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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節

作者:席絹  分類: 言情 | 都市 | 散文 | 席絹 | 交錯時光的愛戀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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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錯時光的愛戀 第10節

//交錯時光的愛戀

秋天是打獵的好季節。石無忌領著傲龍堡所有家丁全上山去了,只留一小隊守護傲龍堡。這

種大規模狩獵是為三日后南下做暖身。幻兒當然不清楚,因為今天沒事讓她分心,所以害喜的癥狀全出現了,

睡到丈夫出門也不知道,日上三竿還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躺著,想到自己還要

挨八個月的苦日子就腳軟。尤其想像自己一顆肚子滾成球狀會是多么恐怖就恐懼不已!沒見過那位孕婦大肚子仍算得上好看的。喜悅是能為心上人生兒育女,衣帶漸寬終不悔是理想上的一種滿足與無怨。可是就現實而言,生孩子沒有那么美,肚子大了,頭發會枯黃,皮膚會干皺,牙齒會損壞,最重要

的是身材會變形,多少糟糠之妻因身材走樣而成下堂婦?只求這具蘇幻兒的身體屬麗質天生,與玉娘一樣,生過小孩仍是身材一如少女正在胡思亂想的當兒,傭人小菲敲門進來。

“少夫人。”“什么事?”她睜開眼。小菲有些欲言又止,吶吶道:“有人堅持要見您呢!冷總管趕不走他

們。”“是誰?”在北方她沒真正認得的人。

“是馬家少爺馬升文,和馬仙梅那個名妓。冷總管不讓他們見您,可是他們賴著不走有半個時辰了,奴婢才自做主張來告訴您了。”小菲對少夫人的伶牙俐齒佩服得五體投地,更希望少夫人能趕走那個自己以為穩坐石家二房的馬仙梅。

這馬仙梅三個字真是如雷貫耳!她知道這一號人物的存在,卻因不曾打照面而有些遺忘。這回極大方上門來,定是打聽到男人全不在家,刻意來給她個下馬威了。

“不好好做她的營生,登堂入室來了!而那個馬升文不是北方天字號大色鬼嗎?叫無介看見肯定打死他,好吧!我去會會這兩個響亮人物,小菲,替我梳頭更衣。”“是。”這可好,一有事做,全身不適消了一大半。

***據王大娘四處饒舌傳述:蘇幻兒是一個水掏成的玉人兒,嬌小柔弱,

我見猶憐,雪玉似的肌膚完美無瑕,花容月貌更勝石無瑕一籌;聲音若黃鶯

出谷,字字清脆圓潤又出口成章。能比石無瑕美麗的女人簡直想像不出,石無瑕是北方公認第一大美女,

怎么可能會有人比她更美?馬升文經昨日王大娘一說心癢難止。碰不得,看

看也好呀!正好今日石家三兄弟、冷剛都不在,今日不來更待何時?找來馬仙梅示威,巧立名目,將來石無忌要算帳也會找馬仙梅。可是冷自揚雖不致于趕他們走,卻也不肯讓石夫人出來見他們,馬升文心急不已。

馬仙梅是個大美人兒,麗的容貌,豐滿得令人垂涎的身材。能歌善舞。是北方高挑美人。可是北方美人馬升文閱歷多了,也煩了,一心系在南方佳

麗身上,那個讓他只聞其名就神魂顛倒的蘇幻兒,占滿他的心。可惜沒娶著石無瑕,冷剛他可惹不起,江湖兄弟告訴他,冷剛是江湖上排名十名內的絕頂高手,沒有人能在惹了他之后還能活下來,即使石無忌也惹不起,不趁今日更待何時?馬仙梅似乎也存心賴到底。

她有理由生氣呀!原以為穩坐二房位置,那里知道石無忌一趟江南回

來后卻對她不聞不問,沒來看過她,只叫人送來一萬兩銀票給她,算是切結。讓她淪為眾姊妹們的笑話。笑她終于成了下堂婦,一心巴望飛上枝頭成鳳凰,對別的男人不屑一顧,如今兩頭空,什么也沒有。她倒要看看蘇幻兒究竟有什么地方強過她。

側門后傳來柔柔脆脆的聲音:“冷叔,有人要見我是嗎?”“不速之

客。”冷自揚扶幻兒進入聚賢樓。在首座上坐定,幻兒先打量馬仙梅,順帶看了眼一邊的馬升文。色瞇

瞇的眼光,油頭粉面,只差沒當場流下口水,幻兒嫌惡的別開眼,再看向馬

仙梅,無比美,全身本錢好得沒話說,將來年老色衰還可以去當一級奶媽。“兩位特地前來有何貴干?”幻兒爾雅的打破沉寂,讓傭人奉茶。馬升文目楞楞的說不出話,馬仙梅當仁不讓的開門見山說:“貴干是不

敢當,小妹今日特來與姊姊打個招呼,姊姊果真名不虛傳,容貌絕俗,外人描述得太含蓄了些。傳聞目前姊姊有孕在身,難免會對相公稍有忽略,小妹我會好好服伺相公。盼姊姊多成全了。”虛偽客套一大堆,到底還是說出最主要的目的:要與幻兒共事一夫。

幻兒淡淡一笑。

“不勞馬姑娘費心,無忌有我就夠了,閽下冠群芳。獨占花魁無人能出其右,怎好教你委屈做二房?那可大大侮辱你了呢!幻兒沒有馬姑娘才藝雙全。只好安份嫁人為妻過一生。

馬姑娘天生光鮮,專事男人傾仆于石榴裙下,名利雙收,萬人景仰。

嫁人洗手做羹湯,可惜可惜!連我都舍不得,何況天下眾多為你著迷的男人。”想不到蘇幻兒竟是這般難纏的人物,馬仙梅愣了下,臉色乍紅乍白。聲音轉為尖銳。

“相公人品昂堂,豈是你一個平凡女子可獨占?”幻兒冷道:“該不該我來獨占還由不得你形同下堂婦似的登門興師問罪!還有,別人的丈夫你別開

口閉口就叫相公。”“你——你——等著看吧!我本意欲與你和平相處,那知你那么不識相。你這平板身材,沒胸沒臀的,他不會注意你多久,假以時日他一定會回到我身邊。”馬仙梅氣得口不擇言,恨不得沖上去一把扯碎幻兒那張美臉。

幻兒對她的恫嚇并不回嘴,閑閑轉頭看身邊的冷自揚。

“來客對主人出言不遜,咱們傲龍堡都怎么解決?”只見冷自揚眼中閃

過笑意。

“列為拒絕往來戶,并且叫人給轟出去。”“那么我們還等什么呢?”幻兒雙眼閃著一絲調皮的期待。

馬仙梅大叫:“你——你敢!他不會放過你的,他回來會替我討回公道”未出口的話在四個壯漢押持送客下消失,連同馬升文也一同給攆了出去!

真是一出鬧劇。幻兒站起來伸伸懶腰,給她下一劑重藥,看她還敢不敢上門叫囂。

“少夫人。”冷自揚輕叫了聲。幻兒看他。“什么事?”“大少爺與馬仙梅早已無瓜葛。”原來冷叔怕她

會掛心呢!幻兒笑道:“這事我心底有數,不會與無忌計較。要是無忌與她有什么牽扯,今天我不會在這場舌戰中居上風。冷叔,謝謝你的關心。”“應

該的。”說完已退出去。

她當然不會找無忌說什么。不!她一個字也不會提。反正總會有人去告訴他,而她就等著看石無忌會怎么說吧,她已經在期待了。

***小菲說馬仙梅走后,幻兒一直在房中,吃完點心就休息了。這很尋常,

近來幻兒容易累。可是這也不尋常。幻兒不應該一如往常,當做沒有馬仙梅

那一回事!石無忌沒想到馬仙梅從未死心,甚至趁他不在上門示威!還順帶找來馬升文。他不想做得太絕,原以為馬仙梅多年風塵的歷練,已懂得輕重,想不到女人一旦處心積慮的私心落空后,連成熟懂事如她也變得像無知村婦一般丑惡。他剛才已叫無痕去“紅花院”送十萬兩銀票,要馬仙梅立刻滾出

