自忠搖搖頭:,最近怎么樣……

而他泡妞的話張嘴就來:‘不知不心已經五天零十三個小時二十分鐘沒看到過你了……

他這句話說完,吳媚氣的用腳踩仁:,你給我嚴肅點六”

但還是擔心的問道:‘你沒有什么事,需要幫忙嗎。”

,早上掃地……

吳媚站起來就走,走之前將張自忠面前的吃的差不多的餐盒扣到了他的腦袋上,惹起一片哄堂大笑,張自忠無動于衷,不和你計較。他將飯盒取下后,嘆了。氣向外走去。

吳媚有此擔心的回頭看了看他,想想還是追了上來,一片口哨聲響起,冷艷的吳媚任追張自忠已經是指揮學院人所皆知的事情了,吳媚俏臉微紅但還是追上了張自忠:,喂,你到底怎么回事。”

,沒什么啦六,張自忠停下了腳步,看著吳媚有此潮紅的臉微微一笑:,別擔心,我只是在想一個人的身份而已。”

,誰?”

,總長都不敢說,我怎么敢說呢,我要自己去問他才行。”

吳媚半張著嘴,隨即道:,你又騙我。

餐廳外來來往往的人群看著路邊樹下的這對俊男美女,黃昏的陽光照耀在吳媚的發梢眉間,一種哀愁令人疼惜,而她對面的那個家伙卻滿眼無奈一臉欠扁。

張自忠無奈的道:,我說的是真的,再說你為什么要說又。”

吳媚扭過了頭去低聲道:,我后悔了……

張自忠一時沒反應過來,然后他很快反應過來了,這時吳媚道:,我是不是很壞口。

,沒有,我很榮幸。”

,雜魚是我的口,吳媚道。

張自忠哭笑不得,那只小雜魚管到我的感情問題了嗎,可他回想起來雜魚的態度似乎是站在吳媚這邊的,可是這怎么辦呢,這時吳媚又道:,反正我等,等煩了我自然會不等,你就當沒這回事六。

說完轉身就走,張自忠終于忍不住了,從后面一把抓住了吳媚的手:,你這是什么話口。

,我爸爸不在首都。

,你難道怕了嗎。

看著似乎在放蕩挑釁自己,其實一往情深的女孩,張自忠終于低下了他一向高昂的頭顱,他低聲道:‘吳媚,請給我時間,我會給你一叮)明確的答復,行嗎門但在這之前,我不能對不起任何人口。

,你不是一個很隨便的人嗎門,吳媚眼眶微紅,但強忍著她步步緊逼。

,不,這是一輩子的事情啊六,張自忠微微欠身,隨后,他真的走了,獨留下吳媚站在那里失神,拼命揣測他話的含義。好久好久。

她不由在想,若是雜魚在這里多好,自己總有個人可以說說心里話,說不定還能找到答冇案六

而這個時候,遠在國防的柳菲似有察覺,張自忠消失至今音信全無,許約似乎也躲著自己,柳菲決定一定要把事情問清楚才行,她申請之后,電話打到了演武場中,直接叫了在休息的霍成功接聽。

以為是后勤上來的電話,霍成功接通了電話:,喂。

,是武,柳菲,我有事情問你,你必須要告訴我。”

,啊?什,什么。

柳菲才不管他裝瘋賣傻,當即直接詢問霍成吼關于張自忠的一切,并直接將矛頭棺向了吳媚,不能不說女人的直覺恐怖,霍成功汗流浹背,但還好他還記得拼命否認。

,你騙我。”

,沒有,卑職真沒有,卑職實在不知道這此,可是長官一直都是和我在一起的呀六,霍成吼無奈的道,心中已經把張自忠罵了個狗血噴頭。

,真的?”

,真的。”

,那好,你必須幫我聯系上張自忠,問他為什么不回信給我。

,是。

說完一切的柳菲幽幽的嘆了。氣,其實她咸覺更明顯了,雜魚雖然在拼命掩飾,但她能盛覺到自己的懷疑是有緣由的,她心中很難受的放下了電話。

而在電話的那頭,霍成功摘下了耳麥,坐在沙發上的他無語的看著天花板,他想了想。敲響了田伯光的房門,氣沖沖的打開門得田伯光看到雜魚的臉色,收斂住了脾氣讓他進去了。

在聽了霍成吼的話之后,沉浸于自己甜,美戀之中的田伯光不由在想,若是自己遇到這樣的情況會怎么樣呢,兩個女孩子都是如此出色。可是從前后次序來說,是吳媚在后啊。

但田伯光問道:,我怎么感覺你似乎很吳媚中尉和張在一起呢……

霍成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問道:‘那你呢。”

,其實,其實我覺得吳媚確實更適合張自忠,可是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我們也不該提出任何意見,你覺得呢。

,是的,明天中午,長官,你陪我一起聯絡一下張長官,你看行嗎。”

,好。

田伯光連連點頭,而后他就是自己寫的材料顯示給了霍成功:,你幫我看看,哪里不足。

,恩,霍成了答應道。

然后他坐在了田伯小的位置上,把一切丟于腦后,開始幫田伯光仔細的檢查了起來,不多久后霍成亂驚喜的抬起來看著非常緊張的田伯光,霍成功發自內心的道:,長官,您的計劃太好了。

,真的?。

,無論細致程度,還是操作性上都;常完美,你甚至考慮到了國防后勤的負擔,以及加大實機‘練對外的影響,長官,我實在提不出更好的意見來,我建議你發給戴校長幫你再看看口。

,我發給他就是上報了呀……

,不,長官,戴校長正在培養你,你該沁晚輩的身份去請教,而不是程序化的上交,別忘記你可是國防教導骨干,校長親點的第二昏官身份啊.”

,你意思,戴長官非常看重武,他還些培養我?。

,長官,如果沒有你在這里,你真以為我一個電話就能請得動戴長官嗎,長官來這里雖然是吃飯和檢杳‘練,但他還干了一件什么事情?。

,要武干這個。”

,之前兩件事是迂去式,只有對待你的這件事是未來式,你認為長官沒飯吃,還是不放心我們旺呢,難道光腦記錄不可以直接傳輸過去嗎……

田伯光為雜魚說的心中忤忤的狂跳,這么說是真的嘍,他驚喜的看著霍成功:,兄弟。武真的寫的很好嗎?。

,不,長官,您是在制定國防百年大計。你在進行培‘方式改革,這豈是區區一個寫字能夠表達的,長官,卑職為你威到驕傲,真的,我想長官您找到了您真正的方向了、。

,謝謝,謝謝六“田伯光動情的抱住了霍成功:‘謝謝,兄弟,武這此是在你材料的框架上改進的,所以我先要謝謝你,其實我知道,沒有你的話,我根本沒有今天……

,不,長官,您這方面的才能是與生俱來的,這是您的天賦。”霍成功笑著道,同時不著痕跡的掙脫了這個最近渾身充滿脂粉味的男人的熱情擁抱.

沒有察覺的田伯光開心的笑了起來,并當即撥出了電話,然后傳輸了充滿心血的工作結果,一個小時后,戴振鋒命令他立即過去,.氣甚是欣慰甚至有此驚喜.

而第二天,國防全體就知道了一件事,校長侍從室第二昏官人選已經確定,田伯光上尉,并兼級年級主任163教員,田伯光上尉還將擔任即將組建的國防機師耳改室長官六

當田伯光回到演武場時,練中的紀頓時歡聲雷動,后勤系簡直要瘋了,這群少年狂徒竟然駕駛機甲一直跑到了觀察室附近,然后直接從立姿就滑下了機甲,沖進了過去,劉伯濤就在那里跳腳,你們都能這樣下機了,還要我們后勤系干什么呢?

而這時陳微已經喜極而泣,她沖了出來緊緊抱住了終于完成人生逆轉出人頭地的田伯光,幾乎勒的田伯光喘不過氣來,田伯光心想,原來胸器等于兇器不是沒道理的呀.

他轉頭看向雜魚,霍成功正帶著他的部下們看著他用力的鼓掌,田伯光對著霍成功嘿嘿一笑,舉起了拇指:,兄弟們,我們都加油……

,是,長官六。

旺士氣如虹,他們的身后,在恒星照耀下的五十架單胳點地的鈉鐵巨人正在天地之間熠熠生輝,殺氣騰騰。

然而在歡喜過后,他們就面臨了一個很大的難題.

在后勤系那群怨婦幸災樂禍的注視下,躬仰望著這群失去靈瑰的巨人,他們下來容易上去難.

高近十米的機甲,雖然呈現了跪姿,但駕駛位離地還有近三米五的距離,瘋狂跳出駕駛艙,跳上雷霆的大腿然后抱著小腿滑下來的雜魚們一回頭就面面相覷,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后勤系說已經去準備云梯了。

霍成功簡直肺都要炸了,他不是為旺而是為后勤系這群寨伙臉色詭異的神色,真是荒唐,戰爭年代里,在戰場上難道也需要所謂的云梯才行嗎

其實霍成功有的是辦法,而田伯斃冷著臉看著劉伯濤:,需要多久。

,卑職一定盡力,最多五分鐘時間。”

是太過于漫長的和平年代啊,才讓機師變得如此的嬌貴和行為做作,也使得所有人漸漸的習以為常,這其中也包括了胡歸庭。

可這時雜魚卻喊道:‘胡先生……

胡歸庭不由茫然的轉過頭去:‘怎么……

,你將萬能終端給我,霍成功道。

然后他一抵達就在所有人的笑聲中,命令田伯光和陳璐換了房間,而原先陳璐房間的那扇門,還必須保持原樣。

這是因為這樣的話田伯光在不在房間,每個人都一目了然,存心不軌的男人沒有人權,沒有可言,就這么簡單。

隨即,他又提醒霍成功,風度,他強調風度而不談對錯。

于是笑聲更大了,笑聲中許約捂住臉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先去卸妝再說,一直到正式晚餐前她才被陳璐拉了出來。

這個時候戴振鐸已經在霍成功和田伯光遞交的計劃書上簽了字,戴振鐸微笑著看著他的兩位部下,欣慰的道:“我為你們感到自豪,但正如田副官的所說的一樣,那么責任就該我來承擔。”

隨即他又道:“霍成功。”

“放手去干,我全力。”

可當晚,等戴振鐸走后,田伯光就跑來找霍成功了,他低聲問道:“你說我能不能夠自己換一換房門呢。”

霍成功一愣,隨即忍著笑努力裝出一副驚訝的表情,雜魚吃驚的道:“你瘋了嗎?”

他緊張兮兮的看看那邊在閑聊休息的學員們,然后對田伯光壓低了嗓子道:“你好歹也要給校長一些面子,最起碼要過一個星期差不多。”

田伯光倒吸一口涼氣:“一個禮拜?”

“要不,半個禮拜?”

“不行,不行,這樣會要人命的。”田伯光傷心的道,霍成功驚奇的看著他,詫異的問道:“為什么?”

田伯光看不穿雜魚的真面目,他又不想和雜魚討論關于成年的一切,所以他一時無言,偏偏霍成功絕不識趣,坐在田伯光身邊的霍成功很奇怪:“你可以用衣柜堵住門啊,這樣的話沒有人會注意到里面的情況的。”

“夠了。”田伯光站了起來,聲音沉痛的道:“將來你會懂的。”

看他倉皇的背影,霍成功得意洋洋的招呼他的部下們:“走,兄弟們訓練了。”

走過正在裝淑女,很小資的喝花茶的許約身邊時,霍成功伸手揪了下她的耳朵:“早點睡覺。”

“我不要你管!”許約喊道。

可霍成功頭都沒回:“睡覺去。”

“氣死我了。”許約站起來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把門摔的山響,她最恨的就是霍成功把她當成小孩子,她當即決定,就算以后人人取笑,她也一定要成熟起來才行。

于是她立即打開了網頁欄,繼續開始了由人變成妖精的艱難修煉。

晚上無事的陳璐忍著笑也進了房間,但她先檢查了一下床下,衣柜,洗手間,最后關上了房門并反鎖,才敢去洗浴,可就在洗浴之前她的終端就微微震動了,田伯光:開門,我要拿衣服

陳璐:我洗澡

田伯光:!開門!

陳璐無語之后堅定的選擇了對他的無視,田伯光在外邊走了兩圈后,輕輕踱步到了研究區的胡歸庭的身邊,小聲的問道:“有電子鎖解碼器賣嗎。”

“俗氣,拿去。”胡歸庭隨手把自己抽屜里的一件寶貝取了出來。

田伯光大喜,轉身要走,胡歸庭一把拽住了他:“別說我給的。”

“放心。”田伯光拍拍胸脯。

他走后胡歸庭奸詐的一笑,成全年輕人的奸情所帶來的成就感,要遠比設計機甲更令他興奮,他悄悄撥弄了一下一個按鍵,他面前的屏幕上出現了休息區通道的畫面。

雜魚們在通道那頭苦苦訓練,作為教官卻鬼鬼祟祟的走到了女少尉的房門前,然后門鎖上的綠燈一閃,田伯光就化為一道青煙閃了房間內,很久很久之后,這個家伙才鉆了出來。

一出來就直奔斜對面自己的房間,就看到這家伙嗖的一聲,進入,關門,然后從門洞里露出半張臉…

胡歸庭大吃一驚,這家伙原地發力,竟然瞬間提速到如此恐怖的速度,同時還完成了關門和開門的首尾步驟?他以為系統出錯,開始重放,并放大畫面。

恰恰此刻,霍成功他們訓練結束。

聽到身后動靜的胡歸庭趕緊按下取消,可是一不小心按錯了鍵,于是整個觀測室的各畫面一陣抖動后,就出現了一幕詭異場景:一個人以非常恐怖的微控技巧,反手無聲無息的關上一扇門,然后以令人驚嘆的速度,化為一陣青煙穿過寬有六米的通道。

人到,另外一扇門開。

然后進入房間的這個人在破門洞里,露出了一雙小眼睛,骨碌碌的亂轉著,眼中有得意滿足還有忐忑心虛。

這時警衛系統智能分析列表出現:

入侵警報該物體為生物智慧型生物人軍人國防編號1002025上尉田伯光—獲得授權—警報解除

出發點陳璐少尉房間,目的地田伯光上尉房間,移動速度8米秒

系統提示:該信息可刪除—YN

胡歸庭想了想,已經這樣了,豁出去了,他一咬牙按下了N,而這個時候163的一群已經徹底的笑昏了過去,所有在休息區休息,看電視聊天的醫護女兵們也笑瘋了。

至于設計師們自動停止了一切工作,以免這種狀態下發生什么事故,他們無不離開了自己的工作崗位,聚集到了胡歸庭的身邊,外面的笑聲讓房間內的人都摸不著頭腦。

陳璐很心虛,田伯光這混蛋難道被人家發現了嗎,她不敢出來,許約則很生氣,你們在外邊玩的這么開心,憑什么,她氣沖沖的穿上外衣跑了出來。

至于田伯光,田伯光已經站在那兒了。

他出來后才知道為什么會有笑聲,而在他出來之前,胡歸庭已經將自己侵入保安系統的程序清除了,所以田伯光現在咬牙切齒,他恨死光腦了。

上午寫材料的時候光腦就死機一回,想不到晚上,光腦居然這么評價自己,這些該死的NPC!

他怒喝雜魚們滾回去睡覺,并沖到光腦之前,將該文件全部刪除,還無恥的利用副官身份,向光腦申請了在該區域的保護,以啟動個人屏蔽程序。

干完了這一切他才松了口氣,田伯光悻悻的看看左右,雜魚們去睡覺了,女兵們睡覺了,許約那個小魔頭也終于回去了,謝天謝地,明天起來大家就會忘記的。

可突然,他面前的光腦,滴的一聲,系統:對不起,您權限不夠,申請被駁回。

田伯光大怒,談戀愛怎么了,監視就監視好了,他這就拿起了萬能解碼,氣勢洶洶的向著陳璐的房間而去,并堅決的賴在了里面。

他一夜沒出來。

而第二天早上他是第一個出現在雷霆面前的,今天將要正式開始雷霆的綜合技能訓練階段了,田伯光已經將副官本月任務完成,他從現在開始,要全心全意撲在訓練上,為他們保駕護航。

今天同時出動的,有后勤系三架觀測車三架大型起重車,和醫療系三輛全功能救護車。

按著計劃,他們要全程陪同163進行訓練,在訓練過程中必須要一步不離,以出現非常狀況后第一時間進行拯救。

已經被田伯光威風的敲打過的后勤系D連,最近非常的老實,當劉伯濤將所有任務下發時,無人敢廢話抱怨什么,他們現在很清楚,自己平時或許可以和劉伯濤玩玩心眼,可一旦在163訓練時出什么差錯的話,恐怕他們一輩子都完了。

所以,誰還敢不用心呢。

當雷霆啟動時,所有懸浮車械也已經同時啟動,并很快呈現三面,在后方跟隨了急速向前的雷霆。

也就是今天,他們才算真正目睹雷霆長途野戰訓練現場。

親自坐鎮一架大型起重車的劉伯濤站在離地五百米的車上,看向下前方那五十一架鋼鐵巨人,在他們長官的帶領下,疾馳向演武場深處,他們背后卷起的煙塵如龍在翻滾,時不時他們還在奔跑中變幻隊形,所有動作行云如水,賞心悅目。

私下常常去看薛裕的劉伯濤悲哀的想,或者人真的生而不同,那么努力的薛裕和他們的水平差距,便是自己這個老后勤都能一眼看出,他們之間的差距已經如天和地那么遠。

更令人悲傷的時,薛裕已經十九歲,而這群妖孽才不過十六歲。

想著這些,劉伯濤忍不住悄悄啟動了錄像,他站在了車頭開始全程拍攝雷霆訓練過程,他希望這樣能帶給薛裕以更大的促動。

這時,他看到下面一架機甲漸漸脫離了隊列,游走在了邊緣,他知道這是田伯光的機甲,他非常感謝這位過去名聲不佳的長官,薛裕現在的訓練器械乃至醫療費用都是這位長官悄悄在163的賬目上走的。

劉伯濤不知道校長知不知道此事,可不管怎么樣,田伯光其實并無義務幫助一個被淘汰者,如今田伯光也不可能看得上薛裕和自己能給予他的什么回報。

田長官是好人啊。

不知道昨天晚上163內部糗事的劉伯濤感慨的看著田伯光,田伯光駕駛著雷霆在一邊竄著,他雖然腿軟但是精神抖擻,因為陳璐正在上面看著他呢。

而在他的催促和賣弄下,163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后勤系的士兵們,包括醫療系的女生們很快嘩然,頻道里響起了一片驚呼:“天啊,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時速竟然320,他們怎么做到的。”

“他們都是這樣的。”陳璐笑著道,田伯光在運動之余把這些都告訴了她,這群孩子長途時,都保持著平均230的時速前進,并且沒有出現過任何的差錯。

就在天網游戲中,這樣的速度都已經算的上高手水平,何況這是實機駕駛呢,天網能模擬出機甲奔跑時的一切,可怎么也模擬不出駕駛機甲的機師們的氣場。

五十一架機甲,奔跑中變幻陣型,切換武器,忽而轉向忽而前沖,忽而急停忽而交錯,它們巨大的鐵足將演武場地上劃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跡,就好像天神曾在凡間的印證。

然后很快,更震撼的場面出現了。

得到現場最高指揮官田伯光批準后,霍成功一聲令下,所有雷霆切換到了熱能武器狀態,因為前方演習二區到了。

“三角防御全開。”

令下,機甲隊列轉眼完成了一個等邊陣,所有防御全部打開,三隊之中是田伯光霍成功領導的直屬隊,

隨著他們進入演武二級區后,兩邊山頭,乃至前方,后方,很快在光腦總控的控制下,豎起了一個個的標靶。

劉伯濤趕緊再次提醒全體拉開和163的距離。

前方,槍聲已經大作,遠遠只看到,無論那個方向,多么隱秘,只要標靶才露頭,幾乎不超過半秒鐘,就會有一片白光精準的聚集其上將之擊毀。

就算左右前后同時出現,163也絕不空放。

“這就是齊射的威力。”

看著這種天網中也難見到的機甲齊射,精準打擊場面,劉伯濤和陳璐帶領的士兵們無不喝彩,然而這些對于163算什么呢,移動靶出現—提示之后,突然有一股彩煙彌漫。

在煙霧中,一枚枚破甲導彈呼嘯而來。

瞬間變陣,舉盾,梯次光束——成網,這些他們早在天網中練習過的戰術動作,如今在實際中完美重演,十余枚急速而來的破甲彈被轟的紛紛凌空炸開,沒等喝彩聲響起,機甲隊列中已經閃出五條身影,向著彩煙彌漫處而去。

幾秒鐘后,系統顯示:該發射基地被摧毀

“繼續前進。”

田伯光亢奮的吼道,他的熱情和豪邁其實于演習無關,征服所有的NPC才是他的終極夢想…

但霍成功卻一點也不興奮,五十架機甲的演習,只能在這種規模,這些其實很小兒科。

真正戰爭中,陸戰裝甲部隊除非特殊情況,都必須有海空軍的立體配合才可形成真正的戰力。

只有戰艦制衡戰艦,機甲才能有機會公平的對付機甲。

星際時代,地面屬于機甲,而天空和宇宙屬于航空兵種。

雖然后來部分特殊機甲配備了遠程武器,并增加了裝甲近地兵種,但裝甲部隊的制空權和空天權依舊需要友軍存在,反之,空天部隊對戰場的實際掌控也需要裝甲部隊配合。

沒有誰能只靠自己獲得勝利,戰爭不是秀秀優越感就可以OK的舞臺,戰爭是陣營對陣營,軍團對軍團,鋼鐵對鋼鐵,意志對意志的碰撞。

霍成功已經努力在培養他的部下們這種理念,自高自大者沒有明天也就算了,成長的代價還需要同僚用生命來買單的話,那絕非英雄只是罪人。

所以現在的163,在殺戮時展現出了一種令人驚心動魄的冷靜。

可怕的163,這是今日近距離觀測后,所有后勤和醫護們的感受,尤其是醫護們,這些機甲真的由那些自己熟悉的少年們駕駛的嗎,那些小家伙總喜歡裝受傷,找依靠,常常偷窺學姐們的美色,偶爾還敢戲弄自己的長官,但怎想到,他們還有這樣的一面呢。

她們紛紛失色,前方軍陣卻已再變。

偶數隊前進,奇數隊原地,陣型兩分,剛剛不過是開胃菜,是熱身,貳佰公里疾馳的后半段,他們將正式開始綜合技能訓練。

藍方:田伯光—武安軍以下

紅方:霍成功—戴安瀾以下

裁判—NPC目標—雙方旗幟

范圍:50平方公里

條件—有人奪旗,或一方百分之三十失去戰力為勝

—能量輸出降為2檔

規則—系統判定后,必須停止攻擊

標紅特殊限制—藍軍數1,田只有指揮權

系統:演習開始倒計時

可紅方陣營在系統讀秒時卻響起了一個人的聲音。

是霍成功在告知他的二十五名部下:“這不是演習,也不為奪旗,這是一場遭遇戰,我們必須突破他們的防線,直取中路,知道機甲部隊的真正戰斗口號嗎?”

