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出鞘

雜魚 4.出鞘

因為迷迷糊糊中的宋佳妮仿佛感覺到了身邊有一個人。

于是她就轉身，挽住了他的胳膊，然后將自己的頭鉆進了這個男人溫暖的懷抱，空調的風吹動，她的秀發輕拂許崇志的臉頰，許崇志開心的笑容剛剛綻放，他卻聽到了懷里的女孩一聲令他抓狂的呢喃。

宋佳妮說：“爸爸。”

“扼。”渾身僵硬的許崇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告訴自己這只是夢，他決定忘記，可宋佳妮擠的更緊了，手放在了他的腰上，輕輕的又喊著：“爸爸。”

許崇志受夠了，他決定離開走里，他準備起身，因為再待下去他要瘋掉的，可就在這個時候，宋佳妮一驚，在他之前就坐了起來，驚駭的看著他，再看看周圍，然后才醒悟似的：“你回來了。”

“是啊。”許崇志沒好氣的道。

“你怎么了，軍事會議沒有結鼻嗎？”

“沒有，一切很順利，我只是困了。”

“哦。”

宋佳妮猶豫了下，敏感的女孩感覺出許崇志這種莫名其妙的冷淡，甚至隱藏的怒氣，她認為一定有一些原因，可是這種情況下還對自己這樣，宋佳妮不由心中怨恨，該死的男人就不能暫時當機一下嗎？

于是她準備轉身離開，她委屈在想，反正沒名分，我怎么能和他睡在一起呢，但突然之間她聽到身后的男人在問：“喂，我是不是很老了。”

“什么？沒有啊。”宋佳妮奇怪的看著他，忽然宋佳妮感覺到了什么，她仔細的想了想，剎那之間這個迷糊的女孩驚叫起來：“啊，剛剛是你。”

“對！當然是我，難道還有誰？更不是你的爸爸。”

惱怒起來的許崇壽其實就是個孩子，他憤怒的看著宋佳妮，這種稱謂太邪惡和傷人了，他可是個傳統的人，不過從他能和雜魚賭氣來看，總長大人私下實在有些情緒化。

而宋佳妮終于明白他生氣的原因了，女孩忍不住大笑起來，她能明白，許崇志為什么這樣，確實是太過分了，可是她覺得自己也不是故意的呀，可許崇志這下更生氣了。

你居然笑？許崇志翻過身去決定不和她計較，他粗魯的擺擺手，要她走，并傷心的決定還是結束這樣的不倫之戀吧，相差十五歲，天，我泡妞的時候她才出生，真是見鬼，這算什么愛，許崇志悲傷的想著。

但他身后的笑聲更大了，宋佳妮覺得許崇志這樣真的太可愛，她撲了上去，故意抱住了他，從后面抱著他，半個身上壓在他的身上輕輕的道：“爸爸。”

“你！”許崇志怒火中燒。

宋佳妮甜甜的，頑皮的笑著看著他，剛剛要張嘴，崩潰的許崇志怒不得氣不得，只有哀求：“你閉嘴，讓我安靜一會心……”

笨蛋，宋佳妮想，她吻住了他，許崇志覺得天旋地轉之前還在悲傷，看看，年輕的女孩子就是這樣的純凈，她睡覺后醒來口氣還是這么清新，突然他眼睛驚恐的睜大了，因為宋佳妮正伸手在解他的腰帶。

“怎么，我不漂亮？”

許崇志搖頭。

“你不愛我？”

許崇志繼續搖頭。

宋佳妮的眼中立即蒙上了一層霧氣，她仿佛一個十歲的小女孩在索要搪果未送，因此而哭泣著抱怨道：“那你什么意思？”

“我。”許崇志有些不知所措，他很在乎她，和她之前的感覺，他并不想太早的太急切的做什么，因為他希望她能考慮清楚，因為他想找個家了，可努力維護美好感覺的他隨即就不顧一切了。

因為這個在暗室里邪惡的女孩竟然對他道：“那就好好愛我吧，爸爸。”