北六省,若再出現石家人眼內必不輕饒。

推門入內,只見幽靜房中點點夕陽余光映在窗口,微風拂動簾邊的風鈴,聲聲清脆。這房間已被幻兒一雙巧手整頓得溫暖明亮。幻兒就靜靜躺在窗邊的躺椅上沉睡,手上還抓著一本詩集。

石無忌牽動床柱的一個開關,房內頓時呈現粉紅色的柔光。原本罩住墻角四根石柱的布幔升上,露出四顆拳頭大的夜明珠,明珠上蒙著粉色輕紗,

意境上轉為夢幻。他坐在躺椅邊沿,輕撫幻兒粉嫩臉蛋。“回來啦?收獲如何?”幻兒揉揉眼,對丈夫慵懶一笑。“還好。皮毛都交給女紅房處理了。”幻兒躺到一邊,拉無忌一同躺下。

“累不累?”“不累。今天過得如何?有沒有什么事讓你不如意?”他低聲問著。

“還好啦,我都在房中休息,挺安靜就是,無所謂好不好,反正你不在嘛,我有什么好開心的。”幻兒故意回避話題。

“沒有其他的事嗎?”他扳過她小臉面對他。

“例如?”她壞壞的笑了。石無忌嘆了口氣,此刻的她笑得像只狐貍。

“相信我,幻兒。如果我早知道我的妻子是你的話,早知道上天會眷顧我得到傾心的女子,那么,在相遇之前,我不會有任何故事產生。”“可是你總會娶妻呀,娶到一生伴侶,不應該忠誠以待嗎?”這說法對任何人都不合理。可是幻兒對自己的信念卻是如此。

“有妻子又如何?不見得有情。要是沒娶到你,終其一生我擁有再多女

人也不覺得愧疚。因為我不懂情,也不相信情。”“你是說你現在愧疚得很?”

幻兒坐起來壓在他身上。眼中盡是新奇,注意他百年不易一見的愧疚。石無忌緊緊摟住她。

“告訴我,你不生氣。”幻兒淘氣直笑。

“我為什么要生氣?被攆出去的人又不是我。”“你真是個奇特的小女人。”他失笑。然后很溫柔的吻她這是幻兒聰明的地方,不興師問罪,不吃陳年飛醋。到底現在真正擁有無忌的人是她呀!計較過往,只會突顯自己的不成熟,何必呢!打算相處一輩子的伴侶心存著不愉快的疙瘩,往后又

要何以為繼?倒不如大方一些。如此一來反倒男人會愧疚而從此忠貞不二,

以真心回報。金織坊送來三大箱的衣服,用上好布料趕制而成。玉娘、無瑕、幻兒

全聚在梅院試穿衣服;不愧是北方第一名坊,穿上去的感覺就是不同,合身,舒適又大方,典雅華麗的色澤卻不顯半絲鋪張俗麗的囂張。幻兒的衣服清一

色是純白,只有一套珍珠紅,穿上后,紅色與雪白肌膚相映,便顯出晶瑩剔

透。教她也舍不得換下來了。時值午后時刻,女人們聚在一起是有原因的,男人們全鎖在“風云樓”,

打從兩天前去狩獵回來,都是這模樣,天未亮就進去,門戶深鎖,外頭的守衛飭令不得打擾,直到深更時刻才各自回房休息。也不知冬天快來了還會有

什么事情好忙,各地營收總帳全送過來了,現在應該是帳房計算年底分紅的

事了,龍頭老大們,嚴格說來不應有什么事好忙才是,甚至連對商業完全不懂的冷剛竟然也被抓去閉關,真沒道理!害得這些女人們成了怨婦、閑妻。“我們來刺繡好了。做一雙鞋給將要出生的小孩兒穿。”無瑕提議著。

玉娘笑指石桌上的女紅籃子。

“我已做了一套男孩兒的衣帽鞋子,現在正趕另一套女孩兒的,這樣生男生女都沒得愁了。”幻兒翻翻白眼,她從不碰那些玩意兒。常見冷剛穿著無瑕做的鞋、衣服。她曾問無忌羨不羨慕,無忌只說舍不得她操勞。深知她沒耐心做那些小玩意,再者深知她不諳此道,假若真做了一雙給他,怕是一大一小,左右完全不同,穿出去怕會見不得人,不穿又對不起老婆的愛心,

因此希望幻兒完全不動手才好。

“沒別的事好做嗎?不要刺繡好不好?”她哀叫。“看書?賞菊?都做過了。”無瑕說出其他的節目。幻兒看向天空,云淡、風情,微風輕拂,叫了出來。“放風箏!”“風箏?”無瑕玉娘都不明白。“你們說的紙鳶呀!”幻兒說完就交代傭人去找來三只風箏,早些天她看

過傭人的小孩在玩。

“幻兒那是男孩玩的”玉娘嚇了一跳。

“是呀,嫂嫂,很野呢!”幻兒一手拉一個走出梅院,往傲龍堡后面的大平原走去。“等你們玩上癮就不會這么說了!”當家主母、大小姐與主母的母

親要玩紙鳶的事傳遍傭人房,小孩子全聚到大平原,許多工作告一段落的也

跑過來看。他們對這活潑隨和親切的少夫人可是喜歡極了,茶余飯后的話題常是繞在少夫人身上。她的伶牙俐齒、幽默開朗給沉肅的傲龍堡帶來歡樂的色調。

當了近二十年的孩子王,幻兒對一些游戲非常拿手,放風箏更是下過一番工夫。測了風向,叫傭人拿住,一陣順風上來她跑了幾步,風箏穩穩的

飛向藍天,小孩子們全佩服的大聲歡呼。

“一起來玩呀!無瑕、娘!”幻兒一直放線,看著飛升的風箏,心情飛揚雀躍!

玉娘只是笑著,不敢去碰。倒是無瑕多日來受幻兒思想洗腦,不若以

往拘束,拿起風箏就要讓它飛上去,可是放風箏可沒有那么簡單。試了幾下,還是飛不起來!二、三個十來歲大的傭人孩子跑過來,很有權威的指導這個平常只敢遠遠觀看,美得像仙女的大小姐。

在幾個孩子的幫助下,風箏終于險險升空。小孩子全開心大叫!繞在無瑕身后助陣,一心要比少夫人飛得更高。

“想比我高?還早得很!拿線來!”幻兒連忙對一邊站著的傭人叫,一會兒兩團長線匆匆奉上。

一會小孩子們也技癢的拿著自己手做簡陋的風箏,爭相升空,十來只風箏就見兩只彩色鳳凰升得最高。氣氛非常熱烈,傭人們也想加入,卻不敢

在上工時間玩樂,傲龍堡的規矩很嚴,能偷閑站著看就心滿意足了。

石家三兄弟及冷自揚父子一出風云樓就覺堡內份外安靜,遠處卻傳來喧嘩聲,傭人們除了站岡的、打掃的、送茶水的仍在,其他的也不見蹤影。

“怎么回事?”冷自揚問經過的女傭。

“少夫人她們在放紙鳶。”傭人指向天空。眾人齊抬頭,好熱絡的天空。知是幻兒起頭,見怪不怪,她什么都敢

“那另一個是誰?”無介問。華麗紙鳶傭人不敢玩,自是另一個主人了。眾人又齊看向冷剛。“是無瑕。”冷剛苦笑。他常鼓勵無瑕向大嫂學習。

走到堡后,喧嘩叫好的傭人煞時噤了聲,只有一些猛看天空加油的人還在叫笑。

幻兒最是明顯,一身紅衣襯得肌膚如云。雙頰嬌紅,眸子晶亮,此刻

的她最美。

“無瑕,你快走開,哇!和我的打架了啦!”兩只風箏靠太近而糾纏在一起,幻兒急得大叫!

