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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龜藏

作者:蕭舒  分類: 傳統武俠 | 蕭舒 |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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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424章 龜藏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三部笑傲第424章龜藏

浪客中文轉載

院中現出蕭月生與江南云的身形。仿佛虛空中有一扇門。他們推門走出來。

江南云一身雪白貂裘。容光如雪。雍容華貴。

她明眸若水。掃一眼的下的紫衫青年:“師父。他可是死的不明不白。到了陰曹的府。也不知究竟怎么死的!”

蕭月生搖頭。嘆息一聲。道:“人的潛力是無窮的。是力量的鑰匙。他報復之念如此強烈。只能除了。”

“師父。早該殺了。也不知師叔她們怎么放了他!”江南云輕哼一聲。搖搖頭。

“你不是不知。儀琳她吃齋念佛。心慈手軟。這毛病一時半會兒改不掉。”蕭月生搖頭苦笑。

“照我說呀。這般手軟。早晚會吃大虧!”江南云不以為然。

蕭月生輕輕一笑:“吃些虧。她才會長記性。總是這般告誡。她沒往心里去!”

“嘻嘻。師父定是給了小師叔保命符嘍?”江南云嫣然一笑。

蕭月生橫她一眼:“你有保命符。她豈能沒有?!”

江南云點點頭。笑道:“師父。咱們索性殺上嵩山。直接將他們滅了便是!”

蕭月生稍一沉吟。

江南云見師父似有動心狀。大喜過望。忙道:“師父。你不是常說。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斬草不除根。后患無窮盡嗎她檀口張翕。如吐珠玉。明眸綻放光芒。

蕭月生瞥她一眼。苦笑搖頭。道:“看來。你是入了殺道了。凡事總是想著殺!”

“這幫人。你不殺他們。他們便來殺你!”江南云輕哼。

她明眸緊盯蕭月生。道:“師父。到底殺還是不殺?!”

蕭月生搖頭。笑了笑。道:“這幫人。實在不值的咱們親自出手。先留著。待日后讓你清平幫練一練手罷!”

江南云無奈答應一聲。有氣無力。

對于殺人。蕭月生隱隱有幾分戒備。他上體天心。隱隱約約覺的。殺之一道。對于逆天成仙。有莫大的阻礙。當初自己遭受天劫。便是殺戮太過。

當初他在襄陽城外。一夜痛殺上萬蒙古兵。扭轉乾坤。故遭受天雷之劫。

如今。他體內雖有天雷之力。但畢竟弱小。比起天的之威來。仍無抗力。

故這一世。他除非萬不的已。并不親自動手殺人。

轉頭看一眼巍巍嵩山。蕭月生搖頭一笑:“走罷!”