“從古地球至今。”霍成功高舉起他的右手向前,指著田伯光的方向狠狠劈下:“裝甲部隊在前進!”

恰恰此時3.2.1

霍成功一馬當先,戴安瀾為第二箭頭,兩側部隊蔣子恒岳鵬各帶十人,其中三人為預備,二十五人組成了一個雁行陣,又似鋒矢,隨著令下,便向著前方而去。

他們后方所謂的旗幟,早就不去管了。

他們氣勢洶洶疾馳而去,對面作為指揮官的田伯光也已經布置好了防御,是的,他第一時間就做出了防御準備,雜魚這樣的熱血派絕無可能慢騰騰前進,田伯光很自覺。

事實也證明了他的判斷是對的。

他以自己為中心,在身前布置下了間隔四十米的三道防御,每排七人,并留下四人在自己身邊,不過他排出的陣勢有一個詭異的地方,那就是一側左,二于中,后三側右,排相互有錯位。

且每排橫面實際只有五人,另外兩人在兩排之間。

三排的后兩人,其實是和留守四名機師形成又一編隊預備。

看到雜魚的箭頭,田伯光不屑一顧,比這種對抗,雜魚這樣的愣頭青一定會顯出原形的,他以為。

他的命令下,武安軍領袖的藍軍打開了熱能武器,準備定點齊射,田伯光準備第一時間就把那只小雜魚出局,因為他就算覺得自己能吃定小雜魚,還是擔心被對方翻盤的。

雙方在接近。

高空的后勤和醫護已經全屏住了呼吸,紅色陣營的機甲速度已經達到了時速二百,半分鐘后他們就會相撞,他們很緊張。

可戰場中的163無人緊張,尤其霍成功,他連一點興奮也沒有,作為一只經驗豐富的雜魚他決定今天好好給兄弟們上一課,什么才是短兵相接的戰爭。

田伯光的疊浪陣中規中矩,按著傳統思維,這種陣勢的防御足夠消化同級別對手的沖擊力,霍成功一看顯示圖就知道田伯光這是首先不準備贏,只想不輸的鴕鳥思維,可能田伯光自己也不自知。

霍成功微微搖頭,這可是雷霆啊。

“對方擊中火力攻擊我時,我數1,左右隊上前同時起盾斜向跑位,2,戴安瀾帶身后預備上前防護指揮,3,左右隊拋擲蝶斧于對方中心線附近,并等待隨機命令。”

“是。”

“記得貼地,不要攻擊兄弟們的駕駛艙位置!”

“是。”

他們繼續前進。

他們對面,田伯光一直在看著,防止雜魚變陣,突然他發現那架雷霆好像在減速,雜魚怕了嗎,田伯光冷酷的一笑,他以為自己很酷,而武安軍已經控制不住,興奮的咆哮起來:“射!”

白光彌漫時,武安軍熱淚盈眶,終于有干掉長官的一天了,雖然最多半個小時之后他又將復活,藍色陣營的學員們和他也是同樣的興奮,破滅神話,就在今天。

但武安軍忽然覺得一種不安,他覺得自己剛剛下令還是早了兩秒。

下面的廝殺,讓高空的關注這里的各位面色慘白。

數十噸的機甲已經如此接近,這群小家伙居然這么玩命,他們圖什么呢,被震撼的劉伯濤努力讓自己的手不顫抖,突然,他看到疾馳中的雷霆一號停下單膝跪于了地上,而由于疾馳狀態,所以霍成功竟然在以跪姿向前滑行,在轟隆隆的奔跑的機甲“洪流”之中。

是的,霍成功突然蹲下,但他手握搖桿,于是得以借著雷霆特別的模式,穩定機甲慣性前行的方向,同時還有閑暇做出其他準備動作。

與此同時,霍成功的左右兩隊,也已如同雙翼翻卷,相對速度似慢,實際極快的向前,加大防御罩的同時他們在做一個整齊的動作,拔斧。

而戴安瀾,則一躍而過跪下的霍成功的頭頂!

和他一起成品字形向前的是三名預備力量,瞬間對方光束到了面前,但來自敵人的炮火就這樣被霍成功兄弟們的身軀所阻攔了。

五機聯橫的防御力量大增,抵消了對方一次齊射。

而這個時候,左右隊已經在蔣子恒和岳鵬帶領下,借著對方為中路吸引的機會,斜向拉開了陣列,有不祥預感的田伯光站起來的一刻霍成功喊道:“3。”

二十把蝴蝶戰斧便呼嘯著向著前方而去,武安軍耳邊響起田伯光悲憤的嚎叫:

他已經來不及下達其他命令了,現在只能看武安軍他們的第一反應。

但戰場另外一邊的雜魚又下達了一道隨機命令,霍成功在蝶斧出手瞬間下達命令:“全速向前,左齊射,右齊射,三槍換甲。”

毫不猶豫的,蔣子恒帶領他的部下,十架機甲一起向著對方的一架機甲扣動了扳機,岳鵬同樣如此,十道光束匯聚在了一個點上,兩處匯聚兩架敵甲,在第三槍時,系統判定對方出局。

同時,霍成功帶著氣勢如虹的戴安瀾等,五人一組已經直取中路,而這個時候的他臂盾火力打開,并右手持槍,他的兄弟們人人如此。

于是,又十道光束閃現。

這次出局的是,夢想破滅的武安軍。

紅色箭頭狂飆突進,藍色陣營潰不成軍,沒辦法打了,就連陳璐都認為田伯光輸了,現在雙方已經是23:17

田伯光陣營已經少于對方6架次,其中兩架是被蝶斧破壞出局,另外幾架全部是齊射造成的,霍成功用自己為魚餌急速變陣,第一時間就掌握了戰場節奏。

被他拖著走的藍色陣營,在蝶斧飛來時全體慌亂失措,這點陳璐能從心電圖上看到數據。

再接下來的齊射損失,和一線指揮官武安軍的陣亡便導致藍軍目前的窘境,且現在霍成功的部隊已經完全切入了對方腹地,分割他們為兩部,哦,他們包圍了田伯光。

“你瘋了?”打開駕駛艙的田伯光在機甲內對著對面的鐵人怒吼。

霍成功的駕駛艙也緩緩打開了,霍成功看著他一言不發。

“你怎么能用蝶斧這樣攻擊。”

“綜合訓練,長官。”

“可是…”

“卑職已經嚴令所部,不得攻擊敵軍腰部以上位置。”

“這太危險了。”

“報告長官,這并不危險,這一切我們在天網模擬過。”霍成功道,說著他不再搭理怨婦田伯光,他向著武安軍道:“長官的布置無可厚非,但你的一線反應很讓我失望。”

“卑職槍開早了。”既然希望破滅,武安軍就恢復了屬下心態。

但霍成功搖搖頭:“不是這樣的,你們畏懼短兵相接才造成這樣的情況,因為你們時刻記得這是實甲訓練,可能出現傷亡,但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們,就以你們的水平,在軍購比賽中慘勝是不成問題的,問題是。”

人人看向他,霍成功道:“問題是,我們豈能和同時代的庸才們相提并論,我們該見他們輕而易舉打的落花流水才是!”

武安軍很慚愧。

路人甲田伯光拉下了駕駛艙,反正雜魚不理他了,可霍成功喊住了他:

“怎么。”

“長官,為了消除下級的疑惑,卑職請長官配合卑職,做一個實驗。”

田伯光不解,霍成功告知,請全力攻擊我一拳,霍成功指著自己的駕駛艙位置:“這里。”

說著他拉下了駕駛艙面。

周圍的人全都傻眼了,這不是在玩心跳嗎,中尉水平機師一拳下來,要出大事的,可霍成功堅持:“我們的雷霆胸腔防護用的是最高科技,輕巧而堅固,完全可以承受一般性物理攻擊,保護住機師的,為了消除各位的恐懼,我覺得有必要試一試。”

田伯光把頭搖的撥浪鼓似的,他吩咐劉伯濤將一塊配甲取來,但霍成功立即聯系了戴振鐸。

于是田伯光聽到了戴振鐸的命令:“你防護,霍成功攻擊。”

霍成功都暈了:

“他是你的長官,我認為這有必要,但必須他來防護,執行命令。”

戴振鐸說著掛斷了通訊,但他也緊張的看著了屏幕,屏幕的分界畫面中,駕駛內的田伯光滿眼悲憤,拒絕是沒有勇氣的丟人表現,承受是多么可怕的配角表演,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

“打。”最終他道。

周圍的學員們操作機甲讓開,戴振鐸驚喜的發現,他們已經在本能駕駛,區域是這樣狹窄,他們機甲相互間隔最少的竟然只有三米左右。

而畫面上,霍成功動了。

微微后仰,而后用盡全力的一拳砸出,對準了田伯光的駕駛艙上沿,砰的一聲巨響,田伯光努力咬牙不尖叫,畫面在劇烈震動,實際上,田伯光的機甲直接給打的踉蹌起來。

陳璐尖叫了,田伯光的駕駛艙上濺出一片火花,留下了一大片的劃痕,數據顯示一拳之力如同一枚常規破甲彈命中時的理論力度,但田伯光除了心跳加快之外安然無恙。

“看到了嗎,我沒有藏私,長官沒有防護,當然,我提醒各位不要用蝶斧,合金刺這類破甲銳器攻擊同僚,因為畢竟這不是真正的戰爭。”

“是。”

再沒有什么比實例更說服人的了,就連田伯光也很開心,雜魚這么樣的一拳也沒有事情,雷霆果然不是蓋的,這時雜魚提醒他的部下們:“為了提高你們的心理素質,下面階段的演習,我將再次拋棄熱能武器,明天,我們將用雷霆模式進行拳腳演習,硬碰硬的,各位小心。”

發現缺陷,而后改正,隨時調整計劃,只求最后的成功。

這就是現在的霍成功所堅持的,惟獨田伯光頭昏腦脹,難道說自己的實戰訓練要重新安排嗎,但霍成功仿佛知道他的心事,都不要他問,霍成功就對他道:“長官,我們是特殊訓練,其余班級的常規實戰訓練,還是按部就班,不然的話,國防也負擔不起這樣的消耗。”

劉伯濤一聽這句才如釋重負,是啊,如果國防各個班級都這樣的話,一月下來要維修多少機甲,消耗多少物資呢,而那些機甲還不如雷霆這么先進和結實。

田伯光也如釋重負:“163的事情你說了算。”

戴振鐸的聲音再次響起了:“我贊同霍成功的意見,在不使用銳器的前提下,進入格斗訓練,163現在的水平已經達到了一個相對高度,沒有必要再浪費時間于天網訓練項目中了。”

“長官英明。”霍成功發自內心的道。

戴振鐸楞了一下,這還是雜魚第一次這么說自己呢,連他的城府都不由喜笑顏開:“哪里哪里。”

但他隨即就咳嗽了一聲,恢復了淡定:“你們繼續訓練。”

然后再次切斷了通訊,但這個時候已經人人知道,長官時刻關注這里,無時無刻。

而他剛剛流露的那種欣喜也讓各位竊笑不已,霍成功都有些尷尬,搞什么嘛,他對了他的部下們道:“好了各位,我們再定下一個規矩。”

他說:“當我說一切命令時,你們要說—SA!”

“是。”

田伯光本能的高喊:

“長官,怎么了?”

田伯光等了會兒,戴振鐸沒說話,田伯光明白了,也許這是霍成功從老頭子那里得到的最新消息,他悻悻的道:“沒什么,請陳少尉給你們這群家伙檢查下,劉伯濤,幫我檢查下機甲。”

說完他落寞的向著山丘背后走去,劉伯濤連忙示意觀測車跟上。

可田伯光想錯了,戴振鐸什么也沒和霍成功說,但戴振鐸贊同霍成功這么做,軍號是一支部隊的特殊傳承,163前無古人但該有后來者,而這樣的163當然是未來SA的中堅骨干。

戴振鐸已經決定了,在國防期間,他是絕對不將這群家伙打散的,他們未來人人能進入高等指揮學院的話,那再說不遲。

他也再不懷疑,霍成功又將連接上一項紀錄,六十年國防曾經有一個預備班,所有學員全部成為機師,一個甲子過去,當年的少年魏虎臣,如今的許昌軍區司令長官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想到這些,戴振鐸甚至有些嫉妒魏虎臣,幾乎所有的記錄都是在他的時期被打破的,這一項傳承也和他有很大關系,靠,他是時空另外一頭的當事人,雜魚是另外一頭,可我呢。

不過他很快就開心起來了,因為照著這樣的速度,雜魚以后出驚喜的機會多的是,所以何必為過去而不快,戴振鐸調整了心態后便繼續觀察了起來,并一直觀測到了他們訓練結束。

而一結束,田伯光就來找雜魚了,他說:“我們聊聊,兄弟。”

“…”霍成功第一時間判斷,這個家伙有事情求自己。

他利索的跳出了駕駛艙,叼著一管營養膏,路過趕來追蹤機甲使用數據的胡歸庭是,他還記得問胡歸庭吃了沒有,可胡歸庭看到營養膏就一頭的火,所以胡歸庭惡聲惡氣的道:“不吃。”

霍成功懂的,他頑皮的一笑,躲過了胡歸庭從背后砸來的一把扳手,跑到了田伯光身邊,田伯光驚訝的看著他:“你怎么知道他要從背后砸你的?”

“這基于我對胡先生的了解。”

不遠處的胡歸庭氣的喊道:“雜魚你什么意思?”

設計師和后勤兵們都哄笑起來,霍成功不敢再和這個瘋狂老頭糾纏,他跟著田伯光走到了一邊席地坐下了,田伯光終于說出了找他的目的。

田伯光很嚴肅的道:“我在你后續訓練時想了想,我覺得你的意見需要改進。”

“我在想,實機訓練時也該加入競爭機制,只用簡單的軍功獎勵還是單薄了一些,我想國防既然已經做出努力了,為何不再提高一步,如今163的訓練模式可以設定為,設定為普通實機訓練后的第二階訓練。”

“你努力你出色,那么你就將得到更好的訓練,以鞏固和提高你的能力,并將確定你與眾不同的特別地位,于是人人有了明確的階段性追求…”

“對,對,對。”田伯光大喜:“我就是這個意思。”

“長官英明。”霍成功發自內心的道。

在他看來,找到了自己方向的田伯光對自己的工作充滿了熱情,他無時無刻(除了偷人時之外)都將國防放在心中,并學會了從整局去看,但從細節去做。

這是一個成功管理者的必須素質,長官,我很高興啊,雜魚于是欣慰的看著田伯光,還微微頷首,他那充滿激賞的眼神令田伯光更加興奮:“那你把你的計劃寫給我看看,我好參考參考。”

一聽這話霍成功無語了,靠,這才是你找我的終極目的嗎,原來他的本質永遠不變,雜魚悻悻的站了起來,窩著一肚皮的火忍氣吞聲的道:“好,等晚上有空。”

而他一走到遠處,就對著自己的部下們吼了起來:“好了,后勤系撤離,你們看什么看,難道混吃等死坑蒙拐騙很有意思嗎?準備訓練。”

“SA!”163轟然起立。

田伯光聽到了,但他很淡定,在材料到手之前他決不計較這種程度的,含沙射影的人身攻擊,但他也不會忘記,他想了想,低頭打開終端,在日志上悄悄的寫道:3016年5.12日,下午12.51分,雜魚罵我一次。

隨即他就拍拍屁股,鉆進了雷霆繼續耀武揚威,威武的雷霆利索的轉身,而后對著國防大的方向狠狠劈下了手臂,音頻中傳來163名義上的最高指揮官的一聲嚎叫:“兄弟們,給我上。”

還好霍成功趕緊發布了正式命令:“全體,執行返程計劃,裝甲部隊在前進,出發!”

163跟隨著他們的領袖風卷而去,在他們背后的山頭上,西向恒星照耀下的那架雷霆憤怒的豎起了一根中指,對此一幕,戴振鐸忍無可忍的吼了起來:“田伯光,給我到校長室報道!立刻。”

艙內忘情的田伯光頓時一個激靈,雷霆也詭異的一抖。

五分鐘后,狂飆突進中的163學員們忽然發現,自己雷達上一個光點正在急速前進,那個光點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從不停更新的戰場縮略圖外之內,從邊緣到隊列邊緣不過短短五分鐘。

要知道現在163可是在以突擊速度前進中的呀。

而從高空看去又是另外一副場景,煙塵滾滾的163隊列后,一架雷霆正瘋了一樣的向前猛竄,它嗖嗖的掄起自己的臂膀,邁開自己的雙腿,踩的大地咚咚作響。

他前進,前進,再前進,他每一步落下時的巨響和他龐大身軀靈巧彈起的場面,是這樣的不和諧,但這也是導致他速度極快并越來越快的原因。

這是云步,是中尉機師技能中,比較高級的一種奔跑方式。

田伯光不愧國防速度最快的中尉,在這幾日真正熟悉了雷霆性能后,便是雜魚也要被他追上的,可高空觀測這一幕的各位都不知道他這是怎么了,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戴振鐸對田伯光的命令。

沒有人知道。

霍成功詫異的在頻道內問道:“長官,你干什么,出了什么事情了嗎?”

“忙。”田伯光低調的道,并立即關閉語言,從隊列身邊昂首闊步一蹦一跳的穿過,然后煙塵滾滾的消失在了雷達圖上。

戴安瀾忍不住道:“長官真準備去拆國防大嗎。”

“也許。”霍成功忍著笑道,似有感覺。

三十分鐘后,田伯光通過了演武場中心,五十分鐘后,田伯光出抵達了演武場邊緣,地平線上國防大隱隱可見,一個小時十分鐘后田伯光將機甲停在了國防大的下。

然后他手足顫抖的從駕駛艙內濕潤潤的爬了出來,滑出機甲關閉駕駛艙,就挪動著雙腿邁上了臺階,沿途進出學員和軍官們看到第二副官無不肅立,可田伯光實在沒有力氣回禮了。

他只能抱歉的低著頭,穿過人群進入電梯。

從戴振鐸發布命令到他抵達,他跨越了近五百公里的距離,竟然只花費了一個小時十分鐘時間,當他出現在忙碌的戴振鐸面前時,戴振鐸都被他的樣子嚇壞了。

一下子將面前桌上咖啡杯打翻的戴振鐸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你,你怎么這樣。”

“長,長官您要卑職立即來的呀。”

田伯光淚汪汪的看著他,還扶著墻,同時在想,卑職一千里路的辛苦和現在的慘狀,能換來長官的原諒嗎?

能,戴振鐸都急壞了,這孩子怎么這么缺心眼呢,趕緊的吩咐醫護過來,直接就在校長室內為這個家伙進行檢查治療和后續恢復,當侍從室的醫護要求將脫力的田伯光送去醫療艙補充體能時,戴振鐸大怒:“用我的。”

醫護不敢怠慢,趕緊將這個寵兒抬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入校長專用的高級療養艙中,進行了最緊急的恢復治療,沒有辦法,脫力的田伯光肌肉組織極度疲倦,心跳頻率過快…

在田伯光帶著解脫的笑容沉睡去的時候,戴振鐸觀看了他一路而來的記錄,和平均近500的瘋狂時速,戴振鐸和聞聲而來的程普都面面相覷起來。

一邊的李賁趕緊查閱咨詢,輸入后,李賁告訴戴振鐸:“長官,田副官創造了人類有史以來最長的單機行軍最高平均時速記錄,和全文明精銳機師聯合賽事—鐵與火的最高成績想比,路程相近,但速度還提高了16公里每小時。”

“……具體多少。”

“496公里時速。”

戴振鐸立即通知胡歸庭趕來,第一時間對那架雷霆進行最詳細的檢測,他要求得到雷霆在這種程度的使用后的狀態數據,戴振鐸敏銳的感覺到,田伯光的破記錄和雷霆有直接關系。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的,半個小時后,坐懸浮車而來的胡歸庭抵達后很快得出了結論,胡歸庭對戴振鐸道:“校長,田副官駕駛雷霆時,使用了雷霆模式,所以他才能夠得到這樣的成績。

“具體講講。”

胡歸庭打開了內艙顯示,展示了田伯光奔跑時的駕駛模式,和他的行為過程,跨出一步的同時這個家伙別出心裁的壓下搖桿,落下一步時,這個家伙則拉起搖桿…就這樣簡單。

人力原始機甲之力雷霆模式下的機甲贈力

并非田伯光能力非常突出,也非雷霆實際性能遠超尋常機甲,是雷霆的駕駛方式讓低水平機師能超越局限,更多的發揮出機甲本身的性能。

對此,胡歸庭打了個比方:“我們人類至今腦域開發不過百分之二十,但就這超出的百分之六,便花費了我們千年光陰也造就了么我們璀璨的星際時代文明,同理。”

他指著雷霆:“任何一架機甲都是強大的,區別的根本在于機師的水平,中尉機師駕駛制式甲也能完敗士兵駕駛的突擊甲,而雷霆,則反之,雷霆模式就好像增加了機師的操作能力,在光腦配合下,于是得以發揮出超越自身的駕駛水平…”

“我明白了。”戴振鐸看向程普:“程校長,許總長當時的話你還記得嗎。”

程普微微點頭:“總長英明,但打破固有壁壘是艱難的啊,尤其這種人為造成的階級劃分。”

戴振鐸贊同他的話,但戴振鐸道:“這是制約我們軍力最大的制錮,而我們新的領袖勇氣非凡,我相信他會成功的。”

胡歸庭隱約感覺他們交流的背后含義,國防等人是在為大規模推行雷霆做準備,雷霆列裝聯邦裝甲部隊戰力絕對會有質的提升,但鑒于雷霆的駕駛模式,機師和平民的劃分就會徹底消除。

其實人生而平等,可在時代之初,強大的機師為人類先驅,登陸陌生行星執行充滿危險的開拓任務,并在殖民改造期守護平民。

而當時,念力光腦確實需要念力優異者才可操縱,便是到一百年前這種狀況也難以改變,因為人腦的復雜精妙,于是個人素質本就突出的機師,在社會的地位得以彰顯至今。

這已成為慣式思維,為人們接受而為機師以為理所應當。

但是現在,雷霆的配置和模式都決定了,平民也可以操縱真正的機甲,一個經過訓練的平民如果使用雷霆,對上一位不了解雷霆的士官的話,結局毫無疑問是平民獲勝。

那么,大部分天賦平庸者,和入門機師的固有的分界線,將就此模糊。

那么,曾經的階級將不再有資格享受他們習慣的待遇。

那么,矛盾就會產生,在雷霆被正式列裝之前,改革者將面對基層機師的怒火,甚至高級機師也會因此不滿,因為胡歸庭相當了解,高級機師最在意自己的水平而不懈機甲性能,這是人的自大心理決定的。

而這些人是軍人,是既得利益者,許崇志他瘋了嗎,他的基礎就在軍方啊。

可胡歸庭什么也不敢說,這時他聽到戴振鐸又道:“而且我們制定的方略是以SA為模式,逐漸推廣,如果沒有特別情況的話,這種小規模,以點帶面的低調變革,應該不會引起太大波動,高級機師們可以繼續不懈,低級機師們卻不會固守陳規。”

“是的,所以還是很有希望的。”程普贊同。

從基層開始,最根本的原因是,基層機師沒有太大的影響力和權力,高層機師若在軍中有軍規約束,并在改革時一直保持對他們的尊重,且絕不喊出口號來,如此不會太過于觸動他們的神經。

而且,制定的變革方略中,最重要的一條是,依舊明確,惟有努力才能成為真正的優秀機師。

所以程普和戴振鐸雖然有擔心,但還是有把握的。

這些胡歸庭并不了解,所以他聽的云里霧里頭昏腦脹,現在他只想做個單純的設計師而已,也就在這個時候,田伯光醒了,高級醫療艙的恢復效果不是蓋的,田伯光已經完全恢復了精神。

他翻身從艙內爬了起來,然后走到了門口,他看看站在那里的校長們,戴振鐸招呼他過去,對他道:“以后在下級面前,哪怕是163的面前也注意一些個人形象,不要太隨意了,明白嗎。”

“是,卑職有罪。”

“下次別這么拼命了,去。”

“是。”

突然戴振鐸一拍腦袋:“回來,你今天和霍成功談的升級式實機訓練非常好,記得早些補充然后交給我。”

于是田伯光這就和胡歸庭一起離開了,胡歸庭于路上絕口不提自己聽到的零星消息,他也知道戴振鐸他們當自己面談論這些,是基于對自己的信任。

到他這個歲數,很明白什么可以說,什么不可以,他可不是口無遮攔的田伯光。

但田伯光也老實了,他決定以后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緒,長官說的對,如果太隨意確實不能保持尊嚴,登上機甲后他就消失在了遠方,胡歸庭卻很快追了上來并一直在他頭上壓著開。

路上還逗他個不停,時不時的,悄悄撿了好多石塊的胡歸庭示意后勤兵將懸浮車的車窗打開,從上面丟下去,被他騷擾了五分鐘后,田伯光終于惱怒了:“有意思嗎?”