無瑕用力拉線。

“我拉不開,嫂嫂,快想法子,這樣會斷線!”“你們轉個位置呀!”玉娘建議。

說時遲,那時快兩只風箏同時投奔自由去了,失望之聲四處傳來。

幻兒憤憤不平的插腰瞪天。

“沒情沒義的東西!又不是不讓你們成親,共同私奔太沒道理。”“大嫂,它們是一男一女嗎?”無瑕好生失望,癡癡看著天空,正玩上興頭就這樣,真掃興。

“不是一男一女還會是什么!兩男或兩女就玩不出把戲了!”她丟開線。

“不玩了!”正要轉身卻撞上一堵肉墻。她掙扎抬眼,就看到丈夫愛憐的臉。“今天怎么這么早?”幻兒開心叫著。無瑕卻臉蛋紅透,好像做錯事給抓到一般。冷剛對妻子溫柔一笑,牽

她小手回梅院去了。沒戲好看,傭人匆匆做鳥獸散。

“喜歡紙鳶?”無忌輕點她鼻子。

“解悶。”無痕笑道:“大嫂是高手,改天我們大夥一同較量。”幻兒皺眉。“線不經用,紙鳶的型飛不高。”無介道:“柳園胡同的張大老兒是紙鳶高手,飛得高又畫得精巧,百獸飛禽全栩栩如生,線也是用牛筋做成,耐用,不如我們去訂做十來個放著好玩。”“好呀!還不快去!我要天天玩!”幻兒

無介、無痕連忙笑著要走,冷自揚已尾隨玉娘而去。無痕走了幾步,壞壞的回過頭。

“我們全部知趣的退走,體恤大嫂相思之苦!”“死無痕!”幻兒潑辣大叫,

不依的靠入無忌懷中。“他欺負我!”無忌笑著摟她腰往蘭院走。

“小心身體。”“知道。”這筆帳且記著。等那天無痕遇到一個能令他愛得神智不清的女孩后,看她如何回報他!

回到蘭院,石無忌斟酌要如何開口。扶幻兒坐在門廊的木椅上,沉思一會兒。

“什么事?”“明天我要南下一段時日。”幻兒呆了下,問:“幾天?”“兩個月。無痕、無介、冷剛一同去。這段時日,家中瑣事冷叔會打理。”才說完,幻兒臉色一變,立即起身往房內走去,用力甩上門奔入內室。

她不要他離開!他怎么可以離家那么久?明知她目前有孕的身體狀況,好歹他是寶寶的爹,怎么可以丟下她一個人自己隨便想去那就去那?明知這

樣鬧情緒不應該,可是,她從來就不想懷孕,面對肚子一天天隆起的恐怖。她已經習慣溫暖的胸膛護衛她,給她溫暖與力量。他甚至還沒說出她最期待的那三個字莫非是妄想?這時代的男人只會情意暗傳,訴諸話語簡直會要他們的命!

坐在床沿撫著兩個月大卻仍平坦的小骯。想著兩個月后無忌回來時會

是什么情況?大腹便便身材變形將會丑成什么德行?就沒見過凸著肚子還有人說好看的,到時怕他會嫌棄她了!這么說來,他最好出門直到孩子生下再回來最好羅!天!什么思想!她不要他走。又不要他看到自己變丑。如何是好?“幻兒。”石無忌已推門而入,將她抱坐在自己膝上,摟上床,半靠床

柱。“不許生氣,動了胎氣就不好了!如果可能我會盡快回來。”幻兒內心交

戰的結果,愛美的天性勝利了,不經大腦的對他道:“你不要回來好了,等孩子生下來再回來好不好?”石無忌瞪她。

“剛才還氣成那樣,怎么這會兒又不要我回來了?去江南的事已決定不

容更改,最遲兩個月后回來也絕不遲緩。你心中又有什么計較了?會傷到身子的事我不會允許。”孕婦情緒反覆無常,這是冷剛說過的,石無忌也盡量

見怪不怪。而幻兒生性好動,靜不下來,只要她凡事小心身體,他都會依從她的。看著她笑,是他最感幸福的時刻。

幻兒抬頭看他,可憐兮兮道:“我不要你看到我的身子脹成大皮球嘛!”“你這小東西到底在亂想什么?你是我的妻子,懷孕生子乃天經地義,自古

以來那一個女人沒走過這一遭?那一個女人不是先大肚子再生小孩?認為我

會因為我造成的杰作而嫌棄你嗎?未免將自己看得太輕,也將我石無忌看得太膚淺了!”石無忌低聲安撫著。

自從有了幻兒,其他的女人在他眼中早成了庸脂俗粉,不值一看。每天忙完公事總是忙著尋找她的芳蹤。聽她說話,看著她,摟著她成了石無忌

最舒適的享受。情感就在一日一日相聚中滋長、生根,成了他心中無可拔除

的生命之源,別說嫌棄了,連對她皺眉都舍不得。

幻兒有些安心,卻仍擔心。

“可是,那樣好丑!你會討厭我,而去找別的女人。我可沒打算與別的女人共享我的丈夫。”他笑吻她。

“我說過了,有了你,我那還有力氣找別的女人?太高估我了吧?”“過謙了,石大俠,石大當家,您是武功高手呢,精力才沒有一般人不濟,十幾天前在聚賢樓小露一手足可以證明。”幻兒眼睛一轉。“好不好?生完孩子后教我武功?飛刀好了,使得帥氣。”她興致勃勃的。

看來幻兒忘事本領也大。心中浮出另一個目標,先前的事就忘了擔憂

了。石無忌已經很習慣了,揉著她的頭發。

“到時我會教你一些武功好防身,反正你精力過人。身子再壯一些,我帶你到牧場去學騎馬。”幻兒雙眼大亮,用力親了一下石無忌,叫:“你肯?真的哦!你不是一直以為女人要有三從四德,什么坐如鐘、不動膝、立不搖裙亂七八糟一卡車的教條?不可以這個,不可以那個,要我乖乖遵守?怎么此刻自己破例啦?”莫非她潛移默化太成功了?“因為我有一個反禮教、反傳統的妻子。她隨心所欲,做自個兒愛做的事,不受拘束自得其樂。而我發現我就愛看她快樂的模樣。身在北方,禮教約束力不至于強到成規范的地步。這些你該慶幸。咱們牧場多,女主人學騎馬不算驚世駭俗。”他憐愛的看她。

深深對望了許久,幻兒低下頭解著衣帶。“幻兒”石無忌的眼神變深了。褪下最后一件衣服,幻兒跪坐他腿間。

“看我。在我肚子還沒大之前,好好的看我。”她用柔美的眼,甜美的聲

音蠱惑他。用她渾圓均勻、雪白有致的身體引燃他。

“明天就要走了是嗎?”她下咒似的迷幻輕柔。石無忌著魔的點頭。雙手在她身上游移,癡狂的看她。但他的妻子推倒了他,在他失去理智的最后一刻,聽到妻子邪氣狐媚

的聲音在他耳邊低語。

“那么,我要榨干你的每一分精力,因為那是專屬我的。”之后,他受不了挑逗的撲壓住妻子,瘋狂的吻著她。

即使忘卻一切理智,沉醉的激情中,石無忌仍不忘保留一絲溫柔,兼顧到兩人小小的愛情結晶

這不是單純為生意南下的旅程。石家兄弟領著傲龍堡三分之二的部隊一同南下。只有女人們仍不明白

真正原因。大夥全部整裝完畢,只等主人一聲令下就上路。

石無介百般無聊的將身子靠在馬側,雙手橫胸,不時的翻翻白眼。石無痕就有氣質多了,將臉別向其他地方,或假裝安撫愛馬。傲龍堡大門口,兩對恩愛夫妻正在難分難舍的話別。冷剛這一對只是無言相對,深情流盼在兩人眼底。無瑕強忍的淚令冷