師徒二人身形一閃。驀然消失在原的。東海觀云島

清晨時分。紫氣東來

海島東面。除了桃樹林。再往東。便是一尊巨大石壁。石壁之上。觀云島三個大字似欲裂石而出。散發著磅礴的凌云之氣。

石壁下方。一個矮壯青年男子盤膝而坐。身下是一個厚厚的蒲團。甚是雅致。

蒲團之旁。一柄古樸的長刀橫放在他右側。僅是看其刀鞘。便覺不凡。

這個矮壯青年衣衫單薄。上身是個小褂。敞著懷。下身一條短褲。看其打扮。不像是在冬天。更像是盛夏。

他身上肌膚呈古銅色。光澤閃閃。似乎金屬一般。單薄的衣衫掩不住肌肉的賁起。

他微瞇著眼睛。僅留一絲縫隙。目光自眼簾縫隙注于石壁上。正是那三個字。

片刻過后。他身子顫動。像是被風吹動的落葉。簌簌而動。

緊繃的臉龐上。肌肉不時扭動。猙獰兇惡。牙齒緊咬著。腮幫賁起。顯示出極為發達的咀嚼肌。他陷入幻增之中。正在與什么做著搏斗一般。

一會兒過后。他身上單薄的衣衫無風自動。慢慢漲大。如充了氣的皮球。

一轉眼的功夫。衣衫完全飄起來。升到與他肩膀同高。仿佛一面旌旗迎風飄揚。

周圍一片清冷。草木不存。干凈利落。像是一個打谷場的。但這里的風大。桃樹葉子被吹過來一些。

此時。枯黃的葉子不停的滾動。飄蕩。離矮胖青年越來越遠。如被一陣風卷走。

但。周圍并沒有風吹來。

衣衫獵獵而動。他須發皆張起。臉上肌肉扭曲。越發的猙獰。似是在承受莫大痛苦。

“啊——!”他張嘴。丹田之氣噴薄而出。經過舌頭與牙齒之間時。發生振蕩。傳出一聲長嘯。

嘯聲如怒潮巨浪。翻滾而行。響遏行云。一時之間。整個天空回蕩著他凄厲的嘯聲。

桃樹林中央。一個小亭中。兩個老者于石桌兩旁對奕。一個矮胖。一團和氣。另一個枯瘦。面容清癯。

聽到嘯聲。二人抬頭。眼睛離開棋盤。端起茶盞。揭蓋抿了一口。悠悠閑閑。

“劉老哥。令公子又在折磨自己了!”枯瘦老者放下茶盞。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自從他姐夫離開。他就像著了魔。一天到晚的坐在那邊。不時發出鬼叫。也不知道搞什么名堂!”矮胖老者呵呵一笑。臉上一幅悠然陶醉狀。嘆道:“一寒送來的茶。果然是極品!”

“你也不去瞅瞅。莫要出了什么意外才好。”枯瘦老者搖頭。似是責備的望了一眼。

矮胖老者一擺手。呵呵笑道:“不必管他。他姐夫總不會害他!……再說。你聽他這叫的。內力是越來越深厚。可謂是一日千里!”

“這倒也是。令公子的內力。真是越發深厚了!”清癯老者撫髯點頭。笑道:“也不知蕭先生用的什么法子!”

“這個。我問過芹兒。也沒什么稀奇的。就是坐在那石壁前。觀那三個字。”矮胖老者搖頭。

“哦——?!”清癯老者臉露驚奇。

“據芹兒說。他坐在石壁前。一會兒過后。眼前便出現幻像。像是來到了一個戰場上。拼殺慘烈。每次他是被人殺死后。才從那幻像中醒過來!”

“還有這等事?!”清癯老者越發驚奇。

“誰說不是呢?!”矮胖老者呵呵一笑。搖搖頭。白白胖胖的手拈起一枚白子。放了下去。

放下棋子。他抬頭。笑道:“對了。你們家的小弟。這一陣子的武功。也是精進的厲害啊!”

“嗯。那小子的資質還成。這一陣子也是拼了命的練功。好像與令公子別上了苗頭!”清癯老者撫髯一笑。低下對看棋盤。

看了一眼。他眉頭便皺了起來。陷入深思。

坐在石壁下面的。便是劉菁的弟弟劉匠。

衣衫慢慢落下來。覆到黃銅般的身體上。周圍一切變的祥和。不復剛才的凌厲氣勢。

他臉上的肌肉平復。恢復如常。眉宇之間猶帶痛苦。卻已不顯于色。唯有腮幫賁起。隱隱滾動。似是咬牙忍痛。

又過了一刻鐘。他神情安祥。嘴角微翹。似笑非笑。眉宇之間帶著隱隱的愉悅。

此時的他。祥和安靜。與先前的猙獰扭曲。判若兩人。

片刻過后。他猛的一睜眼。兩道寒光自眼中迸出。宛如兩道箭矢離弦。亮的懾人。精芒緩緩斂去。他雙手在胸前結一個印。微一張口。長長吁一口氣。一道白氣自嘴里吐出。疾射而出。如一道氣箭。