胡歸庭大笑,繼續丟。

田伯光咬咬牙,隨即這個家伙就一聲不吭的一躍而起,掄起雷霆合金手掌,如同戰斧式扣籃一樣向著頭頂不遠處的懸浮車拍區。

后勤系的士兵大驚失色,都來不及反應,胡歸庭也慘叫起來,那只巨掌已經貼著他們懸浮車的尾部呼嘯而過,旋起的風嗆的胡歸庭滿口,胡歸庭淚流滿面的嚎叫起來:“拉高,拉高。”

懸浮車嗖的一下急速攀升,車窗自動扣上,下面的雷霆瀟灑的對著他們揮手,而車內的胡歸庭氣急敗壞,他決定將高清間諜攝像頭今天晚上就裝到田伯光的房間里去,并在取得他夜不歸宿的證據后,立即去報告校長以報復這個混蛋。

而且,當晚開始,胡歸庭和田伯光就不再說話了。

可訓練了一天的霍成功才不管他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呢,這一個晚上,他除了念力訓練和天網之外,霍成功還必須為田伯光寫出升級訓練課程計劃來,他忙的都要崩潰了。

尤其是越來越妖精的許約還時不時帶著一陣淡雅的清香從他身邊掠過,蒂凡尼——金色女神的味道,霍成功嗅了嗅風中的味道,皺起眉頭,戴安瀾卻走到了他的面前:

“坐,怎么了。”

“最近我們沒怎么登陸天網,渡邊他們現在干的不錯,已經將資產翻到160萬了,可他不敢打攪你。”

“是嗎?我吃飯前聽許約說,及時通訊在6.12日正式運行,我估計天網游戲升級也快開始了,你叮囑他小心操作,多圈地多拉人,但保持核心團隊的純凈就可以,明白嗎。”

“是。”

戴安瀾得到了回答就轉身離去了,因為他知道霍成功現在確實很忙,沒見到長官連那么漂亮迷人的許約小姐也不偷窺一眼嗎,他抽了抽鼻子,好香啊,可我的女朋友在何方呢?

而他走了沒幾分鐘,許約就又來了,給霍成功看似添水實際添亂來了。

剛剛要靜下心來的霍成功無奈的抬起頭來,許約俏皮的看著他:

還扭扭腰肢。

霍成功知道她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格,只好敷衍道:“恩,今天真的很漂亮。”

可這種不死不活的口氣簡直就是找麻煩,許約白了他一眼:“虛偽。”

然后就在他對面坐下了,穿著牛仔短褲的許約坐下后,欠身先伸出手,翹起小指拿起茶杯,然后身體微微后仰雙腿交錯,然后再交錯,然后放下,想想她又站了起來轉過去整理了下沙發坐墊…

霍成功實在受夠了,一把抓起光腦,就向著房間里去,并轟隆一聲關上了房門,門外那只小妖精竟然得意的花枝亂顫,他受不了誘惑了,許約得意的想。

這時她的終端響了,是霍成功,雜魚很冷靜的發布了如下文字:女性的優雅和性感更在于她的內在,因為鮮花總會凋零唯有香如故,另外你的腿太瘦,從背后看時,臀部也顯得不是很飽滿,也不知道有沒有臀托,我很想送你一雙

“霍成功!”許約抓狂的砸門:“你出來。”

陳璐連忙拉住她,許約傷心的抱怨道:“他不是人。”

然后許約就和閨中密友分享了霍成功的信息,陳璐簡直要笑瘋了,天啊,雜魚怎么這么刻薄,他難道不知道許約在乎他在乎的發瘋嗎,陳璐決定為許約主持公道。

她開始砸門:“霍成功,你出來。”

田伯光很不高興:“你這是干什么,他在為我準備材料。”

就在門內的霍成功如釋重負之際,陳璐冷冷的道:“開門。”

門就打開了,田伯光用萬能鑰匙打開的,然后他進來先搶走了雜魚的光腦,防止出現意外毀壞了雜魚寫了一個小時的心血,至于雜魚的死活他光腦到手后絕不再問。

然后他還帶走了陳璐關上了門。

門內頓時氣氛詭異,失去了陳璐的許約覺得不安,她問罪的勇氣全無準備逃跑,霍成功直接從后面抓住了她,惡狠狠的將她抵在了墻上非常野蠻的一頓搓揉。

進化成鯊魚的小雜魚一邊耍流氓一邊冷笑:“還敢不敢了?”

“不要。”許約小聲哀求,氣喘吁吁,衣衫凌亂:“外面有人呢。”

這事好辦,雜魚放開她,去把衣柜拖來堵在門后,然后又一把抓住魂飛魄散的許約壓在了床上,繼續搓揉,并邪惡的道:“我親愛的姑娘,今天的你是如此的美麗,于是我情不自禁,請原諒我對你的不敬,這全是因為心中澎湃的愛意再無法被抑制—啊。”

他竟然還很詠嘆調的—啊,可憐被蹂躪中許約都要哭了:“我,我要上廁所。”

而這個時候外面卻已經翻了天了,因為田伯光為了給心愛的小雜魚創造機會,他就在那里講敘了下午自己的壯舉,并告知了各位自己的偉大速度。

496公里每小時約等于每秒138米。

這是什么概念?這是超越了一切已知的機甲時速,人類有史以來任何一種陸戰武器,無論是輪式,履帶式,還是足式都絕沒有過的速度。

戴安瀾不相信,武安軍不相信,兄弟們全不相信,他們紛紛質疑,讓田伯光當場抓狂:“難道我會撒謊嗎,李賁副官親自檢測的,等等。”

他氣沖沖的跑到終端前,輸入自己的機師操作記錄,結果一片大嘩,這種狀態下田伯光要承受多大的壓力,他的身體這么結實嗎,田伯光得意洋洋顧盼自雄:“我這種速度你們是一輩子也拍馬不及的。”

嗤—胡歸庭冷笑:“知道為什么他能夠這樣嗎。”

他一開口人人轉過了頭去,胡歸庭看都不看田伯光,而是調出了雷霆,隨即他又調出了一架普通機甲,然后他標出了兩個駕駛艙,同時道:“雷霆機甲的全內視系統,是通過強大的機甲光腦所完成的外景讀取,眾所周知,就算再高級的防護減速玻璃,也會給人的裸眼視感帶來強大沖擊,若是普通機甲。”

說著胡歸庭設置了內視角度,將速度直接提升到400時速,模擬測試系統當即提示:警告

下面是一列數據,從模擬的中尉機師身體最好狀態的變化,到防護觀測窗過濾的光譜變化程度等等,總而言之,三秒之后系統就直接關閉了這次不可能的實驗。

接著,是雷霆,提升至550公里,下士水平,警報,機師身體出現異常,眩暈,視線模糊等伴隨癥狀…

胡歸庭將其模擬機師水平選成中尉級別,系統提示,疲勞度極其上升,但直到500公里路程快進結束,機師除了疲倦以及可恢復性勞損等癥狀之外,一切正常。

干完拆臺游戲后,胡歸庭淡淡的道:“主要還是你們的士官長設計的機甲好。”

知道這老頭今天被自己嚇壞了,田伯光憋著一口氣先忍了,他看看163的學員們道:“好了,去休息。”

他以為又丟人了,可是他卻不知道163學員們心中的震撼,不管機甲再怎么厲害,沒有強壯體魄,沒有非常出眾的控制技術,田伯光怎么可能達成這樣的速度呢。

別人可能沒有感覺,但163的學員們是心知肚明的,田伯光在奔跑這五百公里前,還進行了一次二百里的遠程奔襲,然后他還增加了一次二百公里返程。

也就是說,今天田伯光實際上發了瘋一樣的跑了九百公里,在一天時間內。

就算有再好的醫療恢復手段,沒有一個強壯身體也是不可能達成這樣的任務后,還這么活蹦亂跳的,看看,長官一點都不困,他還有精神去找陳璐少尉談人生理想呢。

雜魚們佩服極了,抱著對長官的佩服之情,他們去洗刷一番后休息了。

其實,田伯光不知道,胡歸庭也是挺佩服他的,只不過拉不下臉來,何況之前田伯光對著他坐的懸浮車居然玩扣籃動作,作為機甲設計師的胡歸庭是預想的到自己若被扣中什么下場的。

老頭子現在心臟還亂跳呢,所以他繼續無視他,先無視幾天再說,反正胡歸庭認為田伯光不可能憋得住不找他的,而今天的賬也不能就這么算了。

于是不多久后,胡歸庭淡淡的笑著走過了田伯光和陳璐的身邊,對陳璐微微頷首,然后他在走過雜魚房間的門口時,竟快若閃電的伸出手敲了下房門,隨即就腿腳利索的飛快跑走了。

正跟著他的田伯光和陳璐,都沒反應的過來,田伯光心理承受能力還強大些,陳璐直接是暈了,胡先生居然是這樣的人嗎,她用無法置信的眼神站在了那里,愣愣的看著還在前面狂奔的胡歸庭。

她不知道,胡歸庭正在數,一,二,三。

他猛的剎車,后轉身,向這邊走來,恰恰此刻雜魚的房門打開了,胡歸庭又是聲吼:“田伯光你干什么,咳。”

原來霍成功出來了啊,那我睡覺了啊。

于是他又表情淡定的對滿臉惱怒的霍成功打了個招呼,回頭進自己房間去了,而他最后的表現連田伯光都傻眼了,田伯光看看他的房門,看看雜魚的臉,再看看陳璐,欲辯無言。

可他做夢沒想到的是,在雜魚咆哮之前,他身邊的女人竟然也出賣了他。

不,不是出賣,是陷害。

因為面對雜魚的陳璐竟突然也一聲尖叫:“夠了,田伯光,回去。”

說完她蹬蹬蹬的跑了。

留下田伯光…他對霍成功身后露出一張小臉的許約低聲下氣的道:“可不可以讓我解釋一下?”

“什么呀。”許約低下頭去,從他身邊跑開,耳根通紅。

這個時候胡歸庭正通過自己的終端,在拼命刪除剛剛那段門口的記錄,并悄悄的將該區攝像鏡頭微微轉向,隨即輸入固有視頻片段,偽造出一切如舊的證據。

他做的很到位。

走到控制臺前的田伯光找不到自己是清白之人的一絲證據,一點也找不到,最終他認命了,他對霍成功道:“你想怎么樣?”

霍成功冷冷一笑:“你現在不談軍階?”

田伯光一愣,雜魚真要翻臉嗎,他連忙道:“不,這要看情況而定。”

“好,你等著。”霍成功轉身就走。

他就這么走了,可憐田伯光緊張的幾乎神經失常,他今天也不敢去陳璐房間了,再說現在他恨她,但他自己房門上又有個洞,指不定半夜三更雜魚來一出什么花招,思來想去他用柜子堵住了門。

并將床拖來堵住柜子,他才敢安心睡下,但躺下后田伯光怎么也難以入眠,他悲憤的看著漆黑的室內某一個其實不存在的點,他在想,他們怎么能這樣。

第二天大早,他就傷心的離開了這里,前去大上班了,一路把懸浮車開的飛快。

他走之后,胡歸庭對霍成功說明了情況,陳璐也對許約悄悄的說明了,許約大羞:“你們太壞了。”

“你們在里面干什么的?”陳璐轉移話題。

果然許約不好意思了,她扭來扭去,低聲道:“討論機甲設計的。”

“恩,好,也許,可能。”

許約急的掐陳璐,陳璐大笑起來,抱住了她在耳邊提醒道:“千萬不要太沖動,你還小知道嗎?”

“他也說我小,真可惡。”

“啊!”說漏嘴的許約捂住臉跑了。

遠處的霍成功毛骨悚然的看看她的背影,再看看陳璐詭異的笑容,他明智的不去詢問原因,而是選擇了帶自己的兄弟們去訓練了。

胡歸庭則很快帶領自己的手下也向著那里而去。

不過胡歸庭不知道,就在今天,以他為名義的長城機甲設計公司已經成立,并在許昌的鳳凰城A區第三大街205號位正式開業了,這個消息已經在許昌機甲設計界開始傳播。

雖然胡歸庭沒有出席,但知道他性格人已經為這一幕吃驚,胡歸庭居然自己開設機甲設計公司了,他是瘋了,現在他的老板可是總長許崇志啊。

所有人認為這個家伙是瘋掉了。

而也就在今天,在幾千光年之外的首都,許崇志在議會上發表了一篇名為《危機來臨之前》的重要講話。

他告知議員們,文明的黃金時代已經快要終結,他從資源到社會現象種種,并詳細講述了自己對聯邦未來的擔心,一石激起千層浪,很快整個首都都傳遍了他的講話。

到了當天晚上六點,首都新聞頻道的霍華德,在新聞中綜合民意調查,得出結論,民眾對于許的言論持意見居多。

不過值得注意的是,也有聲音認為許在危言聳聽,一貫以牙尖嘴利聞名的首都政評家裘千仞提醒民眾,要透過現象看本質。

他認為,許崇志所言絕對有夸大其詞之嫌,分明是為夸大社會危機,博取眼球吸引注意,更可怕的是,如果許是先打出這一牌,下一步就是借機整頓力量的話…然后他提醒各位民眾,別忘記所謂無黨派人士,背后是比任何黨派都強大的軍方。

他的意見也得到了一部分人的。

總長公關室主任遲浩峰為這個家伙的言論而恨的牙癢,以裘千仞為代表的這群家伙,除了給執政者添堵之外,卻從沒有能力提出任何有建議性來提議。

可是聯邦言論自由,只要他沒有污蔑總長,那么就不能那這個家伙怎么辦。

甚至遲浩峰連播出裘千仞采訪的北方周末頻道都無可奈何,實際上包括霍華德假如想學裘千仞的話,他也沒有辦法,因為聯邦憲法規定,政權絕對不可以有自己可操縱的官方新聞機構。

而對此評論,許崇志不過一笑而已,他告訴心急如焚的遲浩峰:“看的淡一些,便是那些現在為我歡呼的人,一日我做錯了事情,他們罵起來恐怕比裘千仞還要厲害。”

“總長,這家伙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的。”

“我知道,這種層面上的任何聲音都有他的目的性,但那又怎么樣呢,我正在努力,而時間可以證明一切。”

“可是…”

“煽動家和政治家的區別就在于此,他們站在道德制高點提出問題,而我們則會因為這樣的提議而警覺,這也是聯邦制度自我糾錯能力的一種體現,不是嗎?”

為許崇志說服,遲浩峰恭敬的退下了。

退出之前,他看了一眼端正的坐在總長辦公室內的那位年輕中尉,他知道那個家伙就是張自忠,全聯邦現在都知道總長對他有如親弟一樣。

當他走后,許崇志問張自忠怎么看這個問題。

今天過來向許崇志匯報學習成績的張自忠明智的回答道:“卑職不懂政治。”

“狡猾。”

“是。”

許崇志給這家伙氣笑了,取過了他遞來的,有衛青芒簽名的成績考核看了看之后,許崇志滿意的點點頭,直言不諱的對張自忠道:“我非常滿意,能跟著那位老先生這樣的人學習,是你千載難逢的機會,明白嗎。”

已經知道陸言真實身份的張自忠發自內心的道。

衛青芒全告訴他了,陸言自己也告訴他了,而讓張自忠吃驚的是,陸言其實在去年就在觀察他了,張自忠還記得自己得知這個消息時,不是得意而是緊張。

因為現在的他已經明白,陸言能教給他的是什么,只有知道眼前就值得珍惜的人,才有真正的出息,總是感慨流逝光陰的一事無成者,便是嘆斷了氣又有什么用呢。

張自忠成熟了,許崇志看的出來,許崇志很高興自己的心腹,未來國防的第二梯隊領袖能有這樣的轉變,他語重心長的道:“自忠,你要吸取我的教訓,不能等蹉跎了光陰再后悔,明白嗎。”

可他想錯了,張自忠并沒有全改掉,比如現在他的回答竟是:“卑職若是能有一天如總長,蹉跎一下也無所謂。”

許崇志哭笑不得,他把成績考核丟給了張自忠,站起來道:“今天陪我走走,怎么樣。”

“好,可是,卑職還沒有吃飯呢。”

“信不信我揍你?”

許崇志揪住了張自忠的脖子,正進來的宋佳妮看到這一幕掩口而笑,張自忠窘迫的掙脫了許崇志的手,許崇志又拍了他一下,喝斥道:“出息了,知道丟人?”

隨即道:“準備走。”

宋佳妮點點頭,許崇志對張自忠解釋道:“今天陪我去和周子若議員全家吃一頓飯。”

“你和議員吃飯?”張自忠大驚,這不是授人以柄嗎。

許崇志笑了:“這沒什么的,我們定在夜星海餐廳,是散座,消費不可能超過憲法規定的。”

“能不能不談政治?”

“是你先說的。”

宋佳妮在外邊的秘書辦公桌前笑彎了腰,越是跟隨許崇志日久,她越是感覺到許崇志的獨特魅力無以倫比。

許崇志可以在議會上慷慨陳詞,贏得山呼海嘯的歡呼和掌聲,許崇志也可以在辦公室內團團轉,口中罵罵咧咧詛咒某些人,他還可以瀟灑的站在窗前,點一根雪茄靜看煙舞,哦,有時候因為一件事件,他竟然能打開終端伴隨著音樂手舞足蹈。

他一定能成為聯邦歷史上最偉大的總長的,微笑著的宋佳妮轉過身來,亭亭玉立的站在門口,等候他出來。

張自忠非常無禮的先一步出來了,不過他也不想這樣,他是被趕出來的,許崇志要他下去等自己,張自忠悻悻的走出了辦公室,對著宋佳妮撇撇嘴:“他平時欺負你嗎。”

“哪有。”宋佳妮忽然想起一次許崇志激動之下,拉起自己的手,讓自己轉了一個圈的事情來,俏臉微紅。

張自忠一愣,懂了,他立即正色起來,目不斜視的走來,開什么玩笑,總長未來的夫人能調戲嗎,他的模樣讓宋佳妮臉色更紅了,許崇志走出來后很奇怪,而后怒氣勃發:“那個混蛋干什么的。”

你在關心我嗎,宋佳妮眼閃異彩的看著這個讓她徹底心動的男人,微微走神。

許崇志一愣,不由自主躲避這個美麗女子的注視,這個瞬間他仿佛一個羞澀的少年一樣,同時心中微微一動,等他覺得自己不該這樣,于是再抬頭時,卻看到了宋佳妮美麗的側臉上,唇線正俏皮的翹起,帶著一點得意和喜悅。

許崇志覺得,今天天氣真好,他咳嗽了一聲:“走。”

“好。”

許崇志注意到了,宋佳妮沒有用職下的口吻,而是很溫柔的如同女伴一樣,他覺得心里暖洋洋的,再看看宋佳妮,他提議道:“時間還早,是不是。”

許崇志用笑容掩飾自己有些慌張的內心問道:“是不是去換一件漂亮的衣服更好呢。”

然后他的心就安定了些,因為宋佳妮的臉上明顯的一亮,而后這個女孩竟然還對他行了一個古典的宮廷禮:“如您所愿,先生,請稍等。”

便雀躍的離開了這里。

許崇志靠著她的桌前,無聲的一笑,行嗎,他問自己,接觸以來,這個工作上生活中給予自己無微不至幫助,和照顧的美麗女子,真的可以…

他第一次有些患得患失,卻充滿期待,他決定自己也去換一身衣服先,到了這個年歲,有些事情可以用更內斂的方式來表達和試探的,那就從今天正式開始。

他決定了。

于是十分鐘后,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驚艷的美麗的宋佳妮,伴隨著穿上一套深色西服的許崇志步行出了聯邦總府,沿途的工作人員們無不詫異之后,紛紛喝彩。

但官邸外,正和警衛們鬼扯的張自忠只是平靜的看了他們一眼,他是現場唯一淡定的人,因為他剛剛就看出來了,靠,長官泡妞也不差嘛,神不知鬼不覺,不過這樣也好,免得出什么拉鏈門,他想。

“上車,壞笑什么。”許崇志喝斥道。

同時為宋佳妮打開了車門,警衛們肅立一側眼中含笑,當眾丟了面子的張自忠怒極,好,你逼我的,于是張自忠上前一步低聲道:“其實卑職代表總長去見周子若議員就可以了。”

“信不信…”

張自忠后退一步:“有記者。”

許崇志忍著笑進了車,媽的,今天算是被這雜魚抓到把柄了!