剛好生不舍。

幻兒就不同了,忙著替丈夫整理已經很整齊的衣服,更是殷殷叮喝要

他好好照顧自己;石無忌也反過來千叮萬囑要她小心身體,注意自己有孕的身分,凡事不宜太沖動。千言萬語說不完,生怕有個遺漏。

終于石無忌打住了話,猛拉幻兒入懷,掀起披風蓋住兩人契合的身子。

深深吻住他那猶自喋喋不休的妻子。這動作太曖昧了!眾人看不到卻也猜得出!幻兒癱在丈夫懷中。披風放下時,已無精彩鏡頭。可是幻兒雙頰紅滟

已告訴眾人更多的事實。幻兒羞死了,她還沒大膽到當眾表演呢!而且而且該死的,他竟然在這時機對她說出了那三個字,教她如何回應?只

能耳根燥熱的埋在他懷中,全身無力。他終于說了!“記得想我,嗯?”他低語。幻兒虛弱的點頭,不知誰由身后扶住了她。她眼光追隨丈夫上馬的英

姿,沒空搭理無介的擠眉弄眼。看丈夫遠遠領隊而走,沒有再回頭,快馬行去,很快的馬蹄聲漸至隱匿,人影消逝在地平線一端幻兒垂下眼,回身

見到扶著她的冷自揚與無瑕,而后方的玉娘、眾人的臉都是紅的,誰也料不到石無忌會這么大膽當眾表演。幸好大批傭人早退走,不然幻兒真的無臉見人了。

無瑕低笑。

“嫂嫂,你把大哥教壞了。”幻兒嘟噥:“羨慕是吧!冷剛就不敢這么做,不過他那眼光大抵也是這等表示了。”進入浩然樓,冷自揚轉身要走,幻兒叫住他。

“冷叔,無忌不在,就勞煩您了。”“應該的。”他聲音平板但冷漠。

見玉娘沒進來,幻兒連忙開口:“冷叔,有一件事拜托您好嗎?”“少夫人盡避吩咐。”冷自揚就是不肯改口這些稱謂。

幻兒深深注視他道:“我娘她一個人怪孤單的,我與無忌商量過了,等他回來,替我娘找個人嫁了。您替我注意看看適當的人選好嗎?不必大富大貴,但要會對我娘好就行了。您也知道,我娘跟著蘇光平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好似見到冷叔眼中閃過什么,卻又見他仍平靜無波。

“我會注意。”冷自揚走后,無瑕直盯著幻兒。

“嫂子,你又在動什么主意了是吧?好熟悉的情節哦。”幻兒挑眉,不可一世道:“用在推波助瀾上可是屢試不爽呢!你知道,你那公公不好弄。”兩人齊看向門外,意外看到玉娘與冷自揚走在一起談話,玉娘低垂著頭,遠遠的看不見表情。幻兒得意的笑了,好現象!

“對了,嫂嫂,我有事先與你說。”無瑕扶幻兒坐在椅子上,端給幻兒一

杯茶才又道:“等冷剛從江南回來,我們就要搬出去了,要到天山去。以前冷剛在天山就有屋子了,他師父一家子也住在那兒。”“會吃苦的,那邊生活沒有平地方便,更沒有成群奴仆供你使喚。要自己洗衣、做菜、種田”幻兒直覺的反對。瞧無瑕一身細皮白肉,嬌弱身體那堪做粗重工作?雖明白

冷剛一身傲氣,但凡事總要衡量一下呀!

無瑕毫不在意的甜笑。

“冷剛早對我這么說了。原本他想與大哥學生意,賺錢讓我過好日子。可是,這不是冷剛的志向,他喜愛山水,喜歡寧靜。懸壺濟世,游走四方是他的心愿。我不要他為了我而改變一切。我愛他的淡泊,愛他的與世無爭,愛他所有一切。以前,我就篤定要嫁他,也明白自己會有的生活,因此做衣、煮飯、弄些花花草草也難不倒我。何況,冷剛不會讓我吃苦,只要他真心愛

我,就沒有什么事可以稱之為苦。”比起數月前初相見的無瑕,現在的她太堅強了。幻兒沒想到從小錦衣玉食的無瑕竟然放得下一切,全心全意跟隨心上人。幻兒好生佩服,要多深的情愛,多大的勇氣?雖然不舍,可是聽到這一番話,幻兒就知道不必多說了。只要有情愛,一切物質再匱乏清淡也沒有什么值得掛心,何況冷剛一身好醫術,還怕餓著無瑕嗎?幻兒握住無瑕。

“你變了,無瑕。獨立、堅強,但不失原來的溫柔。冷剛好福氣。那像我,老惹你大哥又氣又急。”無瑕搖頭。

“才不是!你來了,家中方開始有了笑聲,有了家的感覺。尤其是大哥,

因為你來而有了生命的感覺,你不懂嗎?大嫂。”回想一向不茍言笑的大哥,近來臉上常掛笑容,神情溫和多了。以往傲龍堡窒人的壓迫感連傭人也常噤聲不語,全堡上下總是處于無聲沉肅狀態。直到女主人出現,將活潑好動的氣息帶來,大肆改變了這里的氣氛。她不端架子,不處罰人,興致來時會提

著一桶水與傭人一同打掃。堡內的人依然勤勞工作,但人人臉上都有了笑容。

幻兒反倒不好意思。

“我沒那么偉大啦,既然我注定要在這里一輩子,就要好好活著,快快樂樂的過生活,如此而已。”“大哥沒有大嫂幸運,他二十八年來比任何人都苦。”無瑕嘆了口氣。

這倒挑起幻兒的好奇。她知道石家曾遭滅門,可是從來也只知道個片

片段段。沒有連貫過。

“當年是怎么一回事?”無瑕道:“十七年前,我們原本住江南,富甲一方,爹爹生前極為好客,門下食客三千可比孟嘗。在生下我三個月那一晚,一群盜匪沖入我們家,殺人放火,食客逃得一個不剩。冷叔抓著二哥、三哥躲到地窖,來不及回來救大哥,而爹爹在三人圍攻下又要護佐大哥,最后以身子擋住劍抱住大哥,死在大哥面前后來,冷叔救回大哥后,見石家已挽回無望,連夜快馬帶我們來北方。大哥卻一直昏迷不醒。當冷叔找遍名醫也救不醒大哥,正在束手無策時,大哥卻醒來了。可是竟然變成癡呆,不言不語,誰也不認得。一個月后的深夜,我們住的小草屋起火了,大哥突然瘋狂大叫,記起了一切,從此變得不像小孩子,也不像活人,拼命讀書、拼命練功、沒有笑容,不說話,也不休息。二哥說大哥本來是個溫柔愛笑又頑皮的調皮大王,但爹爹的死,傷他太深太重。在仇家未滅前,他都不會松懈自己,而且家中產業大,煩事多,身為當家就必須有太多事要處理。你出現了

真好,大哥在你面前可以完全放松。”莫非蘇光平也是搶匪之一?所以無忌說他是仇家?突然,幻兒雙眼瞪大!臉色刷白。

“大嫂,你怎么了?”無瑕嚇了一跳,忙問。

“我累了我回蘭院。你大哥交代的,要我一天吃五頓、睡五頓。”幻兒佯裝笑容,在無瑕目送下往蘭院走去。

天哪!無忌不是去做生意!是去報仇呢!她怎么會笨得現在才猜出來?幻兒半靠床柱,撫住驚跳的心。一方面為無忌不堪的過往難過,一方面又為

他此去擔心。他帶兄弟出門,帶他那些訓練得可媲美軍隊的手下一同南下,沒帶商品,人人腰上卻配帶兵器。無忌只說要南下,是她自以為是做生意才沒多問,他也不算騙她。可是他不明說是何用意?怕她擔心?還是認為不關她的事?哦!她擔心死了,卻又無可奈何。因為她此刻的狀況并不能遠行,

即使強行南下,也只會替他添麻煩而已。不能告訴無瑕,只怕她又會以淚洗

臉,多一人擔心又何必?嘆口氣,心頭紛亂不平,只祈求一切平安,凡事順

一個微細的感覺觸動她感官,幻兒覺得胸口好熱,忙拉出衣服內的八卦石,八卦石怎么在發光?而且一直在旋轉,快速的逆轉好似要吸人魂魄一般,她忙包住八卦石。不敢多看,但空氣中卻傳來一道聲音,一道極熟悉的聲音!

“柳柳”天!這聲音是是媽咪!

“媽咪——”才叫完,身體就產生撕裂般的疼痛!她抱住頭大叫,身體卻輕了起來,可是睜眼卻看到倒下丟的自己!天!她正在脫離蘇幻兒的身體!