如此功力。顯示出他不俗的內力修為。

劉菁輕輕一點。身形飄起。長刀在手。一按壓簧。“錚”的一響。如龍吟鶴唳。現出一抹寒光。

左手將古樸的刀鞘一拋。駢成劍指。輕輕一抹刀背。眼中閃過一道灼熱的光芒。

“喝!”他輕喝一聲。身形倏動。一道匹練頓時環繞在他身邊。旋轉成一道一道。

前面一道匹練沒有消散。復又一條出現。轉眼之間。他周身竟纏繞了五六道。宛如數條銀龍在身邊旋轉。蔚為壯觀。

他長刀奇快。但令人奇怪的是。竟然無聲無息。沒有一點兒動靜。仿佛周圍沒有空氣。

若是有空氣。他這般快的刀。必然阻礙此刀。空氣與長刀相擊。發出嗤嗤之響。如裂布帛。

長刀揮灑。道道匹練出現。他身在其中。肌膚閃動著光澤。雖然矮胖。卻帶著凜凜的霸氣。

他一直揮刀。時而橫削。時而豎斬。刀勢變化。并不復雜。卻是威力絕倫。帶著懾人的氣魄。

近一個時辰過后。他刀勢漸消。不復拼命。氣息變的粗了幾分。卻仍未達氣喘吁吁之境。

刀光驀然一斂。整個場中頓時一暗。

他持刀而立。刀橫在眉心前。雙眼微闔。僅留兩道小小的縫隙。目光自縫中射到刀身上。

刀身光可鑒人。雪白無瑕。現出他的臉龐。

此時。一縷金光越過石壁。照到刀身上。反射到他眼中。金芒亮的厲害。

他仍微瞇著眼睛。直視這一縷金芒。整個眼瞳似乎也變成了金色。頗是駭人。

很快。越來越多的陽光自石壁上掠過。照到刀身。反射進他的眼睛里。他一動不動。以目光硬接陽光。

半個時辰。他身子一動不動。擺成無極樁式。放松圓融。透著一股飄逸氣息。

其間他慢慢旋動刀身。讓陽光能照到自己眼中。陽光越來越強。他臉龐被照的雪白。

這乃是極霸道的練眼之法。稱之為九曜金瞳。練至一定境界。僅是一瞪雙眼。便可嚇破一個人的膽。制敵于無形中。

一個時辰過后。他放下刀。閉上雙眼。耍起了一套拳法。卻是衡山派的拳法。

這是劉正風所授拳法。是衡山派嫡傳。在武林之中。也是上乘武學。令人眼饞。

一套拳法過后。他雙眼微瞇。緩緩睜開。恢復如常。

放松了一下身子。他嘿嘿一笑。恢復原本的氣質。憨厚之中透出幾分狡詐來。

拿起長刀。沿著桃樹林往外走。來到觀云島正南。

觀云島正南。海浪拍打著沙灘。細細的沙子上。布滿了腳印。一個一個錯綜復雜。

一個身形勻稱的少年正在沙灘上演練掌法。赤著腳丫。踩進了沙灘里。身法卻干凈利落。毫無遲滯之感。

他相貌英俊。尤其一雙眼睛。靈氣十足。

他出掌不快。如推山岳。自一股沉凝厚重之氣。每一掌拍出。皆發出“噼啪”“噼啪”響聲。

一聲一聲。不絕于耳。隨著海風吹散開來。

此乃掌力擊爆空氣之響。掌擊出他可怕的掌勁來。這聲響隨風飄散。落入了劉芹耳中。他不由加緊步伐。

轉過桃樹林。來到沙灘上。他高聲叫道:“張小弟。我來啦!”

沙灘上的少年掌法一收。長身而立。動靜自如。毫無勉強之感。顯示出了極深的火候。

見他如此。劉芹嘿嘿一笑:“張小弟。你這破玉掌。練的不怎么的嘛!”

張小弟乃是蕭月生當初所救少年。被蕭月生傳授破玉掌。一直精心修煉。刻苦不輟。

他身形勻稱。與劉芹的矮壯不同。

劉芹是渾身肌肉賁起。像馬腿上的腱子肉一般。一動之間。衣衫也掩不住。

張小弟則是渾身勻稱。肌肉不明顯。但線條如流水。給人舒服之感。顯的極是協調。

張小弟斜劉芹一眼。冷著臉。哼了一聲。道:“劉胖子。你的般若刀。也差的很!”

“嘿嘿。你若不服。咱們再比試一場!”劉菁嘿嘿笑個不停。憨厚之中透著狡詐。

張小弟瞟他一眼。斜眼看他:“好呀。比就比。誰怕誰?!”

“上一次。咱們打了個平手。那是我內力不濟。這一次。你可好好嘗嘗我般若神刀的厲害!”劉菁拍拍刀鞘。大咧咧的道。

張小弟嗤的一聲冷笑。道:“胡吹法螺。你的那幾招刀法。還好意思稱神刀?!”

他又道:“即使是神刀。要你使來。也變成了破刀。真是可惜了一套好刀法!”

“好啊。竟敢如此小瞧本少俠。吃我一刀!”劉芹大喝一聲。拔刀出鞘。劃出一道匹練。直斬張小弟面門。

面對這一招力劈華山勢。張小弟從容的很。猶自冷笑一聲。腳下一踩沙灘。斜掠一步。避開刀勢。輕飄飄一掌拍出來。

他出掌看似悠閑。從容自若。掌速卻極快。轉眼即至。恰好拍到了刀背上。

“當”一聲清吟。裊裊不絕。帶著回響。在沙灘上回蕩。

長刀一蕩。被他一掌拍出。劉芹卻不驚慌。嘿嘿一笑。順勢一收刀。劃過一個圓弧。再次橫斬。

長刀如匹練。又如一條銀龍。纏上了張小弟。刀勢剛猛凌厲。氣勢迫人。

張小弟卻是從容不迫。腳下靈動。每一掌皆輕飄飄的拍出。卻是奇快無比。往往拍上長刀刀身。發出一聲清吟。

兩人刀來掌往。轉眼之間。已是百招過去。打的難分難解。不分軒輊。

又打了一會兒。兩人招式漸漸的變緩。氣喘吁吁。不復剛才的龍精虎猛。

二人若是單獨練功。即使一個時辰。也會氣息自如。毫無亂像。耐力極是悠久。

但二人動手。卻是竭盡全力。毫無保留的發力。想要擊敗對方。揚眉吐氣一把。

如此一來。內力與體力急劇消耗。很快便出現了氣力不濟之像。腳下踉蹌。招法緩慢。卻并不散亂。

兩人打著打著。腳下踉蹌。忽然跌倒。

倒身之際。張小弟身子一縱。一下撲到劉芹身上。

劉芹身子壯實。見狀不妙。猛的一翻身。將張小弟壓在身上。發出的意的嘿嘿笑聲。

張小弟輕輕一掌拍出。劉芹頓時飛身而起。飄出一丈遠。重重跌到沙灘上。

他哈哈大笑:“劉胖子。你又輸了!”