“你他媽的不許再這么說。”

許崇志頓時勃然大怒的掀翻了身上的瘋狂女郎，并將她狠狠的壓在了身下，同時粗暴的扯開了她的外衣，然后瞪著她，看似警告其實等待。

他的女孩沒有讓他失望，宋佳妮閉起了眼睛：“好的，大人。”

“就是這樣的。”許崇志對身邊的女孩，不，身邊的女人道。

“李將軍真的很了不起。”

“是的，我決定大力宣傳他的事跡，因為這樣反而是對他家人的一種保護。”

“但叛逆失豐控制的話呢。”宋佳妮微微的起身，許崇志連忙扶住了她，同時道：“我只能這么做，如果有什么后果的話，當然，我會事先征求李將軍的意見的，不過我這樣并不是為了逃避責任……”

“我知道。”宋佳妮捂住了他嘴，然后她甜甜的一笑問道：“你多久沒碰女人了。”

可小貓隨即就變臉了：“你瘋了嗎！我最少要請假三天，而且我根本沒有衣服換！”

“這個，這個力度和角度，咳。

“你是在和我做愛還是在操縱機甲？許崇志我恨你。”

宋佳妮氣的一把推開了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傳言原來是假的，誰說他曾經那么風流，本以為能夠得到一次甜蜜開始的宋佳妮忍著痛楚卷起被子，踉蹌的走進了衛生間。

赤身課體的總長則一臉茫然，是啊，我今天怎么了，又不是十六歲，他低頭看看自只的身體和床單上一抹暗紅之際，衛生間內傳來了宋佳妮冷靜下來的聲音：“你什么時候和我哥哥說。”

“說這個？”許崇志大驚失色，他今天腦子短路的不輕，宋佳妮被他的話逗的哭笑不得，女孩狠狠的按下了沖水鍵，然后站了起來，玲著被角囊著身體走出了衛生間。

走到門口，對著他，拉開了被：“好看嗎？”

許崇志呆呆的點點頭。

宋佳妮猛的合上了被：“你以后別想了！”

許崇志終于恍然自己現在該干什么了，他連忙走了過去接住了她，把記憶里曾經用過無數次的手段翻出，盡情的開始花言巧語，但性格相對理智的宋佳妮聽著聽著，忽然在想，原來傳言是真的，若他是真那么單純該多好。

隨即自嘲的一笑，哪里有完美無緞的人呢，便是他也不行啊。

偏偏這時，房內的通譏響起：“總長。”

第二秘書告知，宋佳華議員來訪，室內的兩個人頓時慌了手腳，許崇志看看宋佳妮，趕緊穿衣，并叮囑她千萬別出去，可十分鐘后當故作鎮靜的他正和宋佳華討論政務時，他的女人，對方的妹妹，披著他的外衣，款款的走了出來。

然后坐在他的身邊，羞澀而堅定的看著她的兄長，最后看向了他，宋佳華雖然早有感覺，目睹這一幕還是有些覺得意外，而許崇志頓對手忙腳亂，他窘迫的看看宋佳華，最終憋出了一句：“不管怎么樣說，我還是不同意你剛剛的觀點。”

而宋佳華卻冷冷的看著他，半響后，宋佳華道：“現在最好別和我談政治，我們必須要談談這件事。”

總長立即垂頭喪氣：“事情，事情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扼。”他疼舟低叫了一聲，立即慚愧的改口：“其實，事情就是這樣的，你看到了，對吧。”

“就這樣？許崇志你信不信我把你翻下臺？”

“哥哥。”

“閉嘴。”宋佳華毫不客氣的喝斥自己的小妹，并當即喝斥另外一位當事人：“你當我宋家的女兒是什么，你竟然就這樣說這么一句，就帶走了她？我告訴你，你做夢！”

說完他摔門而去，但在走之前，宋佳華先生說了：“晚上在家里等你們！”

他走之后，許崇志總算松了口氣，他癱在了沙發上苦笑著道：“這個家伙。”