有另一個力量挾住她的靈魂,往上飄去!在失去感覺前,一道白影注入蘇幻兒身體中

彌漫在空氣中的是她光聞到就會垂涎三尺的牛肉面香。有一雙柔軟溫熱的手正在輕拍她臉蛋。然后慈愛的聲音傳來:“起來了,柳柳,小懶蟲,睡了三天,我就不相信你還睡得著。”是母親的聲音。

柳柳?她叫她柳柳?她猛然睜大眼,跳了起來。入眼盡是二十世紀的

東西,電視、彈簧床、沙發,一墻她最心愛的布娃娃這是她的房間!存于二十世紀臺灣的房間,以及她的母親朱麗容。她驚惶的看向鏡中金發碧眼的陌生人,那陌生人也回她驚惶的眼神!老天哪,她不再是蘇幻兒,而是楊意柳不!也不是楊意柳,天知道又是那一具不知名的身體。

“媽咪!為什么?為什么?你在做什么!”她深刻體認到一個事實,她已

不再是蘇幻兒了,不再是石無忌深愛的那個女人了,是上天給她開了個大玩笑?還是母親以關愛為出發點的作弄?不!她不要回來!不要!她低啞的對母親質問。

朱麗容倍受震撼的看著女兒!她認得那眼神!那是戀愛的眼神,為情所苦的哀怨眼神!

她失聲直叫:“不管兩個半月來你過著什么日子,都當是夢一場,忘了吧!幻兒,那不是你的年代。

古老的人,那生活,那世界,我怕你過不慣!而靈異界的十位長老不

能容許我犯的大錯,一直要引你出歷史。可是我不肯,后來他們替我找到一具完全契合你靈魂磁場的身子,要讓你回到現代重生。過程中,我們有召來蘇幻兒的魂魄。才知道她過得很悲慘、很痛苦,不愿重生。連她都這么說了。我又怎么會以為你在那邊過得好?柳柳,一切重新來過。我們給蘇幻兒三年

壽命為補償,她存在她的年代了。”回到現代又如何?她的愛人不在這里!她抓住母親。

“讓我回去!讓我回去!我愛他呀!媽咪!求求你,再幫我一次,讓我

回去代她活著,既然她不愿重生,就讓我替她重生。”沒有無忌的日子,生活是可怕的空洞!甚至都忘了日子要怎么過!

“沒有法子!柳柳,長老們幫我是因為不想要你介入歷史中,他們不會助你回去。而我,早沒這能力了。才兩個月半呀!柳柳!你怎么可能會愛上

人?”朱麗容不明白,不過看女兒從未有的哀痛欲絕,她已開始后悔帶她回

來了。

“兩個月半又如何?我嫁人了,愛上了我丈夫,懷了他的孩子,它就是發生了,我又能如何?以為不能再回來,放心去愛,放心去接受,打算終其一生只愛他一人。媽媽!靶情來時,能說不愛就不愛嗎?”意柳低泣。

是了,只有嘗過真感情的人才說得出這一番話,也只有感情一事才會將該是欣喜若狂的回來,化成肝腸寸斷的分離。她的女兒從來不哭的,但是她哭了。朱麗容心疼的摟緊女兒,不論如何,終究不能留她一輩子。她已覓得真愛,穿越千年時空,又何止是千里迢迢?為女兒還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即使自己終將孤獨。

“媽咪很抱歉,柳柳。我們馬上去大陸,那兒有許多奇人異士,一定會有法子送你回去的。雖然舍不得,可是為人父母求的也只是子女們覓得幸福歸宿。只要你過得好,柳柳,媽咪什么都會做。”朱麗容捧著女兒小臉,輕拭她臉上的淚痕。

楊意柳新淚又下,感到自己的不孝。

“對不起,媽咪,我應該高興回來,好承歡您膝下,您費了那么多心血。甚至失去特異能力,都是因為我我卻仍那么自私!對不起真的”母女相摟在一起,朱麗容強笑。

“傻孩子,即使你活在這里,還不是要嫁人?嫁國外,嫁遠地,也是不易相見。好了!

不說這感傷的話。告訴我,是什么樣出類拔萃的臭男人拐走我女兒的心呀!”她叉腰看看女兒。

楊意柳小女兒嬌態畢露,依在母親懷中,雙眼發亮的就要說心上人種

種,一揮手,卻見一只墜子從她衣內滑落。是八卦石!

“這是什么?”朱麗容撿起端詳。直覺告訴她,這不是尋常東西,尤其石子中散出的能量十分迷離!她身為甲級女巫,對奇異事物不知全部也知八、九。可是這東西,肯定無跡可尋。昨日由大陸回來,她可沒發現女兒身上有這東西。何況半個月以來這具身體全由她保管,那么這東西從何而來?“八

卦石!怎么可能?它怎么可能會與我的魂魄一同回來?”意柳大叫,一盞希

望之燈燃上心頭。

“什么八卦石?你見過?”她猛點頭,急急說著:“這是無忌——我丈夫送我的傳家之寶,屬上古遺物。無忌說若解得開它所蘊藏的秘密就可以通古今、知未來、曉天機,可是石家只將它用來傳承。此物會懾人心神,不能久看,而且在某種因緣際會時,會產生時空逆轉。無忌讓我戴著是因為它可以安胎但它怎么會跟我回來呢?”朱麗容秀眉深鎖。

“大抵神物的使用,一定與天氣靈氣交會有關,或星辰,或潮汐,或陰陽交替等其他。

若不懂使用之法,它形同廢石,只能發揮些許作用,更怕是反作用。它或許是引你回去的關鍵。因為世界靈異學會都不會有人來幫我們。可是怕

就怕一旦弄錯了,在時空逆轉中,將你推到宇宙黑洞,讓你魂消魄散后果很可怕。除非我們找到有關書籍,否則不能亂試,懂嗎?”她慎重的交代。楊意柳道:“可是八卦石屬私人,不易現人,那么又要去那里找它

的資料?”倒是朱麗容胸有成竹。

“凡是上古遺物,或傳說、或真實,一定會有人撰述下來,但年代可能極為久遠,既在大陸出土,資料也一定在大陸。明天我們再出發過去,會找

到的,大不了一間一間圖書館找下來。”將八卦石掛在女兒胸前,至少,目前有一條路好走,利用天地自然力量帶走女兒,長老們再也沒話說了。

可是八卦石真的能帶她回去嗎?

***她不是幻兒!她不是他深愛的那個幻兒!石無忌驚恐的發現!

回到傲龍堡,他迫不及待奔到蘭院去找他那睽違兩個月卻像分離一輩子的嬌妻。只想將她摟個夠,親個足。但是,她害怕的哭了,縮在床角顫抖,

神態間全是恐懼,像只待宰的羔羊。用如蚊的哭聲求他不要靠近她!那不是他的幻兒!卻像是冷剛曾經描述的那個幻兒!老天!他不在的

期間,究竟發生什么事了?一個時辰后,他召來家人聚在風云樓。將幻兒的狀況告知眾人,初回來的無痕、無介與冷剛都大大詫異。倒是冷自揚與無瑕

擔心的對望一眼。

“冷叔?無瑕?”石無忌看向兩人。冷自揚先遣:“自大少爺出門那一天,夫人回房不久,就聽到房內發出

一聲尖叫。我們匆匆趕去,只見少夫人躺在地上,不久后醒來,就成了這模樣,只認得玉娘,不認得其他人。玉娘說,也許是少夫人懷孕所以性情又變

成了原先的模樣,生完孩子就不會了。”“不,不可能,這說不通。”無痕首

先否決。無瑕憂心道:“大嫂一直說,她不要回來的,回來做什么?大哥她

外表是嫂嫂,可是內心不再是了!她不是同一個嫂嫂哦,這該怎么說呢!”