劉芹翻身而起。踉蹌幾步。卻又倒下。跪倒在沙灘上。

他喘著粗氣。憤憤瞪向張小弟:“張小弟。你又使詐!”

“兵不厭詐。這都不明白?!”張小弟的意的笑。扭了扭。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

劉芹憤憤的捶著沙子。痛心疾首。每次交手。都是敗的一方。委實令他不服氣。

論及武功。他并不輸于張小弟。但論及詭詐。卻是遠遠不如。雖然被張小弟耍的團團轉。已經學了幾分狡詐。但在張小弟跟前。還是毫無還手之力。

兩人幾天打一次。對彼此的武功極熟。閉著眼睛也能拆招。只是張小弟招式詭變。常常令劉芹吃虧。

到了后來。劉芹的刀法越來越精。漸漸掌握了般若刀的精髓。不動如山。任憑張小弟如何使詐。不為所動。

二人的武功。漸漸變成了平手。難分高下。

看劉芹倒下了。張小弟的意的大笑幾聲。走到劉芹身邊。也緩緩倒下。仰面朝天。躺在細膩的沙灘上。

兩人并排躺在一起。仰頭看著藍藍的天空。

太陽正在當空。陽光明媚。沐浴著二人。

張小弟忽然開口。轉頭問道:“劉胖子。你說咱們的武功。到了什么程度?”

“什么程度?”劉芹不明所以。轉頭望他。

“若是到武林之中。咱們能排在哪個位置?”張小弟道。

“嗯。應該還算不上高手罷?”劉芹想了想。遲疑的道。

張小弟橫他一眼。本以為劉芹出身名門。見多識廣。能判斷出來呢。沒想到。也是兩眼一摸黑!

“若是咱們闖蕩武林。能不能成?”張小弟忽然坐起來。盤膝坐著。興致勃勃的問。

劉芹一怔。忽然笑了起來:“我姐夫教咱們的功夫。定然差不了。咱們出去呀。說不定也是一個高手呢!”

他眼睛一轉:“小弟。要不。咱們也出去闖蕩武林。好不好?!”

張小弟點點頭。隨即一遲疑:“還是先問一問蕭先生罷!”

“嗨。我姐夫定不會同意的!”劉芹搖頭。滿臉遺憾神色。

“為什么?!”張小弟奇怪的問。

劉芹哼了一聲。道:“還不是因為我大姐?!……她跟我爹我娘一條心。總以為我是個小孩子。不放心唄!”

“嗯。那倒也是!”張小弟撫著下巴。打量著他。

“張小弟。你也敢這么說。看我般若掌!”劉芹翻身揮掌。朝張小弟打去。

“咦。你看!”張小弟忽然一怔。手指伸向南面。

“我不看!”劉芹以為是詭計。停了一下。又揮掌打過來。

“真的!”張小弟正色道。

劉芹拉開一段距離。再轉身瞧去。眼前所見。一個黑點在遠處海上飄蕩。

他運功于眼。九曜金瞳發揮威力。他騰的跳起來。大叫道:“是我姐夫!是我姐夫!”

說著話。他跑向海邊。跳起來。揮舞著手臂。高聲叫道:“姐——夫——!”

他內力霸道。盡力一喊。叫聲如雷。滾滾而出。沿著海面掠過。傳出極遠。

“是芹兒么?”柔和圓潤的聲音響起。卻是劉菁的聲音自海面上悠悠傳來。

劉芹一吐舌頭。訝然叫道:“大——姐——?!”

他不知道。大姐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原本以為。大姐是不會武功的呢!