“安！”

“好吧，好吧。”許崇志表示自己用詞不當。

可他們兩個人都不知道，宋佳華議員在登車之后，嘴角就露出了一絲笑容，然后他撥出了一個電話：“父親，小妹真的和總長在一起。”

“好，好，晚上要他們來家里吃飯，還有，告訴他，在家里，我們不談政治，我很欣賞他，僅此而已。”

“我知道，我已經替您發出邀請了。”

“恩。”

一出兒子欺騙老子的悲劇，再次在世間上演，當事人中有人得意洋洋，有人羞澀不堪，有人甚為欣慰，有人惶恐不已，但不管他們的情緒如何，從整體來說，在3016年5月22日這一天，對于他們每個人，以及聯邦的每個人來說，都是值得紀念和高興的一天。

原來，我們聯邦不僅僅有丁汝昌將軍這樣的軍人，還有李偉然將軍這樣的軍人，在正義面前，原來派系是這樣的無謂，一切為了聯邦。

原來，我們聯邦雖然有秦和陳那樣的政客，但也有許和宋這樣的政治家，以及宋佳妮這樣出色的女人，當然，還有更多優秀而暫時默默無聞的人物。

但正是這些人，和他們的代表們，組成了強大的聯邦，傳承著亞細亞文明的薪火，并將永遠這樣下去。

因為，什么困難也別想打倒他們，無論是內部的叛亂，還是外敵的窺視，包括狡詐妻兄的算計等等。

當晚，終于定下神的許崇志昂首挺胸攜帶人家的女兒，拜訪了未來的岳父大人。

對總長這次公然登門，宋家上下表示了熱烈的歡迎，而無孔不入的新聞記者們也嗅到了豪門盛宴的味道，蜂擁而至，于是第二日，各大新聞頭條刊登了這樣一出消息懈蝴許宋聯姻

第三天，已經有媒體，稱呼宋佳妮為未來的第一夫人。

第五天，就在首都人民都快遺忘遙遠的SU2那場叛變的時候，他們突然發現，密密麻麻的軍隊戰艦已經集結在行星附近，總長發言人對民眾宣布：總長將親自率領龐大的聯邦軍團收復SU2秩地

副撫題，他們用了一個非常古舊而傳統的稱呼來稱呼哥薩克海盜。

他們的副標題是：驅逐線寇

目前集結軍隊有，許昌軍區海空軍部隊，南方軍區海空軍部隊，首都衛戍軍區海空軍部隊，三軍總司令許崇志，副總司令李廣，參謀長官魏虎臣。

下轄，航母八艘，戰列艦35艘，其中陸戰兵團為，22宋哲功兵團，12盧海山兵團，51白文正兵團

共計海軍3萬人，空軍2萬五干人，陸戰兵力3萬人

其中還庫一支僅為高層知曉的特殊部隊，為魏虎臣司令長官下轄憲兵1團直屬裝甲連成員163后勤D連，配置機甲為偽裝后的雷霆，該連指揮官張自忠中尉，第一副指揮田伯光上尉，第二副指揮霍成功上士。

其，如此離譜的指揮系統軍銜搭配，估計也是長官們沒臉公開他們的原因吧。

其實該連還被配給了一艘戰列艦，基隆號。

沒辦法雜魚是他們的名譽艦長……”163除了基隆號，誰喊也不去，誰調也沒用。

為這事宋哲功在收買魏虎臣未送后，急火攻心之下，恨不得和宋缺打一架，可他哥哥雖然也在天上飛，卻是空軍的，管不到海軍又有什么用呢。

最終他也只能放棄了，而讓他真正死心的其實是在抵達首都以后，在張自忠登艦以后，至于他們之間發生了什么，宋哲功將軍一生不曾和人提半個字，張自忠也閉口不談。

不過，魏虎臣倒是說過這么一句：“這個混賬東西，無法無天，老宋你不要和他計較。”

而對宋哲功少將的行為，田伯光上尉則形容為：“太譏色的男人會嚇跑年輕的女孩的。”