她求助看著丈夫冷剛,冷剛握住她手。“可是她確實還是大嫂呀,這容貌,這長相”無介叫著。無介的話觸動石無忌某部份記憶。記得以前幻兒曾問過他,說她若不

是那容貌、那性子,他可還喜歡她?這些話的暗示,他一點也不明白,可是卻又是整件事情的關鍵。到底她的意思是什么?“如果往借還魂方面想,也許可以解釋。”冷剛緩緩說著。

眾人大吃一驚。因為靈異一事,向來不被石家所采信,即使真有其事,

也存著“敬鬼神而遠之”的心態去面對。可是,幻兒身上發生的事太離奇,道理上全不通。如今冷剛一提,若不信其有,還能如何?只要有方法能讓他們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能讓他們再度得回眾人所愛的幻兒,任何方法都值得一試。

“有誰可以請教?”石無忌問。

“上天山,找我師父呂不群。”冷剛說著。

***天山頂峰,云煙霧海形成夢幻奇景,早來的冬雪蓋上滿山雪白,寒冷

異常。寒松底下,巖石成桌,桌旁坐著三人。

一個白發長眉老人,一身灰衣拙,卻仙風道骨。另兩人則是石無忌與冷剛,他們臉色沉重地看著老人,想在他平靜無

波的臉上看出端倪。

“這是人為逆施結果,原本不該出現于我們這年代,她是屬于未來的魂魄,在千年以后。此次回歸,正符合輪轉運行,石公子就不要強求了。”老人沉沉開口,雙目仍閉。

石無忌絕不妥協道:“我要我娶的那一個妻子。”“即使傾你所有?”老人問。

“傾我所有!”石無忌堅決回答。

老人睜開眼,看向天空。

“令夫人尚有三年陽壽,三年后,是一轉機。人的思念是一種動力,在轉機時與之相牽動,也許,她就回來了!在那之前,誰都無能為力。后世的人可以回溯,現世的人卻無法探究到未來。”三年?三年后幻兒還不一定會回來?他連一刻鐘也等不了。幻兒已是他生命的全部。那個不守傳統、我行我素的女子才是他衷心所愛。此刻家中那一個畏怯的女人,雖然相同的嬌美,可是卻不再有神他憐惜那容貌,卻對那占住軀體的正主兒深感厭惡——他早知道的,除卻他心愛的幻兒,任何女人全是庸脂俗粉,看也不想看!即使是相同的一張面孔幻兒呀難道注定此生無緣?那又何苦下來走一遭?擄走他的心又狠心別離?何其忍心?“她為什么要走?”他低問。

老人看向他。

“她身不由己,一個女人能為男人懷孕,留在不屬于自己的時空中認真適應,其心意非常明白,不應有所質疑。”石無忌低首,不再說話。

兩個月來他復了仇,讓所有仇家得到應有的下場,背負在肩上十七年的枷鎖終于解下,卻絲毫沒有喜悅。只想快些回家,回到他身心可以完全棲

息的地方。可是,她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陌生的、哭泣的女人。是怎樣的一番作弄?上天總愛毫不留情的搶走他的真愛?先是父母,再來是幻兒。不,這次他不會向命運妥協,他要找回他的幻兒,不計任何代價!

***沒有法子!找不到書,找不到有關八卦石的書!已經兩個月了!她們

從北京往下找到杭州,一直無法找到任何可以啟用八卦石的書。楊柳小四周植滿柳樹,是杭州年代最久遠的老旅館;有千年的歷史,

已列為一級古跡,但因建結構結實耐用,近來又開發觀光,所以原本該禁用

的“楊柳小”卻用來當旅館,年代可追溯至宋朝,有過幾次翻修。無忌該發現到她與真正的蘇幻兒的不同了吧?是否那樣的蘇幻兒更適

合他?好想好想他。思念原來是這等傷神的事,茶不思、飯不想原來并非言情小說夸張杜撰而來。她不想要石無忌去碰蘇幻兒,不許他碰她!同一具身體也不行哦她快瘋了!她真的快瘋了!

推開窗,見夕陽在地平線成半圓,四周滿金光,美麗得一如從蘭院看出去的夕陽!她懊惱的抓出衣內的八卦石,把玩著,輕喃:“你既然能跟我

來,又為什么不能帶我回去呢?你護衛石家歷代之久,難道不想回去嗎?”石頭當然不會回答她。

朱麗容推門而入,滿臉疲倦。

“柳柳,我們一同去吃晚飯吧!”“等會!媽咪,你看,今天的夕陽是不是紅得像火球在燃燒?”她回過頭對母親笑。

朱麗容看過去,卻看到扭曲變形的窗口,八卦石與夕陽相結合閃出妖異光芒。她尖叫:“柳柳!離開窗子!快!”整間屋子竟也開始旋轉扭曲了起來,像大地震!可是,朱麗容知道,八卦石被觸動了。

不知怎么觸動的,也不知這時空逆轉是好是壞!不!她必須帶女兒出去,房子會承受不住扭力而塌掉,墻角已出現裂痕了!

楊意柳拼命要接近母親,可是她走不過去!驚駭的看到自己又飄了起

來,而八卦石圈住她的靈魂“媽咪!”她尖叫!八卦石四周產生一股巨大的黑色漩渦將她吸引了進去!在她靈魂完全

被吸進去后,黑漩渦消失了,可是房子依然在震動!

朱麗容形同瘋狂的往那窗口奔去。可是身后卻有兩雙手抓住她。“還有人沒有逃出去!

快點走,房子要倒塌了!”她被拖了出去。

“柳柳!”朱麗容尖叫后昏迷過去!遠處的救護車鳴笛聲,四處傳來的哭叫聲,搶救的聲音,形成一團可怕的夢魘。

她不知道這股力量要帶她的女兒去那里,也許魂飛魄散成絲游魂,也許永遠鎮在宇宙黑洞中不見天日,反正——這一次,她是真正的失去她的女兒了,永永遠遠的失去了

***傲龍堡內,春夏之際,百花齊放,香味四處洋溢,本應是輕松的季節,

堡內卻讓窒人的氣氛壓得喘不過氣,連大好景色也失去了原有的光彩。蘭院內外一些女仆進進出出,不時有人奔向風云樓稟告狀況。本應是

六月出生的傲龍堡繼承人,卻在五月提早來到,因為母體太過虛弱,導致早產,情況非常不樂觀,蘇幻兒已痛了一日一夜,兩位產婆急得滿身大汗,一

直要夫人用力推,用力擠,可是哭泣消耗她太多力量,椎心刺骨的陣痛已使

她恐懼得幾乎放棄求生意志。“可能只能保住一個,而母體比較弱。”冷剛皺眉對石無忌說著。幻兒消失這六個月來。石無忌一直住在香院,不曾步入蘭院,原因之

一是她已不是幻兒,之二則是不想驚嚇她而動到胎氣,只叫玉娘多照顧她。可是她的身體是一天天虛弱下去,直到今天她甚至沒勇氣生下孩子,寧愿死

他們全在風云樓等消息。他們對這個蘇幻兒完全陌生,可是那身體是幻兒回來時可依附的——如果她回得來的話。怎能讓她死去?而胎兒——是他與幻兒的結晶,又何其舍得?石無忌看向冷剛。

“如果萬不得已,保住胎兒。”“大哥!”眾人驚呼。

石無忌抬手制止。

“對于一個一心求死求解脫的女人。我們無能為力,即使救下她,對她不見得是好事,對我們也不是!因為她只是一個陌生人,不是我們的幻兒。”冷剛退了出去。

難道連大哥也放棄希望了嗎?大家天天期待上天給他們一個奇跡,帶

嫂嫂回來!因為失去嫂嫂,受傷最深最重的就是大哥!他又成了沒笑容的人了,拼命工作,拼命讓自己累,不然就是呆愣失神到底要怎么做才好?怎么做大嫂才會回來?

***天!她好痛!她全身都痛!那股撕裂般的巨大疼痛,讓她想尖叫發!

可是卻發不出聲音。推呀!用力推!