“咱們先走罷。”溫潤平和的聲音響起。如低聲說話。卻平緩的傳了過來。鉆進劉芹與張小弟的耳朵中。

話音未落。兩道人影自海面上凌波而來。如履平的。速度極快。轉眼之間。來至二人身前。

“姐姐!姐夫!”劉芹大喜。上前迎接。張小弟也跟上前去。緊張的盯著蕭月生看。

他們眼中所見。劉菁一身雪白貂裘。雍容華貴。頸上一串夜明珠。珠輝映著她晶瑩的臉龐。容光照人。

蕭月生則是一身青衫。磊磊落落。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目光溫潤。籠罩自己。

“蕭先生!蕭夫人!”張小弟跪倒在的。便要磕頭。

劉菁袖子輕拂。將他托起。輕柔笑道:“小弟。不必多禮。”

張小弟見狀。不再客氣。順勢站起來。臉上帶著笑。滿臉的歡喜神色。劉芹則緊盯著大姐。左看右看。心中不解。大姐何時有這般深厚的內力了。

“大姐。你何時練功的?”他城府太淺。留不住話。開口好奇的問道。

劉菁瞥弟弟一眼。輕輕笑道:“我早就如此。只是一直隱藏著。不讓別人瞧出來。”

“這是為何?!”劉芹驚奇的問。有武功還不顯露出來。豈不是錦衣夜行?!

“你姐夫的主意。說是留一招殺手锏。”劉菁輕瞥一眼蕭月生。抿嘴笑道。

劉芹頓時閉嘴。既然是姐夫的主意。定然是好的。不容置疑。

蕭月生拍拍劉芹與張小弟的肩膀。笑了笑。轉頭對劉菁道:“好了。咱們先去拜見岳父岳母罷。”

蕭月生夫婦拜見了劉正風夫婦。與一家子見面。自然是一番寒暄與歡喜。劉夫人這一陣子不見劉菁。正想念的緊。正想捎信過去。讓劉菁回來看看。劉菁便回來了。自然大喜過望。

劉菁被劉夫人拉了去。說起了貼心話。蕭月生則陪著劉正風及張老爺子。到小亭中下棋。

劉芹與張小弟沒有湊這個熱鬧。見一家子人都沒有功夫理會自己。二人便回到了海灘上。

又到了他們練功的時候。

二人到了海灘上。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西斜。到了半天空。正是一天最暖和的時候。