“滾你的。”張自忠罵道：“明明你們不肯，就要老子去得罪人。”

“注意你的口氣，雜魚。”尊嚴被觸犯的上尉提出了警告。

他得到的卻依舊是又一次的威脅，張自忠瞪著他：“信不信老子打的你克隆的機會也沒有。”

可一聽這句話，田伯光就好奇了：“你這句話是和誰學的？”

“怎么？”

“沒有，沒聽過啊，新鮮。”

田伯光道，仿佛張自忠剛剛罵的不是他。

一邊的霍成功因此淡定的繼續擦自己的皮鞋，既然你們打不起來，我也就不操心了，其余163成員們則坐在一邊，也同樣淡定的，打牌的打牌，抽煙的抽煙，用武安軍的話來說，讓我們戰死之前放縱一次吧，長官。

他們能這樣，那是張自忠抽準了的，因為當時張自忠就道：“好的，給你們放縱的機會，然后準確光榮的去死吧，兄弟們。”

于是基隆號，163所在區域一片烏煙瘴氣。

但對此，霍成功相當的熟悉，因為這就是長官的風格，他總能用另類的方式，為部下排解苦悶和恐懼，而他的部下們也總能瞬間就從瞌藥狀態進入打激素狀態，當年的他就曾經深受感染。

時隔十余年前，竟再見這一幕，霍成功很開心。

他是唯一一位，真正的不在乎即將來臨的戰爭的人，和其余年輕的學員們那種刻意忘記不一樣的，他似乎是真正的不在乎。

對雜魚的表現，張自忠深感嫉妒，靠，雜魚這心理素質不是人能夠養出來的，而同樣令他意外的是田伯光，田伯光也和雜魚一模一樣。

不過經過張自忠仔細觀察后發現，田伯光上廁所的次數還走過于頻繁了些，部隊每前進十光年，他去的次數就增加一次，依次遞增，三千光年過去后，張自忠建議他在衛生間搭套行軍床算了。

而這個時候，已經聯邦地表時間的3016年5月28日。

為丁汝昌將軍鎮守的最后一道通向SU2軍區的通道’就在前方不遠處，龐大的艦隊現在已全部靜止在了太空之中，并保持著安全通過距離，在列隊等待。

多么熟悉的一幕，又度過了一天的霍成功站在艦橋上，看著遠方肉眼可見的戰艦身影，以及更前方戰艦的尾焰，再遠就是茫茫星空了，便是數十公里長的重裝航母龐大的身軀，也為璀璨光點而遮蓋的不可察覺。

他曾經就這樣，目送著一艘艘友軍戰艦，向前，向前，而后他們有的能回來，有的則再無消息，可便是回來的，也渾身傷痕，其中有些甚至連引擎區域都在吞吐著火光。

那些回來的人疲俸，無奈，他們眼神死寂，他們倒頭就睡，其實那時候的人已不再是人，他們不過是戰略制定者們，以及后方戰報上，區區的一個數字而已。

但他們，也曾有過同樣精彩的青春歲月，為漂亮的女生而心跳，為教官的喝斥而郁悶，時刻精力充沛，好斗逞兇……然后戰爭改變了一切，并在奪取他們生命前，先奪走了他們的靈魂。

看著那一幕，想著這往事，霍成功低聲道：“戰爭不是文明的催化劑，絕不是。”

“是的，但我們是為了阻止邪惡，不是嗎？”走到他身邊的張漢承看著他微笑著道，和他一起來的，還有關心雜魚的張自忠，田伯光等。

“是的，長官，有時候面對邪惡，我們只能用劍來說話。”

“所以我們出鞘了。”張漢承道。

于是他們就這樣站在了那里，并肩看著這無邊無際的茫茫星河，數千年，數萬年，數億年乃至數億萬年前的恒星光芒灑在即將開赴戰場的他們身上。

3016年5月30日凌晨1時，驅除餓寇收復太行的戰役，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