心底一個清晰的意念在對她感官下命令,她直覺的使勁推擠。在每一波劇疼中想將什么推出體外。

“沒有死!還沒有斷氣,快回來,別對外人說!”一個老嫗的聲音在耳邊

呱噪!另一個不信的聲音叫:“剛剛分明沒有鼻息了,怎么沒斷氣?”“可能

是疼得一時岔了氣。別亂說話。免得大少爺生氣怪罪我們”先前老嫗又說著。

她們在說什么?她完全不明白!八卦石將她帶到何處?她一定要想辦

法睜開眼看看!她聽不到媽咪的聲音,而肉體強烈劇疼,在她身上發生了什么事嗎?楊意柳咬緊下唇,終于讓她睜開眼她躺在床上,床頂是精工雕成的橫木,蓋上雪白紗帳她的房間!她在蘭院與無忌共同的房間!老天,她回來了!八卦石感應到她的思念送她回來了!哦,謝謝你,謝謝你,不管

你是誰,衷心謝謝你心中腦中全是感謝,也只有感謝等等!既然她

又成了蘇幻兒。那么原本的正主兒又死了嗎?怎么死的?她的身體怎么會這么痛?眼睛告訴她答案了:她正在生小孩!

她回到未來才兩個月,怎么一回來就是在生產?老天!痛死了,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醒來就給她這段精彩的過程承受蘇幻兒,你孬種!

臨陣脫逃!她心中恨恨的大叫!

雖然會導致生產的始作俑者是自己,可是正牌蘇幻兒怎么敢不生完就放棄活下去?如果她沒有及時回來,一兩命的悲劇豈不鑄成了?這樣的蘇幻兒,不配擁有孩子,不配擁有無忌!

人在生氣時,力量是很嚇人的!難產已久,產道未開到能生小孩的寬度,這一氣。只聽產婆大叫:“再用力,快!頭出來了!已經出來了!”幻兒

已經疼得超出她所能忍耐的極限。尖叫出來!尖叫的同時,她更聽到一陣洪亮的嬰兒哭聲。而身體四肢百骸好像全被輾過、破敗不堪,都報廢了,如釋重負的同時已然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精神有些渙散。可是卻堅持自己必須親眼看到寶寶之后才能昏倒。

兩個產婆七手八腳的替小孩洗澡穿衣,抱到床沿道:“好俊的男孩兒,

白白胖胖,是個壯小子呢!”她讓另一個產婆扶坐起來,抱過孩子,貪婪的看著這個讓她痛得死去活來的小寶貝。看起來好小,眼睛緊閉。輕微的呼吸與心跳證明他是個活生生的小東西。初生兒其實大多全長成一個模樣,皺皺的臉,看不出來像誰,但是幾天以后,眼睛睜開了,像誰就可一眼看出呢!

她百感交集的看孩子,迫不及待要與孩子、與無忌一同分享成長的喜悅了。

對了,無忌還不知道她回來了。“夫人,休息吧!我們將孩子抱出去給大少爺他們看。”她們抱走孩子。而她也真的累了,在沉沉入睡之時想著,等她醒來要好好看看無忌,

告訴他,她一直好想他,要問他是否同她一樣?還是比較喜歡以前的正主兒?***

她竟然昏睡了兩天才醒來!太不可思議了,而更令她詫異的是,睜開眼瞧見的不是丈夫關愛的臉,也不見身邊躺著孩子。就只見手上端著一盅雞湯的玉娘。

“娘!”玉娘怎會在這里?玉娘她吃補,抱怨道:“幻兒,娘這幾個月來與你說了這么多,卻怎么仍不懂事?想想大少爺對你多好,可是你一懷孕就

怕他,不敢見他。我說過,他這個人可以是很好,但卻也可以是很可怕。六個月來他不來蘭院,一方面替你著想,一方面不喜歡你怕他。也不愛看你哭。我拼命對所有人說你是有身孕才會性子改變。現在生完了,我已沒有其他理由好說,你可要懂事些,別再怕所有人了。你這模樣,大少爺不會讓孩子接

近你的。”“孩子呢?”幻兒心中猛消化玉娘提供的訊息!六個月來無忌不曾

來過蘭院!那么代表他知道她已不是同一人了,并且沒碰他不愛的那一個蘇

幻兒!狂喜剎時充滿心中!

“大少爺雇了兩個奶娘與孩子住客院。說是不要打擾你,你身體虛弱,可是我知道,他不會再來找你了,你讓他好失望,他一定很生氣!”好呀,敢不讓她見孩子!看她怎么捉弄他!并且想確定這些日子以來他是否與她一般有深深的思念?這會兒不會再有人抓她回廿世紀了吧!八卦石與大自然的力量帶她回來,代表她已注定活在古代,成了宿命,沒有人改變得了!

“幻兒,等身子完全好了,你可要好好想著要如何抓回丈夫的心。”玉娘交代。

“我知道了。”她漫應,扯住玉娘。“娘,帶我去看孩子!我好想抱一抱他哦!”玉娘含笑點頭,贊賞。

“終于有點樣子了,前些日子一直說不要這個孩子,這孩子不是你的,我還真怕你中邪了。”說完扶起她,替她穿上外衣,長發攏在身后。

身體虛弱得叫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小骯比前兩天消了幾寸,看情形應

該會恢復身材。客院中傳來陣陣笑聲。

有無瑕、無介、無痕、冷家父子,兩個中年婦女以及——小青!正抱著小孩的小青坐在石無忌旁邊,臉上滿是慈愛,好像小孩是她生的似的。這

一看,看得她妒火中燒!這女人竟敢趁虛而入!

眾人看到幻兒到來,笑聲有片刻停頓。氣氛一下凝結似的,什么時候她變得如此惹人嫌了?“你怎么來了?”石無忌態度冷淡,臉色依舊是一慣的冷冰。

“我來看孩子。”她輕輕回應,看到大夥不自在的表情,心中十分火大,連想捉弄人的興致也沒了。這筆帳且記著,現在最想發火。

“回房去休息。”他命令。幻兒拿開玉娘扶持的手,堅定地走向石無忌,十分兇悍的抱過小青手

上的孩子,丟到他手上,叉腰瞪他。

“有件事我想你最好解釋一下,我在蘭院等你!不過來我與你沒完!”她轉身走。

“幻兒!”石無忌脫口而出!她火辣辣的回頭。

“我生孩子痛得死去活來,那知一覺醒來就得到棄婦的待遇!還不讓我

見孩子,石無忌,孩子是我生的,不讓我抱,卻讓所有不相干的人抱得盡興哦!去你的!”眼淚不爭氣的浮上眼眶,搶過他手中的孩子奔回蘭院。

“幻兒!”石無忌驚訝又不敢相信的大叫。

“大嫂!”眾人也叫了出來。是幻兒回來了!她回來了!除了她還有誰敢這樣與石無忌說話?“你

們別過去!”他阻止眾人,自己奔回蘭院。畢竟身體虛弱,回到蘭院,在院子中就險些癱跌在地。坐在石椅上喘

氣,看著懷中搶來的兒子。這孩子將來不簡單,被摟來抱去還非常鎮定,莫非是嚇呆了?只見一雙靈活的眼,正骨碌碌盯著她看,十分的好奇。

這孩子像無忌,大概只有眼睛像她。幻兒用力擦去淚水,為自己的情緒失控歸罪于石無忌沒有將小青嫁出去。

“幻兒!”石無忌并不敢完全確定,怕希望太多,失望會更傷人。緩緩走

近她。

她不給好臉色。

“你回去香院等著吧!我會叫人送休書過去。”這會兒,石無忌百分之百確定了,臉上表情轉了一百八十度,狂喜的抱起她叫:“幻兒!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回來了!天啊!你讓我想慘了,等慘了!”“小心孩子!無忌!我們擠到孩子了!”幻兒大叫,忙將兒子捧高。

石無忌抱她坐在自己膝上,深深的看她,久久才癡癡的問:“疼嗎?”“現在才問?來不及了!”她揚著下巴,然后騰出一手指他鼻子。“說!為什么沒把小青嫁出去!”他忙道:“小青已經嫁人了,昨天回來看冷叔,她也有身孕了,才要求抱一抱睿兒。”“睿兒?”她抬眉看兒子。