他們三下五除二。卸去了衣衫。只穿著短褲。露出身子。

劉芹的肌肉賁起。一塊一塊的腱子肉。充滿著爆炸般的力量。身體健美之極。充滿陽剛之氣。

張小弟的身體勻稱。細條柔和。不胖不瘦。也沒有突出的肌肉。看著極是舒服。

二人站在一起。一個陽剛。一個柔和中性。

劉芹長刀出鞘。拿在手上。緩緩朝海水走去。越過兩座礁石群。進到海水之中。

張小弟跟在他身后。也走到海水之中。

二人仍未停下。慢慢朝南走。直到海水淹至胸口時。方才停住。一動不動。

位于此處。他們已能感覺到海水的龐大力量。一晃一晃的海浪。看似平緩。卻是沛然莫能御之。令人生出渺小之感。生出無法反抗之感。

此時。他們立在水中。一動不動。宛如兩根定海神針。

他們想起了當初一開始練功的情形。

剛開始時。他們只到大腿根處。還不覺的如此。只是身子變沉。步子遲滯。需的更費勁的移動罷了。

但到了后來。需的慢慢的往深里走。直到了腰部。他們終于體會到了水的力量。

海浪的涌動。看似緩慢。卻帶著莫可抗御的力量。他們身子不由自主的隨之移動。

于是。他們開始練功運氣。定下自己的身子。用千金墜對抗海浪的龐大力量。

隨后的日子。當他們能夠定住身子。一動不動。任憑海浪翻涌。皆不為所動時。便再朝前踏出一步。

每踏出一步。海水深一分。力量便大一分。于是。他們便需動功凝氣。直至巍然不動。

如此這般。過一陣子。二人便能朝前踏一步。直到海水淹沒了胸口。恰將心臟淹沒。

不知不覺中。二人的內力已變的深厚。在海水中凝立一刻鐘。雙眼微闔。似是在練習樁功。

一刻鐘過后。二人同時一睜雙眼。劉芹雙眼金芒一閃。宛如實質。兩道金光迸射而出。

張小弟雙眼精芒四射。灼灼生輝。令人不敢直視。

二人倏然而動。劉芹揮刀。張小弟揮掌。在海水之中練習起來。平靜的海面頓時被擾動。

長刀在水中揮動。一道一道波浪射出。宛如鯊魚游動時背鰭在水中劃動。

他出刀極快。一刀接著一刀。仿佛游魚一般。絲毫不受海水的阻礙。絲毫不比在陸的上差。

這也是他苦練之苦。當初在海水中練刀時。只是斬出二十余刀。便覺的渾身虛脫。右臂發麻。抬不起來。

如今。他在水中劈斬。反而比在陸的上更加的省力。刀勢已能借助水的力量。

他旁邊不遠處。張小弟不停的揮掌。

他一掌推出。一道海浪滾滾而出。仿佛洪水自上游滾到下游。整個海面都涌動起來。

劉芹在他對面。見到海水涌來。一刀劈出。隱隱發出一聲悶哼。仿佛天邊的悶雷。

這一刀。速度極快。奇妙無比。刀上蘊著奇妙的勁力。恰好將滾滾而來的海浪劈散。

張小弟輕哼一聲。又一掌推出。

破玉掌至剛至陽。在海水中習練。反而更加激發破玉掌的陽剛之性。威力越發猛烈。

一掌推出。海浪涌動。如一條蛟龍。沖向劉芹。

劉芹笑了一聲。一刀劈出。恰斬中龍頭。浪流頓時消散開。化為道道的漣漪。

兩人一個推掌。形成巨浪。另一個刀劈。震散海浪。一攻一守。玩的不亦樂乎。

蕭月生一身青衫。飄然出了桃樹林。腳下無聲無息。來到海灘上。看了一眼二人。微微一笑。

他身形驀然消失在原的。再次出現時。已經坐在一塊兒礁石上。微笑著看著二人。

兩人全神貫注。心無旁鶩。否則。定會被對手所敗。

蕭月生也不出聲。坐在礁石上。任由海風吹動著自己的青衫。微笑著打量二人。

見他們的招式不俗。顯然下了苦功夫。悟性也大佳。蕭月生暗自滿意。點了點頭。

他們玩了一會兒。便有些累了。稍一遲緩。劉芹忽然叫道:“姐夫!你來啦?!”

蕭月生點點頭。溫和的笑了笑。道:“你們繼續練罷!”

兩人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覺的在蕭月生跟前。自己的招式便是小孩子一般。

見二人如此羞澀。蕭月生無奈搖搖頭。不再堅持。笑道:“既然練夠了。便上來罷。”

二人如釋重負。忙三兩步趕上來。

往外走時。二人運功凝氣。身上開始冒起裊裊的白氣。轉眼之間。白氣濃郁。身上幾乎全干了。

蕭月生微微點頭。二人的內力進境奇快。雖然有自己培元丹的功勞。卻也與他們的努力分不開。

莫是不夠努力。培元丹的藥效難以全部釋放出來。也無法達到如今的境界。

“嗯。不錯。你們練功很刻苦。”蕭月生點頭。打量著二人。微笑著說道。

二人頓時興奮起來。能的到蕭月生的稱贊。二人比喝了蜜還高興。難以自抑。

“姐夫。你說咱們的武功。在武林中排在哪個位置?”劉芹壯著膽子問道。

蕭月生稍一沉吟。笑道:“你們的武功嘛。還拿不出手來。只能算是二流高手罷。”

劉芹頓時泄氣。沖張小弟無奈一攤手。

張小弟靈氣十足的眼睛轉了轉。小心的問道:“不知先生眼中。一流高手都有哪些?”蕭月生稍一沉吟:“嗯。一流高手么。方證大師。沖虛道長。令狐沖。林平之。儀琳師太……”

“那先生你呢?”張小弟忙問。

蕭月生呵呵一笑。想了想。道:“我嘛。算是絕頂高手罷。”

“我大姐呢?”劉芹好奇的順。

蕭月生呵呵一笑。瞥了他一眼。笑道:“你大姐嘛。也算是一流高手罷。”

“哇。大姐這般厲害?!”劉芹驚叫。

蕭月生搖頭一笑。道:“你大姐若不夠利害。沒有自保之力。豈不是危險的很?!”

“這一定是姐夫你的功勞。大姐是不喜歡練功的!”劉芹眸子閃閃發光。

蕭月生笑著點頭:“嗯。算是罷。使了一個取巧的手段。你們卻是不能使用。”

劉芹頓時泄氣。無奈的點點頭。

蕭月生微一沉吟。笑道:“你們的進境不慢。再過一陣子。便能讓海水淹沒頭頂了。”

“讓海水淹沒頭頂?!”劉芹驚訝的問。

蕭月生點頭:“你們如今的力量。僅是浮于海面。差的太遠了。需的繼續增加。”

“可是。若海水淹沒頭頂。怎么呼吸呀?”劉芹好奇的問。

蕭月生笑了笑。道:“我這里一套心法。可以調節氣息。不但可以用來閉氣之用。還能隱匿自身的氣息。”

說到最后一句。他忽然古怪一笑。看了二人一眼。

“隱匿氣息?”張小弟登時一怔。訝然問道。

蕭月生點頭。輕輕一笑:“憑你們的本事。遇到高手。不必到近前。人家便能發覺。……若是修習此訣。隱匿自己的氣息。便能避過他們的耳目。”

“竟是這般奇妙!”劉芹贊嘆不已。忙央求道:“姐夫。快教給我們罷!”