而他也看到,確實是有記者,可是這又怎么樣呢,坐在車內的許崇志,看了看身邊這個落落大方的女子,心中浮現的是許約的那張小臉,他不知道許約會怎么看這個問題。

他很在乎家庭成員,唯一的家庭成員對宋佳妮的看法和態度。

實在不行的話,請另外一只雜魚做做工作,他想,于是他的腦海里又浮現出了霍成功的臉,他就問張自忠:“霍成功最近如何了。”

“卑職沒和他們聯系啊。”

“不是那天你打電話的話。”

“哦,他們在進入實機訓練了,其他不了解,不過卑職認為有霍成功在,163不會出現任何差錯的。”

“也對。”

宋佳妮輕輕的道:“霍成功是不錯。”

“哦。”許崇志驚喜的看著宋佳妮,難道你也這么看嗎,太好了,他什么意思,為什么而開心宋佳妮心中明了,看看許崇志宋佳妮無聲的一笑,忽然大膽的伸出手來握住了許崇志的手。

這種相握和工作中的接觸是完全兩個概念的。

宋佳妮看著許崇志,你敢躲嗎,許崇志不敢,他微微意外了一下后就輕輕的反握住了宋佳妮的手,然后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很抱歉,應該我主動才對。”

“咳。”

前面的張自忠咳嗽了一聲,他伸手去將前后座位之間的隔板升起,同時無視惱怒的總長和羞喜的宋佳妮,這個家伙對著許崇志的司機道:“兄弟。”

然后含情脈脈的伸出手去。

這時,隔板斷絕了前后,后座只殘留司機的一聲驚叫,許崇志無奈的莞爾:“這個混賬東西。”

“其實我很感謝他。”宋佳妮笑著道,然后微微側身將自己的頭靠在了許崇志的肩膀上:“你愿意為我向我哥哥說明嗎。”

“一定。”

“那么你會后悔嗎。”

“該說這句話的人是我。”

兩人隨即相視一笑,便安靜的依靠在了一起,車內恢復了無聲,他們這樣平淡而溫馨的開始對于聯邦又意味著什么呢,對著宋氏家族和許崇志的未來又意味著什么呢。

不,什么也不會改變,他們只是兩情相悅的一對普通戀人而已。

十五分鐘后,許崇志為宋佳妮打開了車門,并和她攜手在張自忠中尉的陪同下,步入了餐廳,進入餐廳的一刻,門外等候的周子若議員和很多聞聲而來的記者們都意外了。

記者中立即有人不合時宜的提出了問題,詢問許崇志和周子若議員的見面是不是為了他的未來鋪路,同時尖銳的提出,許和宋的結合是不到代表黨派和軍方的聯盟。

張自忠用藐視的眼光看著那位慷慨激昂的斗士:“簡單問題復雜化,你真可悲。”

周子若啞然失笑,那位記者被嘲弄而惱怒,他高亢的問道:“你是誰,我在詢問代總長閣下。”

“我在陪許崇志先生赴一場私人性質的家庭聚餐,你是誰,在下班時間還討論政治,難道你想參加競選嗎,我會投你一票的,你太敬業了。”

他在胡攪蠻纏,許崇志和宋佳妮以及周子若議員全家,甚至在場記者們都大笑起來,被群嘲的那位記者非常窘迫的看著張自忠,終于失去控制的喊了起來:“張中尉,請不要打攪我對代總長的正常訪問。”

“你不是不知道我是誰嗎,在一分鐘之前你還詢問的,哦,你這個不誠實的人。”

人群狂笑,那位記者當場淚奔,而張自忠卻板起了臉對著各位記者招手:“各位,請安靜。”

人群竟然就此真的安靜了,無人不知的張自忠,言辭犀利的張自忠,充滿軍人陽剛和男人魅力的年輕中尉站在那里,忠誠保護著他的長官,并對記者們道:“在下很佩服各位的敬業,也理解各位出于工作需要不得不如此辛勞,但在下懇請各位也給予剛剛下班的代總長一些個人空間,可以嗎。”

“至于代總長為什么和宋佳妮小姐手拉手。”張自忠聳聳肩:“你們懂的。”

記者們爆笑成了一團,許崇志氣急敗壞的要找張自忠算賬,宋佳妮卻橫了他一眼,拉住了他,這個細節也為記者所記錄和發現,于是笑聲更響了。

可躲避了許崇志攻擊的張自忠卻再次開了口。

但這次,他非常認真,他道:“一對有些年齡跨度,但精神世界非常默契的普通男女,在繁忙工作之余,沐浴著夕陽手挽手走入一間物廉價美的餐廳,來和他們的朋友相聚。”

笑聲中許崇志和宋佳妮的十指相扣,但隨著張自忠的話,記者們漸漸垂下了攝像。

而張自忠繼續道:“他們將在餐桌上聊聊天氣,聊聊物價,聊聊孩子的教育等問題,他們和你們一樣對生活充滿的憧憬,對未來充滿了向往,并為彌漫于身邊的平淡溫馨而覺得滿足和幸福,僅此而已,今晚,和政治無關。”

是啊,他們在一起難道不般配嗎,周子若看著如同一雙璧人的領袖和宋小姐,初見他們一起時心中的擔心已蕩然無存,同時張自忠的話也似乎打消了所有異見者的懷疑。

就連之前那位記者都放棄了煞風景的找茬采訪。

看到他這樣張自忠很高興:“所以,拜托各位回去,因為你們的戀人,家人也正在等待和你們共享如此美妙而平靜的夜晚,謝謝。”

他話音落下,看著人群,人群安靜了一會兒后忽然爆發出了一陣熱烈的掌聲,張自忠身后的許崇志,宋佳妮,和周子若議員全家三口也都在用力鼓掌,并相視欣喜而笑。

許崇志做夢想不到張自忠今天竟然能如此表現,反而是宋佳妮因為和張自忠的距離,所以比許崇志更看得清楚張自忠好的地方,宋佳妮一點也不意外,許的嫡系無一不是人杰,因為許就是一代人杰啊,她甜甜的笑著看向自己的未來依靠。

掌聲更響亮。

張自忠摘下軍帽,微微欠身,風度翩翩的轉身,伸出手,請長官和議員們先行,當他們隱入餐廳后記者們當真散去。

可他們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后,在餐廳經理親自為總長一桌服務時,那位剛剛出盡風頭的英武中尉竟然提醒經理,說自己剛剛夸耀該餐廳物廉價美,所以他希望餐廳經理今天能成全他的人品。

年輕美麗的餐廳經理含笑道。

張自忠詫異至極:“你的稱呼很職業,難道你是軍屬嗎。”

餐廳經理微笑著看著這位她久仰大名的年輕軍官道:“我的姐姐是一位后勤系機師,她就在指揮學院進修。”

“打住。”周子若議員連忙阻止她繼續講敘,看到餐廳經理有些不解,周子若議員委屈的道:“你根本不了解他,你不能告訴他你姐姐的姓名和具體班級。”

“啊?”餐廳經理一下捂住了嘴,然后笑的花枝亂顫,并嫵媚的看了張自忠一眼。

這就飄然轉身去為他們忙碌了,她走后,張自忠看著膀大腰圓的周子若議員,又看看滿眼幸災樂禍的許崇志,憋了半天之后,張自忠道:“不是打不過你,我早就翻臉了。”

一聽這句話,周子若議員的丈夫,首都著名連鎖超市百樂集團的執行官周平宇立即傷心欲絕的道:“那我豈不是更沒指望了。”

其實他很壯,而周子若議員雖然豐滿卻不是真的很…

許崇志立即喝斥雜魚閉嘴,張自忠頓時覺得自己很多余,他對周子若的兒子,才十三歲的周瑜道:“兄弟,就我們是孤獨的。”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我并不孤獨,難道你沒有女朋友嗎。”

“……你有幾個。”

許崇志再次發出了警告:“別帶壞了孩子。”

這個時候餐廳經理又走了過來,這次她帶著一隊服務員,推著餐車,為他們上了今晚的菜肴,不過宋佳妮注意到這個女孩子一直站在張自忠身邊,當介紹菜肴時,她的心思似乎也只放在張自忠的身上。

宋佳妮在想,如果他想,她就完了。

許崇志也發現了這一點,他無奈的看著那個要自投羅網的傻姑娘,可他并不能阻止他什么。

但令他意外的是,張自忠并沒有尋機和那位女孩交換號碼,并在餐后立即跟隨自己離開了餐廳,頭都沒回,便是許崇志也忍不住了,他問自己的愛將:“為什么,你今天很不對頭。”

可那個無法無天的家伙竟然對他的女伴道:“看看,宋小姐,他竟然認為我這樣的行為是不正常的。”

宋佳妮忍著笑道:“我想,張中尉其實是個忠誠于自己感情的人,他只是沒有找到值得一生相伴的愛人,是這樣嗎?”

我?忽然,張自忠嘆了口氣,情緒低沉了下去。

那聲心酸的嘆息,讓許崇志都緊張的不敢說話了,他怎么了,他和宋佳妮面面相覷,這個時候張自忠忽然道:“長官,我想和你談談,明天可以嗎。”

“停車。”

宋佳妮打開了車門,對著意外的張自忠和許崇志俏皮的一笑:“晚安。”

說完這個善解人意的女孩就轉身上了一輛警衛車,向著遠方而去轉眼沒入了車流,而前面的司機也明智的下車了,車內,留下了兩個人,情同父子,又如兄弟的兩代人。

其余的警衛在遠處。

許崇志道:“你怎么了。”

張自忠于是講述了壓在心中多日的困惑,吳媚和柳菲,他告訴許崇志不知道自己怎么辦才好,因為這是一輩子的事情,可該死的聯邦是一夫一妻制的,而自己又不是個阿拉伯人。

許崇志直接忽略了他后面半截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抱怨,問道:“那你最愛的是誰,你最希望和誰在一起,你要問你自己的內心,而一旦做出了決定就不要更改。”

“可我之前已經和柳菲開始了…”

“你們已經?”“不,沒有,只是吻過,絕對沒有那樣過。”

“你發誓。”

“真的,長官我并是不看上去那樣的。”

“可這件事你做的非常錯誤,吳媚中尉在追逐你之初,你就該做出明智的判斷,而不是一拖再拖最后讓兩個好女孩為你深陷,就如你說的,這是一輩子的事情。”

“我并不是要你來教育我的。”張自忠惱怒的道。

許崇志沒和這只雜魚計較,許崇志無聲的一笑,寬容的道:“好,那么你該怎么辦呢。”

“我在想,如果我和吳媚一起后,我再遇到一個類似吳媚這樣的女孩對我,我會不會…”

“你很好,這證明你并非沒有底線。”

屢被打斷的張自忠忍無可忍:“我不是要你來夸獎我的。”

好,許崇志這就一巴掌就拍去:“那你到底喜歡誰。”

“吳媚。”

“因為什么,是因為她熱情的追逐方式讓你覺得新鮮嗎?”

“不,是因為我覺得我和她有靈魂上的共鳴,我和她在討論戰術,談論軍事,歷史等各個方面都有很多默契的觀點看法,我并非因為她的主動而喜歡的,你知道的,很多女人追我,可我并沒有每個都要。”

雖然在為他的人生解惑,但許崇志還是忍不住罵道:“你不吹噓會死啊。”

然后他才道:“那么你和柳菲呢。”

“和她卻沒有這些,吸引我的,是她的美麗,也僅僅如此。”

“缺乏激情不可怕,但缺乏共鳴很致命,我現在的問題是,你以上所說,是為了和吳媚在一起而刻意這么認為的嗎,你要知道帶目的性的分析得到的結果是不公平的。”

“不,不是的。”

“在和柳菲談清楚之前,必須保持對吳媚的距離,這是你對前一段感情最后的尊重,也是對后一段感情真正的重視,而且你不得透露今天的談話和內心想法給吳媚。”

“…是,可是長官,我怎么和柳菲說呢。”

“這不是我能幫助的問題了,但我希望你再慎重考慮一番,要問問自己的心,和真正的感覺,別做出決定再后悔,那樣就是罪孽深重了。”

好,張自忠無語的看著他,原來領導就是這樣的,說了一大通然后還是要自己去想,等于什么也沒說似的,不過他也知道,許崇志其實還是給了他指點的,而這些也必須自己去做。

于是他不再說話了,許崇志擔心這個家伙走神,還親自為他駕車,一路送他去了指揮學院。

門口的崗位看到張自忠下車時并不奇怪,張自忠是指揮學院的另類,下午出去晚上能回來已經很不容易了,可當他看到張自忠走了幾步又回頭,而車隊中那架普通的懸浮車車窗落下后露出的那張臉,警衛頓時暈了。

駕駛者是許崇志總長,這混蛋竟然在副駕駛上嗎。

遠遠的也不知道他們又說了幾句什么,警衛只看到張自忠甚至流露出了不耐煩的態度,然后那幾輛車才回頭遠去,可直到張自忠走到他面前他還沒回過神。

“喂,不檢查嗎?”

警衛驚醒,沒好氣的檢查了他的證件,順便問道:“去見總長的。”

“別提了。”張自忠悻悻的道,然后耷拉著肩膀進了校園。

看著他的背影,警衛啞然失笑,不過心中也算平衡了,這個家伙原來是被叫去挨罵的呀,他搖搖頭繼續站著了那里,而張自忠不多久后回了宿舍,就把自己丟在了床上,然后無力的看著天花板想起了自己的心思。

他覺得其實本不該這樣的,回憶過往,他忽然不知道是恨雜魚還是該感謝雜魚。

因為正是霍成功對吳媚特別的姿態讓他有些覺得好奇,而后他逐漸才被吳媚吸引,可若不是霍成功的姿態,自己能夠發現自己到底需要什么樣的伴侶嗎,而雜魚又為什么對吳媚那么的特殊呢。

他嘆了口氣,但他發現對這個問題自己根本找不到答案,所以最終他還是強迫自己睡去了,因為再過幾個小時他就要去掃地,更要命的是他還不敢不去。

而也就在這一天,在同一個晚上。

在遙遠的歐羅巴桑切斯特軍事學院的軍官住宿區,范德法特中將在家中招待了自己私交密切的好友海恩里希。

并在壁爐前的人工焰火照耀下,確定了桑切斯特教學改革的最終方案。

獲得海恩里希全面的范德法特既高興又不高興,因為在短暫的幾日內,他發現海恩里希還是用了他固有的方式,強行快速的推進了校委會執委們點頭的速度。

不是暴力,不是威脅,但海恩里希登門之后,那些肥頭大腦的家伙們就紛紛點頭了,因為什么呢,范德法特心知肚明,他為此而有些難受,自己半生就在和這樣一起混蛋扯皮,耗盡了大好光陰。

可是他依舊不贊同海恩里希這么做,因為這是一種交易,他得知海恩里希用一些優惠名額換取了這些家伙們的點頭,他相信事情是兩個方面的,如果他們不點頭的話,海恩里希則會把優惠變成制裁。

“唉。”海恩里希嘆了口氣,將光腦合上了,然后對著他的好友道:“弗蘭克,我只希望將來你若能成為聯邦領袖時,千萬不要這樣,這點上亞細亞的許就非常的好。”

“我知道,我只是看著亞細亞的進步而心急如焚,早一日推進改革,就能早一天拉近和他們之間的距離。”

“恩。”范德法特又提醒道:“我不想參與政治,可是弗蘭克,你必須對你的親密戰友戈爾有清醒的認識,你非常不容易相信一個人,可是一旦相信你就絕不懷疑,從某些方面來看,這是好的,但…”

“好了,我的朋友。”海恩里希舉起了酒杯。

范德法特也只好閉嘴,但他忍不住又問道:“雷霆有消息嗎。”

海恩里希啞然失笑:“才幾天,便是光也沒有離開歐羅巴呢,你看,你不是也很心急嗎,你就是個人格分裂的家伙,純粹的完美主義者,但世間哪里有能兩全的事情。”

范德法特發現自己每次都說服不了對方,而是被對方說服,這讓他很郁悶,就在這個時候,范德法特妻子,人至中年依舊顯得年輕美麗的凱瑟琳端著一道烤肉走了過來。

她微笑著將餐具放下,又為這對相交幾十年的好友斟上了酒,然后她也舉起了杯子:“弗蘭克,謝謝你送的咖啡機,真的太漂亮了。”

“不客氣。”海恩里希道。

“嗨,是不是我在這里礙事?”凱瑟琳看向了范德法特,范德法特連忙搖頭,但他說:“不,我們只是在討論工作。”

海恩里希大笑起來,凱瑟琳嗔怪的拍了一下口是心非半生的男人,轉身走了,她走后海恩里希對范德法特提醒道:“以后不要再在外邊搞出什么事情來了,凱瑟琳這一輩子已經為你傷透了心,還有,你們也該要個孩子了。”

看到范德法特要說話,海恩里希警告道:“你們必須要個孩子,或者領養一個也可以,但不管怎么說,你們不能再這樣下去,這對凱瑟琳不公平。”

“是她不要的。”

“夠了,別忘記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你干了些什么,那個時候她連你都不想要呢。”

“好,好,那你做孩子的教父。”

“當然是我,難道你還有更好的人選嗎?”

“亞細亞的許也不錯。”

端正坐在客廳邊沙發上的斯特林,默默聽著兩位長官的交流忍不住會心的一笑,兩位懷抱偉大理想的人物,兩位權傾歐羅巴的人物,卻在壁爐前像個孩子一樣的斗嘴。

這溫馨的一幕讓他覺得世界是這么的美好,忠誠的斯特林看到了拐角處有衣衫閃動,隨即范德法特夫人走了出來,斯特林明顯更感覺到今天的夫人格外的美麗動人。

斯特林這就站了起來,要替代夫人接過她手中的有一道餐,凱瑟琳對著這位往日不茍言笑的副官搖搖頭:“今天你也該放松一些才是,為什么不一起來呢。”

“說的對,斯特林,來,我們也喝一杯。”海恩里希道。

可放下杯子后,這個家伙就又固執的跑到一邊去了,他隱于角落,但海恩里希知道只要自己需要,他會第一時間出現的,對他,海恩里希和范德法特道:“他就像我的兒子一樣。”

“很羨慕你。”

范德法特道,同時他的心中閃過了一張臉,他現在的寶貝盜版——隆美爾,可這個時候隆美爾在干嘛呢?

“埃爾文!”

龐培氣沖沖的推開了隆美爾的房門,他要和他決斗,他恨透了這個家伙,他不明白這個家伙到底怎么了,從亞細亞回來以后,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現在連他的女朋友們都在討論他。

真可惡。

可推開門的龐培發現隆美爾不在,他于是惱火的竄到了隔壁房間詢問莫扎特,正在和心儀的一位女生討論,哪一種動物比人類的耐力更強的莫扎特險些嚇壞了。

他對著龐培吼道:“出去,你這個不敲門的粗魯家伙。”

說完就把龐培趕走,并借機反鎖上了門,龐培只好回了自己的宿舍,老老實實的撥打隆美爾的終端,值得高興的是,隆美爾的終端被接通了,讓他郁悶的是,竟然是一群女孩子在說:“哦,埃爾文,你的電話。”

其中還有女孩子在喊:“不要接,輪到我了。”

“請稍等。”

隆美爾的聲音響起:“怎么了,羅格。”

“你,在干嗎,你在哪兒。”

“我在,哦,這是個秘密,姑娘們不允許我透露…不,把褲帶給我,天啊,我不要穿絲襪…”

幾分鐘,眼睛都綠了的龐培才又聽到了隆美爾的聲音,他氣喘吁吁的道:“對不起羅格,她們太厲害了,可我又不是霍。”

“你剛剛說—?”

“不可以嗎?她們說喜歡我說粗話,哦,放心,我不會在公共場合說的,你有什么事情嗎?”

“她們?多少個?”

“…嗨,你們究竟多少人?”

龐培當即掛斷了電話,他決定今天翻墻出現瀉個火先,埃爾文都變成花花公子了,這日子還怎么過?

可第二天,他們的丑事就被曝光了。

是15年級1班的一群女生興奮之下,在校園網絡上公布了昨晚她們宿舍調戲校草埃爾文的片段,在窗口顯示圖片中,俊秀的埃爾文著雖然單薄但很性感的上身,抱著兩位只穿內衣拿著蘋果的女孩。

而他面前還側跪著一位仰頭含著一根剝皮香蕉的女孩。

更多的姑娘們則在他們身后,互相擁抱著,面前桌子上沙發上,到處是蛋糕,紅酒,凌亂的衣服,和散開的撲克牌,哦,還有膠水和紙條。

據說她們一起先打牌,輸了脫衣服,然后喝酒,然后貼紙條,等等。

這是桑切斯特學院有史以來第五次被爆光的H派,帖子一發出去,立即上萬—嗖嗖嗖—五萬,也就是說每個桑切斯特學員們都看了,有的還不止一次,回帖百分百,桑切斯特史上第一高就此被建成。

并且一的羅琳還說:想參與嗎,只要你和埃爾文一樣帥。

可最醒目還是二和三以下。

因為二132的格瑞斯說:真是道德敗壞

三151的蘇珊回的則很直接:自古二出娼婦

四151薩琳娜:別搭理她,蘇珊,她這是嫉妒,一個丑女人躲在陰暗的角落,一邊饑渴的自慰,一邊憤怒的咆哮

五162的海倫:切,這有什么好炫耀的,你們這群15年級的老處女竟然玩這么老土的游戲,真是低級,到今天晚上埃爾文就會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快樂了。

埃爾文,我們永遠愛你

六159的阿道夫悲憤的道:同胞們,我們要團結起來,為一個新的,公平的世界而戰,我強烈呼吁封殺埃爾文.隆美爾這個日耳曼的敗類!