“石定睿。等會要向小青道歉,知道嗎?”他不放松的交代。這下可真的糗大了!當時大夥都在,豈不笑死了!“知道了。”她低頭。

“還有呢?”他又問,抬起她下巴。

幻兒嘟嘴,有些耍賴。

“什么?”“我不介意你吃醋,但是胡亂冤枉我可不行,你欠我一個道歉!你這沒良心的小東西,六個月來折磨得我不成人形,竟然還敢指控我不忠!我甚至連蘇幻兒的身體也沒碰過!”他深深說著,有著不諒解。

她拉下他的頭吻著,互訴離別相思!她要告訴他,她的思念不比他少,

還要告訴他,她有多愛他兩人相依著訴說離別后的事,總好像一輩子也說不完似的,到最后還是嬰兒抗議的哭聲讓他們進屋去奶才稍有停頓。

“這么說,八卦石幫了我們。”石無忌把玩她胸前的八卦石,一邊看著兒

子用力吸吮的表情,十分可愛。

“是呀!它一定會世世代代守護我們石家子孫,”幻兒對丈夫深清說著。膠著的眼彷佛一輩子也看不足的深深凝望,他的唇又印上她的拍門聲打破了良辰美景的氣氛,傳來無介的大嗓門。

“大哥,大嫂,該出來了!大家急著見大嫂呢!”“不理他好不好?”幻

兒臉上滿是盼望。最好別出去,既然知道她來自未來,那么他們一定會要求她說一些三天三夜也說不完關于未來的事給他們知道,太麻煩了。

石無忌抱過孩子,讓她整理好衣服扶起她。

“走吧,我也想知道。一次說完免得要你多費唇舌好幾次。”幻兒不甘不愿的讓丈夫摟了出去。

“我不管,我不管!你說過要教我騎馬的!”石家最大的牧場內,一個美麗絕塵的少婦,在馬廄不依的叫著。一雙白玉小手緊握繩,牽著一匹通體雪白的母馬。

“幻兒,乖,別不講理!”一旁英俊挺拔的高大男人苦口婆心的勸著嬌妻。原來這少婦竟是蘇幻兒呢!溺愛妻子的石無忌簡直對她無計可施了。幸好,一個三、四歲左右,漂亮的小男孩及時出現了,洪亮的聲音直叫:“妹妹醒了,肚子餓餓!娘快!”說完就要拖著幻兒走。幻兒只好依了兒

子,讓丈夫牽了出去。

石無忌原本要帶妻子兒女一同來牧場度假,公事全交給無痕、無介,同冷剛夫婦、冷自揚與玉娘來此過半個月的悠閑生活。尤其幻兒想學騎馬,趁此機會可以教她。壞就壞在冷剛正巧診出妻子已懷孕了,欣喜若狂之余也替甫生產完六個月的幻兒順便診診身體,不料卻診出她又有一個月身孕了,害得幻兒此行諸事不宜,希望落空,非常的不甘心。

“都是你啦!不許你再碰我!”她輕捶丈夫胸膛。石無忌邪氣一笑。

“我會補償你的,但要我不碰你那可不行。”惹得幻兒臉兒大紅,現在的

石無忌,說話可真的是百無禁忌,露骨話比她還敢說。

“你說,你要如何補償我?”她刁鉆的問。他笑。

“三個月前,我曾派無痕南下辦事,主要是他在杭州買一塊面湖地,興建一幢度假別館送你,取名為“楊柳小”如何?因為你的另一個名字叫楊意

柳。”她只提過一次自己的本名,想不到他竟然記住了。“楊柳小”?咦,等等,不正是她二十世紀住的那間旅館的名字嗎?面湖又植滿柳樹,年代最久遠可追溯至宋朝!她低喘了下叫了出來!天!不會那么巧吧?冥冥之中到底有怎樣的一股力量在牽引著這一切?如果這股力量能利用那么她可

以做一些事?“幻兒?”石無忌扳過她失神的臉。

“無忌。我好愛你哦!”她脫口而出。不過,卻換來石無忌的皺眉。

“有什么要求說吧!但會傷身的我一律不許。”通常她會突兀的示愛全都

是有目的,他非常了解。幻兒嘟嘴。

“才不是,我想現在去杭州,好不好?我想去看看你送我的禮物,那間未完成的屋子。”石無忌本打算拒絕。但幻兒一旦心意已定,死纏活纏那一招無人能招架。她硬是要去,所以,他們夫妻帶著兩個孩子隔天就南下了,馬車以蝸牛的速度前進。

見她辦完事,滿心喜悅,石無忌寵愛的問她:“這下,高興了吧!”他

的妻子回他一臉春花般的笑靨,甜甜的訴說著他永遠聽不厭的話語。

“我真的、真的好愛你哦!”螓首深埋丈夫懷中。啊!這胸膛是她永生的眷戀何德何能,她,一個平凡尋常的二十世紀女子,得以穿超千年時空覓得一生一世相伴的愛侶。

靶謝你,不管你是誰“在想什么?”他低喃。

“何其幸運,讓我遇到了你。”“彼此,彼此。”他輕吻她耳垂,低語:“我們何其幸運,遇到了彼此。”

***這幢年代久遠得可以列為一級古跡的旅舍在一夕之間倒塌了!因為地

震而毀了。

昏迷一夜轉醒的朱麗容不死心的回到已成廢墟的地點。死傷的人全被清理走了,在喧嘩過后分外冷清,只成一片凄涼景象。還有一面墻仍算完整!罷好被一根梁柱頂住。半斜著。

隨時有跌落的可能。她沿著墻身走,不明白這墻為什么對她有一股強烈的吸引力,好像有什么重要的東西還留在這里。沒理由會有這種感覺!她

的行李一件不差給送去新飯店了。也許是內心不肯接受意柳已消失的事實

吧!墻看起來搖搖欲墜!除非自己也想追隨死去的人而去,否則真該離這里遠遠的。才想著,大片墻竟然在身后滑落下來,碰聲巨響,她嚇了好大一跳轉過去看。卻見碎裂的土墻中凸出一角晶亮黑色物體。走近一看,是只長十公分寬的狹長烏木盒子。透著檀香味,上好木質,是件古董呢!精美的雕工好像是宋朝的物品。里面有東西嗎?一個小鎖鎖住了開口,她將盒子帶回飯店。入房就找來鐵絲挑開了鎖,然后,朱麗容不敢相信的瞪大眼!

是的,里面有數顆價值不菲的雞蛋大小珍珠,但這不是她震驚的原因!珍珠上頭有一封錦帛寫成的信。信上封了蠟,因此保存了千年不腐。而屬名竟是:傍親愛的媽咪:朱麗容敬啟會嗎?有可能嗎?朱麗容顫抖的拿出信,打開來看。

媽咪:我又回到古代了,回到我深受男人的身邊了。那一次的時空移轉,將我帶回古代。

我想,如果上天肯幫忙,這封信應會落入您手中。

我要告訴您的是:不要悲傷,媽咪。我沒死,并且活得很幸福。目前我已有一子一女,腹中另有一個未成形的寶貝。

我的丈夫非常愛我,能有這么一個深受我的丈夫相伴,年代同不同,已不是問題了。

您說過的,以年代而言,我已作古;但以時空來說,我們同步活著,

活在不同地方,就好像臺灣、美國兩地分隔一般。謝謝您,媽咪,謝謝您為我做的一切。不能盡孝的柳柳幻兒敬上盒子底部有一塊折疊整齊的錦帛,雪白布

身。朱麗容拿起掀開成四開寬大,里頭畫著四個形貌栩栩如生的人。那個美絕出凡的宮裝少婦是柳柳!朱麗容一眼就看出來了,只有柳柳

才有那樣一雙靈活的眼。摟著柳柳的是一個俊挺昂揚的古代男子,看上去就知道非常出色不凡。夫妻身前站著兩個漂亮的孩子,一男一女,神態與夫妻極為相似。人人臉上盈滿笑容,是呀,她真的過得很好!

朱麗容將畫布信紙全摟在懷中,臉上流著淚。她知道,從今以后,她不會再為女兒掉一滴傷心淚了

——(全書完)人境盧主輿hfyen聯手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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