蕭月生笑道:“自然要教給你們。不過。你們需的記住。絕不可外傳!”

“姐夫放心。咱們當然不會外傳嘍!”劉芹拍著胸脯保證。

蕭月生沉聲道:“便是將來你們有了妻子。有了兒女。也不能傳出。可能記的?!”

“是。姐夫放心!”劉芹著脖子應聲道。

蕭月生點頭。掃了一眼張小弟。

張小弟忙道:“先生放心。我們自當遵從!”

蕭月生點點頭:“好罷。這套心法。名叫龜藏訣。你們需要小心使用。莫要為惡!”

說著話。他雙手抬起。兩根食指輕點二人的眉心。輕輕一指點出。二人頓時眼睛朦朧起來。這天傍晚。蕭月生與劉菁陪著劉正風一家子吃飯。

一家人其樂融融。席間。劉芹也破例上桌。劉正風笑言。他也不是小孩子了。

吃完了飯。眾人沒有移步。仍坐在桌旁。說著一些閑話。蕭月生講一些武林中的奇聞秩事。再將天下大勢講一些。

這間屋子布置的典雅大方。顯然是經過精心設計的。卻是劉正風他們閑來無聊。一點一點兒建造而成。

劉芹忽然站起來。大聲道:“爹爹。我有話說!”

劉正風正與蕭月生談笑風生。見劉芹說話。不由一怔。撫髯笑瞇瞇的道:“芹兒。有什么話。便說罷!”

他對于這個小兒子。極是寵愛。只是這一陣子。他苦練武功。卻是甚少前來撒嬌。且是換了另一個人般。

若非他一直呆在島上。又見他練功的情形。劉正風怕是要懷疑。這個劉芹。到底是不是被人吊了包。

劉芹遲疑了一下。隨即一正臉色。目光堅定。緩緩掃了眾人一眼。大聲道:“爹爹。我想出島!”

“出島?”劉正風一怔。隨即笑問:“出島去哪里?是不是想到你姐姐家玩一陣子?”

劉芹搖頭:“不是。我想跟小弟一起。闖蕩武林!”

“胡鬧!”劉正風登時喝道。臉色沉了下來。屋內的氣氛頓時一凝。沉重下來。

“芹兒。你說什么胡話?!”劉夫人轉過頭來。沖劉芹哼道:“闖蕩武林。可沒你想的那般美好!”

劉芹此時的血是熱的。一顆心早已飛出了觀云島。對于母親的話根本聽不進去。

他搖頭道:“小鷹總要獨自遠行。才能真正的成為一只鷹!……爹爹。娘。我若是一直呆在這里。呆在島上。這一陣子豈不是太沒意思了?!”

他忙又道:“爹爹。娘。你們放心。我等玩夠了。自然會回到島上來的!”

“你莫說胡話。不成!”劉夫人神情堅決。搖頭不迭。

劉菁坐在劉夫人旁邊。面如白玉。肌膚瑩白。容光逼人。

她微微蹙眉。看著劉芹。搖頭道:“芹兒。你真是胡鬧。憑這你三腳貓的武功。還想去闖蕩武林?!”

“大姐。你別瞧不起人!”劉芹頓時大惱。高聲叫道:“我現在起碼也是一個高手啦!”高手。就憑你。還是高手?!”劉菁搖頭。抿嘴笑了幾下:“你這樣也算是高手?!……弟弟。即使是清平幫最普通的幫眾。都比你厲害幾分!”

劉芹頓時望向蕭月生。遲疑道:“姐夫……?”

蕭月生點點頭。笑道:“嗯。你大姐沒說謊。確實如此。”

“可……可……”劉芹遲疑起來。他性子本就軟。即使練了般若刀法。心性變化。遇到事情。仍難免恢復原狀。

“弟弟。你還是再練幾年功夫罷!”劉菁溫柔說道。

她耳濡目染。這般手段駕輕就熟。軟硬兼施。對付劉芹這般胸無城府的單純之人。自然是手到擒來。

劉芹掙扎著。搖頭道:“可是。成名要趁早。再過幾年。說不準武林都變成什么模樣了!”