七157的約瑟夫:上的奧地利矮子閉嘴

八156的富蘭克林:年輕,真好,6是傻逼

九的中尉教官克勞塞維茨忍無可忍:恭喜埃爾文和你的姑娘們,你們死定了

阿道夫:哈哈

蘇珊:為了愛,我們什么也不怕

海倫:賤人閉嘴,這句話該我們說才對,你只是個可憐的性工具而已,還有,阿道夫你就是個丑鬼

約瑟夫:你們真死定了

“是的,你死定了,小雜魚。”

范德法特怒吼道,他一只手將臉色煞白的隆美爾按在了墻上,還高舉起了拳頭,古德里安慌忙拉住了他:

“你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嗎?”

“長官,他還年輕。”

“正因為年輕,天啊,看看,一個兩個三個十五個女生,二十二瓶紅酒,而且你今天晚上還要去162繼續你的派對,埃爾文陛下,你在巡游你的桑切斯特后宮嗎?”

“對不起,長官。”

“對不起我?不,你是對不起你自己的理想,告訴我,你這是和誰學的?”

“我,我和霍。”

“!霍什么時候這樣過…你要在這一方面也超越霍?”范德法特看著滿眼倔強的隆美爾,痛苦的捂住了臉,那只亞細亞雜魚毀了我的好孩子,見鬼。

他痛心疾首:“你這一方面不能學他。”

“可是他都搶走了您的吳,他太厲害了。”

古德里安決定為將軍守住門,他趕緊退出了,可他臉色忍不住的笑意讓范德法特為之抓狂,范德法特喊道:“你笑什么。”

然后對隆美爾道:“事情不是那樣的,吳其實是張的女人,霍只是照顧她,而霍又以為我對吳怎么樣,于是霍和許連同吳演了一場戲,其實霍和吳沒有關系,其實霍只和許有關系,哦。”

范德法特去找茶杯。

而他對面站在那里的隆美爾都傻了,他用他那天真的藍眼睛看著范德法特,天啊,將軍您在胡編亂造什么呀,但幾秒鐘后他就絕望了,因為范德法特先生決定了。

他對隆美爾道:“從今天開始,你睡我家,你失去自由了,恭喜你,小混蛋。”

隆美爾很想拒絕,可他發現自己并沒有霍那種對抗權威的勇氣,他因此而沮喪。

“對了,你的終端也必須交上來。”

“出去,下一個。”

“龐培!你又是怎么回事,看看新聞早報,你看到了嗎,看看那個人是誰,這個不學好的孩子才不過十六歲,竟然就學會勾引中年女警官了,先不提他的品位,哦,上帝作證,我真不希望那個混蛋是你啊。”

隨即范德法特沉下臉來:“你和誰學的?”

“對不起,長官,是—田私下教我的。”

“我要和亞細亞國防斷絕關系,立刻。”

范德法特頓時氣的渾身發抖,怎么什么也和那個該死的地方有關系,他們主導了我們的一切,且那雜魚的影響竟如此深遠,那只該死的小雜魚!

對了,還有神經的田,他當即詛咒那位田伯光先生今天倒霉。

而范德法特先生可能有巫師的潛質,因為他竟然做到了。

就這天下午,田伯光便被戴振鐸叫了過去,一頓臭罵,因為這個家伙操作機甲攻擊胡歸庭乘坐的懸浮車的事情,被戴振鐸得知了。

戴振鐸雖然才知道,但也被那副畫面驚出了一身冷汗。

那厚重有力的雷霆臂膀擦著懸浮車的尾部拍下,卷起的風甚至把胡歸庭那張恐懼的老臉都吹的起皮了,若是拍中,結果可想而知,而胡歸庭一掛,意味著什么?

面對戴振鐸的怒火,田伯光只能認罪,他又不能吹噓自己機甲操作很OK,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問題的,所以戴振鐸的怒火難以抑制。

他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家伙,從今年以來,先是當眾播放自拍H片,然后升職做了主任,隨即盜用公款和學生賭博,然后升職做了副官,現在他又試圖蓄意謀殺機甲設計師,那么這次自己要給他什么官職呢,讓他當校長。

所以戴振鐸道:“來,這個位置給你,不然你的舞臺不夠展示你的奔放。”

“卑職有罪。”

“等你有罪就晚了,今年你的工資別想要了,捐給國防事業。”

“是,卑職有罪。”

“我上次給你的2500還給我。”

戴振鐸自己都氣笑了,他恨鐵不成鋼的拍著田伯光的頭,咬牙切齒的罵道:“穩重,穩重,你現在到底是什么地位,其他教員看到你這樣能服氣嗎?”

田伯光終于忍不住了:“他拿石子砸了我五分鐘。”

“你將許約關在霍成功房間內是什么意思?”

“報告長官,卑職根本管不了他們的。”

“你!”

李賁不忍聽的推開門走了進來;“長官,要去許昌軍部開會了。”

“你跟我一起去。”戴振鐸又對田伯光道:“還有你。”

“是。”

等他們出去后,戴振鐸坐回座位,苦惱的揉了揉眉心,庸才死氣沉沉,有才能的人卻無不性格詭異,國防這是怎么了,就不能讓自己省點心嗎,還有那個胡歸庭。

想了想,戴振鐸撥打了霍成功的電話,命令他和胡歸庭談一談,談談他用石子砸一架機甲五分鐘之久的事情,得到命令的霍成功無語的放下了終端。

身在演武場邊緣的他看看時間,已經是傍晚四點,田伯光剛剛乘車過去,結果校長就打來電話,難道這個家伙去告狀的嗎,出息!

他再看看那架屬于田伯光的機甲,更惱火,這個家伙現在不回來,那么這架機甲就丟在外邊一夜,讓風吹日曬嗎,霍成功聯系了田伯光,已經上路的田伯光才醒悟。

田伯光立即驚恐的對著戴振鐸匯報了這個情況,戴振鐸沒好氣的道:“要薛裕去。”

“是。”田伯光連忙通知雜魚,同時鬼鬼祟祟的看看戴振鐸,戴振鐸冷笑:“看什么,以為我不知道?”

田伯光不吭聲了。

而這個時候,得到了命令的劉伯濤簡直歡喜的要發狂了,他立即通知薛裕向霍成功報道,得知消息的薛裕也為之發狂了,他渾身顫抖的沖到了霍成功的機甲面前,仰視著這位上士:“長官,后勤系D連勤務兵薛裕向您報道。”

“登機,聽從我的指令控制機甲,不要觸及其他控鍵部位。”

“是。”

薛裕很激動,可霍成功很平靜,雖然他能理解薛裕的激動,但并非感同身受,他已經將目光投向了因為無聊,又在那里玩石子和扳手的胡歸庭。

胡歸庭竟然用扳手將石子磨成了一個六邊螺。

想了想,霍成功駕駛機甲走了過去,然后打開了駕駛艙,看著胡歸庭,霍成功很嚴肅的道:“校長已經知道你用石子攻擊田副官的事情了,他命令我你,希望你注意,在執行任務中的機師,是不可以被攻擊的。”

“是,是田伯光告的狀?”胡歸庭渾身發抖:“小人!”

“不,校長先喝斥了田副官攻擊你的危險行為,校長看到影像記錄的,因為你也知道,每架雷霆現在都為國防衛星和所有監控時刻注視。”

雖然霍成功不知道真相,但他還是作出了這樣的推測,因為他覺得不管怎么說,田伯光的威嚴還是要被維護的。

而他這么一說,胡歸庭頓時傻了:“那,那他沒有事。”

“不知道,校長口氣不是很好。”

然而一直到晚上,田伯光都沒有回來,胡歸庭不由有些坐立不安了,田伯光怎么打電話也不接呢,他終于憋不住來找雜魚詢問,看著他霍成功無奈的道:“放心,胡先生,事情沒可能太嚴重,你也知道,長官有時候也需要敲打敲打。”

“就是。”陳璐雜魚的觀點。

恰恰此刻,田伯光風風火火的趕了回來,但他一進來就拉起了雜魚拽著霍成功進了房間,轟隆一下關上了門,然后他道:“出大事情了。”

就在今天凌晨十二點三十分,首都和丁汝昌司令失去聯系。

而當日上午八點,SU2軍區前司令長官孔征宣布軍部為許崇志操縱,所發命令一律無效,他要求重開軍議,和他聯名上書的是整個SU2軍官團隊。

當天中午十二點,SU2軍區所在的遠東行政區下轄,共計11顆殖民星政府,聯名發表對于被操縱議會的抗議,要求釋放前總長秦,重新調查許遇刺事件。

并要求全文明理事會介入此事調查,并調查陳工卜被擒和藍盔部隊被攻擊事件。

以上消息屬實。

田伯光對霍成功道:“在開會快結束時,魏司令長官忽然接到緊急訊息,然后才得知了這回事的,我看到總長在畫面上的臉色很嚴肅。”

“怎么突然會這樣呢?”霍成功大驚失色,他知道那些地方是東京系所在地;而由于聯邦的制度,聯邦政府對于那些地方政府并無直接管轄權,可是這樣明目張膽的反目,且不是瘋了嗎。

“分裂,戴校長認為他們這是和哥薩克人聯系好了,SU2軍區整個高層已經腐朽,哥薩克人已經不滿足于小打小鬧,他們這是對整個文明進行試探。”

可自己的記憶中,沒有對于這件事的一點半點的消息。

霍成功不由茫然失措,田伯光卻充滿期待:“你怎么看?”

霍成功拼命在想,這是連鎖反應的一種,源頭在于許的上位,秦不重要,重要的是陳,能在曾經的歷史中成為聯邦領袖的陳,對于東京系的掌握力度是很大的,可霍成功沒想到,他深陷牢獄后,他的舊部竟然不惜鋌而走險。

陳有如此大的魅力嗎?田伯光說戴振鐸認為這背后有哥薩克的影子,也就可以解釋了,背靠哥薩克的SU2,加上十一顆殖民星,掌握著三道星際通道的要隘,隨著孔征的行為,實際上那邊已成異國。

政治,經濟,資源,現成的基礎。

“唯有戰爭。”霍成功道,他臉色嚴肅:

“戰爭即將開始,國防系過去在SU2的兄弟們已經完了,無論為聯邦還是為自身,聯邦都必須要打響這一槍。”

“我也這么覺得,那么你說我們會上戰場嗎。”

“目前不會。”霍成功嘆了口氣:“丁汝昌將軍上任時,我記得隨他共去了兩艘航母編隊是嗎。”

“是啊,現在SU2軍區的實力已經在聯邦首屈一指,他們還擁有聯邦兩座太空堡壘之一。”

太空堡壘聯邦其實有三座,霍成功看著田伯光但沒有說,那艘現在應該已經完工的太空堡壘現在在哪里,他并不知道,但霍成功知道,建成于3016年的這艘太空堡壘,后來被命名為自忠號。

這時,田伯光的終端又響了,是戴振鐸:

“你遇到霍成功了嗎。”

“他在卑職身邊,正在他房間。”

“好。”戴振鐸示意他們打開墻壁上的顯示。

田伯光立即將終端接通顯示,而后和霍成功并肩站在了那里,

戴振鐸看著他們兩個,低聲道:“田伯光,最近這段時間,國防諸事你要多多操心,另外,我已安排人員單線和你們聯系,一旦他們有所發現,你們便帶領163執行批捕計劃。”

說著,田伯光的終端響了,霍成功的終端也響了。

許昌軍部一級軍事指令——授權該部特事特辦,允許該部武裝逮捕目標人物AB誰?田伯光看向霍成功,霍成功則開口向戴振鐸問道:“長官,單線聯系對證口令是?”

“你的軍號。”

雖然沒有提出AB人物是誰,可田伯光和霍成功都已經有感覺,這是國防在防范未然,只希望不發生這樣的事,而戴振鐸已經繼續說道:“另外,霍成功,這段時間163的訓練不要松懈,可能校慶會取消,但會讓你們提前抵達首都。”

“遵命長官,另外,長官,丁汝昌將軍有消息嗎?”

“還沒有,但到明天就該有消息了,總長已經命令張自忠去安撫丁奉,而我們都相信趙敬堯領袖的海軍SA是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孔征要想將他們全部控制,是不可能的。”

希望,一切都已經改變,亞細亞竟然出現了分裂,曾經的時空中,強敵的來襲使得矛盾得以轉移,可現在許的提前上位陳的失勢,打碎了東京系一脈多少年的夢想,于是矛盾徹底爆發,意外也不意外啊。

霍成功知道,自己現在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等待。

戴振鐸放下了通訊,田伯光轉身看著霍成功:”163交給你了,我要去國防大坐鎮。”

“你放心,長官。”

“你好像有話說?”

“卑職一個提議,長官在國防大,凡事聽從更高長官命令為好,若無事發生,希望長官將今日一切爛在心底。”

“我明白。”雜魚還是說透了,國防面對東京系如此叛逆之舉,不得不防范程普,以及吳成德兩人了,但他們若有反復也罷,若無反復的話卻是傷了人心,操作不好讓國防和河北以后必定生隙,田伯光責任重大。

明白這一點的田伯光轉身打開了門,向外走去,走到胡歸庭身邊時,田伯光停下了腳步:“胡先生,從現在開始,這里的一切都聽從霍成功的指揮。”

“好。”胡歸庭又不是傻瓜,田伯光回來后到現在才出來,出來又說這樣的話,肯定又出事情了,他怎會再耍脾氣呢。

何止他,整個演習區域所有的人都是這樣的。

直到田伯光走后,他們也沒有來詢問面色陰沉的霍成功任何事,除了許約,但霍成功也是搖頭,表明是許昌軍部的事情,隨即就命令他們學習的學習,訓練的訓練了。

然后霍成功走到了胡歸庭身邊:“最近機甲的檢測結果已經很穩定,我覺得胡先生你在這里有些浪費時間。”

“你的意思?”

“繼續開發你的游離式防御盾,我明天上午請示將你需要的東西轉來。”

“也好,我也覺得是有些浪費時間了。”

霍成功恩了一聲先走到了一邊,他在想,孔征做出如此之舉,證明他已經完全控制了SU2的絕對力量,兩艘航母其實有等于無,因為丁汝昌將軍不可能率先動手的,他只能按著程序,在軍區會議上傳達軍部命夸,完成交接的啊,那么降落的兩艘航母已經落入了SU2手中了嗎?

他什么也無法知道。

不過他想,自己該團結更多的力量,一旦此事為人所知后,恐怕許昌一些人也不會安分的,國防大本營是絕對亂不得的,于是他再次走向了胡歸庭。

“現在還有多少架雷霆。”

“還有六十架,是給你們預備的,還有三十架次的機甲配件,你需要我做什么?”

“沒什么,胡先生,您已經做的很好了。”霍成功笑著道,而后他撥通了劉伯濤的電話:“你們休息了嗎?”

“還沒有,長官。”

劉伯濤道,他對面的薛裕,以及一群士兵都豎起了耳朵,在絕對強勢起來的長官面前,這群頑劣最終選擇了服從,尤其薛裕今日大說特說駕駛雷霆的感覺,他們正在集體意淫呢。

可他們卻聽到霍成功道:“好。”

霍成功就這樣掛斷了電話,一群后勤系的士兵們都面面相覷,但不多久他們就暫到了一輛懸浮車向著他們這里駛來,并一直開到內衛部隊警戒的地下機甲安置庫外。

在一邊房上的劉伯濤趕緊跑上陽臺,是霍成功,他詫異之時霍成功

已經上來了,在路上和田伯光商議過的霍成功一上來,就走到了薛裕面前:“薛裕上士。”

“到,長官。”

“很高興的通知你,由于你的努力,田副官和我一致認為,可以讓你參與l63的實機訓練,不過你落下的課程太多了,所以這會很辛苦,明白嗎?”

薛裕愣了一下后才連忙道:“卑,卑職不怕苦。”

看他不敢置信的模樣,霍成功心中一嘆,喝道:“做給我看。”

“是,長官,是,長官。”薛裕大聲的道,他滿面通紅。

周圍,后勤系D連的一群士兵都羨慕的看著薛裕,有田伯光批準,霍成功提攜,這狗日的竟然很快就能真正駕駛機甲了,就算是陪練,但演習結束混回正式機師行列不成問題,這群家伙,包括站在一邊的劉伯濤都羨慕極了。

當然,劉伯濤更多的是欣慰,和對田伯光以及霍成功的感謝。

可霍成功隨即他對他道:“劉少尉。”

雖然霍成功是上士,卻是演習第二指揮官,他這么說既有恭維也有感激,更是本分。

只是這四十多歲的少尉喊自己長官,讓霍成功心中更為感慨,多少這樣的基層軍人,就因為某蛙混蛋的不作為,而導致一生的命運改變呢,所以他走到了筆直立正的劉伯濤面前,看著他的眼睛先道:“不必客氣,前輩。”

然后他才道:“鑒于你部最近的盡心盡力,田副官和我,為你們爭取到了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和他一樣,不過前提是,你們在學習課程的同時,要將本職工作先干好。”

“…我,我們?”

“是的,包括你在內,劉少尉。”

“是的,希望你們能珍惜眼前的機會,能駕駛上劃時代的機甲,并在未來的日子,在國防有需要時,能和我們并肩作戰。”

聽到這里,傻了眼的D連終于不再懷疑自己的耳朵,他們歡呼雀躍,喊著一一是,長官,然后將霍成功團團圍住,激動的他們一時不知道怎么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因為他們確定,這肯定是田伯光和霍成功為他們開的口,可他們不知道,提議和批準的全是這兩位,這兩位國防現在真正意義上的鎮守者。

只有劉伯濤年歲較長,性格沉穩一些,他雖然激動但也聽出了霍成功話里有話,他喝斥自己的部下全出去后,看著霍成功問道:“長官,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情要說?”

“是,你們只能聽從我的命令,并盡快上手

而此事除了下面的這支內衛部隊外,必須絕密。”

“是。”

“你不需要了解更多嗎?”霍成功忽然問道。

劉伯濤一笑:“卑職知道規矩的,長官。”

半生浮沉看遍了軍中底層的膩歪,劉伯濤似有感覺,但他相信霍成功和田伯光的未來,并且由于霍成功充滿自信的這句話,讓他甚至認為這肯定是戴振鐸他們授權的,那么他還說什么呢。

他的態度讓霍成功心想,這樣也好。

于是霍成功撥通了田伯光的電話,很快他便對劉伯濤道:“現在你們去Je庫領取屬于你們的高級駕駛艙,然后將它們送抵EF,會有設計師為你們改造為雷霆模式,并輸入訓練程序,再搬到我們的休息區,這一夜你們會很忙的。”

“以后,我會親自在晚上指導你們進行雷霆訓練。”

劉伯濤感激涕零,且態度更為恭敬,因為從軍中傳承規矩來說,獲得新生的他們從此就是霍成功的嫡系了,因為他們是霍成功直接培養的。

然后他就帶著他的部下們,在獲得授權的一名內衛的帶領下遠去了。

下后坐在懸浮車內的霍成功,看著他們遠去,再抬頭看看蒼茫天空,今夜微雨紛紛,看不到長河看不到雙月,只有灰色的云層壓在頭頂,遠處偶爾有一道暗紅的閃電展現猙獰,轉眼無蹤。

霍成功苦澀的一笑,發動了懸浮車,向著自己的休息區而去,在路上,他突然從電臺聽到許昌晚間新聞頻道中,上次那個糾纏過他的主播王妃文,正在用甜膩的聲音講敘關于SU2的變故。

他看看時間,這時已經是夜11:30分。

從和丁汝昌將軍失去聯系至今,雖然已經快二十四小時了,但王妃文能從哪里得知的消息呢,只有許昌軍內部。

新上任的魏虎臣長官此刻一定很憤怒,沒有大局意識的新聞頻道如此妄為,又給國防增添了多少變數,不過,老長官一定也想不到,今晚我和田長官的所為。

霍成功忽然有些期待,好戰分子的血又在沸騰,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他今晚的決定是正確的。

不過在事實證明他的直覺正確與否之前,第二天中午霍成功就接到了魏虎臣親自打來的電話,并發來了一份文件,要求他熟悉之后,今晚就去接受新聞頻道的采訪。

“就是那個王妃文?”

“是的,另外,霍成功,你不要受到這件事的影響,天,塌不下來。”

“卑職從未懷疑過。”

已經知道許崇志開啟了及時通訊,并向全民公開真相的霍成功堅定的道。

“很好,照頓好許約。”魏虎臣放下了通訊。

然后他對著對面的戴振鐸一笑:“孔征真是低估了丁汝昌在海軍中的威信,也低估了SA的戰斗力,呵呵,丁汝昌已登艦,他孔征出了這么個昏招,我現在著他怎么收場。”

“他沒有退路了,不過我們也沒有,總長現在命令將及時通訊提前開啟,并向全民公開此事所有證據,這個決定是英明的。”戴振鐸道。

魏虎臣贊同:“崇志果然有魄力,將所有影像全部公開,據說這次宋佳華出力甚多,不過新羅馬正在對他施加壓力,要求將陳工卜移變聯合法庭。”

“改不了的自以為是。”戴振鐸不屑一顧:

“星際時代的版圖如此廣闊,各經濟體之間如此獨立,他們還想做人類的上帝嗎,歐羅巴怎么說的。”

“聽說許的老朋友海恩里希斗公開的說過這么一句話,他說全文明聯合理事會難道是墮落者的避難所嗎,只見向各個聯邦要求捐款,沒見古地球的天藍上幾分。”

戴振鐸不由大笑起來,他本對歐羅巴那位鷹派人物就非常的欣賞,當聽到海恩里希這么說的時候,他更欣賞他了。

然而,他們都不知道,這個時候,在被他們有些忽略的許昌總長行營內,一位軍官正將一顆偵察衛星悄悄的鎖定了霍成功。

系統:目標鎖定,繼續追蹤然后他隱匿程序起身離開了控制室。

于是及時圖像立即通過衛星,傳輸回地面,而后隱藏在龐大的信息流中,發布到了幾位藍盔部隊成員的手中。

代號“尋匙”行動的時間為一今晚八點三十分。

而對此一無所知的霍成功是于五點二十分離開國防的,作為已經知道他即將受王妃文采訪的163全體,包括田伯兄長官來說,雜魚實在令人痛恨。

許約有同樣的擔心,她都看了好久王妃文的新聞采訪記錄了,那個狐媚的女人最喜歡就是穿著黑色的絲襪,坐在嘉賓對面的沙發上,甜甜的笑著柔柔的問著,然后將一切異性斬落當場。

“你可不要上當,那個女人很那個的。”

許約的形容詞一向這么的含糊但意思明確,她在國防機院的大門口反復叮囑霍成功,霍成功一陣頭皮發麻:“你回去。”

然后就丟下許約堅定的轉身上了車遠去了,他走之后許約對現在她無話不談的陳璐抱怨道:“他真狠心。”

女孩子總極其希望自己能早些成熟起來,所以她們在孩提時代起,最愛玩的游戲就是過家家,最愛做的夢想就是披上婚紗,可在成年之后,面對現實的殘酷時她們才會明白,當年的天真歲月是多么的值得珍惜。

已經被田伯光糟蹋過的陳璐就很有體會,她一邊笑著一邊摟著許約,敷衍著將這個一心裝成熟的少女帶上了另外一輛車,開進了國防。

這時高空的同步衛星鏡頭正在微微的調整,它將赤聲的繼續鎖定著霍成功一路而去…車上的霍成功這個時候則正在閉目養神,他正在想,今天是他代表國防對外的第一場正式演出…雖然國防已經有詳細的計劃,但他還在想自己該怎么表現呢,從神態,到語氣,……

同樣在想著這件事的還有正在得意的王妃文…上次被冷落的她終于得到了對霍成功的采訪…雖然上級已經劃去了她很多敏感問題,但她認為…自己應該抓住這個機會,一定要讓那個冷酷的少年顯出原形來。

她對國防印象很差…緣于她被國防難得的冷落。

很明顯…這是一位充滿了優越感…自信,驕傲…容不得一絲冒犯的女子…便是堅定站在國防這邊的新聞主官也不知道,自己的下級心中的秘密。

事情,似乎即將失去控制。

可當霍成功大步走進了王妃文所在頻道的辦公區時…他就發現了這位等候他的年輕女士好像在隱藏著針對性的情緒。

只是一瞬間的感覺…但霍成功確定。

許約并不知道…她下午在胡攪蠻纏的料結時…霍成功和她做了同樣的事情,霍成功知道這是個強尊自傲的女人,她有她值得驕傲的地方,但今天事關重大…霍威功不想出任何意外。

所以看了看王妃文,霍成功直接就問:“什么時候開始。,

“還有會兒,你喝可樂嗎?,…

王妃文等待霍成功來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無論是是,還是一不,反正你就是個孩子…所以王妃文說著,還笑瞇瞇的看著霍成功…霍成功道:‘水就可以。”

“還是喝可樂,對了,你吃過了嗎?”

無視周圍看好戲的那些家伙的日光,霍成功不耐煩了:‘小姐,這就是你和陌生嘉賓習慣性的幼稚溝通方式嗎?”

比起對方不著聲色的溫柔陷阱,他卻在用蠻橫的方式,破壞王妃文的主導地位…

結果很成功,因為他太直接了。

好,這下讓王妃文一時不知道怎么說下去了,霍成功則回頭走到了飲水機前…自己取了一杯純凈水,然后坐到了沙發上,飲了一口之后,摘下軍帽準備繼續閉目養神

這時他的終端微微震動…田伯光的短信:要個簽名照

霍成功撇撇嘴:裸照要不要

田伯光:!拿到我以后就叫你長官

霍成功:你又不是沒叫過

田伯光:雜魚…你等著

霍成功抬起頭來似笑非笑的看看王妃文,正坐下的王妃文不由有此失措…好不容易調整情緒的她在想…霍成功是在和誰討論自己嗎,不然他為何這么看著自己,還有,這個少年的眼神怎么這么的成熟。

自信心已經被暴徒動搖的王妃文勉強的問道:‘怎么了。,…

“我部上下為我能接你的采訪,而感到高興。,霍成功很官方的道,但他下一句是:‘我覺得他們這種自我放低姿態的行為很可笑…我們是驕傲的機幃,你是著名的主持人…我們應該是平等的,你說呢習,…

他話里有話,如同警告…王妃文的團隊人人面面相覷,而后饒有興趣的看起了這場短兵相接。

但讓他們失望的是…他們的領袖王妃文的表現。

王妃文猶豫了一下之后竟然說:‘是的…我們是平等的。”

她還不由想起那一日…終于忍不住抱怨的道:,所以你才將我丟在國防大門口。”

‘那時候我在執行軍務,我是個軍人…很抱歉。”

,原來這樣9,…

王妃文覺得還是原諒他…他太強勢了。

霍成功因此很滿意:“是啊,你看這樣的開始多好…采訪應該是一個互動的過程…沒有誰弓導誰,對嗎9…

王妃文急忙辯解:‘我,我并沒有試圖去做什么。”

,我相信。,…霍成功點點頭。

王妃文終于喘了口氣,拍拍胸口,嫵媚的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夠笑一笑嘛。”

可霍成功已經在打量那邊的壁畫了。

看著這一幕…王妃文團隊徹底崩潰…傳說國防以前有位叫張自忠的只來了一次,就把當時那位漂亮的女攝影師的心碾成了粉末…時隔兩年后又冒出一個十六歲的妖孽,竟然輕易就把王妃文這只狐貍精折騰的沒了脾氣…只曉得唯唯諾諾。

過去只聽說,海軍的痞子空軍的妹…豎開懸浮的老太,和混到四十的后勤系這當代四大惹不起…但現在看來,國防的機師才是真正的一點也惹不起。

還好,時間差不多了…王妃文決定早此開始…于是她先提霍成功馬上開始的可是直播,霍成功無所謂的一笑…不過他提出了最后的等告:‘好,不過我有權拒絕一此問題,所以你提問要小心。”

王妃文無奈的看著他,霍成功眉頭揚了揚:“可以開始了嗎?,…

王妃文只好認命的低頭帶他進入一邊已經有現場觀眾的直播場地中,過了五分鐘后,在那此興奮的年輕男女和家長們的注視下…直播開始了…樂么,

第一排渡邊一家…以及他的狐群狗安們。

國防機院,演武場大屏幕前,雜魚粥粥。

,觀眾朋友們大家晚上好,很高興今天我能請到一位國防機師前來接受我們的采訪,下面我將先和大家介紹一下今友的嘉賓——一霍成功。,…

‘她最少350純的,…武安軍對身邊的戴安瀾道。

戴安瀾對他豎起大拇指:“兄弟厲害。…

‘你們閉嘴。一胡歸庭喝斥道。

所有人立即閉嘴,仰望屏幕,屏幕上那只妖精一如既往的穿著及膝的黑色職業套裝,一雙黑色絲襪包裹的修長美腿交錯著,正膩聲在介紹著霍成功的簡單情況。

然后她笑瞇瞇的看看霍成功,在筒單寒舊后按著計劃就直入主題:“霍總士官長…作為國防最優秀的年輕軍官,您能和觀眾們談一談,您是如何獲得以上成績的嗎?”

‘唯有努力而已…難道還有什么捷經嗎?,…

‘唯有努力…哈哈…說的多好。一

王妃文覺得自己胸悶這該死的小家伙不裝酷會死嗎,為了不冷場她只有繼續提問:“那么我還聽說…您這次陪同歐羅巴使團返回首都時,遭遇過一次危險,情況是這樣的嗎?…

已經獲得魏虎臣授權的霍成功點點頭:,是這樣的…哥薩克海盜庫爾斯克號,和咯秋莎號戰列艦組意圖綁架范德法特將軍,然后在我聯邦海空軍的努力下他們被繩之于法了。,…

‘可我聽到的卻是你主導了這場戰斗…我還聽說,是您先發現了敵人蹤跡,并第一時間選擇脫離戰場…才拯教了大家,是這樣的嗎?,…

“不…這是海軍長官們的努力。,…

“可你因此獲得海軍一等軍章獲得空軍拯救者勛章,以及你之前獲得的陸軍獎勵,你已經在十六歲之時,囊括了三個軍種的軍功…并且還獲得了海軍某艦的名譽指揮官資格”

下面觀眾嘩然…包括渡邊一家,以及許昌全境,這里的收視率正在狂飆…鏡頭外的編輯主任激動的腮幫子都在抖,而換了口氣才說完霍成功所有榮譽的王妃文已經在逼問霍成功。

她問道:“難道這些是假的嗎?”

霍成功搖搖頭在耐心講敘了真正過程后,他道:“事情是這樣的,但我絕無可能一個人成功,若不是吳媚中尉改變了航道若不是聯邦邊防及時通報,以及各位長官當機立斷…海盜就算不能達成目的也會輕輕松松就逃之天天。

,但不管怎么樣…你居功至偉。,…

掌聲后王妃文進入了下一個話題:‘你對這次BU2軍區事件…是怎么看的…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你絕非一個普通的少年我相信你會對此有你獨特的看法的…是嗎。,…

SU2軍區前司令長官現叛將孔征,無視聯邦憲法軍法,以及上級指令…只為自身私利而鼓動部下,他的行為已經構成分裂聯邦重罪,對于這樣的人,唯有拿下才能以正軍紀國法。”

‘但他認為…許先生的遇刺是許自己設計的陰謀,他還認為許操作了議命,對于這此你怎么看。一

“這件事應該從秦開始說起,秦操縱部下,違規使用天控我國防上下,實際是利用他自己依靠人民而簌得的權利,在為自己掃除政敵許崇志先生,這個過程中,我想大家應該記得…陳是他的盟友口……

“盟友嗎?有沒有確切證據。,…

‘有…秦的幕僚王的呈堂證供,而這件事和海盜長驅直入也有很大關系…別忘記了SU2是海盜進入聯邦腹地的必經之路。,

‘你還沒有回答我…許的遇刺是不是許的一次反擊,因為目前沒有證據證明春是操縱者。”

,據說聯邦總檢察長對此也提出質疑…那么一切就讓事實來說話,我們總不能先認為一個人干了什么,然后再要求他找出自己沒干的證明…不然就是他干的…這樣的邏輯你覺得荒唐嗎?”

,你的意思尋找真兇,是聯邦楂察官們的事情。”

“是的,不過個人認為,有海盜長驅直入的前車之鑒,以及秦…陳,孔的一系為輔助,公道自在人心,我記得歷吏上曾經有這樣一件事,一個被捕獲的罪犯在呈堂時,攀咬他記恨的一此人,雖然最終水落石出,可是影響已經造成,我想孔就是這樣的心理。”

“什么心理?…

“墮落者無所謂自污,因為墮落者知道…破壞一個人的名聲,要比樹立一個人的名聲容易的多…孔沒有經過調查就下針對性結論的行為,等于誹謗,而這些也絕不是他分裂聯邦的理由。,…

霍成功陳詞的時候…王妃文低頭看了下…下面一個問題是被劃去的,但她想了想…還是開口道:,那么你認為聯邦會對孔,以及太行星區的地方政府們采取什么樣的措施。”

觀看演播中的魏虎臣和戴振鋒一愣之際,電視上的霍成功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

他說:“對于孔…以及孔的叛亂同黨…將予以逮捕…對于地方政府將進行調查…我絕不相信,太行星區的人民會有這樣的荒唐集體行為,要讓數億人民一個聲音,唯有兩種可能。”

霍成功看著王妃文:‘一…外來的壓力,比如強敵的入侵威脅…便是這樣也可能出現叛徒。二…內在的壓力,或者蒙蔽…甚至民意被挾持,如果哥薩克沒有入侵的話,那么他們的壓力只會來自縱的BU2軍方。,

棒極了,魏虎臣和戴振缽心中石頭落下…但魏虎臣決定抽空把張自忠叫回來,收拾收拾王妃文這只不按劇本的小娘皮先,至于為什么只想到張自忠而不是其他人,魏虎臣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戴振鋒輕輕捅了下他:‘看口,…

王妃文在問:‘那你的意思…孔以及他的同黨,有可能已經掌握了十一顆殖民星球?”

‘如何談得上掌握,只可能是封鎖消息而已,虛假的富傳,武力的壓制,官僚的勾結…政客的賭博…他們為了私利…可最終付出代價的還是聯邦。”

這幾段肯定出自霍成功自己想法的回答…讓王妃文真的很吃驚…她看著侃侃而談的霍成功,并沒有期望這種程度回答的她情不自禁的道:,我真的很驚訝…以上所有的陳詞走出自你口,我幾手都忘記了你才只有十六歲…卻已經這么成熟。一

可霍成功很酷:‘下一個問題。”

渡邊覺得他真是太帥了,不給美女面子的男人才是真男人啊,渡邊握緊了拳頭,同樣興奮的是,臼…和許約。

許約本來覺得霍成功不去才好了,但她現在覺得霍成功這樣才好,看看王妃文尷尬的樣子她就激動的渾身發抖…只狐貍精才那樣性感的姿勢…可他不理你!

這個時候直播室內的采訪還在進行。

而此時霍成功已經徹底的從氣勢上壓制了妖精…幾番內心斗爭后落敗的王妃文…現在拘謹的就如一個普通的小女生一樣,相反她對面那位穿著正式軍服的少年機師…卻神態自若,不怒自威。

影像正向著全球轉播…之前就知道霍成功的人…比如渡邊的朋友們,國防學員的家長們都贊不絕口…期待自己的子女能如他一樣…而不知道的人現在也已經知曉他的名字和事跡。

天網中有人質疑,這是造神運動,認為霍的背景非凡。

回駁者說霍是個孤兒,一切是他自己的努力,聯邦軍功便是在秦的時代也不可能被捏造。

但隨即就有人爆料他是地獄火小姐的男友。

這句話一出…輿論頓時嘩然。

不過…恰恰此時…王妃文提出丫這個問題,但這次王妃文絕非挑釁…這是國防授意的,什么事情提前說出來才好…結束上一個問題的王妃文問道:“聽說你有一位女友了?,…

霍成功露出了微笑:“她很好。”

‘她叫什么?是機師嗎?”

“不,她叫許約,是一位機甲設計師

在國防演武場的臼學員們整齊的回頭…許約正拉住陳游扭來扭去:‘我才不是他女朋友呢。…

“那誰是?”

“他女朋友是隆美爾…他對他比對我好。”

,夠狂笑起來…惟獨胡歸庭臉色凝重,這次采訪將霍成功和許崇志的關系公開化,對于許崇志和霍成功來說,是好是壞呢…最起碼對于霍成功來說,從此他將為人注視…不容一點失敗,可這真的很難啊。

在電視上的王妃文故作吃驚的提及許約身份后…胡歸庭的心便再次揪了起來,因為他不知道霍成功會怎么回答口(。

“是的。

霍成功淡淡的一笑,然后反問:“但這和我們之間有什么關系嗎?”

少年純凈的眼神和從容不迫,讓王妃文心中贊嘆,因為她何所有人都明白,這樣的提問實際上的潛臺詞就是,質疑霍成功的一切來源于許約。

很多人都屏住呼吸看著這次采訪的后續。

王妃文竟然一時無言,開口的人還是那個少年,霉成功在問王妃文:“想知道我們怎么認識,然后怎么在一起的嗎,其實我要感謝一個人。”

“誰?”

“刺客。”

“剩客?”

王妃文都驚叫起來了,她知道問題但絕無可能連答冇案也知道,她今天絲毫不作偽的表情感染了現場。

現場觀眾們,除了渡邊之外都為之動容。

霍成功道:“是的,刺客,在秦時代的末期,兩名刺客潛入了國防,這樣,請稍等。”

霍成功校著程序撥通了田伯光的電話請示,一會兒之后霍成功將自己的終端摘下,解開碼,遞給了王妃文:“這一段是當時影像記錄,以及他們的呈堂證供。

畫面隨即開始播放,在北半球的一個家庭中,一個孩子校音量時校錯成頻道,當電視轉成娛樂頻道時,心急如焚的家長頓時暴怒,一個耳光打去,孩子痛哭嚎叫起來。

于是這倒霉家伙在十五秒后,就收到了聯邦兒童保護系統的電子警告,這是他家三天之內發生的第二起小型家庭暴力事件了,再有一次他將被判拘禁。

對此,這位家長罵道:該死的聯邦

系統卻無動于衷,哭泣的孩子也收起了淚水,在法律保護下得意洋洋的坐回了父親身邊,繼續觀看起來,在他看來,那畫面就像影視大片一樣。

看,今夜開始成為他一生偶像的那位少年機師,竟然如鷹一樣掠過天空…

“霍成功。”許約哭的梨花帶雨。

畫面上的霍成功吼道:“哭什么哭,老子沒事,你走。”

許約破涕為笑,而電視機前很多的少女也會笑的微笑起來。

這時那位士官長已經在下達命令:“查,立即調監控查,通知校長全校戒嚴。”

但幾秒鐘后,整個世界都笑了,因為這位少年機師先罵道:“你他冇媽的是誰?”

然后他很尷尬:“校長好。

笑聲中角落里的魏虎臣惱怒:“這一段不該被保留的。”

可真相還在繼續演播,并不為老校長的抱怨而停止,國防影像將當時發生的一切前前后后,從許約覺得不對開始,到她向著霍成功飛奔,以及整個現場國防舊3執行命令的干凈利索,無一不忠實的展現在了世人眼前。

尤其是,霍成功的那記耳光,令人分外痛快。

王妃文問道:“您剛剛說的那句話是指的誰呢。”

“許代總長的敵人,但我并不知道他是誰。

“那么你怎么肯定,就是許先生的敵人呢。”

“感覺。”

霍成功的回答如此簡潔,可他的神態令人信服,后期繼續播放的,那兩位被拿下的刺客的呈堂證供,證明了他的預測,但王妃文接下來就將話題轉回了霍成功身上。

而不是再去和他談論政治。

王妃文很八樸的問道:“然后你們就開始了,是嗎,因為你救了她,而你是如此出色。”

,“這里難道是娛樂頻道嗎?”霍成功卻白了王妃文一眼。

觀眾再次大笑起來,王妃文啼笑皆非,今天難得煽情一把的她滿腹的感動現在全給堵住了,可這次觀眾們不答應了,下面的幾個小女生拼命在追問是不是這樣的。

霍成功無可奈何:“你們知道的,有時候開始就是一種感覺。”

“那你們能一輩子在一起嗎?”

“未來的日子很漫長,而據說成年以后的世界也很殘酷,所以不管結局如何,我想我會非常珍惜這段少年時期的純潔愛情的,并希望它能天長地久,但這不僅僅取決于我,是嗎?”

你好像,有些不自信?”王妃文刻薄的道。

許約大怒:“頻道電話多少?”她問身邊的陳雕。

陳潞含笑拉住她,作為許約可能不懂,但作為她能夠明白,霍成功在人前將自己放于感情的弱者地位,其實是為了保護許約,因為這樣的話,人們只會將興趣的重心糾結于作為追逐者的他。

這時,霍成功回答道:“不,我很自信,但我認為感情的事是雙方的,感情中的彼此也需要有獨立的人格和思想,所以我才說,這也要取決于她。”

“你的意思,你不會變心?要知道你很帥,有遠大的前途,現在觀眾們也已經明白,你的一切成功都是源于自己的努力和出色,那么你在未來遇到另外一個出色的女子時,你能保證…

許約要殺了她,狐貍精!許約都氣哭了,陳潞連忙安慰:“這是為了霍成功才問的。”

許約怒火中燒:“她在明明在勾引他。”

胡歸庭受夠了,他拿出威風:“閉嘴,小丫頭,這是為了樹立霍成功忠誠于感情的正面形象,你也不想想,就算那只雜魚以后想學某些身在遙遠首都的中尉,他也要面對今日自己的陳詞。”

可接下來霍成功的回答,卻讓所有人再次意外了,因為他們以為他會辯解自己對于感情的忠誠,甚至發出誓言,很多小女生都在期待這樣一幕,若是一位為萬人矚目的少年英雄,當眾發出忠誠于自己的誓言,這該多么浪漫?

就連被胡歸庭喝斥的許約也期待起來。

但霍成功在王妃文八卦完畢后,卻微微搖頭,他看著王妃文問道:“你知道代總長,在國會上的最新一次講話嗎?標題是一在危機來臨之前,雷標是,我們該做什么。”

王妃文無法跟上他跳躍式的思維,只能靜聽。

霍成功道:“人類的星際文明已千年,我們的科技水平讓我們遍布銀河,卻不能達到更遠的地方,所以宇宙再廣闊,一切和我們無關,而,人類資源僅夠我們再這樣使用三百年,那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戰爭。”

“想想古地球時代的一切戰爭,除了真正源于信念的沖突之外,幾乎所有的戰爭都是為了資源,前星際時代被我們戲稱為土著時代,詩人們只會描繪它的野蠻落后和愚昧,而去歌頌千年和平的盛世,但他們忘記了一點,我們的千年和平源于爆發式的資源擁有。”

“你是說,人類的和平其實基礎在于豐富的資源。”

“難道不是嗎。”

“可,這和你…”

“正是我要說的。”

沒有人會忘記這一刻,這今年輕人坐的筆直,檐帽下的一雙銳眼看著鏡頭,而每個人都知道他看的是誰,然后,大家聽到他說道:“如果有生之年,如果戰爭來臨,作為軍人的我就將奔赴戰場,去保衛聯邦去保衛人民,我想,這一天最快也許就在今年,最慢也不可能超過十年,而那時你我正當年。”

“烽火連天的歲月中,當遠在幾千光年外的我,在剛剛經歷了一場殘酷的戰役后,枕著犧牲戰友的機甲殘骸,在一顆陌生行星上疲倦的睡去時,你在后方的及時戰報上看到我還存在,我想那時候的你一定會很開心。”

“當遠在幾千光年外的你,看著身邊的人們,在憂心仲仲牽掛著親人的同時依舊忘情的工作,只為正義能夠永存,那么當你一想到正在前線浴血奮戰的我,一定也會有和他們同樣的擔憂,和自豪。”

“然后,你就會收到我的信,或者關于我的信。”

“那么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會明白,后方對于前方的意義,和前方對于后方的意義。

“而無論結局如何,我想那時的你我,以及我們之間的感情,定已如深邃天幕上的璀璨星辰般一一將流傳后世并永垂不朽。”

“我很期待那一天,殿下。”

整個世界,因為他充滿悲壯豪邁又溫情脈脈的描敘,而一片安靜,人們就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國防大外的角落里,幾名執行任務的藍盔部隊隊員,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淚花,在充滿互相警惕的小心翼翼的試探后,終于有一位士官開口:“對不起長官,這是亂命。”

“我們拒絕執行這樣的命令,我們不是陰謀者的幫兇,我相信他。”

“是的,長官,我也這么認為。”

“前往演播大。”

“干什么,長官?”