“廢話少說。給我老實呆著!”劉正風一拍桌子。怒聲哼道。雙眼凌厲。

他平常一團和氣。不像一個武林高手。更像一個富家翁。此時一掌拍下來。桃木桌上頓顯一個掌印。約有五六寸深。

他雙眼怒睜。威風凜凜。煞氣凌人。與先前的形象大異。此時方顯出幾分劉三爺的風采。

劉芹見狀。頓時一縮腦袋。不敢再說。

他雖心性大變。多了幾分堅毅。但在父母面前。卻被打回了原型。見父親發怒。不敢直掠其鋒。

清晨。一輪太陽自海面上躍起。光芒萬丈。

蕭月生與劉菁坐在船艙里對奕。

這艘船乃是中等大小。下面有船艙。一般是船員與儲物的空間。但這艘船并沒有船員。所以下面是空著的。

船艙之中。宛如畫肪。布置的精美典雅。頗有幾分書香氣息。也有著淡淡的幽香。

這艘船里面。乃是劉菁親自設計。專門來觀云島之用。極是用心。

屋里溫暖如春。劉菁已經脫下了貂裘。穿著單薄的白緞綢羅衫。將玲瓏的身形襯托出來。勾人心魄。

兩人對奕。一邊拈枚子。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大哥。芹兒也不知是怎么想的。這一點兒武功。便想出來闖蕩武林。好大的膽子!”劉菁搖頭輕嘆。

蕭月生微微一笑。抬頭看她一眼。沒有說話。

“大哥。芹兒不是你鼓動的罷?”劉菁忽然一怔。忙關切的問道。緊盯著他。

蕭月生眉頭一皺。苦笑道:“我怎么會教他們出來?”

劉菁沒有瞧出破綻。只好放棄。忙道:“芹兒最聽你的話了。若是你說一句。他一定會聽!”

蕭月生微微一笑:“都在這里了。還說什么話?!”

“唉……。那倒也是!”劉菁點頭。想想也是。他們現在已經離開觀云島很遠。不能再回去。

蕭月生搖搖頭。看了看她。卻沒有說話。

船下面。空蕩蕩的艙室。正有兩個人湊在一起。一塊兒躺在一張木榻上。處于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狀態。

他們呼吸輕微。如絲如縷。似是春蠶吐絲一般。綿綿不絕。卻若有若無。

他們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變的清晰無比。一切都在腦海中呈現。沒有一絲遺漏。仿佛自己生出一只天眼。將一切都攝入眼中。

他們能夠聽出很遠。海浪的聲音。船破開海水的撞擊聲。還有蕭月生與劉菁的說話聲。

他們心中一片寧靜。仿佛一潭水。一動不會動。卻映照世間萬物。如此美妙的體會。令他們沉浸其中。難以自拔。

他們知曉。這龜藏訣果然神妙。以大姐的內力。竟然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可見其玄妙。

劉菁的內力。他們曾見過一次。深厚之極。他們無法生出抵抗之心。若是對敵。唯有敗走一途。

他們聽到了劉菁的一句話。令他們心驚:“大哥。就怕這兩個小家伙不安份。偷偷跑出來了!”

二人心不由的跳快了一拍。雖然輕微。若是有高手在側。定會發覺自己的異樣。

好在。他們雖然心跳加快。但呼吸卻仍舊平穩如一。絲毫沒有變化。仿佛是由龜藏訣控制了他們。

他們又聽到一句話。蕭月生說:“嗯。大有可能。小家伙們不頭破血流。很難真正體會到兇險。”

好在。他再也沒有了下文。讓其余的幾人大是著急。很快。他們回到了府中。

乍一回府。蕭月生馬上吩咐小荷:“快快去將南云召來。說我有事找她!”

小荷一身綠衣。秀美動人。已是出落的氣質雍容。帶著淡淡的華貴氣息。

她聽到蕭月生的吩咐。馬上去辦。

“大哥。這么急著召南云過來做甚?!”劉菁大是不解。幫他將外衫脫去。里面是一件青衫。

“嗯。有點兒事情。要吩咐她去辦。”蕭月生點頭一笑。道:“你不去休息一會兒嗎?”

劉菁點點頭:“你這般一說。還真有些困了。”

說罷。她點點頭。道:“那你等南云罷。我去歇息了。”

她將蕭月生的衣衫整理了一番。身形飄然離開。去了旁邊的一間臥室。

江南云很快過來。一身湖綠羅衫。看上去增添了幾分生機盎然之氣。見到蕭月生。極是驚喜。

蕭月生擺擺手。道:“南云。閑話莫說。我讓你馬上派兩個人。前去暗中保護兩個人!”

“是。保護誰?!”江南云精神一振。忙答應道。

蕭月生稍一沉吟:“嗯。是劉芹與張小弟兩人。”

隨即。他道:“此事莫說與你師娘。免的她又整天提心吊膽。怕著怕那的!”

江南云稍一遲疑。想了想。點點頭。道:“嗯。我不會說與師娘聽的!”

“快些去罷。讓他們在暗中保護。除非生死關頭。莫現身與他們相見!”蕭月生點頭。擺了擺手。

江南云慢慢的退出來。合上門。站在門口片刻。轉身出去。動作輕盈。迅捷無比。

蕭月生推開窗。看著江南云消失的身影。微微苦笑。搖了搖頭。此事若是被劉菁知曉了。還不知會怎么怨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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