幾名士兵看著發布新命令的長官,眼中有不解,你剛剛才說什么的,藍盔中尉鄧崇武伸手關閉了終端:“我們也被監控,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將真相告訴世人,這樣也許能拯救我們自己,兄弟們,你們后悔剛剛的決定嗎?”

“不,長官,我們首先是亞細亞人。”

“好的,無論發生什么,在這短短一公里的路上,我們要不惜一切,哪怕只有一個人活下去,也要將真相告訴世界,今晚我們本來準備干什么的,又為什么拒絕了上級的命令,而我們拒絕的決定是經過公議的集體行為。”

“現在,出發。”

隨著他的命令,兩架懸浮牟轟鳴著沖出了地下停牟場,向著一公里之外的演播大呼嘯而去,此時此刻,整個世界掌聲如潮。(

Ps,今日第三更,大家元旦快樂,另外提前通知,下月開始,“因為特殊原因,只能暫且五千字更新,偶爾或會爆發,還望海涵,謝謝大家。

與此同時,完成了補給任務的補給艦撤離,坐鎮致遠號的蒼鷹行動總指揮,徐衛山中校向丁汝昌司令行辭,丁汝昌微微一笑,揮了揮手。

基隆號和致遠號戰列編隊,便向看來時路而去。

十五秒之后,離開集結區域的雙艦尾部迸發出了一道達數公里長的光芒,戰艦隨之微微顫抖,艦首的防御罩上起了一陣漣潛后,他們便拽著一道赤色長焰,消失在了丁汝昌將軍的視野中。

從現在開始,有漫長的六天時間。

張自忠依舊在致遠上,和同僚商議作戰具體計劃,那么,臼干什么呢,田伯光的命令是,刃練訓練再刃練,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霍成功田伯光的決定,他決定在這段時間的刃練中,拿出所有的本事來,要將這些因為即將上戰場而有些失態的雜魚,狂妄好自信徹底的摧毀。

于是他們進入了基隆號,艦載裝甲訓練室內。

沒有雷霞模式,禁止熱能模式,取消防御模式,增大行為難度,這將是硬碰硬的古典廝殺,霍成功殺氣騰騰的坐在駕駛船內,對著他的雜魚們喊道:“一個個上,還是一起上?”

田伯光明智的站在了局外,他鼓舞大家:“上,我在一邊會保護你們的。”

“你們不來?”

霍成功動了,局域網里這個家伙掏出制式甲的合金刺就呼嘯著撲向了他的部下們。

于是當天晚上,半張自忠發來電譏,通告行動計刻時他看到了霍成功是一副疲俸不堪的樣子,張自忠不由大為不解他問道:“你干什么的?”

“揍人的。”

“揍誰?”

“所有人。”

張自忠明白了,但他問道:“揍到什么程度的?”

“不知道,主要是誤傷了田長官田長官現在正在醫護室喉復呢。”霍成功愁眉苦臉的看著張自忠:“長官你還走到這邊來,我怕他醒了之后會發瘋。”

毋伯光被他打昏了?

張自忠無語的看著他,還是先低頭傳輸了作戰計刻,吩咐他看看,然后便走向徐衛山報告了這個情況,請求回歸基隆號。

得知消息也為之無語的徐衛山很快同意了張自忠的申請,反正,臼如何執行計劃了也需要張自忠去具體指導所以很快基隆號和致遠號便在同速狀態下進行了橋接。

友軍系統挑準的防御罩保護下,堅固的通道搭建成功的一刻,穿著單兵太空防護的張自忠大步走入,然后就鉆進了基隆號,他一邊在士兵幫助下解開滑鎧一邊摘下頭盔問道:“你們的雜魚艦長呢。”

“報告長官,霍長官正在指揮室,但是您還是快去。”

“田伯光醒了?”

張自忠連忙向著基隆號指揮室狂奔而去一邊跑一邊脫單兵內甲,身穿數十斤的單兵內甲,防護褲都還沒脫就能跑的這么快海軍士兵紛紛咋舌。

而前面的張自忠,還在一路跑一路丟身上的零碎單兵防護服部件砸的通道轟轟的響,如此驚天動地一路而去,轉眼就沖到了上二層指揮中心的門外。

果然,頭上扎著珊帶的田伯光正在緊閉的門外咆哮:“雜魚,你出來,張漢承,你給我開門。”

“對不起長官,張艦長休息了。

“你是張克給老子開門……”……

“對不起長官,目前霍長官享有最高指揮權,卑職無法答應您的要求。”

就在這時,躲在里面臉色發白的霍成功聽到了音煩中傳來一聲大吼,他頓時解脫了一樣倒在了椅子上,司令長官來了,謝天謝地,不然他真不知道怎么面對田伯光。

其實今天下午,真的不能怪他。

他正在和鼻安瀾進行對戰,不遠處最終還是手癢的田伯光就在和武安軍刃練,可他突然看到田伯光使用了一個非常危險的倒摔招數,如果他得逞,武安軍就將在駕駛船內上下顛倒。

但艦載刃練的防護裝置,未必能保護武安軍的安全。

看到這種情況,霍成功不得已,只能飛快的撲了過去……準備收手的田伯光于是驚駭的看到,一架機甲從側面冒出,向自己當頭而來,他的第一個念頭是,雜魚偷襲我,同時武安軍得到機會鎧住了他的雙腿。

因此,田伯光向后倒下,霍成功本攔胸鐺臂的一擊,也就變成了沉重的橫掃,正中田伯光的機甲船上沿,然后他還撲在了田伯光身上,可想而知其中力道。

田伯光被此沉重打擊重重砸在了地上。

他的駕駛船防護系統最爛,可憐的田伯光在里面上下亂竄了一會幾后,后腦撞上艙壁,就給折騰的暫時休克了。

其實,霍成功真的不想這樣,事情發生后,他就趕緊將田伯光挖出來,然后在海軍幫助下將他送入醫療室,但在田伯光醒來之前他也理智的接受了張漢承和全體163的建認……

可田伯光不這么認為,在外邊的田伯光在喊:“他偷襲我。”

田伯光模擬當時的危險,氣憤的道:“我今天一定要教刃他,我已經把他寵壞了,這只雜魚竟然在講好的單兵對練時,從側面用這樣卑鄙的動作攻擊我!”

聽后,再看看田伯光的慘況,張自忠也不高興了,他吼道:“霍成功。”

“到。”

“是不是這樣的?”

霍成功連忙道:“報告長官,事情不是這樣的……”

他能聽的出張自忠話里的怒氣,雜魚趕緊將自己的心理活動和事情過程,從自己的角度還原,最后雜魚低聲下氣:“雖然是一場誤會,但是卑職確實冒失了,懇請長官處置。”

基隆號指揮官張漢承咳嗽了一聲:“這個,田副官,你看,這個。”

“你不是睡覺的嗎?”

張漢承頓時啞火,他同情的看著霍成功,壓低嗓子道:“那家伙氣消之前你還是躲著。”

“我也覺得。”霍成功心有余悸的道。

這還是張漢承第一次從這只小雜魚眼中看到真正的恐懼,張漢承為之心疼,他想了想,他道:“不行,你沒錯,這件事要在現在解決。”

“蝴”

“開門!”

張漢承吼道,艙門打開了,可門外的一幕讓人人傻眼,田伯光竟將張自忠按在地上。

而正把張自忠按在地板上的田伯光納悶的看著打開的船門,看看雜魚,再看看身下的張自忠,霍成功已經大驚失色,這是什么情況?

“哎,滿足了沒有?”

田伯光連忙一骨碌爬了起來,張自忠惱火的將自己摔倒的罪魁禍首,腳上沉重的單兵防護靴丟了一邊,對霍成功道:“行了,他揍我一頓也算出過氣了,你小子下次也小心點。”

“卑職,卑職……”

解決了嗎,張漢承看看田伯光,田伯光在那里扭捏:“什么呀,我又不知道他是這么想的,我還當他偷襲呢,不然我怎么會怪他。”

“那你突然把我按在地上怎么回事?”

“我以為你要為雜魚揍我呢,我怎么知道你這么不經打。”

看著張自忠惱怒的模樣,張漢承啼笑皆非的問田伯光:“你真不生氣?”

田伯光大惑不解:“他為維護部下安危,這是誤傷,我生什么氣?”

“田上尉真是,真是心胸開闊啊。”

張漢承不能不發出這樣的感慨,便是海軍各位也無不如此佩服的看著他,霍成功簡直無地自容,他走了過去:

“沒事情,沒事情。”田伯光云淡風輪的道。

可就在這氣氛有些離譜的祥和中,就在這時,田伯光卻一跳三丈高:“小雜魚!”

他搶起了拳頭就對著雜魚的小腹來了幾下狠的,然后他才真正不介意的道:“好,扯平了。”

霍成功捂住肚子扶著墻無力的看著他,張漢承等人面面相覷,田伯光對半張開嘴的張自忠攤開手:“我不這樣做一做,他以后心里還會有芥蒂,我這也是為他好。”

藏在一邊的163趕緊出動,在戴安瀾指揮下,扶士官長的扶士官長,分隔兩位長官的分隔兩位長官,然后他們就消失在了海軍指揮官和他部下們的眼前。

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沉默良久的張漢承最終對他的部下道:“以后他們就是持械火拼,只要不影響駕駛操作,我們就別管他們了。”

“國防系都是這樣的嗎?”

“不,一千年就出了這一群。”

這時張克忽然看到刃練區的指示燈亮起,他趕緊調轉畫面,然后就驚呼起來:“長官,他們又開始訓練了。”

“一群亡命徒。”

看過他們下午訓練記錄的張漢承搖搖頭,不過他也終于理解,霍成功出色之外,為何這個班級竟也被調撥參與這般重大的任務,而他們的榮耀遠沒有他們的刃練讓他更為震撼。

在163這今年齡,很多的少年,哪怕是預備役的機師,也都是得過且過的念頭在混著日子,還有人甚至膚淺的為自己的身份到處橫行,帷獨這一群,雖然內紅不斷,但進行刃練時是如此的兢兢業業,日常生活中是這樣的朝氣篷勃。

其實他們很抱團的,張漢承看得出來。

他告知部下他的觀察結果,因此,在寂寞的行程中,旁觀163的訓練就成為了他們打發時間的最好方式。

這群家伙起來啟就捧著咖啡坐在了位置……”開始看大屏幕上顯示的,局域網內163的機甲實戰格斗刃練,甚至163進行內部戰術分組對抗時,他們還打起了賭。

二天過去了,八個小時的,難度15的實戰刃練,在這樣的破保護系統狀態下,這種負荷程度簡直讓成年人都吃驚,對于田伯光添加申請的每日三次醫療快復,張漢承毫不猶豫的挑準。

而同時觀察163練的,還有徐衛山,趙敬堯。

致遠號上,趙敬羌將這幾日的影像和訓練記錄公布于眾,他問自己的部下,霍成功記憶中真正的SA,且還是在未來曾成為那支丑sa高層的年輕軍官們:“慚愧嗎?”

“是的,你們現在是能做到他們的程度,但別忘記他們才多大!十六歲的時候徐光榮你在干嗎?我記得我就是那年認識你的,那天下午我們兩個人一見如故,當即曠課去了游戲室,然后險些被開除是嗎?”

徐光榮慚愧無蕊

“我十六歲的時候,為了愛情離家出走,卻被憲兵抓了回來,關了三天三夜。”一邊的丁奉也垂頭喪氣的道。

甘寧則撇撇嘴沉默了,因為他實在沒臉回憶自己狼藉而空虛的青春歲月,看看自己肩膀上的軍銜,他忽然覺得自己這輩子真是是走了狗屎運了,稀里糊涂就到了中校。

“田副官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看,他們就是這么磨的,哪怕明明知道我們將是行動主力,其實他們不過是跟隨去長長見識,可你們仔細想想,這些后輩們現在如此努力,在這今年歲便參與了聯邦大事,那么他們的未來呢,你們難道想幾年后見到他們稱呼為長官嗎?”

“不想。”海軍的sa臉紅脖子粗的吼道。

“不想有個鳥用,霍士官長的前途已經無需再說了,你們現在唯一要做的是,別再被其他的人趕上,丟人現眼的家伙,滾出去刃練,從此我看到誰再在私下里賭錢,老子就把你們發射到太空里去,滾。”

命令部下滾走之后,趙敬充依舊怒不可歇,他看著丁奉:“張自忠那個混蛋不在這里我才說的,我明確告訴你,假如那群雜魚使用雷霞,我們和他們對抗,最多只是個慘勝。”

“怎么可能。”丁參大驚失色。

“怎么不可能,昨天晚上我和張自忠比試過,他用雷霞我用陸戰隊突擊甲,三次,三次被十秒內OK。”趙敬羌聲淚俱下:“你們就沒看到那個混蛋當時的嘴臉。”

丁奉終于理解,趙敬羌為什么這么憤怒了,他同情的看著他絕對不可能打的過的趙敬羌,努力安慰道:“那個家伙,天生就善于……”

“不,我在乎的不是朋友之間的輸贏,根據張自忠夸耀的,我再觀察目前看到的,我可以這么說,就算那個家伙的話水分到了一半,我的部下和他們對抗的話,最多也就是個慘勝,他們就這么強。”

“怎么可能?”

甘寧的眼珠已經凸出了眼眶,他每次被嚇壞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從小時候偷錢被抓到,到長大偷人被抓到,他每次都這樣。

“你們是艦官,可能不了解,雷霞這樣的機甲,是劃時代的,機甲的變革已迫在眼前,而他們已經站在潮頭,丁奉,你父親已經準備將雷霞裝配sa了,然后以此為基點列裝海軍陸戰部隊,想想,你父親什么時候看走過眼?”

“那雷霞駕駛方式,誰教?”

“我冉去國防學。”

丁奉頓時急了:“那,那我們海軍不是低他們一等?”

可趙敬羌更急,你才知道啊,媽的,趙敬堯吼道:“是啊,不然我天天晚上找虐干什么?”

“今天晚上你還打?”

“不,我把那家伙的移動儲備順來了。”說到這里,趙敬堯滿臉得意又帶著憤慨:“那個混蛋竟然把這樣重要的東西和片放在一個文件夾中。”

海軍們為之眉開眼笑,靠,只要復制粘貼就可以,這下不要求他們了,但不知道怎么的,趙敬羌心中卻忽然浮現一絲疑惑,這是張自忠那家伙故意給自己的嗎,那混蛋可從沒在大事上這樣糊涂過啊。

當天晚上,他的不祥預感得到了驗證。

因為在和基隆號每日的常規通話后,張自忠奸詐的看著他問道:“你有沒有發現名為《擁綁的激情》的那部劇情片里,那個男主角和你很像?”

趙敬堯垂頭喪氣:“謝謝,兄弟。”

對此,張自忠不屑一顧,既然把話說開,他就直截了當的道:“猛…………。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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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樣劃時代的機甲招式,在亂軍中展現時,瞬間就失去指揮官的獅鷲營部隊頓時一片嘩然,實力的差距導致他們不得不先狼狽的躲避那如戰神臨世一樣,左手戰斧右手長槍的恐怖敵人。

因此他們的陣型大亂,163得以快速前進,低頭看了一眼戰局的張漢承放下心來,吩咐空天戰機繼續為該部掃除兩翼遠距離炮火威脅后,他就將精力投入了防御外來戰艦中。

因此,現在基隆號下的戰場成為了純粹的陸戰沙場。

但沙場上的雙方,人多勢眾者和那支突擊單兵的局勢卻超乎想象的詭異,看著張自忠駕駛的那架機甲,藍盔部隊們無不失色,能作出這樣戰術動作的敵人,最起碼也是一位校官機師。

可在后方戒備的藍盔部隊目睹雷霆的雄姿,咋舌之際,更令他們瞠目的一幕出現了。

是163全體,突進中的六列縱隊忽然從兩側分開,兩翼掩護,內兩翼兩側齊射,末端殿后預備,而其中的一群,竟然如同一人一樣,持槍組合,撤臂,跨步向前,轟隆一聲,一起將手里的長槍對著兩邊躲避的己方機甲部隊擲出。

但還沒等鋼鐵叢林落下,那群機師已經左右分列,完成了一秒鐘之內的第五個群體戰術動作,他們摘下了短的不可思議的機甲配槍,對準仰望上方正在努力抬臂的己方機師扣動了扳機。

于是,又兩團火光綻放,不,不止于此,在那隊機甲周邊兩翼的齊射下,已經綻放出了三團,現在是第四團火光,藍盔部隊的驚呼聲中那兩組巨大的合金鋼槍,就好像恐怖的蘇力德長矛從天而降。

將又幾名閃避不及的機甲當場洞穿。

陳舊的制式甲遇到高級雷霆,無論材質無論性能,甚至內在的靈魂—機師和機甲操作系統,都是天上地下,于是戰果就這樣的令人不敢接受。

目睹這一幕,藍盔防御部隊已經完全喪失沖出來的勇氣,他們目睹了對方全體機師做出那一系列動作時,簡直不敢相信,對方竟然全是尉官以上水平的機師。

一個上佳狀態的尉官可以秒殺士官,這是機甲界公認的實力差距,何況對方當頭那位竟然是一秒近二十機動的,準將官機師!

是的,殺的眼紅的張自忠將雷霆功率全開,在這種狀態下他發揮出了屬于他自身的全部本能,并利用雷霆系統將其增強N倍,無論肩是肘,是拳腳,甚至頭部,他都能用來攻擊,他甚至用對方機甲來攻擊對方。

但這一刻他并不是孤獨的殺神,因為他的后面有田伯光和雜魚,他才這么放心。

霍成功看著長官靈巧的滑過一架機甲徒勞的一拳,手中的蝶斧在閃避之時沒入對方艙位,旋即,那架機甲打著轉無力的倒下,其中鮮血噴射四濺,而長官已經一聲怒吼,又將另外一架機甲的駕駛艙直接劈開。

秒殺雙甲,快若閃電。

霍成功當即再次領著身后的部下們轟然而上,整齊的切入戰場,并始終保持著勇烈疊陣陣列,就好像一把鐵錘,以文明理事會大為墊,將兩者其中的廢銅爛鐵砸的稀爛。

這一刻,不曾見過血的獅鷲預備機師們真的徹底絕望了,當張自忠沖到他們面前時,看著這架渾身黑色,提著蝴蝶戰斧的恐怖機甲,他們絕望的放棄了抵抗。

預備的五十架機甲隊列中,一位中士頹廢的將獅鷲營的旗幟拔下,殘留的貳佰五十余架機甲也同時取消了防衛狀態。

整個戰場上都響起他們的喊叫聲:“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面對這種情況,霍成功顧不得越權,因為唯有他有真正的戰場經驗,他立即喝斥:“集中棄甲!”

并吩咐戴安瀾領一隊人看管他們將機甲背對目標列好,然后在其駕駛艙正面監視機師出來,田伯光則立即呼叫了22軍地面部隊接管這些喪膽的機師。

而當田伯光完成呼叫時,武安軍部已經在霍成功指揮下,先行護衛張自忠向前,兩人隨即也跟了上去。

暫時被留下的戴安瀾只好賴著性子看著那些機師手忙腳亂,驚恐萬分的從駕駛艙慢慢滑下,當他們離開機甲后,在已經大亮的天色中,這些相比機甲如此瘦小的身軀顯得更為脆弱,是那么的不堪一擊。

這樣的部隊竟然也配叫獅鷲營,等等,獅鷲是什么樣子的?

戴安瀾翻翻眼睛正在琢磨,這時22軍地面部隊抵達,帶頭的一位中尉連官站在下面對著戴安瀾敬禮:“長官,我部奉令前來報到,請指示。”

“將他們銬上,沒收全部終端,機甲駕駛艙位全部放置聚變雷。”戴安瀾低頭看看面前的顯示提示,他的士官長給他安排的好好的步驟,于是他繼續念道:“一旦發現有不軌行為,當場格殺,并炸毀所有機甲。”

明明知道他們就是163的那群孩子啊,可是現在22軍,以及隨行海軍陸戰步兵哪個還敢小看。

在這之前,他們是絕對不敢相信,只需經過短短的三十六秒,163就能把對方一個成年機師組成的營百分之八十的兵力,350架機甲,如此輕易的收拾掉的。

是的,從真正開戰,真的就只三十六秒鐘,對方竟然就已經損失四十余甲,目睹這一切的步兵們明白,若是這樣戰斗下去的話,也許再過十秒鐘,當他們再也殺的守不住心時,對方恐怕無一能幸存。

而他們,0傷亡,不僅0亡,而且0傷。

步兵部隊們堅決執行戴安瀾這位預備役副官的命令,并發自內心的尊稱偉大的年輕機師為長官,這一幕讓所有163心中自豪,惟獨戴安瀾毫不在意,因為他面前命令指令最后一行,有六個字:穩住你的情緒

霍成功這不是要他穩住戰場局勢,戴安瀾知道這是長官純粹要他自己穩定好激動的情緒,剛剛想得瑟下的戴安瀾看到這幾個字就郁悶了,靠,長官什么也知道,他連我的情緒變化都能提前壓制好,做他的副官真可悲,他想吶喊我要自由!

可就在這時,音頻里傳來霍成功的吼聲:“好了沒有,好了就給老子滾過來。”

“是。”

渾身一抖的戴安瀾瞬間收起了離家出走的心,連忙對下面的那位軍官道:“這里交給你們了。”

“恭祝長官旗開得勝!”

“為了聯邦。”

戴安瀾隨即帶著他那群驕傲的小公雞撲向了遠方目標,此時天空中,兩艘戰列艦已經完全鎮住了對方,張漢承和丁奉聯手,使用主炮鎖定只在雷達上轉圈,就將對方急促而來的戰艦逼的哪里來哪里去。

主炮在空氣中的威力是會有所減弱的,但兩艘同級別戰列艦對付一艘,什么狂人敢自信的站在他們的夾擊角度里呢,對方只能選擇后撤,繞行,以敵甲艦阻攔敵乙艦這樣的方式,擺脫僵局。

只是這樣的話要繞著地球飛半圈的。

于是它在慢慢的飛,小心翼翼的飛,于是張漢承才得以將任務交給張克,他又開始觀察地面戰場,對方的懸浮戰車此刻已經因為機甲部隊的崩潰,也開始渙散。

此消彼長,因此22軍和海軍陸戰隊步兵團士兵得以狂飆突進,現在已經在雷霆部隊護衛下,從戰場西側進入目標大,執行前往Z層的搜捕任務。

趙敬堯呢,張漢承好奇的看去,本為主攻的趙敬堯部正在趕來,但目前距離目標還有十公里距離,之所以延誤,那是因為對方一百五十架機甲的糾纏,和兩支懸浮戰車連的騷擾。

戰局如此真令人無語。

但張漢承并不是無知的年輕人,他不認為163這些年輕人就真的出色到可以俯視趙敬堯部的那些精銳,這也絕對不是張自忠那個暴徒一個人的功勞,是雷霆,就是雷霆。

對雷霆有些了解的他認為,趙敬堯那邊,好比是同時代的精銳的重步兵對上了普通部隊,所以再強也需要時間來完成征服過程。

可163這邊卻好像20世紀末的武裝部隊對上了19世紀初的燧發槍兵,只站在對方射程外,隨心所欲的扣動扳機就可以讓對方成片的倒下。

所以差距才這么明顯,一切就這么簡單!

他是如此想的,只不過這結局對于某些人來說很要命,已經知道西線情況的趙敬堯已經氣的急火攻心,這次海軍丟人丟到地球來了,他都氣的要吐血了。

連同為國防系的徐衛山,得知情況后都有些無法接受,他甚至忘記了自己是總指揮身份,公然就在頻道里告知所部國防那群小家伙的戰績,并告知所部,我們被羞辱了。

然后他就發了瘋一樣的趕著自己的兄弟們,發了瘋一樣的向著這里跑。

看著他們的反應,張漢承啞然失笑之際心中驕傲,雜魚是我們的名譽艦長!

而他下方,為22軍看押的藍盔機師們正團團抱頭坐在地上,為他們平日看不起的普通地面步兵看押時,他們連抬頭抗議待遇的心情也沒有。

拔下獅鷲旗的那位黑人中士科爾正痛苦的捂住了臉,悲傷的嗚咽,軍旗是一支部隊的圖騰,他今日此舉,就等于讓獅鷲營從藍盔編制中徹底消失。

可當時,不這么做,難道去死嗎,那恐怖的魔神。

科爾腦海中自己所在部隊從精神上倒下的那一幕,和那支強大的敵軍耀武揚威通過自己陣地的一幕,在不停的交替,他的雙肩也在不停的抖動。

終于,他身邊的上等兵孫成喊道:“夠了,他們都是中尉以上的好手,我們盡力了。”

“閉嘴。”看押他們的22軍中尉軍官張明志喝斥道。

然后他不屑的道:“別他媽往自己臉上貼金,等你們見到他們時再找借口。”

說完,張明志就不再看他們一眼,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高空,巨大而威武的基隆號戰列艦的炮口忽然閃出一道耀眼的白光,瞬間撕裂已經成為藍色的天幕。

他連忙閉起了眼睛,可是那道白光已留于他的視網膜上,這個時候他才聽到系統提示:5級傷害,請注意視覺保護

“聲音確實沒有光來的快。”淚流滿面的張明志破口大罵著拉下盔面,他的部下們都悄悄的笑了起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系統再次提示:警報,東標120.30.55方位出現敵軍單位

一瞬間,所有部隊全部進入了戰斗狀態,在東方的致遠號的炮口也吐出了一道警告射擊,高空響起了丁奉的聲音:你們已經被鎖定,原地解除武裝待命

霍成功抬頭,內視系統自動將視野轉至天空,致遠的第二道主炮射擊剛剛結束,隨即又是一道,能看到遠方天際一片火光,似乎是攻擊導彈被摧毀的痕跡。

同時他有些不耐煩的對張自忠問道:“長官,怎么說的。”

“不知道,警衛1團下去了,等。”張自忠道,一邊敷衍著雜魚,他一邊觀看終端信息,來自付中國的第二道信息:我部已抵達亞洲基地上空,完成壓制

看著這一幕張自忠總算徹底放心了,付中國是第二批次,在第一批次部隊后2個小時出發的,并且已經控制月球基地那名軍官,現在只要找到那個什么陳長官,就可以挖掘出秘密。

但這個時候,張自忠不由在想,通報者到底是誰呢,許崇志丁汝昌魏虎臣等根本不需要考慮,宋哲功和宋缺將軍等人也不需要去想,可是盤算來去張自忠覺得不是有人值得懷疑,而是他想到的每個人都值得信任。

他因此頭疼,這時付中國第三道信息:你那邊情況如何

張自忠回復道:一切正常,內應提示目標盡在Z層

付中國忍不住發笑,他回復:這么自信?

張自忠:所以可怕,注意警戒

他總覺得事情絕對不會這么簡單,付中國也就此沉默了,頻道字幕一時沉寂,而站在他身邊不遠處的霍成功,也同樣在思索著,從張自忠和自己說的話,以及支離破碎的情報碎片組合來看,竟是這樣的詭異,那么問題,在哪里?

突然,下面傳來的一陣歡呼聲,徐衛山的聲音響起:“全部帶走。”

就在此刻,張自忠等人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要見許崇志,放開。”

“陳到!”田伯光大吼道。

是陳到,怎么也想不到竟然陳到出現在這里,無怪乎文明理事會最近以來,頻繁針對許,陳工卜的力量陰魂不散,原來陳到自從被解除職務驅回老家后,他來了這里。

但霍成功喊道:“他絕對做不了這么大的事情,長官,一定要就地審問出一切內情,他絕對是知情人。”

張自忠咬牙切齒的道。

這場仗殺戮如此之多,影響已經造成,必須要不惜一切的找出根本原因,關鍵人物,不然許崇志在國際上和國內輿論中將非常被動,千年來這還是地球上第一次出現戰爭傷亡,參與行動的每個人都知道這代表了什么。

這代表,亞細亞聯邦許的勢力,徹底將全文明理事會自以為是的一張遮羞布,扯了個稀爛,想必這群愚蠢而自大的家伙們,沒有想到國防系如今竟如此強硬,按著常理,最不濟也是僵持。

可就在這時,又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追蹤這個播出信號,這里的一切已經為人記錄,快。”

國防系,頓時失色,所有人心中最不安的因素,敵人真正的殺手锏終于找到了,原來一切是局,其實殺人的未必是殘忍,設計殺人的才是真殘忍,要找到這個人,一定要找到。

但信號源在哪里?霍成功毫無預兆的翻身躍出機甲,頭也不回的向著內跑去。

他去干什么沒人知道,而張自忠的反應也是極快,張自忠立即通過自己的終端,向許通報了這樣的信息,并要求立即關閉及時通訊,立即。

他的目的非常明顯,在找到真相之前,必須將消息封鎖在這個區域,若是任人先行公布廝殺場面,輿論必定會將會對許做出非常強烈的抨擊,許那些潛在的政敵是絕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的。

然后他才來得及詢問霍成功,正在電梯里急速下降的霍成功道:“就地尋找,我知道怎么簡單的檢查訊號源。”

“徐指揮那邊呢。”

“已經通知,先這樣。”霍成功說著匆匆切斷,將另外一道通訊恢復,他詢問道:“長官,你們按下那個鍵沒有,好,下一步等我抵達。”

幾分鐘后,霍成功鉆出了電梯,門內站著的海軍陸戰隊官兵看到他立即放行,霍成功向內狂奔而去,很快抵達了規模有些如同國防EA的地下大廳中。

而他一眼就看到一群官僚被銬在那里,其中有幾張臉正是目標人物,一個不少,而徐衛山正在指揮臺那里對他招著手。

()霍成功懶得看驚駭的看著他的陳到,大步而去,這就接管了總控臺。

他低頭看去,徐衛山已經根據他的通知,按下了F5鍵追蹤界面,并按下了確認,所以現在總控光腦正在飛快的追蹤著信號,可就在這個時候,霍成功忽然看到界面窗口右下角一個紅色的φ標志。

他趕緊點開,φ代表區域電子屏蔽,也就是說對方信號是在內部傳輸,而不懂這些的徐衛山選擇的系統掃描程序,是由外而內的,掃描范圍可以說擴大了N倍。

霍成功連忙按下暫停,將掃描程序由內開始。

然而這個時候似乎已經晚了,傳輸的信號已經徹底消失,系統的搜索速度條正在緩緩停止,霍成功郁悶的看向徐衛山,徐衛山有些緊張:“是不是我做錯了?”

“沒有,長官,是卑職少說了一個步驟,不過還好,現在已經確定,接收人應該就在戰場方圓十公里范圍內。”

可徐衛山怎么也笑不出來,十公里內敵我混雜,目前來看天曉得這個人是在對方陣營,還是在自己陣營內,上萬軍隊如何去查,他不知道霍成功還有一點沒說,霍成功擔心這是發送于中轉儲備站的,那就麻煩了。

那就好像電子郵箱的定時發放一樣,設備將按預先設定時間將其發布,也許一年,也許明天,至于去哪里,源頭斷了就再無法知曉。

所以霍成功臉色陰沉,他回身看向場內,拼命回憶曾經記憶里,自己部隊配合電子部隊進行任務時,那些家伙怎么操作的,這時海空軍的技術人員正在趕來,但趕來還有意義嗎?

霍成功終于對上了陳到那雙驚疑不定的眼神,被銬著坐在沙發上,被堵住嘴的陳到看著他,拼命眨眼,霍成功在琢磨之際他身邊的徐衛山道:“這位就是霍機師,這位是理事會秘書處的斯內德先生。”

看看徐衛山介紹的這位斯內德先生,霍成功這才想起,怪不得剛剛聽到那句警報那么陌生,那么拗口。

而斯內德看著年輕的霍成功,也為徐衛山客氣的不尋常的態度吃驚,霍?他想起來了,就是這個人,斯內德連忙露出了笑臉:“霍先生,您好。”

“您好。”

霍成功有口無心的敷衍著,一是他不太喜歡他身上有些腐朽的氣質,更因為他現在正在琢磨,陳到在那邊又竄了竄,兩名士兵壓制著他,霍成功大步走去,一把扯開了他的口罩:“想說什么。”

“老子想看著你們這群國防的敗類怎么去死!”陳到惡狠狠的罵道,然后獰笑起來:“信號將發往十二個隨機郵箱,不過這十二位都是聯邦議員,以及駐亞細亞兩國大使館官員…”

聽著他的話,那些被拿下的官僚們也松懈了下來,他們用嘲弄的目光看著周圍的士兵,尤其是徐衛山這位中校,他們在笑,看得出來他們連眼睛也在笑。

因為陳到說的這個信息是他們的護身符!

只要消息肯定能泄露出去,那么他們就不會被悄無聲息的干掉,偏偏這時,徐衛山又接到了一個信息,文明理事會下,駐大西洋部隊維和1旅已進入戰場。

他焦急的看了看霍成功,卻聽到霍成功在說:“隱秘中轉站,定時發放?還真是絕啊。”

霍成功注意到,自己說出這種行為推測時,陳到眼中閃過一絲訝然,不過這個時候陳到卻收斂了狂妄,他換了另外一種態度。

他看著霍成功盡力顯得和藹的道:“你也做過我的學生,我知道你的才干,現在你也看到了這種局勢,我希望你能迷途知返,我對你一定會超過許對你百倍,你忘記了嗎,我在關于你的事情上從沒有說過不,哪怕我和國防系其他人不可開交之際。”

霍成功道:“但你拿什么來保證我們各位的利益呢。”

徐衛山告訴自己要忍耐,雜魚一定在騙他,斯內德聽到了翻譯卻臉色一變,徐衛山當即翻手將槍口指向了斯內德,然后用警告的眼神看著四周,沒有人知道他的神經已經繃的不能再緊。

這里,并非只有22軍他的部下,便是他的部下面對這種近乎叛變的舉動,是不是會對他開槍呢,可他只能別無選擇的道:“所有人,等待我的命令。”

海軍陸戰隊士兵面面相覷,有人皺起眉頭,22軍他的部下們槍口不知所措,如此危局霍成功怎么能不知道,可他也只有壓制自己的情緒先。

謝天謝地,陳到又開了口,但這個家伙明顯感覺到了自己占據上風了,他看著如此局勢竟然悠閑的感慨:“哎,假如時光倒流的話,你們一定會后悔來這一趟的。”

徐衛山實在堅持不住了,他怒吼起來:“陳到,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他的話比霍成功要有威脅的多,他的態度告知陳到,他還在動搖中,而斯內德簡直要瘋了,國防系的軍官竟然這樣對待自己嗎,他強忍著恨看著徐衛山,突然,他看到霍成功一拍腦袋說:“對。”

陳到忍不住問道。

“你說的對,也許可以這樣。”

利用完他的霍成功轉身就走,旁若無人的離開他身邊,走回光腦總控前,打開信息記錄界面檢查后,又打開了總控日程指令記錄。

在他忙碌時,徐衛山心急火燎,這時張自忠帶領著幾位電子技師抵達了,張自忠的聲音在通道那頭響起:“媽的,老徐,雜魚搞的怎么樣的,陳到那老雜碎呢。”

陳到頓時臉色精彩,恰在此時,霍成功按下了重復鍵。

頓時整個防務區域內,兩個小時之前開始的一系列指令,和根本看不到但在隱蔽文件夾內的隱形指令,全部開始重新執行。

燈光一個區一個區的熄滅,再亮起,通道大門轟然關閉,安全鎖自動鎖上,監控鏡頭恢復啟動而后強行關閉,外圍電子屏蔽關閉啟動增強…這是系統曾經的指令在重新被執行。

執行指令發出的動靜,讓進來的張自忠給嚇了一跳,而霍成功已經再次打開了追蹤系統,而后他就將該讀取條選至總控大屏幕上。

但完成了這一切后,他竟又走了回來,走到了陳到面前:“謝謝,時光倒流了,希望還來得及。”

“…你!”

陳到眼淚都快出來了,這個瘋子,他在想,雜魚這個瘋子,竟然敢這么玩,重復指令一次追蹤,他瘋了嗎。

可霍成功當即一拳砸去,直接將他打翻在沙發上,隨即霍成功就回過頭去,對著斯內德道:“對不起先生,剛剛徐長官的行為,只是為配合卑職,請相信徐長官對于正義,絕無可能動搖之心。”

斯內德為一系列的變故瞠目結舌之際,徐衛山忽然覺得鼻子一酸,媽的,他想,他微微轉過頭去,張自忠摸不著頭腦的看著這一幕,又看看那些神色復雜的士兵們。

但這就是張自忠,他很快就先將其放在一邊,而是詢問雜魚問題,對他的詢問霍成功回答道:“信號失去蹤跡,不過卑職在陳到關于時光倒流的幻想陳述中忽然找到了靈感,反正已經發過一次了,那就再發一次,不就找到它向何處去了嗎?”

他才說完,張自忠身邊,那位工程師已經忍不住喊了起來:“你竟然重新執行指令,你簡直瘋了!”

他就不怕對方發布的是及時指令嗎,那位技師怒不可歇:“滾出我的地盤。”

人人側目之際,面色平靜的霍成功的解釋是:“我已經問過陳到,確認他是先將指令發布一處中轉站,而后定時發布十二下支。”

倒在那里的陳到氣急敗壞:“胡扯,我是及時發布,你們完了,根本沒有什么中轉站…”

霍成功從身邊一位海軍陸戰隊士兵腰間摘下了配槍,抬手對著他的大腿就是一槍,然后對準了他的另外一條腿:“不知道現在的技術能不能復原你的第三條腿,及其功能。”

陳到在雜魚冷酷而戲謔的注視下痛苦的嚎叫,渾身戰栗,口不能言也不敢言。

同時,上面的橫條結束,目標所在經緯度出現,因此霍成功收起了槍,對著那位技師道:“現在我更確定了,不過你是哪個艦的”

技師為這結果慚愧,看著霍成功不善的眼神,現在他低聲道:“是,是基隆編制的。”

可本來就心情不好的雜魚抬手就一槍打在他的腳下不遠處,同時變了臉咆哮起來:“既然如此就是我的名譽部下,要尊稱我長官,聽到沒有?”

那位技師面色蒼白。

雜魚將槍口甩了甩:“滾過去干活。”

技師們魂飛魄散,趕緊去忙碌起來。

一邊的徐衛山悄悄抹了下額頭的冷汗,原來雜魚也有脾氣,也很緊張啊,這下讓他覺得有面子多了,于是他的腰也稍微直了一些立即下令:“通報敵軍1旅情況。”

他開始為外面的事情操心,同時派遣部隊立即向大頂層而去,該死的陳到竟然安置了最危險的東西于最危險的地方,若不是雜魚玩這一手,誰也不會想到信息儲備光腦竟然就在文明理事會大的頂層,左起3排19行的那塊隔熱板下面。

該光腦還接著一根線通往它上方的大功率信號發射器上。

若不是雜魚,誰能找到?

但面對歡呼聲,一直在低頭通過監控悄悄觀察陳到臉色的霍成功卻又走到了光腦前,看著那界面下再次顯示的φ式標志之后,他詢問被他槍打的技術:“這種情形下,向外傳輸信號必須通過有線光纜?”

“那在我檢查無線輸出后,你們檢查有線輸出了嗎?”

很火的非專業技師霍成功決定對他執行戰場紀律,霍成功示意海軍陸戰隊的一位中士把手槍給他。

被嚇得魂飛魄散的技術師一頭大汗,面色蒼白的趕緊進行有線輸入信號追蹤,與此同時角落里的陳到一眾終于徹底絕望,他們癱瘓下來的樣子完全印證了霍成功的決定是多么的明智。

就在鐵青著臉的雜魚握住槍柄的瞬間,那位機師如釋重負的尖叫起來:“找到了,找到了!通過大西洋光纜已傳送至佛得角培亞防空基地6號光腦,經緯度,這是經緯度,長官,不要長官…”

徐衛山立即告知付中國所在的航母編隊,宋缺下令二百架空天戰機,1000名海軍陸戰隊官兵,以及中天號戰列艦編隊立即前往該區。

而曼哈頓的地下,這一刻那位死里逃生的技術師已經癱在了椅子上,完成惡作劇的霍成功滿足的從他身邊走開,靠,和我吼?雜魚得意洋洋的看向張自忠,最艱巨任務完成的這一刻他最希望的,就是得到他的夸獎。

張自忠沒有讓他失望的狠狠的抽了他一下,張自忠明顯興奮過頭的一拳打在小雜魚的肚子上,然后激動的摟住了他:“好樣的兄弟。”

“放開,放開。”疼的淚流滿臉的霍成功掙扎道。

在場全體官兵,包括斯內德先生在內,哄堂大笑,笑聲中受傷的雜魚推開了很抱歉的長官,拖著疲倦的步伐灰溜溜的向著外面走去,耳麥里響起了他另外一位長官的喝斥:“有完沒完,小事辦完就滾上來。”

“我為你上去揍他怎么樣?”張自忠小心翼翼的看著雜魚問道。

“邊上去。”霍成功毫不給面子的道。

“很疼嗎?”

“你給我走開!”霍成功怒吼道。

“雜魚,注意你的口氣,現在我命令,立正,跟我走。”

張自忠終于失去了耐心勃然大怒,并在口令喊完后無視周圍人的鄙視,他就昂首闊步帶著他的雜魚走了。

但對此一幕,已經相當了解他們感情深度的徐衛山看看部下們,只是很淡定的示意道:“別去管他們,把這些廢物押走。”

不過當徐衛山他們抵達上面時,維和1旅已經在雙艦列陣的炮火威脅下,退出了這片區域。

雷霆裝甲部隊現在已經進入戰場,他們和天空中的戰艦聯機,于是現在以致遠號光腦為主機,基隆號光腦為副機的雙核戰場指揮系統已經建立,并具體到每架機甲分機和每個士兵。

他們正在協助友軍用機載雷達掃描生命跡象,將落于戰場上的維和士兵一一帶走,整個區域很忙碌,龐大的機甲在固定位置上保持戒備,他們之間22軍子弟穿著單兵裝備來來回回。

至于海軍SA部隊,趙敬堯部,則很低調的位于雷霆部隊的北面,兩部之間相隔十公里。

徐衛山忍著笑看著這一幕,盡力的不在音頻里刺痛海軍此刻敏感的神經,他吩咐22軍警衛1團將這些家伙押解上車,然后送入致遠號中嚴加看守。

隨即詢問了戰場掃描進度,張漢承告知一切已在掌握,現在所有敵軍已被捕獲,看著地圖,張漢承看著遠在東邊已快退到大西洋中的維和一旅殘留的六千多官兵,張漢承詢問怎么辦。

在事情明朗之前不能放,但看押他們又要到何時呢,簡直就如燙手的山芋,面對這個問題徐衛山也很頭疼,還好,就在這時宋缺所部航母抵達了紐約東部海面上空。

因此行動部隊徹底完成了對維和1旅的夾擊,同時指揮系統也立即將主機轉移至了航母光腦上,接管了全部指揮權的宋缺少將下達了新的命令,地面部隊前進,收繳該部所有武器,并就地看押等待下一步指示。

同時命令,徐衛山,張自忠,霍成功登艦。

得到命令的三人連忙向宋缺所在許昌號航母而去,十分鐘后他們出現在了宋缺的面前,宋缺屏蔽了左右,打開了一臺個人光腦,投影隨即閃現出十二名議員的名字。

“這是從陳到個人光腦上查出的十二名議員,問題是,這十二人究竟是不是其堅定同黨,陳到背后指使者到底是誰,現在還不得而知。”

一邊說著,宋缺一邊看著霍成功:“尤其其中還有周子若以及宋佳華議員,你怎么看?”

見他先問自己,霍成功愣了一下,想了想他道:“干掉總長,他們也不可能上位,因此可以確定,這是陳到的詭計,但其中必定有一至兩名議員是他堅定的同伙,時間緊急,卑職建議非常時期非常手段。”

“你們認為呢。”

“我贊同。”張自忠第一時間雜魚,徐衛山也不甘落后:“我去執行。”

“不。”宋缺搖搖頭:“你們也同意就好。”

他告知:“付中國已經前往致遠號負責這項任務,他是專業性人才嘛,邱若涵將軍現在正對培亞基地進行最后的清掃,我現在要問的是,你們認為他們還有其他途徑散布消息嗎。”

徐衛山和張自忠都不由自主的看向霍成功,霍成功只好道:“不確定。”

他是不能肯定,現在電子技術部隊還在下方進行深度檢查,陳到之前安置的光腦會不會已經散發部分消息出去,他也無法確定,現在只能等待陳到的招供才可以。

找到罪魁禍首,一切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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